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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秋霞随兄玉陨 一丈青并蒂身亡】,1

小说: 2025-08-31 08:45 5hhhhh 4430 ℃

时至正午时分,大队宋军已经攻破了城墙,逐步向着杭州城内的方腊军元帅府厮杀,企图直捣黄龙。被朝廷诏安的梁山好汉们十折五六,终于勉强将街巷中的南军赶进了元帅府中。南军官兵将大门紧闭,在庞秋霞、庞万春兄妹的指挥下据关死守,闭门不出。梁山好汉们猛攻数轮,伤亡惨重。

中军大帐内,诏安义军头领宋江正在军师吴用商讨如何破敌,只听得账外一阵娇喝:“别拦着我!我要见头领!”二人向账外望去,只见两名戴着孝布的女偏将正挡下前来阻拦的军士,后面一员头裹素巾、身着金面红滚边明光铠的飒爽女将径直向大账走来,在账口单膝下跪,脆声道:

“探事马军头领一丈青,求见首领!”

原来是地煞中的地彗星,绰号一丈青的扈家小妹扈三娘。吴用微微一皱眉,看着自家主公匆匆上前去搀扶这位义女起身。在数日前的苏州之战中,扈三娘的夫君矮脚虎王英刚刚在和南军元帅方貌的战斗中被斩于马下,身首异处。一丈青丧夫守寡,闭门哭了几日,眼下怕是要在丈夫头七来临的当口,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贤妹!你这是干什么!”

宋江将扈三娘搀起,拉着她的手关切道。吴用眯缝着眼睛打量这位平日里不怎么照面的梁山第一女将,心中不禁暗暗赞叹真是个冷傲美人。那扈三娘天生一副丽质的瓜子脸,浮着些许红肿的一双杏眼里,依旧能看出平日秋潭无波的神采。她朱唇轻启,正和宋江倾诉着什么,那头及腰秀发中垂在额前的俊俏刘海儿随着她的身体在微微摇晃。三娘一定是骑马来的,那头秀发中已经有两束从脑后绕过了领口的红色披风和甲片披膊,垂在了被胸部挤压得顶起的两块护心镜上。这套狮头腾纹红钉滚边的金面明光铠,是好汉们接受朝廷整编时王英亲自为自己的娘子挑的,三娘对此很是喜爱,一定要亲手披挂、护养。也是扈三娘天生一副好腰肢,那麻面鎏金的胸甲稳稳地贴合着少妇窈窕的曲线,双乳部位覆盖的两面护心铜镜上威风凛凛地铸着两个狮首雕纹,让这位飒爽的女将看上去更加虎虎生风。皮革的抱肚在长时间的战斗中已经挣开,变成了上缘外翻的护腰,由一条厚牛皮鞣制的笏头带固定在腰间,笏头带扣正正好好地贴在胸甲下部肚脐眼儿的位置。

扈三娘平日里就将腰带扣得很紧,而她披膊、腿裙上坠满了甲片,还额外在笏头带下坠了一片山文甲来护住脆弱的裆部。如此的重量让这位美女将军在金光闪闪的同时也背上了相当的负担,吴用看得出来,扈三娘平日只用粗布花衣和蓝布长裤贴甲裹身,缺少男人肌肉的她要凭一口气儿才能撑起这一身铠甲,加上笏头带和抱肚的紧束,全身上下的大量精血都要流经气门,不少滞留在肚脐周围的下脘、神阙、阴交等穴位。因此,此时的扈三娘双眼泛红、发丝凌乱,却满面红光,明显是血气上涌、怒火攻心的样貌。她头裹素巾、腰缠白布,对着宋江拱手请命道:

“此番攻打元帅府,末将愿为先锋,誓斩了那方貌,替夫报仇雪耻!”

宋江正欲上前宽慰,却见吴用捻着胡须上前道:“贤妹可曾厉兵秣马?那元帅府有着方腊军中声名远扬的庞氏兄妹把守,可有精兵良将协助?”

扈三娘红着眼道:“愿随我去的,只有账下偏将桃旖、玉墨,我等三姐妹曾在立下誓言,不求同生,但求共死。这次纵使有去无回,也要为诸位活着的兄弟们打开一个缺口出来!”

三娘身后的两位女偏将也拱手附和:“愿与小姐冲阵,立下奇功。”她们是在之前梁山军讨伐州县官府时从牢里救出来的犯错丫鬟,三娘看她们无依无靠,念在她们命苦将其收作贴身侍从。两个女孩虽无一丈青的飒爽丽质,但也生得貌美,风韵各有千秋。桃旖肤白发褐,眼含秋波,一头秀发瀑布似的垂在脑后,似那初春融雪,着一身桃花滚云纹连身皮甲;玉墨则肤色如黍,双目如炬,留着一头墨汁似的黑色硬朗短发,着一身豹纹护心镜暗色山纹甲,如同凛雪寒冬。两人与扈三娘相伴数年,主仆情深,被三娘亲自教授武艺,梁山诸好汉被诏安后也接受朝廷任命,为三娘麾下偏将。

吴用沉吟:“我夜观天象,掐指算来,正是地彗星陨坠之时,小姐此去必然凶多吉少。王英兄弟虽然故去,但征讨逆贼、打下杭州府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还望小姐多加斟酌。”

扈三娘涨红了脸道:“末将自打上山追随大哥来,事事都听从大哥和先生安排,然已身为人妇,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此般屈辱!先生不同意末将领兵攻元帅府,末将只带偏将杀将过去便是,就算殒命身死,也在所不惜!”说罢一挥披风,带着二位女偏将头也不回地走出大账。

“诶,你看,事情急了,这可如何是好...”宋江看到义妹心意已决,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吴用,而吴用只是颔首摇摇头,闭上眼睛道:

“事已至此,随她去吧!三妹真是英雄豪杰,勇将气概,只可惜身为女儿身,终为世俗人情所累!若此番三妹能够生还,这还罢了,若是真如命数所致,星宿归位,那是谁都不可能救命的了。”

却说那杭州城元帅府内,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两军将士的尸体倒在一起,四处散落,遂见战况之惨烈。领兵镇守的庞秋霞、庞万春兄妹身着山文甲,身上所穿的黄衣、黄袍已经被血污染成暗色。在方才的恶战中,庞万春持宝剑,庞秋霞擎大刀,杀得攻进来的宋兵鬼哭狼嚎,不得已再次退出了府苑。而庞万春在战斗中不甚被刺中了大腿,血滴答滴答地流了一裤腿,此时正在被庞秋霞照料着。

庞万春看向专注于为自己包扎伤腿的妹妹,怜爱地抚了抚她的脸庞,道:“小妹,现在府中官兵已经折损大半,怕是撑不住下一次朝廷的进攻了。可惜你还没有找到如意郎君,我这个哥哥当得真是不称职啊!”

“哥!你在说什么呢。”庞秋霞勒紧布条,用牙咬住多出的线头吐掉,“今生幸遇明主,获得赏赐荣华,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若今天真要死在这里,和哥哥在一起也属幸事。下辈子秋霞还要给哥哥做好妹子。”

“你这妮儿,真是讨人喜欢!”庞万春哈哈大笑,笑容因为腿伤变得次牙咧嘴。

“官军又攻进来了!”庭下小兵大声喊道,打断了这边的兄妹情深。“这朝廷狗贼今天是怎么了?不惜命地来领死。”庞秋霞奇怪道,拾起大刀起身。“听说梁山好汉都重情重义,我们害他们折损了这么多弟兄,怕是一刻不停都想来寻仇的吧。”庞万春撑着宝剑站起身来。“我看这帮狗贼来多少都是自寻死路!”庞秋霞冷笑道。

“冲啊!杀啊!”刀剑砍杀碰撞的声音逐渐从正门处传来。兄妹二人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将,带着府外收拢起来的宋军兵士再次向着中庭杀将过来。为首的正是身着红袍金甲的梁山女将一丈青扈三娘,身后一白一黑两位女偏将也披着和她一样的橙红色披风,手持宝刀追随着三娘,劈瓜砍菜似的冲杀而至。不多时,宋军再次逼近了中庭,和庞氏兄妹率领的守军在府苑内对峙。

“哪来的朝廷母狗,不在家里绣花织布,跑到这战场上来凑热闹来了!”庞秋霞举刀指着扈三娘,率先叫骂道。

“不知深浅的小丫头,毛儿都没长齐,还敢在这里狺狺狂吠!看姑奶奶怎么把你碎尸万段,剁成肉泥来祭奠我家夫君!”扈三娘擎着日月双刀摆开架势,回击道。

庞万春虽未曾见过扈三娘,但对前些时日苏州混战中,自家元帅阵斩梁山王矮虎的事迹有所耳闻。早就听说那矮脚虎走得狗屎运,娶了一位沉鱼落雁而武艺高强的娘子,相比就是今天面前这位了。他暂且收了宝剑,拱手说:

“想必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扈家庄扈三小姐了。小妹言语粗鲁,还请姑娘海涵。在下听闻姑娘夫婿殒命之事,只能说刀剑无眼、沙场无情。看姑娘也是明事理的大家闺秀,实不相瞒,方元帅已经从此处遁走,姑娘若是寻杀夫仇人不必再在此处动刀动枪。若姑娘网开一面,放我兄妹二人和这些起事的弟兄一条生路,我庞万春在此发誓将不会阻碍姑娘寻仇。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哥!你怎么还和这妮子废话?”庞秋霞年轻气盛,从不把这梁山第一女将放在眼里,“你也说了,咱么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人家早就想把咱们杀得片甲不留了。看我攻上去会会这朝廷女将,剖了她的心肝,谅官军也不敢再冲进来造次!”

庞万春只是沉默着等待扈三娘的回应。他心里清楚,热恋中的女人最容易丧失理性,和这样的对手作战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他想最后挣扎一把,为妹妹和众兄弟博一条活路出来。但要是三娘不答应的话...

果然,扈三娘冷声道:“姑奶奶寻仇,自有本事,不需要你这逆贼指点!待我等率先打下这元帅府,斩得尔等兄妹头颅,再追那方貌狗贼也不迟!”

庞万春抬起宝剑:“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扈三娘懒得再和他费口舌,一挥双刀向身后二位女偏将并众兵士命令道:“跟我冲!斩得庞家兄妹首级者,本小姐重重有赏!”

战斗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一边是被国仇家恨冲昏了头脑,日月双刀烂银挥舞;一边是被恩义忠心充塞了胸膛,宝剑大刀光影连连。一时间整个中庭惨叫迭起、鲜血横飞,双方胶着在一起,分不出个胜负输赢来。

扈三娘刀法精湛,异常勇猛,然而庞氏兄妹麾下的兵士忠心耿耿,在兄妹二人和三娘麾下二位女偏将激战时拼死向前拖住三娘,竟让这位梁山女将暂时无法与兄妹中的任何一人接战。他们心里清楚,经历连日血战,兄妹二人早已精疲力竭,此时此刻唯有用自己的命多拖住敌方主将一会儿,才能让二人多一丝生还的希望。否则,一旦三女将合流,等待庞氏兄妹的怕是只有被逐个击破的凄惨结局了。

而庞氏兄妹也没有让死在三娘刀下的部下们寒心。虽然身体几近力竭,而且庞万春腿部负伤,但还是凭借各自兵器的优势逐渐压住了桃旖、玉墨二将。二位女将本就是庶人奴婢出身,各使一口三娘命人专门打造的轻质宝刀,学得也是三娘亲传的刀法,在武艺上本就被常年在前方鏖战的庞氏兄妹所超越。加上对方兵士不要命地猛扑过来,二人与自家小姐很快被冲散分开了,心中难免慌张,步法也逐渐乱了起来。

“小姐!玉墨姐!”桃旖惊恐地喊道,面前的庞秋霞已经轻易地斩杀了两三个协助自己的兵士,一把大刀直直向着自己的面门砍来。桃旖挥手举刀格挡,刀锋相撞震得她虎口发麻,握刀的手也不禁松了劲。庞秋霞趁机换单手持刀,左手仅仅握拳一拳轰在桃旖的腹部,桃旖护心镜下皮甲的抱肚发出闷响,深深地凹了下去。桃旖一双凤眼睁得溜圆,“呃喔”吐出一口胃液,宝刀也脱手掉在地上。她蹬着云靴的一双小脚噔噔噔地连退好几步,身子弯成虾米一样,捂着上腹不住地干呕着。呕了几下,桃旖这才想起身处你死我活的战场,赶忙直起身子寻找武器,她这一挺身,皮质胸甲上的对半缝隙就显露了出来。

“小贱人,就让你今天肚儿里翻天覆地!看刀!”

庞秋霞看准机会,一刀向桃旖甲胄的缝隙插去。刀锋割断了束缚甲片的绊甲条,撕裂桃旖的粉色贴身内衣,狠狠地戳进了她的上腹。“哦!”桃旖短促地惨叫着,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攮进肚子的刀刃。她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鲜血汇成一条浓稠的细线从下唇流淌出来,打在因为急促呼吸鼓起的胸甲上,将上面的桃花滚云纹路染得鲜艳欲滴。

“本想着梁山好汉各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没想到这么好对付!”庞秋霞哈哈大笑,双手握紧刀把扭动着,“本姑娘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疼!”

“啊哈呃——!”桃旖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大叫,更多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滑落。其实刚刚被庞秋霞刺腹的时候,桃旖并没有感觉有多痛,只是觉得自己装满了小女儿柔肠的软腹被冰冷的铁片粗暴地开了个洞,甚至凉凉的有点舒服的感觉。直到庞秋霞拧动刀刃、将腹中柔肠尽数割破时,巨大的疼痛感才从肚子蔓延至全身。桃旖抓住在肚子里越捅越深的刀刃,弯腰后退着企图避免被捅穿的悲剧。大量的鲜血从上腹撕裂的伤口涌了出来,打湿了她的腿裙和裤子,因为内脏被割伤而逐渐变成了黑色。即使这样,庞秋霞也没打算放过这个濒死的女将,她疾步上前,将整柄宝刀压进了桃旖的肚子里,护手死死地压在了女将的皮胸甲上。刀尖从桃旖的后腰透了出来,因为刺穿女将腹部的速度太快,甚至割破了桃旖身后的护甲和披风,从一头垂落的秀发中探了出来。

“唔...哦...”桃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颤抖着一股股吐出鲜血,抱着将自己无情穿透的刀锋,眼神哀怨地看着杀死自己的庞秋霞,凤眼中噙满了泪水。庞秋霞把住桃旖披膊上的吞甲兽头,将贯穿她身体的刀刃狠狠抽出,带出鲜血无数。桃旖疼得额头青筋暴起,秀眉紧紧拧成一团,她踉跄着紧走几步,被抽刀带着挺直了身体狠狠抖了几抖,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便直挺挺地仰面倒下了。等三娘斩杀完面前的敌军看向这边时,桃旖已经半睁着凤眼不动了,压在身下的披风,被从腹中流出的血迹汇成的小潭浸得湿透。

“桃旖!”眼见姐妹身死,玉墨悲愤难当,大喝一声继续朝着挥舞宝剑招架的庞万春猛攻,发誓要解决掉眼前的男人后去砍死那个臭婆娘。庞万春受腿伤的影响,虽然剑技在方腊军中不遑多让,但一时间也没法奈何玉墨的刀法。双方数次陷入了刀剑相抵的僵持状态。

“拼体力我肯定要吃亏,不如取巧,出奇制胜。”庞万春暗自思忖道。他后退几步,和玉墨拉开距离,仔细观察这位女将的刀法套路。很快,以刚猛凌厉著称的玉墨被老辣的庞万春看出了破绽。庞万春调整了策略,以好腿作为支撑,在每次玉墨攻来时侧身闪转腾挪,让女将雷霆万钧的攻势屡屡扑空,或被剑锋格挡。到底是女子,几回合下来,玉墨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硬朗的黑发刘海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微微颤动着。

“小娘子刀法了得,可惜不是男儿身,否则今天就是我吃瘪了。”庞万春点评道,故意激怒眼前的朝廷女将。

玉墨果然被激怒:“少瞧不起人!看刀!”

见对面女将拔刀撩劈过来,庞万春再次侧身欲躲。“好机会!”玉墨暗道,瞬间转换手势,将刀刃转为横砍。岂料庞万春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已经抢先一步矮身躲过挥向自己脖颈的刀锋。“不好!”形势的突然转换让玉墨霎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为了制胜而挥出的一刀让自己门户大开,而面前俯身的庞万春已经缩肩摆好了姿势,擎在手中的宝剑尖正对着自己的腹部。一时间,玉墨那张俊俏坚毅的脸庞也露出了失神惊惧之色。

而此时的庞万春并没有时间怜香惜玉,他对准面前女将甲胄抱肚上没有被胸甲覆盖到的笏头带部位,猛地刺出了宝剑。“唔...!”玉墨感觉自己肚脐一凉,低头看去,庞万春的这一剑正好从笏头带的带扣头下面插进自己胸甲与腿裙的缝隙,割破玄色内衣直直地插进了自己的肚脐。女将登时身形一滞,宝刀脱手“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姑娘,你玉脐已破,胜负已分,如若认输退去,我自当饶你一命!”庞万春冷喝道,握紧了剑柄。自己通过取巧好不容易取胜,如果对方反抗就效法自己的妹妹,一剑刺穿这在军中难得一见的黑皮美人。

“能...能为小姐效力,玉墨死不足惜!”黑皮女将决绝地摇摇头,因为疼痛她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冷汗不断从额前鬓角流淌下来,两片泛白性感的双唇微微颤动着。玉墨用尽周身的力气,忍住肚脐的疼痛将腹肌紧紧绷住。庞万春大惊,他知道面前的女将是要用尽全力夹紧刺入腹中的宝剑,好寻找机会从他手中夺走武器。他立刻向前用力,企图将剑锋推进玉墨腹内的更深处来结果掉她,没想到手中宝剑似乎失去了之前的锋利,就连刺穿玉墨的满腹柔肠也感到了些许的阻力。

“休伤我家部将!”不远处的扈三娘从鏖战中抽出空当来,对着庞万春抛出了缠在腰上的锦套。锦套的抓钩狠狠地剜进了庞万春肩膀的肉里,偷袭让庞万春方寸大乱。只是,他在招架中依旧死死握住剑柄,没有让玉墨用肚脐将自己的兵器夺了去。

“哥!”同样抽出空当的庞秋霞也赶了过来准备与扈三娘接战。她见自家亲哥被三娘暗算,怒从心起,眼疾手快一刀从中间挥断了三娘准备收紧拉扯的锦套,来不及收力的扈三娘“额啊”一声踉跄着连退好几步,半截绳套就这么落在了地上。庞万春眼尖,顾不得肩膀上添了的新伤,果断松开剑柄抓住了抓钩上的半截锦套,闪身到玉墨的身后用它在女将的玉颈上绕了个圈,死死地勒住了玉墨的哽嗓咽喉。

“啊...哦...哈...”玉墨本来将注意力放在被刺的肚脐上,想不到自己以命相保的小姐的兵器,此刻已经成为了终结自己性命的凶器。她被勒得满脸彤红,樱桃小口张得溜圆,三寸香舌随着一双凤眼的上翻而随着吐了出来。捂住肚脐的双手也不由得抬起,企图抓住勒进自己脖子的锦套,肚脐的伤口失去了双手和腹肌的封锁,剑刃之下开始冉冉流出鲜血。

庞万春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兵器,任凭宝剑在玉墨肚脐上随着她的身体摇摆。他用尽全力,准备勒死眼前这个女将,虽然接下来自己也不会得活。玉墨已经满脸的泪痕,涎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蹬着云靴的双脚在地面不住地剐蹭着,然而幅度则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小。最终,玉墨抓挠锦套的手垂了下来,身子也失去了力气,向后倒在了庞万春怀里。豹纹护心镜已经不再起伏了,玉墨的尿液也浸透了她的玄色裤子,和脐中鲜血混合在一起,从腿裙和胸甲下面流淌了出来。

“小娘子,往生吧...呃!”

扈三娘与庞秋霞战过一阵后,旋身飞上了二人所在的连廊,一刀刺在了刚刚杀死玉墨正有些脱力的庞万春的后背。庞万春气力已尽,根本无法躲开,被日月双刀捅破了后心。这就是我杀死女将的报应吧...庞万春看着自己前胸透出来的刀尖,这样想着。然后他咕噜噜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死了。

“哥——!!!”

眼看自家亲哥被扈三娘杀死,庞秋霞绝望地嚎叫着。她挥刀砍断面前几个拦路宋兵的脖颈,愤怒地扑向扈三娘,恨不得一刀把这娇艳女将劈成两半。扈三娘连折两员女偏将,此刻也无心上前去查看她们的死状,只得横起双刀连连招架庞秋霞劈来的乱刀。混战终究变成了两员女将的对决。

“为什么...为什么!”庞秋霞面容扭曲,边乱砍边吼叫着,“你们不是反抗朝廷里最得势的一支吗?为什么要接受诏安?为什么要和我们杀个你死我活!?今天你杀了我哥,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这蛮女,怎么还不明白!”扈三娘闪身躲开刀锋,用双刀格挡让庞秋霞的挥刀一次次扑空,金甲和红袍让她犹如在战场上盛开的一团绚丽的花朵,“我们身为女子,却走上了习武之道,本身就是听天由命、身不由己!你家元帅杀了我丈夫,你哥也有份,连这道义都守不住的话,我们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不管你有何道理,今天我们必须要死一个!不是我,就是你!看刀!”

“真是个烈女子,着!”

大刀砍下,和相接的双刀绞在一起,竟然碰出了点点火星。庞秋霞虽久经战阵,但刚刚丧兄,方寸大乱,本不是抱着为夫报仇信念的扈三娘的对手。只见扈三娘架住庞秋霞的大刀后,双臂划出一道侧向的圆弧,顺势将大刀拧飞了出去。庞秋霞武器脱手,正当吃惊之时,扈三娘双刀已至,从右到左对准庞秋霞的山纹胸甲斜着劈了下来。随着“啪叽”两声甲片和布料被划破的响声,庞秋霞睁大了眼睛,两道血雾从胸腹部的伤口喷溅出来。她无力地挥舞了一下双手,侧身翻到在了地上。

扈三娘看着庞秋霞侧躺在地上,冷哼道:“...但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这...贱...人...”庞秋霞看似受了很重的伤,她努力翻过身体,在地面上缓缓爬向和玉墨的尸体倒在一处的哥哥,看样子是想把庞万春的宝剑从玉墨腹中拔出,作最后的抵抗。当她好不容易爬到女偏将旁边,打算握住剑刃时,扈三娘疾步走到她身侧,挥刀接住宝剑的剑阁将它挑飞。利刃从玉墨的体内离开的瞬间,几滴血珠从玉墨的肚脐里迸溅了出来。

“你对自己的部下...够狠心的嘛...”庞秋霞见手边已无兵刃,喘息着无奈道。

“我们情同姐妹,本来立下誓言共死,但我还有报夫仇重任在身,只好斩了你祭奠她们的亡魂。”扈三娘满脸的冷酷,让她的熟女人妻气息越发地浓厚起来,她对着侧身趴在连廊地砖上的庞秋霞缓缓举起了双刀,“送你去和你哥哥团聚了,别怪罪我!”

就在日月双刀要砍下来时,重伤濒死的庞秋霞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大声喊了出来:“呀!”准备砍死庞秋霞的扈三娘看到对方突然转身,心中一凛,但是箭在弦上已无退路了。当自己的身体被双刀带着向地面俯去时,她看见庞秋霞就像回光返照似的灵活翻滚着起身,躲开了最终劈到地砖的双刃。方腊军女将的双手如同变戏法似的,从被自己双刀斩开衣甲的怀中摸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庞秋霞缩身扑到扈三娘的裆下,单手撑住地面接着起身的劲儿,另一手将匕首生生捅进了扈三娘甲胄抱肚前,笏头带正中的虎头腰带扣里!

“啊!”扈三娘一击不中,还被庞秋霞的匕首命中两腹连接的要害之处,一脸的冷峻冰霜瞬间化作桃花乱坠的羞愤恼怒,“你!”

庞秋霞却不给扈三娘发作的机会,她松开匕首柄,整个人躺在地上,双腿蜷缩扬起,狠狠一脚蹬在匕首末端的刀环上。“噗呲”“啊~!”随着整个匕首的刀刃没入了腰带扣虎头浮雕的鼻嘴里,扈三娘发出一声销魂的惨叫。她的胸口猛烈地起伏着,脑后如墨汁瀑布般披散的长发再次甩到了胸前。庞秋霞看着扈三娘胸口的两块狮纹护心镜随着她粗重的呼吸不安地耸动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色闪光,栩栩如生,不免吐着血虚弱地嘲笑着:

“想...想不到,梁山第一能战佳人...死前也表现得像...像个弱女子...”

扈三娘顾不得还嘴,此时她已经感到周身的铠甲在压迫自己的呼吸,而口鼻之中已悄然带上了血腥的味道。她喘着气,不甘心地问:“明、明明已经全身着甲...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命...命门在哪里....”

庞秋霞露出一个满是血迹的笑容,刚才剧烈的动作的已经让她流出了太多鲜血,眼看就已经不行了:“看来是...天佑我主不亡...随手一刀,就能刺中你的要害...我...死而无憾了...”

“可、可恶...我一丈青,决不能这样死、死在这里...”看着眼前给予自己致命一击,已经渐渐没了声息的女将,扈三娘的身体充满了痛苦,这种痛苦已经让她渐渐失去了气力,浑身的金甲已经有些扛不住了。她心里清楚,本来浑身的气血就集中在了肚脐的周围,加上甲胄腰带的紧勒,藏在虎头带扣后面的肚脐一旦被刺破就如洪水决堤,虽然不至于全身的血都流尽,但也足够要了卿卿性命。即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此时的求生欲望让扈三娘无论如何也不想就此倒下。

“哦...啊哈...啊...”

扈三娘不住地呻吟了起来。听着自己的呻吟,三娘甚至觉得很舒服,这声音里少了小女子的惺惺作态,多了些作为人妻的成熟与妩媚。她觉得自己的腹部在甲胄和内衣的包裹下变得紧绷起来,肚脐伤口处变得燥热异常,仿佛能感受到腹部动脉的跳动。她张开了有些发虚发麻的双手,任凭伴随自己一生的两柄日月双刀掉留在地上,有些吃力地想要挺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膝如同双手一样酥软。“啊——!!!”冷艳一生的扈三娘从未想到自己会发出这样凄美的惨叫,她看到自己抱肚的笏头带前迸溅出几小股血液,便重心不稳地从连廊的石阶上倒退着摔了下来,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众军士呆呆地看着带领自己攻府的最后一员女将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就像一团绚烂夺目的菊花轰然从枝头坠落。扈三娘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中庭的地面上,她那明光铠的披膊、腿裙上缀满的甲片摇晃得叮当作响,脑后的秀发和火红的披风沾染上泥尘,在女将身下乱作一团。扈三娘双眼紧闭,小嘴紧紧抿着,从喉咙里低低地发出用力的呻吟,“嗯——!”她带着护臂的纤纤玉手,此时死死撑住地面,包裹着腿裙、蓝色裤子和胫甲的健美双腿在地面上半弯曲半伸直地蹬踹着。扈三娘就这样撑住了地面,将自己的胸腹部努力拱起,似乎要借助腰腹部的力量将刺进肚脐的匕首挤压出去。胸甲护心镜上的两个狮子头在扈三娘的挣扎中微微耸动着,竟有一种栩栩如生的景象。众人都看得痴了,直到扈三娘最终发出一声长长的“呃——”,身体瘪了下去,四肢也瘫软地铺开了,这才想起来上前去查看女将境况。

一位老军士半跪在扈三娘的身边,发现她被匕首插中的虎头带扣口鼻处,正汩汩地流淌出鲜血来。老军士扶住扈三娘的臻首,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是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这时,扈三娘紧闭的双眼幽幽地睁开了,一双杏眼中已经没有了仇恨的火焰,有的只是满满的哀伤。

“拔...拔掉吧...”扈三娘看了看深入玉腹的匕首,恳求老军士道。

“万万不可,小姐!刀留在肚子里,堵住伤口,兴许能撑到回营救治...”

“不需...要...死则死矣...”扈三娘微微摇摇头,粗重地呼吸了几下,此时的她仿佛恢复了一点平日的冷傲,“不能亲手...为夫报仇雪恨...真是遗憾呐...”

“小姐,万万不可轻生啊!”

“告诉首领...我死之后...请将我和...桃旖玉墨...葬在一起...我...我便...去了.....呃......”

看着扈三娘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老军士懊恼地“唉!”了一声,握紧女将肚脐处的匕首刀柄,道一声“小姐且珍重”,猛一用力,将匕首从扈三娘的脐中拔出。扈三娘“唔!”地发出了闷哼,看着从虎头带扣处喷出的血箭,胸脯猛地耸动了几下。一股腹中甜血就此涌上了喉头,再从嘴角呕出。扈三娘痛苦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肩膀脑袋颤抖着摆动几下,脖子便失去了支撑力,两眼慢慢阖上了。“小姐,小姐!”老军士再叫的时候,扈三娘已是不应了。从肚脐中流出的鲜血,在她的身下已然汇成溪流。

“你,去把小姐的尸身收敛了。记得擦干净点。”老军士在满是尸体的街道上吩咐一个小兵道,还不忘记什么似的叮嘱一句,“别动歪心思!”

年轻的小兵懵懂地点点头,就踏进了刚刚被占领的元帅府正门。里面堆满的尸体已经被清理的七七八八了,桃旖、玉墨等女偏将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好生照料,连庞万春、庞秋霞的尸体都有人收敛,唯独扈三娘还未冷透的尸身躺在连廊的台阶下。小兵四下寻找,想找个带担架的同伴一起将己方女将收敛,却一时间找不到人。无奈,他只得上前将三娘腰间的刀鞘解下,将遗落在台阶上的日月双刀插回用手拎着,再从地上拉起扈三娘的胳膊,将她背上自己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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