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市的人声鼓荡，摊位的热气升腾。远晨走在中间，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像只好奇的小鸟。

"礼泉烙面!"一个响亮的吆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摊主的大竹筐里放着一摞摞面，大锅里肉汤翻滚，香气四溢，在初冬中的夜晚散发着暖意。

"我们先吃点主食垫垫。"飙飙说，"这个是本地有名的面食。"

摊主用三指捏出一小撮烙面放入碗内，撒上辣椒面，又加了葱花韭叶，淋上一小勺猪油，然后用滚肉烫浇下来，放在远晨面前。

远晨拿起醋壶倒了一点醋，香醋的味道混合着面香扑面而来。她端起碗尝了一口:"嗯!这个醋真香。"把碗往肖彬那边推了推，"你也先尝一口。"

他们沿着人群熙攘的街道继续前行。空气中飘着各种小吃的香气，远晨的目光被一个个摊位吸引。忽然，一阵浓郁的麦香让她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好香！"她停在一个摊位前，摊主正在将一个个圆饼摆上炭火，饼皮被烤得金黄，边缘微微卷起。

"锅盔牙子。"摊主抬起铲子，炉火映红了他的脸庞，"俺们咸阳最有名的小吃之一。"锅盔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炙烤的香气混合着肉汁的鲜美，让人忍不住吞咽。

"来一个"

摊主熟练地将一个锅盔切开，浇上卤汁，夹入刚出锅的肉片。远晨双手接过，烫得直跳脚。

"小心烫。"肖彬想接过来，却被她躲开。

"我要自己尝第一口！"远晨咬了一小口，酥脆的外皮裹着鲜嫩的肉汁在口中绽放。她眼睛亮了起来："真好吃！"

飙飙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你们也尝尝。"远晨将锅盔递到肖彬嘴边。他愣了一下，在飙飙促狭的目光中咬了一口。

"这狗粮真齁，我不用再吃都饱了。"飙飙夸张地捂住眼睛。

远晨红着脸要收回手，却被肖彬握住："是挺好吃，老板再来两个。"，他转向飙飙，"大家一人一个"。

"你们俩倒是默契。"飙飙咬了一口，"这家的肉火候不错。"

远晨还没吃完，突然指着不远处含糊不清地说:"那是什么?圆圆的。"

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一个个金黄色的糖球整齐地摆在竹篓里，上面裹满了白芝麻。

"这个叫啥，多少钱？"她指着最大的那个。

"蓼花糖，五块一个。"老板笑眯眯地说，"买三送一。"

"那来四个，我们先一人一个，吃得快的可以多吃一个。"

"我来。"肖彬已经掏出钱包。

她捧着蓼花糖，小口地咬着。外层的芝麻酥香四溢，里面的糖芯松软绵密。远晨吃得认真，连嘴角沾上的芝麻都伸出香舌舔掉。

"你这样吃得也太慢了。"飙飙说，"等你吃完这个，其他摊位都该收摊了。"

"那怎么办？"远晨着急起来。

"简单。"飙飙环顾四周，"你看中什么我们就买什么，吃不完的让你家肖彬解决。"

"好主意！"远晨拉着肖彬的手腕就往前跑。

"哎，那边那个辣炒虾尾…"她指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摊位。铁锅中，虾尾被辣椒翻炒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老板麻利地舀了一份，撒上葱花。远晨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起一个放入口中。

"嘶…好辣！"她捂住嘴，眼泪都要出来了。

肖彬赶紧递上纸巾："我来帮你吃完。"

"不要！"远晨护住碗，"我就是有点不习惯，我们那边吃酸辣比较多，看我再试试。"她又夹起一个，这次小心地吹了吹。

三人继续在夜市穿行。远晨走走停停，每个摊位都要驻足。肖彬就跟在她身后，默默地接过她吃不完的食物。飙飙在一旁打趣："这就是男朋友的作用了吧？又暖和又能吃。"

她们又经过一个小摊，大碗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颗颗色泽靓丽，晶莹剔透的红枣。远晨拿起一颗放入口中，甜中带着一丝特殊的香气。

"好特别的味道。"她又拿了一颗。

"慢着！"飙飙突然喊道，"这是酒枣…"

但远晨已经连吃了好几颗。她觉得脸上有点发烫，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这是白酒泡的。"飙飙无奈地说。

"啊？"远晨眨着迷蒙的双眼，两颊绯红。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蛋，"这不是蜂蜜吗...怪不得甜得这么奇怪..."她说着，身子轻轻晃了晃，像是被风吹动的柳枝。

肖彬扶住她摇晃的身子："要不要先回酒店？"

"不要。"远晨撅起嘴，"我还没吃够呢。"她转身要去拿酒枣，却被飙飙拦住。

"够了够了，再吃就要醉倒在街上了。"飙飙看了看表，"正好我有温泉吧的卡，咱们回去泡温泉醒醒酒。"

"温泉？"远晨的眼睛亮起来，随即又暗淡下去，"可是我没带泳衣…"

"我带了两套，不介意可以用我的。"飙飙说，"走吧，再晚温泉就要关门了。"

远晨任由他们拉着往回走，脚步有些虚浮。路过一个卖糖画的摊位，她突然停下："那个好可爱！"

"明天再来买。"肖彬轻声说。

"那说好了？"远晨拉住他的衣袖，"明天一定要来。"

"好。"

"你们两个真是…"飙飙叹气，"一个醉了还这么会撒娇，一个就吃这一套。"

月色下，三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交织。远晨走得歪歪扭扭，时而靠向肖彬，时而又被飙飙扶正。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是抹了一层胭脂，眼神也变得迷离。

"温泉…"她含糊地说，"我还没和你们一起泡过温泉呢…"

"你现在想的就是这个？"飙飙笑道。

远晨点点头，又摇摇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夜市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泉的诱惑。远晨半阖着眼，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温暖的水汽。

(2)

温泉吧的前台弥漫着檀香，远晨醉眼朦胧地望着玻璃柜里的香薰，身子不自觉地晃了晃。飙飙眼疾手快扶住她："这丫头，几颗酒枣就醉成这样。"

她向拿着塑料袋的肖彬嘱咐："你换好衣服就出门往左，看能不能占住最角落那个池子，那边人少。我们换好衣服就过去。"

"我要再买一条浴巾。"飙飙指着玻璃柜里最大号的那条。远晨疑惑地看着她，飙飙却神秘地眨眨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远晨跟着飙飙推开更衣室的门，浓郁的水汽裹挟着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的脚步在转角处停滞 - 更衣室里三三两两的女性正在换衣服，丰腴与纤瘦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展露着。有人正弯腰系鞋带，双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有人伸手去够高处的柜子，腰肢拉出优美的弧线。

远晨站在原地，双手无措地绞在一起。这是她第一次以这个身份走进女更衣室，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的同时，她又忍不住用余光打量着那些自然展露的躯体，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些起伏的曲线，对比着自己的娇小乳房，又在触及私密处时慌忙移开。

"第一次来公共浴室？"飙飙问，"别害羞，跟我来。"

远晨感激地点点头。飙飙打开储物柜，从包里拿出两套泳衣："你要穿哪个？"

一套是淡粉色的连体泳衣，胸前有细密的褶皱装饰；另一套则是火红的比基尼，布料少得惊人。

"这个。"远晨指着连体泳衣，酒意让她的脸颊泛着红晕。

"啧啧，"飙飙摇头，"我这套可能有点大，你这身材穿比基尼正好。"

"看看这个。"飙飙举起火红比基尼在远晨身前比划，"上衣这里的设计很特别，能让你显得…"她坏笑着用手在胸前比划，"你懂的。"

远晨慌忙后退，撞在储物柜上发出一声闷响。几个换衣服的女生转头看过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且这个下装…"飙飙继续火上浇油，手里的布料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系带设计，肖彬肯定…"

"不要！"远晨一把抢过连体泳衣躲进隔间，耳根都红透了。

关上门后，她站在隔间的全身镜前，酒意让她两颊绯红。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歪着头，小声嘀咕："小笼包…明明很可爱啊…"

她双手托起自己的乳房，醉眼朦胧地打量："飙飙姐的比基尼…要不要试试…"

"要试试吗?"飙飙突然从门缝探出头。

"啊!"远晨吓得往后一跳，隔间门被推开，她一个趔趄撞进飙飙怀里。飙飙结实的胸部隔着比基尼贴上她的后背，让她更加慌乱。

"别动。"飙飙双手扣住她的腰际，"醉成这样还乱晃，小心撞到。"

远晨在她怀中安静下来。酒精麻痹了她的理智，身后饱满的双峰压着她的蝴蝶骨，让她意乱神迷。她鼻尖萦绕着茉莉沐浴露的香气，不经意间低语:"飙飙姐的好大…"

"什么?"

"没…没什么!"远晨挣扎着要逃，却被飙飙抱得更紧。

"说实话，你刚才在镜子前嘀咕什么?"飙飙坏笑着问。

"我…我就是觉得…"远晨咬着嘴唇，"觉得自己的小笼包…也挺可爱的…"

"噗!"飙飙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你给自己起了这么可爱的外号。"

远晨羞得把脸埋在手掌中，却被飙飙拉开手臂："别害羞，我觉得很适合你。而且…"她凑到远晨耳边，"肖彬肯定也会喜欢的。"

飙飙的手指在她背后游走，替她拉直泳衣的褶皱："这样才能让你的小笼包看起来更可爱。"

远晨红着脸任由她摆弄，酒意和羞涩让她晕乎乎的。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淡粉色的泳衣衬得肌肤如雪，胸前的褶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柔美的轮廓。

"好了。"飙飙拍拍她的肩膀，"我们的小醉猫准备好了，该去见肖彬了。"

她们沿着铺着防滑垫的走廊前行。温泉水汽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细密的水珠，打湿了远晨的发梢。竹制屏风将走道分隔成蜿蜒的路径，每个转角都传来水声和低语。

远晨跟在飙飙身后，赤脚踩在温热的地面上，手指在泳衣边缘摩挲，酒意和水汽让她的脑袋发晕。她望着飙飙婀娜的背影，又想起肖彬还在池边等待，一种奇异的期待在心头升腾。

最角落的池子四周环绕着嶙峋的假山，斑驳的石壁上爬满青苔。几株修竹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为这方天地织就一道天然屏障。

水汽氤氲中，肖彬的身影显得格外朦胧。他坐在池边，结实的手臂搭在石沿上，水珠顺着肌肉的轮廓滑落。见到远晨，他嘴角微扬："水温正好。"

远晨醉意上涌，脚步虚浮。飙飙在她耳边轻笑："要我推你一把，让他接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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