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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逃兵秘史(1-46) - 20,1

小说:烽火逃兵秘史(1-46)烽火逃兵秘史(1-46)烽火逃兵秘史(1-46) 2025-09-01 07:49 5hhhhh 8120 ℃

  第四十五章 一发黑枪引起的乱局

  一天后,重伤昏迷的新任侦缉副队长李有才被送入县城医院,据称是执行任务中受到不明袭击,事发时没人在现场,所以没有追到袭击凶手,怀疑是民间「锄奸队」所为。奇怪的是,这些侦缉队的汉奸似乎并没有对锄奸队的再次出现感到任何的担心,侦缉队里也没人关心这次的倒霉事。

  三天后,前田大尉一无所获带队返城,严格来说也不算一无所获,因为他们至少把那些汽车和摩托残骸弄回来了。奇怪的是,装甲车不见踪影,至今下落不明。

  五天后,落叶村遭八路大规模夜袭,李有德临危不惧,亲率手下与八路奋勇激战,十几个伪军在战斗中受伤,村边几栋大屋在战斗中被八路焚毁,成功粉碎八路图谋。奇怪的是,大捷之后,李有德的心情似乎并不好,他说他病了,但婚期不改,同时宣布将正妻贬为妾。

  九天后,一脸疲惫的九连回到了酒站。有孩子在远处板着指头数,确定回来的仍然是二十一个,才敢继续嬉笑,又开始撒着欢地在附近玩。

  胡义先见了孙翠,当先问二连来过没有。

  「来了,那么多粮食,从悬崖那条路往大北庄一趟趟搬运了好久,后来一连得信都来了,咱村老少还跟着在青山村这段帮忙来着。」孙翠比比划划两眼兴奋地放着光。

  「他给咱留粮食了吧?」

  「留了,我临时都摆在厨房后的那间大木屋子里了。」

  胡义听了这个消息才放下心来,让孙翠给战士们安排饭食,饭后给大伙放假半天,下午让大家好好整休一下,毕竟连续多天的行军把大伙都累得不轻。

  吃过午饭后,马良带秦优去了对岸村里,胡义在孙翠的陪同下,来到厨房后的那间大木屋子,推开木门,满满当当的摞满一袋袋粮食,胡义走进去一一察看,紧皱的眉头终于彻底松开,这比原来该分得那份还要多出了不少,高一刀果然没少黑李有德,干得好!

  注意到身边胡义的表情变化,孙翠道:「九连是不是该有个正经点的仓库了?连丫头还有个自己的耗子洞呢。本来我想领着村里老少找地方动土,又不知道你这当家的怎么想。」

  「这些粮是给村里的,一会儿留出九连的那份儿,你看着给对岸的老少都分下去吧。」

  孙翠歪头看着一本正经的胡义,扑哧一笑:「当家爷们儿心就是大,我要是说你败家你不会恼我吧?」

  「……」胡义愣愣瞅着笑得花姿乱颤的孙翠,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也不想想,要是一股脑给搬过去,那有的吃得多有的吃的少,有的家人多,有的家人少,有的知道节省,有的今天猛吃不管明天,先吃光的又来找你要,到时候你怎么办?」

  这胡义还真没想到,听孙翠这一说,还是个问题:「那……你说怎么办?」

  「像你们一样,定量。按期按口分发,一次只发一个月的口粮。这事你就甭管了,我来操持,我打算先把所有人口都登个记,然后记个账,这样这些粮才能有数,吃更长时间。不过……我大字不识几个,你得把马良调给我帮忙,顺便我还得跟他学学识字。」

  「行。」胡义毫不犹豫点了头,停了下又道:「哎,李响识字更多,我让他帮你得了?」

  「长那么难看,他教出来的字能好看吗!咯咯咯……」

  「真的是姐儿爱俏?…」

  「讨厌……」

  酒站上游有个隐蔽人工地穴,是九连的危险品仓库,由小红樱和李响共同负责管着。地穴不大,方形,挖进地下两米多,面积十几个平方,顶部铺了原木加强支撑,一侧架了木梯供上下出入,小红樱用钥匙打开门后在旁边看着。

  这里原本是用来当做简易弹药库,后来一箱火药和一门土炮被放在这里,现在,几个战士正在李响指挥下把汽油桶卸下独轮木车,搬进地穴。除了这桶汽油和五个汽车篷布,一些不太大和不太重的零零碎碎汽车部件也一起被带了回来,都临时放置在这下面。

  忙完了这些锁好门,小红樱和李响返回了酒站,李响准备去看看能否给那挺三年式重机枪搞个脚架出来,这是胡义让他尝试的。

  扭搭扭搭的小红樱晃着两个小辫,走回了她在厨房旁的屋子,准备美美地睡个下午觉,可刚躺下的她听到后面木房子里传来一阵阵呻吟声,好奇性一向很强的小红樱一骨碌爬了起来。

  小红樱仔细聆听一路循着呻吟来到了厨房后的大木屋,那呻吟果然是从这屋传来的,小红樱轻手轻脚地走到紧闭的房门前,屏住呼吸凑近门缝。透过门缝,小红樱看到胡义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着一条内裤坐在一个放平的粮食袋上,正拥吻着一个秀美的少妇。

  这少妇正是孙翠,她也已近乎全裸,嫩白的大乳房暴露在外,胡义正在用力揉捏着她丰满的双乳,同时舌头在她口中搅动,孙翠环着胡义壮硕的脖子,发出舒服的呻吟。

  胡义抱着孙翠柔软的身体倒在粮食袋上,他粗糙的大手轻车熟路地伸进她的衣襟,揉捏起雪白丰满的乳房来。

  孙翠娇喘一声,低嗔道:「当家的,你轻点,上次奶子被你都捏青了,痛了几天……」

  胡义低沉地笑了两声,说:「捏轻了?那今再捏重点……」

  言毕,他扯开孙翠的衣衫,两团白晃晃的乳肉顿时暴露在空气中。胡义伸出舌头,在她的奶头处不断啃咬舔弄,引得孙翠再次娇吟起来。

  胡义的大手顺着她的腰腹向下,伸进了内裤,开始揉弄她已然湿润的花核。「骚娘们,已经这么湿了?」胡义轻笑一声,「一会儿干你的时候,可别喊疼啊!」

  「你轻点……每次都那么大力气……」孙翠羞红了脸颊,娇声求饶道。但胡义丝毫不为所动,他将孙翠的内裤彻底剥下,露出了毛茸茸的私处。他的手指在花蕊处揉弄戳刺,孙翠的呻吟声越发宛转高亢……

  孙翠被胡义弄得欲仙欲死,娇喘连连:「嗯……当家的……你轻点啊……」

  胡义低声斥道:「别叫得那么大声,万一被小丫头听见了不好。」

  胡义说完,孙翠反而故意高声娇吟了两下,声音中夹杂着浪荡的呻吟:「当家的~啊~我要~啊~~」

  胡义被她这番淫言秽语勾得欲火更盛,粗喘道:「骚娘们,看老子今天不干死你!」

  言毕,他将孙翠的双腿扛在肩上,二话不说掏出黝黑粗长的肉棒直捣花心,女人花径猛地一阵收缩,美目微闭,双颊绯红,两排贝齿紧紧咬住下唇,试图抑制住呻吟,但还是有娇喘从喉间不住溢出。

  孙翠仰着头发出低吟:「啊……好棒……当家的,轻一些……嗯……」

  胡义一边孙翠体内冲刺,一边轻声道:「你这骚娘们,非要叫得整个九连的人都知道不可么?」

  孙翠缠着胡义的腰,吐气如兰道:「就算小丫头听见也没啥,她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好了…轻一点……」

  胡义被她撩拨得兴起,狠插几十下,一个用力将她翻过身来,让她趴在粮袋上,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这个姿势胡义可以从后面更用力地贯穿她,每一下都插到花心最深处,孙翠尖叫一声,穴道猛地收缩,胡义也低吼一声,更加卖力的抽插起来。

  「啊……好深…………当家的,轻一些……」孙翠娇喘吁吁地求饶,几乎要受不了这样激烈的撞击。

  「嗯,小丫头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的?」胡义按住她的细腰,依然用力抽送着粗大的肉棒,一巴掌拍在她雪臀上问道。

  「哦,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丫头和我睡一个床,上次你在我床上射得到处都是,我又来不急换床单,晚上睡觉时被她闻出来了,她一诈,我就承认了。」

  胡义闻言自语道:「难怪!」他想起上次在回大北庄的路上,小红樱问他除了周医生和狐狸精还和谁好过的话语。

  胡义继续用力地在女人体内冲刺,巨大的快感席卷全身,孙翠的花径早已泥泞不堪,每一次深顶都发出「噗叽噗叽」的水声。

  「你这骚娘们,夹得我好舒服!」胡义一边大力抽插,一边拍打她雪白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家的……好棒……我还要……」孙翠甜腻地呻吟:「把……把,骚娘们的骚穴操烂……啊啊……啊,我要给……要给当家的生个儿,使劲儿插我的小穴……让我为你生个孩出来!!!啊啊!!!」

  胡义像头饥渴的野兽,死死将孙翠压在身下,粗壮的肉棒在她体内不断抽插。

  在胡义的强大力量中,孙翠几乎快乐得昏过去,身体无力的她,双手抓紧身下的粮袋,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晃动幅度不要太大,尽量承受着胡义的猛烈攻势,胡义故意变换角度,用力碾压过孙翠体内每一处敏感点,胡义发了狠,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

  「啊……好棒……轻点……当家的你好厉害……呜呜……」孙翠失控地浪叫,满脸通红,头发散乱。

  两人交合处发出「噗呲噗呲」的淫靡水声,躲在门缝外的小红樱看得一颗心呯呯直跳。

  孙翠虽然已被操得浑身无力,花径外翻,淫水泛滥,被胡义的黑蟒花径猛地一阵收缩,美目微闭,双颊绯红,两排贝齿紧紧咬住下唇,试图抑制住呻吟,但还是有娇喘从喉间不住溢出。

  最后冲刺几十下后,胡义只觉一阵酥麻感爆发,精关失守,大脑一片空白,大股浓稠滚烫的精华尽数喷薄而出,狠狠冲刷着孙翠娇嫩的花径。

  「啊……好烫……」孙翠仰起头,发出高亢的尖叫。胡义死死抱住她娇软的身躯,粗大的肉棒还在她体内不住跳动,不断有精华注入。

  过了好一会儿,胡义才从孙翠身体里退出来。孙翠已经软成一滩春水,轻轻喘息着,胡义看到白浊从她红肿的花唇流出,打湿了一小片粮袋。

  胡义抱着她躺在粮袋上喘息,笑道:「骚娘们,老子还没有尽兴呢,一会儿再来,看老子不把你这小穴操烂!」

  孙翠娇羞地埋在胡义怀里,穴口还在不住收缩,过了一会儿,胡义揉捏着孙翠的雪乳,舌头伸进她口中,掠夺着她的芳香津液,手指顺着她的小腹滑到两腿之间,摸到那处湿热黏腻,不禁笑道:「真是个骚粮们,里面还在流水呢。」

  孙翠娇喘着,主动用手握住胡义再度勃起的大肉棒,撸动着说:「当家的,还不快插进来,我里面又痒了……」

  躲在门外的小红樱红着脸喘着气地偷看着,心头有如鹿撞,她万万没想到,偷看胡义和孙翠的云雨之事,竟让自己有如此强烈反映,此时她感觉双腿不但酥麻无比,而腿间更是有热热的体液流了出来,忽然一阵凉风吹过,下体凉飕飕的,她忍不住伸手一摸,似乎连小内裤都染湿了。

  她看着孙翠手里的大黑蟒,下意识地摸着自己湿润的阴部户,难怪狐狸嫌自己小,他那么大的家伙自己这么小的肉洞洞,那里塞得进去?

  想着想着,忽觉下体越发有些骚痒了,小红樱轻轻挪动一下身体,忍不住用小手指抠挖了一下阴户,突感娇躯一麻,一股电流涌遍全身,她差点惊呼了出来。

  木房门外,小红樱不安分地颤抖着,两根小辫随风飘荡,双目迷离,娇俏的面庞上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她紧咬着牙齿,粉额上挂满汗珠,极力压抑自己,她的一只小手深深地陷入的双腿之间,她情不自禁地轻轻挪动小屁股,让手指沿着神秘的幽谷反复摩擦,强烈的快感让她娇躯乱颤。

  虽然里面的两人看不见她,但她仍然如鲠在喉,小心脏砰砰乱跳,面色羞红,几次想停下来,却终究抵不过那销魂的滋味,竟然欲罢不能,不知不觉中,内裤已被液汁打湿了,薄薄的一层紧贴在屁股上,麻痒燥热的感觉如波涛般涌来,强烈侵袭着她的身体,小红樱不敢再看下去了,悄悄地离开了木屋。

  就在这时,孙翠的余光向小红樱刚离开的门缝瞥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

  梅县,日军医院

  就是那所吓死过叛徒冯忠的医院,某间病房里,李有才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呆呆看棚顶。

  升官了,还没高兴两天半呢,结果差点莫名其妙送了命,闹心!

  锄奸队!呵呵,锄奸队想灭我还用跑出城八百里动手么?这得多蠢!要论丧尽天良,我李有才还排不上号吧?

  老子胸无大志,你们非把我当人才……唉,狗咬狗,何必呢!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右手伸在褥子侧边,抽出了驳壳枪,关闭保险,缩进被子底下,然后闭上眼假寐。

  咣当一声门开,一个警察大步进门。

  被子里的枪上保险被打开,李有才睁开眼:「呼——尾巴,先敲敲门,报个号不行吗?」

  「警察敲门多丢人!」

  「……」

  「二哥,我最近查了,确实有个锄奸队,只是线索太少,没地找。这仇咱不好报。」

  「你快别折腾这些没用的了,用不着去管什么狗屁锄奸队。帮我办理出院,我不想躺在这。」

  傍晚,华灯初上,

  梅县宪兵司令部大门口,昏黄的门灯下站着一个黑衣白衫的汉奸,他没戴墨镜,一脸病态的憔悴,看着街边的寥寥行人匆匆而过,经过灯光范围,那些背影慢慢淡化在夜幕下的黑暗。

  李有才刚刚跟前田大尉报了个到,顺便请了个伤假,前田大尉不是傻子,他知道李有才为什么挨黑枪,但是这种狗咬狗的事情前田大尉不可能管的,他也没法管,只能不疼不痒地慰问李有才一番。

  李有才总以为实现理想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总告诉自己理想实现之后别无所求,将会开始享受自由的人生,再不受羁绊,从此无为!

  而此时,此刻,李有才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天真的人,是个贪玩的孩子而已。过去总是不理解,胡义的眼睛里为什么总是那么萧索,那么无物,现在忽然有点懂了,这世上根本没有理想实现的幸福,因为这是个黑暗的世界,蜡烛并不能带来光明,注定熄灭。

  李有才在昏黄灯下呆呆站了好久,一直到累了,倦了,背后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他才开始慢悠悠地走。

  走过了街,拐过了巷,前方是个黑暗的胡同,那深处有一扇大门,是李有才的窝。狗汉奸停下来,身边光线很暗,面前的胡同更暗,黑暗得仿佛一条通向地狱之路。

  每次回家走到这里的时候,只是偶尔觉得孤独,可是今天晚上,李有才突然觉得这条通向大门的胡同异常阴森。

  「前方,将会是我的坟墓!」李有才低声自语,漆黑的四周并没有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大红灯笼,红彤彤一串,在夜风里晃,在黑暗的背景里红得耀眼,每个灯笼都写有一个字,连起来是「春秀楼」。

  李有才抬起头,苍白的面色被灯笼发出的光映得火红。

  鲜艳罗裙被提起一截,一双绣鞋迈出大门槛,一阵香风扑面:「哎呀?你小子没死啊?」金春秀故意诧异着脸色,仔细看了看静立在门口的狗汉奸,往日那张秀气阳光的脸上满是疲惫和苍白,但他仍然努力保持出一个微笑。

  「我累了。」他笑着说。

  这让金春秀的胭脂脸渐渐严肃起来,蛾眉微蹙:「臭不要脸的!你把老娘这当什么地方了。」但是她的绣鞋却两步迈到李有才身边,伸手把他往大门里扶。

  进门后经过厅边一个不起眼的汉子,扶着李有才的金春秀低声道:「老六,今晚开始挂枪,改看走廊。」

  汉子纳闷地瞥了李有才一眼,转身离开。

  进了金春秀的房门,一头趴在金春秀的柔软大床上,李有才呼出一大口闷气。

  「当上了副队长,成了大人物了,不见你来。现在变成了落水狗,反倒肯赏光了?没良心的短命鬼!伤得怎么样?脱下来让我看看。」金春秀干的这行当对城里那些乌烟瘴气的事了如指掌,侦缉队也好警队也罢,什么消息都能在妓院这种地方筛出来。李有才中枪这事金春秀早知道了,其中的猫腻她甚至比李有才这个当事人更清楚。

  「哎呀——我说金妈,你轻点……脱我裤子干什么?伤在背上。」

  「难道你还有胆子走出这里吗?难道你不得一直住我这屋里了?难道今晚你不睡这床?」金春秀把李有才扒了个一干二净,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处,随后扯开锦被替他盖了,又把他的枪套撇在他枕边,坐在床边朝屋外喊:「小梅,煮个参汤来!」

  李有才把枪塞在枕头下,他现在是真不敢再乱晃荡了。

  「老老实实待在你的绿水铺多好,非进城来嘚瑟!你知不知道,这个副队长职务怎么出的缺?就是被锄奸队除出来的!知不知道多少人砸钱给赵大队要抢这位置?结果前田大尉一句话,你小子平步青云了,姓赵的吃了买官钱不退,闹得一片削尖了脑袋想上来的人破财又不得官,你不是靶子谁是?

  挡了赵大队财路坏了赵大队威信,赵大队看的下你活蹦乱跳么?你瞧他就能把这个队副的缺再卖一轮。再说那钱队副,虽然跟你是平级,可是哪个不知道你是前田大尉的亲狗腿子,这一比他姓钱的是不是得主动矮你半级?二把手变成了三把手,将来赵大队要是死翘翘,这个大队长能轮上他么?城里这侦缉队从上到下,没一个不盼你死的,你完了!」

  「呵呵呵…你真是旁观者清哦……」金妈的这一番侦缉队黑幕解析把趴在被窝里的李有才都说乐了,他偏过头,笑问坐在床边的丰腴女人:「照你这么说,我这日子不多了。」

  「没错,你这小废物无门无派的,连个屁都赶不上,你不死谁死?那赵大队县府里有人,那钱队副黑道上有人,你有个屁啊?」

  「那你还敢收留我?我告诉你我现在兜里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你说呢?老娘我是贱的呗,废物利用,反正下边的肉缝痒痒得没处磨,既然你这短命鬼送上门了,便宜不占白不占,免得过几天你这废物白白死在街上!」

  「其实……你要是不洗脸,也不难看。」

  「呸!你小子撒尿和泥的时候老娘就是一朵花!」

  「金妈,有件事想麻烦你帮我办。」

  「穷的一分钱都没有,别指望老娘给你订棺材!」

  「宪兵队里最近送来个八路,活的。把这事在楼里让姑娘们叨咕叨咕。」

  金春秀回过头纳闷地看着床里的汉奸,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

  这世道,好日子过不成,只能混;既然如此……接着混吧,李有才在心里这样感慨。眼下如履薄冰,连门槛都不敢出,你们这些牛叉人物非要置我这无门无派的狗臭屁于死地,那怪不得我了。

  有伤在身,没法离开县城,即便能离开李有才也不敢出去,怕被黑死在路上。心腹只有在警队的李尾巴一个,但是不愿意把他拉进浑水,也不能确定李尾巴会不会被吓着,所以就是想找胡义这个煞星帮忙解困也没法送消息。

  最后李有才想到了苏青,县城里有苏青的耳目,几天前宪兵队里送来了一个八路俘虏,这个消息苏青一定会感兴趣的,如果要调查,只能来找我李有才帮忙,那一天,就是老子脱困之日!

  「我没说胡话,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李有才抓住了金春秀触在他额边的肉手,忍不住摩挲着。

  「啪」——不料被她一把打开:「先养两天伤再说吧,绷带都没拆呢,你也不怕死在老娘胯下?老娘还想多用几天呢!说正经的,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短命鬼多得是,不止我一个。我这葫芦里……有续命仙丹,也有七步断肠散!」

  金春秀随手在李有才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下了床:「看把你能的,不说就算了,我走了。」

  「这不是你的床吗?你去哪?」

  「现在这时候,哪个还敢跟你这灾星睡一被窝?老娘还没活够呢!」

  「……」

  门开门合,金春秀走了,留下满室胭脂香……

  ……

  大北庄

  房屋都恢复了,只不过看起来和别的村落有点不同,不只是青砖或者黄土色,到处都有黑色痕迹,墙边,窗根,甚至路边的小水渠,到处都黑乎乎的,既有废墟的底色,也有新葺的屋顶,像是新生的绿色刚刚挣脱腐烂的泥。

  陆团长的心情很好,尽管深秋的凉风阵阵掀起院子里的尘土,尽管团部的屋门大大敞开着,他的外套仍然敞着怀,帽子也不戴,在屋里转悠来转悠去的向政委喋喋不休。

  「……胆子太大了,真敢扯淡啊,我就纳了闷了,高一刀这混账怎么跟胡义那个不省心的尿到一个壶里去了?他俩不是仇家么?还从北边扯出友军一个连来?还代营长了?哎呀我天,不看见这些粮食我都不敢信这是真的!」

  阳光斜透进窗,晒在桌子边,丁得一特意坐在阳光晒得到的位置,摆着他那破茶缸子看闲书,头也不抬地搭话:「这充分体现了团结就是力量这句话。这次,高一刀该记大功。」

  「一面之词,能全信吗?跟我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称指挥有方安排得力,还什么灵光一现憋出个『借尸还魂』之计,借尸还魂这四个字他高一刀能认得全吗?虽然平日我最惯着他,但是贪功我可不能轻饶。」

  政委放下了手中的书,微微一笑:「是不是贪功不能凭咱俩定性,等胡义来汇报不就知道了。」

  高一刀这人虽然有时鲁莽,但他绝对不会傻到独揽功劳,他敢这么说,一定是胡义和王朋都认可了的。

  丁得一不知道王朋是个什么人,但他猜……至少借尸还魂这招肯定是胡义出的,因为在这之前只有胡义能见到李有德,这次劫粮的事,高一刀,胡义,王朋这三个货肯定是各取所需。

  高一刀很明显,他是争强好胜比着三连的郝平要功劳,胡义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个对功劳敢感兴趣的人,他对李有德的态度似乎有问题,也许只为打李有德的秋风?丁得一暂时猜不出来,至于友军的王朋,这小子又是哪根葱?他怎么跟我们独立团混上了?见都没见过,当然没法去想。

  说曹操,曹操没到,小丫头到了!站在敞开的门外边探出了半个脑袋,看着屋里的团长政委嘻嘻地笑。

  ……

  「你说你是来汇报九连情况的?」团长的鼻子都快抽抽到脑门上去了。

  「对啊!不行吗?」小红缨站在团长面前一双大眼睛诚实无辜地眨着。

  「行!好!咳咳……嗯……我且问你,这次战斗谁的功劳最大?」

  「高一刀呗!他指挥,二连主攻,打得那叫一个生猛,王朋连掩护,我们九连那点人只能看戏,后来帮着打扫打扫战场,啥都没干。」

  「……」陆团长直勾勾地盯着小丫头看。

  「干嘛这样看我?」

  「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是不是变好看了?」

  「咳……咳咳……少打马虎眼,装甲车是你们处理的吧?」

  「对对,团长大叔,告诉你个好消息,装甲车上的重机枪被狐狸拆回来了!嘿嘿嘿……」

  「什嘛?」团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高兴得两眼放光,瞬间把想要核对战斗细节的事都给忘了:「带回来了吗?」

  「没有。」

  「什么意思?」团长立即严肃了。

  「嘿嘿,瞅你这小气样儿吧,没带回来是因为这机枪没有三脚架,用不了。但是,我想利用这件事,设法让李响动手,逼他做个三脚架,修好机枪,你看怎么样?」

  团长一愣,李响?这个军工人才师里愣是没留下,到了独立团之后,陆团长做梦都想让李响重拾他的老本行,可这小子自从出了事故他师傅死了以后,不知是吓破了胆还是怎么地,一提搞军工这事就变了人,鬼上身一样。

  「你确定……他不会又找我来嚷嚷退伍?」

  「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成,但是至少我能想办法逼着他先开始干这件事,过段日子再让他来个别的,一来二去,不信他最后不掉坑里!要是哪天他真跑来找你说退伍,你就唱红脸,黑锅我背,咋样?」

  陆团长哪里知道李响的心理状况已经好转了些,修修机枪做个三脚架这事他已经愿意做了。看着面前满眼贼光的小红缨,他想起一句老话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也说不定,李响要是真能重新振作起来,那可用处大了!

  「团长大叔,你说话啊?」

  「呵呵,我不信你是这么孝顺的孩子。」

  「嘿嘿,那重机枪我们九连不要,是团里的,但是在我们那暂时放着,随时听候调遣,行不行?反正抬回来也一时用不上,不还是摆设吗。」

  「你确定有办法逼他就范?」

  「你得先让我试试看吧?不行我就把重机枪直接给你送过来。」

  陆团长重新坐下了,静静看着洒进门口的阳光,短暂琢磨了一会,朝小丫头正色道:「回去的时候,把团里那个坏的重机枪三脚架带上,也让李响修了!」

  一对小辫儿屁颠屁颠跑了,丁得一收回了望向院子的目光,笑道:「二连扬名立了万,九连闷声发了大财。老陆啊,你确定不打算卸磨杀驴,让他们修完了机枪再抬回来?」

  陆团长一笑:「重机枪是有了,可眼下咱全团能把重机枪使好的愣是扒拉不出来,只有胡义这一个现成的老手,把重机枪放他那,他是不可能看着机枪生锈的,好歹也得等他给我带出些会用重机枪的人来吧?嘿嘿,说不定……顺便把李响的事也解决了。」

  丁得一呆了呆,随即又看了看已无小辫儿身影的院子:「我还看什么书呢?看你们爷俩演的西游记就够了!」

  陆团长终于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

  ……

  浑水河依然是浑水河,在阳光下,宁静流淌;岸边那棵树依然是那棵树,在秋风中,萧索地响;她依然是她,在水边,在树下,任耳边的秀发纷乱着飘飞。

  李真的死没有查到任何结果,苏青只能以失足落水这个理由将羊头计划暂埋了,所以无事可做了。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空虚,空虚得时常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衣服已经洗得不能再洗,桌子已经擦得不能再擦,过度勤劳已经无法再遮掩内心杂念的滋生,逼得她只能来这里安静。

  「不要轻生,河水很凉。」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白大褂飘摆在身后的风中,女医生那张艳丽的脸正在阳光下微笑,她一如往常将双手都抄在白大褂两侧的口袋里,悠闲地走过来,一副洒脱的成熟魅力。

  她不得不笑了笑,但是美丽的笑容在阳光下仍然略显清凉。

  「他们说你常来这里。」女医生来到树下,来到水边,来到她身旁,并没有站得很近,也没有站得很远,与她一起看阳光下的粼粼波光。

  齐颈的短发在风里飘,白色大褂的衣摆也在风里飘。

  「你喜欢水?是了,你肯定喜欢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比水还凉,如果你跳下去,冬天就来了。」医生说完了便开始笑,笑声被风吹向了对岸,爽朗,慵懒。

  「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比你大?」

  「不是……我是说……」

  医生忽然又笑了,苏青终于现自己太认真了,有点不好意思,微颔,下意识抬手拢了拢耳后凌乱的发。

  医生注意到了她这个自然的动作,慢慢收住了笑,用揣在口袋里的手裹了裹飘摆的白大褂,重新去看面前的河:「这条河看起来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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