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南無法接受，哪怕這真切地發生在他眼前。

　　上一刻，他還是個標準的都市上班族，擠在繁忙的通勤公車上，萎靡不振地過著再普通不過的一天。然而，一聲刺耳的轟鳴打破平靜十字路口，一輛滿載的油罐車瘋狂地衝過紅燈，直撞上他乘坐的公車。隨後是一片空白，他不知沉睡了多久。當他睜開眼，四周竟是陌生的河岸，而喚醒他的是一個遊戲裡才會出現的角色。

　　一隻雄性皮卡丘。

　　不過，這皮卡丘與想像中的形象有些不同。牠不僅全身一絲不掛，還帶著吊兒郎當的笑容，眼神閃爍著狡黠，像個流連街頭的浪子。「嘿，醒啦？」那聲音懶洋洋，卻帶著一絲奇異的親切。「我叫趙雷，剛好在這附近溜達。你是誰？」

　　楊士南瞪著牠，喉嚨乾澀得無法說話，下一秒，他才意識到比面前這隻皮卡丘更荒謬的事情是他自己竟然也是隻寶可夢，準確地說，是隻雄性伊布。

　　他的四肢，現在全然不是人的模樣；尾巴毛茸茸地擺動，完全不受控制。他試圖站起身，用後腿維持平衡，結果摔得四仰八叉。趙雷笑得眼淚直流，手指指著他。「哈哈哈，你這動作也太搞笑了！伊布還想學路卡利歐站起來？」

　　「你別笑！」楊士南氣得臉頰發紅，爬起身瞪著牠，羞憤交加。「我是人類！你能明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有多糟糕嗎？全身光溜溜，還要四腳著地這太羞恥了！」

　　趙雷歪著頭，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人類？你認真嗎？這離萬聖節還有四個月，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我真的不是開玩笑！」楊士南氣急敗壞，用尾巴試圖遮住自己的身體，但那條毛茸茸的東西反而顯得更滑稽。他懇求道：「你能帶我去警察局嗎？我需要報案……我的所有東西都沒了，現在我身無分文，連衣服都沒有，這樣到處亂跑根本不行。」

　　趙雷摀著嘴，像是勉強忍住笑意。「好啦，算我怕了你。精神失常的伊布我總不能丟在這裡，是吧？」牠拍拍胸膛，露出一副罩得住的表情。「走吧，我帶你去鎮上。」

　　楊士南跟著趙雷走在小徑上，目光在四周打量著這陌生又充滿奇幻氣息的世界。不久後，一片壯麗的城市景象展現在他眼前。高聳的建築與蜿蜒的街道錯落有致，城市以中心為核，向外輻射出九個區域，每個區域都如披薩般劃分明晰，卻又互相交融。

　　趙雷站在一塊高處，得意地揮手指向前方：「看到了嗎？這就是九環市（Jiuhuan），世界上最大的寶可夢城市。每個寶可夢都以能在這裡生活為榮！」他的語氣中帶著炫耀，像極了對外地旅客展示自家珍寶的導覽員。

　　楊士南卻無法感同身受。他盯著眼前熱鬧非凡的景象，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尤其是當趙雷繼續介紹時，他的茫然感更甚。

　　「九環市很有趣吧？這裡分成九大行政區，每個區域都根據屬性設計，像火系和岩石系的寶可夢住在熔核環，水系和龍系住在水晶環。至於飛行系嘛，當然是住在雲霧環啦！」趙雷笑得輕鬆，說到一半忽然停下腳步，打量著楊士南。「不過像你這樣的小伊布，大概只能住環境交融區。就像我一樣！」

　　楊士南皺著眉，腳步略微慢了些。他低頭看了眼自己仍未適應的毛茸茸四肢，心裡掠過一絲不甘：「趙雷……你們這裡有衣服可以穿嗎？」

　　趙雷的反應超乎預期，先是愣了一秒，隨即笑得差點從台階上滾下去。「衣服？哈哈哈哈哈！拜託，楊士南，我剛剛才把你當正常伊布看待，這話一出就破功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壓低聲音補充道：「不過，要是你非得穿什麼，我可以借你條絲帶，讓你看起來‘有品味’點。」

　　楊士南翻了個白眼，無奈地低聲嘟囔：「這傢伙是故意的吧？」

　　隨著他們走近城市的市場區域，九環市的熱鬧與活力愈發濃烈。街道上，各式寶可夢悠然自得地生活著，有些奔跑穿梭，有些悠閒地在攤位前挑選水果，還有的在路邊友好地交談，尾巴輕輕拍動，神情愉悅。

　　楊士南卻感到異常格格不入。他凝視著這些生物，忍不住問：「所以……這裡真的沒有‘人類’嗎？」

　　趙雷停下來，轉身看著他，表情中帶著一絲揶揄。「人類？大哥，你是不是做夢做多了？人類只是小孩子睡覺前的故事，哪會是真的？」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怎麼樣，是不是腦袋撞壞了？」

　　楊士南的心猛地沉下去，如同一塊石頭墜入無底深淵。他怔怔地望著遠處繁華的景象，彷彿每一步都在讓他與曾經的世界漸行漸遠。那些人類的記憶，他曾經的生活，真的只是幻想嗎？

　　趙雷沒注意到他的失落，拍拍他的背，催促道：「別愣著了，公車站在前面呢！咱們趕緊去警察局，看有沒有誰能幫你清醒清醒。」他語氣輕快，像是完全不覺得這個話題有多沉重。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像一層微妙的面紗，掩蓋著街道上喧鬧的原始氣息。寶可夢們自由地在街頭行走，毫無忌憚地展示著裸露的身軀，如同大自然中的生靈，無需衣物的束縛。楊士南的目光在四周徘徊，無法忽視那些晃動的尾巴和閃爍的肌肉線條，羞愧像是熱浪般從胸口竄上臉頰。

　　一隻噴火龍停在不遠處的市場邊，張開翅膀展現出流線型的身體，鱗片在陽光下彷彿鑲上了一層金屬光澤。他的尾巴懸在空中，粗大的下體肆無忌憚地裸露著，泄殖腔邊緣的隆起隱隱透著懶散卻挑釁的氣息。

　　蜥蜴王斜倚在樹幹上，尾巴有節奏地拍打地面，分心的楊士南瞥見那微微分開的泄殖腔，隱約深色的裂縫像是某種禁忌的誘惑，讓他的視線無法輕易移開。

　　楊士南戰戰兢兢，他竭力不去看這些寶可夢露在外頭的私密部位，只在心底祈禱公車早點進站把他們接走，但眼睛卻像中了魔咒般自動往下瞥。

　　當一隻風速狗經過他身邊時，那厚重的毛皮掩不住粗大的犬科鞘，隨著走路的節奏晃蕩，還能瞥見紅潤的尖端若隱若現。結實陰囊跟著每一步有節奏地擺動，彷彿在炫耀什麼。他終於受不住了。

　　楊士南的尾巴緊張地收攏在兩腿間，試圖遮擋住自己逐漸暴露的尷尬。但那根犬科陰莖卻偏不受控制，硬挺地從鞘中滑出來，微微漲大的紅色尖端在皮毛間顯得格外醒目。他竭盡全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四周充滿了裸露的氣息，摩擦感、氣味、甚至是皮膚無法忽視的微妙風吹拂，全都在推動他的本能。

　　一隻炎熱喵跳過他們面前，尾巴高高翹起，粉嫩的針刺狀陰莖閃了一下就不見了。這一瞬間的刺激讓楊士南僵住，抑制不住的衝動瞬間蔓延。他的犬科鞘已經無法完全掩蓋住陰莖，而兩顆渾圓的睪丸在腿間顯得愈發礙事。

　　「你……他媽的真沒事嗎？」楊士南低聲咒罵，滿臉通紅地瞪著趙雷，但語氣中卻帶著抑制不住的焦慮。「你們真的就這樣到處走？甚麼都沒穿？」

　　趙雷只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甚至調皮地伸出爪子，輕輕拍了拍楊士南的大腿。「放鬆點嘛，誰會在乎呢？反正我們都一樣啊。」

　　楊士南氣得想咬他，但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滿是無害的調侃。他甚至能感覺到趙雷靠得更近了，那溫熱的皮毛幾乎碰到他已經勃起的陰莖。他倒吸了一口氣，拚命告訴自己這是個錯覺，但趙雷那若有似無的笑聲讓他無法忽視現實。

　　街上的寶可夢來來往往，全都裸著身體，無拘無束。每當有一隻靠近，楊士南都會下意識地緊張起來，但他的身體卻愈發不受控制地亢奮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走向一個無法挽回的境地，而趙雷似乎看透了一切，仍然笑得輕鬆自在。

　　「看吧。」趙雷低聲說，帶著一種惡作劇般的愉悅。「慢慢就會習慣了的。」

　　「我不能就這樣走進警察局......」楊士南苦惱羞愧地抱著頭低語。「我會被當成變態的......」

　　「哈哈哈，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趙雷又忍不住捧腹大笑。「我敢跟你打賭，走進警局的那一刻沒人會在乎。」

　　幾分鐘後，公車終於駛來。楊士南笨拙地用他毛茸茸的四隻腳踏上車門，試圖維持平衡。他滑稽的模樣引來司機火焰雞的一瞥，對方輕哼一聲，把嘴裡叼著的香煙取下，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散在窗外。

　　車廂裡的空氣有種悠閒又微妙的壓抑感，幾個乘客各自佔據一隅。一對正電拍拍和負電拍拍並肩坐在車門旁，像是某地的學生或上班族，身上還背著顯眼的工作包。一隻索羅亞克坐在後排，一旁躺著睡得正熟的索羅亞，座位邊懸著新鮮的蔬菜水果，隱約透出家庭的氣息。另一側，一隻火狐狸蜷縮在椅子上，安然地用舌頭梳理前爪，姿態慵懶得讓人嫉妒。

　　楊士南看著火狐狸的姿態，心中有些羨慕。進化後的牠們能直立行走，不再像自己一樣一輩子四腳著地，彷彿被某種無形的枷鎖束縛著。他暗自埋怨，為什麼自己偏偏是伊布，而不是能展翅高飛或昂首挺立的寶可夢？

　　趙雷輕車熟路地投了車費，推著楊士南找到空位，讓他靠窗坐下。就在他們安頓好的同時，先前在市場見過的炎熱喵也輕巧地跳上了車，毫不避諱地選了他們後方的位置。

　　楊士南努力模仿著其他四足寶可夢的坐姿，但無論怎麼調整都顯得僵硬。他心裡一團亂麻，試圖理出自己究竟該如何向警察局解釋那些荒誕不經的遭遇。被油罐車撞上，醒來後突然變成一隻伊布，還莫名其妙地全身赤裸地出現在這個世界。他愈想愈焦慮，身體微微顫抖，甚至忘了為自己一絲不掛的事實感到羞恥。

　　「我們先來理清楚，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麼人類。」趙雷看著楊士南那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語氣中帶著一絲好笑的戲謔。「什麼‘人類訓練師用寶貝球捕捉我們，然後讓我們互相打架’的故事，全都是成年人嚇唬小寶可夢的把戲。」

　　他悠閒地靠在椅背上，尾巴晃來晃去，似乎對自己的說法深信不疑。「除了萬聖節時，某些寶可夢會裝扮成人類，嚇唬其他小傢伙外，這世界上可從來沒有人類。」

　　楊士南沒有接話，心裡的焦慮反倒更加濃烈。他的腦海裡翻湧著矛盾，這裡的一切都與他過去熟悉的世界格格不入，但趙雷的話又讓他無法反駁。

　　「如果你真的跑去警察局說自己是人類，他們只會當你瘋了。」趙雷伸了個懶腰，擺出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語氣不緊不慢，卻充滿調侃。「說真的，別去警察局了吧，我倒是知道一個更‘有趣’的地方。」

　　他的目光短暫地落在楊士南微微鼓起的鞘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話語中帶著一絲曖昧。

　　楊士南猛地一震，連忙搖頭，臉上漲得通紅。「不行！我還是要去警察局！」他的聲音因為羞憤有些顫抖，像是在為自己的堅持辯護。「明天我還得上班！我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趙雷聳了聳肩，表情輕鬆，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回答。「好吧，隨你便。」他轉身面向車窗，嘴角的笑意依然停留，似乎並不打算完全放棄他的提議。

　　他們最終在交融區第一分局下車。

　　那是一座五層樓，綠意盎然的環保建築。整座警察局設計融合了現代與自然元素，外牆以光滑的金屬和透明玻璃構成，但周圍卻圍繞著花圃和藤蔓植物，象徵著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理念。屋頂上裝飾著大型的路卡利歐雕像，路卡利歐意氣風發，頭頂戴著一件特製的警帽。警帽的警徽後面有LED燈。每當有緊急狀況，燈光會閃爍，通知周圍的寶可夢市民。

　　走進警察局，一個開放式的大廳映入眼簾。接待櫃檯由一隻穿著警察帽的長耳兔擔任，她性格熱情，聲音甜美，專門接待需要幫助的訪客。牆上掛滿了「尋獲物品公告」，上面是各種失物的描述，還有丟失的寶可夢照片。懸掛的電子螢幕不僅滾動播放當前治安狀況，還會展示由噴火龍、比雕等飛行寶可夢巡邏拍下的高空視角。

　　「你說你是個人類......？」接待的長耳兔皺起眉頭苦思。「好吧。這的確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我需要立刻回到自己的世界，拜託了。」楊士南前腳跨上櫃台，苦苦哀求道。「在這裡我人生地不熟，我還有工作得回去才行。」

　　長耳兔低頭看著手上的表單，看似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認真受理這種荒唐的報案。同時，外面傳來一陣騷動。有一隻黑魯加警員正在處理現行犯的事情，引起了趙雷和楊士南的注意。那隻黑魯加毫不猶豫地咬著警棍，毆打著被抓住的拉達，要他走快一點。顯然趙雷跟楊士南都不想去干預這件事。

　　「岩目！你來幫他們做筆錄。」長耳兔回頭呼喚一隻坐在位子上喝酒的同仁。日間型態的鬃岩狼人。「你又在上班時段喝酒了，真受不了你。」

　　「嗝－好啦好啦！」岩目放下酒瓶，示意要楊士南和趙雷過來。當趙雷跟楊士南來到他的位子前。岩目故作嚴肅地問道。「你，你說你是人類。你有沒有可以證明你身分的證件？」

　　「呃......」楊士南答不出來。但是他說起了自己的名字經歷。「我叫楊士南。來這個世界前，我坐的公車被一輛油罐車撞上。之後我就出現在這裡了。」

　　「哈哈哈！楊士南，那是甚麼怪名字。」岩目聽了大笑，尾巴轉得像一個電風扇。

　　「這樣太失禮了，岩目前輩。」一隻土狼犬小聲的在鬃岩狼人耳邊說著，土狼犬轉過頭面向楊士南。「這種名子......的確蠻像故事中提到的人類名子。」

　　「但是，阿源。人類只是傳說才有的東西，我覺得他搞不好是罹患某種奇怪的身分認同障礙。」岩目繼續轉著他的尾巴，拿楊士南開玩笑。「喂喂！你們要去的地方是醫院，不是這裡。」他起身走到一邊，拿出一張受理案件證明單丟給名叫阿源的土狼犬。「你去幫他做筆錄，我不想被人當成神經病。」

　　「岩目前輩......你就不能正經一天嗎？」阿源無奈地搖搖頭，把受理案件證明單拿給楊士南過目。「總之，把事發經過詳細說一遍給我聽，我會幫你備案。但是能不能查出甚麼東西，我就沒辦法保證了。」

　　「好的，拜託你了。」儘管沒辦法立刻解決問題，楊士南還是很感激阿源的幫助。

　　趙雷在等待楊士南備案的過程，聽見另外兩名員警在一旁談論某些八卦。他們說有一件事發相同的案件，最近不斷傳入他們耳中。但是上級卻要他們冷處理，實在有點可疑。但是他們只是基層員警，沒資格問更多。

　　「這樣就可以了。」阿源將爪尖輕輕按在桌上的文件邊緣，用力一推，整齊的紙張滑入一旁的文件盒。他靈巧的尾巴在身後輕甩兩下，像是在幫助自己整理思緒。「不過……既然你在這個世界居無定所，身無分文。在我們查案的期間，你打算怎麼過？我們不能讓你這種寶可夢像野生動物流浪街頭。」

　　「我收留他吧。」趙雷沉默已久，耳朵微微抖動，黃黑相間的尾巴像閃電般甩了甩。「再怎麼說，也是我先找到他的。」他側身擺出輕鬆的姿勢，但語氣中透著不可動搖的決心。

　　「那麼請你在這裡留下聯絡方式，以及擔保。」阿源將文件遞給他，趙雷伸出短小卻靈活的爪子接過，一邊挪動腳掌穩住身體。他隨意瞟了一眼紙張，然後用爪尖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和聯絡方式。

　　「你們已經弄好了嗎？」岩目輕輕一跳，靈巧地落在桌邊，鬃毛隨動作微微飄動，眼神中帶著一絲懶散。

　　「當然，我非常有效率的，前輩。」阿源微微一笑，尾巴高高翹起，彷彿在邀功。他一邊笑著，一邊用爪子將文件打包整齊。

　　「既然如此，阿源。你跟我來會議室一下。」岩目晃了晃毛茸茸的尾巴，嘴角帶著不明意味的笑意。「我們有‘真正的麻煩’。」

　　「走吧！士南，這裡沒我們的事了。」趙雷低頭，用短小的爪子輕輕拽住楊士南的尾巴往前拖。他尾巴上的黑色閃電紋一晃一晃，像是在催促身後的楊士南跟上。

　　「喔……喔……」楊士南茫然地看向岩目與阿源的背影，任由趙雷拉著他向門外走去，耳朵還在微微顫動，像是沒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另一方面，燈光昏暗的會議室內，氣氛沉重得像一片壓抑的岩層，壓得每隻寶可夢幾乎喘不過氣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灼的靜默，連牆上的影子都彷彿在屏息。

　　岩目推門而入，動作輕快卻不失一絲威儀，金色的鬃毛在微弱的燈光下彷彿燃燒。阿源跟在他身後，鼻尖輕輕嗅著空氣，尾巴懸在半空中左右擺動，表現出警覺與專注。他們安靜地找到最角落的椅子坐下，岩目隨意地將後腿搭上椅邊，長長的尾巴垂在地面，似乎在為接下來的會議暗自蓄勢。阿源則坐得筆直，耳朵不時微微抖動，捕捉著會議室裡每一個聲音。

　　最前方，波士可多拉的坷特局長直直站在那。他鋼鐵身軀如同一座小山，沉穩地屹立在桌前。他的左眼被黯色的眼罩掩蓋，右眼閃爍著冷鋼般的光芒。他伸出一隻巨大的鐵爪按在桌面上，發出低沉的金屬聲響，為整個會議室定下威壓的基調。

　　一隻胸前別著檢察官徽章的月精靈，黃月。同在室內。他銀色的毛皮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乎與昏暗的燈光形成對比。高高的耳朵一動不動，尾巴輕輕環繞在身側，眼神中透著一股冷冽的洞察力，專注地注視著牆上的投影儀。

　　投影儀將幾張模糊不清的犯罪現場照片打在牆上。扭曲的屍體，血跡潦草地在地面延展，最觸目驚心的是兇手在每具屍體胸膛刻下的相同符號。一個古怪的半月形，中間則是一個睜開的眼睛。

　　黃月發出沉重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這是一起比我們想像中複雜得多的案件。」他拿出一根可伸縮的指揮棒，指著屏幕上的符號。「這些標記有可能是兇手的簽名，我們初步判定可能與某種信仰或儀式有關。根據我們找到的線索，兇手似乎精通解剖，並刻意留下模糊的指紋。」

　　岩目靠在椅背上，微微皺眉。「月檢，這東西看起來像是某種藝術家的惡趣味。你們有找到什麼具體動機嗎？」

　　「還不確定。根據目擊者的描述，每次犯案後都有一道模糊的影子消失在夜色中。可能是某種熟悉地形的寶可夢。或者是……利用了我們忽略的障眼法。」黃月收起指揮棒，低聲回答。

　　剛押送現行犯去拘留室的黑魯加員警，黑瀨。的嘴角微微勾起。「月檢，像這樣精心策劃的案件，我很期待和這傢伙見面。他有種挑戰公權力的意思。」

　　黃月點點頭，然後說。「我們要讓惡勢力明白，公權力是不容挑戰的。另外，我會讓刑警厄影和鑑識官曙光，進行現場符號的深度分析，試著找出這些符號的源頭。黑瀨，你負責協調搜索工作，鋼哲已經獨自去調查線索了。至於岩目和阿源就依照自己的方式調查案件。」

　　坷特在一旁點頭，低聲告誡。「有需要的話，隨時向總部調派人手。這次不容許出任何差錯。別讓九環市的居民因為我們的疏忽，人身安全受到威脅。」

小说相关章节：寶可夢：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