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个畜生……”

促使凛雪鸦发出如此恶毒咒语的，自然是缠绕在身的一条红龙。龙的性欲旺盛，在魔界逗留的将近一周时间里，没有一天是不被抓住交配的，眼下，阿契努斯亲自安排的住处里，他正被龙叼着后颈，被迫接纳尺寸极不合适窄小穴道的肉刃，茎身上的倒刺刮蹭着柔软脆弱的内壁。

龙不费半点力气就能将人类压制得死死的，不小心咬破了皮肤，鲜血泊泊流出，使得凛雪鸦非常生气，但伤口在畜生的唾液浸染下，很快恢复原状，连一点疤痕都没有，什么都不曾发生。

“这家伙，每天都要发情……我可受不了啊。”

没有爱抚，没有亲吻，没有任何快感而言，更像是交付金钱进行的不合法交易，一切都只是为了发泄欲望。这样想的话，心情还能畅快些，毕竟在龙的形态下，杀无生的意识处于被完全压制状态，也无法通过本能来施展才华，一遍又一遍冷酷的性交，射入过量精液，很难不让凛雪鸦怀疑，它是为了繁衍后代才来折磨自己的。

龙与人注定没有结果，更何况还是男人；托它的福，洗澡成了每日必修课，每次擦净身体都像褪了一层皮，直到最后，只剩一粒赤裸裸的灵魂。凛雪鸦快速沐浴完，换上全新浴袍，到床上打算小憩一会，小气的龙非要他躺在自己身上。

“没有人说过你的鳞片很挠人吗。”凛雪鸦叹了口气，靠上龙身，龙也小心动作，收敛锋芒，绕了人类的身体一圈半，脑袋挂在肩膀上，活像个奇异挂饰，又像勒死猎物前的准备。

依着源源不断的热意，凛雪鸦小睡了半个时辰，期间总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鞭状物击打着小腿，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嵌满坚硬鳞甲的粗尾巴，神物也已化形，此刻伴在身侧的是一名男子——半人半龙的模样，头发间生出两支尖角。这就是杀无生现在的模样。

和凛雪鸦半靠在骨枕的姿势一样，但杀无生并不喜欢，觉得有些累人，于是挪动了身体，坐在对面，尾巴代替手有意无意地拂过轻薄细腻的料子，发出极细微的嚓嚓声。

“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不知道，”杀无生的嗓音像是附着了魔性，轻抚薄薄的耳膜，“我记得阿契努斯在这里。”

回想起当时的状况，堪称惨烈，凛雪鸦烦恼地用烟管敲敲硬邦邦的尾巴，心中思绪萦绕，纵有猜测，一时也不敢完全确认。

无论受到朝廷认证的官方史书，还是民间流传的艳丽话本，充其量只是人的头脑当中想象出来的画面；与人类交尾十数次，获得足够的人气，逐渐化成人类的模样，怎么想都荒诞无比——可杀无生分明……他宁愿相信那还是阿契努斯的戏法。

“阿契努斯，啊，那个跟我有同样灵魂和样貌的魔王大人，祂一周前来过，早就走了。”

“走去哪？”

“当真什么都不记得吗？”

看着杀无生相当困惑的表情，凛雪鸦确信他没有撒谎，一如生前那般实诚，从不遮掩自己的实力以及真实想法。

“化形以后的所有记忆。”

“在阿契努斯面前抱了你，”盯着缓缓升起的细烟，杀无生停顿一会，想了想又说，“然后刚才看见你在休息。”

什么叫“抱了”？分明就是强迫，凛雪鸦不悦，面上没有发作，佯装思考，半晌才轻轻说道：“能在这里见到你，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嗯……我倒是很好奇，究竟需要一个怎样的契机，才会使你在两种形态之间自由转换呢？”

“这种歪门邪道，你应该最清楚。”

“有道理，不过我不会承认的。就算是邪法，之前也试了好几次，没有一次成功，”说到这里，掠风窃尘的嗓音一瞬高挑起来，“大概，那位魔王大人手里掌握着真正的秘法吧。”

没有得到回应，凛雪鸦也不急不恼，现下，杀无生充其量是行动中的得力帮手，绝不能因一时兴奋破坏了将要成形的茧。于是又接着说：“魔王大人，还得再会一会才行……”

“那个，掠。”

“什么？”被打断了思路，凛雪鸦有些许不高兴。

“我有点……”

凛雪鸦看向杀无生，目光精准投向下部，被薄薄布料遮蔽的，顶起了一大块。本质还是个畜生，随时随地……他想着，用十分不悦的语气说道：

“且饶了我吧，你把我弄得很疼。”

“什么事？”

杀无生目前不能留存化龙时的记忆，自然也不记得刚才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烟月轻点，坚决道：“总之，今天的份已经超过了，我不会再……”

“不能用那里的话，手可以吗？”

锐利的，渴求的，欲念的目光，杀无生不是好色之徒，即便怀揣想要行苟且之事的欲望，也极度诚恳。

明明把握主动权的，该是自己才对，奈何被阿契努斯暗中降下诅咒，不仅无法开启传送之门，连走在路上都容易被无端攻击，尚且需要可靠保镖护卫，若是不答应，杀无生愤而离去就不好办了，虽然没这种可能性。凛雪鸦挪开卷在腿上的尾巴，跨坐到杀无生身上，一只手端着烟月，一只手伸下去，拿出勃发的微热的阴茎。比龙小，但比几年前大。

“戴着手套，不脱吗？”

“好了，给你做就知足吧。”

杀无生短暂地安静了一会，任凭对方给自己手淫。相比手掌更粗糙的皮革面刺激着每一条敏感神经，尾巴兴奋地左右摇晃，同时暗暗好奇，一只手实在握不住啊，要是两只手会不会方便些，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忍不住又开口道：“你不做吗，掠？”

“嗯？”

“我可以帮你。”

紧接着他伸过去的跃跃欲试的手就被烟月敲开了，“绝对不行。”

尾巴代替面上的失落停了一瞬，紧接着又扫过两人的腿，无处安放的双手最后扶住凛雪鸦的下腰，往自己怀里搂，脑袋埋进华服的长绒，片刻又闻警告：“不要趁机动手动脚。”

然而这次他的要求并没有得到严格执行，一声惊呼，凛雪鸦只觉天旋地转，后脑磕在床板，头饰上的棱角戳进头皮带来一瞬的刺痛。杀无生欺身压上来，一口咬上因动作幅度太大而无意露出的白皙的颈子，收不住力道，竟再次咬出两个很小的血洞。

“杀、无生。”凛雪鸦咬牙切齿的，不愿再做，拿开手却沾上星星点点的液体，杀无生仿佛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舔舐着伤口，这次竟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

“化形的话，没有功效。”

“说你不能留存龙的记忆，有点不大可信了。”

烟月被丢开，双手遭到压制，凛雪鸦烦躁地偏过头接受撕咬，胸前多添几道血痕，染红了前襟，那根硬挺的可恶的棍状物似是无意地擦过腿边。杀无生手脚麻利地剥掉繁杂的衣物，抬起两条长腿挂在肩膀上，重重地喘息着，眼底蒙上一层浓厚的情欲之色。

“我说过了，杀无生。”

“你说我只不过是可以信任的朋友，那是真的吗？”杀无生无视掉凛雪鸦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低声问道，手上的力度加重，“掠。”

“突然之间问这个，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你的，朋友？”

突然像刚适应人类躯体那般，舌头打结，话语不流畅，杀无生又重复了一遍，除却满溢而出的欲望，更多是渴求答案的冲动。刻入骨髓的，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不会被抛弃的执念。掠风窃尘，这个男人在魔王面前所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我终于成为你的朋友了吗，掠？”

“那种话……只要你想，它就是真的，”凛雪鸦叹了口气，杀无生掐得他很疼，既然一场性事无可避免，还不如速战速决，“除了不能用那里，其它地方随你。”

于是身体被翻过去，侧躺着，杀无生的胸部紧贴他的后背，一颗猛烈跳动的心脏透过皮肉震颤着。究竟是恼羞成怒，还是过于紧张？凛雪鸦并不那么认真地思考了一瞬，自不必说，杀无生一定认为那是友谊确认的信号，却依然会习惯性地掺杂怀疑。

那又如何呢？现下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忠实的，随时可以为了他与魔王发生冲突，随时可以放弃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的死士。杀无生，杀无生，命不该绝，命绝于此啊！

想到这里，心情总算是彻底恢复平静，不再过多抗拒，任由杀无生把自己的腿并拢，让那物从会阴和腿根之间的缝隙穿过，与龙不同，动作幅度小却很快，龙尾也重新兴奋起来，拍打着两人的腿肚子。凛雪鸦扭过半身，抬起手抚摸那张豪无血色的脸，顺势啄吻了同样冰冷的唇角，尚且无法愈合的伤口泊泊地流出更多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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