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是黑色的。

艾卡执着地移开目光：“就喜欢这么做！反正杂鱼又不能把我怎样——”“哦，是吗。”引航者额头蹭了蹭，轻轻吻上她的脸。娇嫩的肌肤竟被亲出了痕迹，就像艾卡此时红彤彤的脸庞一样。

小家伙闭着眼一动不敢动，任凭引航者轻吻她的鼻子、眼皮，最后移至耳朵。他轻轻一碰，感觉到身上的人一颤——这是敏感部位吗？引航者嘴角弯起，往那里哈口气，接着轻轻咬住小巧的耳垂。

“呜——”艾卡感觉一股电流通过脊背，不自主地仰起脖子，但刺激的感觉又舍不得让他停下。“呜，嗯嗯。”柔 软的嘴唇微启，接着连同声音被一起含入。

艾卡猛地睁开眼：引航者并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两人嘴唇相接，细腻的触感逐渐击溃大脑，如同坠入梦境。艾卡慢慢闭上眼，把自己全身都交给了他。

这就是初吻吗？好像，还挺不错的。

仿佛得到了默许一般，引航者开始在唇齿间攻城掠池，手掌在她的后背轻轻抚摸。“唔，嗯。”如此猛烈的攻势让她既不适又渴望，大脑乱成一团，眼前仿佛都是粉色泡泡。而后背的轻抚刺激着敏感部位，艾卡不由得夹紧双腿，小腹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积攒。

“呜唔，唔呣，嗯——”舒服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缱绻旖旎的氛围愈发浓厚。

引航者松开有些红肿的嘴唇，微喘气地看着她：“还说别人是杂鱼吗，小家伙？”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艾卡呆呆地眨眼，一口咬向他的脖颈：“杂鱼就是杂鱼！”洁白整齐的牙齿在上面留下青涩的印迹。

“啧。”引航者握住她的细腰，试图从自己身上挪下来。

艾卡知道他要干嘛，双手紧抱住：“嘿嘿，别想把我拉下来！”富有弹性的大腿轻轻夹住下面。引航者脸色一僵，小家伙则坏笑道：“这不是有反应了？现在来到我的回合。”双腿开始隔着衣物上下摩擦。

“不是，艾卡——”引航者咬牙，双手也被小姑娘牢牢握住。明明自己力气比她大，现在却……嘶！欢愉的冲击波撞击着大脑，眼前又是艾卡好奇而纯真的神情，这种反差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完了，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他喘着粗气，努力抑制住体内的洪流。

“引航者，忍不住可以说哦。”她耳语道，温柔地哈出一口气。刚刚还那么强势的人，现在就被自己挑逗得喘气，这种反客为主的感觉真是上瘾。艾卡舔舔嘴唇，又轻轻吻上去。

这一吻反倒让引航者猛地找回意识，反握住小家伙的手腕，翻身让她倒在床上。“啊——”艾卡惊慌地轻呼，接着就被压在身上的引航者封住嘴唇，接着又松开：“小家伙从哪里学来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滴。

“嘁，无师自通！”两人耳鬓厮磨，呼吸又变得沉重起来。

引航者喘口气，盯着她深红的瞳孔：“真的就这么想？这可是犯罪哦。”

艾卡深呼吸一下，回视着他漆黑的瞳孔：“那我愿意成为你的共犯。”

她的双眼里映照着星空，仿佛一团火焰在苍穹里燃烧，逐渐将两人包围。

月光羞涩地藏在云层中，隐去自己的光芒。

清晨。

引航者准时睁开眼。在床上睡觉真是太舒服了，尤其是旁边还有热乎乎的“抱枕”时。

嗯，抱枕……

目光下移至某个熟睡的小家伙：双手搭在自己臂膀上，光滑的肩露在被褥外，刘海下的小脸是恬静的睡颜。引航者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给她盖好，后者动动嘴唇，搭在臂膀上的小手抓了抓。

“自己还是做了这种事啊。”引航者脸色立刻变灰，无言地抬头看天花板。昨晚小家伙娇柔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但现在似乎变成了警铃声——他已经在想象房门突然被敲响；“欧泊局，open the door！”

太好了，自己这下真的犯罪了……

“唔，你醒的好早啊。”艾卡揉揉眼睛，舒服地伸个懒腰。“你，身体没问题吧？”引航者小心翼翼地问。小家伙眨眨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引航者还担心了，要不现在再试试？”说着抱住他的手臂。

两团柔软的触感传来。引航者撇过头：“别闹，我是在认真地问。”

艾卡收起笑容：“嗯，倒也没想象中可怕吧，倒不如说还差点意思？是引航者感冒的原因还是自身问题呢……”

嘶——

“看来我有必要再教育你一下了。”“咦，开个玩笑啦！”

……

“不闹了。”引航者穿好衣服坐起，“我去准备早餐，你也快点起床吧。”

艾卡俏皮地吐舌头：“我要吃烤面包！一面金黄一面微焦。”“您就饶了我吧，大小姐。”

几分钟后，两人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引航者，今天有什么安排？”艾卡咬一口面包，嘟囔着问。

他喝口水：“得把床单和被单换来洗一下。”“嗯呢。”“然后把你被扯破的衣服洗干净缝好。”“嗯？”艾卡疑惑地抬 眉。

引航者耸耸肩：“如果我没猜错，明天早上之前剪刀手的人就会过来，毕竟她们不可能让你被欧泊带走。”

“这样啊。”艾卡好像有些泄气，“毕竟我这么重要的工具人，也不能丢弃。”

“别这么说自己啊。”

饭桌一时陷入沉默。

引航者低头咬面包，听见对面轻轻传来一句：“引航者，你有没有想过逃离这里？”

“嗯？”他抬头看向艾卡。她补充道：“我不待在剪刀手了，你也别在两个组织之间斡旋，我们去别的地方生活。就在，别人压根找不到的地方。”声音中充满了犹豫和期许。

引航者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而是轻轻放下水杯：“但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我这方也会很麻烦，很多事来不及处理。”

“那全丢下不就好了。”艾卡带着16岁少女的冲劲追问，“反正我已经厌烦被别人指使的生活了，我只想有个自己的稳定住所，定期回去看看父母，而且……”她低下头，“还有你在身边。”

她抽抽鼻子，似乎有些沮丧。

引航者隔着桌子拍拍艾卡的头：“不用着急，你说的事我都会认真考虑的。无论是为了你，还是我们的未来。” 他用力揉了揉，“总之先把今天过好吧，才有精神去考虑明天。”

说着又喝口水。

今天很平稳地度过了。由于两天后星绘会回来，引航者迅速把床单和被单手洗干净，甩干后和艾卡一起晾起来。“嘿哟！”她有些费力地踮起脚，将被子堆上去。“好高啊……”自言自语着，试图再踮高些。

引航者从背后伸出手，帮她往上提拽：“看来某人身高是个问题啊。”

艾卡瞪他一眼：“这种剧情下不应该是把我抱起来吗？”“你言情小说看多了？”

午饭后，引航者帮忙修补衣物。

针线放在桌上，艾卡坐在沙发旁。她看着穿梭的一针一线出神：“没想到你这么心灵手巧。”“词语不要乱用。”引航者淡淡地提醒，找出另一根针，“以后你也得学着自己补衣服，不要总麻烦别人，学会好好生活。”

“知道了，老妈妈。”“……你闭嘴吧。”

房间内又陷入沉默。

今天的对话怎么一直断断续续的？引航者瞟她一眼，后者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他放下手中的活，关切地问。

艾卡鼓着嘴，无意识地摇晃着身体：“我在想，以后的事。”

“哦？”

“回剪刀手组织后，你会来看我吗？”“嗯，应该会。”

“那你为欧泊干事时，会不会与我正面遇上？”“概率不小吧。”

“那到时候我们会打起来吗？”“……别了吧。”

“可是，”她的声音低下来，“这样的生活，感觉和以前没区别啊。我不想刚刚遇见你，就再次回到过去。”

引航者注视着她，淡淡的忧伤里也混杂着不安。

他微叹口气，在艾卡身边坐下。“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艾卡。既然之前我都愿意帮你解开心结，那现在我更不会丢弃这份责任。”轻轻握住她的手，“所以，相信未来，就像相信我和你一样吧。”

手心里的小手动了动，艾卡靠在引航者肩上。

“嗯。我相信你，引航者。”

深夜。

两人和衣睡在一起，艾卡抱着他的手臂。

引航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打开屏幕，光照下他的眉毛微皱。

“有事吗？”艾卡迷迷糊糊地想凑过来看。引航者关上手机：“没什么，睡吧。我去一下卫生间。”说完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

“哦。”艾卡放心地躺回去，阖上眼。

推开门时，引航者回头瞟一眼窗户：一个红色身影闪过。他没有迟疑，推门而出。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许多未处理的资料。他一项一项地查看，在心里盘算着要花多少时间，还得把欧泊那方的事搞好，真麻烦呐……这时，他听见几句低语声，接着又是几下轻响，便恢复了寂静。

他侧耳细听了一下，没有脚步声地回到卧室：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旁边的窗户被打开，略带凉意的晚风吹进来。

引航者走到窗边。月光洒进来，笼罩在孤独的身影上，有些寂寞和不舍。

但他又很快恢复精神，邪魅一笑：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的。等着吧，艾卡。

毕竟，自己和她一样，是触犯法律的“逃犯”了。

（结局）

半个月后。

艾卡没精打采地伏在桌上。

门外闪进一个人影，靠在墙上：“怎么还这么没精神？”栗色短发肆意地晃了晃。

“切，你来干嘛，又要执行任务了？”艾卡看也不看她一眼，换个姿势接着趴。

明双臂抱在胸前：“哦，今天倒还比较清闲。”她慢慢走过来，一只手撑在桌上：“怎么自从救回来后，你就心不在焉的？”“哼唔——”艾卡敷衍地应一声，偏头不看她。

“把你带走时不是说好了吗，引航者也提前知道了消息……”“知道啦知道啦！”艾卡突然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们给他一笔资金，换取我的人身安全，是吧？”身体姿态看上去更烦闷了。

明扬扬眉：“人小脾气还挺大，不会进入青春期了吧？哦不，应该早过了……”她眼珠一转，坏笑道：“怎么，想 念引航者了？”“你今天话很多耶！”艾卡不想纠缠，气鼓鼓地盯向她。

“来找我有什么事？”“哦，没什么，就是给你这个。”明扔给她一个沉甸甸的信封，“这是之前从你打工资金里扣 除的，现在还给你。”

“这么突然？”艾卡疑惑地打开，确认不是恶作剧，“话说你没用掉啊，怎么突然想起还给我了。”

明挥挥手：“你也该掌管自己的东西了。另外还有……算了，马上你就知道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在她离开前，背后传来一句小声的“谢谢”。明微微一笑：“学会好好生活吧，艾卡。”走出去时特意没把门关上。

这句熟悉的话让艾卡心里一沉，叹口气：自己确实很想引航者。但既然他当初提前知道了，为什么不和自己好好道别？说会来看自己也没兑现承诺。

“骗子。”她嘟囔着，把信封撇在一旁，继续没精打采地发呆。

门口不知何时走来一个人，看着敞开的门愣了一下，还是礼貌地敲了敲。

“抱歉，没精神出任务。”艾卡晃荡着双腿，头也不抬地说。“哦，真的不出任务了？”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她猛地 直起身子、扭头——

引航者带着淡淡的笑容，倚靠在门边。

“引航——”“别太激动。明应该把东西给你了吧？”他过来，掂了掂信封：“你打工赚的钱不少啊，辛苦了。”

艾卡踢他一脚：“这都是之前的，这半个月我压根没去。”

“哦？”引航者玩味地微笑，明知故问道：“为什么没去。”“我要是去了其它地方，你如果来找我——”艾卡鼓鼓嘴，扭过头，“不就错过了吗。”

引航者温柔地捏捏她的脸。艾卡看向他。

“所以，你今天是来看我的？”“当然不是。”“欸？”

引航者露出神秘的微笑：“你自己不都说了吗，是来带你出任务的。”

……

“喂，明姐，这里的监控怎么坏了？”一个人员紧张地汇报，“不止这里，还有另外三处都短路了。”他转身朝旁边的人喊：“赶紧去查看情况！”

“不用了。”明懒洋洋地靠在门边，“这几处上星期就这样了，等拉薇她们回来再说吧。”

人员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哦，这样啊……”又回到了岗位上。

明微微一笑，身后的手掌隐隐有红色闪电。

让几个监控暂时短路问题不大。不果，那两个家伙也应该出去了吧？

这么想着，她伸个懒腰：“今后少了个工具人，就要亲自出任务了呢。”

……

夕阳下，一辆行驶在大路上的汽车里。

“因为各种事情耽误了时间，加上准备住所之类的，所以今天才来。”引航者握着方向盘，略带歉意地解释。

“没事啦！”艾卡坐在副驾驶上，开心地探出头；“没想到居然是敞篷跑车，引航者还有点小钱啊！”齐肩短发随风飘荡，在暖阳中散射出金色光辉。

他失笑道：“多亏了剪刀手给的那笔钱，不然你以为呢。”“哦，话说明今天也是知道你要把我带走的吧？”艾卡扭过头。

“当然。要不，现在送你回去道谢？”“不要，我已经说过谢谢了！”

引航者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把小家伙拉回来：“坐好系上安全带，这样很危险的。”

“不用担心！”话虽如此，艾卡还是乖乖地坐好，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光芒：“我可是无敌的女高中生！”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橘色的残阳中，新的未来已经徐徐展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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