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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RT,开始受罚,1

小说:与你的日常就是奇迹 2025-09-01 07:50 5hhhhh 2100 ℃

一帘之隔。

显然,这不是你同少女距离最近的一次。置身于夏莱淋浴室隔间,均匀泼洒在温湿空气中的暖黄色灯光扑面薄薄一层,给人以微醺的感觉。你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任由耳畔时断时续的淅淅水声引你遁入感官的背阴处,攀上记忆的枝条。于是草的芬芳,风的微凉,海屿的曲线,直升机翼的嗡鸣……接踵闯入脑海,诉诸感官。它们或沾于指尖,或萦绕鼻腔,但却不无一致地指向那副愈发清晰的芊芊靓影。而在思绪的脚步仍绵延不断的当下,你大可摹她体的娇,嗅她发的香,触她肤的柔,藉由此填补她轮廓的空白,其间发出宛如月光下海岸细沙摩挲的声响,你侧耳倾听,放任身心陶醉其中,感觉上像是缓缓沉入安静的火山口湖底。

水声骤停,头顶的太阳能热水器“滴嘟”一声将你拉回现实,但那种仿佛赤身裸体躺卧于午后草地的舒适感并未即刻逝去,而方才于脑海中层层叠加涌现的少女印象则随着氤氲水汽一并凝结于眼前的防水浴帘上,拉出一道婀娜多姿的曲线来。虽然整体轮廓娇小,却不给人以柔弱的感觉,反而可以看出充足锻炼的痕迹。除此之外,正侧有致,弧度完美,不禁让人想到几何教科书上那些严格遵循数学定理画出的图形。如今,曲线主人的洗浴工作已然告一段落,她随之朝你的方向转过脸,轻轻撩发,微微歪头,定定目视,轻轻启齿(后两个动作固然是看不到的,但你的记忆自动替你补足了那些画面。另外,尽管对这一连串动作你早已不再陌生,但你却并没有在重复观看教学录像时那种枯燥无味的感觉)。

“老师……浴巾拿来了吗?搭在那边的架子上就好,谢谢。”

缓缓踱步回到办公桌前,你努力使自己的眼睛重新适应白炽灯直率的光线,环境中冷暖色调的骤然变换固然有些刺激你劳碌一天后疲倦不已的神经,但在咖啡因先发后至的加持下,你仍勉强厘清纷乱如麻的思绪,转而琢磨起少女答话时不无忐忑的语调和微微颤抖的尾音来。你呷呷嘴,顺势仰躺在工作椅上。现在是基沃托斯时间21点35分,窗外漆黑如墨,不时有夜鸟尖锐的啼鸣划破寂静,此外还有种种来历不明的声音传来。但你充耳不闻,只是任由思想随着颅内不断回拨的时针一路狂飆,乃至那个最开始的时间节点。你,夏莱的老师,和名为月雪宫子、此刻正在盥洗台前因为什么犹豫不决的少女,今日早先时候以及不久后将激起的水花。当然,时针回拨整一周,视角交予你。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负责夏莱员工须知的翻新,那“请勿相信日程表上的既定工作安排”一条必须占得头筹,以加粗加黑的大号字体印在正文的第一行。诚然,除开寥寥几个数年一度的大型祭典外,基沃托斯并无一般意义上的多事之秋。但在自头顶晄轮的少女们身上漫溢而出,充斥于此间角角落落的荷尔蒙催化下,这座学园都市仍宛若一个巨大的事故培养皿,源源不断地将名为“青春”的爆炸事故输送各地。而在这一过程中,学生们身上所透露出的那种别开生面的朝气活力,毋庸置疑已构成古都市存续的根基,令其得以在阴谋环伺中永放属于自己的光芒。而就“老师”的立场出发,我也乐见孩子们张开天性的羽翼,无拘无束挥洒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和眼泪。尽管那意味着我办公桌上无限翻折重叠的工作簿,不分昼夜无休止铃铃跳起的电话,以及与咖啡杯沿的烘痕色调相同的黑眼圈。于是乎,如今天般接到学生通讯出外勤的机会,对比之下便像度假一样了。

如若细究起自我履职来种种外务,无外乎伪装成美食探店的绑架案,或是坦克行于市街的少女郊游行,再不济也是渲染以耸人规模的爆破袭击,最后却演变为“大家一起泡温泉”戏码作结之类。它们无一例外未能为我超负荷运转的身体带来额外的负担,反而凭其过程中犹如乘过山车般的发展,佐以混合少女活力因子的新鲜空气,一点点撬开我因无限制卷宗而紧绷不已的神经,舒筋活血,通彻肺腑,带来不亚于3S按摩理疗店全配套服务的享受。就这一点来说,“外勤度假论”这种听来有些荒诞不经倒愈坐愈实了。然而,在这个阴雨霾霾的休息日所接收、来自小兔子公园的一串乱码似的信息,则伙同夏莱专机莫名烧坏的主线,以及空空落落的工作栏共同组成某种恶兆的线头,循着我耳边愈发真切的咚咚心跳声将忧虑的情愫一点点勾出,直至它们像窗外乌云投射的阴影般覆满全身。

“senseiii……”

更何况,发送者是月雪宫子,隶属于SRT特殊学园、rabbit特种小队的队长,月雪宫子。

通往白鸟区的大巴车上仅有寥寥几位乘客,或曲身打着瞌睡,或低头翻看手机,车厢里静得有些不自然。我站在离门最近的座位旁,右手紧握吊杆,努力驱使空空如也的大脑运转起来。根据刚刚联系rabbit小队其他成员得来的消息可知,为应对因台风降临而到来的阴雨季节,小队在商议后决定集体外出采购露营用具和补给品,只留下轮值的宫子看守营地。而之后骤然来袭的雷雨天气似乎扰乱了通讯信号,致使可能遭遇某种变故的宫子未能及时向我传达有效信息。而在萌惠针对宫子的手机信号系统性的跟踪查询中发现,以小兔子公园为起点,直到白鸟区郊外的某一地点,宫子的手机实际都保持开机状态,只是由于雷暴所导致的信号紊乱而无法向外界发送信息。恰巧今日rabbit一行的采购工作连连碰壁,三人迫不得已前往一家路途颇为遥远且人地生疏的商场,暂时难以返回辅佐搜查行动。那么,事已至此,只能由我独自前往信号的终点站——名为基沃托斯树海的著名怪谈地点一探究竟了。

我深深吸气,随后重重呼出,紧紧攥住硬塑料吊杆的手有些麻木,放下伸展间任身体顺势沉向一旁的座位,舒适的软垫接下半程来积累的疲惫,适才高速运转的大脑也如同电池耗尽电量般模糊起来了。无奈,我侧过头,观望起车窗外的风景来。雨不知何时停了,但实际上,对于那些早早地集结在黑糊糊的乌云中的雨滴何时降下,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浸湿我的衣裤这件事,我亦是一头雾水,只能一边徒劳地拉扯着胶布似的黏在肌肤上的衣服,一边任由那层灰蒙蒙湿漉漉的水膜覆满我的视线。大巴仍以固定的速度沿高速公路继续奔驰,轮胎摩擦的声音传入耳畔不高不低,柴油引擎的旋转速率似也全无变化。声响皆单调如一,像是一方石磨,滞缓地碾过时间,碾过知觉,碾过狭窄车厢内的一切。车上为数不多的乘客早已纷纷离座,只剩我和那位临时顶班而来素不相识的司机。我们被大巴车麻木而高效地送往终点站,如同流水线上的成品被运往最后一道检查点。

随着略显凄厉的“嘀咕”一声,大巴忽而拐入郊外的土路,视野骤然变化。闪着霓虹的高大楼宇和现代街景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片老式棚屋苍白而连续的墙壁,墙上挤满苔藓类植物的裂纹蔓延错杂,不由使人想起老年人的手臂上青里透黑的粗大静脉。陌生的街景里唯有路灯坚挺不移(我仍能清晰回忆起同rabbit小队的大家共同修理它们的场景,四人中又数宫子最为心灵手巧),即使型号老旧,性能见低,但它们仍以相同的间距排列开来,充当着这条崎岖小径,乃至整个基沃托斯的刻度线。新的灯光刚刚映入眼帘便转瞬掠过成为旧的,新旧交替连成熙熙然一片光雾。我独乘大巴穿梭其中,如航海者孑然立于甲板之上,任脚下大船沉浮沧海,视雾里佳人倩影如观水中月。这实在是一种无限近似于真实境况的幻想,但很快,车上的电子钟变幻出“11∶00”之字样,遮天蔽日的幽暗树影随之笼罩周身,从窗缝钻入的风湿冷砭人肌骨。某种不详的声音自你心中升起。

到了。你如是想到,基沃托斯树海。作为著名怪谈地而广为流传的幽深广茂的基沃托斯树海。

一个眨眼间,你已置身树海之中。举目所触皆是陌生的景物,树木和杂草占绝对统治地位。高耸灰暗的树干,纵横交错的枝杈,的叶片,在你周身重重叠叠围成巨幅墙壁。而自你脚下延伸的石阶,不,先是密密麻麻铺着的羊齿类植物,它们千万年前就匍匐在那里,一边悄无声息地将周边的空间侵蚀成惨绿的汪洋,一边以其充满野性的吐息试探着每一个厕足于此的生灵。至于那些阳光全然无法光顾的阴暗角落,不知名的青苔和菌菇默默裹住岩石。

你尝试迈出步伐,艰难如婴儿探出羊水。胶质的空气或有一刻为你的脚步打散,又倏地重新凝固成团将你周身包裹起来。与此同时,簌簌落叶声,草间窸窣声,重物压枝声,远近渐次响起,它们连同于树丛中栖息的某种不知名生物的视线——直取猎物的尖锐视线一齐压迫你的神经。你一手紧握住干皱的领带,一手几乎是下意识地为来时的路做下记号,或是安置一颗色彩斑斓的小石子,或是在冷硬的树干上刻下划痕,无所不用其极。毕竟你的直觉告知你,树海到处充斥着危险,树海若是想便可以随时将你连带你那踪影难寻的学生一口吞下。对了,说到你名叫宫子的学生,你适才捡到她惯常为枪械配置的9mm枪弹,它们以某种特定的方式被钉在潮湿的土壤中,这无疑为你打了一针强心剂。你依循它们为线索寻找路,丝毫没注意到于自己的记忆之海中,那些与月雪宫子同行的时光切片被一片片饵钓而出。

先是审讯室内的仓皇初见,以兔耳作为小队标识的少女作为暴乱嫌疑人和你相对而坐,昏黄灯光下她的神情难掩倦色,但在直抒胸臆的谈吐映衬下灼灼其光,少女紧紧攥住而又重重按在桌上的手给你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一转眼,小兔子公园云淡风轻,初出茅庐的小队青涩而不乏朝气,你目视作为队长的少女指挥大家清洗着作为战利品的铁皮桶,她光滑洁白的脊背在水汽氤氲间格外惹眼(。后来大雨倾盆,小队成员的信心纷纷决堤,唯有略显执拗地留守一片狼藉的营地,一铲铲地加固着自己的初心,这也是第一次,你同她比肩而立,少女鬓发间的芳香与泥土腥气混杂不清,这是后来无数个日夜篝火堆旁二人呢喃的基础气息之一。冬去春来,随着三叶草作战的大获全胜,你能清晰感觉到与少女先前那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的消弭,有时是协同执行任务时作为贴身护卫的肩背相抵,有时是喂食那只名为“跃跃”的宠物兔的低声耳语,甚至于一起偷闲晒太阳时朦胧呓语着主动依偎过来。而在天外的浩劫土崩瓦解,纷繁的事态归于沉寂,基沃托斯的一切俱已重新回到日常的轨道后,这些相处时的小细节也愈发精微而透着亮光,并在记忆空间留下一抹不可磨灭的色彩,倘取之来描摹少女,扎得一丝不苟的马尾,半呆半正经的蓝瞳,挟带着满满当当一身战术装备的裙服,白鸟区市民口中足以入选基沃托斯十佳学生的热心少女,小队成员看来耐心负责有操守的同辈里最优秀的队长。至于在你眼中,专业素养毋庸置疑,接人处世稍显笨拙,会为素不相识的人倾其所有尽守护之职,会为一个他人眼中虚无缥缈的目标脚踏实地磨砺自身,也会因为纠结商品的实用性和可爱度孰为重要而原地宕机,会因为在意的人迟迟不回消息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是你,我独一无二的学生月雪宫子。

脚下的路越走越窄,心却越走越明朗,树海的幽暗气氛因之一扫而空。宫子留下的弹壳越来越紧凑,我沿其指引的路途大步流星,终于于一处虚掩着的树丛后窥见那双——不,两双兔耳,宫子屈膝坐在一处空旷的土坡上,怀中是宠物兔跃跃,她清亮的蓝眸在如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当少女踢踏的脚步声回荡于夏莱宽阔的内室时,我对于事情始末的回忆亦走向终点,扫一眼时钟,“9:45”,宫子此次停滞于浴室内的时间远远久于之前的每一次。我长长吁出一口气,闭合用于回忆的思绪,凝聚心神,酝酿接下来要对少女展开的说教,以及体罚。

区别于先前数次针对犯错学生的责罚起缘,在一同返还夏莱的车途上,宫子便一反常态地提起SRT特种学园严格的管理条例来。尽管她讲述的语调有些支吾,用以辅佐的肢体动作也大不自然,但她仍尽力凭借一番颇为忸怩的说辞旁敲侧击,试图将她知晓我会以责打臀部的方式教训犯错学生这一信息传达给我。然当时我一门心思都在关照宫子身心的健康状况上,并未完全察觉这位素来心思缜密的少女的言外之音,而在等到我莫须有的回应前,车轮由于骤然转向撞上路凸处,引来一阵剧烈颠簸,宫子也就此噤口,只是任跳脱的目光于我脸上扫视一周,随即便如同依偎在她怀中的跃跃一般半主动半顺势地贴靠过来,一路到底无言。

踏、踏、踏,富于节奏感的脚步声停在我耳边,仿佛一首歌曲走完了进度条。我敏锐捕捉到其中有悖于主旋律的杂音,也许是迈步时的犹豫,也许是刻意被拉长的拖地声,无不是少女情绪波动的外显。我抬起眼,向着声音来源处望去。身材小巧玲珑,姿态有些拘束,银白色的秀发简单束起,发长逾肩,湿漉漉的刘海半粘连地垂于额前。身上是款式宽松的蓝色连帽衫,衫下罩着先前在momo社群中风靡一时、被称作“真理裤”的运动型短裤,恰如其分衬出那对瓷白裸腿的娇美来,除此以外,未着袜,踩一双饰以兔耳的凉拖。少女立于月光和台灯光的交映地带,她轮廓清晰的剪影得以呈现出来,又被镀上一层珍珠般莹白的光。

“老师……请开始吧……”,宫子抬起手臂,望其行动轨迹是想要整理刘海,但她似乎像是意识到什么很快将手收回,随之两手交叉着背在身后。她雪亮的蓝眸里漾着几斑深色的光影,它们快速转换着形态,使少女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正在进行的月食一样。但这些又随着少女低头颔首的动作一并没在阴影中了。

“宫子同学,今日上午,你因急于寻找走失的跃跃,而在没有仔细检查、安置好营地的电子设备后离开,并且在明知其基沃托斯树海内部道路错综复杂,又未在雷雨天气做好准备便贸然进入……”,我清清嗓子,一板一眼数落起宫子的过失来。说实话,以这副面孔面对可爱的学生实在难以习惯。“……对于这样的冒失举动,为小队及其成员所带来的实际和精神损失,宫子同学都是知晓的吧?”

“知、知道,老师……”,宫子微微抬起头,与我匆忙对视一眼后又很快垂下头去。顺着她不自然的目光,那排在凉拖下拢起并紧的趾头进入我的视野。“……那、那个,老师,很抱歉打断你的说教,能否允许我穿上袜子,沐浴后的冷气最容易从脚部进入身体,导致身体着凉……”

我轻嗯一声表示同意。身处庞大的高气压涡流之中,如果这样能稍微纾解少女的紧张情绪,不至于为这股涡流所吞噬,那也许便能以相对坦然的心态来面对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少顷,宫子踩着一双蓝白相间的针织堆堆袜自浴室内走出,她脚步本不快不慢,但大概因不熟悉脚上的袜套而愈显忙乱,当然也可能是出于首次以这副模样于我面前亮相的羞涩,就如同那日她在货架前怔怔盯视这双热销单品又碍于这般那般缘由不言明时一般。

“老师,久等了,嗯……那我们继续……?”少女停在门框边,脸上仍难掩局促不安的意态。倘在平时,她定会一面佯装大方地向我展示身姿,一面不时偷眼察看我的反应,而后因我一句口头夸奖双颊飞红,最后略微错过眼去低声道谢。但显而易见,类似的情景不会于此时此地上演。

“那么,宫子同学,就如你先前所说,和在SRT学园里一样,进行口头检讨吧,记得检讨对象换成我,以及小队的大家。”我顿了顿,随即如推动程序运行般向少女发出指令。

话音刚落,感觉上同宫子之间的空气流速再度滞缓不已,LED台灯的光忽地一闪,而后黯淡下去。我起身打开室内的照明灯,豁豁然的白炽光刹那间裹住了我和宫子和整个房间。如此,一切情绪、思想、声音都将暴露无遗。

“嗯……本人,SRT特殊学园一年级生,月雪宫子”,未及我转身,宫子先行为检讨口头署上名,她语调略有磕巴,似乎在回忆检讨之形式,又或者仍在进行心理建设,但后面的内容倒如潺潺流水一泻而出了。

“……在担任RABBIT小队队长之职,同小队成员共同露营期间,由于我疏忽和鲁莽的行事态度,导致营地部分电子设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并使得对我抱有信任的小队队员以及老师担心不已,我对自己的这一过失深感羞愧和自责……”少女堪比播音腔的流畅声调在提及队员时骤然哑住,她低下头,姣好脸庞上的绯色沉淀成为大片嫣红,沉默片刻后,语调自低而高,如作特别强调般地一字一顿为口头检讨画上句号。

“……这些问题的根源在我不成熟的处事和不负责任的态度。对此,我感到深深的惭愧和悔恨,自愿无条件接受来自老师的惩戒。”

随着最后一个字眼铿然坠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钉在这沉默的一角。我不觉恍恍然有些失神。逐灯的飞蛾慢悠悠飞越整片视野,引回我遐远的思绪。我动一动嘴唇,一挪身正坐于办公桌旁的沙发上,拍拍腿,如召唤等待喂食的小猫一样示意宫子过来。宫子轻轻启齿,定定目视,微微扭头,迟迟迈步,直至我身前。

SRT,开始受罚。

如果将口头检讨喻为刚刚升起的火苗,频频撩拨少女的自尊心而又不至于陷其于无地自容的境况,那之后由手掌和戒具所带来的真真切切的责打大抵便是噼啪作响的熊熊烈火,其卷挟嗖嗖风声,凭靠雷崩电掣的力道,将火辣猛烈的灼烧痛感双双施加于少女的肉身和精神。而占据两者之间的大面积沉默,又该当何论呢?火苗初露头角,焰心持续升温,也许是其肆意燃放的势力扩张期,好比作为体罚执行人的我一手按抚在少女背上,一手置于少女绷硬的臀部肌肉上半揉半捏,示意放松的背面是无形的威压,由浅至深的施力更似正式责打的过渡。但在这个过程中,如裁缝目测般打量少女那宽松衣着遮盖不得的优美曲线,如果农拍打瓜果般掂量少女那充足锻炼塑造出来的漂亮臀型,倒更像是为这簇疼痛之火的一发冲天暗自蓄势。然而,无论选择哪种猜测,少女在等待受罚的时间内有意无意自肢体间抖落的小动作都是无所适从且楚楚可怜的。弓弯的肩背,紧攥的双手,绷劲的后腿,并起的脚丫,以及为保持这副标准趴姿所导致的全身肌肉不住的抖颤,无不区别于少女看似处变不惊的矜持模样,而将她不知所措的真实所想显露无疑。

既然如此,我想,那就快一点开始吧。然而,宫子倏地扭过头来,开口抛下一串乍听来颇令人摸不得头脑的语句后,又好像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一顿,而后小脑袋仿佛书本翻页般迅速转回。

“老、老师,是不是……忘了……脱……”

我会心一笑,移过手去摸了摸少女愈放愈低的头。她宛如从这一举动得到启发一样,不自然地坚持着僵硬姿势的身体一气瘫软下来。

“嗯,宫子,开始了哦。”我稍稍俯下上身,朝少女的耳畔轻声说到。几乎是同一刻,酝酿许久的右手猛地发力,势大力沉的一击立刻在宫子因略无防备而放松的臀肉上亮堂堂炸开,尽管由于隔着外裤其音色稍显沉闷,但这声闷响仍作为本场惩戒的开幕音效,应和着少女半是讶异半是吃痛而急急窜出喉咙的嘤咛声,跌跌撞撞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打了数个弯,直至于我也是于少女的耳畔消散。

“啊、呜……”

紊乱的喘息声透出一丝哽咽的味道,宫子曲起手臂,顾不得缭乱的发丝而埋头其中,双脚以幅度极小的动作彼此磨蹭着,像是在消化余痛。

啪!

寸劲驱使下,第二掌扬起挥落的动作仍是干净利落,将结结实实的痛感送入少女适才因两膝抵靠而高矮不一的两瓣臀肉中,闷响依然自掌花开绽间徐徐升腾而起,但少女似已有所准备,她缩缩背,一抬脚,除此以外并无其他反应。

啪!啪!啪!

翻转,回旋,手腕自如运力;秉力至,收力回,责打接二连三。噼啪,呼喘,宫子似乎逐渐适应了我落下责打的节奏,她收紧腰肢,以微不可察的程度扭摆着臀腿,俄而又扬起一只暗自用力的脚,轻轻晃动数下便交叉着搭在另一只脚上。少女借由肢体的规律舒展所构成的系列动作,于尚未织成大网的肉痛中暂寻得一隅偏安。然在她决定偷偷卖弄小聪明的那一刻起,本来计划循固定流程所降下的责臀之痛,亦悄然扭转方向,朝不可预估的另一侧急速突进。

啪!啪!啪!

几拍刻意消去力道的警示性扇打,依然唤起少女的取巧之举。我默然盯视少女因遭受连续拍打而自短裤覆盖的臀面上,那样凸显的轮廓分明的臀线股沟,也许内里藏着的臀肉只是轻染粉色,呈现出和刚熟的水蜜桃一般的嫩色。猜想如此,还需亲眼确认,况且隔着那层用料讲究的短裤,挥下的巴掌似乎只会带去转瞬即逝的耻感。心里想着,我右手先至,几个指头配合攀住拈起短裤的松紧带。宫子很快意识过来,她转过脑袋,发辫一甩掠过我左手手背,屈叠的双臂如弹簧般展开垂下。于她掩在杂乱发绺下的眉眼望去,我并未窥见自己想象中负责客观地填补那里的东西,除去被双颊一片赧红衬得水水灵灵的泪光外,瞳孔和小孩子挨训时无异的惊恐形状,试图以咬唇,或是紧闭牙关以锁住喉咙里冒出的唔嗯痛吟,无不是少女为了于在意的人面前守住形象的最后一点企图。但像这样一场见于肌肤之痛的惩戒,当其加诸感官神经敏感的青春期少女时,势必将以淋漓的哭喊以及哭喊后的悔过作结。尤其是在体罚气氛刚刚炒热的当下,真正严厉的责打不曾降临,纵使少女楚楚动人的神色撩人心弦,但自我的身份、角度而言,推动体罚进程更是无可推托之举。

幸而宫子再次如翻书般将羞红的表情翻过侧去,我也权当这位少女默许了接下来严厉程度数倍于前的体罚,尽管这大抵已在事前的检讨中作为共识而存在,但经验告知我实际执行的过程中总会遭逢少女自尊心一时作祟而难乎其难。于是乎,配合着蓄势待发的右手手指,我抬起置于宫子背肌上的左手,绕至短裤内侧伸指攀住,毫不犹豫,两手齐齐发力,沿少女挺翘的臀部弧线向下滑去,腰间的嫩白随之向后延展,但很快又为那条蓝色条纹相间的、不无孩子气的三角裤所截停。我收回手,难以自抑地回味指尖滑蹭在少女温热肌肤上的柔和触感,那仿若将手探入奶油中的奇妙感受刹时间传遍全身。我仰头注视那柱坚持不懈发散光线的电灯,炽白的亮光某种程度上打消我自心底升腾而起的欲望。舔舐干燥的嘴唇,收回舌头并使其紧紧抵住齿背后,我低下头,再度将膝上少女作为眼神的焦点。与之前我所猜测的结果有所差异,少女遭受过一轮责打后的臀瓣在赤裸的灯光下呈现出半熟苹果那种白里透红的颜色,臀肤上流渗着的薄薄一层水膜更是将之衬得娇美非常,那也许是体汗和少女沐浴所遗留下来未干水痕的混合物。而在我的下一次责打如约落下之前,少女仍不动声色地磨蹭着两股,这一举动使得本就被挤在两瓣臀肉间的三角裤背愈加深陷其中了。

我静静地观察着少女的动作,磨蹭,耸拱,终于两瓣臀肉趋于挺翘,忽地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下,就此宣示新一轮惩戒的到来。

啪!!

“唔嗯……呜啊!”

清脆,炸裂,余音不绝于耳。且于少女的左臀瓣留下清晰可见的掌印,以此为那团痛觉神经富集的软肉所带来的冲击力,亦硬生生将少女压在喉咙许久的那声惨叫勾引而出。

啪!!

“呜啊,哈啊!”

不及宫子凭股间的摩擦消化掉绵绵不绝的刺痒余痛,以右臀瓣为目标的掌掴也猛然挥下,连成一片的肉痛滤除掉少女呼喊中的杂乱音节,只余下直率而纯粹的哭叫。

啪!啪!啪!啪!

左,右,左,右……夹带脆响的掌击逐渐进入节奏,很快自宫子娇小的臀间掀起一阵阵红白相间的的肉浪来。麻而痛,刺而痒,大片大片容不得消化,宫子事后向我如是描述这种顷刻间铺满她臀面上的惩戒手段。而在我不遗余力施罚的当下,矜持的少女也终于屈服在连环掌风之下,不顾一切地哭闹起来。

啪!!

按在少女肩背的左手早早让给她胡乱向身后遮来的手,沙发一侧则是对半折叠放置的一条堆堆袜,它在少女适才激烈的肢体挣揣中被蹬下脚去,而另一只大概也岌岌可危,耷拉在少女时而绷紧时而弯曲的脚踝处,惨状倒是同其主人相映相成。与此同时,如同我的巴掌紧紧“咬”住白发少女红彤彤的屁股一样,宫子垂落前身的另一只手也于慌乱中顺势勾住了我的裤腿并紧紧攥在手中。无奈于此举,我决定加快惩戒的进程。

啪!!

“呜啊啊啊,老、老师,疼,好疼……”

间以可怜求饶的哭嚎一声声叩问耳边。我叹口气,停下手上动作,并顺势抚过宫子浸汗湿透的脊背,大致为她整理好四散的鬓发,而后轻轻抚摸起来。

“宫子酱,你是个好孩子,我愿意相信你已经痛改前非,但也正是这样,你和老师说好的惩戒自然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停下的,所以……”

“呜呜呜……不要,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真的好疼……”

事先将坐在沙发上的膝腿挪向外侧,我抱住宫子的腰将她同步固定在相对较外的位置,并趁她挣扎的重心放在上半身时一举抬腿压住其膝窝。反应过来的宫子终于反抗无果,她扭过头,因长时间哭泣而见红的眼眶下一对蓝眸似乎濒于破碎,鬈发胡乱地贴在她本来姣好的前额和脸庞上。我视若无睹,只是一把拉扯下少女的内裤,那块在各种意义上都充当着她最终防线的精制面料。作为重灾区的臀峰如同各种红色的调色板被打翻于其上般色彩斑驳,在亮堂堂的灯光下闲的格外抓目。我左手死死攥住宫子向身后伸来的那只小手,且空出一根手指于她温热的手心中比划起计数的阿拉伯数字。

红肿臀上的硬块喷以药雾,施以冷敷,运动短裤和内裤防止触及伤臀便脱去,热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渍,浸汗的连帽衫也脱去,少女几乎赤裸地跪坐在我怀中,放喉哭泣渐而转为小声的呜咽。我伸出手,尽温柔之极游走于她的发梢和脊背,哪里有她发的香,有她体的娇,有她肤的柔,还藏有一个总是假借兔子习性而许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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