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清瘦且蒼白的灰髮青年，只穿了一件褲子，懷裡抱著吉他，盤腿坐在床上，一邊撥弦，一邊思索地想著琴譜。

　　蒂爾舔了舔嘴唇，突然有點想喝酒了。他一直以來都是夜貓子的體質，白天容易睡眠不足，晚上精神卻格外亢奮，以至於下眼瞼處總是有著淡淡的陰影，雖然本身沒有酒癮，但此刻他卻需要酒精來麻痺他的神經。

　　他放下吉他，起身下了床，逕自走到冰箱前，打開門，在裡面翻了一下，沒有啤酒，不過倒是有他常喝的罐裝咖啡。

　　這傢伙明明不喝這種苦澀的東西，卻買了咖啡？蒂爾眼神一滯，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對咖啡也沒有說到非常偏愛，只不過咖啡因就和音樂一樣，儼然已經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被他拿來當作續命的工具。

　　剛洗完澡的蒂爾，沒有吹乾的銀灰色頭髮仍半塌著，而本來掛滿鐵釘的兩邊耳朵，如今空蕩蕩的，滿是穿洞的痕跡。

　　伊凡穿著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時，看見蒂爾光裸著上身，站在冰箱前喝著罐裝咖啡，而那把吉他被他放置在牆邊角落。伊凡黑眸裡竄動著某種異樣的情感，笑了笑，然後走到蒂爾的身後，伸出雙手，抱住他，感受著他的體溫，並且有意無意地，嗅聞著他身上那一股和他一模一樣的香氣。

　　「下一首歌的主題想到了嗎？」

　　蒂爾被伊凡一觸碰，臉部表情頓時變得僵硬，渾身雞皮疙瘩起來，有些抗拒地扭動肩膀。

　　他神情很不自在，便佯裝喉嚨癢地咳嗽幾聲，順著對方的話，藉機找了藉口：「對，沒錯，突、突然來了靈感，我想先作曲，否則我會忘記……」

　　「我讓你來我家，不是為了作曲吧。」伊凡挑高一道濃眉，低聲說道：「你自己承諾的，如果我打賭贏了，就可以跟你做愛。」

　　「作曲還是做愛，蒂爾，你只能選一個。」

　　伊凡面帶微笑地看著臉上藏不住情緒的灰髮青年，語帶威脅地說道：「但如果你選了作曲，你就得付出欺騙我的代價。」

　　「美智他說下次會來參加我們的演唱會。」聽見對方提起美智，蒂爾眼睛不由得微微一亮，但一對上伊凡那雙過於熾熱的視線，又瞬間暗了下去。美智是蒂爾暗戀多年的對象，他有一首歌便是為了她而寫的，只是美智早已有心上人了，蒂爾並不知情。伊凡低垂著眼眸，盯視著比他矮了半顆頭的灰髮青年，故作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喃喃說道：「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要是不幸解散了……我想美智應該會很難過的吧。」

　　蒂爾嘴角扭曲著，握緊手裡的罐裝咖啡，還在做垂死前的掙扎。

　　「我不是Gay……」

　　伊凡伸出手，摸著蒂爾光滑的下顎，一雙深不可測的黑色眼眸，筆直地盯視著他，嘴角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露出一小枚犬齒。

　　眼神像是火種，在他的體內不斷引燃一簇簇的火焰。

　　「不喜歡？我們是為了能成名，才做這種事的，不是嗎？」

　　在這個講求自由國度、愛是能戰勝一切的世界裡，他們必須假扮成一對男同志戀人。

　　伊凡為了留在蒂爾身邊和他一起組樂團，不僅拒絕了許多大型經紀公司的各種邀約試鏡，還自信滿滿地對外發出宣戰，他會和他登上世界第一的舞台。就連平時行事作風離經叛道的蒂爾，都不敢相信那傢伙竟然會這麼做，而伊凡也和他打賭，只要兩人合作，他們一定會衝上音樂排行榜第一名。

　　兩人共同組成的團體名稱叫做「Unknow Sorrow(未知的悲傷)」，以現代龐克搖滾歌曲為主，由於他們彼此的氣質與風格迥異，一出道，便立刻造成話題性，伊凡定期直播的影片內容，更是一度成為搜尋引擎上的熱門關鍵字，什麼貓抓老鼠、國王與忠僕、獄卒跟逃犯等等，每個禮拜都有變不完的花樣。

　　伊凡十分擅長運用他的社交面具，炒熱現場氣氛，他對蒂爾說，這就是偶像間的日常營業賣腐，但蒂爾不怎麼喜歡，覺得很像在騙人，而且對於在直播上跟粉絲們互動，讓他有一種綁手綁腳的窘迫感，不是很自在。

　　即使伊凡說了只是在做效果，但有一大半的內容，都是真實發生的。

　　譬如他和蒂爾的第一次見面，的確是在一間酒吧裡，那時舉辦了一場由地下搖滾樂團為主的Live演出，吸引不少資深的音樂人士參加，伺機挖掘不錯的人才；而伊凡便是在那時候與蒂爾相遇，然後被他創作的音樂，深深震撼到，雖然曲風不是那種會受到大眾潮流喜歡的取向——大概就和他的長相一樣？極具個人特色，讓人看了一眼就難以忘懷。

　　伊凡的目光不自覺在他的身上停駐了。

　　病態的蒼白，一雙青綠色的眼眸，狹長而凌厲，耳骨和耳垂各別穿了幾個洞，掛滿好幾枚鐵釘，明明是如此叛逆、頹廢的外表，並不是什麼會讓人能過目不忘的等級，但……就是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平庸的族群裡，足夠被稱為稀有的「異類」。

　　蒂爾帶有一絲磁性的獨特歌聲，彷彿在絕望的谷底深淵不斷向上瘋狂生長的植物，充滿無限的蓬勃生機，在情緒激昂之處，嘶吼的聲線給人相當強烈的印象，也明確地建立了只屬於他的個人風格。

　　他的內心世界，像是透明的玻璃，乾淨又透徹，站在外面就能將他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正因為如此，才更無法輕易地靠近他。

　　伊凡有時都不禁對自己的那份執著感到好奇。究竟他是迷戀上蒂爾的音樂，還是被他在舞台上充滿魅力、自由奔放的形象所吸引，並為此著迷不已？這實在是一個連他本人都解不開的謎題。伊凡回想起和蒂爾一起編曲的時候，那段日子，真的過得非常快樂，不過，人心是很難被滿足的，彷彿一個無底的黑洞一樣，只想不斷從對方那裡，渴求更多的「關注」。

　　就算不是愛也無所謂，只要他的存在——能夠在他心中佔據最大的位置就行了。

　　後悔？他永遠都不會後悔的。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啊。伊凡垂掩著濃密的眼睫毛，巧妙地掩飾了一絲異樣的精芒，嘴角微翹，一絲笑紋在唇畔間盪漾開來，讓他的面容多了幾分稚氣感。

　　兩三下便脫去了蒂爾的褲子，直接拉下他的內褲，伊凡一口將他的前端含住，一股淡淡的鹹澀味道，瞬間在他的口腔內蔓延擴散。

　　蒂爾倒抽了一口氣，感到驚嚇地抖了一下。只見他抬起手臂，面部扭曲地阻擋著自己的嘴巴，抑制住險些洩漏出去的呻吟，在扭動的過程之中，纖細的脖子上繃出幾道青筋，臉頰隱約浮現兩團緋紅血色。

　　伊凡握著他硬挺的性器，沿著每一條青筋舔舐，舌尖撩撥，不停地吸吮舔弄，灼熱的目光沒有從他的臉上移開過。

　　「爽嗎？蒂爾。」

　　額頭開始佈滿細密的熱汗，蒂爾心臟如擂鼓般跳動著，呼吸紊亂，眉頭緊蹙。

　　他咬緊牙根，口是心非地吐出斷續的話語：「一點都、不爽……」

　　令人諷刺的是，輕晃的腰部卻違背了主人的意思，而緊緊按住床單的手，似乎在壓抑著一股強烈的衝動。

　　可惡，沒想到伊凡竟連下面那兩團敏感的小肉球都不放過，被他溫熱潮濕的嘴巴吞吐時，蒂爾猛然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全身的血液瞬時衝向腿間，他嗚咽一聲，再也忍不住地直接射出精液，快感宛如電流般，通往全身，身體輕微的顫抖。

　　伊凡撥了撥前額凌亂的幾綹瀏海，吞掉嘴裡腥羶的液體，微瞇起眼，嘴唇輕抿。

　　「這是我的第一次幫人口交呢，做得不錯吧？」

　　蒂爾眼神迷離地喘了喘氣，沙啞著聲音，氣若游絲地說道：「爛死了……」

　　「是嗎？可你看起來像是要爽死了。」伊凡沉聲笑著，早已習慣對方的死鴨子嘴硬。

　　他壓上蒂爾，打開潤滑劑，淋上手掌心上，然後塗抹在他後穴周圍，替他擴張。

　　蒂爾抬腿想踹他，但基於雙方的體格相差太多，比伊凡瘦弱的他，被硬生生壓制，只能漲紅著臉，情緒焦躁地破口大罵道：「靠，好疼——！喂！你這混蛋，我那邊要撕裂了！」

　　「放心，不會撕裂的，有潤滑劑。」伊凡沒停止將手指插入後穴內來回拓展及潤滑的動作，慢條斯理地回應道。

　　他十分刻意地在同一個地方進行試探和戳刺，一邊審視著蒂爾的反應，一邊彎曲指節，直到蒂爾滿頭大汗，皺著一張臉，緊抿唇線，忍不住發出悶哼聲，伊凡這才抽出溼答答的手指，然後抓起一片保險套，撕開包裝，將油膩的薄膜往自己勃發粗長的性器套上。

　　耳邊不斷響起警鈴聲，蒂爾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內心陡然升起一股怯意，他吞了吞口水，屁股往後退縮，旋即一個翻身，想往旁邊逃走時，男人迅速地抓住他一條腿，硬是將他拖了回來，力氣大到在他細瘦的四肢上留下幾道紅印。

　　伊凡見他想逃，眼底毫無溫度，卻仍輕笑地說道：「原來你喜歡後背位？」

　　互相抗衡之下，伊凡用馬眼分泌著黏液的圓潤龜頭，由上往下地磨蹭著他的股縫間，隨後用力掰開飽滿的兩片臀肉，抵著蒂爾緊縮泛紅的油亮穴口，毫不猶豫地往裡面猛力插入。

　　「啊！」蒂爾的痛呼，猝然不及地脫口而出。

　　伊凡濃眉微微挑動，眼皮半掩著一雙暗潮洶湧的黑眸，望著被撐成一個圓洞的濕潤肉穴，逐漸把他又粗又長的陰莖，一點點地吞進去，像是一張小嘴似的，不斷吸吮著他，而這副淫蕩且色情的畫面，讓他內心不由得興奮難耐，晃動著腰部，一下接著一下往前撞擊。

　　蒂爾死命咬緊嘴唇，試圖忍耐著這一切，他趴伏在床上，不敢置信地瞪大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明顯感受到被插入的疼痛感，一根尺寸驚人的滾燙肉棒就這樣塞進他的體內，而且還在持續往深處進入，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插到多深。

　　肚子像是快要被穿破了，內臟一陣翻攪。

　　因為有先做過潤滑，就算剛插入的那一瞬間，緊得讓人難以動彈，但反覆抽插幾次後，軟嫩的腸壁似乎已逐漸習慣伊凡性器的尺寸，使得律動變得順暢多了。

　　蒂爾感到一陣混亂，耳朵內迴盪著巨大的心跳聲，他緊揪著深色的床單，旋即鬆開了，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鼻息短促，骨骼分明的背脊向上拱起，腰身輕微顫抖，咬牙地承受著後方不斷猛烈頂撞的力道。

　　伊凡彎下腰，結實的腹部緊貼著屁股，啪啪啪地發出肉體碰撞聲，然後摟抱著他的腰，使勁猛幹。

　　狹窄的肉穴被碩大的陰莖插得水光瀲灩，噗滋噗滋作響。

　　「嗯……唔……」蒂爾腦子一片空白，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恍惚之際，他目光往下一看，驚覺自己竟然也勃起了，肉色的棒狀物高高翹起，頂在腹部上，龜頭甩動著透明的液體，弄得一片潮濕。

　　被他硬生生地操軟了腰，蒂爾無能為力地翹高屁股，眼眶泛紅濕潤，聲音忍不住哽咽起來，然而，身後激烈的拍擊聲，依舊接連不斷。

　　這時，伊凡眸色一沉，忽地從他體內撤出，將蒂爾整個人翻過身，平躺著，隨後大腿向外打開，一把抓起他一條腿，扛在自己肩上，跳動的陰莖對準尚未合攏的紅腫穴口，一鼓作氣地再度貫穿。

　　「啊、啊──」

　　蒂爾瞪大一雙閃爍著淚光的青綠色眼睛，驚慌失措地叫喊著，弓起腰身，前端不停射出白濁的液體。

　　伊凡神情凝重，黑髮被汗水浸濕，粗喘著氣，一邊凶猛地幹著他，一邊在蒂爾的身上，落下一串綿密的親吻，隨後注視著那兩片翕張的嘴唇，下一秒，咬住他的下嘴唇，滑溜的舌頭順勢竄入，侵占掠奪地，在他口腔內翻攪著，奪走他的呼吸。

　　與蒂爾激烈地吻完一輪後，伊凡感到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濕潤的嘴唇，輕笑一聲，靠在他的臉旁，耳鬢廝磨著，低沉呢喃道：「……蒂爾的耳朵好敏感啊，我這樣吹氣，你的屁股就縮得很緊。」

　　「真不愧是擁有絕對音感的音樂藝術家？一縮一縮的，還很有節奏呢。」他舔弄著他的耳骨以及耳垂上的每一個洞。

　　蒂爾面色潮紅地搖晃著頭，粗聲悶喘，舉起手推阻著對方寬闊的肩膀及胸膛，兩人力氣相差太多了，他的反抗只是徒勞無功，而下身疲軟的性器，很快又因為摩擦生熱而站立起來，肉洞已被插得有些鬆軟、濕濘不堪，不斷發出黏膩的聲響。

　　「停、停下來……啊……夠了……」

　　不夠，還不夠。

　　伊凡用力揉捏著他胸前變得堅硬無比的乳頭，語氣惡質地說道：「蒂爾，我在這邊幫你穿個環如何？」

　　他調戲似的，撫摸著蒂爾敏感至極的後腰，修長指尖比劃著，「或者是乾脆在你身上刺下我的名字？」

　　「住、口……別再插進來了……我內臟要壞了……你這瘋子……唔呃、啊……」

　　蒂爾雙眼發燙，眼角滲出淚水，感到呼吸困難，從喉嚨裡，擠壓出破碎的呻吟聲，表情看似痛苦又歡愉。

　　宛如蟲蝕般的麻癢、酥軟的感覺，實在令人難以承受。

　　好可怕，肚子好像要被插穿了。

　　伊凡望著蒂爾被他幹得只能小聲啜泣的可憐模樣，黑眸有著濃稠到化不開的慾望，「我為什麼要停？」

　　「現在幹得正爽啊，你這裡明明都吃進去了，還嘴硬。」他兩手抱著他併攏的大腿，高舉起，深深埋在他體內的陰莖猛烈地抽插著，搗弄出淫靡曖昧的水聲。

　　蒂爾腦袋暈眩、全身發燙，胸前染上一片紅色，像是剛從水裡被撈出來，流著熱汗，神智不清地在床單上摩擦著，喉嚨裡發出低沉沙啞，彎彎繞繞的低吟聲，已給不出任何回應了。

　　他被男人插得小腹鼓脹起來，腳趾頭痙攣抽搐，雙腿間來回擺盪的陰莖，微微抖動著。

　　伊凡爽得輕嘆了一聲，仰高下巴，喉結滾動著，雙手揉了揉那兩片臀肉，然後奮力操幹。

　　「蒂爾你又射了。一直用屁股高潮不斷，你天生就是要當Gay的體質啊，嘶……突然咬得這麼緊……是想把我夾斷嗎？嗯？故意的？真是個壞孩子啊。」

　　伊凡語氣調侃地笑道，不停擺動強健有力的腰桿，彷彿發情的公狗，高頻率地來回抽插。

　　蒂爾的眼淚混合著汗水，平坦的小腹上射得到處都是精液，一片黏糊糊的，滾燙濕熱的小穴，死命收縮，伊凡單手拽著他的手腕，啪啪地用力幹他，忘情說道：「你的洞一定是為我而生的吧，不然怎麼會這麼爽？」隨著搖擺胯部的幅度越大，對方叫喊的聲音便越是高亢。

　　「嗚⋯⋯啊⋯⋯我要瘋了⋯⋯快停下來……！」蒂爾用破碎不堪的聲音，精神崩潰地嘶喊道，發了狂似的，不停抓撓著。

　　呼吸聲聽起來越來越狂躁，全身肌肉繃得很緊，最後在伊凡粗重的幾個悶哼，快速且大力的幾下猛幹，隔著一層保險套，一股一股地射精，他才稍微緩和下來。

　　蒂爾發出幾個短促的氣音後，胸口劇烈起伏，眼白一翻，虛脫地暈了過去，伊凡埋入他的頸間，吐出熱氣，磨蹭著他發燙的肌膚，那張汗濕的俊美臉龐上，浮現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他——終於如願以償。

　　***

　　蒂爾醒來時，除了覺得屁股疼之外，還隱約感覺到乳頭的地方有點熱熱漲漲的，伴隨著一絲疼痛感。

　　他拉開寬鬆的衣服一看，發現伊凡趁他睡著，在他兩邊乳頭上都分別穿了環。

　　兩枚款式簡約的綠寶石乳環，閃耀著迷人的光輝。

　　雖然他本來就蠻喜歡在自己的身上穿洞，不過這個部位，他還真的連想都沒想過。

　　蒂爾一時之間，陷入茫然。

　　「真適合你啊，蒂爾。」

　　伊凡抱著他的肩膀，親了親他的耳垂，笑得很純真，誠心建議道：「作為交換，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刺在我身上。」

　　——神經病才會這麼做。

　　蒂爾無言以對地望著他，意外地沒有對他大發雷霆，因為他懶得發火了。

　　人生就這麼長而已，要氣這麼多事情，似乎很不值。

　　他還不如把時間拿來多寫一首歌。

　　更何況，只做一次的話，應該不能算是Gay吧？可如果做了不只一次……只要身體習慣了，就能從中獲得快樂。

　　人類的適應能力真的了不起。

　　伊凡望了一眼蒂爾臉上滿是糾結的表情，摳弄著他手掌心裡的厚繭，不以為然地笑道：「還是我們乾脆假戲真做？」

　　「反正你好像也不排斥跟我做愛。」第一次跟男人做愛沒有嘔吐，也已經足以證實一切。

　　伊凡對他露出迷人的笑容，循序漸進地誘導著對方：「最近也變得很好睡了吧？」

　　「閉嘴。」蒂爾只覺得他那顆虎牙刺眼得很，神色陰沉地咬了咬牙，感慨自己墮落了，竟然會對這種事情沉迷，雖然的確是蠻爽的，作曲的靈感還源源不絕。

　　而他也不明白，伊凡和他只是逢場作戲的一對假戀人，但那傢伙卻異常投入感情，每一次都讓他十分困惑，他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彷彿都不是虛假的。

　　為什麼這傢伙要用那種眼神看著他，就好像在看著深愛的人一樣，這難道也是他的演技嗎？

　　「那還用說？我們現在是一對戀人啊，我得努力讓你愛上我才行。」伊凡對他眨著眼，低沉和緩的語氣，聽起來格外溫柔。

　　蒂爾聞言，耳朵一陣熱燙，他嘴角微微抽搐，旋即撇過頭，目光看向別處。

　　「白癡！我又不是Gay！」

　　只要和他滾完床，蒂爾都會這麼說，像是制定了什麼指令一樣。伊凡好幾次都想笑，但還是好好地忍住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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