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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月场故人迷梦,销金窟仙子蒙尘,1

小说:仙姬伏魔录 2025-08-31 15:26 5hhhhh 9340 ℃

午时三刻,一名身着淡蓝罗衫的美貌女子,来到一栋四层高的大宅前。宅门大开,门楣处挂以匾,上书“凤栖阙”三个大字。

此乃景东城最大的青楼,位于城中央的大街之上。任何一名城中居民都知道,若是晚上,此处必然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更有美女在门前招揽客人,端的是十分热闹。

然而,此刻正是大白天,正值淡市之时,可谓门可罗雀,只有两名身穿短打服的精壮汉子分立大门两侧,犹如两尊门神。要不是里面偶有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子走过,光看守门的大汉一脸肃杀,还以为是哪间镖局或者武馆。

在蛮荒毒沼中,玉露根据藤道人留下的那截枯藤占卜推演,找到了藤道人居住的茅寮,搜到了天仙堕的种子,并在屋后发现了培育天仙堕的药田。她一把火将药田全部烧毁,而种子则收起来作为证物。

可惜,屋里没找到任何关于藤道人背后的那个“大人物”的线索,他的身份依旧是个谜。不过,玉露找到了藤道人的接头人的线索,线索指向的就是景东城中最大的青楼——凤栖阙。

宽大的衣袖与裙摆无风自动,绸缎般光滑的长发在身后摇曳,紧致的罗衫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婀娜曲线,国色天香的脸蛋让人一见倾心……清冷的神态让玉露具备了一种出尘脱俗之感,犹如谪仙。

然而奇怪的是,如此绝代佳人立于正午大街上,路过的行人却无一人回头,即使偶然有人视线扫过,也是迅速移开,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玉露自知外貌出众,在人流聚集之处容易引起注意,故进入景东城后,她便使用了大隐之术。此术能遮掩自身气机,仿佛化作路边石子,轻易不会引人瞩目。

当然,若有人进入一丈范围之内,依然会留意到施术者,但只会将其当作普通人,不会留意外貌衣着等具体特征。

再三确定没找错地方,玉露便迈开修长的双腿,款款往凤栖阙大门走去。

“等等,姑娘,你来此处作甚?”看到玉露径直接近将要进门,两名守门的壮汉不淡定了,立刻上前阻拦。

“我为何不能来?”玉露平静地问。

“姑娘可知这凤栖阙乃风月之所?”

“知道。”

“姑娘可是风尘中人?”

“并非。”

“那为何来此?”

“作客。”

“女子……作客?!此事过于离奇,从未听闻女子亦能来青楼作客……”

“女子便不能作客青楼吗?青楼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两名保镖无语,古怪地对望一眼。

“既然姑娘执意进内,我等便以宾客之道相待。此处不同别处,即便良家妇女靠近,亦容易瓜田李下,引来闲言碎语。望姑娘好自为之。”

说罢,两名保镖让开道路。玉露微微点头致谢,便莲步轻移,款款而入。

绕过屏风,穿过前堂,便是一段曲折的长廊。长廊两旁点缀假山奇石,植有苍松劲竹,林间燕雀绕匝,池中锦鲤竞逐,恍如一处人间仙境。玉露本以为销金窟内的装潢应该极尽奢华之能事,不曾想竟然如此优雅别致,心中暗道开了眼界。

大约是阙中的姑娘们主要在晚上营业,白天大多还在休息,玉露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么人。很顺利地,她来到中堂。

中堂是一处宽敞的大厅,装修简洁淡雅,但细节处又不失精致。大厅分两层,下层摆着大大小小几十张圆桌,每张圆桌旁都配有数量不等的座椅,全由乌木制成,供宾客休憩品茶。尽头是一道楼梯,通往大厅二层。二层是一排排的厢房,窗门处有轻纱遮掩,只能隐隐约约窥见里面,乃花娘会客之所。花娘透过纱窗观察下面的宾客,若有中意者便派人下去,邀请至厢房一叙。

虽是白天,大厅内仍有十几名宾客,或在独自品茶,或在与其他宾客闲聊。玉露没有管其他人,选了一处僻静的边角位独坐。

稍时,茶女上来献茶。茶汤清冽,有数片花瓣沉浮其中,散发出幽幽清香。玉露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平静的双眸闪过一丝讶色。

不愧是整座景东城最高档的青楼,光是这一杯花茶,品质便胜高档茶楼最贵的茶水数倍。想也知道,这凤栖阙中的各项消遣之物,水准必定远超外头,花销想必也令人咋舌。

玉露放下茶碗,却发现茶女仍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她,似有所求。

“可以了,你退下罢。”玉露开口。

茶女并未退走,有些为难地小声提醒:

“小姐,你以往未曾进过此等场所吧?凡宾客入座,须交纳两百文作为花茶费。”

玉露愣了一下,随即摸了一下身上,发现铜钱只剩几十文,不足以支付茶费。于是她掏出一锭雪花银,置于托盘中。

“待会所有费用于此扣除,不足我再补上。”

茶女顿时眼睛发亮,端着托盘恭恭敬敬退下。

仙界银钱无用,玉露从不曾接触。然而她博览群书,自是知道没有钱银在凡间寸步难行。故此次下凡,她带了一批金银玉石制造的小玩意。仙界随便一块石头,在凡间亦是是仙宝,每一件都能卖出天价。故此,玉露并不缺钱银。

过了一会,一名四五十岁的老鸨带着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过来。老鸨一脸灿烂的笑容,上来便行了个万福礼,说道:

“小姐光临,有何要求,尽管吩咐。这几名丫头皆温柔体贴,吹拉弹唱无一不精,定然能让小姐尽兴。若小姐有中意的姑娘,妾身亦可安排到厢房一叙。”

估计是那锭雪花银起了效果,才让老鸨如此热情。玉露也不急着点名,反问道:

“我乃女流之身,你不问我为何来此?”

“小姐不说,我亦能猜到几分。”老鸨摆出一副“我懂你”的笑容,”虽说凤栖阙主要接待男贵人,但也偶有大户人家女子对此地好奇,乔装打扮成男性进来一探究竟。妾身便曾经接待过几位公主郡主等。小姐出手阔绰,想必也是出身自哪处大户人家的千金吧。”

玉露本来还想着如何解释,结果对方连理由都已经给她找好。她也懒得编了,于是解除了大隐之术。那副天人之姿在众人视野中逐渐分明,整个大厅都仿佛变得亮堂了起来。大厅里的人纷纷侧目,然后被惊呆,连怎么呼吸都一时忘记了。

“小女子家道中落,乃是为应聘花魁而来。”玉露淡然说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在场的所有人前一刻还沉浸在天仙的魅力中无法自拔,下一秒全都被震惊,齐齐起哄!

……

一处厢房内,玉露端坐在正中央,面色沉静。老鸨坐在她对面,两名丽人分立两侧。这两人容貌昳丽,气质上佳,一看便知不是寻常女子。她们好奇地打量着天仙般的玉露,眼神中夹杂着几分赞叹,几分艳羡,还有一分嫉妒。

“请问小姐如何称呼?来自何处?”老鸨发话,打破了略显凝重的气氛。

“姓阮,名冷蕊。”玉露淡然回答,“家父乃邻国行商,与我多年未见,不足道也。家母业已登仙,小女子无依无靠,唯有投奔此处。”

在蛮荒毒沼自报名号吃了藤道人的亏后,玉露体会到在凡间隐藏身份十分必要,故为自己取了假名。为了打入凤栖阙,又临时编造了一个身世。虽然说得不甚详细,倒也滴水不漏,老鸨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破绽,便笑道:

“因家道中落来此谋生,不愿透露底细而选择隐瞒的富家千金并不少见,妾身也就不过问了。倒是这名字……冷蕊者,梅也,又名百花魁,第一香。看来,姑娘对花魁之位志在必得啊。”

玉露敏锐地注意到,之前老鸨一直称自己是‘小姐’,刚才却不着痕迹地换称‘姑娘’,是在暗示双方地位已经发生改变。就在这一刻,玉露已从来此光顾的尊贵宾客沦为卖身至此的风尘女子,而老鸨则从客客气气的迎宾之人上升为掌控花娘命运的青楼管事。

果然,紧接着老鸨笑容收敛,略微提高了声调:

“不过,与外行人的刻板印象不同,花魁最注重的不是外貌,而是才情。若只有皮囊好看,内里却平凡庸俗,此等女子或许能成为红牌名妓,却绝不可能成为花魁。妾身承认姑娘的美貌世所罕见,不说天仙下凡也差不多了。但若无真才实学,怕是满足不了那群文人雅士,才子骚客,也无法让那群达官贵人王室子弟自惭形秽,争相追逐。”

玉露明白,老鸨打算考核自己的学识才艺。果然,老鸨指了指身旁的两名丽人:

“她俩是凤栖阙的‘花吟’,才情仅在‘花魁’之下,用科举才子作比喻,就仿佛榜眼,探花般的存在。接下来由她俩给你出题,若你通过她俩这关,便算你及格,最少也能当个花女,能混个卖艺不卖身的地位。当然,若你才情绝艳,能让她俩自愧不如,才有资格问鼎花魁。”

“明白了。”玉露点头,“请两位出题。”

两名花吟对望一眼。身着翠裙的丽人率先开口:

“妾身姓湘,名小翠,斗胆先出题了。我等青楼女子,亦分三六九等。除顶层的花魁花吟外,自上而下还有花芙、花颜、花女。花女之下,便是世俗人眼中的娼妓,既卖艺亦卖身。自花女之上,可卖艺不卖身。欲跻身花女之上,琴棋书画乃是基本。现请姐妹绘制丹青一幅,题诗一首。各色颜料,笔墨纸砚皆已备齐案上,请随意自取。”

玉露点点头,便从椅上起身,不疾不徐走至画案前。

她作为仙家闺秀,自幼便修习琴棋书画,区区一幅丹青和一首诗对她来说易如反掌。然而事出突然,一时间她也无甚灵感。纤纤玉指快要摸到羊毫笔杆时便缓缓停下思忖,不再动作。

过了片刻,老鸨三人面面相觑。正当湘小翠欲开口催促时,门外传来三声叩响。然后,木门缓缓推开,一名发髻上插着两根银簪,身着淡紫色长衫,长得花容月貌的美艳女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一名皮肤白皙,相貌俊朗的龟奴。两名花吟原本容貌不俗,然而在这名紫衫女子面前,竟有些黯然失色。

“哎呀,荼儿,你怎么来了?”老鸨从座位上站起,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两名花吟也是笑容满面,齐齐点头致意。

“听说有新人想要与妾身竞逐花魁之位,作为现任花魁,当然要来长长见识了。”

紫衫女子笑盈盈地来到玉露跟前,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打趣道:

“哟,好漂亮的尤物,可堪称之为绝色,即使有人说妹妹你是仙子下凡,妾身也毫不怀疑。一进来便想当花魁,有志气,姐姐欣赏你。妾身姓罗,单名一个荼字,若你考核通过,咱俩便是姐妹了。”

玉露点点头,正要回话,玉璇穴内却突然一阵跳动。她心有灵犀地望向花魁罗荼身后,盯住了进门后便在角落低头站立的那名龟奴。刹那间,玉露心中大为震惊,不禁一阵恍惚,脑海中涌出了某个故人的记忆……

“金风哥哥,你要去哪?以后不陪玉露练剑了吗?”

“哥哥要去下凡历劫了。等哥哥回来,便和玉露一样是太乙金仙,到时给你讲讲哥哥在凡间斩妖除魔的威风事迹,顺带传你两招太乙金仙才能用出的剑式。哥哥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要偷懒哦?”

“哥哥不去不行吗?你现在传我剑式也行啊,我已经是太乙金仙了,现在就能学会。哥哥你不要走嘛!”

“呃,哈哈哈……就算哥哥想教,也使不出啊。玉露可是天生仙体,哥哥再不努力,就要被甩开咯。听话,等哥哥回来,咱们一起到明镜湖深处炸鱼,报上次那条大鲶仙的一箭之仇。我就不信两个太乙金仙还收拾不了它。”

“既然哥哥已经决定了……那,一定要回来找玉露哦!我们一起去找大鲶仙报仇!”

“嗯,一言为定。”

……

“……冷蕊……冷蕊?……阮冷蕊!”

玉露一惊,从过往的思绪中挣脱,才发现其他人都在盯着自己。

“妹妹,你怎么盯着他看?”罗荼瞟了一眼门边的龟奴,“你俩认识?”

“金风……哥哥?”玉露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龟奴依旧埋首站立,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

“你是金风哥哥吗?”玉露不死心,再次试图确认。

“竹芽,她在唤你呢,你认识她吗?”罗荼饶有兴趣地开口询问。

被称作竹芽的龟奴依旧低着头,偷偷瞥了玉露一眼,然后视线马上下移:

“我不是你口中那位什么金风哥哥,小姐你认错人了。”

玉露定定地望着他。大概十数息后,她缓缓别过头去:

“……是吗,抱歉,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继续考核吧,罗荼姐姐是否要在此旁观?”

“当然。妹妹此等仙品气质,没有绝艳才情可不能具备。姐姐我当然要好好品鉴一番了。”花魁瞥了身后的龟奴一眼,“竹芽,你也一同旁观吧。”

“……是。”竹芽低声答道,头颅始终未曾抬起。

于是,罗荼便在老鸨身旁坐下。玉露再次看了看角落里埋首直立的龟奴竹芽,便转过身来,拈起羊毫。

她已确定,这个所谓的龟奴竹芽,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在百年前便下凡历劫,至今不曾回归仙界的天仙——金风。虽然他不愿相认,但那熟悉的感觉绝不会错。

不知怎的,自从竹芽进入这厢房,玉露体内的阴火便逐渐升腾,玉璇穴燥热难当,似对竹芽有所感应。玉露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是忐忑不安。

“怎会如此,难道金风哥哥亦是玉璇穴须经历的七七四十九劫之一?……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有兄妹之情,怎可行男女之事……”

玉露心如鹿撞,穴中春水开始丝丝缕缕地积聚。她表面不动声色,以微不可见的幅度稍提美臀,夹紧双股,将春水牢牢锁在穴内,不曾泄出半点,同时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不,不能再想了……金风待我如兄长,我怎能对兄长产生非分之想……集中精神,先应付眼前的考核。金风哥哥……他到底遭遇了何种变故,竟沦落至此?待机会合适,定然要问个明白。”

杂念逐渐摒除,阴火缓缓冷却。待心境平复,玉露以羊毫点墨,开始在宣纸上挥洒。

“这是……”旁观的老鸨和两名花吟眼睛逐渐瞪大。

玉露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名丽人背对众生,立于山之绝巅,眺望远方云海的形象。丽人背影婀娜,衣带飘曳,山势峥嵘险峻,刚劲古拙,一柔一刚互相衬托,竟有种说不出的仙家韵味。

接着,玉露用淡墨层层晕染,让延绵至天边的辽阔云海更显厚重。云海之上是大片的留白,玉露增添了几座绝峰破开云海插入天际,又点上一行征雁翱翔其间,以反衬天穹之空旷。至于女子脚下的山巅,玉露又用淡墨画了几株野菊,使原本厚重凝实的石山增添了一丝盎然生机。

整幅画只有黑白二色,但整体构图之玄妙,细节变化之丰富,让人丝毫不觉单调,甚至觉得哪怕增添任何一点杂色,都是对此画韵味的亵渎。

末了,玉露正要提笔写诗,却见罗荼唤竹芽来到自己身侧,带着亲昵的笑意低声说着什么。竹芽躬身倾听,神态恭谨,哪还有玉露记忆中金风的那份亲切潇洒,自信飞扬。罗荼目光微微瞥向玉露这边,显然知道玉露在注意自己,甚至笑容又增添了几分。

玉露心中莫名一痛,收敛的思绪又一次纷乱起来。深呼吸几口,她强行压下杂念,挥笔疾书,写下一首五言绝句:

孑然临岳顶

道使满身伤

旧雁何时至

昔花几度黄

书毕,老鸨与几名花娘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点评此画。

“构图壮绝与空灵兼具,笔触古拙与细腻皆备,意境高远与柔美并存,怎一个绝字了得。”老鸨赞叹道。

“这画以天际为界,下半云海厚重却不失缥缈,上半天穹空旷却不失点缀,似有道家阴阳互生共济之妙。”湘小翠连连点头。

“这诗也是如此,前半写出画中人孑然一身,攀临绝峰的孤独与疲惫,后半一转相思之苦,借鸿雁传书、黄花追思之典故诉说画中女子的柔情一面。”另一名身着粉色长裙的花吟也微微颔首,“前半为后半作铺垫,后半更衬托出前半的孤单寂寥。前半写画,后半诉情,妙啊。只是,只是……”

“只是,无论是画还是前两句诗,都带着一种仙家道韵。但后两句诗却一转儿女情长,意境上落了下乘。可惜,可惜。”罗荼摇了摇头,看向玉露,笑容中似有深意,“妹妹后面似是心神涣散,故有失水准。”

“……姐姐说得不错,刚才被外物乱了神思。可惜了此画。”玉露微微摇头。

“妹妹谦虚了。乱了心神诗作还有此等水准,要是正常发挥又该是何等仙品。”罗荼笑着看向老鸨和两名花吟,“这书画两关,窃以为及格无疑了。两位姐妹怎么看?”

“姐姐没有意见,我等又怎会有异议。”两名花吟摇摇头。

“既然书画考核完毕,接下来便考核棋艺。”老鸨看向玉露,“是否需要稍作休憩?”

“不必,继续吧。”玉露摇摇头。

婢女取来棋盘和棋子,置于茶几之上。正当粉衣花吟准备坐下对弈时,罗荼开口:

“妾身近期钻研了几本棋谱,有些技痒。这次就由妾身与新来的妹妹对弈,如何?”

“有幸能见识到姐姐的棋艺,妹妹求之不得。”粉衣花吟干脆地让开了座位。

“请赐教。”玉露点点头,表示无异议。

于是,罗荼和玉露对坐在棋盘两侧,而其他人则在旁观看。

“妹妹是客,黑子就让你了。”罗荼笑道。

“冷蕊妹妹小心了,罗荼姐姐的棋艺在凤栖阙中未曾遇到对手,就连当今南沼国的棋圣也和姐姐互有胜负。”湘小翠提醒道。

玉露点点头,举手拈起黑子,置于天元。

这一着看得众人愣住。罗荼笑着提醒:“妹妹,你以前下过围棋吗?”

“经常与家人切磋。”玉露面不改色。

“那你家人是否告知过,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第一步落子天元,与让子一般无二?”

“嗯。”玉露点头,“执黑本就有先手之利,我让一子,反倒正好。”

罗荼笑容微微僵硬,眼中闪过一丝愠色,紧接着便说道:

“既然妹妹执意如此,便不要怪姐姐全力以赴了。”

接下来的棋局和正常发展差不多,双方占好边角,然后围绕腹地互相切断争夺。一开始双方厮杀得难解难分,看不出孰优孰劣。然而随着红日西移,白棋颓势越发凸显。在场几人都不难看出,罗荼输掉只是时间问题。

“竹芽,来帮我脱掉鞋子。”

罗荼突然说道,抬起一条腿,对竹芽勾了勾脚尖。她又转过脸,笑着问玉露:

“姐姐我坐得太久,脚有些累了,脱鞋放松一下不介意吧?”

“……请便。”玉露神情淡然。

竹芽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单膝跪下,一手轻抬罗荼的小腿肚子,一手将那红色的绣花鞋小心翼翼地取下。罗荼咯咯地娇笑起来,伸出玉趾,勾起他的下巴:

“你手法生疏了啊,弄得姐姐我好痒,看姐姐今晚怎么惩罚你。”

看着罗荼肆意与竹芽调情,玉露强迫自己保持表面上的淡漠,心里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她印象中的金风哥哥从来都是潇洒自信的,如今却如同刚出生的雏犬般任人玩弄,毫无抵抗,简直让她无法直视。

然而,眼前这逆来顺受,任人调戏的竹芽,也让玉露心底某处被触动。她不由自主想到金风与自身历劫之事相关,体内阴火顿时猛然蹿起,玉璇穴深处越发燥热。而且,罗荼越是当着玉露的面调戏勾引竹芽,玉露就越是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玉璇穴便越发瘙痒难耐,春水恣肆。

“不,不行,棋路渐乱……必须打住,摒弃杂念,否则前功尽弃!”

玉露艰难地从各种旖念中抽身,不着痕迹地慢慢耸起美臀,更加用力地紧夹双股,使劲将玉璇穴中越发泛滥的春水锁住。光洁的背脊渗出几滴冷汗,幸好有长发遮挡,无人注意到。

她明白,罗荼看出自己对竹芽十分在意,便故意在她面前各种挑逗,扰乱她的心境。若是任由罗荼胡来,自己输掉棋局事小,万一忍耐不住,玉璇穴在众人面前一泻千里,她这个仙子势必颜面尽失,道心破碎。

深深呼吸两口,借凉气稍微冷却头脑,玉露看向老鸨:

“棋局过于耗时,大家已十分疲惫。不如我现奏一曲作为提神之用,顺带考核琴艺,如何?”

大家顿时精神一振,罗荼也饶有兴趣地表示想见识一下。于是,老鸨吩咐婢女取来古琴。玉露将古琴置于双膝之上,稍微调试了一下,便开始抚琴。

一股清新雅致的琴音仿佛流水般泻出,在厢房内盘旋萦绕,起伏荡漾。众人昏昏欲睡的头脑仿佛泡进一泓清冽的水潭中,躁动的心神逐渐平静,疲惫的精力在缓慢恢复。

“我怎么感觉肩膀不酸痛了,人也仿佛年轻了几岁,浑身都有劲。”老鸨惊讶,“仙乐,这真是仙乐啊。”

确实是仙乐。玉露演奏的乐曲名为《梅花三弄》,由箫曲改编而成。玉露的母亲玉妃上仙在改编时糅合了一部分仙家乐理,让梅花三弄的前中后三部分分别产生不同的效用。前段旋律清新流畅,能安神静心,降火化燥。凡人即使暴跳如雷,听到此段琴曲,亦会瞬间清醒,安然静坐。

随着心境逐渐平复,阴火慢慢下沉,玉露也悄然压下了玉璇穴内的躁动。接着,她曲风一变,同样的旋律响起,却变得跌宕起伏,节奏急促。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呼吸变快,心跳加速。旁观的老鸨和两名花吟心中隐隐产生一股战意,开始幻想与玉露对弈的是自己,两人在棋盘上尽情厮杀,不死不休。

然而,真正在对弈的罗荼却没那么轻松。她感觉对方的琴音隐隐透发出一股针对她的杀气,逼得她手脚产生了一丝僵硬,连思考都仿佛迟缓了起来。她第一次收起笑容,暗暗咬牙与琴音中的杀气对抗,脑门竟然渗出几滴冷汗。

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竹芽突然开口道:

“这琴音太过激烈,恐会影响对弈。请冷蕊姑娘放松些。”

玉露一愣,琴音微微一顿,接着换回一开始的清新曲风。她压抑着心中的失落,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注意。”

没了琴音压制,罗荼这才缓过气来。她一脚踢在半跪着的竹芽身上,将他踢出数尺远,斥道:

“区区龟奴,谁允许你说话了?!闭嘴!给我滚一边!”

竹芽痛苦地揉着小腹站起,低着头走到角落。罗荼这才消了气,恢复了笑容:

“管教不善,让妹妹见笑了。我们继续吧。”

见到曾经意气风发的金风哥哥如今成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窝囊龟奴,玉露心中隐隐作痛。她合上眼睛,数息后再次睁开:

“好。”

太阳彻底落下,凤栖阙内华灯初上,二人的对弈也分出了结果。整地后算得罗荼所执白棋输十三子,可谓大败。

“服了,服了。”罗荼虽然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但眼中却毫无笑意,“妹妹有如此棋力,姐姐败得心服口服。南沼国棋圣曾对我说过,他一生对弈数千局,隐隐觉得开局天元才是最优解,然而其后种种变化之繁复,非人力所能穷尽,故未敢深究。今日妾身得见以天元开局者使出仙家手段,妾身使尽浑身解数仍未能取胜,感觉犹如与天争子。不止凤栖阙,妹妹恐怕放眼整个南沼国也难有对手。”

“而且冷蕊妹妹琴艺了得,我看这考核毫无疑问应该及格了。”湘小翠兴奋地补充。

老鸨点点头,笑着来到玉露跟前,亲切地挽起她的手:

“恭喜贺喜,你正式成为凤栖阙的花娘。我这就挑个良辰吉日给你挂牌,一定要搞得风风光光,让全景东城都知道咱这儿出了个天仙般的美人儿!”

……

老鸨为玉露安排好房间,又派了一名保镖在门外守护。凤栖阙共四层,花榜上排名越前的花娘,房间楼层亦越高。玉露虽然还未参与品花,未在花榜上排名,老鸨却给她安排了四楼的房间,显然已经默认她必成最高一档。

当然,罗荼身为现任花魁,房间亦在四楼。老鸨故意将玉露房间安排在罗荼的对角方位,中间隔着天井,让俩人出入互不碰头,避免一些无谓的摩擦。

玉露明白,老鸨在门外安排保镖,看似保护,实则监视。毕竟以玉露刚才的表现,当选花魁是迟早的事,老鸨可不能让送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况且,老鸨这等人精怎会看不出玉露与罗荼之间芥蒂颇深,安排保镖亦有阻拦任一方上门滋事的用意。

不过,区区凡人保镖怎可能挡住仙人。用了一些小手段,玉露便瞒过保镖,轻易离开了房间。

神识一扫,玉露便寻到竹芽此刻所在。不消片刻,她便出现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庭院角落,来到竹芽身后。

竹芽身着龟奴统一款色的灰白长衫,站在围墙之前,正仰望天上星汉。感觉到背后来人,他并未回头,而是长叹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来了。”

“我来了。”玉露亦轻声道。

“你不该来的。”

“但我已经来了。”

“此处不是你应留之地。”

“也不是你应留之地。”

沉默。

良久,竹芽缓缓转身。自玉露在凤栖阙遇到他后,这是他第一次抬头与自己对视。

在玉露的记忆中,在他还是自己的金风哥哥之时,眼中尽皆洒脱自信,话语满是风趣亲切。然而面前的竹芽虽然还是那副面孔,眼中却锐气全失,带着仙人不该有的沧桑,背脊也不似少时那般挺直。

“我知你定会寻我,故在此等候。”竹芽打破沉默,声音低沉。

“……金风哥哥,你身上到底发生何种变故?为何沦落于风尘之地?”玉露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中的疑问。

竹芽闻言,轻叹一声: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若你仍当我是兄长,便听我一言,当作从未与我相遇,尽快离去罢。”

“你明明在此,我怎能无视?!”玉露略微焦急,上前一步,“若金风哥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定然不会离去。令尊令堂挂念你已超百载,你为何不返回天界,共聚天伦?”

竹芽嘴唇微动,似有无数话语倾诉,但最终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我已无救,何必回头。此地水深,即使你贵为太乙金仙,稍有不慎亦会沦陷。最好速速离去,再不过问此地之事。你我就此别过,不复相见。”

“百载才得以重逢,我定然不会弃你而去。若任你沉沦,我纵为太乙金仙又有何用!”

玉露神色凝重,捏了个剑诀,手中青光一闪,变出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她摆出起手式,眼神决然:

“金风哥哥,出手吧!让我见识你这百年来剑术进展如何!若玉露侥幸取胜,请哥哥随我共返仙界!”

看着面前的丽人手执仙剑,衣袂飘飘,一头青丝无风自动,两点明眸犹如寒星,竹芽苦笑,摇了摇头:

“剑术……我早已荒废,看此架势,便知不是你对手。玉露,你……长大了啊。”

玉露一愣,白皙的脸上浮现淡淡的两抹红晕。记忆中的哥哥如今说自己长大了,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二人都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孩童。孤男寡女于青楼庭院深处幽会,气氛属实有些暧昧。

意识到这点,下体的阴火又开始渐渐升腾。玉露暗道不好,连忙凝神静气,收敛心神,将阴火缓缓压下。

“竹芽!竹芽你是否在此?”

不远处传来丫头呼唤的声音。玉露与竹芽一愣,皆略显尴尬。竹芽快步走出角落,循声寻找呼唤之人:

“我在。唤我何事?”

玉露知道若自己一同现身,恐有瓜田李下之嫌。她对凡人的流言蜚语并不在意,但考虑金风亦会被累及,便收起仙剑,继续藏于假山之后,静听外面的对话:

“哎呀,可算找着你了,小姐怎知你在此的……小姐有急事唤你,命我来此附近寻找。你速速前去,不可耽搁。”

“我这就去。”

随着二人脚步渐远,玉露从假山后转出。见到竹芽后,她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消减,反倒增多了。

“既然金风哥哥不说,我便自己弄清。难得寻到,怎可轻易放弃……他说此地水深,连太乙金仙稍有不慎也会沦陷,难不成与仙界的那个大人物有关?若是如此,我更不能作壁上观……”

……

一刻钟后,玉露潜行到花魁所在的房间之外。虽隔着窗户砖墙,但对仙人的神识来说,此等阻隔与薄纸无异。她用神识一扫,房内情况便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罗荼和竹芽此刻皆在房内。罗荼身披纱衣,内里不着寸缕,正坐在榻上,斜靠榻边,张开一双玉腿,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竹芽。竹芽正跪在地上,面朝罗荼的下阴,伸出簧舌不住地舔弄。

玉露一惊,神识立刻退回,心脏如同擂鼓般急促剧烈,体内阴火更是猛然蹿高,烧灼脏腑。过了半晌,她咬咬牙,重新放出神识,探进房内。

“竹芽,你手上的功夫虽然退步,这嘴上的功夫却长进了不少。”罗荼面如桃花,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带着丝丝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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