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酒席终于结束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四周的喧嚣渐渐变小，父亲醉得不轻，脸上红扑扑的，走路摇摇晃晃，还得我扶着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我看着他那副醉得不成样子的模样，心里一阵无奈，毕竟，这种情况我一个人是根本拉不动的，根本站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了，我有些焦急地四下张望，心里一阵烦躁，酒席上的人都醉得不成样子，父亲也开始摇摇晃晃，根本站不稳，他有可能随时就会摔倒，我一个人根本扛不住。

不过，眼看着父亲靠在椅子上打着呼，几个女人依然不愿离开，显然心中还是抱着些不甘，她们嘴里说着故作轻松的话，却没一个人挪动步子，倒是张老三叹了口气，站起来帮忙把父亲的外套掖了掖，朝我投来一个安抚的目光“孩子，别怕，等会儿张叔送你俩回去”。

突然有个人站了起来，声音从散开的人群中传来“嘿，恩文，叔来送你爸还有你回家。”

我一愣，转头一看，居然是刚才那个故意摸了父亲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醉意，眼睛眯得像是快要睡着的样子，但嘴巴里露出一丝奸笑。

这个叔叔身体看上去也蛮壮实的，但站在父亲身边倒是显得小了几分。

我心里有些不安，可是看着父亲已经醉得像个大死猪似的，自己又拿他没办法，心里咬了咬牙，反正等到家了，我也在家，他应该不会对父亲上手上脚的，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麻烦你了，谢谢叔”

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后一凉，一扭头，身后是几个看着我们三的人，眼神带着几分嫉妒和不满。

那个叔叔搂住父亲的肩膀，另一只手搀着他，而我站在另一边做着一样的动作，我们三个人一起，拖着一个大醉汉，一步一步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路面不平，父亲几次差点摔倒，生怕他摔个大跟头

从村里的张家酒席到我家，大约需要走二十来分钟，这条路不算远，但夜里行走总显得格外悠长，尤其是父亲醉成那样，每一步都摇摇晃晃，得有人小心搀扶，加上路上可能得停下来歇歇脚，慢慢腾腾地走回家，估计得花上半个时辰。

父亲醉得人事不省，嘴里偶尔咕哝几句胡话，大部分时候则像泥人似的靠在我们身上，这个叔叔比我力气大多了，手臂紧紧挽着父亲，嘴里还不时轻声哄道“哎，你爸可真沉啊，估计他那条玩意占了体重的一半呢吧？哈哈哈”，我顿时有些无语，他可能当我听不到，当着我一个小孩面前说起了荤话，还夹杂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父亲的身材壮硕，浑身都透着一股干重活练出来的阳刚劲，搀扶着他的时候，他肩膀的厚实和手臂的沉沉的，仿佛扛着一整座山，他醉得东倒西歪，每当他醉意上头，突然一挣扎，都会让我和那个叔一个踉跄，好在我们俩都死死撑着，才没让他摔倒。

父亲的头靠在我肩上，脸上带着酒气和汗水，滚烫得像块烧热的铁，鼻息粗重而热烈，每一下呼吸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翻涌出来的闷雷，那股夹杂着荷尔蒙和酒精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我感到了一丝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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