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适当满足性需求可以改善睡眠。总之，野坂和灰崎都睡得不错。

次日，两人几乎同时睁眼。由于背对背时，灰崎声讨野坂压他头发；野坂背对他时，灰崎又抱怨野坂的后脑勺糊他一脸。因此，两人是面对着对方入睡的。

“看看今天的任务吧。”灰崎懒得再对这种状况作出反应。有时候装不在乎也挺好的，至少别人找不到机会调侃你。

野坂点点头，下床调开了电脑界面：

DAY 5 请灰崎在以下任务任选其一：

1 野坂完整割下灰崎的左脚

2 野坂插入灰崎的肛门并内射

完成后可获得食物、药物等生活必需品

这么多天以来，野坂第一次在读完任务之后试图发表观点。他只是扫了一眼灰崎的表情，就飞速表示：“你先考虑着，我要洗澡。别误会，不过是普通晨间淋浴罢了。”没给灰崎任何反应的时间，野坂消失在了浴室门后，将整个卧室的空间留给灰崎。

自己应该愤怒吗？灰崎甚至都有点想笑了。说好的一个是自己的任务，一个是野坂的任务，这下好了，两条线都是他吃亏吧？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灰崎阴恻恻地捂着脑袋狂笑。要么失去自己的左手，要么被野坂这个畜生艹一顿。妈了个逼的，怎么会有这种两个都不想选的选择题啊？搞笑吗？要不是野坂那家伙识趣地滚开了，他真想现在就把拳头揍到他那张池面脸，把他揍成猪头。

他妈的，凭什么要自己来选啊？如果是野坂来做选择，自己可以直接奋起反抗，把他揍到满地找牙。反正这个房间出不去，意思就是没人找得到吧，他直接把野坂弄死算了。让他来选什么意思？让他主动点，要不断脚，要不被艹吗？

凭什么要选？他灰崎凌兵偏偏就两个都不选，能拿他怎么样？

灰崎打定主意，野坂那家伙但凡敢问他一句，他就立刻把那家伙的头按在洗手池里。或许是灰崎周身的黑气太浓烈，野坂竟然真就没催他做决定。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寂静。

肚子开始咕咕叫，是往常吃午饭的时间了。灰崎听到了不只是自己的胃部发出抗议，却置若罔闻，撕了野坂的书页用来叠纸飞机。野坂垂眸叹了口气，按开电视，打算去看《阿瑞斯的天秤》。没做任务，自然是没有新的剧集。电视的声音惹得灰崎更加焦躁，忍不住抄起手边刚折好的纸飞机，一股脑地砸向电视跃动的画面。

做完这一切，灰崎喘着粗气瘫在了地上。他也知道，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根本无法改变受困的现实。理智也告诉他，等到他们饿得手都抬不起来的时候，或许就无力改变了。但他宁愿去等那1%的可能性，也无法接受自己要去做那样的任务。左脚坚决不能丢，他还没有完成复仇，他自知自己除了足球一无所有，失去脚的他根本不可能达到目标。他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的身体，特别是野坂。

没有食物，没有娱乐，连两个人之间都很少交流。时间似乎不存在了，但身体的感受最是诚实。两人带着饥饿入睡，灰崎又回到了他第一天的转椅，只是胳膊上的针孔与伤痕始终还在。

最先撑不下去的是野坂。在前往浴室的途中，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地蜷成一团。“你怎么了？！”灰崎立刻上前。野坂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力地指向空置的药盒。

野坂已经两天没吃药了。

灰崎将野坂甩上自己的背，将他扛到床上休息。野坂的额头上布满细汗，摸索着攥住了灰崎的手臂。

“野坂，你……”

“好痛！灰崎、我的头好痛。”野坂如此失态，令灰崎第一次直观地认识到他是个病人。灰崎毫无头绪地在房间内打转一圈，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哪怕再讨厌这个人，灰崎也无法在这种时候对野坂坐视不理。他心一横，将手臂凑到野坂的嘴边：“疼得厉害就咬我。”

野坂毫不客气地一口下去，灰崎忍不住“嘶”了一声。这家伙，咬人真疼啊。灰崎一边忍痛，一边思考着解决的办法。野坂这种情况，不吃药肯定不行。但是……这不是逼着他选择一个任务吗？

他之前一直在赌，把他们两人抓来这里的幕后黑手，明显带着些邪恶的目的，但也不希望他们立刻死。他赌的就是，如果他们真的有生命危险，背后监视的人会做出措施，那就是他们的转机。手臂上的牙关一松，野坂竟然硬生生被痛晕过去。“……野坂？”灰崎茫然地推着他的肩，试图把他重新唤醒。“野坂，你醒醒……别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野坂！”

认命了。灰崎抬起头，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向天花板的哪个角落，他只知道，有人在注视着他们。“你们不就是想看到我这样吗？”灰崎感觉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就如你们所愿。”

任务二的道具在柜子里一应俱全。安全套，润滑油，甚至还有些恶趣味的助兴服装。灰崎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回柜子里，只拿了必须的套和润滑。他一边为野坂和自己宽衣解带，一边回忆任务具体的内容。

任务只要求了两点：插入、内射，具体的过程应该可以自由发挥。灰崎想着，伸手去摸野坂的阴茎，此刻是蛰伏的状态，灰崎尝试刺激了一下，只有在触摸头部等敏感区域的时候有一些反应，大概是身体的痛楚加上近期的纾解，没有那么容易硬起来。他犹豫片刻，还是俯下身去，张嘴含住了野坂的下身。

柔嫩的口腔比手指刺激更强，在温暖的包裹下，野坂终于达到半硬的状态。灰崎苦恼地皱着眉，感受那胀满的东西挤压口腔，腮帮酸得发痛，却也只能忍耐。发丝从耳边下滑，挡住灰崎的视线，他只好伸手将头发别至耳后，继续不得要领地含着嘴里的东西。下体无疑是体味最浓的部位，灰崎忍不住想，野坂前两天给自己弄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他简直要无法呼吸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含一会儿，再吐出一会儿，于是野坂一直保持半软半硬的状态。

这么下去可不行。灰崎急得手脚并用，可是他自己也是个处男，实在没有那么精湛的技术。最终他发现，含到下巴变酸之后，只要用舌头舔舐柱身和囊袋，野坂的状态就不会变差。千辛万苦，灰崎终于尝到了野坂前列腺液的味道。已经是可以插入的程度了。

灰崎这才分出心思去给自己做扩张。触碰到自己的穴口时，灰崎不合时宜地想起野坂对他展示的手法。先将润滑油抹在身体里的每一寸，一根一根地加入手指，然后……灰崎的指腹按到一块栗子大小的东西时，忍不住浑身一颤，险些咬到野坂的脆弱部位。

不行，再耽搁下去就没完了，现在就插入吧。先隔着安全套，直到野坂能射，这就只算做了一会儿。灰崎自欺欺人地想着，撕开套的包装给野坂穿上。随后撑着野坂的胸膛，自己把双腿打开，对上穴口和前端，尔后咬牙一坐——

好痛。像是被人从身体中间猛地劈开，肠子和尊严都流了一地。灰崎看不到，只能摸索着确认穴口的状态，还好没有流血。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将身体带着头颅直直倒向野坂闭目的脸庞，硬生生改变了方向，下半身在野坂跨上保持坐姿，腰以上则与野坂的腿重叠在一起，勉强在不自觉的抽搐中保持平衡。

野坂的高潮又一次被灰崎生涩的动作打断了，好在已经入体，只要灰崎撑着身体起来套弄两下，就能重振雄风。灰崎将双手撑到野坂的耳朵两侧，艰难地动起了腰身。野坂却是眼皮瞤动，突然苏醒了过来。

“灰崎……”野坂只迷茫了一瞬就得知了现在的状况。他额前还挂着细汗，仍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却立即掌握了主动权，双手掐住灰崎劲瘦的窄腰。“你下面好舒服……我在梦里好像进到了一个很温暖、很湿润、很柔软的地方。灰崎，跟着我，再用力一点。”

灰崎只感觉体内的东西突然胀大，抵着他敏感点反复厮磨。他大脑混沌，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跟着野坂的指示做出动作。野坂像是塞壬般低吟，诱惑着灰崎这名水手沉入肉欲的大海。两人交合的地方泥泞一片，灰崎竟也通过那本来不应使用的部位，接收到无上的快感。

直到野坂手上力度更紧，灰崎意识到他要射了，想起任务的要求，立即高声呼唤：“等等——”

太迟了，野坂射在了安全套里。

“射那么快干嘛？任务要求是射在里面的。”灰崎刻意忽视自己在野坂腹肌上交代出来的东西，怒骂着跪直，以抽出体内的肉刃。他拎着从野坂那家伙上取下的套子，思索将里面的东西塞进身体的可能性。“抱歉，我一时疏忽了。”野坂的神色倒是泰然很多，“真不好意思，再做一次吧。这次我会注意的。”

“……”灰崎感觉自己的脾气有彻底被磨没的趋势。事到如今，再矫情也没用了，他干脆躺倒在床上，用屁股对着野坂的脸：“累死了，这次你来做。不许说话，弄快点。”

“遵命。”野坂无奈地微笑着，提枪再次插入灰崎的后穴。

灰崎将腿摆成M字型，感觉野坂把着自己的腿沉默地挺动。野坂来服侍他，确实比他自己瞎鼓捣要更舒服。野坂心情大好地望着灰崎慵懒的表情，对方蜜色的肌肤上笼着一层薄汗，整个人被他来回撞击，裸露的下身也随着动作的频率一甩一甩，一种征服的满足感立刻将他支配。只可惜被禁止发言，不然他多少要夸奖一下灰崎这诱人的身体。

野坂射到灰崎体内时，灰崎的穴道也变得紧窒，前端喷出几股细小的白浊，他也达到了顶峰。两人靠在一起喘匀了气，灰崎将脚蹬在野坂的肩膀上：“拔出来。”

“是吗，真舍不得呢。”野坂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耍了个滑头。站起身后，他立刻很有绅士风度地去扶灰崎：“来吧，我带你去洗澡。”

“别以为你上过我，就能用那种你用来骗女孩子的态度和我说话。”灰崎把他推开，“我还不需要一个病人来扶。任务完成了，你去吃药吧……别忘了，你现在欠我一条命。”

灰崎进入浴室，才逐渐从事后的满足中解脱出来。事情进展到今天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在命运这只大手的玩弄之下，他就像是早已被定好路线的绵羊，渐渐被赶到了这一步。

其实，也没什么无法接受的。生活总是要过下去。比起断掉一只脚，失去后穴的童贞什么的，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就当做自己遇到了穷凶极恶的暴徒，虽然付出了代价却也成功逃脱好了。野坂如果识趣，就不会再提在房间里跟他的那档子事，毕竟自己的名声已经差到被称为“恶魔”，野坂可是要脸的。难道还期待着出去之后，他们会有什么联系吗？完全不可能。

灰崎这么想着，反手掏出后穴里残余的精液，情不自禁地在心里狂骂野坂，射这么深，也不知道清理有多麻烦。就算掏了十几分钟，已经掏不出新的了，还是感觉直肠又酸又肿。野坂这死东西，他一定要记住这些事情，到时候好好跟他算一算总账。

接下来的DAY 6和DAY 7，都是与第五日相似的任务。一回生二回熟，两人都不需要商量，看到任务就直接开始做。短短的两天，两个人已经在床上、浴室、桌前等多个地方留下了纵欲的痕迹，难以想象就在不久前，他们对彼此还是如此抵触。

在灰崎的强烈要求下，野坂大多时候会戴套。只不过，野坂总是喜欢耍一些花招。包括但不限于用牙签将套扎破，在后入时偷偷取下让灰崎猜是否戴着，故意将充满的安全套留在灰崎体内。灰崎对这种行为感到生气，却也不至于大发雷霆。他将房间里的一切当成一场梦，只要离开就会醒来的梦。梦里需要考虑的东西自然就不多了，所以有些事情不必去较真。

灰崎不知道野坂是不是也这么想的，所以两人的性行为才会比喝水还要频繁。看到“西荫”和“神门杏奈”讨论野坂的病情时，两人的下身仍旧交合，灰崎趴在转椅上，野坂从身后进入。“啧，原来你那小跟班不知道你的病啊。”灰崎撑着脑袋，“看人家多么心碎啊，‘为什么不告诉我，而是告诉了那个女人’。”

“西荫就是比较喜欢操心的性格呢，我也是出于自己的考虑。”野坂一口咬在灰崎的肩上，“不管怎样，你现在先于他们两人知道这个消息了。”

灰崎觉得好笑：“我知道有什么用？我又不喜欢你。”

“是么？明明还这么热情地含着我的东西呢。”野坂示威一般猛地晃了几下腰，灰崎的呻吟立刻高昂起来。

“灰崎”跟“小茜”诉说要重拾足球时，灰崎正侧躺在床上，野坂则以坐姿插入灰崎展开的下身。老实说，在做这种事时看到自己的青梅，灰崎差点尴尬到痿了。在发生这些事之前，他对小茜也不能说完全清白。如果没有阿瑞斯的天秤，他们会成为恋人吗？可是，眼前的野坂正是阿瑞斯的天秤最佳的代言人，自己却与他在这纠缠不清。现在的灰崎凌兵，已经失去追求小茜的资格了吧。

野坂始终观察着灰崎的反应。灰崎是那种什么都展现在脸上的性格，野坂已经大致能猜出来，灰崎心里在想什么了。他伸手蒙住身下人的眼睛，平静的声音像是蛊惑：“灰崎，专心些，世界上没有如果……你现在只需要记住我带给你的快乐，这样就可以了。”

春宵苦短，却无情字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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