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纪念日的第一天会下雪，空中的雨云已经蓄好了势，却又不知为何被如刀似的日光给捅了个对穿，或许天公也在为这个富有历史意义的日子增添半分明媚之色。特拉福市的大部分人早已沉浸在圣战纪念日的喜悦之中，或许他们并不会对圣战的结果而感到开心，起码他们为这个假期感到开心的情感倒不会假到哪里去。即使韩嘉乐一大早就拉着他们公司的一大帮子人来到了现场，天色还暗沉沉的，他们这边的情色会场却也来了不少提前布置的人。

韩嘉乐顺手给其他员工每个人买了点热气腾腾的烧饼做早饭。亚历克斯看着手中熟悉却又陌生的圆胖面饼，有些感慨地笑了。他或许再不会像先前那样吃得急了。淀粉在舌间化开，融为一阵暖暖的甜意，或许这就是生活能够带给他的东西，不能再多了。即使他们如今起早贪黑来准备摊子，他竟是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烦心事。

这难道是一种集体荣誉感？亚历克斯不敢苟同。

管他呢，反正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那就不算什么。他现如今在特拉福市的黄片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这几部黄片不仅仅给他带来了数目客观的外快渠道，同样为他积累了不少名气。他现在也不排斥这种“被追星”的现状，甚至有点暗爽到，毕竟受欢迎这种事……不论是都会感到开心的吧——即使他是因为拍黄片而受到别人的欢迎。

亚历克斯现在已经逐渐熟悉海蓝星人的行事逻辑了，既然他们对情色产业并没有什么道德上的谴责，亦或是行业上的鄙视链，那他又有什么必要在那里自作清高呢？这也只会给他人添不少麻烦。不论是作为一名英雄，还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不给人添麻烦总是一个很好的行事准则。不过他也倒是奇怪，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对这种事情耿耿于怀，难道他们在之前的世界里都对性工作者没什么歧视吗？这反倒是让亚历克斯对韩嘉乐等人前世所处的世界好奇起来。之后若是有机会的话，他绝对会抓着他们狠狠盘问一番。

达拉魔阿还是像先前那般，把自己的大黑屁股安在自己竖起来的那把看起来就非常不舒服的石制王座上，按照韩嘉乐的要求，黑色的王座不太合适在圣战纪念日里出现，因此让他换成了白色。不过这家伙也真是万能，本以为他也只会召出黑曜石王座，当白色的水晶簇一寸一寸从地面拔起的时候，不仅仅是韩嘉乐等人看呆了，周围前来准备的人一样看呆了。魔龙今天难得地穿上了一袭白色的轻甲，即使他的鳞片漆黑，却也一点也看不出先前那身邪气来了。

“吾之演技，自然无从挑剔。”达拉魔阿笑着剔牙，“正义？邪恶？对吾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所谓‘看起来像’与‘本然这般’，定然不同。吾只需要做到令汝等看起来很圣洁就是了，同吾日常看起来很邪恶，使得是同样的方法。”

“所以说……”韩嘉乐有些郁闷，“难道你平常那种样子都是你装出来的？”

达拉魔阿翘着二郎腿，金色的眸子慵懒而快适：“这倒不是。只不过偶尔扮成这样，也甚是有趣，装作一副圣洁面貌高高在上地评判他人，呵呵……”

“你只是想多赚点外快吧。”韩嘉乐嘴角抽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游戏室里把钱花光了，然后朝落白要钱……到时候记得还给他。”

“那是自然。吾赚钱效率相对于汝等，倒是快得多了。”达拉魔阿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饰，两个细细的金环相互碰撞，叮当悦耳，“钱从不能骗人，只有人类才会以钱这种毫无意义的物什欺骗自己。”

“嘴上说是这样，做起来又不是另外一套？”韩嘉乐也不打算去管这头乐子老登了，光洁圣战纪念日并没有所谓的开幕或者是闭幕，即使现在是清晨，却也有一些起得很早的人前来观光了。不过一大早就来逛他们这些做情色用品的地方，他们的心到底纯不纯也可想而知了。

韩嘉乐貌似从这些人中看到了一些熟面孔，见他们直勾勾地朝自己的摊位走来，作为一个老板，韩嘉乐自然是感到十分开心。起码作为一家新开张的企业，能够吸引到常驻顾客绝对是极好的。不过这一切全都是基于布拉迪公司的员工素质和拍摄手段远远领先于海蓝星平均水平，这才能吸引到那些没有受市场风口诱导的“自由顾客”，为布拉迪公司带来稳定的收入。

不过嘛……这些家伙大多数第一时间就奔向达拉魔阿，找上亚历克斯也就寥寥几个，而剩下两位新人则更是不理不睬……虽说达拉魔阿这头龙真令人火大，但这家伙的吸睛能力也算是布拉迪公司最强的了——他的高傲向来有资本。

“达拉魔阿先生，您今天可打扮得和先前完全不同啊！”

“龙族果然能适应一切天气，真厉害……”

达拉魔阿见到这些熟面孔，却也没有迎接，只是朝他们微微勾唇，淡淡道：“吾为神圣裁决者，断定世上一切善恶。上前来，献出世上最无味，最丑恶的金银细软，便能换来得之不易的安宁。”

明明是自上而下的俯视，明明在那里不知廉耻地向大家讨要钱财，这家伙举手投足之间却也显不出半点贪欲。此时的达拉魔阿抛却了先前火山暴君的身份，看上去真的好像作为一个圣灵在世，为这些尘世中饱受苦难的人民带来些许宽慰。要不是韩嘉乐知道这家伙实际上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花钱大手大脚，成天泡在游戏室里的老登，他还真有可能信了这个邪。

他妈的，先前是一副样子，现在又摆出另外一副完全不同的样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主人老公爸爸爹……快点来审判我吧……嘿嘿嘿……”韩嘉乐已经无法直视其中一个人在那里像泥鳅一样扭动着身体，满面潮红的样子了。

为什么韩嘉乐见到的海蓝星人脑子都有点不太正常啊！

“上来吧，”达拉魔阿随手捞起了一块石板，尖锐的龙爪指了指上面“一里拉尔一次”的标识，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打算捞钱的本质，“汝之一切……将在吾面前无所遁形。无需忏悔，罪恶定当审判，若想赎罪，却又要抛些金钱才是。”

韩嘉乐想起了前世某年代所发行的赎罪券……没想到这家伙为了赚钱竟然能够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光明正大地辱骂别人也就算了，为了这种事情还要再收一次别人的良心钱，你良心难道还不够痛吗？

好像你这家伙没有良心……妈的，我也想这么轻而易举地赚那么多钱啊！

达拉魔阿双手交叉在一起，身体微微前倾，冷冽的晨光浇不透他身上的肃穆之色，龙眸眯起，弯成了一个锐利的弧度。他朝前方犹豫不决的男人勾勾手指，对方的胸口忽地朝前一挺，脚步迈开，似是受洗般立于魔龙的跟前。手中的金银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融入达拉魔阿腕部的金色手环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汝……倒也算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达拉魔阿的话一下子就让男人的脸色变得刷白无比，“说出来，真是令人可耻。竟是将自己最下贱的地方塞入果腹的食物，将精液灌入其中，又把这食物烤来给家人分而食之。显然是再邪恶，再下贱，再愚蠢不过了。汝之道德，甚至无法与路边的污泥相比，应当打入地狱之底，由最炽热的狱火将汝等焚烧！”

“唔！”男人想要说什么，达拉魔阿却忽地瞪大眼睛，四散开来的龙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我……我有罪……”

达拉魔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水晶座椅的扶手，叮叮当当的响声仿佛在宣判着男人的罪孽：“汝，有很大的罪过。却也不是没有悔过的机会，若是想要削减汝之罪过，需得一张二等龙印。”

“二等龙印……是什么？”

达拉魔阿随手抽来一张厚厚的羊皮纸，右手一甩，一个金色的印记从指尖迸出，一分不差地印在了羊皮纸上，朝着对方晃了一晃：“此为赦免罪过的信物，奉纳额外一枚里拉尔，此物将保佑汝未来不受罪孽侵扰。”

“啊！啊……天哪，太神奇了……这简直是太神奇了！我，我有罪！达拉魔阿大人！我有罪！”男人忽地朝达拉魔阿跪拜下来，朝他的龙足磕了两个响头。一道洁白的光束洒在他的身上，旋即点点暗色的粉尘自他背后透体而出，似乎真的把某种阴暗邪恶的东西从他的背后逼了出来！

待男人站起，这家伙一脸性高潮后的满足模样，嘴角还挂着一缕唾液，手里牢牢攥着那张所谓的龙印，一摇一晃地走了。就这样，纪念日会场上有一条能断定人们罪孽的龙族的消息海啸般地漫了开来。这下好了，不仅仅是那些见色起意的男同性恋，那些想要测一测自己的亲朋好友是否有罪孽的男人和女人们都纷纷跑来达拉魔阿的摊子，拿出自己的小钱钱，以换取内心的安宁来了——虽说大多数都是想看看自己的另一半有没有在外面偷吃就是了。

一开始有人还在怀疑达拉魔阿说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以为那些所谓“体验者”是布拉迪公司为了买名气而特意雇佣的托，但他们一旦在达拉魔阿面前听到自己以往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之后，他们就彻底萎了下去，花费大价钱买了张龙印，把“绝对要去达拉魔阿那里赎罪”的事情传播开来。

即使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赎罪，但问题是：既然自己都在那么多围观的人面前出丑了，那能拐过来一个就拐过来一个啊！

“汝…….居然偷偷和自己的亲弟弟进行交媾之事！近亲交合，不符伦常，罪大恶极，应当打入地狱之底，遭受狱火炙烤……”

“汝……在年轻之时同教师串通，于课堂之内钻入教桌之下吮吸老师私处，同样不可饶恕！罪大恶极，当打入地狱之底，遭受狱火炙烤……”

反正颠来倒去就是那么几个字，什么打入地狱之底啊，遭受炙烤啊，甚至连台词改都不改。韩嘉乐甚至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但那些家伙就是吃这一套啊！实话实说，韩嘉乐也觉得挺有意思，因为重要的不在后半句，而是在前面陈述他们罪过的场面…….啧啧啧，那可叫一个热闹！

直到他们对头的弗拉萨家族浩浩荡荡地赶来他们摊位的时候，他们属于布拉迪公司的摊位已经人满为患，甚至朝达拉魔阿这边赎罪的队伍都挤占了弗拉萨家族最基本的生存空间。这让韩嘉乐昨天看过的新明天导演很是恼火，一边驱赶着周围排队的人群，却又偷偷地窥视着韩嘉乐这边的情况。

“大家也可以过来看看我们布拉迪公司全新公开的写真集！”韩嘉乐扯开嗓子，若是这样能把达拉魔阿那边的人流分过来一点，那也是再好不过了，“由达拉魔阿和英雄协会会长极锋先生共同出演！过会儿极锋先生也会亲自到场的！”

多亏了今天韩嘉乐一行人来得很早，否则以弗拉萨家族的排场，他们指定要被吃得连根渣都不剩了——甚至弗拉萨那边还没开始推销他们的商品，队伍就已经排得老长老长了。根本不用说，这些人绝对是弗拉萨家族花钱请来的托。成语倒是说得好，笨鸟先飞，韩嘉乐这种没什么实力的笨鸟当然要起得早点，这才能抓住为数不多的机会啊。

事实证明，韩嘉乐为布拉迪公司做的这些工作的确有用，挤在达拉魔阿周边的这些人多到等纪念日结束都说不一定能排完，而布拉迪的摊位靠达拉魔阿这边是最近的，顺道过来看看，同时还能听瓜，倒也真不错。而被达拉魔阿吸引来的人流同样为弗拉萨这边提供了好处，当昨天那头白龙从弗拉萨家族的专车上下来后，在场的所有人同样也为第二头龙族的出现而大感震惊。

龙族，在普通人眼底一向是神秘的存在，一般人一生或许都无法窥得一星半点与龙有关的东西，更不要说是一头活生生的龙了。而这次能够一举看见一黑一白两头身姿各异的龙，作为一般人来说，这是值得吹嘘小半年的事情了。

而最终的结果便是，布拉迪公司和弗拉萨这边的摊位都在尽全力瓜分着数量庞大的潜在顾客，好像两个拼命争抢熟睡老龙财产的窃贼。然而达拉魔阿并不是那头熟睡老龙，韩嘉乐的行为尚且能忍，但弗拉萨这边难看的吃相……居然还想着去诋毁达拉魔阿龙族的身份！即使不是达拉魔阿自己，韩嘉乐也对他们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而感到气愤不已：先是扒拉碗边的，再觊觎锅里的，最后居然还想把锅给砸了，自己取而代之！看来弗拉萨这边的倒也想不出什么不那么下作的方式了。

弗拉萨大肆鼓吹他们的写真集有龙族参与，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韩嘉乐倒是没有把所谓特殊种族作为卖点——色情感是超越种族的！但问题是……他们那边的龙族既没有像达拉魔阿这样有和游客们交流的欲望，也没有和游客们平等交流的意愿：白龙就好像一个花瓶，静静地伫立在简易木质舞台的中央，细腻的鳞片好似海浪下翻起的泡沫，泛起星星点点的珍珠白。要说达拉魔阿的俯视是从两米高处俯视而下，那么白龙的俯视则是从外太空俯视整个星球，俯瞰整个人类族群。白龙和弗拉萨这边的工作人员交谈便少得可怜，从他脸上略显不耐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实际上根本不愿和人类待在一起，更不要说和台下的那些观众交流了。

“这种龙在我们前世就是那种自以为自己很拽的三四线小明星，气量不够，生活奢靡，和谁都不愿意好好交流。”韩嘉乐咂咂嘴，和身边的亚历克斯说闲话，“拉到这种合作对象，他们要倒闭的。”

亚历克斯呵呵道：“你觉得达拉魔阿吃相不难看吗？”

他也在等待着自己的伯乐出现，反正在这个时候，他倒是蛮闲的。这次写真并没有他参与，相对来说除了达拉魔阿以外的所有人都比较闲，只需要卖卖写真就行。而写真内的另一个主角，极锋，现在却又没来，眼看着一个上午都要过去，极锋却还是没履行他的约定，两人的心底逐渐焦急得发热。

韩嘉乐包起写真集，一把交给面前的顾客，接过对方递来的钱：“起码他很敬业，如果你想赚点外快的话，也可以学他，我不介意的。不得不说，相对于和达拉魔阿一次亲密接触的收费来说，我们这个写真倒也是很便宜了。”

“真怀疑你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亚历克斯发着牢骚，却在人流中看到了熟人，“米兰先生！你好啊！”

“啊，人好多，”米兰闷闷不乐地看着被人群包裹着的达拉魔阿，“现在全市都在传这里有一头能够净化他人罪孽的龙了。”

“你好像不太开心啊。”韩嘉乐笑嘻嘻，明知故问，“怎么了？”

米兰叹了口气，也懒得回答他的问题：“来一份写真吧，不，多来几份，来个十份吧。你们的货备足没有？”

“那是当然！”韩嘉乐爽朗地露出一口白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据说这次弗拉萨势头很猛啊，把白龙都给请出来了。”米兰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你们这次也是支棱起来了，没想到能够吸引这么多顾客！”

“还都得是依靠达拉魔阿了，他一出场就能吸引全场的注意力。”

米兰眯起眼，嘿嘿笑着，就好像自己正在粉的冷门明星突然被大众发现并喜欢上了：“所以说，我看上的龙，绝对没有错！”

“我从极锋那里听说了，你貌似对龙族情有独钟啊。”韩嘉乐眉毛一抬，递上那套厚厚的写真，“那你为什么不去那头白龙那边看看？”

“我不喜欢看花瓶，达拉魔阿似乎也没什么架子，当然是相对于弗拉萨家族的龙来说了。”米兰吞了口唾沫，继续道，“弗拉萨这边的人都被养得目中无人了，甚至连他们那边的龙都是这样。你知道吗，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听见弗拉萨家族那边的人在试图说服那些游客，说达拉魔阿只不过是一个在煤灰里打过滚的大蜥蜴。”

韩嘉乐感到颇为无语：“那他们被达拉魔阿打得屎都出来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真是疯了。你当时没看过达拉魔阿打服桑巴那时候，那个叫一个残忍啊。全身上下毛都没剩几块了。”

“龙族内部的事情，我不懂。”米兰耸耸肩，“貌似弗拉萨家族这边不承认达拉魔阿？”

“就不是一伙儿的，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我就知道……”米兰舔着嘴唇，“达拉魔阿……咳咳……这个问题你不方便透露，也没有问题，我只是想问下…….达拉魔阿和‘古老者’又是什么关系？”

“古老者？那是什么？”韩嘉乐又从米兰那里听到了一个新词，“我不知道啊。”达拉魔阿是从深渊出来的龙，如果说老的话，那的确很老，但米兰所说的“古老者”肯定另有其义。

“不方便透露就算了，当我没问过这个问题。”米兰摆摆手，面上的红意越胀越大，“话说极锋先生还没有到吗？”

“还没呢，也不知道他现在干嘛去了。”

“他应该在给英雄协会那边做些布置，英雄协会这边也要参与纪念日的安保系统的。”米兰的话稍稍缓解了韩嘉乐等人的郁气，“看到你们这边也逐渐打出了名气，还挺高兴的。即使有弗拉萨家族这座大山，我也觉得你们能行！加油啊！”

你能不能别奶，一奶就炸了啊。

韩嘉乐的预感果然没错，待米兰走之后约莫半个小时，弗拉萨那边便开始作妖了：他们那边雇了一群壮汉，故意摆出一副很大的阵仗来吸引顾客的眼球。韩嘉乐这边的摊子本就处于入口靠内的区域，弗拉萨的摊位则是比他们要靠前一些，这些壮汉故意站在韩嘉乐摊位的前面，让游客们看不到他们的摊子，这样也就先给布拉迪吸引顾客摆上了一道。而那些慕名而来的游客大多是冲着这里有一头能够净化他人罪孽的龙来的，而看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他们自然而然地以为口口相传的龙族便是面前那头白龙，便纷纷驻足，不会再有兴趣往下看了。

虽然也有不少人绕过了弗拉萨这边的“防线”找到了达拉魔阿，他们对达拉魔阿的质疑声也逐渐多了起来——虽然这一切最终都会变成所有人的乐子就是了。而达拉魔阿本龙似乎对这一切无动于衷，金色的龙眸聚焦在一个个上前“赎罪”的人，一个一个地收取他们的钱财，乐此不疲。韩嘉乐他们也能从中趁机捞点油水，倒也算是不错。亚历克斯和落白打定了要留在韩嘉乐身边，韩嘉乐见现在也没那么多事，便让李耀去陪陪他的两个小女儿，不让她们在纪念日上也孤单二人。不得不说，身侧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护法，这是韩嘉乐前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咱饿了，要吃点心。”韩嘉乐现在已经坐实了落白的饭桶身份，但凡他张开嘴，韩嘉乐就已经知道他是什么尿性了。看着他嚼吧嚼吧的，还蛮可爱的。

这样也好，他们的生意实际上也在一众卖黄片的里面已经算很不错的了，再多下去他们也忙不过来。而且能免费听到那么多瓜条，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和弗拉萨硬碰硬绝对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达拉魔阿是有实力，但他们并没有像魔龙那般强大。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光是用这种下作的方法便能给布拉迪带来不小的压力，若是对方真来点阴的，那他们不得立刻垮台了。最核心的一点便是：弗拉萨这边的试错成本很小，而布拉迪则是很大。若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丑闻，那想都不要想，之后的情势必然是墙倒众人推，弗拉萨甚至都不需要出什么力气就可以把自己扳倒。对于舆论来说，弗拉萨也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钱，人力，甚至是潜在的演员，弗拉萨家族都不会缺，而布拉迪不是这样。根据米兰的描述，布拉迪公司的体量甚至没有弗拉萨的万分之一，以卵击石绝对不可取。憋屈吗？肯定是憋屈的，但韩嘉乐必须要经受住这种憋屈，在反击的时刻大展手脚，而不是鲁莽行事。

事情的转机，最终还是落在了达拉魔阿身上，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达拉魔阿甚至都不受布拉迪的束缚，更不会受那些听都没听过的弗拉萨的约束。而当那头白龙以一种极为轻蔑的语调大声污蔑达拉魔阿只不过是一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黑色蜥蜴”时，达拉魔阿终于从那座由闪闪发亮的白色水晶堆砌而成的高椅上走了下来。

达拉魔阿看着那不远处的台面上高昂头颅的白龙，面上无喜无悲，同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白色瘦削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稍稍抬手，身后的水晶椅立刻嘎吱嘎吱地缩回了地面。他的步履轻快，坚硬的龙足碾过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而不知为何，周围的人光是看着达拉魔阿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他们的身体竟是变得逐渐沉重，肺部的空气被冥冥之中的压力挤出体外，脑中浑是极力呼吸而回荡的嘶嘶声，震得人眼冒金星，差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黑色的龙尾挂在身后，在石板路上拖出一道浅浅的沟壑，细小的火星若隐若现。仿佛他的脚下是一道充斥着传说色彩的征伐之路，而达拉魔阿所在之处，必然是摧枯拉朽的一边倒。

小说相关章节：开局抽到战败小英雄转生到异世界拍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