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你們在做什麼？」

碰！

辦公室那淡綠色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明明已經上了鎖，卻好像形同虛設一樣。

在辦公室內的夗閺跟顧輕語，因為空間能力的關係，所以他們能夠提前一拍整理凌亂的衣容，算是表面上的正常師生課後晤談模樣。

———假如撇去地上的水漬跟夗閺身下鼓起的大包。

而夗閺就在三分驚嚇，二分慌亂，還有五分的起殺心當中，定睛一看。

竟然是星瑤！

？？？

夗閺想也沒想過竟然是中午只有一面之緣的同學，而且甚至也沒講過話。

正當他準備開口試探對方時，顧輕語神色清冷，率先開了口。

「同學，妳是哪班的？」

而對面的星瑤也一改中午那內向囁嚅的模樣，反而一副抓住了他們把柄的模樣，語氣趾高氣揚的回應。

「顧輕語，不用試探了。我現在有理由覺得你們兩個有問題，跟我去司裡配合調查。」

司裡？

監天司？

夗閺壓著自己仍在怦怦急跳的心臟，冷靜的思考著。

事情看起來沒像之前遇到的「大猩猩」宋承那樣，一上來就動拳腳。

但假如這次是宋承來的話，以如今實力的夗閺，估計也是輕鬆打。

他想到這，便跟顧輕語交換了一下眼神。

而顧輕語在跟他對視之後，也用極微小的幅度輕輕頷首。

唰！

在下一刻，夗閺選擇直接用空間掌控，以抓小雞的方式直接控制著星瑤的四肢，將她狠狠的甩在地上。

而另一邊顧輕語則是迅速的用空間能力關上了門，還順帶的將辦公室內側牆壁都隔上一層真空，防止聲音洩漏出去。

兩個人的動作行雲流水般，宛如一對多年情侶般的默契。

星瑤沒來得及反應，就直接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嗚…好痛…」

旅者的空間能力，對上絕大部分的天命都能獲得先手，但束縛能力有限通常也只能拿來虐菜。

「原來也不強嘛…」

夗閺看著被壓在地上的少女，心中的大石頭暗暗的放下了，不然剛剛這一幕真又要被嚇出旅行能力。

逃命2.0。

「我…我可是監天司的見習伍，我勸你馬上將我放開！」

在地上的星瑤艱難的開口恐嚇著，來自夗閺的空間壓迫著她的背部，讓她有點呼吸困難。

她已經在暗自後悔了。

早知道就先通報上級再說……該死，沒想到這同年級的袁文同學，竟然有這麼一手空間掌控。

她哪怕用上身體全部的力氣，都無法掙脫那在空氣中虛無的鐐銬。

無計可施。

而夗閺則像是沒聽到她的威脅般，反而是轉過頭跟顧輕語自顧自地討論道。

「上次我親手殺了妳所觸發的偵測，到底是怎麼界定的？」

聽到這句話，被壓制在地上的星瑤甚至忘記掙扎，瞳孔有一瞬間擴大了。

殺了…顧輕語？

這人在說什麼…

而此時她又聽到顧輕語開口說道。

「長官您在殺了我並把我做成屍偶的過程，似乎是觸發了生命偵測，才被發現的。」

顧輕語聽到夗閺直接把他們師生之間的「秘密」說出來後，索性也不再演戲，直接大方的講了出來。

因為她知道，聽到秘密的星瑤已經註定跑不走了。

「那為什麼他們能判斷妳是被洗腦了？」

夗閺在考慮如何處置地上這個獵物時，還是謹慎的想了一些可能。

他此行的任務還沒完成，他可不想被一個小丫頭給打攪了。

「據我所知，監天司的『巡天』能力，只能紀錄生命氣息跟天命，無法判斷是否被催眠了。」

「不然也就不會每年都有很多成員被黃昏跟失樂園洗腦帶走。」

「放開我…你們…晤晤…」

顧輕語思考了一下，看著夗閺說道。而過程中星瑤開口在大喊，被她順手塞了一顆「空氣口球」在嘴上堵著。

夗閺看著直呼好傢伙，沒想到空間掌控還能這樣玩。

「所以他們對於我記憶裡的問題，應該也是猜的。」

顧輕語在堵住噪音後，又繼續回覆著夗閺上一個還未解答的疑惑。

「那就沒問題了。」

夗閺在得到了有關「巡天」的相關消息後，打消了將星瑤製作成屍偶的念頭。

但，這不代表他無計可施！

只見他將身子蹲在地上，用右手抓著星瑤的秀髮有些粗暴的一把提起。

「晤……（好痛）」

星瑤痛的眼淚都快飆了出來，她從小到大哪有被這樣對待過？

但縱使被這樣提著，她還是用惡狠狠的眼睛盯著眼前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同儕。

壞人！

正她還在試圖掙扎時，一道宛如惡魔低語的聲音從她的耳畔傳來。

「仔細地…看著我的眼睛。」

這句話宛如有種魔力，從夗閺的口中說了出來。有別於以往的嗓音，這句話顯得更為低沉、磁性。

星瑤在第一時間聽到後，便下意識的想要閉眼。

但已經太遲了。

她原本的目光本就放在他的臉上，而在對方的話音剛落下時，她便稍微的…在某個剎那，視線跟他對上了。

好深邃……

在他棕色虹膜正中間，有著比深棕色更漆墨的眼瞳，就好像無盡闃默的黑洞，深深地…深深地將她的目光吸引住。

好想…沈溺其中……

星瑤的五感在兩秒內逐漸屏蔽了所有「雜訊」，腦中的思考逐漸遲鈍下來，甚至連頭髮仍被抓提的痛苦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妳會在每次呼吸裡，漸漸地將身心放鬆，將每個思緒慢慢的遺忘，直到放空頭腦。」

夗閺柔和的嗓音「空靈」的傳入茜茜的耳中，在屏蔽了一切噪音之後，這聲音成為了她的世界的主旋律。

「放…鬆……」

星瑤不自覺的呢喃著，原本抬頭看向夗閺的目光，也隨著放鬆的上眼瞼逐漸失了焦距，臉上原本兇惡的表情也轉成了茫然。

在這過程中，夗閺逐漸的放開了她的秀髮，讓她以一個鴨子坐的姿勢，逐漸的把心湖沉寂到再無漣漪。

隨著一分鐘過去，夗閺確定星瑤再無法產生任何思考，這時候她的大腦已經變成一片空白，就連她的嘴角，也垂落絲絲晶瑩的口涎。

夗閺這還是剛從林湘那共頻催眠能力沒幾天，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用上了。

雖然他沒學過怎麼催眠……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也算是成功的將星瑤導入到深層催眠狀態了。

「妳現在是無法思考的機器人，會聽從我的聲音。」

「是……」

星瑤宛如陷入夢遊般的回覆。

「那，請告訴我，為什麼妳會發現我們有問題呢？」

夗閺飄渺的聲音傳入星瑤耳中。

「是…監天司派給我…的實習任務……任務的目的……就是關注顧輕語……」

星瑤無感情的緩緩說道。

看來監天司還是有在留意「雀七」的嘛……夗閺暗自記下了這部分的隱患。

他隨後便繼續開口。

「那妳有什麼特長，能成為監天司的見習伍呢？」

話音落下，夗閺感覺到星瑤的意識似乎有點波動，但在幾個呼吸後，又恢復平靜。

「我…是二階的畫家途徑……雕塑師。我能夠完美的…擬態…任何人。」

這似乎是星瑤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這才會讓她的心神在已經放空的情況下，還能有一點點的掙扎。

「畫家二階？」

夗閺像是想起了什麼般重複了這句。

這不就是月蘿的天命嗎？

可以改變物體的形狀、顏色，也可以「改頭換面」。現在袁文的這副容貌，也正是夗閺共頻這能力來的。

這麼說…

「妳現在不是真容？」

「是……」

夗閺有點興奮，畢竟原本星瑤的樣子就是很普通的大眾臉，讓他提不起性致。但現在發現其實這只是她的一層偽裝，這讓他有種「開獎」的感覺。

「卸下偽裝給我看。」

夗閺直接對著茜茜下令道。

但這一次，眼前的少女臉色出現了掙扎，這個強硬的指令下達讓她十分抗拒，彷彿觸碰到她的某個長久以來都不願面對的事情。隨後……竟然就這樣掙脫開了催眠狀態！？

夗閺顧不上驚訝，他還來不及補救，眼前的茜茜便已經完全清醒。但於此同時，在一旁看戲的顧輕語及時用了空間掌控，再次禁錮了少女。

「催眠！？」

回過神來的星瑤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後用很警惕的目光看向夗閺。

而夗閺順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想再次發動催眠時，卻發現對方只是神情恍惚了一秒，又重新找回了意識。

「呵，同樣的把戲，你是無法再控制我的。」

星瑤冷笑著繼續說道，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妄想讓她卸下畫師的偽裝……簡直，簡直不可饒恕。

「我勸你還是放了我，然後老實的接受監天司的審判吧。」

「企圖催眠司員，並且強硬的實施囚禁。」

「你完蛋了。」

她這麼有恃無恐的原因，就是因為監天司裡其實有針對抗催眠進行訓練，雖然部分催眠還是無法第一時間抵擋，但是短時間二次催眠時就會有足夠的抗性。

如今對方一個催眠師的催眠能力已經對她沒有用了，那現在的她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想到這，她便換上了一幅好整以暇的表情，對著夗閺冷笑著。

「你不敢殺我，又控制不了我，現在的你又能怎辦呢？」

夗閺沈默不語，誠然，正如對方所說的，哪怕她打不過自己，但有著「巡天」的偵測，他就宛如遇到了棘手的刺蝟般。

難以下手。

老實說，他現在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殺也殺不得，而第一次的催眠又失手了。

還是…敲到半死再催眠試試看？

他有點苦惱著。

主要不是擔心要再次逃走，畢竟屍偶們都能丟到隨身空間裡跟著他遠走高飛。

但是有關混沌的天命，過了這個村，下個店在哪還真不好說。

而在一旁的顧輕語，則是安靜的等著他選擇，如今她的生活重心早就不是監天司或是教學，而是這個賦予她新的生命意義的「學生」。

所以，不論如何顧輕語都依他決定。

…

兩分鐘過去了，實在是無計可施的夗閺，最後打算直接殺了製成屍偶，這樣起碼不會洩漏出去他的能力。

但就在他準備動手之時，他聽到了隨身空間裡霽的呼喊。

「主人，我有辦法。」

是霽！或者說，是寄宿在這小王女腦中的寄生蟲王。

夗閺毫不猶豫的將她放了出來，而從空間從容踏出來的霽，此時身上只有穿著暴露的情趣黑絲內衣。

底下還有開孔的那種。

但她臉上卻沒有任何淫靡之色，而是十分恭謹的先給身為她主人的夗閺行了一禮。

她沒有做任何多餘的解釋，徑直的朝著被禁錮跪坐在地上的星瑤走去。

在對方驚恐的眼下，直接將她濕潤粉紅的小穴騎在茜茜的臉上。

「妳要做什…嗚晤…晤嚕」

星瑤話都還沒說完，就在震驚下被整個人「騎臉」而向後倒在地上。

在下一刻，她就感覺自己的貝齒被什麼帶著觸手的異物毫不留情的撐開。

烏賊？章魚？

濕濕黏黏又有著強烈費洛蒙氣味的觸手異物，粗暴的撐開她的咽喉，不選擇向下走進食道，反而是奮力的頂開軟顎，朝上擠進了鼻咽！

「不…嘔嘔嘔…不嘔…」

要窒息了…

她的身體一陣痙攣，從未有如此難受的感覺發生在她的顱骨中。那異物一路的從鼻道往上，不停擠壓著她脆弱的腦內腔壁。

而此情景在夗閺眼裡，就彷彿跟製作屍偶般別無兩樣。

那茜茜不停扒拉著她的喉嚨，眼神抽搐著向上翻著白眼，嘴角在上肢痙攣裡不斷滴著口水跟泡沫。

「看起來是真的痛苦啊。」

夗閺看到這幕就想起來，自己除了新獲得的催眠之外，還有寄生能用啊！

屍偶、催眠、寄生。

想繞過一個生命偵測豈不是輕輕鬆鬆！

而這時候，躺在地上的星瑤也彷彿溺水之人獲救的樣子，突然的開始大口喘氣。

「哈…哈……」

腦中的異物感消失了！

她在某一刻突然的「感覺」到，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哈…哈……看來你這招也就這樣嘛……」

星瑤掙扎的從地上撐起身子，她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那宛如酷刑般的折磨突然消失，但她發現對手已經沒有招了！

原本在看戲的夗閺此時也愣了一下，不是說寄生嗎？怎麼對方突然就清醒過了沒事了？

他拉霽到身旁，低聲詢問著她。

「這是…成功了？」

霽聽完後點了點頭，但她補充的說道。

「我如今的子代還未成長進化，只能簡單的操控無意識肉體，或是控制對方的感官受器。」

「但主人你可以搭配著寄生，使用催眠。」

原來還能這樣用的嗎？

夗閺此時像是獲得了什麼新玩具般，興奮的用空間掌控直接再次的把星瑤提到他眼前。

「你…休想…屈服我。」

茜茜在被先前這樣折磨之後，全身汗水淋漓，用一個極其虛脫的語氣仍在艱難反抗著。

但夗閺根本不給她休息的機會，隨後再次 ——

催眠！

在星瑤的眼裡，對方那邪惡的目光再次變成了迷人的黑洞，宛如要又一次把她的神魂吸進去。

「沒…嗯啊！？」

毫無徵兆的，她突然感覺有股刺激從腦後一激靈，像是電流般，迅速的從大腦沿著神經元蔓延到四肢，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快感宛如潮水般將她包裹。

唰！

「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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