“路上还挺堵的。”

七点多符子花才回来，明显是被下班高峰堵了，这会儿她已经换好了黑衣黑裤，还整了两顶帽子。

于皓：“开奔驰去？”

符子花摇摇头：“太明显了，开我的车去，东西都在车里呢，也不用倒腾了。”

两人检查了一遍地下牢房的情况，便抓紧上了路。

符子花刚刚堵在路上，右脚点刹车都有些酸麻，现在换于皓来开。

用手机导航搜索蔡庄村一瞅，于皓微微咋舌，从别墅到目的地，路途将近一百公里。

于皓驾车开上五环，由东向西行驶，一直转到五环西偏南，再进入京港澳高速一直向南而去。

整条路线和下班族车潮基本相反，路上反而不堵。

二人先是途径房山区，后进入河北省，到达涿州市区后，再拐向东，朝固安县方向行进。

车行不到两个小时，当于皓驶过一条小河后，他看了看导航，这里已经是距离蔡庄村最近的一条正经公路了。在此处向南拐进土路，再走个两三公里，便是蔡庄村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天色已黑，这荒郊野外，连个路灯都没有，除了一东一西能看到涿州市和固安县城区的零星灯火外，四下黑漆漆，只有一阵阵夏日的蝉鸣在此起彼伏响着。

于皓拐进向南小路，把车速放得很慢，因为那个蔡省民的家，并不在村子里，而是在大棚地的最北端，很可能导航没结束，他们就已经错过了。

拿不准主意，于皓遂开口问符子花意见：“是不是停路边儿，咱们走过去？”

借着车前大灯，符子花看了看前方的土路：“再往前开开，这路上都是轮胎印儿，说明前面几个村有车的人不少，开过去也不太让人怀疑。”

于皓再次放慢车速，大约以十五迈的速度往前怠速行驶，当奥迪再次经过一条小河渠时，左前方空旷的农民地里，一栋宅院映入二人眼帘，那小楼二层涂成白色，在夜里能依稀辨认出来。

“应该就是这儿了。”

于皓把车灯关掉，观察了一下，右侧有个小土坡，停在后面，应该不会让路过的人发现。

符子花却制止了他：“别过去。那边不走车，会留下轮胎印儿，停路边就行了。”

于皓把车靠边一停，一百米外，就是那独栋大院，两人悄悄下车，符子花从后备厢里，拿出一套假牌照，给自己的车前后贴上，便是伪装好了。

看见符子花又拿出两个夜视仪来，于皓觉得很是新鲜，一戴上视线中的景物都变成了绿色，他东瞅瞅西瞧瞧，玩儿了半天才被符子花制止。

“你省点儿电。”

说着符子花还拿出一架多折梯子递给于皓：“你背着这个。”

她手里这冲锋梯通体黑色，应该是某种纤维材料做的，于皓初以为很沉，入手拿过却意外很轻，梯子不展开也就是登山包大小。

接过符子花递来的防毒面具，于皓小声嘟囔道：“卧槽，这是大河北，又不是阿富汗，不至于吧？”

背着一个黑色大包的符子花，随手关上后备厢：“别问，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二人悄悄摸摸接近院子，那小楼二层中，正传出昏黄的亮光，把四周的黑暗，略微驱散了一些。

快要接近时，于皓借助夜视仪才注意到，这院墙足有五六米之高，小楼一层完全被墙体遮掩了，不借助工具，想翻过去是不可能的。

“那边有监控，从这边走。”

符子花往北侧院墙上指了指。

于皓关掉夜视仪，果然看见那边墙上正微微闪烁着一点红光，他也学着符子花把夜视仪关掉，等需要时在用。

两人在一片漆黑中，从西边贴着墙，向南绕了过去，院子大门就开在南面，是农村十分常见的暗红色双开大铁门，完全敞开，足够一辆卡车进出，而大门右扇门上，还开了一个小门，方面人出入。

大门左右两边墙上，各装有一盏球灯，正发出微弱的亮光，球灯下还有俩摄像头，一部对准门口，另一部正好对准于皓符子花的方向。

符子花只是探头出去瞧了瞧，便马上缩了回来，她向身后的于皓打了个手势，示意其往回走。

大院西面，符子花让于皓戴上夜视仪，把折叠梯子取出。

这梯子是八折的，完全展开接近六米高，轻轻往墙上一放，两人一前一后，爬上高墙。

符子花骑在墙上，用夜视仪观察院里，没发现异常，招手让后面的于皓也爬上来后，两人再一起，把梯子慢慢拽上来，之后又轻手轻脚放进墙内。

刚落进院里，于皓鼻子一嗅就闻见左侧方向，有阵阵异味飘过来，他靠近一瞅，原来是一个竹竿篱笆围成的鸡圈，好多老母鸡都在窝里睡觉，鸡圈里时不时传出阵阵咕咕声。

不再多看，于皓跟上符子花，顺着里墙，悄悄向南边的前院摸去。

借着月光，于皓能隐约看到一辆白色小车停在那院里，估计是那辆速腾了。

小楼一层门口，也装有摄像头，看来正门是没法走了，两人只能另想他法了。

夏天炎热，一楼窗户都大敞着，两人悄悄摸到窗户外，于皓伸手轻抬，掀起纱窗，一马当先翻了进去。

屋里地上铺着瓷砖，于皓的胶皮鞋底刚一沾上，立刻蹭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吓得他立刻定在当场，开始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

除了窗外的阵阵蝉鸣，屋门外并没有再掀起什么动静，估计刚才这下没让主人发现。

等符子花也翻进来，两人才四下查看，这间小屋里堆着很多麻袋，隔着袋子摸了摸，里面装的应该都是谷物，显然这里是用来存粮的。

符子花把门拉开一道缝，外面一片黑，也听不到动静，看上去一楼好像根本没人。

借着夜视仪探头观察，符子花发现走廊里也装有摄像头。

“怎么办？”

于皓这下有点没脾气了。

“把脸遮上，待会儿找到电脑，销毁掉。”

符子花戴上防毒面具，配合帽子和夜视仪，把整个脑袋都裹住了。

既然无法避开死角，两人也就不再遮掩了，大大方方钻出小屋，轻手轻脚探索起来。

整个小楼一层都黑着灯，像是根本没人住，于皓和符子花只能去二楼瞧一瞧了。

两人寻到楼梯缓缓向上潜行，脚下木质阶梯发出吱吱呀呀的脆响，只是在这蝉鸣之夜里，倒不明显。

二楼楼道虽然没开灯，但是远处有微弱灯光闪烁，说明主人很可能还没休息。

符子花一上去，立刻躲进墙角，她摘掉防毒面具，从背包里掏出两根粗粗的黑管，然后又取出一个铅笔盒样的铝制扁盒，从里面取出两根带毛绒尾巴的银色粗针。

把两根粗针分别塞进黑管，符子花叼起一根，另一根拿在手里，她打了个手势，和于皓往二层深处继续移动。

他们的正前方楼道里，有扇房门正虚掩着，屋里并没开灯，只是从那门缝中，正闪烁出不断变幻的光线，另有一些听不清楚的须弥之音传出，好像是屋里的人正在看电视。

两人蹲着悄悄摸过去，符子花的脸颊刚接近门缝，就被迎面一股凉气吹了个激灵，这屋里的冷气开得有些低了。

于皓跟在符子花后面，刚要向门里面瞅上一瞅，谁知意外突发，屋里传出一阵桌椅碰撞的轻响，一个声音不大的脚步声，正向两人潜藏的门口快步走来。

说时迟那时快，符子花踮起脚，一大步跨出，像猫一样跳到门另一侧，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不等她回头打眼色，于皓也有样学样，伸腿跨过门缝，也到了另一侧，两人立刻靠墙蹲下的同时，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刚巧把两人挡住。

出来那人，根本没往门后看，听声音，这人趿拉着拖鞋，顺着符子花于皓来时的路，往两人反方向而去。

趿拉板的声音慢慢消失，伴随着木板的吱叫，渐行渐远，看来那人是下楼了。

符子花和于皓面面相觑，刚才真的好险，差一点儿就翻了车。

此人可能是去上厕所了，说不得很快就会回来，两人立刻潜入屋内，谁知一进去，就看到尴尬一幕。

屋里电视中正放着一部成人色情片，画面里，某日本AV女星正在发出阵阵浪叫，承受着背后‘周董’的阵阵‘攻击’。

于皓走近电视前沙发旁，迅速调查茶几上的东西，除了半瓶牛栏山二锅头，还有一个小酒盅，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凉拌芹菜腐竹，一卷手纸。

放下酒瓶，于皓继续抓紧调查，屋里靠窗放了一张单人折叠床，上面被褥凌乱，而沙发背后的墙角，还摆了一张很是常见的电脑桌。

那桌上摆了一个显示器，而桌下随便扔了一台电脑主机，机箱上的硬盘灯正在不停闪烁。

于皓晃了晃桌上鼠标，等了三秒屏幕完全亮起，里面显示着一格格黑白色图像，正是院落中摄像头的即时监控。

此时于皓不禁庆幸，刚才二楼走廊里也有摄像头，但是屋内之人并没有发现自己和符子花，结合两人进来时，这显示器是睡眠状态，恐怕刚才那人说巧不巧，正在屋里看爱情动作片‘打手枪’，这才让两人躲了过去。

符子花在屏幕上数了数，软件分割成十六格画面显示，但只有十四个有影像，说明这里摄像头大概率也就十四个，此处估计也是唯一的中控，只要毁掉硬盘，就可以消除痕迹。

因为是晚上，摄像头因为夜视功能，大部分画面显示是黑白的，只有其中一个，因为拍摄地点有灯光，显示出的是彩色画面。

画面里的地点，不像是这间小楼内，反倒像是一个地窖。

屏幕中，一个穿着裤衩的男子，正背对镜头，双手叉腰，不知在做些什么，而被他挡住的身前，影影绰绰的，似乎还有一个人在那里，只是分辨率有限，看不清细节。

符子花趁这会儿工夫，又组装了五支‘黑管’，足够连续射击了，她捅了捅于皓肩膀，率先悄声离开小屋。

于皓跟在她后面，看她手里的一排吹箭，寻思符子花估计要主动出击了。

二人来到楼下，一层走廊里的灯已经亮了，顺着几盏点起的灯前行，两人一直追到小楼北侧，很快发现一扇木质大门。

这门半开半掩，合页还在吱吱呀呀叫着，锈迹斑斑的铁链连同大铜锁，就挂在门把手上。

符子花探头一瞧，这是小楼最北的一间偏房，屋里啥都没有，墙壁只是毛坯，地上也没铺砖，仅有水泥地，而屋里的窗户，都用厚木板钉死了。

水泥地中央，有一块锈得脱了皮的大铁盖子，此时已经掀开，露出一个入口。

“白菜窖……”

于皓小声提醒符子花。

在姜雨彤的述说中，曾经提到过蔡省民接待她时，有‘去锁白菜窖’这么个细节，于皓现在想想，当时是夏天，哪里会用得到白菜窖？

符子花叼上吹箭，和于皓一前一后，踩着红砖搭成的阶梯，猫着腰潜了下去。

越往下，光线越亮，快到窖底时，两人率先看见了一个男人赤裸的下半身。

那男人此刻正背对着砖梯，站在地窖中，他的裤衩已经脱掉，就甩在旁边一张竹椅上。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男人突然开口了，话里还透着些许怒气，而他两腿间，正蹲着一个长发快要及腰的女子。

于皓只能看到女子扶着男子大腿的十根葱白手指，而她的脸完全被男子屁股挡住了，看不到样貌。

男子喘着粗气弯下腰，伸手撩开女子胸前的长发，抓住露出来的一对豪乳，哆哆嗦嗦揉搓。

那女子对男人的言语和行为，好似没有任何抗拒，只专注于自己眼前的‘工作’。

就在符子花刚要吹动口中黑管时，刚巧那男人似乎是到了关键时刻，他拉起女人，往白菜窖深处推去，消失在符子花的视线中。

于皓和符子花只得猫腰继续往下，悄悄潜入地窖。

窖底是干泥地面，四周摆着一些简单的家具，储藏蔬菜的痕迹一丁点儿都看不见，这里俨然改造成了一间地下室。

四壁土墙之上，挂了几个无罩的电灯泡，亮着乌黄色的光，窖里还有台电风扇，一边摆动脑袋，一边呼呼吹着风。

男人把女人按在窖里一张床上，双手抬起她两条腿，站在床边就攻了上去，此时他依旧没发现，背后已经有两个不速之客跟了进来。

于皓和符子花就蹲在不远处，并未着急出手，而是慢慢向前挪步，距离越近，吹箭命中率越高。

男人的臀部一开始还在前后快速抽动，但他喘着粗气折腾了十几秒，动作就开始慢下来。

“疼？”

床上仰面朝天的女子轻轻问着，她的声音透着一股成熟，音调十分柔软，甚是好听。

男子没有说话，屁股又向前勉强顶了两下，最后不甘不愿地拔了出来，紧接着他腿一抬，屈膝也上了床，骑上女人腹部，将那玩意儿夹入一对豪乳之间，继续抽送。

于皓虽没瞧见两人正面，但自然清楚男人在干啥，见符子花还不出手，他反倒有点纳闷儿。

小花啊小花，你也变坏了啊，咋还看上瘾了呢？

符子花却是自有打算，她见办事男女还没发现身后有黄雀，便也不着急，准备等待一个最佳时机。

男子折腾了没两下，窝在床上的两条腿僵硬中想要侧展，那脚面快要绷直了。

符子花一直盯着男子，知道他马上要射精了，立刻深吸一口气，叼起黑管一吹，一根绒尾银针瞬间扎上男子一侧屁股。

于皓听到男人发出一声喘叫，还以为他发现自己二人，站起来便要动手。

谁知那瘦黑男人连头也没回，屁股绷紧抖了几抖，他哆哆嗦嗦伸手在后臀一摸，拔下银针拿到眼前看了看，还未回头，便直接侧身栽倒，摔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于皓刚蹿起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才发觉有陌生人进来了，还离得如此之近，她当时惊得大叫出声，但马上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符子花本想对那女人也吹上一支，但看她主动收声，腹中憋住的浊气便未立刻吐出。

于皓手里也有一支刚讨来的黑管，他瞳孔微闪，准备看看后续再说。

床上女子一手捂嘴，手肘隐隐挡住自己一侧巨乳，而她另一只手，葱白玉指并拢捂住自己下体私密之处，同时胳膊把另一侧乳房遮掩住大半。

她的锁骨和乳沟间，还黏着些许精液，正沿着她丰满的曲线，慢慢向下滑动。

女人略带恐惧，开口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于皓和符子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明白，这女人的问话很有问题，今晚大概并未扑空。

符子花不答反问：“你是谁？”

女人一听这话，面色像是松了口气，她沉默了几秒，淡淡开口：“你们要做什么？”

于皓盯着丰满的女子上下打量，微微一笑：“俺和俺媳妇儿就是生活所迫，想来求点儿财，拿完就走，不会害人性命，大妹子，我刚看你和大哥挺恩爱的，知道他钱都放哪儿了不？”

符子花面无表情，身体隐隐抖动，她憋住嘴巴，差点笑得喷出饭来。

符子花心许于皓，除了他形象是自己的菜之外，如若再抛去肉体契合的满足感，再有的话，那就是于皓的搞怪了，时不时搞笑的于皓让平日里压抑的她，变得轻松快乐了许多。

当前于皓这话也就是试探一下，一般的村姑村妇说不准就真信了，不过看到此女的容貌身材以及谈吐之后，

符子花和于皓都清楚，这个女人大概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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