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范雨欣葬礼的那一天，是南方沿海城市的深冬很常见的天气，阴云密布，而且飘着细雨。

前来告别她的人们，逐渐挤满了告别厅，在范雨欣遗体回国之后，她的媒体同仁们发动起舆论机器，将这个被他们忘记了许久的同行从过往的尘烟中拉回到众人的视线中。人们想起了，有这么一位调查记者，以自己的一手文章，揭露了山村中的阴婚陋俗，让许多年轻女子没有像前辈一样，埋骨于无名地，成为家人和同乡牟利的工具。更不说她的收官之作，将曾经的环保潜力股碧湖打得粉碎，揭露其诈骗组织的真相，避免更多的无辜民众遭遇损失，酿成家破人亡的惨祸。告慰了此前为此付出生命的警探与记者们。

人是盼望英雄的，所以大家对孤身一人的范雨欣难掩钦佩。人也是有从众心理的，当得知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看一看英雄的真容，一场葬礼也变得趋之若鹜。四面八方的来人，涌进本来不算小的宁州第一殡仪馆第一告别厅，还有更多的人沿着殡仪馆主干道一路排到了正门。硬是将殡仪馆挤出了春运里火车站候车的架势。

和外界的喧闹不同的是，在殡仪馆的灵柩停放区，一干人等正围着范雨欣的灵柩，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大红色的传统棺材，前高后低，一拳多厚的板壁。同样厚度的棺盖平放在一边的托架上。这是报社的同事托人从范雨欣老家买来的寿材，是数十年长成的老树做成的。

棺中的范雨欣面容平静，眉眼低垂，沉浸在一场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里。

她本来身穿的紫色绣花旗袍此刻已经变成了两片扭曲的布片，胡乱搭在她的胳膊与脚面上。露出内穿的形似泳衣的连体塑身衣，然而这最后遮掩她隐私的布料，也被当中割了一刀，丰盈的乳房因此露在外面，不雅地左右摊开。乳沟内、两腿之间留着几摊已经干涸的白浊之物。足有拳头大的“骚货”二字自上而下，涂写在她光滑白嫩的肚皮上，红彤彤的直刺眼睛。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邓竹筠盯着面如土色的夜班保安与监控员，咬着牙说。“你们晚上都不起来巡逻的吗？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还想不想干了？！”

施世纯适时地站出来辩解：“邓总，怨不得他们。他们是按照制度，定时巡逻的。我问过了，他们在最后一次巡察后就完全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屋里一股让人迷迷糊糊的味道，监控也给破坏了，昨晚的监控记录也被洗掉了。”

邓竹筠余怒未消，转向施世纯的顶头上司季同辉：“还有二十分钟，告别仪式就开始了，眼下这样怎么办？”

“重新拿寿衣换，还来得及。”季同辉给了施世纯一个眼神。

“我建议取床被子，先把客户盖上。葬礼也不是时装发布会，来的人多数只是看脸来的。”眼见邓竹筠眼神有些不对劲，施世纯连忙闭了嘴。

“眼下，也只有盖被了，换衣服来不及了。”邓竹筠眨眨眼，平复自己的无名火。“世纯，你跟我走。”

施世纯还愣了一下，此前一直没言语，即将担当葬礼主持人的成婧娅连忙和他说起悄悄话：“跟我妈先走。”说着还暗地推了施世纯一把。

“其他人，忙碌起来，快点把这页揭过去，谁也不许和外人说这事。”季同辉的大嗓门终结了众人呆若木鸡的状态，他们又变回了游刃有余的殡葬从业者，为一个他们很少见过的大场面忙碌起来。

施世纯和邓竹筠离开了一片混乱的后台，转过弯，一起回到邓竹筠的办公室。邓竹筠锁上了房门，躺在了平常用来休息的单人床上。施世纯单膝跪在邓竹筠身边，眼睛时而看看门口，又时而看看闭目屏息的邓竹筠。

“妈，为什么啊？”施世纯伸出手抚摸着邓竹筠的额头。

邓竹筠睁开眼睛，眼神复杂，有怨怼、有疼爱、也有无奈。“纯儿，你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爱好啊？”

“那您又是为什么……”

邓竹筠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言语。自己为什么要晚上去灵柩停放区转那么一圈，让她真实的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可是自己为什么对他下不去手，还看着他离开后，才要割开范雨欣的衣服，甚至还不解气地在她身上写了字？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女婿？还是别的关系？她和他的别样关系，是要连婧娅都要瞒着的。那么，他和别的女人，哪怕是死人做爱，和自己又有何干呢？邓竹筠心乱如麻，恨不得现在就让面前的小男人把自己勒死，好彻底偿还这笔孽债。

她让开了一半的空间，施世纯会意地上了床。

“这次不让你跟着她的灵柩，不让你看着她下葬，你不怪我吧？”邓竹筠把手放在施世纯的胸口，小拇指勾着衣襟的纽扣。

“当然怪你，可是你有你的道理。”施世纯平静地回答。

“她树敌那么多，只说碧湖，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就不想想，她身后还会遭遇些什么？”邓竹筠皱起眉头，点了点施世纯的眉心。“我是怕你这个傻孩子去，也被那些不知来路的人害了啊！”

“真出了这种事怎么办呢？”施世纯喃喃自语。

“还有我呢，如果你拿不准，就让我给你出主意。”邓竹筠的言语有一种魔力，让施世纯可以安静下来。

施世纯没有像之前想得那样，能够扶灵回乡，亲自埋葬范雨欣。但不过几天，他就不得不前往他许久没有回去的故乡了。

当地警方通知他，范雨欣的坟茔被盗掘了。

　　其实不用警方通知，施世纯已经在常去的冰恋论坛，以及在各大社交媒体已经冲上热搜榜的博文上，了解到了范雨欣身后的悲惨……

村中的墓地本也是没什么围墙可言，也没有什么能够标明边界的物件。因此除了偶有拜祭亲人的村民，平时都处在一个路人过而不入的状态。

但今天的来客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知道像她这样年纪轻轻的未婚女子，按照习俗都是浅浅的埋了，坟包也要比别的坟墓矮上一些。所以不费多少工夫，来人轻松的找到了范雨欣的坟茔。挥舞起预备好的工具，不到一小时就挖开了坟包，掀开了棺木。把铁锹插在墓坑边，再将背包里一个大大的LED灯球挂在铁锹把上，就着不算暗淡的灯光，伸出了罪恶的爪牙。

范雨欣在告别仪式的时候盖着一床紫红色的寿被，只有一张俏脸露在外面。这让慕名前来的众多人为看不到她亮丽的衣着而扼腕叹息。掘坟的人掀开棺盖时，看到的同样是一床紫红色的寿被，只是这回是从头到脚把她遮了个严严实实。但他们可不会惜香怜玉，而是直接将寿被卷成一团扔到一旁，可这次又让他失望了。她头戴着一顶紫黑色的日式毛呢窄檐帽，穿着一套绣着寿字的棉衣棉裤，脚踩一双千层底布鞋。双手握拳，双臂自然放在身侧。来人上下翻弄，也只在她的双手与脖颈上摘下一条有着十字架的银项链和一对手镯、一只婚戒。他扯开衣襟的盘扣，露出内里黑色的夹衣和白色的素衣。他有点沮丧，跳进棺材后抓住范雨欣的双脚，把脚腕扛在自己肩上。双手去勾着她的腰，抓着她的两条裤子的裤腰一齐往上拉，双手倒腾了两三回，露出了她白生生的大腿。厚厚的裤管遮住了他的脸，他手忙脚乱的扔掉她的裤子，腾开双手继续去解她的衣扣，后来干脆拿出刀子，顺着衣服的缝线割开……

他坐在墓坑边，哆哆嗦嗦的抽着一支烟，看着她赤身裸体的仰躺在刚刚被刨开的墓坑边。她的面容苍白又美丽，长长的睫毛掩着紧闭的眼帘。双手蜷曲着搭在胸前，像是惧怕寒冷又像是在屏护自己的尊严。

他心跳在加快，本就干燥的口舌愈加的焦灼。他迷上了她的身体，她玲珑的娇躯在他的指爪掌握中显得柔软无比。他不能自拔，从脸蛋摸到脚尖，又从足底摸到阴唇。她不能反抗，连脚趾头都不能动上一动。他盯上了她的脚，那双脚踏遍了许多地方，因此虽然整体纤长，足底显得肉感又结实，同时脚趾丰盈齐整。他双手各抓着她的一只脚，一对脚掌直接夹住他粗大的阴茎。滚烫的阴茎沉浸在这清冷绵软的温柔乡里，不由勃了又勃。龟头因为过度充血而传来一种难以言明的涨痛。他收敛心神，让那对结实的足底包裹着他的肉棒，缓缓地磨蹭起来。待到自己想要射出来前，又悬崖勒马，用她的脚跟轻轻地压着自己的阴囊和其内的两粒睾丸，轻微的疼痛感与压迫感让他舒爽的几乎叫出声来。他让那对玉足夹肉棒夹得更紧一些，套弄的频率更快一些，从下体传播来的快感如同风浪间颠簸的孤舟一样终于到达了顶点。一股浓稠的精液射在她的脚心，还有星星点点随风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蹲下来，细细地欣赏起她的面容。她的长相在他看来是清冷的。她的眉心有一点轻微的隆起，眉峰靠前，眉尾则略下垂。再加上眼窝有些凹陷，双眼皮宽，眉眼距离松弛而疏离，显得“眉峰若蹙，淡淡含愁”。她的双唇相对较薄，唇线锋利清晰，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天生就带着一种冷静决绝。让人相信，她一直以来都是有主见的，也不会向什么人低头。

这令他顿生挫败，他很想把精液射进她的嘴里，依次更加彻底的征服她，只是天快亮了，远处的狗叫声让他心提起来。他拿走工具，跑着离开了墓地……

来祭扫亲人的村民们发现了墓地的狼藉，但他们没有遮掩，而是将这一切第一时间发在了网上。直到警察到来，范雨欣才被临时装殓进警方提供的裹尸袋，又被送到县城的殡仪馆暂时停灵。

施世纯到来后，看了看范雨欣的遗容，就做了决定。将她的遗体火化，带走她的骨灰。并且在新一年第一场海葬活动中，便将她的骨灰洒进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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