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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凜]枕中記,1

小说: 2025-09-01 07:51 5hhhhh 4420 ℃

杀无生抚摸着不期而至的冰冷箭矢,又回过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距离这大门会打开还尚有一段时间,而他的好友掠风窃尘也不知何时会回来。这场骚动实在是太不寻常,他甚至隐隐觉得剑英会已经举行不下去。

他正想着若是大会中止自己该如何是好,燃起的焦虑使他无法再束手旁观耐着性子等待的时候,掠风窃尘像一道幻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旁。

“无生。”

他像一缕飘来的烟尘,比起声音,杀无生最先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掠虽是烟草不离身,但这三年来每日每时每刻都能嗅到的味道像甘霖落雨,抚平他心中无名火起的焦躁。

“你该不会被看到了吧?”杀无生下意识询问。

“哦?你以为我是谁?”掠风窃尘仰头,语气多有不满。

“对不起……”杀无生听出月下无影的弦外之音,立刻止住话头,不愿在此之上更加惹了友人不快。他也很体贴地把话题转向了那位神秘的神箭手身上。

掠风窃尘舌灿莲花,把这场腥风血雨骚动讲得引人入胜,杀无生只是在这狭暗的角落中听着,眼前也如展开了画卷一般,连手上端起一半的劣酒也忘了送到嘴边。

掠风窃尘见状便知他已听入迷了,即使是自己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转两下手中的烟管,不是往自己的位置而是朝着杀无生走去。

“你的位置似乎在那边。”杀无生回过神来把手中的酒碗磕到桌上,却没伸手去扶坐在自己腿上摇晃的掠风窃尘——这人是不会真的落下去的。

“出去转了好大一圈,现在已经累了。无生这把椅子看起来比较好坐。”掠风窃尘一笑。

是在说什么呢,杀无生想。他却真如惬意一般,勾着自己笼手送到嘴边偷走那剩下半碗冷酒,甚至他嘴角处还留着水痕,莫非想就这样招摇过市?若是家喻户晓的怪盗手段只这般如此,恐怕世间要少七分口口相传的流言。掠风窃尘像是听懂他想说些什么,用拇指蹭过那些痕迹,再把烟管含入口中,歪着头居高临下盯着自己。

“我又有什么好看。”杀无生别过头去,给自己的杯子续上一碗酒。不知何时会出场,所以他只是看着碗中涟漪,没有去喝。心比酒热,因而这琼浆显得格外冷。

“等你成了剑圣,还能这样看你吗?”掠风窃尘轻飘飘吐出紫烟,和比紫烟更飘忽的话。

“……能的,掠。”杀无生张口几次,又盯着平静下来的水面把那些太沉的连缀着未来的话咽下去。剑圣也好,剑鬼也罢,不过虚名,他只要有剑就可以。而哪怕失去剑也没关系,他本就是一把剑,一把锋利外露的白刃。但掠风窃尘的轻抚包裹住那些尖锐,他的世界笼上一层薄纱,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

“是吗?我等着。”掠风窃尘唇边吐出最后一点薄烟,两手一环勾住他脖颈,低头贴着脸蹭上去温存。杀无生终于放下那杯早就不够吸引自己的冷酒,借势摸上掠风窃尘的身体,从重叠的膝盖抚到腰侧,不知对方是因担心将进行的大赛还是由于狭窄房间的湿冷,他的掌心触摸到了一阵颤抖,所以他把自己的两手交叠起来,环着锁住对方,像纠缠的蛇,一同笼住怀间的温度。

在掠风窃尘面前有无数话可说的剑鬼,把一切话语嚼碎了吐出来混化成一声轻轻的吐息,别把手上的这缕难得捉住的轻烟吹走。

别走。杀无生想说,却没说出口。为了剑鬼最后一点不肯做出摇尾乞怜一样举动的自尊,为了明知是自己要出门应战却为何担心失去的疑惑。

可是即使环紧双手,也有什么东西要从口中掉出来。

“我会赢的。”他又说。

掠风窃尘被他死死抓在怀里,挤出小小的一声。然后攥紧手上的烟管,环着脖颈绕了一圈,把烟嘴塞进他嘴里。

杀无生因友人这动作一惊,掠风窃尘却只看着他笑。

“偶尔试试也好,会忘了那些烦心事的,无生。”

杀无生皱眉,但还是顺从地尝试了,吸气一瞬间喉咙和鼻腔都像是被火点燃,他抑制不住咳嗽起来,自己尝试烟草与亲吻掠风窃尘从嘴角尝到的味道大有不同。

掠风窃尘因他此举哈哈大笑,收回烟管扬至唇边,形成鲜明对比似的颇为惬意地吸了口烟,然后两手捧起他的脸,在接吻渡气间又吹进他肺里一把火星,从嘴角开始点燃心火。还未消去烦恼,反而徒增期待。

杀无生想推开他,而越是后退掠风窃尘越是紧追,舌头卷着烟味袭来,送进他口腔深处。直到最后一丝烟雾都散去,苍白的脸颊已经涨成粉色,掠风窃尘到此刻才肯放过他,捏着下巴结束这绵长的亲吻。

“你成心叫我输?”顺着吻在杀无生胸口里滋生的什么东西炸开,手上没松劲,勒住他又往自己身旁近了几分。

“我偏说你会赢。”那人说着去擦剑鬼嘴角。

掠风窃尘仿佛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难耐在他怀里笑得乱颤,由着他揽住自己的腰,因而笑得更狂放,整个人向后仰去,只靠杀无生的力量才堪堪停留在他膝上。掠风窃尘是撕去翅膀,关进牢笼也会立刻飞走的鸟,一缕随即飘散的烟,杀无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愿意让他的掠高兴一会。

“无生……你真是,要叫我快活到何种地步?”掠风窃尘终于止住笑声,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整张脸因平常难能一见的夸张动作而红热得像朵桃花,他去端杀无生斟给自己那碗酒仰头咽下,丢了碗呼出三分酒气贴到耳边,接着又叫他道:“无生……”

杀无生被他吹得汗毛倒竖,躲不开,无处藏,囫囵吃下掠风窃尘的吐息后已经忍到极限,而他看出这一点,呵口气又伸出舌头在耳廓里打圈舔出一阵水声,杀无生浑身一阵麻痒感由上至下窜过,颤抖吐息都被咬着断成几截。“等等、掠!”杀无生弓着腰想藏一藏自己胯下正在迅速抬头的窘迫,罪魁祸首只是抬起眼眶瞥他,翘起嘴角含住烟管猛吸一口,转手之间不知用把戏还是法术藏到什么地方,空出两只手来好对付他。

“无生。”掠风窃尘只是叫他的名字,刚吸进去的紫烟从嘴角鼻尖溢出来,发凉的手指尖顺着喉结滑到脸侧,接着又去描摹着已经烧起来的耳廓软骨,另一只手的掌心按上腿根,若有若无在身子摇摆之间去蹭他腿间顶起来的布料。而只是如此接触就快让近日醉心于剑术的杀无生投降,握惯了剑的手一时竟抓不住掠风窃尘棉花样柔软的手腕。对方见他只是胸廓起伏喘着粗气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轻笑后松开手,在他唇边浅浅舔了一口。

杀无生仍天真,以为会被掠风窃尘放过,哪知后者只是坐在他膝上,像撒娇似的把下巴搭在他肩膀,偏头舌尖一卷把耳垂含进口中,杀无生躲也不是,僵在原地。而这次轮到掠风窃尘趁机一把攥住他手腕,领着他的手顺着大腿滑进袖子衣摆层层之间,直至触到肌肤。明明什么都没能碰到却偏要颤抖双唇喘个不停,指腹下细微的躲闪勾引得杀无生心颤手抖。掠风窃尘只是引着他发抖的手钻进去,却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抽离出来,双臂都抬起搂住他脖颈,低头在耳边呵着气调笑说:“无生的手怎么抖成这样?待会还要上场呢,可别辜负了押你当宝的我。”

现在杀无生不仅是手,周身都颤抖起来,他能听见自己颅骨内牙齿咯咯碰撞的响声。顺着引导无视掉那些细密的颤抖,抚摸划过掠风窃尘的脊背,摸到脖颈压下头再次来和自己接吻。张口后舌尖纠缠着交换唾液和吐息尤嫌不够,杀无生终于带着几分急躁就去扯他的裤子,贴身衣物用的料子足够轻软,禁不住他粗暴拉扯,织物在剑鬼手下发出撕裂声,掠风窃尘听见故意吮吸着含进口中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头,趁他吃痛抽气的间隙才拨开他的手自己去脱。

杀无生现在手不知往哪放,眼睛也不知道看哪才合适,掠风窃尘撩起衣服的下摆咬至口中方便动作,小腹在布料堆叠中若隐若现,性器勉强撑起衣服。他几乎尴尬得要把视线转至另一侧,更别提伸手去摸,可掠风窃尘坐在双膝上的分量结结实实,腿根的软肉随着动作压在膝上不断改变形状,透过皮肤的触感传给他,反复提醒他现状。他思绪乱得很,掠风窃尘巧舌如簧最会煽风点火,这一切分明是故意摆在他眼前的,蚕食鲸吞,豪夺巧取,怪盗即使是在他面前也未曾吝啬手段。在一阵窸窸窣窣脱掉衣物滑至地下的声音之后,他像是浑身的骨头也跟着一起被抽了个干净,光裸着大腿夹紧他腰侧还坐不稳,软得像条蛇趴伏在他肩上不住地笑,转着圈地扭腰往他胯上磨蹭。“鸣凤师父,你怎么不看我?”掠风窃尘哪里是冰,分明是一把烧不尽的火,愈吹愈旺。

杀无生转回头,拽开对方胸前的拉链去咬脖颈和锁骨,冰冷的皮肤还未能浇灭心火。掠风窃尘比他坦然得多,从他手里抢过拉链一路滑至脐下,又两手扯开前襟让整片胸前皮肤暴露展开在他面前,自己把手指伸进纤细脖颈上挂着的项圈里,吐出舌尖自己拉扯着朝他的方向倾倒。掠风窃尘有万般好手段掠夺,作为他猎物的杀无生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过尝了之一。泥沼越是挣扎越是深陷,他放弃了,主动迎上去,黏腻的亲吻,易碎的喘息,杀无生被没体验过的经历逗得反复深吸气缓解,性器胀起来撑在衣物里憋得难受,掠风窃尘偏偏要时不时坐上来磨蹭两下,隔着衣物能知道他也兴奋起来,性器夹在二人之间的缝隙里,这惹得他更不知该把这汹涌的情绪宣泄至何处。

“掠……”杀无生连张口都厌倦,这厌倦来源于从嘴唇到喉咙的口干舌燥,无需多说仰头去等掠风窃尘吻他的时候,手顺着他夹住自己腰侧的大腿一路滑向尾椎,又生涩地顺着臀缝摸到穴口。他仍然不善于情事,但与想象中的干涩不同,他指尖蹭到一点油腻,惊得以至于在舌尖交络的时候猛地吞下一口空气,斩断这吻咳嗽起来,继续像确认似的试图把手指探进体内,动作却比想象中更顺利,内里明显准备过,潮湿且燥热的软肉层层迎上指尖,这触感突然灌满了他焦躁干裂的缝隙,杀无生抬眼只看见掠风窃尘在笑。屋中只有一点火光摇摇欲睡,而这点火光全照在他眼底,又像月亮一样反照在自己身上。

“怎么?”“不、没什么……”杀无生把脸从颈窝蹭进胸前,没能开口问他又在笑什么呢?是还想看到自己这样吗?被欲望裹挟着几乎脱去为人的形状。用脸蹭开布料把乳尖含进唇间吮吸,空余的手向下按住肩胛之间推着他挺胸,还埋在身体里的手指滑出体内,并成二指再次探入,弯曲手指逐渐向内找寻着更为敏感的地方。只是想要用力,就可以轻松吞没到指根,撑开的穴口和指根合着湿成一片,每次抽离都带出更多湿润,顺着掌根滴下。

杀无生醉心其中,掠风窃尘却有些坐不住了,不知是突然侵入异物的不适应还是对不够格快感的抗议,他双手紧紧环住杀无生的脖子,把他整张脸都按进胸前,夹住他腰侧的腿也开始更不安分地上下滑动,鼻息里又夹杂着几声抑制不住的喘。他不断调整着身体的位置,往杀无生掌上坐去,试图给自己多带来一点享受,温热的吐息一口一口落在杀无生耳边肩上,沉得他弯下腰去,专注于在水声里试图给他挖掘出更多快感。

“我有时候真不知你是来做什么的。”杀无生在他蹭的时候叹口气,掠风窃尘听罢只是收回手,身子退后两分在他面前从嘴唇摸到乳尖,然后不住地笑着回答他这本没想寻求答案的问题说:“愉快。”他边说着边用手指玩弄着乳头,拉扯揉搓成更艳的粉色,而后捏着胸前薄薄一层软肉又送到他嘴边。“无生,我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愉快呀。”杀无生的脸反而烧起来,顺着他的意思张口包裹住乳尖吮咬出水声,模仿着交合的动作直至指根都没入身体里。掠风窃尘夹紧他的腰,随着插入的动作向上逃去,再被杀无生安抚着按下来,循环往复直至他的忍耐耗尽。

“掠。”杀无生仰起头去唤他的好友,掠风窃尘已经眯起眼睛快要把一切都交出去,被他叫到后仍然立刻低头下来吻他唇边。杀无生回吻之后抽出两只手都扶到他大腿上,而掠像是看穿了他那想法一般,两手又环上他的脖颈,双腿也交缠在他身后。他抱紧掠风窃尘站了起来,朝着墙边走去,这人光裸着脚挂在他身上,还仍有心情用手指卷起他的发饰玩弄。

杀无生把掠风窃尘压到墙边,缓慢松掉力气把他放下来,掠风窃尘渐渐从他身上滑落,背抵着墙,弓着脚背踩在他鞋面上,手向背后扶着渐渐转过身去,最后还不忘伸手到他腿间,指尖顺着他性器的根部滑至顶端,然后才满足了似的摸上自己背后的马尾捋到胸前。杀无生又被这举动激得浑身一颤,咬着牙扶着他左腿的膝窝把大腿抬起来,褪去一点下身衣物只到能勉强释放出性器的程度就迎上去。掠风窃尘只是顺从,上半身趴伏在阴冷的墙壁上,杀无生不知道他是因为这潮湿的触感还是因接下来注定要发生的情事发抖,于是贴过去吻他平日里藏起来的后颈。这试图安抚他的举动让反而他缩得更紧,好像能全部抱进怀里。

杀无生在待宰的猎物前抑制不住那些正在体内叫嚣着的冲动,扶着性器勉强把前半挤进穴口就松开手,转而去卡住掠风窃尘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用力咬住衔在口中的皮肤,在他吃痛的惊呼还没完全出口的时候挺腰硬是挤进去。

掠风窃尘的痛只来得及喊了一半就呛住,杀无生卡着他的腰把他向下压,本就因身高差距只能勉强踩在他鞋面上的脚尖这下更是因为吃痛摇摇晃晃站不稳,越是站不住整个人的重量越是只能依靠在结合处和握住自己腰的手上,即使是刚刚又重新借杀无生手指扩张过,现在的状况也还是让他浑身瞬间浮出一层冷汗,来不及适应就几乎整根贯穿进体内快把他钉在墙上。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才只叫了身后人的名字就又感到后颈一阵刺痛。

杀无生这次咬得实在用力,掠风窃尘从鼻音里哼出一声细弱的呜咽,示弱一样的叫声反而更加刺激了对方的神经,松口之后舔舐着刚刚刻下的牙印,手滑至胸前,学着他刚刚在自己面前自慰的样子用力去拧他磨蹭在衣物里的乳头。这下掠风窃尘才是真的站不住,疼痛在脑海里转化成快感,前后都无处可逃,内里也因为身体多处传来的疼痛不由自主绞住杀无生性器,他浑身都猛地一紧后连腰都软下来,后者也被他夹出哼声后又换了地方啃咬,锁骨脖颈遍布齿痕,但插在体内的性器毫无抽离的意思。掠风窃尘只好低头用下巴主动磨蹭他的掌心,口中不住叫着无生的名字,这场交欢再不抑制下去,只怕这剑鬼真会食人血肉。

杀无生知道这撒娇不过是掠风窃尘好手腕,却也无可抑制地沉醉下去,他松口后把头压在对方肩膀上,拉扯乳尖的动作也更加柔和,从不轻不重的折磨转成纯粹的快乐,让对方伏在墙面上保持住平衡才开始缓缓从体内抽离性器。从头至尾他还都只是忍耐,咕啾水声混合着掠风窃尘的喘息,他觉得额头青筋直跳,来不及想那些虚名、神诲魔械和剑技的事情,如果现在掠风窃尘要他和自己一起留在这里,他也全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有眼前能触到的才是真实,一缕轻飘飘的紫烟,终于被他攥在手中。

“掠……”杀无生去用鼻尖蹭掠风窃尘耳边和侧脸,他没有什么好说,只是想再叫好友的名字。反复叫着这名字,用自己的声音牢牢抓住掠风窃尘,伴着好友一声声的回应,他把掠抓在怀里抱得更紧了。掠风窃尘的身体也渐渐适应了杀无生的性器没到根部的状态,停滞不动则无法从他身上榨出更多愉快,于是他主动扭头过去亲他唇角嘴边,又故意在亲过来的时候装作抬不起劲的样子连连喘着躲闪,果不其然激得杀无生牢牢钳住他的下巴定住脸接吻,虎口发力卡的下颌骨生疼,毫无章法舔舐啃咬,掠风窃尘连口中蓄积的唾液都难以下咽,顺着嘴角狼狈地滴淌下去。

难得一见的难堪自然被杀无生尽收眼底,扶在腰上的手暗暗用力,勉强退出几分又用更重的力气挺腰撞向体内,即使掠风窃尘从喉咙里挣脱出两声呜咽,他也毫无余裕去照顾别处,无心像以往一样用那些细碎的快感去冲刷这还未褪去外壳的疼痛,脑中烧得旺盛的只剩自己无边无际的想占有的情欲。他不知现在自己与野兽畜生有什么两样,或许事后又会变成掠风窃尘酒后调笑他的借口,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他现在一定要靠自己的口舌去吞掉掠风窃尘,如此才能冲淡那些患得患失,安心一刻。

随着交合动作的加快,皮肤间撞击出的水声快要淹没过二人此起彼伏的喘息,杀无生不知掠风窃尘到底是做了何种准备,温热粘坠的液体不断随着穴口和性器柱身的连接处外溢,滑腻的触感让他不禁还想要更多,还能进到更深的地方。他无意识之间已经把掠风窃尘整个人逼到了墙上,却还在进一步索求,没有满足的迹象,也全然不顾顶过何处会换得掠风窃尘更高调的喘息。

掠风窃尘从刚刚起就只得在这场难以被称之为情事的交合中自寻乐趣,现在他才更清楚地明白了把主导权交给杀无生实在堪称灾难,他勾勾手指去挠杀无生的下巴,而杀无生甩头两次没能甩开他纠缠的手,用下巴蹭开肩上的衣服一口咬住锁骨,含混地问他要做什么。

掠风窃尘无需多说,指了指一旁的桌子等他心领神会。杀无生大约是没辜负同居同行的三年默契,只是在行动之前又咬了他一口,不舍地拔出性器,但还是黏在他身后,性器蹭在他腿缝与胀起的会阴之间。掠风窃尘吐出舌头去惹他,又在他贴过来的时候扭头躲开。“无生……我要站不住了。”他说,听完这话杀无生这才弯腰去捞他的两条腿,打横抱起之后急走了几步将人放至桌上。

剑英会的条件折磨得参赛者如同苦修,一张桌子四条腿还摇摇晃晃,桌面也窄得掠风窃尘缩起手脚才勉强躺下。那些酒碗烛火全都碍事,他袖子顺势一拂,被他喝空的那个粗瓷碗就飞出桌边。

但是许久后却没听见碎片落地的响声,他低头去看,发现杀无生下意识抬脚去接,那碗还未停稳,但是一定不会碎了。两人的视线交汇在这瓷碗上,又一同抬起来对视。杀无生先一步尴尬得移开了视线,把那碗踢至地下,圆圆的碗边在地下转了几个圈,最后停在墙角不动了。

掠风窃尘从肩膀开始抖起来,然后是前胸和脊背,最后连腰都不住颤抖起来,手盖在脸前也掩不住笑声,最后终于放弃,攥拳敲着桌面放声大笑起来。

杀无生顾不得脸红耳热,俯身伸出手去盖掠风窃尘的嘴。“掠!你还想惊动到谁?”他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滚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消失在散乱成一团云的发丝里。杀无生叹了口气,才松开一点力气,掌心里就触到滑腻的一条舌头。他像被灼伤一样迅速收回了手,而始作俑者抬起眼无辜地望着他,甚至拉回他的手从掌心亲到手腕。杀无生把手抽出来,摸上脖颈,扯松项圈丢到一旁又再次翻回手抚摸。

“没想到无生还有这样一面。”掠风窃尘终于笑够了,安稳地顺着他的力气躺了下去,拆掉自己的发饰,那些被金属束缚在一起的发丝平铺开来,像瀑布一样从桌边垂下。杀无生举起在对方脸边还燃着豆大火光的烛台,一把吹熄那将死的火光,却没注意掠的胳膊压住了自己的袖子,手上一歪把半碗蜡油全泼至他胸前。掠风窃尘口中发出惊呼声,而后又自己捂嘴咽下了后半。杀无生心下一惊,甩了那烛台去摸他身上还未凝固的蜡油,温热的蜡油逐渐冷却凝固在手指上,剥开了暴露出底下因他而受难的皮肤。

掠风窃尘白成一缕月光,红蜡滴上去凝固成开在雪里的梅花,剥开蜡壳能看到底下泛着粉红色的大片伤痕。这祸事虽是因自己而起,他却在看见这红粉斑驳的皮肤时比愧疚感更先感受到了翻涌的情欲,这事实又让他立刻感到了更深的愧疚,而这愧疚仍不单纯,混合着扎根进心底的欲求,许久都未能平息。

比起这斑驳烫伤有多严重,掠风窃尘只是被惊到的成分更多,所以他再度躺下来,任杀无生伸手一个一个除去那些已经冷却凝固的蜡壳。他本以为被这插曲中断后的情事需要再度点一把火才能继续,抬眼瞥见杀无生的表情时他还多少有些疑惑,再往下一瞥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于是他抬腿过去,隔着布片去踩杀无生比刚刚还精神几分的胯下。

杀无生尴尬地干咳两声,手从胸前离开,拽住他脚踝往自己这边生拉硬拽,掠风窃尘不躲闪,反而撩开自己身下的衣摆,暴露出一片水光的腿根,环住他腰把自己送过去。有着刚刚的铺垫,这次的插入要顺利得多,掠风窃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调整姿势,杀无生就压下来,手抚摸着胸前烫伤后的皮肤与还未除净的蜡滴,他偏头反而更便宜对方喘着粗气咬向侧颈,越撞越急。

“……你比刚刚还要急躁嘛,无生。”掠风窃尘被顶得说话也断断续续,但比起刚刚腰软脚滑又毫无乐趣的境地好上不知多少,他又摸出烟管,只是才送至嘴边就被杀无生打断,抢至手中居高临下望着他。他愣了一下,而后饶有兴趣地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过分不专心了,掠。”杀无生暂且停下动作把那烟管放至口中,星火明灭,在口中蓄住一口烟雾,又俯身在亲吻间渡气给他。这次轮到掠风窃尘惊讶,仰头追着去咬他下唇,吞掉那些烟。杀无生在吻间继续开始挺腰的动作,把烟管放回至掠风窃尘手边,后者只是曲了曲手指,竟分不出多一分精力去拿,至今获得的快感像水滴落下一样积攒,终于到了只想垂下眼享受的时候。杀无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掠无意识皱起眉的表情,用手背去蹭他红热的侧脸。

掠风窃尘蹭了蹭摸过来的手做回应,而双腿在杀无生身后缠得更紧了。再多一点,还能得到的更多一点,杀无生愿意交出自己的全部,而他也乐意尽数吞下。他想到这里,刚刚还只是在顶过某一点颤抖的身体更大幅度地抖起来。扯住自己手下的布料,又去抓杀无生的袖子,盲目之中他又摸到那被他放下的烟管,紧紧攥于手中。烟管前端一明一灭,无言,只有一缕青烟飘散。

杀无生能感受到他颤抖得更厉害,或许他误解了掠风窃尘真正想说的,但在身体还交合成一体的现在,这样的误解说不定无伤大雅。他手向下滑,合着挺腰的动作用掌根按在小腹上下压,按得掠风窃尘双眼猛地瞪大,腿跟也抖起来,发出不成调的鼻音伸出手去拦他。剑鬼似乎是铁了心要随心而行,手腕硬得像铁,还加快了抽送的速度,顶得掠风窃尘张口却说不出话,脑内空白一朵又一朵炸开烟花,一时寻不见对付他的好法子,口中含糊着又唤他名字想先安抚住剑鬼。

杀无生抑制不住要笑出来,他反倒更得寸进尺锁住掠风窃尘手腕向下扯,能见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僵硬地反弓起身子,勉强抬头望他。掠风窃尘双眼含着比平时更多的话语,而后被散乱下来的发丝遮住。即使是在如此昏暗的房间里,杀无生还是能看清他的眼睛,他皱着眉,但仍然在笑。于是他松开手放过那手腕,滑进掌心攥着十指相扣,摸下去把被他被冷落了许久的性器夹进掌心之间,略有不畅地开始了上下磨蹭抚慰的动作。掠风窃尘死死咬住下唇,但杀无生感受到他浑身都紧绷起来,连插入和拔出都比之前更为不畅。

“掠。”他去叫好友的名字,只得到几声鼻音做回应,似乎已经全无挣扎的余力,偏着头仰躺在桌面之上。挺腰向着深处进去后,给予他的回应更激烈了些,被他握住的手止不住想要抽离,但又因牢牢包裹住性器上下圈弄的快感而仰头,难以真的挣扎甩脱他的手。

“无生……”

杀无生被好友以这般语调反复叫着名字,心软耳热,一时间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加快,身前身后的咕啾水声压过一切。掠风窃尘从他毫无章法的折磨间品出些许乐趣,身体和眉头都舒展开不少,半睁着眼睛向下望他,没能注意到唾液从嘴角淌下去,在一点光照下变得晶莹。这场景反而刺激了杀无生的神经,让从始至终未曾消弭的欲望迅速膨胀,填满胸前,快要把他撑裂,随后他感到一阵饥饿,从心底传来的,无论吞下多少都无法满足的饥饿。为了姑且能敷衍自己的口腹之欲,他又多滋生出两分急躁,去蹭掠风窃尘被裹在自己掌中的性器。

掠风窃尘发出称得上惨叫的呼声,现在杀无生也无心去捂他嘴掩饰些什么,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掠风窃尘难以自抑地颤抖着,从性器前端小孔断断续续流出前液流入两人掌心之间,而他还自由的那只手死死攥住烟管,没能举起来,大约也更无什么精力分心去用烟草抚平自己的浮躁,无意识间抓住些什么罢了。听起来颇为痛苦的喘息声压过一切,杀无生把这一切也都听在耳中,震得胸口像过电一般烦闷,混合上还未能满足的饥饿,他的耐心几乎到了尽头,好在掠风窃尘比起折磨更多地体验到了快感,否则也不会在如此难堪如兽类交尾的房事中露出如此表情。他弯腰贴到耳边,舌尖在耳廓中舔出水声,吐气时一同吐出对方的名字,感受着他在身下用尽还剩的力气挣扎,而后转头咬上他的锁骨,含混呜咽中射进交叠的掌心里。

杀无生松开手,把掌中白浊都抹到掠风窃尘腿根小腹,继续挺腰机械重复着抽插的动作,而还欠缺一点才能满足的焦躁逐渐发酵,几乎到了令人生厌的地步,若无掠风窃尘,他不会被欲望逼到这般境地。他的剑术之路一帆风顺,从未知晓求而不得是如此煎心之味。只好继续贴在他耳边小声呢喃说:“我想要、掠、我还想要。”

掠风窃尘似乎还没从高潮后的麻木里缓过神来,仰头眨过几次眼才转动那双血红的眼睛看向他。无生,他能看见掠风窃尘嘴角上扬,叫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伸出手摸到他头上,一下一下抚着。他因好友此举终于填满了最后一块碎片,腰上一软,吞咽下扣税挺腰进体内最深处开始了射精。而后他感到的竟是更深的饥饿与不满,深呼吸几次才得以忍耐住,后退把性器拔出还在止不住无规律收缩的后穴,抓住他的手用掌心裹住自己性器,来回揉弄几下借他的手把残余的精液排净,精液顺着手套缝隙滑进指缝,松手之后只是无力地垂回身上。

或许有些过火了,杀无生想。还没等他去清理掠风窃尘身上那些斑驳污渍,后者就发出一声长叹,测过身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把烟管塞进自己口中,只睁开一只眼睛盯着他。

“掠风窃尘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杀无生见状说到。

“你以为这是因为谁?无生进步倒是很大嘛。”掠风窃尘仰头朝着他的脸吹出一口浓烟,呛得他转过头去。他收拢两条长腿蜷缩在桌子上,因为他动作的变动刚刚射进去的人精混合上别的液体,从腿跟处淌下,和那些冰冷粘腻混至一处。

“你是真的不怕我输掉?”杀无生转过头去,额头青筋又突突地跳起来,他耐心有限,在掠风窃尘身上又消磨了太多,若没有之后的比赛,他还可以再去吻掠的耳边。

“因为会赢的。”掠风窃尘堪堪握住烟管,在呼吸之间闭着眼给予他一句含混的回答。

“嗯,是啊。我会赢下剑圣之名给你看的,掠。”杀无生回答,而掠风窃尘又笑起来,他消耗了太多力气,笑的幅度不大,抬手朝着他,杀无生用手撑着桌面弯腰,他顺势用烟管绕到背后,勾过一缕头发至胸前,把之前摘下的发梳又握在手中,细细梳过。杀无生一愣,又想去亲他,却被扭头躲过。

“还没够?”掠风窃尘抬眼笑他。

“没什么。”杀无生想,不知在这里斩断这缕头发是不是好选择,在他犹豫未能拔剑出鞘之前,掠风窃尘就放开了他。“我会赢的。”他顺着发丝摸到掠风窃尘手指留下的温度,又向好友做出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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