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霓虹灯次第点亮，市中心，莉莉斯豪宅内的一角有些不太平。

“小姐，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文文知道错了。”少女被打的皮开肉绽，胳膊大腿皮下没块好肉，平日里穿戴的蕾丝手套丝袜崩开一个个裂口，露出下方深浅不一的结痂。文文看到被抽开流出鲜血的疤很是失落，她那一块都快要长好了的，虽然从来到这里起她胳膊腿就总是负伤，没有好的时候。

“哼，真是个死丫头，睡在走廊上是妄图勾引父亲吗？”松川露娜一手执鞭一手叼烟飙垃圾话，“真他妈是个贱种，我不过是出国在外，就有不安分的女仆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你也配？”松川露娜没有丝毫怜惜，哪怕那个叫文文的女仆整个人都跟被水浸湿了一样摇摇欲坠，露娜脸上甚至有极力压制的笑容，仿佛折磨花季少女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总能找到新的角度惩罚这个被他抓了现行的女仆，“还有你的衣服，下等人也配用这么好的材质，你这样的就是做成人皮我都不屑于穿，脏死了。”似乎是说到了爽点又或是联想到某人，露娜浮现出狰狞的笑，手上皮鞭猛地用力。

文文不敢反驳，她闷哼一声算是接下了露娜的怒火，服装都是主人安排的，她没得选。松川露娜那一下直直的对准文文右手臂关节，硬抗盛怒之下的一鞭子文文皮肉霎时间绽开，虽然还不至于到看到骨头但也不遑多让了，文文的余光甚至能看到她的神经在跳动。至于衣服，碎了就碎了吧，除了主人赐予的那件带有一股不可言说的芳香，普通的蕾丝都会因为被主人抚摸而与众不同，其余的在文文眼里不过是毫无差别的工作装。

文文不清楚这个拿皮鞭的女人是谁，她从没见过这个女人，不过这个大厦里，只要是称主人为父亲的那都不是她能得罪的。主人杀死了她的养父养母，她应该恨的，可是莉莉斯实在是太迷人了，文文害怕他但也很想亲近他，不知道缘由的亲近感。主人给她穿上好的衣服，吃美味的食物，在主人所管辖的区域，按照喜爱程度划分，她的地位甚至要高过精英女仆，虽然她什么都不会只能负责打扫卫生这样的粗活。“小姐说的是，我这个卑贱的女仆不该出现在小姐跟前碍眼。”文文没有掩藏松川露娜鞭挞出来的新伤痕，甚至是不着痕迹得显示给他看。似乎在说，你看，我已经这么惨了饶了我吧。那条胳膊跟断了一下，由关节相连接，神经肌肉的跳动清晰可见，看得直叫人哆嗦，至少文文是没胆子欣赏。

应该是出于恶趣味，主人城区大小的领地内没有她的容身之所，甚至没有卫生间，她只能露天而眠，躲着其他女仆随地大小便，而要是被主人其中一个女儿抓到就是眼下的情况了。

原先被主人带过来时文文很是惶恐，她每天都要承受主人女儿们高强度的鞭挞，她能衣食无忧是仰仗主人施舍，可当她拖着残破的肢体爬到莉莉斯跟前时，莉莉斯只是拿出了一对蕾丝手套和丝袜。莉莉斯亲手给她戴上，她那时皮肉已经外翻，这种程度的伤势带蕾丝手套跟做猪肉叉烧没有区别。不过文文一声没吭，她看向莉莉斯，恨意没多少，反倒是痴迷于他的绝世容颜。文文冒出来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她跟主人或许才是一路，不过文文在出去后就狠狠扇了自己，杀父杀母的仇恨不共戴天，自己却被他那无害又温柔的脸庞迷惑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文文还是很珍惜莉莉斯给的蕾丝手套，也是出于压迫止疼的原理，她一路按着手臂，于是文文的蕾丝手套和丝袜没出一天就坏掉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莉莉斯其中一个女儿做的，至于是哪个，文文记不清了，太多的人打她，她的脑子有点糊涂。文文只是伤心了很久，她又找到主人请求他再赐予自己一些蕾丝，不过这次她只看到了巡逻回来的“脑瘫”，一个不会说话的浑身穿胶衣的怪人，他没有对文文发动攻击而是带着文文去领了一大堆的蕾丝，往后文文就只能自己穿蕾丝遮掩疤痕了。

“你踏马的贱种就应该跟你妈逼一样，你踏马的去死，去死啊！”听了文文的恭维松川露娜就气不打一出来，小乔说的果然没错，文文就是个贱种，卖逼都嫌脏的烂货，装可怜给谁看！

好吧，其实他就是想抽文文，原先在外面当地下偶像杀几个人换一处地方爽的不行，赶上父亲生日回来看看，在父亲的领地不比外面，女仆男佣都是父亲的财产，他早就憋死了。正好小乔分享了文文的作用那他肯定是要过来抓现行的。松川露娜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人，幸运的进入父亲的公司，最后幸运的被选中参加改造。幸运的他转了没几圈就看到了正在睡觉的文文，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还在梦里喊妈妈呢！松川露娜抽出皮鞭就打，文文被打立刻清醒过来，她的意识还没醒只是身体已经跪好，一副等着挨打的模样。

文文又是忍受了他狂风暴露般的几鞭子，她不敢再说话了，只盼着松川露娜爽完能放她离开。鞭挞她应该是爽的吧，主人的女儿们都喜欢这么做，文文不清楚小姐们的心思，但她的一切都是主人给的，她要懂得感恩。

终于，松川露娜一支烟抽完，他随手把烟头按在文文大腿根，“你妈逼的死马玩意知道错了没？嗯？”松川露娜趾高气昂得一只脚踩上文文脊背，打累了中场休息一下。说完烟头一扔又点燃一支。

文文被烟味呛得眼泪直流，她不认识什么偶像，她只是觉得自己快要被打死了。要是主人在就好了，主人……

“阿拉阿拉~”温柔又戏谑的笑声传来。这声音似春风拂过湖面，悠扬动人，却暗藏锋芒。

爸爸！

松川露娜弹射起身，血淋淋的鞭子藏在身后，瞥了眼半死不活的文文，还能干什么？该死的，来不急了！回到家闯大祸，松川露娜现在想重新点根烟了。

看戏可以，文文是莉莉斯的私生女，真给卑贱的改造人打死了莉莉斯肯定会兴奋得高潮然后在他的怀里求操，他的小鸡巴可满足不了莉莉斯。操老婆是爱好要是还带有别的任务就不舒服了。

露西亚撑着遮阳伞，繁复的褶皱与层次分明的蕾丝装饰将她的身形衬托得更加曼妙动人。“多年不见，妾身不知道领地里已经是松川小姐当家了。”妇人身着紫色奢华洛可可高定长裙，清风拂过裙摆摇曳，他看起来如同紫罗兰般高贵典雅，就是莉莉斯平日里都不及他奢华。

“哈哈，爸爸真会开玩笑。这不是怕您老人家累着嘛，给你帮帮忙。”松川露娜干笑两声。老毕登早干嘛去了非等他犯错才出来，要不是体力没剩多少老子连你一起打。

“这样啊，”露西亚打开折扇掩住半边侧颜，好像松川也是低贱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露西亚的教养不会叫他轻易翻白眼，他斟酌一会说，“我早交代了莉莉斯不要什么东西都往领地带，他的兴趣爱好真的是，也不嫌脏。”露西亚说完后退两步瞥了眼强行堆笑的松川露娜，好像是透过文文暗骂他不够淑女，跟自己这个贵族父亲格格不入。

松川露娜暗自使劲，好在鞭子足够坚韧，足以承受他的怒火。这老毕登是爸爸，是爸爸，忍住忍住，“爸爸说什么呢，这个女仆不懂事训诫一下罢了，你看她这不活的挺好。”不等露西亚发话露娜猛地踩住文文手背，他的高跟鞋足有数十厘米又是把文文当成了发泄对象，这一脚自然是不会收力，文文手掌一下就被弄出个血窟窿。

原本摇摇欲坠的文文霎时间眼睛瞪得老大，可她的嗓子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把脑瘫引过来。脑瘫从来都不会说话，但是他的鞭子打人是非常疼的，连小姐们都没少受他的训诫。如果自己做出和女仆不相符的行为，比如说大喊大叫就一定会获得脑瘫的惩戒，那惩罚力度可比眼下更为严重。

松川露娜见文文有反应力气加重几分，脚踝又转了几圈，“爸爸你看，她还能忍疼说明生命没有问题。”松川露娜松口气，活着就行，活着老毕登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露西亚扇扇扇子，把市井气息都吹走，“既然这样，就让她去护士那里取些药吧，再换身衣服，虽然是低等女仆也是代表着领地的颜面，要是叫外人看到还以为我们这供不起治疗药水呢呵呵……”

“爸爸真是太有爱了，有爸爸作为我的爸爸真是太幸福了！”狗屁，谁踏马会喜欢这个多管闲事的老登，要不是他跟妈妈有婚约松川露娜发誓，他连个笑脸都不会给。

“你妈妈下月就要生日了，别叫他失望啊……”露西亚说完折扇一收，又是后退两步优雅转身离去。

等露西亚消失在视野里松川露娜才抬起他高贵的脚，哎呀，真是遗憾，文文的手已经变成地板的颜色了呢，原来是被踩穿了呀。

“我呸，老毕登。”松川露娜咳出口老痰，一个只知道附庸风雅的家伙，仗着是妈妈的老公就高人一头。啊，不对，他也是仗着妈妈才胡作非为的，额，狗屁，他疯起来也共情不了自己。松川露娜因为吸毒脑子早就不正常了，眼下他竟然觉得左右脑互搏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丝毫不认为这有错，一张嘴吵半天也没个结果。他没发话文文不敢走，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别忘了那坨垃圾。”

“呵呵，用不着你提醒！”

“我不说你知道？”

“狗屁，多管闲事，你跟那老毕登一样讨人嫌。”

“放你妈的屁，你才是那老登！”

“你才是，你才是！”

两边脑子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他的手看不过去各扇了一巴掌，世界终于安静了。

“滚吧！”松川露娜呆滞两秒然后像踢皮球一样抬脚把文文踹飞，文文的血迹在地上拖行，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来不急思考，文文她脊柱还能动，拼尽全力蠕动着离开了。

没了受气包松川露娜突然又空虚极了，家里一点都不好，呜呜呜。他的神经病显然不是一巴掌就能扇好的，这会又跪在地上哭哭笑笑，也不担心把脑瘫引过来。

“阿拉阿拉~谁是垃圾这不是很明显了吗？”露西亚跟个鬼魅似的从松川露娜身后浮现，似笑非笑地盯着松川露娜，他刚刚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呢。松川露娜人麻了，不是，这个狗日的还会折返跑？

松川露娜抽抽鼻子，“你妈逼的见不得我好，呜呜呜，我打个女仆都不行。”松川露娜扑在露西亚怀里，感受着他的芳香放声大哭。

“乖乖，不要哭。”露西亚把松川露娜搁在大腿根温柔得安抚，他果然还是太有爱了。露西亚感叹完把手里的毒品收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就应该死掉点，最好只留下完美的。露西亚评估着松川露娜的完美指数，他有一套自己的标准。松川露娜，原本只是公司的程序员，莫名其妙被莉莉斯选中从肥猪程序员马家康摇身一变成了人人艳羡的人妖偶像松川露娜。

“摇啊摇，摇到妈妈的怀抱……”露西亚搂着他轻轻哼唱着歌谣，被改造的人妖都是没有直系血亲的，他们改头换面迎接新生。

松川露娜情绪被安抚下来，他的眼角留下了泪水，也不知是想到了哪个妈妈。他的爸爸妈妈从前很宠爱他，有什么好的都给他，虽然他觉得这是本该如此的事情。他自己也争气，恰好踩着点进了名校又正正好加入莉莉斯的公司，最后抽中了改造名额。不过再那之后就没人溺爱他了，莉莉斯平等爱着世人，他拥有了绝对的权利却也失去了他本该有的。

一曲歌谣唱完也耗完了露西亚溢出的母性，露西亚端着松川露娜脑袋端详一会，啧，居然及格了，莉莉斯的改造技术果然是厉害，这种货色都能做到完美。他懒得在既定事实上浪费时间把松川露娜跟死狗一样扔在地上，又踹了两脚，松川露娜这才悠悠转醒。

松川露娜还有点懵，不过对这个名义上的爹没什么好说的，“还有事吗？”

“没了。”露西亚擦擦手，“妈妈生日宴记得到场。”

“哦。”松川露娜甩甩脑袋左摇右摆得走了，还不忘点根烟。这种冷漠的状态才是他的常态，他先前不过是因为鞭挞文文产生的快感而导致情绪亢奋，现在冷静了就过去了。

文文拖着残缺的身体爬行，她虽然没接受改造但领地内医疗水平极好，身体在快速重组，疯狂长出血肉。而这都要归功于领地内的楚护士，她也是个很奇怪的人，其实在文文视角里领地的每个人都有大病，正常人闲的没事抽自己干什么……虽然想要亲近仇人的自己貌似也病得不轻就是了……

等文文来到治疗室她的躯体血肉已经重组得差不多，甚至可以做到勉强站立，文文呼出口浊气叩响了医务室大门。

“进——”房内传出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文文做足心里建设才推开门。

一进门就是股尿骚味扑面而来，还有腋臭，脚臭，很难想象这些味道都是一个人身上的，嘴倒是不臭，但护士那用尿液清洗的衣服还是叫文文接受无能，有那么多杀伤性化学武器也不用辨别嘴臭不臭这一点了。

楚天娇穿着粉色性感包臀护士服，一头碧蓝色秀发搭配眼角美人痣，怎么看都不是正经护士。看到文文的窘态一点都不意外，“哎呀，是文文啊，怎么了？让姐姐看看哪个零件出问题了。”楚天娇慵懒得两脚搁在办公桌上，话是这么说却一步都不肯动。

薛金城早年是麻醉医生，在手术时意外弄死了一个改造人因此被莉莉斯加入到了改造计划，也算是因祸得福。或许是年纪大了，他对年轻的生命总是抱有善意。人老了就该死，他今年已经五十三了，要不是伟大的莉莉斯赋予新生，薛金城觉得自己再过些时候就该死了。不过他现在是二十岁的楚天娇，又有十年好活，至于为什么是十年，当然是因为人妖这种生物活到三十以上都算高龄。

文文愣神一瞬后就径直走了进去，虽然护士姐姐的味道很难闻但她来了几次后就莫名习惯了，甚至有上瘾的趋势。在文文看来护士姐姐是好人，要是没有她的治疗自己早就死掉了，怎么可能苟活到现在。而且姐姐很温柔，在姐姐身上有家的感觉，如果姐姐肯脱下她十年不洗的臭袜子和用尿洗衣服的习惯那她和邻家大姐姐也没什么区别了。

“楚姐姐，我没什么事，老爷叫我来你这领些药。”文文说的也没错，她脂肪层以下伤势愈合速度远比常人快数倍，也就是说只要伤口在一厘米以下那么就会快速长出血肉，至于脂肪层以上那就跟普通人无异了，所以她常常会暗自神伤，青春少女哪有不爱美的呢？想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文文就很是苦恼。

“被新回来的妹妹训斥了吧？过些日子是神的诞辰，神遗落在外的女儿基本都会回来的。”楚天娇柔柔一笑，莉莉斯的生日他应该也有机会参加的吧，毕竟他虽然担任了护士的身份不像领地的女儿享受侍奉，可他作为早期改造品又对莉莉斯忠心耿耿，以往他都是可以参加宴会的，虽然不是以女儿的身份。

楚天娇说到莉莉斯有着无法言说的向往，他的日常用语中都是用神来代指莉莉斯，文文对于他的狂热有时也能生出些感同身受，主人就是那样美好，值得被崇拜。莉莉斯的博爱让她一度认为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不过她一个低等女仆再怎么留心又能查到什么呢？总不能知道亲妈不过是低等女仆，她现在还在你爸收藏室待着，以人棍形态。

文文点头应是，楚姐姐的辈分似乎很高，除了主人和老爷没见他怕过谁敬过谁，对哪个都是称呼妹妹，和和气气的。文文拿了药，其实就是些安慰剂跟糖水，她的身体用不着治疗，不过是拿点心理安慰。

“对了，外头不太平，今天你也别回来了，去派出所捞个人出来，有个叫丽雅的家伙也自称是神的女儿，不过姐姐记得没这号人的。”楚天娇说着脱下一只袜子，“这个是信物，你交给赵局长，他不会为难你。”

楚天娇的指甲被精心照料得光滑透亮，散发出淡淡的粉色光泽。他的美甲就是接近肤色的淡粉色，看着一点都不突兀，浑然天成。楚天娇撑开筒袜，动作行云流水，好像慢一点文文就要被折磨死了一样，楚姐姐真的好善良，文文感动的不得了，接过袜子……是接触就要患病的生化武器，好在文文接受了基础改造，不然几天后说不定就要长蘑菇了。

“可是我还要打扫卫生。”文文犹豫，她真的很想躲着姐姐们，不过完不成工作任务也会被鞭挞。

“放心，放心，神那里姐姐跟你去打招呼。你是老爷安排来的，休息一天没什么的。”楚天娇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再加上问问也确实很需要休息武器就答应下来。

文文道谢后拿着袜子出去了，还不忘给楚天娇把门带上。“真是个好孩子啊，现在这世道正常人不多了。”想到孩子他就莫名头痛，他曾经也生产过，是个死婴，他怀胎十月的产物，寄托了他爱意的结晶，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来着，啊，成了他的一次性飞机杯。唔……头好痛，不能再想下去了，要爽翻了。楚天娇抱着脑袋，浑身黢黑的死胎，吃了十月粪便再吃妈妈的鸡巴，光是想想都要兴奋死。

文文又找到脑瘫拿了套新的衣服，她是走过去的，等穿好衣服双腿甚至可以奔跑，如果她不介意疼痛的话。女仆也应该优雅，如果和人大声交流就会迎来脑瘫的鞭挞。那个紫色马尾辫机器人训诫起来可一点都不会手软，不打到只剩口气是不会停手的。

脑瘫机器人净身高只有一米五几可他踩着22cm的细高跟，比身高更有威慑力的是他手里的鞭子，接近一米八的形体足够镇压一切不够优雅的行为。或许超高的黑色高跟鞋也是文文模糊他种族的一大因素。毕竟不是谁都能想象腿骨和脚骨相连的样子并付出实践的，用骨钉固定脚踝这种天才想法文文一辈子都想不出来。脑瘫走路摇摇晃晃却从来不会摔倒，因为他一直在承受电击以保持清醒。

脑瘫从不说话，在文文眼里它就是个机器人，每天拿着鞭子巡逻，不招惹它它也不会主动发起攻击。文文时常觉得脑瘫这名字太过侮辱，可机器人嘛怎么会回应人的思考呢，脑瘫只会遵循程序把衣服交给文文。文文要是知道这个机器人皮衣下也是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不过那个肉体已经死了，作为第一个男性改造品他全身大面积烧伤被安装了皮衣，莉莉斯不认可他作为女儿的身份所以赐名脑瘫。某种意义上，文文和脑瘫同病相怜，一个用蕾丝遮掩疤痕，一个用皮衣包裹身体。不同的是文文还有思考能力，而脑瘫已经只剩下寻思的本能，一旦脑子里的程序停转他会寻找最便捷的方式结束痛苦。

莉莉斯的领地是个现代的庄园，承接中世纪庄园的作用，内有完善的司法系统，仆人女佣无数，可以完成自产自销。派出所也是归莉莉斯管辖的领地，所长赵露栀也是莉莉斯改造的人妖，人妖群体间总是能自成一派的，况且他是个任人唯亲的主，派出所里都快成他的小天地了，全都是赵露栀的狐朋狗友。谁能对赵露栀提供情绪价值这家伙就能给他安排岗位。

文文一路上没遇到什么波澜，很顺利的摸到了派出所门口，“你好，请问赵局长在吗？我替姐姐来保释个人。”

文文长的清秀，一身行头在莉莉斯大家庭里里不显眼，但是放出去也是妥妥的贵族打扮，甚至比很多有钱人家的小姐穿的都好。

“当然在！您找他什么事啊，快请进。”任人唯亲的下场就是派出所里随便抓一个都看人下菜碟，原本还在偷懒的小警员立刻板正身子，随后他又拉下脸对另一个明显不是自己人的小警员说，“来，你，去把赵局长请过来，有位美丽的小姐来找他。”

“局长喝酒呢，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呵呵，想表现是吧？偏不让你如愿！武鸣觉得自己来这个派出所真是来错地方了，整个局子都姓赵，自己工作个几年都没个晋升，日子真的没盼头，还要被赵露栀手下打压，被下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文文皱眉，这虽然是她第一次来派出所，但这个派出所跟课本上说的公证机构相差也太大了吧。虽然自文文当女佣起她对上流人士的滤镜就碎了一地，可公职机构这么烂还真是开了眼了。

“哎呀，那你看这也是不巧，要不这么整，小姐先去休息室等候等候，我给你备好点心。”小跟班一副狗腿样子，就等着文文指甲缝里流点荣华富贵呢。

庄园里的事情根本用不到司法机构，脑瘫会惩治一切的不雅行为。至于死去的那些垃圾就更不会在庄园审判，所以这个地方理论上是无序的，派出所就没有开的必要。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里只是个吃空饷的机构，相当于是盖了个房子，然后里面的人都在玩角色扮演而已。莉莉斯懒得管，谁叫赵露栀是他远房亲戚呢，他有的是钱不差养个穷亲戚。

警员的殷勤叫文文受宠若惊，“您真的是太客气了，我是来找丽雅的，请带我去看一下她。”初次见面文文也不好说出丽雅的身份，八字没一撇的事她要是先认了就是在给主人抹黑。

这位小姐的家教也太好了吧，说话居然会加敬语。警员没见过贵族，甚至是从入职起就没处理过案子，但他懂巴结人，“好的，请跟我来。”警员也不问缘由就在前方领路。

逆天。现在警察局安保措施都这么开放了啊。

文文这下已经被震的目瞪口呆了，就这么放她进去？她怕打扰人还用礼盒包装了十年不洗的信物结果这就直接让进去了？啊？还有，局长正在喝酒是怎么回事，警察不都应该是尽忠职守的吗？

他没走两步顿时想到了自己连牢房都没去转过，根本不认路，不过没关系，他们这群狐朋狗友就是兄弟多，总有喜欢走路闲逛的嘛。“oi，好兄弟，帮我带这位小姐去趟丽雅房间。”

“放心吧，老弟，包在我身上。”说完他还不忘向那个交接的警员挑眉毛，好像在说，好兄弟你放心，妹子我一定泡到手。“小姐我给你带路。”

文文看他不像好的但还是跟了上去，不能以貌取人不是？一路上那个警员滔滔不绝得夸赞文文有品味气质好换着角度的夸奖，听得文文脸上泛起红晕，我真有那么好么？如果是双亲健在的文文，估计被他这一番忽悠都能跟着他拐到深山里去，可现在的文文伤口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她只是卑贱女仆的事实。

能记住丽雅的房间号真不是因为这个警员有多么热爱工作，主要是就这么一个犯人，他给送过饭。就很难想象一个小小的警局，一个警局内的在职人员去牢房还得顺带问三四个人路，关键还有表示不知道的。你们不是同事吗？文文不禁怀疑这个诡异的地方到底是不是精神病院。

最后七拐八拐，两人终于是来到了丽雅的房间。这会的丽雅蜷缩在地板上全身都在发抖，因为钱都被贪了，自然就没有用于购买床铺的的资金，至于墙壁刷漆之类的装修，那就更不用想了，能搬出三扇铁栅栏那都是清廉的局长忍痛割爱。

“她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文文还是嘴下留情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戒断反应，丽雅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怎么会接触到毒品呢？不过如果是主人的造物，那再不合常理也无可厚非，人妖嘛，活着就行了，活着就很棒了。

警员挠挠头，他也不知道啊，“来的时候还蛮正常的，不过近期才这样。”如果是旁人这么说文文也就信了，但一个连路都认不清的警员，文文还是选择保持怀疑，甚至觉得是警局给丽雅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才导致她如此痛苦。

派出所也是主人领地的一部分，局长跟护士明显是认识的，那这么说警局里有毒品也不足为奇。如果赵露栀在一定会大喊冤枉，他才没有闲心用毒品控制一个小孩，毒品很值钱的好吧，流到黑市又是一笔资金。

“丽雅是我的远亲，可以先放她出来吗？等赵局长喝完酒我再跟他说些事。”既然这个警局看起来不大正经，那何不再大胆一点，把丽雅放出来也能让她舒服些。

“当然没问题！”警员没有任何迟疑就开门了。

文文懒得吐槽，她蹲下身子看到丽雅手腕上有很多触目惊心的刀痕，文文暗淡一瞬，外重内轻明显就是自己搞出来的。文文现在心中有九成确定这就是一个瘾君子了，按照主人对完美的把控怎么会让改造品有残缺呢？至少不应该是这样大大咧咧不加掩饰的展露人前。

“好了，她就继续关着吧，我等你们局长完事。”文文站起身，既然不是小姐那关在哪里跟她也关系不大，况且丽雅还顶着主人女儿的身份到处招摇，领地的颜面都要给她丢光了。

不理解文文态度转变但警员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关好门。

或许是那些警员确实没见过世面，把文文在赵局长面前一顿润色，文文没等多久酒气未消的赵局长急匆匆赶了过来。

赵露栀走的急，长筒黑高跟踩的踢踏作响，为了方便857他把警局办公室改造成酒吧不分昼夜的泡在里面喝酒唱歌，骤然由黑转亮真有点不习惯。文文看着眼前人，因为脚步急促所以文文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赵局长的黑色长筒过膝高跟，鞋子的长筒设计紧紧包裹住小腿，勾勒出赵露栀流畅而迷人的腿部线条，看来这位局长还怪洋气的呢。也是坐实了局长是主人手下的事实，主人的女儿们都很钟爱高跟鞋呢。

赵露栀还有点迷糊，脸颊红扑扑的，穿着露胸短裙警服两片奶子晃悠着就来了。他人看起来倒是年轻，不过举止又很是老套，先是跟文文寒暄一阵才仔细辨认文文身份。赵露栀实际四十八了，圆滑的不行，非要等对面开口再看人下菜碟。没办法，喝迷糊了，他这会看谁都两张脸五只手的，虽然最有可能的是楚天娇派人来接丽雅，丽雅住一天警局就要提供一天食物这可都是钱啊！所以他就请护士小姐来帮他清理垃圾，护士那里应该需要试验品。但也不排除堂叔那里来人突击检查，所以该有的礼节得到位。

文文还没真的被夸到飘飘然，她对自己的身份再清楚不过，赶忙拿出楚天娇的信物，那只酸臭的袜子熏的人直掉眼泪。赵露栀捂鼻，心想着这可得算工伤，得叫堂叔再发点补贴，当警察真是太辛苦了。

得知文文不是小姐，赵露栀立刻就变得淡淡的，“人在牢房你自己扛走吧，我还有个酒局，失陪了。”赵露栀自以为解决了麻烦哼着颇为复古的调子走了，好像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古董。

文文应下，她的身体强度拖行一个少女应该不是问题，只要不是手臂骨关节彻底分开就都不是问题。文文又等了会，算着时间丽雅戒断反应快过了才出去。

丽雅身体有点僵，不跟活人一样软绵绵的，文文都怕她还没到诊所人就先死了。她把丽雅手搭在自己肩膀，她的伤一点都没好的迹象被丽雅压着还没发力就痛的不行。

“喂，这是你表亲的香烟！”远处跑来个警员很没礼貌的把烟盒子扔地上，他还要回去喝酒呢！文文还在处理丽雅的身体腾不出手捡。

钱当然是都给吞了，赵露栀眼光毒的很，一眼就认出了那烟是什么东西，他还不至于贪到把人搞死的地步，于是叫手下把烟还回去。没有油水那手下不瓜分烟还得是赵局长的功劳，他油水多把底下人也养的嘴叼，杂牌货那警员看不上。

警局个个都是闻风色变的主，知道局长态度反推下来对文文就都没个好脸色，文文分身乏术只能埋头先把丽雅固定好，她刚刚不过是做了蹲下的动作没想到伤口就绷开了。文文愈合速度是比正常人快但她的敏感度也同样被拉高了，所以被打了才说不出话，因为疼得失声了。她就是只不会喊疼的兔子，忍着痛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忽得文文见到面前有黑影蹲下，把那盒香烟别在文文腰间。文文被吓了一下，定睛一看才认出来是刚进警局时没个好脸色的那个警员，她道了声谢背着丽雅离开了。

警局内消息传播的很快，人是上午帮的下午武鸣就领到了调查莉莉斯家族内部资金流通情况的任务，给武鸣整无语了。赵露栀，真小人！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过是对他不上下一心的警告，赵局长不会真叫他去死，这个贱人就是喜欢看手下因着没办法完成工作苦恼，不过说真的他也算不上坏人。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