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章总，没有，现在正在下面闹腾呢，您快来吧，都到了？就在门口是吧，我上去接您。”

姜雨彤挂掉电话揣起手机，冲于皓吐了吐舌头：“还真被你说着了！”

见姜雨彤要把他关回笼子里，于皓立刻叫道：“这笼子只能站，有没有能躺的？”

“嘻嘻，你先凑合一会儿，待会儿给你换个大的，进去，快点儿的，听话，我这忙着呢。”

锁好于皓，姜雨彤揣起桌上的钥匙手枪，给于皓抛了飞眼儿，便匆匆走了。

一个人站在笼子里，于皓也只能看看电视了，于皓心想这妹子不会爱上我了吧？我魅力还挺大的……

屏幕里，高虹瑕刚梳好的刘海又变得散乱，她现在也不撞门了，只在囚室内一边绕圈圈，一边不停打电话，看来是折腾累了。

正当她在门口焦躁踱步时，突然囚门开了，高虹瑕刚要冲出去，就被一个女人推回来。

“章小姐？你怎么来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章艺，高虹瑕也不慌乱，她理着头发开口问道。

堵住门口，章艺直接伸出了手：“拿出来吧。”

“什么东西啊？”

高虹瑕睁大眼睛，还想装傻。

章艺冷笑一声：“协议，刘姐让你签的转让协议。”

高虹瑕嘴唇一瘪：“章小姐，这是刘姐要的……”

她还没说完，章艺就把身后的门狠狠砸上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门外的姜雨彤和屋里的高虹瑕同时一个激灵。

“高姐，我客气叫您一声高姐，千万别让我不客气！没有你这么办事儿的，随随便便也不打个招呼！现在，把东西给我，赶明儿，刘姐要是想要，让她直接跟我说。”

章艺眉头紧皱，声音清冷娇叱。

看对方似要发怒，高虹瑕也算识趣，赶紧把文件夹子从包里翻出递了过去：“章小姐你别生气，我觉着就是一个奴，犯不着伤了和气，给你给你……”

高虹瑕这语气一软下来，章艺态度也缓了下来，她接过来翻开看了看，顺手就夹在了腋下：“高姐，这么晚了，这边不安全，您想办的事儿也办完了，快回去吧。”

高虹瑕瞅了眼章艺：“那，明天……”

章艺微微一笑：“还和之前说的一样。”

“好嘞，那章小姐，我不打扰了，这就走了，明天我再过来。”

高虹瑕也不觉得尴尬，她笑了笑刚要出门，却又被章艺伸手一拦。

高虹瑕心头一紧，看着章艺，等她的下文。

章艺凑过去，用手弹了弹那文件夹问道：“高姐，这个，真的是刘总让你办的吗？”

高虹瑕喉咙动了两动，支支吾吾道：“其实，刘姐也就是提了一嘴，我听见了，她估计是想着这事儿完了之后再说，我这不是……”

原来高虹瑕是揣摩上意，主动帮领导办事，准备邀功呢。

章艺顿时明白了，她又恢复了淡淡的优雅表情，主动伸手打开门：“行了，高姐，快回去吧，明天您还得忙呢，没别的事了，呃，明天过来的时候，直接找雨彤就行了，我待会儿跟她打个招呼，内个……雨彤，你帮我送高姐上去。”

等高虹瑕一走，章艺回头看了眼被两人无视的杨潇潇，一句话没有说，甩上门也离开了。

没有剧情可看了，于皓只能无聊地站在笼子里，轻轻活动僵硬的膝关节。

足足过了五分钟，姜雨彤手里拿着那眼熟的文件夹子，突然回了宿舍，她看于皓还挺老实，便打开笼门说道：“我放你出来活动活动，你可不许给我折腾！”

锁上宿舍门后姜雨彤又匆匆走了，不过于皓听着门外的动静，她好像没进电梯，而是去了旁边的房间。

坐在床上的于皓打着哈欠，随意瞟了眼电视，马上瞳孔就是一缩。

画面里，杨潇潇高跟鞋都甩脱了，她两腿弯着，脚不沾地，身体在空中左右摇摆。

杨潇潇想要自杀！

于皓顿时急了，他刚要去门口砸门通知姜雨彤，却见电视里，发现异常的章艺已经冲进了囚室，快速松开吊索链条。

杨潇潇白花花的肉体，晃晃悠悠从空中坠落缓缓瘫在地上，此刻她的小腿还在颤动，看上去人还没断气，于皓这才松了口气。

章艺搬过一把木椅，用高跟鞋踩了踩蜷在地上的杨潇潇：“坐上去。”

杨潇潇咳嗽了几声，没有动，这时姜雨彤也进了囚室，她把文件夹递给了章艺，恭敬道：“章总，打印好了，我照着抄了一份，就改了个名字。”

章艺拿出里面两页纸对比一看，点了点头：“你出去等我会儿，唉，等等，把她拖上去。”

姜雨彤架着杨潇潇的胳膊，将她扶到椅子上，才出门避讳。

等人走了，章艺在杨潇潇面前晃了晃那页纸：“潇潇，这张烦劳你签一下。”

杨潇潇的视线，从凌乱的发丝间穿过，她看了看章艺手里那张纸，面色淡然，喉音沙哑地说：“你也想要他……”

章艺语气平淡道：“如果你签字，明天就不用遭罪了。”

杨潇潇歪着头，像烂泥一般斜着倚在凳上，有气无力地说：“你放了我，我就签……”

章艺摇摇头，她两手支膝，凑近杨潇潇淡声威胁：“明天的事，高姐都跟你说了吧……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让她第二天继续，直到你答应为止。”

杨潇潇脸上笑着，声音却如怨鬼般惨厉：“没想到，自诩清高的章小姐，还有这样一面，真让人意外……”

章艺不置可否，面色不改道：“随你怎么想都无所谓，这人我要定了，你知道针眼葫芦什么滋味儿，另外明天还有……”

她摸了摸杨潇潇的脸蛋儿：“打牙洞。”

杨潇潇立刻一口吐沫啐到章艺脸上：“你……你好狠……”

章艺也没生气，掏出一块纸巾擦了擦脸：“只要你把字签了，我现在就给你打巴比妥和氰化钾。”

杨潇潇看着她，脸上涌出一股黯然：“我要胶囊，等我吃了，再给你签。”

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再给我根烟。”

听杨潇潇答应，章艺敲了敲囚门，跟进来听宣的姜雨彤耳语了几句，没两分钟，后者手里端着个铁盘，再次返回。

盘子上面放着两个一次性塑料杯子，还有杯水和香烟打火机，章艺从一个杯子里面拿出一粒胶囊拧开。

杨潇潇勉强把背后双手勾到肋部，探鼻闻了闻章艺倒在她掌心的粉末，确实有股杏仁味，她手一翻甩了甩，

把粉末倒掉后说道：“把药给我。”

章艺又从杯子里拿出两粒相同的，伸手轻轻掐住杨潇潇的下巴。

杨潇潇久久没有开口，她喉咙动了动，两个卧蚕微微变红，最后还是缓缓张嘴。

章艺看着杨潇潇把两粒胶囊卷进嘴里，立刻拿水喂她喝了些，仰头的时候，杨潇潇的泪没有忍住，在两侧太阳穴上，滑出两道弯弯的粉斑。

“给她打开。”

章艺面无表情吩咐手下后，姜雨彤依令掏出钥匙，解开了杨潇潇的手脚铐。

“时间不多了，我们抓紧吧。”

章艺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纸，放在旁边桌上。

吞下毒药之后，杨潇潇情绪反而变得轻松起来，她用脚勾来地上扔着的鞋子重新穿上，还跷起二郎腿，然后她伸手从姜雨彤手中的铁盘上拿过烟，点着吞云吐雾起来：“急什么，来得及。”

说着她还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肢体，然后轻轻揉着手腕上的红色瘀斑。

章艺走过去，一把抢过杨潇潇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得稀烂：“你不会想反悔吧？”

杨潇潇耸了耸肩，一脸戏谑：“咦？你这个主意不错哎，我想想，如果我不签，那，他就变成吕雉的公奴了。怎么样？得不到的滋味如何？”

杨潇潇眼睛又弯成月牙，笑眯眯地看着章艺。

章艺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挺疼爱他呢。”

杨潇潇捋了捋前额的散乱发丝，又拿过一根烟，抽了起来：“我都是要死的人了……管不了其他的了……”

章艺倒也不慌，甩了甩手里的另一张纸，正是高虹瑕先前哄骗杨潇潇签下的第一份协议。

“那只能便宜刘姐了，不过，刘姐下手这么狠的人，要是让于皓去了她那里，说不好就……”

杨潇潇默默听着章艺不停叨唠，一直没有说话，等抽到一半，杨潇潇抬头看了看章艺，走到桌旁拿起笔，快速在纸上写了起来，边写还边说：“那个小王八蛋可不老实了，心里不少小九九，让他坑坑你也不错。”

章艺拿过签好的协议看了一遍，她抬眉盯着凄惨的杨潇潇久久不语，才收起文件夹，之后章艺从铁盘上拿过另一个塑料杯递了过去：“这是安眠药。”

杨潇潇接过来，看也不看，直接吞进嘴里，她喝了口水，喉咙一滚，便咽下肚。

章艺看她吃了，瞳孔里闪了闪：“潇潇，谢谢你了……”

“药劲儿来得还挺快……”

揉着太阳穴的杨潇潇往椅背上一靠，又点了根烟，只不过她哆哆嗦嗦刚吸了一口，夹烟的手就忽然垂了下去，她指尖一松，那香烟啪嗒掉在了地上。

章艺：“别怪我，潇潇……”

此刻杨潇潇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瘫在椅子上瞪大眼睛，她的瞳中一闪一闪，只死死盯着章艺。

“我已经答应了高虹瑕，所以……刚才你吃的是杏仁粉，当然，这安眠药是真的。”

章艺抿了抿嘴，扭头看了眼姜雨彤，后者立刻识趣地出门走了。

“……”

杨潇潇下巴动了动，但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的脑袋倚在椅背上，慢慢地上仰，眼皮越来越重，最终还是闭上了。

看着睡着的杨潇潇，章艺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等姜雨彤再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件黑色皮革拘束衣。

“给她固定在床上，明天，高总会再过来，你放高总和她的人下来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瞅着昏迷不醒的杨潇潇，章艺继续道：“等高总走了，她的尸体……剩余部分直接腐蚀处理，记住了吗？”

姜雨彤费劲地拖杨潇潇到床上，她一边听章艺指示，一边手上忙活，把杨潇潇两条胳膊塞进拘束衣里。

这拘束衣像是一件从后面开口的长袖拉链皮衣，袖口没有开口只有两个棱形皮袋，穿上衣服两手就被拘束进皮袋里。拘束衣衣身正面留着一个椭圆形大开口，刚好可以把乳房露出来。

杨潇潇被套上拘束衣，姜雨彤将衣服袖上腕部肘部大臂的几根皮带全部绑紧，然后将杨潇潇两条小臂弯到背后，横着紧贴后背上下摞在一起，用皮带扎住。

此时缚手的棱形皮袋在后背靠近腋下位置，棱形末端各有一条长皮带，一条有皮带扣，一条有皮带孔，两条皮带最后绕到正身乳下位置紧紧扎好，便是拘束完成了。

姜雨彤又拿出四根皮带，把杨潇潇大腿并拢后，在脚腕，膝关节上下部以及大腿上扎紧，这才跟着章艺离开囚室。

一直死盯着电视的于皓一屁股瘫坐在床上，他在楼上看完了整场剧情，当杨潇潇把‘毒药’吞下后，于皓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杨潇潇如果死了，自己来到广州之后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但很快剧情反转，得知那是假药后，于皓自然是高兴的，人没死比什么都好，自己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救她出来。

看了看墙上挂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没多久宿舍外传来姜雨彤和章艺的说话声，于皓立刻汗毛都竖了起来，不会被章艺闯门发现自己吧？那可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章总，您回去吧，这边房间都好久没住人了，灰特大……”

“好久没来了，昨天时间紧也没过来，我就是来看看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

“章总，还是那样儿呗，没什么变化。”

章艺沉默了几秒才问道：“除了那个你私留的，没有其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儿了吧？”

姜雨彤赶忙委屈道：“没有，真没有了……”

“明天高姐走了以后，记得处理掉，还有那几个等着割器官的，也一并处理，除了这些，狱里没有别的奴了吧？”

“没有了。”

交代完姜雨彤又支支吾吾征询道：“全部都处理掉？”

“这两天的事要绝对保密，我不希望在其他人那边听到关于这事一个字，那个女人什么身份你可能心里有数，但也别问，以后也别猜，烂在心里，知道了吗？”

“我明白的，章总。”

“另外，暂时别让雅倩往这边送货了，这两天的事，你没被跟她说吧？”

姜雨彤继续忽悠：“没有，今天她也没过来，现在太晚了，明天我跟她打个招呼。”

“嗯，那我走了，明天晚上那具女尸处理完，给我个消息。”

在章艺眼里，杨潇潇已经是尸体了。

“我知道了，章总，这么晚了您快回去吧……”

送走老板，姜雨彤这会儿才有闲回宿舍，她一进屋就眯着眼睛盯着于皓问道：“刚才你都看到了吧？”

于皓刚听到章艺坐电梯离开的动静，才长吁一口气，又忙做惊慌状：“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姜雨彤被于皓逗乐了，轻轻扇了他一下：“瞧你吓得！”

宿舍床头装着一根带脖环的铁链，于皓戴上后只够在床周围活动，姜雨彤笑着对于皓晃了晃脖环钥匙，藏到了卫生间里。

两人上了床，姜雨彤抱着于皓一通乱摸，把于皓挑逗得不行。

兴许是时间太晚折腾得太累，于皓刚硬起来，准备翻身上马时，怀里的姜雨彤竟然睡着了，还轻轻打起呼噜来。

于皓轻轻放下怀里的女人，他手拎着脖铐的铁链避免发出声响，然后在黑暗中左右观察了一番，随后叹了口气。

铁链装在床头墙上被钉死了，凭人力是别想挣脱了，他虽然可以掐死旁边这个女人，但是自己也逃脱不了。

看了眼姜雨彤那侧的床头柜，上面有个四四方方黑乎乎的东西，应该是姜雨彤的手机，于皓悄悄立起上身，伸出胳膊，像猿猴一般，把手机掏了过来。

拿到手机仔细一瞧，于皓差点儿笑出声。

姜雨彤这手机是今年新款，因为是全面屏手机，没有指纹解锁，而是FACE ID。

瞧了瞧旁边轻轻打鼾的姜雨彤，于皓打开屏幕，在她面前晃了晃，黑暗中，红外面部识别依然有用，试了两次，手机就顺利解锁了。

于皓先把静音打开，立刻给符子花那部黑身份证手机发送短信。

“这是狱管姜雨彤的手机，目标困在B2，明晚会被处理，务必于明天下午前伺机进入。”

“我在B1和姜雨彤一起，无其他人，明日大概率也会在B1。”

“囚狱无其他吕雉的人，明日高虹瑕也会来B2，到达时间未知，随行人数未知，但人数应该不会太多。”

“电梯是声控的，姜雨彤的声纹可用，如她外出可挟持，特别注意不要和高虹瑕等人碰上，切记，此短信勿回复，此短信勿回复。”

于皓发完消息把痕迹删除，悄悄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他想了想，没留下什么尾巴，刚准备睡觉，谁想到姜雨彤这时候醒了，含糊说了一句：“没睡？”

于皓吓了一跳，用干哑的嗓子回道：“嗯。”

姜雨彤一翻身搂住于皓，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你是不是吓着了？我肯定保下你，明天之后，这里就剩咱们俩了……”

于皓知道姜雨彤以为他被刚才的‘情景剧’吓住了，正安抚自己呢，黑暗中他一句话没有说，只是握了握姜雨彤的胳膊。

姜雨彤闭着眼睛咯咯笑了：“但你以后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处理掉！”

于皓摸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打牙洞是什么？”

姜雨彤在被子里抚摸于皓的两个蛋蛋：“咦？你不是说你没听到嘛？”

于皓搂着姜雨彤任由她上下其手，听到她话里的调侃味道，于皓厚着脸皮也不解释：“那我不问了。”

姜雨彤也不避讳，在他耳边说：“就是用电烙铁，把牙齿融化捅一个洞出来，神经外露后，光吸气儿就能疼死。唉……你挺关心楼下那个女人的嘛？”

于皓摸着她的胸：“她长得挺好看的，身材也正点，可惜了。”

姜雨彤笑着去咬于皓的耳垂：“我说呢，原来是看上了，不过明天之后，就没这个人了……”

于皓听姜雨彤说着说着就没音儿了，很快又粗重呼吸起来。

看她睡着了，于皓轻轻把手抽回来，翻身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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