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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欢迎的情人旅馆

小说: 2025-08-31 15:24 5hhhhh 7190 ℃

丰川祥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各色成人情趣用品便争先恐后地涌进眼帘中——即使她不认得其中的很大一大部分,但还是凭直觉判断出来那些东西的大致用途——又或者是因为形状,一丝不苟地按照她在生理书上看到的那样制作。

祐天寺若麦,很确认她的心跳也在某一个瞬间停止了。她对性、爱和欲望之事的了解都应该比高中生更深刻…就算不是,高中生用冰冷的质询目光舔遍若麦脸上慌张的表情,无声地质问她们刚才路过情人旅馆的桃色招牌、前台应侍生暧昧拉丝的眼神、这张布满玫瑰花瓣的双人大床……种种迹象都表明着不对劲,你怎么就没发现任何异常!?

——那些东西你看到了我看到了说只开一个房间你也没意见这事怎么能只怪我一个人!若麦很想这样嘴硬,但是踢皮球无疑等于暴露她和眼前的高中生一样在某方面经验短缺。若麦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假装一本正经地提高声音解释:

“那个…成年人偶尔需要发泄欲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祥子。”

也许“发泄欲望”这样的词出现在祥子的字典里还是有些为时尚早,啪的一声,祥子大力地合上满满登登装着情趣用品的抽屉。还有排列在床头平板上的一串按钮,她大概不知道也不想它们都有什么作用。

“那你呢,你也需要发泄吗?”

“………”

…如果谈论这件事的对象是丰川祥子的话,好像无论回答“是”或“否”都有直接送命的风险。若麦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急匆匆转开了头,踱步来到贴近洗浴间的窗台旁,开始探头观赏起酒店外的早冬景色。沉默的幽灵造访她们之间,却只短暂地停留到若麦做完三次深呼吸。她听到了从背后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

若麦猜祥子应该会就这样无视她,径直走进旁边的洗浴间。

祥子抬高手臂抓住若麦的衣领,踮起脚,仰头触碰上她的嘴唇。

太近了。震惊之余,若麦甚至没法从这个距离看清祥子刚才一瞬间的表情。高中生几乎没有反抗地被她搂住腰,等到柔软的舌头慢慢越过牙齿之际,祥子分神地挪开视线,广袤的城市平原如同阶梯一般下降,情人旅馆的脚下恰巧延伸着即将并入其他水系的广濑川河下游,倾斜的灰色雨点与河床上水泡的倒影交融,为那双总是干燥而生硬的金色眼睛注入了一分生气。若麦几乎要把她的外皮剥下一样地盯着那张让她感到陌生的脸,没想到过去与未来竟然会在同一张底片上不可思议地重叠起来。

这是乐队成立以来所渡过的第一个年关,其他人出于各种理由短暂地在新年来临之前就各奔东西,最后一场训练只剩下若麦、祥子与睦三人。这个新年睦依旧在京都圈内活动,但不停地辗转出席父母们在演艺名人中的年末聚会已经让她看上去十分疲倦。祥子索性陪她一同坐在沙发上小酣,出神地注视着钟表一下一下奏响代表今年终于结束的尾声。

“谢谢,今年一整年都辛苦了,睦。”

将发小安稳地护送到车上以后,祥子折返回到练习室。还在往巨大而笨重的乐器上盖防尘布的若麦看到来人的折返有些惊讶,她拦住祥子想要伸出来帮忙的手,从一个尼龙包里把今年打折的鼓棒全部倒在对方面前一字排开。

“……你想表达什么?”

祥子一动不动地对着这副尸横遍野的场景看了半天以后,开口仍然有些没好气。

“你想我表达什么?”

若麦没有把那些再也派不上用场的鼓棒扔进垃圾桶,而是把它们一一都收回了倒出来的包里。若麦把包挎在肩上,一身轻松地向定格在原地的祥子哂笑——那么,明年见。说完,她昂首阔步地走向练习室大门,总算是能和一整年严苛又繁琐的练习活动与它们的始作俑者离得远点。比起那群莫名其妙就对暴君键盘手抱有无条件信任的队友来说,签了卖身契的鼓手恐怕才是最感到解脱的那一个。

她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一直攥在门把上的手忽然地一下松开,仿佛被摁下了倒放键的人偶一般,小心翼翼地向后倒退到原本的位置:

“那个,祥子…如果你过年的时候有空,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作为宫城县中心的仙台虽然十分富饶,却是在那场在闻名遐迩的大地震中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若麦带领祥子顺着河流的方向徒步,走出热闹繁华的街区尽头,河堤的两岸露出大片看不见尽头的收割后光秃秃的农田,若麦给祥子指出一片当时为安置在灾难中失去居所的人民所集中建造的简易棚屋…现在仍有一部分流离失所的人们在此居住。

若麦说完后便不再向前,心想祥子应该差不多已经耗尽耐心,即将要在这里提出折返。怎么样?若麦问。祥子从一片荒凉的景色里抬起头,依然微微蹙着眉,说继续走吧。

于是很快,若麦和祥子迷失了方向。就连若麦自己,也没有到过故乡电车无法到达的地方。直到天边开始飘起细密的小雨,并在仅仅几分钟就令人一步都动弹不得,她们并肩挤在一条细长的屋檐下躲雨,若麦呲牙咧嘴地弯腰揉着快要被高跟鞋磨平的后脚跟,对天发誓今天就是打死她也不要往回走到巴士站。

“哈——”

若麦毫无知觉地屏住了呼吸,在即将放映结束的走马灯画面里溺死之前,祥子放开了她。在若麦耳边,祥子很轻很快地说了些什么,随后便拉下了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后像若麦原定的计划那样走进浴室。

但是没过多久,祥子就很快重新出现在了卧室之中。在若麦看来,这和只洗了猫在下水前先伸脚试探温度的那一下没有差别。她几乎是踩着祥子出来的后脚进去,可祥子偏偏没有转弯躲开,让两个人都被撞得狠狠踉跄一下。

在这个或许是情人旅馆里唯一无法看见对方脸的地方,若麦泡在浴缸里思考了大半个小时的人生,也没忘记再做一套每日早A晚C的护肤必备补水疗程,最后万分仔细地用吹风机吹干了头顶每根不服帖的头发丝。做完这些,若麦才猛地将盥洗室门一把推开,在拐角的地方,祥子正靠在床头边蜷缩膝盖坐着,用有线耳机塞住耳朵,看起来即将睡倒过去。

除了放在房间中心的大双人床外,情人旅店还在旁边很贴心地额外配备了一张水床。若麦开始蹑手蹑脚地前进,准备将那里当做今晚的据地。

“…你去哪?”

“呃…去旁边那张床上?”

维持着那个无精打采的姿势,注意到动静的祥子又很迅速地拧了一下眉,虽然在若麦的记忆里几乎就没见过她把眉头松开的时候。祥子取掉耳机,挪向旁边腾出了一个空位。

“睡这里。”

一瞬间,若麦简直无法将此时说出这句话的人,和几小时前那个看到一抽屉情趣用品表情无比震惊的高中生联系在一起…莫名其妙亲上来的那个也是。真是有点太荒唐了,若麦咬着牙想——丰川祥子为什么总是擅自把别人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发号施令?而身体已经在反应过来前就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

脑袋一接触到枕头,对方的手脚就像某种软体的多腕目动物一样缠上来,冷却的体温让刚从浴室出来的若麦被冻得一哆嗦,连忙伸出手环住。这个季节太阳从若麦洗澡时就早早西斜,祥子坐了半天也没开灯,房间中一片昏暗,让若麦更加没法看清她的表情。每个角落都如同漂浮在真空中般寂静,只有不按规律起伏的潮湿呼吸声充满耳畔。

不回答吗?

祥子清晰的话语继而透过呼吸,拨动着听者的神经。

你看起来并不讨厌,那么就由我来代替回答:……来做吧。

她说完,若麦的身旁便窸窸窣窣地响动了起来。腿上一沉,感受到的却轻于祥子这个年纪和身高应有的身体重量。若麦沿着半空的衬衫下摆摸进去,祥子就十分明显地颤了颤,但并没有阻拦她去更加深入触碰其他地方。好瘦——在温暖的小腹以上,若麦的指尖描摹出了一道月牙形状的弧形,手指与明晰的肋骨之间仿佛仅隔着一层不太丰满的皮肤。

在若麦小时居住的房子里,屋檐的横梁上有着燕巢,她也捡过一只那些被春天打湿了羽毛后暂时不再能飞起来的雨燕。就像那些想与所有陌生事物都变得亲近起来的小孩子那样,若麦也想和仅仅会在她掌心中栖息一夜的雨燕变得亲近起来。

温存以后柔软而潮湿的触感慢慢抽离,若麦迅速出手捏住祥子吐出后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舌尖,将生满茧的指腹压在上面重重摩挲一下。

“人家很想帮队长大人在这里穿个孔哦~?”

“就以你那三脚猫的技术还是拿去继续折腾初华吧。”

祥子冷不丁屈起膝盖用力顶了一下若麦的小腹,后者毫无风度地下意识小声骂了一句,说的方言祥子听不太懂,但是舌头应该逃过了一劫。

即使若麦除了抚慰自己以外的技术都不怎样,祥子也照样被蒙在鼓里。那些让高中生闻之色变的情趣用品很快都被她一股脑地翻了出来,在床上,对方好像同时被激情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两种情绪笼罩,搞得若麦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先亲她已经泛滥成灾的眼睛还是腿间。

“我说…祥子、这里应该就是世界的尽头吧?”

若麦故意在刁钻的节点发问。祥子的眼前一片恍白,意识如同漂浮在茫茫的真空,振聋发聩的呓语用紧贴着耳朵的方式被传过来,通过震动直接嵌进体内。

“…如果世界尽头就是这样的地方……那我宁愿它不要存在。”

手铐、跳蛋、铃铛、项圈、情趣制服、低温蜡烛…形形色色的新奇道具走马观花般轮番出现在她们两人身上,眷侣之间缠绵悱恻的事变成了一场极度漫长的拉锯战。即使重重地合上眼睛,那一抹忧郁的金色的映像也依旧清晰地投射在若麦的视网膜上,这个夜晚作为背景音乐奏鸣的是一曲不太欢快的蓝调。但是若麦不喜欢蓝调,乐队最近在做有关更多风格的拓展,她要求祥子在属于她的那个单元编一首轻快的爵士。作曲家一边用起伏的呻吟声把蓝调拆解得支离破碎,一边答应着,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到最后,若麦已经完全适应了遍布房间的这种黑暗,空气中任何微小的变化都能被她观察得一清二楚。她和祥子对于要如何遮掩出现在显眼地方的色情痕迹好像都不再在意。祥子将以吃奶姿势趴在她身上半天的若麦呵斥开,又挣扎往床头摸,一头扎进林林总总的道具堆里扯出一条红色缎带。

在黑幕布里异常显眼诡异的颜色从祥子展开的手指中流下,比起准备好的工具,更像被从她们的演出服中所裁剪出来一部分。当祥子拿着它靠近的时候,若麦还一无所觉。一众代表侵略和肉欲令人眼花缭乱的武器里,她甚至没有留神到这个温和而无害的存在。当祥子的气息重新包裹住自己,除了视觉以外的感官都无限放大…若麦才意识到:她看不见了。

她才刚掌握到了一点技巧,渐渐开始得心应手起来,就被祥子再次拖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与努力的若麦不同,祥子似乎天然地擅长这些,天然地擅长放出引力,天然地擅长制造风波。直到筋疲力尽之前,祥子都纯熟地摆弄着自己是心爱的提线木偶,抚慰她,和她贴着额头,教她如何发出自己所能发出的最美妙的声音,又该何时保持缱绻的浪漫沉默,于忘记呼吸的方法前重合冰冷的嘴唇,相拥再次迎接比濒死之际更接近极乐的高潮。

持续整夜的噩梦终于结束的时候,若麦的身体仿佛被人拆开又重新拼上一般酸疼不已,噩梦的内容有时候荒唐得离谱,就算和祥子真的在交往,若麦也很大程度上觉得对方压根忘了这回事,或许那天放假让自己心情很好,才令人愿意带上一位不太称职的情人一起走。起床时已到正午,若麦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明媚的太阳光烤在身上的温暖,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刚要下床,就被乱七八糟缠绕在身上的被单给狠狠绊了一下。

被单的另一头绞在祥子怀里,还没醒的人不知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将织物紧紧抱住。而重要的是:她赤身裸体,皮肤上无论是否可以描述的地方都留下了欢爱的痕迹。在若麦的梦的记忆中,她昨晚竟然连一丝矜持都不曾维持。

…祥子?若麦小心翼翼地弯腰凑到她身边,然后鼓起腮帮子用力往对方脸上吹气。祥子的眼皮只是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若麦猛地察觉到什么,用手指拨开凌乱的发丝去抚摸祥子额头,果然温度滚烫。就连那时爱抚她的肌肤也是如此。

若麦听到某种重物落地的声音,一直系在她心脏上的结在这一刻陡然松解,体内泛起难以言说的奇妙的畅快。若麦拨通了贴在床头的座机号码,从客房服务里叫了两份早餐和退烧药,又终于姗姗来迟地提出续房,更具体的时间长短不明。挂断电话重新安顿好祥子以后,若麦迎着温暖耀眼的阳光完全拉开窗帘,立于可以眺望到无穷的真实世界的边际之地,不受欢迎的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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