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時候，阿源。」岩目冷冷地告訴他。「那傢伙遲早會認清現實，我們有更棘手的工作。」

　　岩目滿臉紅潤。顯然昨晚喝了很多酒，就在這間夜店。他依靠自己的人脈，在聲色場所調查最近連續謀殺案的線索。只是沒想到，下個案件居然就發生在他收集情報的地方。

　　依照鑑識官太陽精靈曙光的初步現場勘驗。受害者是一名流氓鱷，經常在這間夜店附近遊蕩的小混混。身上背著數十件恐嚇取財、違禁品買賣、賭博等前科。他在昨晚被其他客人發現，倒臥在公廁的血泊中。身中數刀，致命傷是左肩上的大動脈出血。

　　除此之外，這隻流氓鱷的胸口。也像其他連續謀殺案的屍體一樣，被刻上一個古怪的半月形符號，中間則是一個睜開的眼睛。說明了這起凶殺案和其他案件的關聯性。

　　局長坷特對於岩目在現場，卻沒能即時阻止凶殺案的發生，感到十分失望與不滿。但是他也知道，他們還沒查清楚這些案件之間的關聯，沒辦法明確預測下個受害者是誰。所以他也就沒再繼續追究岩目的責任。

　　「再怎麼說，也不過就是個人渣混混而已。」刑警黑瀨對於受害者毫無一絲憐憫。「死得其所。」

　　「我們必須查清楚，一個普通的混混為何會捲入如此大的殺機中。」阿源在屍體附近嗅聞。除了毒品和菸酒的味道以外，沒辦法聞出什麼。

　　「特情組已經來了嗎？」坷特詢問。

　　「他們在路上了。」黑瀨面無表情地回答。

　　「很好。之後你們去附近維安，別讓情勢升高。」坷特冷冷地下令。「等到現場勘驗完畢以後，把屍體搬去停屍間。然後查清楚受害者的所有社交關係與身世，找出與其他連續謀殺案的相似處。」

　　看起來警察們抽不出空閒調查楊士南的穿越奇事了。

　　趙雷帶著楊士南來到一棟老舊的社區。這裡的每棟房屋都千瘡百孔，不是斑駁的牆壁就是碎裂的磁磚。每棟房屋還有頂樓鐵皮屋加蓋，更加襯托出他們的醜陋與破敗。根據趙雷所說，他的棲身之所就在這片斷壁殘垣之中。

　　「到了。」趙雷在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前停下來，抬爪摸了摸門邊的鑰匙孔，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歡迎來到我的狗窩。」他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但帶著一絲自嘲。

　　他們進了公寓，裡面簡單到有些寒酸。一張舊沙發、一個老舊的電視機、一張小型寶可夢專用的破床、一個簡陋的茶几、一個沾滿油垢的杜爐、一個泛黃的小冰箱，角落裡還散落著幾本雜誌和一個被壓扁的樹果包裝袋。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楊士南掃了一眼四周，用尾巴隨意拍了拍地板，挑起一根掉落的螺絲。「……有點破吧。」

　　「嘿，別看不起它。」趙雷笑了笑，把包包隨手扔到沙發上。「這是我自己掙錢租的。沒人給我什麼特權。」

　　「怎麼掙的？」楊士南歪頭問道，尾巴一晃，眼神裡滿是好奇。

　　「大樓保全，日班。」趙雷解釋，一邊打開冰箱，從裡面抓出一瓶水。「不怎麼好玩，但能交房租。」他抿了一口水，語氣像是在描述什麼例行公事。「主要就是站崗，盯著監控，偶爾攔幾個討厭的傢伙。」

　　楊士南坐在地上，後腿攤開，耳朵耷拉著：「這不就是站在門口發呆嗎？」

　　「基本是。」趙雷笑了笑，把水瓶隨手扔到一邊。「但有時候也挺有意思的，能見到形形色色的寶可夢。有些很友好，有些……不那麼友好。」他聳聳肩，像是已經習慣了那些日子。

　　楊士南靠在牆上，尾巴懶散地垂在地板上。「那你為什麼選這工作？聽起來不是什麼夢想的職業。」

　　「能養活自己就行。」趙雷隨意地說，語氣裡不帶一絲幻想。「我沒什麼大夢想，也不想跟誰分享生活。除了你這條光著屁股的傢伙。」他壞笑著看向伊布。

　　楊士南瞪了他一眼，尾巴啪地拍在地上：「去你的。」

　　趙雷哈哈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小公寓裡顯得特別響亮而放鬆。

　　接著楊士南開始好奇趙雷的家庭狀況，問他為什麼那麼小就要自己一隻獸出來租屋，找工作。趙雷躺在沙發上，電視也沒開，面色凝重，似乎很忌諱別人問起他的家事。但由於楊士南自稱人類，身世不明。趙雷還是稍微透漏了一些，反正他不在乎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寶可夢探詢他的身家。

　　「聽好了。雖然我還是隻皮卡丘，但是我已經三十歲了。」趙雷難得露出嚴肅的面容，尾巴不安地擺動，回答那位自稱人類的伊布。「我不能靠家裡養。所以我必須獨立自主，這樣你明白嗎？」

　　「三十歲了還是一隻皮卡丘，我不能想像那樣的生活有多自卑。」楊士南無意間調侃起這個借他住處的好夥伴。「你們皮卡丘不是只要使用雷之石就可以進化了嗎？」

　　「醫生說我的體質有點特殊，就算使用雷之石也無法進化。不過那倒不阻礙我作為一隻三十歲的皮卡丘過生活。」趙雷電袋發出啪滋啪滋的聲音，不以為意地答覆。「我見過三十歲了還是隻小貓怪、還有一隻不知多大了還在幻想自己是人類的伊布哩！」

　　「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反正我就是人類，這是改變不了的現實。」楊士南在門口趴下，捲曲成一團。堅持立場，同時繼續追問。「何不聊聊你的皮丘生涯？」

　　趙雷尷尬地抓了抓耳朵，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呃......那個……皮丘那麼久以前的事情，誰記得那些破事啊？」他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卻完全掩不住那短暫的慌亂。

　　「喔，原來是這樣。」楊士南慢悠悠地說，眼神裡滿是促狹的笑意。「皮丘的事都忘光了，真方便。」

　　趙雷乾笑兩聲，企圖迅速轉移話題。「對啊對啊！小時候的事嘛，誰會記得那些？」他尾巴甩了幾下，明顯想把話題撇開。「來來，我們還是休息一會吧！明天還有得忙呢！」

　　楊士南只是悶笑了一聲，重新把頭埋進枕頭裡，尾巴愉快地擺動了一下。雖然今天過得荒唐無比，但能在最後一刻戳穿趙雷那點小心虛，還是讓他感覺心情稍微愉快了一些。

　　趙雷正忙著把話題掩蓋過去，但楊士南這時偏偏不肯放過他，嘴角帶著壞笑問了一句「那你父母呢？還記得嗎，‘忘光了’的皮丘？」

　　趙雷整個人像被針刺了一樣僵住，耳朵一下子豎起來，尾巴也停在半空。他的眼神飄忽，爪子不自在地抓著旁邊的床單，嘴裡含糊地敷衍「呃……他們嘛……很久沒見了吧，反正也沒什麼好說的……」

　　就在這時，趙雷隨身攜帶的小包包忽然「鈴鈴鈴」地響了起來，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這場微妙的對話。他猛地一哆嗦，尾巴不受控制地甩到床邊。

　　「誰啊？」楊士南懶洋洋地問，眼睛閃爍著八卦的興奮。

　　趙雷從包包裡掏出他那包覆著黃黑色保護殼，PokeLink（寶聯）牌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臉瞬間拉了下來。是他雷丘媽媽的電話。他急忙接起電話，但剛把電話貼在耳邊，就聽到那熟悉的、帶著怒火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趙雷！你這臭小子跑哪去了？」雷丘媽媽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不耐煩和責備。「不是說好這周末回家幫忙搬東西嗎？現在什麼時間了你還在外面晃？你又把我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趙雷趕忙把電話拿遠一些，但雷丘媽媽的聲音依然清楚得像就在房間裡響起。

　　「啊哈哈，媽，別生氣嘛，我這不是......」

　　趙雷剛想敷衍幾句，但話還沒說完，就被雷丘媽媽的怒火打斷「少廢話！快滾回來。別忘了順便買些九環市的特產，今天有很多親戚來家裡作客，知道嗎？我可不想等一整天！」

　　趙雷縮了縮脖子，尾巴垂了下來。「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別生氣……」

　　楊士南在旁邊聽得差點笑出聲，尾巴一甩，壓低聲音促狹地說「哦？這就是你沒什麼好說的家人？」

　　趙雷狠狠瞪了他一眼，捂住話筒，小聲嘀咕「閉嘴，你這傢伙！」然後他又把電話放回耳邊，換上那副討好賠笑的語氣「媽，我一定會帶東西回來，不用擔心，好吧？」

　　雷丘媽媽在電話那頭哼了一聲「別廢話，快滾回來！」隨後電話啪地一聲掛斷。

　　趙雷無奈地歎了口氣，把電話塞回包包，轉頭對伊布抱怨「你非得提這個幹嘛？你看，我現在要回去了，甚至還要帶特產回去！這是甚麼世界？」

　　楊士南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尾巴快活地在床邊輕拍。「哦，我可不想阻止一隻乖乖聽媽媽話的皮卡丘。」

　　「哼，你最好別太開心。」趙雷沒好氣地說，但他也憋不住笑意。「走吧，要不你陪我去一趟，怎麼樣？反正你現在也沒別的事。」

　　楊士南想了想，心裡掂量著要不要跟趙雷回去見見那位傳說中的雷丘媽媽。一個能讓趙雷都乖乖閉嘴的存在？這趟旅程突然變得有趣起來。

　　趙雷一邊整理自己的包包，一邊嘟囔著，尾巴垂得無精打采。「我真是受夠我媽了，每次都一副女王的樣子，動不動就指揮我這指揮我那，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楊士南靠在床上，一邊舔爪一邊看熱鬧「哦？不會吧？你不是說你很少跟家人聯絡嗎？」他的語氣滿是促狹，尾巴悠閒地擺來擺去。

　　「屁咧！」趙雷怒氣沖沖地拍了拍包包，一臉煩躁。「她最近超煩人的，一天到晚不斷嘮叨。最誇張的是，她居然開始逼我去相親！」

　　「相親？」楊士南眉毛一挑，饒有興味地看著他。「這麼說……有人要把你‘領養’回去啦？」

　　「滾！」趙雷瞪了他一眼，氣得耳朵一抖。「我根本不想去！她什麼都不管，見我還沒找伴侶就像抓狂一樣。每天搞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安排，還說什麼‘要趁年輕選個好配偶’。」

　　楊士南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得尾巴在床沿上拍打個不停「哈哈！相親啊……想不到你也有這種煩惱。」

　　「笑屁啊！」趙雷氣得牙癢癢，爪子叉在腰上，尾巴啪地一聲拍在地上。「我才不要找什麼伴侶呢，那根本是浪費時間！有這功夫，我還不如去冒險、去打架、去找新朋友！」他說到這裡又翻了個白眼，耳朵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結果她就是不聽，逼著我去見那些亂七八糟的傢伙，有些還是些古怪的寶可夢，連名字我都懶得記。」

　　「真慘啊你。」楊士南憋笑憋得辛苦，擺出一副假惺惺的同情樣。「聽起來你完全是家裡的受害者嘛。」

　　趙雷氣得一屁股坐在床上，抱著尾巴嘆了口氣。「啊，拜託別再提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想結什麼鬼伴侶。單身挺好，不用被誰管來管去，隨時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嘿，我懂，我懂。」楊士南笑著點頭，心裡卻在暗笑。原來這傢伙居然也有怕媽媽、被逼婚的那一面，看來趙雷還真是挺可憐的。「行了，趕緊收拾吧。」楊士南說，伸了個懶腰。「不然你媽又打電話來催，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公寓外的陽光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楊士南和趙雷並肩走在街上，一路朝著大賣場的方向前進。趙雷的心情顯然不怎麼好，耳朵耷拉著，尾巴在地面拖來拖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抗拒即將到來的命運。

　　「真沒想到，我堂堂一個大樓保全。居然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還要買土產回去探親。」趙雷抱怨著，爪子插在自己的小包包裡掏來掏去，確認帶夠了錢。「也不體諒一下我這個保全工作給的薪水有多緊絀。」

　　楊士南跟在旁邊，尾巴悠閒地擺來擺去，嘴角勾起一絲壞笑。「看來孝順父母不論是人類還是寶可夢，都是必修的一堂課。」

　　「閉嘴。」趙雷瞪了他一眼，但懶得再爭辯，無奈地甩了甩尾巴。「快點把這趟搞完，能少挨一頓罵我就心滿意足了。」

　　大賣場的大門在他們面前打開，涼爽的冷氣迎面撲來，裡頭各種物品的香氣、調味料的氣味混雜在一起。這個地方人流熙熙攘攘，不少寶可夢正忙著購物，推著小車穿梭在貨架間。

　　趙雷推了一台小購物車，皺著眉頭對楊士南說。「媽的，她說要九環市的特產。但她也沒告訴我具體要什麼。」

　　「所以，我們是要靠運氣了？」楊士南幸災樂禍地挑了挑眉。

　　「大概吧。」皮卡丘翻了個白眼，抓起一個購物清單模樣的小便條紙，上面字跡潦草，還有不少塗掉的項目。他看了幾眼，頓時更頭疼了。「嗯......反正隨便找幾樣禮盒包裝，看起來像是特產的東西蒙混過去就好了。」

　　「嗯？」楊士南湊近了一些，目光落在清單的最後一行。「速食樹果禮盒（三十顆裝）」。「你確定這東西看起來像九環市的特產？」

　　「反正只要能吃得下去，路邊採的野果也能拿來魚目混珠。」趙雷小聲嘀咕，一邊推著車往果實專賣區走去。

　　「說不定是準備請客......」楊士南隨口猜測，邊走邊用尾巴輕輕碰了碰貨架上擺放整齊的商品。「你媽真行，說家裡有親戚來作客。讓你又買又搬，還要準備吃的。她是不打算放過你吧？」

　　「你說對了。」趙雷嘆了口氣，隨手把幾罐包裝精緻的樹果禮盒直接拿起來，扔進購物車，然後推著車轉向清潔用品區。「每次回家，她都像指揮官一樣使喚我，真想趕緊找個理由逃走。」

　　「你不是說不打算結婚嗎？」楊士南壞笑著挑挑眉。「說不定認真找個伴侶，就能替你擋掉這些麻煩事。」

　　「去你的。」趙雷啐了一口，尾巴啪地一聲拍在車邊。「那只是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而已。我才沒那麼蠢。」

　　兩個光溜溜的小傢伙一路穿梭在大賣場裡，逐項對照清單上的東西。不管怎麼說，這趟「探親任務」還是得完成，否則雷丘媽媽的怒火可不是他們願意承受的。

　　楊士南跟在趙雷身後，心不在焉地瞥著貨架上的東西，直到他無意間看到一個玩具展示區。他的目光瞬間被某樣東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件小型犬科寶可夢專用的短褲。伊布愣在原地，尾巴在空中停了一秒，耳朵微微豎起，眼神閃爍著一絲激動與渴望。

　　短褲掛在展示架上，布料輕薄但看起來結實，專為像他這樣的小型犬科寶可夢設計。中間有開口能方便尾巴穿過，還有寬鬆的褲腿，完全符合他的想像。

　　最重要的是，它能遮住那讓他羞愧不堪的鞘和陰囊以及肛門，再也不用擔心走在街上時每一步都露得一清二楚。

　　「天啊……」楊士南低聲喃喃，像是找到了某種失落已久的寶藏。他夢寐以求的‘褲子自由’終於近在咫尺。

　　「趙雷，看這個！」楊士南興奮地叫道，用爪子指著那件短褲，尾巴也隨著心情輕快地擺動起來。「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

　　趙雷推著購物車轉過身，一眼瞥見展示架上的短褲，頓時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哈？你認真嗎？現在又不是萬聖節，誰會想穿這種東西？」

　　「我啊！」楊士南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眼睛盯著那件短褲彷彿看到了人生的救贖。「這東西能遮住我下半身，不用再天天光著屁股亂晃！」

　　趙雷聳了聳肩，嘴角揚起一絲促狹的笑。「但……兄弟，你知道嗎？如果你穿上它，大家會覺得你很奇怪。」

　　「隨他們怎麼想！」楊士南斬釘截鐵地說，語氣堅決。羞恥感已經把他折磨夠久了，他再也不想讓自己的鞘和肛門在街上無遮無掩地暴露。他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把短褲從架子上拿下來，眼神裡滿是憧憬。

　　趙雷在一旁壞笑著：「你打算買？還是……直接穿上？」

　　楊士南頓了一下，心裡掙扎了片刻。然後他毅然決然地說：「我不管，我一定要穿上它。」

　　他捧著那條短褲，爪子輕輕摩挲著布料，彷彿握著夢想成真般的東西。可是下一秒，現實就像冷水一樣潑了過來：他沒有錢。

　　「該死的……」楊士南低聲咒罵，耳朵無力地垂下。把短褲掛回去讓他心如刀割，但他又不好意思為這麼丟臉的事向趙雷開口借錢。怎麼說呢？他不想欠這傢伙人情，特別是像趙雷這種嘴賤的朋友，萬一拿這事來笑他，那就完蛋了。

　　趙雷早就看透了楊士南的心思，嘴角揚起一絲壞笑。他故意踱步到伊布身邊，尾巴輕輕在他肩上拍了拍。「嘿嘿，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別鬧。」楊士南瞪了他一眼，但眼神裡的掙扎顯而易見。

　　「別這麼小氣嘛！」趙雷露出那種狡猾的笑容，電光一閃，心裡忽然冒出個點子。「這樣，我有個提議。我幫你買這條短褲，但你得幫我一個忙。」

　　楊士南抬起頭，眼神裡滿是懷疑。「什麼忙？」他很清楚趙雷的套路。儘管這傢伙看似很常無緣無故幫人。但那絕對是好施小惠，喜人附己。等到時機來了，必定會加倍討回去。他不想掉入這個陷阱。

　　只不過趙雷這次沒有直接行小恩小惠，而是尾巴輕輕拍了拍地面，笑得像只狐狸，說道。「簡單得很，你只要假裝成我的交往對象，讓我媽以為我已經找了伴侶，這樣她就不會再逼我去相親。」

　　「什麼？」楊士南的尾巴頓時僵住，耳朵也豎了起來。「你在開玩笑吧！」

　　「嘿，這交易很公平啊。」趙雷耸了耸肩，一臉輕鬆。「你拿到短褲，我脫身免遭逼婚。雙贏，對不對？」

　　「不對，這根本是……」楊士南想反駁，但話說到一半，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條專為犬科寶可夢設計的短褲上，內心的掙扎愈發激烈。他真的……真的不想再天天光著屁股跑來跑去了。

　　「所以呢？」趙雷笑得更加得意，眼神裡滿是挑釁。「就當做場小戲，怎麼樣？反正又不是真的。」

　　楊士南氣得咬牙低吼，尾巴狠狠一甩，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好……成交。」他低聲說，恨不得一頭撞在貨架上。

　　「這才對嘛！」趙雷得意地笑著，迅速把短褲從貨架上拿起來，丟進購物車。「準備好了嗎，‘親愛的’？」他壞笑著故意加重那兩個字。

　　楊士南整個人都僵硬了，尾巴垂在地上，內心一片天崩地裂。但他知道，一條短褲值得這點小小的犧牲，應該吧。

　　但是接下來他們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雄性伊布與雌性伊布的尾巴紋路是不一樣的。要是不做點偽裝的話，謊言馬上會被拆穿。而趙雷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那就是帶楊士南去附近的髮廊，為他的尾巴做造型。儘管不是最優解，但是要騙過幾個老人家的眼睛也足夠了。

　　趙雷帶楊士南去了一間名叫《造型奇蹟》的髮廊。店主是一隻貴婦造型的多麗米亞，名叫彩霓。店內展示著各式各樣，不同寶可夢做過的毛髮造型照片，展示了這家店店主的功力。

　　儘管彩霓是個專業的造型師。當他聽到下個伊布客人，想把自己的尾巴偽裝成雌性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故作鎮定維持專業的形象，請他站上挑染台。

　　「雌性伊布的尾巴是愛心波浪形狀，這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彩霓檢視著楊士南的雄性尾巴說道。「但是染料應用在尾巴這種毛根上無法維持太久......而且很容易因為洗澡而失染，你確定要做嗎？」

　　「我知道！拜託快點開始吧。」楊士南咬牙，耳朵氣得貼在腦袋上，但心裡非常清楚。他現在已經沒辦法退縮了。如果不答應，短褲就沒了。他無論如何要穿上那條短褲，哪怕必須付出一些‘代價’。「……混蛋。」他嘟囔了一聲，心裡暗暗後悔為什麼要走進這趟詭異的旅程。

　　經過彩霓的一番打理。楊士南的尾巴很快就從針刺狀變成愛心狀。趙雷見了退後一步，滿意地打量自己的傑作。「哈哈哈哈，完美！現在你就是我夢中的雌性伴侶了，親愛的。」

　　楊士南的眼角狂跳，尾巴因憤怒而僵直，但無論如何，他現在看起來活像一個性別錯亂的傢伙。「這是史上最爛的交易。」他忍著羞愧走下挑染台。把那條專為犬科寶可夢設計的短褲從包裝裡拿出來，快速套進自己的後腿。

　　布料柔軟貼身，褲管剛好覆蓋住他鞘和陰囊的位置，將那些私密部位妥妥地藏起來，只留尾巴裸露在外，讓他從內心深處湧起一股解脫般的輕鬆。「哈啊……這感覺真是太好了……」楊士南忍不住低語，甩了甩尾巴，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感覺挺過先前折磨都是值得的。

　　不用再光著屁股在街上跑來跑去，這條短褲就像一層安全感的外殼，終於讓他不用再擔心露出什麼尷尬的地方。

　　趙雷靠在一旁，雙手環胸，尾巴輕快地甩著，滿意地看著楊士南穿上短褲後的模樣。「嘿，看來這短褲的確適合你嘛。」他壞笑著點頭，又拍了拍伊布的肩膀。「而且，配上這愛心尾巴……兄弟，現在誰也分不出你是雄還是雌。」

　　楊士南瞪了他一眼，尾巴不滿地拍了拍地面，但沒再多說什麼。他不得不承認。假愛心尾巴染色，加上短褲的搭配，的確讓他的外型變得模糊起來。從背後看去，那輕巧擺動的心形尾巴和整潔的短褲遮蓋，足以讓任何一隻寶可夢相信他是個活潑可愛的小雌性伊布。

　　「行了，這次應該能騙過你媽了吧？」楊士南悶聲問，耳朵貼在頭上。一副想快點結束這鬧劇的樣子。

　　「嘿嘿，當然能。」趙雷得意地笑了，伸出爪子在伊布的假尾巴上拍了一下。「你可真是完美的偽裝。就像是專門為了這場戲生出來的。」

　　「去你的。」楊士南低吼了一聲，轉身甩了甩尾巴。假尾巴和短褲一同輕快地晃動，完美掩蓋了他原本的性別特徵。

　　「別這麼生氣嘛，親愛的。」趙雷故意壞笑，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調侃。

　　楊士南氣得尾巴狠狠抽了他一下，臉上浮現一抹羞憤的紅暈，但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為了短褲……只這一次。」

　　「沒問題，‘寶貝’。」趙雷笑得得意。「走吧，親愛的。我們要去見我媽啦！」

小说相关章节：寶可夢：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