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圣诞节，去年又穿了旗袍，今年估计也还会穿。

还记得去年是和岛村一起去看了电影，内容已经记不清了，顺便还玩了门口的抓娃娃机，作为奖品的企鹅此时正坐在海豹抱枕的身上，而我坐在它们对面。顺带一提，岛村在洗澡，而今晚是平安夜。

并不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但是我总感觉房间中填满了奇怪的气氛，在促使我做点什么一样。尽管如今这样那样的事我们都做过了，但这并没有减轻我的紧张。不如说，过于鲜明的印象让我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

我试着捋平企鹅的绒毛，又在上面划出了「岛村」，突然意识到又赶忙抚平。

我有些难以面对这样的等候，庆幸岛村不在身边的同时希望她马上能来。走廊传来隐约的水声，我脑海中闪过与岛村一起洗澡的画面，尽管那时都能尽量坦然面对，现在只是稍微幻想着身体就燥热起来。

「哦吼吼，安达小姐~」

「呜啊！」

从头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抬头却只看见水蓝色的粒子。

「期待明天的晚饭哦，妈妈小姐准备了超多。」

什么嘛，破坏气氛的家伙，一点没有眼色。

不过明天确实是会和岛村一起回她老家，基本上每年圣诞我们都在上班，但这次圣诞在周末，所以岛村提议回老家过。

这么看来家人对岛村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经过这么多年我已经充分了解并接受了这一部分。

比如总会为那个蓝色的家伙留食物，还有会惦记着她的妹妹，也会时常提到她的母亲。

说起来我的母亲最近每次去岛村家的时候都会在，尽管我们没有过联系，但似乎关系比以前住在一起时更缓和了，我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向床边的大象玩偶。

家庭关系啊。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满足了，每天和岛村一起吃饭，和岛村一起看电视，和岛村一起逛街，偶尔还能和岛村一起出远门，甚至每晚和岛村一起睡觉……咦我是不是说了太多岛村。

总之和岛村在一起的生活就是完美的，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也是一个家庭，那这么看来我们的家庭关系真是超级好。

「在高兴什么呢？安达。」

岛村洗完裹着睡衣走进房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整理着发丝。

「我在想我们家庭关系真好」

岛村刚听到时有些惊讶，很快便露出了笑容。

「家庭……是哦。」

我举起手边的吹风机，示意岛村转过身去坐在床边。托起岛村的头发，印象中的茶色变成与我相似的黑色，熟悉的气味萦绕我的指尖。当初买一系列的用品时我强烈要求买岛村经常用的，但岛村就是有一种特有的香气吸引着我。

我熟练地吹干岛村的头发，指尖从岛村的发根顺滑地划到发梢。

「好痒哦，安达。」

岛村回过头看过来，与我对上了眼神。

我手中岛村的头发轻轻滑落，四目相对，刚刚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时的想法又袭入脑海中，使我的心脏兀自跳动着。我们之间的空气逐渐升温，连带着我的脸上感觉也有热量散发出来。

「咦，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什么涩涩的事。」

「不愿意吗？」

我鼓起勇气用身体缓缓拉近与岛村的距离，看见岛村闭上眼之后轻轻吻上她的唇。

「安达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也不是不行啦，但是不能弄得太过分，明天我们要回老家那边。」

岛村哄小孩一样摸着我的头，而我像是因为家长不肯买玩具而赖在摊贩前不走的小孩。

「明明是平安夜……」

「明明是平安夜，要是不好好睡觉的话，圣诞老人是不会来送圣诞礼物的哦。」

「那我们之后可以做吗？」

「这……还是要看情况嘛。」

「好吧，那今晚先休息吧。」

我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关灯，从背后传来岛村小声嘀咕的声音。

「我还以为安达会要求不过分的做一下。」

「岛村想不过分的做一下吗？」

岛村的脸蒙上一层淡粉色，一个翻身裹上被子躺好了。

「那我们还是先睡觉吧，睡前聊天也是家庭活动必不可少的一环呢。」

岛村罕见的有些羞涩的样子，令我心中有些萌动。我关上房间的灯，也钻进被子里，从身后抱上岛村。肌肤之间的挤压带来满足，我闻着岛村发丝间散发的香气，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岛村。

「明天晚饭前还有很多时间，安达打算去哪里呢？」

「岛村有想去的地方吗？」

「要问我的话也只能得出在家躺着这种答案，老家的优点就是可以一直躺着还有饭吃。」

「还是要帮一些忙的吧。」

「要是被抓起来干活那也没办法了。那样的话，我们不如到外面走一走，难得回老家一趟。」

岛村笑时的颤动，通过相贴合的身体传过来，然后岛村翻了个身面向我。黑暗中的岛村蒙上了一层如夜晚般神秘而柔和的面纱，眼眸反射出动人的光,那里还有我的倒影。只要还能看到这样的岛村，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我觉得也挺好，不过我是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回想着那个城镇，一些地方的记忆如隔了一层纱一样模糊，明明离开那里还没有几年，却对一些景色感到陌生了。或许是最近的生活太丰富，也可能是工作消磨了我的精力。

「那我们就随便走走吧，就像平常一样。」

岛村在被子下握住我的手，我们有空闲时偶尔会这样牵起手在周围散步。

「也好。」

我以柔和的力度回握住岛村的手，我认为这是我这些年进步的一个集中体现。

「那就先这样计划吧，晚安哦，安达。」

说完岛村闭上了眼睛。借着月光我看见岛村脸上仍露着温柔的笑容，我也像她一样闭上眼。

「嗯，晚安。」

闭上眼后我的意识集中在我们相握的手上，我经常能感觉到岛村的手慢慢放松的过程，可能我并不适应岛村的睡眠规律。但我觉得这样也很好，总可以看到睡着的岛村，虽然岛村在其他地方也经常睡着。

为了早点睡着，我尽量不让自己睁开眼看岛村的睡颜，转而在脑中勾勒岛村的形象。

从我所接触到的手开始，到她的眼睛，面孔，我在脑海中抚摸出她的秀发，再往下探索出我所触摸过的每一寸肌肤，我的意识逐渐飘散在岛村之间。

在迷离中，我感觉我构建出的岛村向我张开手臂，我依偎在她怀中，岛村抚摸着我的头，我渐渐觉得不满足，想要解开她的衣服，探索我所描绘的肌肤是否切实。

我触及岛村胸前的扣子，解开，再往下，却感觉到一股阻力，伴随着从远方传来的岛村的声音。

「……安达…………安达？」

感受到岛村的呼唤，我睁开眼，却看见白花花的一片，我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渐渐想起自己在哪。

「呜啊」

我迅速退出岛村的怀里，刚刚在梦里做的事让我难为情起来，一睁眼就看到刺激的场面也让我血流加快。

「吼吼，安达妹妹，你刚刚想干什么呢？」

「我刚刚……在做梦。」

「只是在做梦吗？我有点伤心哦。」

岛村撩了下自己敞开的领口，被我解开的扣子在空中摇摆，我感觉我的理智也被撩拨了。

「……想和岛村亲热一下。」

「真乖，安达妹妹，奖励你一个抱抱。」

于是我又回到了岛村怀里，稍微低头视野里就会出现弧线。啊，虽然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这么持续下去真的会被击穿，我只能看着岛村的脸，尽量不让自己大早上起冲动。

「这样……不好吧。」

我有点良心不安，或者说有点心动。

「怎么了？」

「这样会让我……兴奋……」

「那解开我扣子的不也是安达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是在做梦，而且我们等会还要出门不是吗。」

「那真是不好意思，要让你忍耐一阵了。」

岛村的语气听起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她还在一边摸着我的头。虽然我想要做点什么，但是岛村在摸我头，于是我决定保持现状。

「岛村坏心眼。」

「好啦，也该起床了，安达今天还要穿旗袍的是吗？」

「倒是会穿，怎么了？」

「嘿嘿，我就在想果然是安达。」

「这算什么」

我也应和着一笑，也许我们的生活是有一些改变了，但是每个圣诞我都会穿旗袍，这也是我们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想当初是为了穿给岛村让她开心，现在也仍然如此。

于是我们开始起床洗漱，我们起来的时间不算早，因为难得的假期我们都没有设置闹钟，尽管平时因为岛村我们起床的时间往往都比较晚。

等我们收拾完时间也临近中午，我进到衣帽间取出提前洗好的旗袍。上面的梅竹刺绣经过了很多年有些松散，毕竟是打工时的衣服，还有些地方有些不合适了，或许再过不久就会换个新的。

我小心地穿上这身见证我与岛村走到今天的衣服，我想我以后会把它摆在易拉罐和回旋镖下。穿到腰和胸部的时候有些紧张，我认为这是我被岛村养到发福的证明，但我也真心希望腰能和高中一样细。我有曾想过和我母亲一样去健身房，但是岛村觉得大可不必，她似乎对健身房有点偏见。

对着镜子转了转，姑且还没有不合适到能看出来，从开衩处露出的大腿一如既往，随着年龄的增加我也考虑到身体的保养，这几年都会穿肉色的厚丝袜。另外这身打扮让我想起了去年，还有前年，更早也还有，我穿着这身衣服然后我们……

算了，我尽量不去回忆这些，我认为这是我们健全亲密关系的一部分，所以没必要对此抱有羞愧感，但我心里还是痒痒的。

我来到客厅，岛村正在把准备的一些东西装进包里，看到我之后她笑了一下然后躲开了视线，我觉得她也想起了，但我们都不打算去谈论那件事，那是属于夜晚的我们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也开始打点我的物品，因为只是回老家所以简单带了点随身需要的。岛村进衣帽间简单穿了件连衣裙，外面套了领口围着狼毛的羽绒服。

「真可爱，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在圣诞约会的时候。」

我摸了摸岛村领口的狼毛，这种东西一般都会让人想去摸一摸。

「安达也是，看见了安达的旗袍就有到圣诞的感觉了。」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路上还要一段时间。」

岛村翻腕看了眼表，从我这个角度看大概是十一点快半。

「没事，反正也和他们说了我们中午不在那吃，可以慢慢过去。」

「那我们中午在哪吃？」

「回老家那边购物中心看看吧，好久没有在那里逛逛了。」

岛村在玄关把鞋穿上，比了一个出发的手势，先一步出了公寓门。我思考了一下，决定穿上平时上班穿的高跟鞋，虽然有点辛苦，不过难得穿一次旗袍，还是协调点好。

「看着真可爱呢，安达。」

岛村站在门外上下打量着我，手里拎着我们收拾出的今天可以扔的垃圾。尽管穿着厚丝袜，我还是觉得露在外面的脚冷冷的，为了风度牺牲一部分温度在我目前的年纪还是能接受的。走两步适应了一下，姑且还能接受，于是我也走出玄关，顺手接过岛村手里的垃圾。

「真可靠。」

岛村微微一笑，看向室内检查了下，然后关上门。坐电梯下到楼下，节日的大厅人与往常一样，这个点大概要去外面吃饭的居多。我把垃圾扔到门口的垃圾箱，边上有前两天下的雪化掉的痕迹。回过头来发现岛村已经把头缩进狼毛里了，手也插进兜里。

「今天真是冷呢，之前上班的时候早上总是迷迷糊糊的，今天睡到饱才发现已经这么冷了。」

「有可能是又降温了，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也有雪。」

「那安达把手也放进来吧，我给你暖暖。」

岛村把身体侧过来，撑起口袋示意我把手放进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把手放进岛村的兜里，顺势扣住她温热的手。这样的动作我已经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了，尤其是以前非常青涩的我，花了更多时间去克服对表达需求的软弱。也很感激岛村能一直陪我练习，支持我走下去。

「安达你的手还是有点冷呢，那我们走快点先进车站吧。」

「好啊。」

尽管这么说，我穿着高跟鞋和旗袍还是很难走快的，我们的速度只能说是快了一点点。揣在岛村口袋里的手渐渐热起来了，于是岛村提议我们换一下位置，把另一个手也暖一下。走了一段时间后，之前的手又冷了，于是我们又转了一下，就这样两个人转着来到了车站。

「安达，你还想玩手指相扑吗。」

在车上，岛村坐上座位就向我提议。我们上一次似乎是很久以前，上班以来通勤时很少有闲心这么玩。我也有些触景生情，

「可我的手还在你的口袋里。」

「就这样开始吧，吼吼，这里可是我的主场，你可不要因为看不见就耍赖。」

「我才……不会。」

迟疑不是因为我心虚，而是我忽然想起了当初要和岛村玩手指相扑的目的，现在我随时就能自然的牵住岛村的手，某种意义上我已经赢了。

回老家的路程算不上远，在我们随意地打发时间后抵达了目的地。四处环顾感觉都没什么变化，毕竟离上一次回来也没过多久，但每次回来都会觉得有些陌生。

出了车站，没两步路就进了购物中心，逛了一圈下来岛村决定吃家里面很少自己做的披萨和炸鸡。

「安达想点什么？」

岛村把菜单递给我，上面罗列着各色的食物，让我有点回忆起高中打工的那家中华餐馆，而我也穿着打工时的衣服，感觉马上就要拿着单子去后厨下单了，这就是所谓的肌肉记忆吗。

「我要一个汤吧，可以暖暖身子。」

暂时摆脱开蠢蠢欲动的手，我选了个这个天气下还不错的汤，也可以解腻。

「很有安达的风格呢。另外安达穿着这身旗袍让我想起了当时安达给我点单的时候。」

岛村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于是我索性站到桌边，稍微清了清嗓，试着用营业式的嗓音。

「欢迎光临，客人，现在点单吗？」

岛村看着很高兴的笑了，尽管在公共场合这么做有些羞耻，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那服务员小姐，这个，还有汤，另外把服务员小姐打包带走。」

本来应该很熟练的业务被岛村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垮了，我感到脸上有点发热，岛村露出她习惯性遮掩害羞的捂嘴笑。

「呃，是要点单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边的服务生突然走过来，我和岛村都吓了一跳，我立马就坐回了岛村身边。

「啊，是的，有劳。」

服务生很快点完单走了，我看向耳朵还有点红的岛村，我们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服务生把我们的餐端了上来，岛村点的那不勒斯披萨和炸鸡块分了我一半，说起来岛村之前有试着自己在家做，但因为和面要求很麻烦，而且烤箱温度达不到就放弃了。

「看着真不错，要拍照吗？」

「那就拍一下吧，要我往岛村那边靠一点吗？」

「咦原来是自拍吗，不过也挺好，那来吧。」

我是认为拍食物没什么必要，但是能和岛村一起留下纪念的机会我不想错过。我贴上岛村的胳膊，我们的头发交错在一起，我从画面里看到自己比以前长许多的头发，还有岛村尽力想拍进去的披萨。

「马马虎虎吧，那我们开动吧。」

「我开动了。」

披萨的魅力就在于拿起它时拉丝的芝士，我拿起一块披萨，我学着岛村的样子用手把它夹起来塞进嘴里，浓香的芝士与番茄肉酱充斥我的口腔，我便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迷恋这种食物。

「怎么样？」

「还不错。」

「是吗。」

岛村经常会询问我对食物的感想，但我也确实对这些要求不高。我们很快吃完了披萨和鸡块，然后喝着汤计划接下来的行程。

「先回家打声招呼吧。」

「然后要去什么地方吗？」

「刚吃过饭有点累，我们先在家休息一下吧。」

我觉得岛村又想在床上躺一下午了，一般我也会和她躺在一起，我们都不太喜欢出门。

于是我们往岛村家的方向走，途经许多我有印象的建筑，还有一些我没印象的，大概是之前一起和岛村走这条路时留下的记忆，我庆幸于至今我们还仍然能一起走这条路。

「真是会让人触景生情呢，明明已经不生活在这个城镇了却偶尔会回来，总会想起以前的事。」

「是啊，过去的岛村也是我珍贵的纪念品。」

「喔，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厉害？岛村偶尔会使用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修辞，有点像她的母亲，我一般选择性忽略掉这部分，是跟岛村父亲学的，过于深究可能会陷入更大的疑惑。

我们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了有一阵才到了岛村家。刚到门口，门就自己打开了，门后冒出水蓝色的粒子，若是不明所以大概会觉得岛村家有什么高科技。

「噢吼吼，欢迎光临，安达小姐和岛村小姐。」

今天是……猫头鹰？或者说人头鹰，因为没有关注过所以不是很肯定，身上挂着长长的翎羽，会飞倒是很符合她的设定。

「不应该是欢迎回来吗？我回来了。」

「我……我回来了。」

我们和岛村家开诚布公的聊过之后，岛村母亲有一次让我把这里也当自己家。尽管不太习惯，我还是很喜欢这种被认可的感觉的。

『反正赤华也经常来这里，我们现在也算是亲家哈哈。』

我很敬佩岛村母亲与人交谈的能力，不过我大概会和我的母亲一样不擅长应付这种人，我很少和岛村以外的人交流，虽然岛村一家都姓岛村，但我需要的就只有我的岛村。

「哦！女儿们回来了。先随便坐吧，就当自己家一样。」

岛村母亲站在厨房门口和我们打招呼，明明才是下午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我也很钦佩她的活力，毕竟他们都有点上年纪了。我在门口数了一下鞋的数量，我母亲应该还没来，大概是这会还比较早。

「明明就是我自己家。」

岛村没好气的回话，换过鞋后把外套撂在沙发上，径直进了房间，我先和坐在沙发上的岛村父亲打了招呼，将我和岛村的衣服叠好，然后进厨房，看见岛村母亲正在把东西从冰箱拿到台面上。

「安达小妹啊，帮我在那边拿下洋葱。」

我照她说的在手边的架子上挑了两个洋葱，递到她手里。

「真能干啊，谢啦。喔，你还穿着旗袍啊，今天果然是圣诞了。」

岛村母亲看了过来，视线很自然的就锁定在了旗袍上。意识到的话我还是有点难为情的，所以我还是希望她不要直勾勾的盯着看。

「这种事也没什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有这个心就可以啦，抱月以前很少帮我做家务。一会你妈就会来帮我的，要是看到我让你给我干活，那我在你妈眼里就要成恶婆婆了。」

「这样啊，我和岛村倒是一直是均摊家务。」

「那是她不想在安达小妹面前太蛮横，当初她还是为了和安达小妹出去约会才不情不愿地帮我干家务。」

「听起来很有意思。」

我所不知道的岛村，她是如何和家里人相处的，我只能偶尔回来和她的家人打听，岛村本人总是会打着哈哈避而不谈。

「你们俩的小日子最近如何？」

「很好。」

「那我就放心啦，你去陪抱月吧，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们的。」

「好的。」

走出厨房，从岛村的房间传来说话声，我进去一看，发现岛村正躺在她妹妹两腿之间。我未经思考一个箭步上去就把岛村从地上拔了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不可以花心，我们讨论过这个吧。」

「好好。抱歉了啊。」

岛村转而挂在我身上，还在和地上的妹妹说话。

「没事，你们二位在这好好恩爱吧，我去找小社了。」

看着她妹妹出去的身影，我感觉有点抱歉，刚刚的样子明显也是岛村拜托她做的，但岛村躺在别的女人身上，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就算是妹妹也不例外。

「对不起嘛，安达。我刚看到妹妹已经长这么大了，想体验一样坐在别人腿中间的感觉。」

「那你坐我腿中间不就行了。」

「我坐的也不少……了」

岛村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渐渐变小了，耳朵有点发红。我大概回忆了一下岛村在我腿中间的场景，也感觉脸颊有点发热。

「……」

「你要不先把我放下来吧。」

「好的。」

结果我还是让岛村躺在我两腿之间了，从这个视角看下去岛村娇小了许多。我们日常更多的还是在沙发上互相膝枕。

「哦哦，安达的脚。」

「咿唔」

说着，腿上就传来被抚摸的感觉，吓了我一哆嗦。

「禁……禁止性骚扰。」

「才不是，这很普通啦，普通。」

我下意识抱紧岛村，腿也试着并拢，但是被控制住了。岛村开始试着用脸蹭，但是没几下就被厚丝袜浇灭了热情。

「那个，你能脱了丝袜吗。」

「呜……」

我感觉我的腿都开始红了，岛村的话让我进退两难。

「啊，抱歉，玩过头了。」

岛村回头察觉到我的窘迫，开始摸我的头安抚我。

「……还是回家再脱吧……」

「哦吼吼，作为赔偿，换安达来躺吧。」

岛村绕到我的身后，把我夹在她的腿中间，但是我觉得这样反而跟让我静不下心。

「看吧，我就说她们在打情骂俏。」

「真的耶，那你带着小社上楼吧。」

「不要，这明明现在是我住的地方，让她们上楼去。」

从门外传来岛村妹妹和母亲的声音，把房间内暧昧的气氛搅散了。

「你们俩不要在外面偷偷看了。走吧，安达，我们上楼。」

说着岛村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来，我还没有享受多久岛村的腿，有点恋恋不舍的站起身。岛村拿了地上的靠 枕，又不知道从哪翻出个毯子，拉着我上楼了。

在没同居前我们经常在这个房间活动，许久不来也没有多少灰尘，东西也保持着原来的位置，看来是偶尔会打扫这个房子。

「还蛮干净的嘛。」

说着岛村把靠枕往地上一扔，招呼一起我把放在旁边的被炉架了起来。

「来，安达先进去吧。」

我按照岛村说的先钻进来被炉，然后就感觉岛村从身后贴了上来，把手环在我身前，一下子拉着我往身后倒下去。从背后传来岛村身体的触感，虽然不至于让我逃出去，但我还是希望岛村注意一下她挤着我的部位。

「还满意吗。」

「完美。」

岛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身上还有轻微的起伏，让我靠着的部位触感更加明显了。我默默地享受着我独有的待遇。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岛村的呼吸变平稳了，大概是睡着了。这样子也能睡着，真不愧是岛村。为了不弄醒她，我也继续安静地躺在她怀里。意识在朦胧中，逐渐融入岛村的呼吸声里。

「你看，我就说她们在这里吧。快起来啦，这么睡小心着凉。」

「呜~你这样老打扰人很烦喔。」

几乎感觉不到间隔，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会。一醒来就听见岛村母亲的声音，接着是岛村的声音，我回过头，还看见了在门外漏了半个身子的我的母亲。

「嗯。」

然后她们就聊着天走了，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岛村母亲在说话，不过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在变好。

「真是的。安达，现在几点了？」

我翻出手机，点亮确认时间。

「四点多。」

「那我们先起来活动一下吧。」

岛村伸了个懒腰，我感觉自己被顶了起来，一边感叹岛村腰真好，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也伸了个懒腰。

把被炉关掉，我们下了楼，岛村父母和我的母亲在客厅那边，还有水蓝色的奇怪生物在天上飘来飘去。

「这会有什么事吗？」

「差不多准备完了，现在在等烤箱，你们也来一起聊天吧。」

我看向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看向我，我们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

「算了，我和安达想出去走走。」

「行吧，早点回来。」

岛村从沙发上拿走我们的外套，拉着我出了门。

「反正晚上吃饭时也会聊的。」

于是我们就在周围走了走。在公园里路过篮球架时岛村驻足停留了一会儿，我也陪她这么站着。

「安达，你想来打篮球吗？」

说着，岛村模拟运球的动作小跑出去，对篮筐投出空气。我学着她的动作，但是穿着高跟鞋让难度上升了几个等级，旗袍也让我在跨步的时候总会漏出腿，所以我放弃了。

「穿着旗袍打篮球的美女，真让人怀念。」

岛村的笑声从一边传来，我有点难为情的整理了下旗袍的下摆，然后注意到她所说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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