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艺一上车，立刻问起中午的事。

“喂，那个小美女对你干什么了？”

正在发动引擎的章艺显然对此很有兴趣。

“不会你真的跟她那个了吧？”

见于皓没说话，章艺瞪出一眼，刚发动的车子，直接被她一脚踩停。

面对瞪眼逼问的章艺，于皓露出一脸心酸样儿，赶紧把自己中午被狠狠调教的事，大概描述了一遍。

“真的假的？”

章艺怀疑地看着于皓，摆出一副‘你可别骗我’的脸。

于皓干脆在车里把上衣一脱，展示他手肘和手腕上还没消退的捆绑痕迹，以及被小竹棍抽出的满身红印。

章艺看了看于皓乳头附近的一道道红色鞭痕，捂嘴微讶道：“她下手够狠的，不能够啊……”

于皓苦着脸说：“她是女主，怎么不能？”

章艺眉头一挑：“话是这么说，但你可是杨潇潇的人，还是我带来的，按道理，她不敢的。”

于皓稍一琢磨，才发现事情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这个张雅楠和自己当初见到逄玉时，反应完全不一样，好像她根本猜不到自己的身份。

想起崔瑞临走时最后对自己说的话，于皓突然有点儿琢磨过味儿来了，结论估计只有一个，张雅楠并不知道于皓的主人是谁，或者说崔瑞没有告诉她，甚至说连今天来访的章艺是谁，崔姐都没透露给张雅楠。

于皓狠狠挨了一顿虐，但至少人没事，章艺也就不再纠结此事，等驱车离开仟星信通园区之后，她才对于皓说：“我有点事要出去，回了家，你就先自己待着吧。”

于皓诧异道：“又走？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章艺：“顺利的话，大概明后天回来，晚的话，周末也回来了，家里没吃的，你自己出去吃，或者叫外卖都行，密码你都知道的，我不在的时候，别到处乱跑惹事……”

于皓眉头一皱：“走这么久？是不是崔姐中午跟你说什么了？”

章艺瞥了于皓一眼，没有回答。

“算了，我就在家等你好了。”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儿，于皓也不刨根问底。

以为于皓生气了，章艺沉默片刻后才解释起来：“她中午是告诉我一个消息，说有个组织悬赏的人在南方，已经有了线索，杨潇潇已经去了，我呢，准备去那边看看，看能不能竞争下。”

于皓随口问道：“龟龟，你俩这是要PK啊？谁啊？算了，估计我也不认识。”

章艺：“一个叫黄雅茵的女人。”

听到黄雅茵的名字，于皓心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黄雅茵现在正囚禁在他的别墅呢，怎么可能出现在南方？

难道符子花没看住让她跑了？

于皓心里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应该不可能，就是跑了，也TM没这么快的。

心里有些打鼓，于皓决定打听一下虚实：“哦，这人我知道，周成儒的老婆，她不是失踪了吗？”

章艺扭脸瞧了眼于皓：“杨潇潇这都跟你说了？够信任你的。”

没工夫顾忌章艺话里的阴阳怪气，于皓继续试探问：“这消息是真的吗？崔瑞可是跟着杨潇潇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不会是做局欺骗你呢吧？”

章艺展颜一笑，柔荑放在于皓腿上一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担心我？原来杨总养了个白眼狼！”

章艺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显然于皓这话让她很是受用。

于皓继续说：“据我所知，这个黄雅茵有假身份，跟周成儒闹翻之后，已经跑了，她的去向，没人知道。”

章艺点点头：“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崔瑞跟我说，这个杨潇潇已经查出来了，还查到她买了张机票，昨天早上的，现在应该离开北京了。”

于皓心里一分析，黄雅茵确实订的昨天，也就是周日早晨飞往广州的机票，但人没上飞机，就被于皓抓住囚禁了，可以肯定杨潇潇那边已经知道黄雅茵的化名是叫杨慧了，不然也无法查到机票信息，但是她们并不知道黄雅茵并没有上飞机，看来是从航空公司之外获得的情报。

于皓愣神的工夫，章艺又解释说：“周家刚好在那边有几套房产，估计可能会是黄的落脚地，去晚了可能就人去楼空了，我也是去碰碰运气。”

这个说法倒是合理，于皓哦了一声，又不解地问：“那潇潇那边为什么告诉你？难道觉得自个儿一个人拿不下来？”

章艺抿了抿嘴：“谁告诉你这是杨潇潇想告诉我的？”

听她话这意思于皓起先还有些糊涂，琢磨明白后不禁心脏猛跳，忍不住叫道：“难道是……崔姐偷偷告诉你的？她为什么……”

章艺玩味地瞧了他一眼：“你这个老熟人，是在向我示好呢，估计她觉得杨总那边发展空间有限吧……”

于皓瞬间哑然，马上他又追问：“崔姐是不是要你不要告诉任何人？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章艺呵呵笑道：“没错，不过呢，她是你的昔日女神，我猜你不会害她。”

于皓嘴一歪：“你真正的打算是，让我把这事儿告诉杨潇潇吧？”

章艺狠掐了他一下：“喂喂，我相信你才告诉你的，别把我说得那么心机。”

于皓一摊手：“行行，我信了就是，这事我也不会告诉潇潇的，刚才的话我也会当成没听到的。”

章艺瞪着眼睛看他：“为什么？你对这个崔瑞难道还有意思？她可是害了你的人啊……”

于皓赶忙打断她：“你想太多了，你们都是主子，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掺和，也没能力掺和，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章艺又探手轻轻抚摸于皓腿上她刚掐过的地方：“其实，你告诉不告诉她，也没什么关系……”

于皓低头摸着章艺小手：“我知道，因为这话我跟潇潇说了，她也闹不清楚真假，还可能会认为是你在挑拨。”

章艺嘴角一翘：“我就说了，你机灵着呢……”

两人扯了半天，没多久便回到了章艺家，一进家门于皓便出口询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刚才订的下午六点的机票，时间还很充裕。”

简单准备了两套换洗衣物和日用品，章艺统统装进自己的粉色拉杆箱里，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担心路上堵车，章艺决定马上走，去机场等待值机。

章艺：“你就待着吧，我走了。”

于皓抢过她手里的箱子：“别啊，我送你，难道让你自己一个人赶飞机？”

听到这暖话，章艺小嘴撅了撅，没有拒绝。

地库里，于皓按住章艺拉车门的手：“你要办事，休息吧，我开车。”

章艺乖乖坐进副驾驶位置，盯着操纵汽车的于皓嗔道：“今天你很殷勤嘛。”

于皓不太熟练地发动引擎：“你今天也不是冷冰冰的啊？不对，从昨晚开始，你就热得像团火，哈哈……”

闪开章艺打出的两记粉拳，于皓一脚油门，发动红色奥迪，直奔市郊机场而去。

然而让俩人意外的是，机场高速上根本没什么车流，40多分钟就开到了。

拉着粉色提箱跟着章艺去值机，于皓活像一位给自己女友送行的男子，等换完登机牌，章艺拽着于皓，指了指候机大厅里的一家韩式料理餐厅：“你中午不是都吐了嘛，应该饿了，时间还早，再吃点东西。”

料理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俩人把箱子放下，只拿上随身物品，先去了卫生间。

于皓在豪华男厕里正尿着，门外拐角章艺的声音传了过来：“喂，里面有别人没？”

于皓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这破店客人都没有，哪儿来的别人？”

马上章艺就鬼鬼祟祟摸了进来，她钻进一个隔间，就把门关上了：“对面女厕放了消毒剂，味道我受不了。”

听着隔间里小便入池的滴水声，于皓太阳穴痒痒的，他走过去推开门，看到内裤脱到小腿的章艺正坐在马桶上小便。

一看于皓进来，章艺呀了一声，忙伸手遮住自己的私密处：“你真讨厌！”

见到眼前这情景，于皓心脏跳动有点快，他迅速挤进去把门关上了。

章艺看出他要做什么，在公共场所她也不敢大叫，只是咬着嘴唇没说话，用大眼狠狠狂瞪于皓。

听滴水声慢慢小了，于皓从旁边挂着的章艺手包里掏出纸巾。

见章艺一手遮挡下体，另手接过纸巾去擦自己的私密处，于皓小声笑着说：“拿开吧，你怎么这么矜持？”

章艺扔掉纸巾，一脸羞恼：“你真讨厌！”

……

厕所外的店面里，服务员看着那张放着行李箱的餐桌，发觉两个客人迟迟没从卫生间里出来，服务员虽然疑惑，但也没有继续纠结，只把菜单扔在桌上，离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而此时的男厕隔间里，章艺正坐马桶盖上，两腿被分开成M型，她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但脸上的红晕似要滴下水来。

身上的男子正在做最后冲刺，他动作很快，但眼神却聚集在女子被揉得变形的胸前，像一个孩子第一次见到橡皮泥，不断捏成各种形状。

章艺两腿突然绷直，向两侧伸去，她的高跟鞋跟戳在隔间两边的木板上，发出不大不小的戳碰声，之后整个男厕里飘荡着木头被金属剐蹭的牙酸之音，咯吱咯吱的，一直持续了十几秒。

章艺的脚蹬着两侧木板，身体不停哆嗦，恍惚中她盯着自己睫毛上快要滴落的水珠，但那汗滴甚是坚强，一直悬在那里摇晃，就是不掉。

直到身上的男人喉中像风箱般开始鼓动，那滴汗珠终是被震落了。

四目相对，章艺看着于皓的眼睛，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头摇得像拨浪鼓。

于皓的分身刚开始颤抖，马上就从章艺体内抽出，他攥着自己那根火烫的烙铁，侧身将液体全喷在旁边墙板之上。

……

太阳开始倾斜，于皓正夹着一片五花肉往嘴里送着，忽然他感觉桌下有东西伸了过来，垂眉一瞅，原来是一条滑嫩的小腿正贴着自己的小腿内侧缓慢开蹭。

看着对面正吃石锅拌饭的章艺，于皓一阵无语，那个石锅很大，于皓也就能勉强吃下一碗，此刻那锅里却只剩下一小半了。

于皓喝了口水：“你怎么这么饿？”

章艺：“还不是你闹得！”

于皓手伸到桌下，摸着不是他本人的那条腿，小声道：“那你还有力气干这个？”

章艺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散，她抬头白了于皓一眼，又吃了一口饭，岔开话题道：“我家你是不是住得不习惯？”

于皓点点头：“就是没有玩的，电视没有可看的，电脑里也没游戏，难道你要我看杨潇潇的那些片子，天天打飞机吗？”

章艺被逗笑了，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后，遂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来：“这是周末那温泉的，我不在家，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那边玩玩。”

“好，你不在我就自由活动了，等你回来我就有得‘玩’了，哎哟……”

于皓看也没看刚收起卡片，小腿又被章艺狠狠踹了一脚。

见店里的人都没有向两人这边张望，章艺咬着嘴唇骂道：“你真讨厌！”

……

看着窗外轰鸣着飘远的飞机，于皓吹着口哨离开了机场。

章艺临走前把车钥匙也给了他，当于皓表示自己可以打车走时，章艺很不高兴：“别啊，你接我，难道让我下了飞机自己一个人回家？”

于皓刚坐上红色奥迪，想了想又钻出来了，他站在车外拨通了符子花的电话。

听到是于皓来电，符子花显得很是开心。

于皓仔细询问她关于取回黄雅茵宾馆行李时的细节。

在符子花详细讲了一遍之后，于皓这才放心，符子花是遮住面容去的，而且这家宾馆档次较低，身份证登记系统是自建的，并没有联网，这样外人很难根据姓名查到此地，除非进行类似中国警方办案的人海战术，一家家人工筛查才有可能。

于皓又问：“钱还够吗？哦对了，那个老师怎么样了？”

符子花又把昨晚到现在的事跟于皓汇报了一遍。

昨天符子花带人走了之后，林一娜已经被符子花转移到别墅地下了，为了将她变成‘死人’，打点费又花了30多万出去，为这件事，她的闺蜜高菁现在还在忙活，差不多今天就能搞定。

另一件事是，她又采购了两个和自己脖子上一模一样的增强版远程控制环，说是采购，其实就是准备从库存里直接拿出来用的，于皓给她的钱还剩好多，补窟窿没什么问题。

这两个环，她准备给黄雅茵和洋妞戴上，好方便控制二人，不过现在又多了个林一娜，具体如何分派可以以后再说。

于皓对她的安排比较满意，嘱咐道：“这些事都不急，对了，你是销售道具和工具的，你那边能不能从吕雉搞到监控设备，越高级的越好。”

符子花：“什么样的监控设备？”

于皓：“远程的，待机时间长的，清晰度当然是越高越好。”

符子花想了想：“这种有，但是体积不算小，跟家庭摄影机差不多，有电池也能接电源，可以无线远距离监控，但是距离不能太长，可以接WiFi网络监控。”

于皓琢磨后问道：“可以接WiFi？那也行，我需要一个过来，有窃听器吗？”

符子花：“有，可以装电池，没电也能独立运行30天，如果连上电话线可以充电续航，远程即时监听不能超过200米，可以录音12小时，也可以WiFi。”

于皓：“这个我需要一两个，现在能不能搞来？”

符子花：“这么急？能，不过我需要去仓库拿。”

于皓再一打听，那吕雉的仓库也在北边远郊区，离别墅反而不远，他告诉了符子花一个地址，让她拿上东西，相约在那里见面，并特别嘱咐她，带上开锁器。

一头雾水的符子花也没多问，答应马上就去办。

于皓挂断电话，驾驶红色奥迪回了自己家，悄悄进屋之后，他在抽屉里寻觅，翻出一张卡片，上面印刷着仟星信通四个大字。

手指捏着卡片，于皓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他有个下午想好的计划，现在可以实施了。

拿上公司门卡，于皓将奥迪留在自家小区停车位上，打车前往上午刚去过的仟星信通开发园区，等他赶到时，已经快晚上7点半了，符子花的白色奥迪已经停在了路边。

吕雉仓库和别墅都在市区北面，她的路程反而比于皓更短，看上去她在此等候一阵子了。

发现马路对面于皓走过来了，符子花摇下车窗，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于皓开口急问：“我忘了说工具了，你带没带安装的工具？”

符子花从副驾驶位上拎起一个博世工具箱，晃了晃：“带着呢，我猜你马上就要用。”

于皓这才一笑：“你办事，我放心。”

此时，仟星信通园区里面已经空荡荡的了，几乎没有人，毕竟一个多小时前就下班了。

进了大楼，保安看见于皓和符子花也没有多问，互联网企业里加班是常事，经常有员工很晚进进出出，况且陌生人也进不了上楼的最后一道防线：刷卡闸机。

俩人步至闸机前，看左右无人，于皓掏出自己的门卡刷开玻璃门，带着符子花迅速潜进了大楼。

二人首先来到顶层5F，于皓被张雅楠施虐的那间仓库，门自然是锁着的，于皓贴着门听了听，确认里面没有动静之后，他走到不远处的卫生间旁边，指了指墙上一个涂成白色的铁皮门，给符子花打了个眼色。

符子花从挎包里拿出锡纸开锁器，十几秒后那门锁就被她攻破，打开一看，里面是弱电井。

门禁系统的弱点于皓十分清楚，看着白色小门内一排排电闸模样的开关，于皓尝试关掉了几个，果然楼道里有门禁灯被熄灭了。

根据开关排列和断电的房门位置，于皓大致推断出仓库那片的房门对应的开关是哪一个，拉下之后于皓去仓库门口一瞧，果然灯灭了，他回来把电井门虚掩，带着符子花进入了商务部仓库。

仓库里，吊灯都是从天花板管道之间的夹缝垂下来的，吊灯以上的空间，开灯之后就显得特别昏暗，于皓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抬头一照，黑色管道横纵交错，有很多隐蔽的夹角都可以安装偷拍装置。

收起手机，于皓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仓库里面的沙发：“对准那个沙发装一台。”

符子花小声说：“太高，我上不去。”

于皓抬头瞧了瞧，不声不响出了门，没一会儿他就抗了一把人字梯回来。

符子花接过梯子支在地上：“哪儿来的？”

于皓：“保洁员休息的房间里的。”

公司整栋楼都安装了无线AP集群，方便员工拿着笔记本移动办公而不会断网，符子花拿到WiFi密码后，开始连接网络。

只负责盯梢的于皓此时无事可做，他无聊中从旁边纸箱里拿出一本文件夹，打开随意翻了翻，全是公司十几年前的采购合同，纸质合同文本一般都保存十年，十年以上的看来都没有销毁，全堆在这里了。

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内容，于皓把文件又装回去了，他又打开周围几个箱子，发现都是类似的归档文件。

于皓又去翻张雅楠拿绳子的纸箱，只有这里面放了很多SM道具，看来这个仓库属于商务部，可能只有崔瑞有门卡，并不担心其他人进来。

符子花很快就装好了监控器，于皓拿起手机往头顶一照，摄像机藏在两个管道的中间夹缝里，符子花还用黑色电工胶布将其缠了许多圈，原本白色的摄像机，现在乍看去变成了一个黑色大疙瘩，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台电子设备了，电源插头被符子花绕到侧面，插在管道墙上不远处的电源插座上，布线十分隐蔽，那里的供电口本来是为施工准备的，现在倒是重新利用上了。

符子花掏出自己的手机，APP正在显示摄像机连接公司WiFi再通过互联网回传的图像，沙发在画面正中间位置，于皓和符子花也双双出现在画面边缘。

于皓挥手动了动，等看到画面里的自己也动了，他判断视频传输延迟大概是两秒钟，这个效果完全可以接受。

将周遭恢复成原状后，于皓和符子花迅速离开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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