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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哥外传 忧郁的苏琳(上),3

小说: 2025-08-31 15:26 5hhhhh 1190 ℃

研究生有个好处就是在大学里面,很多地方能比其他本科生方便,比如说多亏今早王教授给我的校卡,我能指挥着出租车顺利的通过了管理不甚严格的学校大门直接把苏琳送到了她的宿舍楼门前。

在跟苏琳简单的道别后,我回到出租车里和司机师傅说

“师傅你知道‘翰林苑’在哪里么?”

……………………………………………

‘哎呦终于写完了。三十多页!我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阿宇你还剩多少啊……干嘛不理人……诶嗨……硬硬的……我戳我戳……啊……轻点……’

……………………………………………

顾名思义,‘翰林苑’是烟大校外新修的教师公寓。而我来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还记得今天上午王教授请我去他家吃晚饭这个事情。虽然照理说现在应该是下班的时间,不过这个小区内现在却是一个行人也见不到。在找不到人问路的情况下,我只好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王教授说过的门牌号一边抱着那箱酒在小区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东转西撞。

一眼望过去这里的居民楼明明只有八栋,我在这几个楼下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王教授口里说的‘十三号楼’。

‘不对呀,王教授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小,但听他说话也不像老糊涂。难道是他多说了一个‘十’,但就算是‘三号楼’,王教授也没和我说门牌号呀……难道这是个数学问题?王教授故意给我出个进制题让我自己算?这么说要是十六进制的话就是……’

于是我就抱着这箱酒从‘进制问题’纠结到‘数列问题’,再从‘微积分问题’纠结到‘矩阵问题’……

就在我已经开始考虑用RSA素数解码这个神秘‘十三号楼’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小区最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大门,而门那头别墅区的第一栋别墅侧面则是赫然贴着一张写有醒目的橙红色‘九’字金属牌!

‘靠,原来是我眼瞎了~’

还好附近没人,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可算是丢脸丢大发了~

…………………………………………………

‘哦哦哦!找到了找到了!……阿宇你还会看这种涩涩的东西啊!……嘿嘿让我看看……哎阿宇你别抢鼠标啊!’

…………………………………………………

“……哈哈……之前我很少喝蒸馏酒,但不得不说小宇你拿的这个酒真的不错。”

去王教授家做客空着手肯定太失礼了,而第一次去就拿很贵的东西去也有些奇怪。所以这不算便宜也不算贵重还能名正言顺当场拆封的白兰地当随手礼应该算得符合时宜。

我和王教授对桌而坐,桌上师娘亲手做的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也是充满烟火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教授的兴致也和他微微泛红的胖脸一样提了起来。

“虽然我是前两年出国做交换生学习的时候才第一次接触这些,不过我还是觉得只有中国人才懂中国人,再加上张裕毕竟是是本地品牌,就当支持本地企业嘛。”

“哎……中国人才懂中国人,小宇你这话我可是深有体会呀。我年轻的时候啊,是在九州上的学,你别看日本隔着我们这么近。这衣——食——住——行——我是没一样能适应得过来的。后来我还去德国学几年书……哎呀那就更别提了……”

“好啦好啦,每个学生来你都要和他们唠叨这些东西,我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你也不考虑考虑人家年轻人愿不愿意听你说这些……”一直在厨房忙活着的师娘端着一盘猪头肉拌黄瓜,走过来打断了王教授的话,她把凉菜轻轻放在桌上后笑着和我说“……小宇你见笑了,这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念叨以前的破事。”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坐在椅子上的王教授突然坐直了身子,他一手叉着腰、另一条胳膊往外轻轻比划着。被王教授的身体撑着异常紧身的纯白背心下的啤酒肚都在有规律的一晃一晃。

“去去去,我说话你怎么老爱插嘴。”

“我看你喝点酒说话就没个把门的……”师娘说着又看向我这边“……小宇你看着点你王教授啊,他就是个酒蒙子,你知道他有一次出去喝酒,回家的时候就剩一只鞋,另一只脚上的袜子都磨出洞了;还有一次……”

“哎呀!!!走走走!!!”

王教授把师娘轰走了之后,他往后一仰,把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说

“哎呀不好意思哈,这女人呀,老爱插嘴……”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买好瓜子板凳,请这老两口一直讲对口相声。

目送收好围裙、去客厅看电视的师娘,我重新把目光转移到王教授这里。老实说几杯黄汤下肚后,王教授现在这形象和我认知里的教授样子大相径庭,倒是神似几份围在路边下象棋的老大爷。

可能是王教授现在的模样让我和他拉近了距离,也有可能我也喝多了。今天白天我就有件事情想和王教授讲清楚,不过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酒酣耳热的时候,、我低头闭眼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就在这个时候把事情讲出来。

“咳咳……哈哈,王教授,有个事情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王教授罕见伸手打断了我的话,紧接着他突然问我

“小宇,你知道今年烟大本科自招线是多少么?”

“额……这我还真不知道……”

“是519分……那小宇你知道今年本校录取的新生里,最高分是多少么?”

“王教授你真会开玩笑,这种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哈哈——”

王教授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三个数字

“六——五——九。”

659?虽然距离我高考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但按照王教授的说法,这个分数可是比一本线高了整整一百四十分!可能上清北浙复交有点够呛,但这个分数除了全国前十的985,其他的学校可以说是闭着眼睛随便点都能进得去,怎么可能报到烟大这种地方呢?

“真的假的王教授, 659来烟大可以说是‘文曲星下凡’了呀。”

说到这里,王教授原本被白兰地熏得微红的胖脸陡然变成了深红色,他兴奋的点了点头继续说

“我也只知道她的名字但不知道她具体报的是哪个专业。小宇我让你去迎新,目的呢,就是让你去和各专业迎新的人认识认识,也多接触下新生,正好能打听打听这个人到底报的是哪个院系。”

“哈哈,王教授你可真会开玩笑,今年新生可是有6789个人。从二十三个学院、近七千人里面找一个人未免有点大海捞针了吧。”

王教授笑了笑,用手指指了指我的脸说

“我就知道没看错人——今天早上我就是故意没讲为什么让你俩去迎新。小宇你刚来烟大,就一天的时间你连新生人数和学院数都打听清楚了,不愧是中农的高材生,做事就是细致……”王教授顿了顿,双眼紧盯着我的脸继续说“……而且今早开会我就看出来,小宇你和我之前的学生都不一样,不仅会说话、不怯场、还特别会来事。这件事换别人去做我还真不放心,要是小宇你的话肯定没问题。”

王教授这好一顿夸让我顿时有点受宠若惊,原先狠下心想说出口的话也被我重新憋回了肚子里。

虽然大一新生的高考成绩肯定是保密的。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对我来说从新生里面找出这个人也不算是特别难的事,只要能拉的下脸去各个学院打听打听,想找到这个人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不过……

王教授见我坐在那沉默不语,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续平和的说

“我的想法是如果这个人在我们‘食品系’那就不用说了;如果在其他系的话,那就麻烦小宇你想办法劝她来我们‘食品系’……啊当然……手续方面的事情你不用考虑。只是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她那边一定要是自愿来我们食品——而且小宇我和你透个底,这边的科研资金和实验室都准备好了,只要她能来,我会照我说能提供一切资源。”

‘王教授,别看你长得其貌不扬的,吹起牛来倒是头头是道。’

如果是今天早上,我一定会用这句话把王教授呛回去。毕竟这种‘文曲星’各个学院还不抢破头啊。你就五十来人的破食品系,运气不好说不定明年都不招生了,人家愿意来才有鬼呢,你一个小小的研究生导师倒是把逼给装全了。

不过现在看来王教授说的话应该不是吹牛,虽然我确实不太了解烟大这边的情况。但是能住上教师公寓里屈指可数的别墅,王教授的头衔肯定不止‘食品系教授’这么简单,即使是食品系生科学院的院长可能都打不住,再怎么说也得是校级的大领导。

王教授这个人真挺内敛。像他这种级别的老师在一般学校大家都会叫职务,比如‘王院’或者‘王校’、‘王秘书’……这样。而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那些研究生一个一个都‘王教授’、‘王教授’的叫,那个时候我还真以为他只是个教授。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太想接下这份差事。我一直低头不语,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坐在这里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外边客厅电视里播报新闻联播的内容。

王教授轻咳了一声打破了餐厅尴尬的气氛,他先是用手指‘咚咚咚’轻敲了几下桌子,随后笑着说

“来来来小宇,光喝酒哪行,尝尝你师娘拌的凉菜。”

…………………………………

‘我就知道你能帮我洗衣服……别人是既吃硬又吃软,就你和别人两样,吃软不吃硬!……哎呀你别不干了呀,人家错了不该说你嘛,好嘛好嘛……嘿嘿,阿宇老公最好了。’

…………………………………

猛地睁开双眼,率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松软舒滑床垫的触感和头下嘎吱作响硬挺芥麦枕头的支撑。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凌晨五点零八分。我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尝试着从床上坐起身,可能是久未沾酒的缘故,虽然好在脑袋没有上头的轰鸣感,但我的胃和四肢却传来阵阵酥痛的不适感。

转头看了看昏暗的四周,厚实的窗帘边沿已然能看到外边透过的几缕微光,通过细微的光线我能看出空旷卧室的大概轮廓——除了我身下的大床,就是墙边一张办公桌。

我挠了挠睡成一团的长发,然后下床借着微光摸索到了套房卧室里的卫生间。

隔着卫生间磨砂玻璃门能明显看到里面的光亮,可能是昨晚王教授怕我早上起来找不到卫生间故意给我留着光吧。我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哎?’

我没想到王教授竟然在卫生间里,他正对着镜子用梳子小心梳着头上的几缕‘地中海’。可能是我开门的声音太轻,也可能是他过于太专注,王教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见王教授没有反应,我只得先开口

“王教授早上好。”

早已穿戴整齐的王教授没有放下手里的梳子,仍旧面朝镜子对我说

“小宇你醒啦,我吵到你了么?”

“没有没有,我一般都是这个点睡醒的。”

“那就好……我那口子总是抱怨我的染发剂把她的台子给弄脏,没办法我只能早上在这个客房捯饬这些东西……哎呀不像年轻人,年纪大啦,不用这些东西不行咯。”

王教授这么说我才发现他原来是在用沾着黑色染发剂的梳子染头发。昨天白天的时候我还没发现,现在凑近了仔细看的话,原来王教授的从发梢到发根已然全是银白色。从镜子里看的话,王教授银发的形象突然苍老了不少。

我刚想说‘用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太好吧’,但话到嘴边我赶紧咽了回去。王教授应该也是怕我会问他这个问题吧,所以他刚才抢着我问出来之前已然回答过我了。

‘……年纪大啦,不用这些东西不行咯……’

“哈哈,好的王教授你先忙着,我不着急,我先出去就不打搅你了。”

我赶忙抽身关上卫生间的门,在我关上门重回卧室的昏暗中时,我才发现我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有力的脉动感比昨天早上在张珊身边时还要剧烈。

是我昨晚和王教授喝酒喝多了忘乎所以?明明昨天白天都意识到自己失言的问题,怎么今天又差点脱口而出。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每个人都难以幸免。而就像是不要落井下石一样,最不应该的就是和已然老去的人谈论‘年龄’这个问题,尤其是对方已然认识到自己已经老去。

明明昨天王教授已经和我提前说因为办公面积的问题睡不好觉,那他的潜台词不就是‘希望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耽误自己平稳退休’。我当时却在说什么‘大展拳脚’这种屁话。

刚刚我看见灯亮也没提前敲门,已然撞见王教授在做最不希望别人看到的事情,我却还在那大言不惭的和王教授聊天。

如果换成我的话,刚刚我恐怕会直接把闯进卫生间的无礼者骂走。但刚才王教授却还是和言细语的婉言提醒我。

一个快退休的老头,为什么要跟我纠结一位未曾蒙面的新生?他的愿望大概是培养一位能够接自己班的人吧。

而王教授完全可以强行做成这个事情,但昨天晚上王教授还在为这位‘文曲星’考虑,强调‘对方要自愿’。

在这个时刻,我终于读懂张珊所说‘王教授人还挺好’这句话的含义了。

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因此每个人也都会‘做错事’,因此世界上才会有冲突和战争。我能容忍别人一错再错,因为他可能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但当他明白自己做错事情之后,‘明知故犯’这种事情我却是完全无法忍耐的。

但是现在我自己却在做着这种自己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在卫生间橙黄色灯光的映照下,门口的王教授恢复了昨日的形象。

“小宇,我整理好了,你去洗漱吧。”

我微笑着看着站在我眼前的王教授。笔挺的西装下傲人的啤酒肚就像是八个月的孕妇,一头乌黑的地中海虽然看上去比方才年轻了不少,不过他头顶上耀眼的反光还是让我有股忍不住想要抚摸一下的冲动。

“王教授……关于昨天你说的那个人,你这里不会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吧?”

我觉得我的这种说法,应该在王教授眼里足够帅气。

人类都会有迷惘的时刻,在这个时候能伸出援手的就是他的‘救世主’。我相信我现在就是王教授的‘救世主’。

比方说,看看现在的王教授,一般人不中个五百万大乐透是不会乐成这副德行的。

“我也只是听说啊……那个考了659分的——是个女孩子——而且年龄很小——姓‘苏’。”

………………………………………………

‘阿宇你别老板着个脸嘛,女生可不会喜欢阴沉的男生的……女生喜欢的是那种风趣、幽默又有原则的人嘛……什么?这简直就是你?……阿宇你的脸皮倒是蛮厚的……’

………………………………………………

计划有变!开始夺冠!

夺什么冠呢?把这个‘姓苏的’拿下就叫夺冠!

不过‘夺冠’之前我还是开始‘计划有变’把。

离开王教授的小别墅之后,我先找了个地方把头发理了一下,说实话理完头确实感觉清爽了不少,感觉我的脑袋瞬间卸下了千斤重担。

随后我坐公交回到上大学之前住的那个小破屋,在家翻了半天终于神奇的在暖气片地下找到了菲亚特的车钥匙;更神奇的是因为这个老小区没有车库,这台停在路边四年无人问津的老款菲亚特竟然还能发动得起来。当然我的震惊程度完全比不上我家楼下洗车店的两个小伙看到我开车过来的样子。喂喂喂,这可不是外星人,这是菲亚特JOLLY!

最后呢,自然就是找个住的地方咯。我从出生开始就没住过宿舍,毕竟我是难以想象和同性住一起是什么感受,硬要我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蹲茅坑的时候屎溅到屁股上的感觉吧。为此我上大学的时候为了独居还不得不学习的同时打工,当然托自己勤劳努力的福,算上工资和奖学金我现在也算是有点存款。总而言之轻车熟路的我在中介没花多少时间就租到了学校旁边的房子。

烟台和北京真的是天差地别,烟大旁边的房租便宜到让我不禁怀疑这里真的是地球嘛?我在北京只能承受通勤一个小时以上的房子,这还是在坐地铁的情况下;而这边我从出门到教学楼步行竟然仅需五分钟!并且这边的房子还是精装的,各种家具电器应有尽有直接就能拎包入住,硬要找毛病的话就是房东特意嘱咐过犹豫高层水压的问题,导致卫生间的智能马桶很容易堵,如果可以的话千万不要往里丢卫生纸。

忙活完这些后已经临近中午,虽然今天早上答应了王教授。但说实话‘骗人入伙’这件事一时半会我还真有点无从下手,我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先找张珊,目的肯定不是找美女玩,至少人家货真价实在烟大待了四年,找她先了解下情况应该不会有错。

“呦,珊姐你果然在实验室呀,我正愁在这找不到你该怎么办呢?”

“有事么?”

“当然啦!没事我找你这个大美女干嘛,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啦。”

“什么事?”

“我是想找你问问关于学校的事情啦。”

“唉……我在忙!昨天早上开会的时候你不是和其他人都认识了么?你别找我找别人去!”

不愧是珊姐,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目的。我和那些长得歪瓜裂枣的有什么好聊的?不和大美女一起聊天,那聊天本身不就失去意义了么?

“哎呀,珊姐你这么冷淡干嘛,昨天不还好好的么?”

“我说你这个……呀!!!”张珊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坐在桌子前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不耐烦的她转过头刚想说话,但是她看到我脸的时候却像是见鬼了一样吓得一个高直接蹦了起来。

我也让张珊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

“珊……珊姐,你咋啦?”

像小兔子受惊一样的张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张珊的脸颊都在抽搐,甚至她弯弯长长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随后张珊缩着胳膊,怯生生的用手指指了指我的脸

“你……你是……宇哥?”

“啊,不然呢?”

“你…………理发啦?”

我顺手缕了一下自己的短发

“当然啦,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张珊又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随后她略带害羞的翻着眼睛说

“我……刚才还真没认出来……你……理完发……确实好看了点。”

“哎呦,能被大美女表扬真是受宠若惊、如沐春风。不过珊姐你要是能看着我夸我就好了,不然我总感觉你有点违心呢。”

“嗯……有点被你吓到了,原来你头发那么长,现在看上去完全就是两个人。”

“哦好吧——不过话说回来——珊姐你在忙什么?”

可能是适应了过来,张珊逐渐恢复了昨天的模样

“唉……你还记得拍视频的事情吧。”

“那当然了,珊姐你昨天不是去找传媒学院沟通去了么?沟通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张珊一脸无奈的说“沟通的很顺利,大纲写的很顺利,场地安排很顺利,就是拍摄不顺利!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拍不下去了!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张珊双手抱着脑袋像是拨浪鼓一样摇起来了,虽然这个场景很好笑,但考虑到我万一笑出来的严重后果,我还是强忍着笑意问

“具体点呢?”

“就是演员的问题啊!演员!没有人能当演员!”

“我还是没太听懂,恕我直言啊珊姐,只要是个两条腿的不就能当演员么?”

“哎呀我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们都试了好多人了,到最后我自己都上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在镜头前面流利的把稿子讲出来。明明这个稿子就二百来个字,而且我自己都能脱稿背出来,但很奇怪的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在镜头前把稿子完整的讲出来。”

“呃……有那么难么?”

“真的很难!”

………………………………

‘阿宇,我的眼里真的不是有对于你的滤镜,你绝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那种区别就像是海滩上的珍珠,无论是颜色、形状、大小都完全不一样……你滚!!!我说的不是你的那个玩意!!!’

………………………………

确实很难!

真的很神奇,张珊写的稿子条理清晰逻辑易懂,我扫两眼就能背得下来。但当传媒学院那哥们正式拿着相机镜头对着我脸开始拍摄时,我的灵魂好像真的被相机镜头给吸了进去。就不用说肢体语言和表情管理了,原本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竟然让我讲的磕磕绊绊。

“哎,你这还不如我呢。”

“我好心帮你,你还在这说风凉话。你再也不是我的珊姐了,小心我以后叫你‘小珊’。”

哀莫大于心死,张珊已经没有精神搭理我了,她弯着腰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虾米牌的复读机一样不停地重复‘怎么办呀’、‘哎呀’、‘完了’。

废了,张珊这人彻底废了,看目前这样我是指望不上她了。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我顺便和旁边传媒的那哥们聊了会。

该说是运气好么?恰巧迎新那天恰巧是这哥们负责组织采访拍摄,正好在他的笔记本电脑里有所有学院迎新当天的视频。

我也不知道从这些视频里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总之我还是找了个借口从他那要到了这些视频。就在等待SD卡中的数据传输到实验室电脑、我和他在胡聊海侃的时候,实验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瞅了一眼坐在屋角自怨自艾、暗自神伤的张珊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只好开口

“请进。”

进门的是一位梳着利落短马尾的女生,她先是在屋内望了一圈,随后朝我这点一边点头一边小声开口

“你好……哥……张姐”

传媒那边的人只是向她打了个招呼,而张珊又是那个德行,我只得开口

“你是?”

“哥我叫孙青,是学生会的。主任和书记来过这么?”

“哈哈,你怎么都找到实验室来了?”

“哎呀~办公室人不在,电话也打不通,没办法只能到处找了。”

“照你这么说找肯定找不到,这种情况一般是开会去了。”

“老师又不在得怎么办呀,党委那边又催着要人数……”

“哎——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人数?是什么人数?”

“就是统计新生信息,顺便再给新生科普下消防和诈骗的事,毕竟每年都有去宿舍骗新生的。”

这种得挨个宿舍敲门进去讲话的,听上去就是个苦差事。抢着干这种事的不是傻子学生会长就是好骗的学生会会员,要是学生会长肯定不会连老师开会这种事都不了解。在给学弟妹科普防诈骗之前,我觉得孙青你倒是得好好学习如何防‘学生会诈骗’。

不过在这闲着也是闲着,恰巧这位孙青又是女生。我让她先在实验室坐会,紧接着我就给王教授打了个电话。

不出所料得到王教授肯定的答复,我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和传媒的哥们说

“我有点事,视频的话就麻烦你在这看一下,晚上七点吧,别忘了我请你吃饭——”随后我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孙青“——孙青你带下路吧,学院那边我已经沟通了,就咱俩去。”

孙青那边愣了半天才点头憋出了一个“好。”

出发之前,我顺手拿走了张珊桌子上的笔和板夹,朝着屋里的张珊喊道

“珊姐,这东西借我用用,要走了,拜拜。”

面朝窗外、背对着我弯身坐在椅子上的张珊无声的从右侧肩膀伸出四个手指悄咪咪的朝我摆了摆表示‘再见’的手势。

像是这种类似检查宿舍的事情一般都是的男女搭配着来,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同时进男女宿舍楼。食品系学生会虽然理论上只需要检查自己系的宿舍,当然这也是我原本的想法。不过在去往宿舍楼路上和孙青的闲聊时,我得知了一件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

“啊?你说要检查本学院所有的宿舍?”

可能是我说话的语气陡然升高吓到了孙青,她缩着脖子、对着我双手合十满脸歉意的讲

“确实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学院是怎么安排的,每年新生入学后、军训结束前住宿舍都是按照新生报到的顺序乱排,生科学院的每个新生宿舍里都可能有我们食品系的新生。等军训结束后才会根据不同的系再搬一次宿舍。这样学生会每年都要因为统计的事情跑两次,后来没办法我们学生会就决定干脆就一次把生科学院的新生宿舍全跑一趟……这次要去检查的宿舍可能会有小一百间……实在抱歉宇哥,真的麻烦你了。”

孙青解释的还是挺细致的,简单总结一下的话就是‘虽然学院安排的是一坨狗屎,但是最后买单的却是学生会’。果然每个学校的学生会都是‘倒霉孩子’的聚集地。

我倒是不介意多跑几间宿舍,甚至说我还巴不得趁着这次机会把生科学院所有(女)新生的信息都拿到手。

“听上去是挺扯淡的——嗯——换句话说——就因为有这种破事,我现在强烈怀疑不是你找不到,而是那些领导根就是在躲着你。”

“哎呀……难说,把活安排下来之后就找不到领导人了,学长学姐也都和躲瘟神一样躲着我……”说到这,孙青下意识的躲开了我的目光,随后磕磕绊绊的说“……不过……真……真的很……感谢宇哥!我刚刚……还在犯愁怎么……进男生宿舍呢。”

不得不说,孙青虽然很卖力,不过她夸人的技巧和我昨天遇到的苏琳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看样子夸人也是需要点天分的。很明显孙青并不是这块料。

闲聊了没一会,我和孙青就到了宿舍楼,统计工作也随之有条不紊的展开。男生那边人少很快就结束了,女生这边人数多一些大概有五十多间宿舍。我看着手中板夹上A4纸,已经走了二十七间宿舍了,下一间是五楼的最后一间——567

“咚咚咚”

“有人在么?”

“咚咚咚”

孙青轻敲了几下,没人回应。这种情况刚刚也遇到过,里面的人应该在午睡。在确认宿舍的门没有上锁之后,孙青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缓缓推开了门。

“我们要进来喽,有没有没穿衣服的,要穿好衣服哦。”

我站在门口往里大致看了看,这间在宿舍楼最边上的宿舍和之前的宿舍空间结构有些许不同,这间宿舍比其他的能小一点。不过作为补偿,和之前的六人间不同,这间宿舍里只有四张床。

不出所料,屋内下铺的床上正有个女生蒙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孙青站在床沿轻轻拍了拍床上的女生

“同学,醒一……”

孙青话音还没落下,躺在床上的女生抬手一巴掌把孙青的胳膊甩到一边,紧接着像是弹簧一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异常尖锐喊声瞬间响彻了整间宿舍。

“你在那叫唤什么!!!”

孙青被甩出去的胳膊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金属床栏上。‘哐当’一声巨响让整个上下床都摇晃了起来,孙青捂着胳膊蹲在地上的模样就知道这下肯定被撞得不轻。

对于这种状况我可做不到视而不见,我快步走到床边低下身子看了看孙青的胳膊。孙青的右手手腕上已然肿起来了一大块,甚至鼓起来的地方已经变得有点发青了,巨大的红紫色鼓包在孙青纤细异常的手腕衬托下显得尤为吓人。

虽然我不是哆啦A梦,不过好在我有随身携带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习惯。我赶忙先从背包里摸出一片止痛贴贴在孙青的手腕上,然后我双眼紧盯着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陌生女生。

“你叫什么名字。”

睡眼惺忪的对方没好气的回我

“朱沐雨”

好耳熟的名字,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就想起来了。朱沐雨是我和张珊整理的食品系新生名单里的名字,应该是在赵锐下面的第二个名字。也就是说她是在我去找王教授不在的那段时间来报道的,也是食品系里我还没见过的几个人其中之一。

我尽量平和的和她说

“好的,朱沐雨。刚刚你打伤了这位孙青学姐,现在你应该立刻下床给学姐道歉。”

“我凭什么要道歉??”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赶紧下床道歉。”

“你谁啊你!!就在这训人!!”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没有在训你,我在好好和你讲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下床道歉。”

坐在床上的朱沐雨伸出双手把面前糊成团的头发往两边扒拉了一下只露出了睡眼惺忪的右眼。她仰着脸仔细打量着我,紧接着她如梦方醒的说

“啊!我知道了,你应该就是‘姓宇的’。”

我的脑海中突然听到了‘噔’的一声琴弦断裂的声音,坐在床上朱沐雨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和昨天遇到的‘黑衣贞子’完美重合,本来就压着的火被她这句‘姓宇的’瞬间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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