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姊妹】(音樂劇電影劇本)

人物:

程茜 (名舞臺藝術家)

倪小雪 (小劇場女演員)

導演

演姚萇男演員

劇團其他演員

小雪父親

觀眾(群演)

第一場

(場景: 一簡陋的小劇場, 在坐的都是草根階層的男女老幼觀眾)

(戲臺上草頭班正上演折子戲《武松殺嫂》最後一段, 倪小雪飾演的潘金蓮身穿素白孝服, 隱約可見底下水紅繡蓮花肚兜, 白紗褻褲, 脂粉不施, 卻如剛睡醒海棠)

(路過的程茜被鑼鼓聲吸引, 進入小劇場, 坐下)

金蓮(小雪)(冷笑介) (小曲) 脫除孝服換新裳, 還我本來女兒裝. (卸去外裳介), 拔荊釵, 讓青絲如練胸前流淌. (拔釵介), (續) 去素裙, 玉腿晶瑩透紗涼 (自行扯去長裙介) 只歎花開半夏卻無憐花者賞, 唯有蓮心一顆苦自嘗. (跪地挺胸介) (白) 動手吧!

武松: (唱) 我欲從心內起, 膽向惡邊生. 採花無計更怒如狂, 我強折金蓮強充無情漢.

(武松舉刀欲殺介, 金蓮以雙手反扣於後介, 武松三起三落仍未能下手, 側首看兄長靈牌介 ) (怒白)唏! (一刀倒刺入金蓮酥胸介)

金蓮: (慘叫聲) (身體一僵, 雙臂左右分張, 往後倒臥於足踝死介)

武松: (大笑介) 哈哈, 哈哈, 哈哈. (唱) 手刃淫娃真暢快 (一才) (慢點) 但為何心內痛斷腸. (一才) (唱) 罷罷罷, 剜心割首示無私, 再把她人頭割下獅子樓往!

(武松扯下金蓮肚兜, 剜心祭武大, 再割下金蓮首級提于手仲介)

武松: (唱) (古腔) 俺武松, 絕情殺嫂. 必得萬古流芳. (收腔)

(幕下)

(演員一起出來謝幕, 觀眾反應一般, 只給予數響寥落掌聲. 覺沒趣的劇團轉身返回後臺, 觀眾都散去, 只余程茜一人仍留下.)

(小雪卸裝後重回戲臺想找些東西, 見程茜獨個兒坐在觀眾席較暗的一角, 有點意外)

小雪: 不好意思, 我們今晚已演完了.

茜: (笑了笑) 我知道. 我在等你.

小雪: 等我?

(茜點頭)

小雪: 你認識我?

(茜搖頭)

小雪: 咁?

茜: (歎了口氣) 你認為今晚演成點?

小雪: (垂下頭) 你睇看戲的反應就知啦…

茜: (打斷雪的話) 我覺得你演得好好.

小雪: (驚奇) 真嘅? 我地真是演得好?

茜: (搖頭) 我沒有說「你地」, 我是說你.

小雪: (不解) 你說是我(加重音在這「我」字上)演得很好?

茜: (點頭) 當然, 你唱得非常好, 但仍有啲地方可以演得更好.

小雪: 例如?

茜: 當武松要殺你時, 你的關目應該複雜一些.

小雪: 我不明白.

茜: (笑) 我知道你明嘅. 你應同時感到恐懼, 認命, 還有欲望.

小雪: 欲望?

茜: 對, 死在所愛嘅人手裡的欲望.

小雪: (大驚) 你…究竟是邊個?

茜: (走前, 被射燈照亮)

小雪: (眼睜得大大的) 你是程雪! 我知道你, 我好鐘意睇你嘅戲架, 不過只能有電視上睇.

茜: 戲票太貴?

小雪: 嗯, 負擔不起.

茜: (笑) (步上舞臺) 過來, 我同你再排一次, 就從個句: 「脫除孝服換新裳」開始.

(二人排戲)

金蓮(小雪)(冷笑介) (小曲)脫除孝服換新裳, 還我本來女兒裝. (卸去外裳介), 拔荊釵, 讓青絲如練胸前流淌. (拔釵介), (續) 去素裙, 玉腿晶瑩透紗涼 (自行扯去長裙介) 只歎花開半夏卻無憐花者賞, 唯有蓮心一顆苦自嘗. (跪地挺胸介) (白) 動手吧!

(武松(程茜反串)舉刀欲殺介, 金蓮以雙手反扣於後介, 武松三起三落仍未能下手, 側首看兄長靈牌介 ) (怒白)唏! (模擬一刀倒刺入金蓮酥胸介)

(小雪身體向後拗, 挺起的胸脯大幅起伏, 與茜相對凝望)

茜: 我果然冇睇錯. 你不喜歡同男人做對手戲.

小雪: (大驚) 你.

茜: (笑了笑) 我都唔喜歡.

(雪呆了半響)

茜: 黎我戲班啦. 系呢度, 嘥左你. 我保證半年內, 系呢個行頭裡面, 冇人唔認識你, 所有人都會迷上你.

小雪: (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真的?

茜: 信我.

(燈光轉暗)

第二場

(半年後)

(場景: 戲臺, 比先前的那個豪華得多了)

(正在上演《六月雪》中的《斬娥》

(由小雪飾演的竇娥在刑場上舞水袖與水發, 然後被拖上斬刑台受斬)

(台下掌聲及叫好之聲不絕)

(小雪手牽「恩師」程茜謝幕, 台下掌聲更響亮了)

茜: (在小雪耳邊低聲說) 演得太好啦. 依家信我冇呃你啦.

小雪: (紅了一臉, 微笑中垂下頭)

第三場

BGM: 《世上另一個我》

https://music.163.com/#/song?id=2079006534

(畫面顯示二人在中國及世界各地(京都, 紐約, 巴黎, 羅馬斯德哥爾摩公演, 戲迷獻花---兩人自駕遊, 在咖啡店分坐兩張桌子寫情信給對方, 在塞納-馬恩省河畔濕吻,…兩人在榻榻米上滾床單…)

《世上的另一個我》

https://music.163.com/#/song?id=2079006534

作詞 : 阿肆

作曲 : 阿肆

編曲 : 韋偉

製作人 : 韋偉

鍵盤 : 韋偉

吉他 : 謝星

貝斯 : 仲偉莛

口哨 : 王佩君

鼓 : 馮俊華

和聲編寫 : 何文銳/王笑文

和聲 : 王笑文

錄音 : 昊子/ARNY（臺灣）

混音 : 李越

錄音棚 : 好聽音樂

混音室 : 大陸橋聲音工作室

郭：上一秒我在臺北看煙火

下一秒你在上海喝Mojito

你感覺我 就像我感覺你

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肆：上一秒我在柏林落大雨

下一秒你在曼谷天氣晴

你感受我 就像我感受你

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郭：人生到處是假正經

肆：變幻莫測捕風捉影

有幾個陪我等雨停

郭：難得真性情

肆：天高海闊我的淵明 誰傾聽

郭：歲月為我大浪淘沙

而你被留下

我的世界流轉變化

你卻沒時差

啦啦啦啦 我親愛的你呀

肆：歲月待我晴雨交加

而你被孵化

我的心事紛亂複雜

你卻能解碼

啦啦啦啦 我親愛的你呀

上一秒我在斑馬線奔跑

下一秒你在路口看手錶

你感覺我 就像我感覺你

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郭：上一秒我在為某事煩惱

下一秒你在人群中嬉笑

你感受我 就像我感受你

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肆：人生到處是太聰明

郭：隨波逐流翻山越嶺

有幾個陪我數星星

肆：難得傻兮兮

郭：深藏不露一顆真心 誰懂你

肆：歲月為我大浪淘沙

而你被留下

我的世界流轉變化

你卻沒時差

啦啦啦啦 我親愛的你呀

郭：歲月待我晴雨交加

而你被孵化

我的心事紛亂複雜

你卻能解碼

啦啦啦啦 我親愛的你呀

喜怒哀樂

肆：我是你的最佳讀者

第一時刻

傾訴我非你不可

難以形容的

你也全懂得

你是我的靈魂讀者

肆：千里相隔

形同虛設

再聚時依然親熱

心有靈犀的

彼此多難得

合：命運設下重重關卡

我依然瀟灑

風塵僕僕而你是我

治癒的方法

啦啦啦啦 我親愛的你啊

我們並非單槍匹馬

世界那麼大

風塵僕僕我會化作

天邊的晚霞

啦啦啦啦 我與你同在啊

啦啦啦啦 我與你同在啊

第四場

(場景)

(程茜的睡房, 程茜與小雪一同在床上, 雪白的床單僅蓋著兩人胸脯以下部位, 露出了裸肩, 地上淩亂地散佈著絲質襯衣, 裙子和兩隻黑色文胸和同色內褲.)

(雪先起來, 抱上了一襲粉色絲袍子, 望向仍在憩睡的程茜.)

小雪(唱)《女人心》(陳瑞版)

https://music.163.com/#/song?id=212559

作詞 : 李玉雲

作曲 : 陳偉

你說我有一顆神秘的心

是你一片未曾到達的森林

你翻山越嶺歷盡千辛

只為夢裡迷人的風景

我只想要一顆純淨的心

像是一顆遠離塵世的水晶

但愛恨糾纏無法清醒

早已失去最初的原型

別說女人心是海底針

摸不著看不清

如果你是那一片海

我就藏在你的心

等著你靠近慢慢抱緊

從此不再遠行

讓我相信你的愛不是浮光掠影

別說女人心是天邊雲

捉不住飄不停

如果你是那片天空

我就是你的眼睛

如果你用心

我就化成一陣雨為愛感應

若是你無情我就化作流星

劃過你的夢境

我只想要一顆純淨的心

像是一顆遠離塵世的水晶

但愛恨糾纏無法清醒

早已失去最初的原型

別說女人心是海底針

摸不著看不清

如果你是那一片海

我就藏在你的心

等著你靠近慢慢抱緊

從此不再遠行

讓我相信你的愛不是浮光掠影

別說女人心是天邊雲

捉不住飄不停

如果你是那片天空

我就是你的眼睛

如果你用心

我就化成一陣雨為愛感應

若是你無情我就化作流星

劃過你的夢境

若是你無情我就化作流星

劃過你的夢境

(程茜醒來, 發覺小雪在呆坐在化妝鏡前, 於是也披了一襲睡袍走過去, 從後面溫柔地抱著小雪)

茜: 醒左好耐?

(小雪搖頭)

茜: 點解好似唔開心?

(雪轉身)

小雪: 茜姐, 我想知道, 你當初帶我出身, 系因為你真賞識我, 抑或只是…

茜: 傻女, 我當然系欣賞你. 你系我直到目前遇到最有天賦嘅舞臺明星, 不論演苦情戲, 抑或系刀馬旦角, 都可以把控自如. 當然, 我唔否認我第一眼就愛上你.

小雪: 哦? 點解?

茜: 因為我看到你嘅善良, 你嘅真, 仲有…

小雪: 仲有?

茜: 仲有你同我都懷著同一種夢.

小雪: 同一種夢?哪一種?

茜: 冰夢.

小雪: 什麼叫冰夢?

茜: 你想想, 自從你可以開始揀戲, 你揀的都是哪些角色?

小雪: 祝英台, 竇娥, 虞姬, 魚玆機, 天罡陣嘅明珠公主, 仲有…

茜: 還有下九江裡面嘅陳彩鳳, 百花公主, 而潘金蓮更系演完又演.

小雪: 你是說?

茜: 這些角色最後都系要死

小雪: 嚇?

茜: 你同我潛意識中, 對死亡都有特別嘅迷戀同執念. 阿雪, 你同我系同一類人.

小雪: 你是說?

茜: 你敢否認?

小雪: 我…

茜: 你也不必怕. 每個人內心都有他的秘密, 我地又冇害人, 系嗎?

小雪: (點頭) 只有茜姐你明白我.

茜: (笑) 因為我地系天生一對. (吻小雪)

第五場

(鏡頭轉換)

(程茜和小雪都穿上白衣裳, 在一小舟上共抒展長袖舞, 似在表演亦像是夢境)

【月夢曲】

(調寄: 彩雲追月)

(傳統音樂合編版)

(紅塵)

https://music.163.com/#/song?id=318225

作詞 : 潘偉源

作曲 : Traditional

原唱: 葉倩文

新站: 瞳

程茜: 秦時明月在哪方? 滄桑變化, 金戈鐵馬, 真真假假只當下

小雪: 淚眼朦朧, 月也朦朧, 想此生有多少能自控

程茜: 明月知你我心暗通, 悲歡只一夢

小雪: 明月照河上, 清影動, 長袖翻舞似逸鴻.

(幕後眾女聲合唱):

明月知你我心暗通, 悲歡只一夢

明月照河上, 清影動, 長袖翻舞似逸鴻.

(音樂過場)

小雪: 何幸今晚能逢

程茜: 明日天塹重重

(音樂過場)

小雪: 芙蓉倩影月照中, 飛花片片, 藉風遠送, 墜花點點水波弄.

程茜: 亂世芙蓉, 逐水流紅, 萬千感慨難自控

小雪: 芙蓉怒放轉眼空, 只盼生死共.

程茜: 明月照河上, 清影動, 長袖翻舞送落紅.

合 : 明月照河上, 清影動, 長袖翻舞送落紅.

(淡出)

第六場.

(劇場)

(正上演《大界山》

(小雪飾演的毛皇后罵賊後臨刑)

(毛皇后 被押至斬刑臺上, 劊子手把繩繞過錦毛皇后胸前, 劊子手替毛皇后反縛雙手, 毛皇后跪跌在地, 再被插上斬簽)

毛皇后 (哀號) 主上, 罷了, 夫君呀..(俺六國) 妾今遭兵刀厄運, 身首異處 心中愛卻不減退 願我夫, 細聽我低訴衷情, 身受劫, 志不屈, 一縷芳魂.

劊子手 (恭敬白) 請主上行刑.

(開邊)

(萇持七星刀出, 劊子手拔去毛皇后背後斬簽)

(萇舉刀作正要斬狀)

(毛皇后慷慨就義, 臉不改色)

萇 (花) 七星刀作催命捧, 閻羅殿上報亡魂, 我要把你梟首竿頭, 示眾三天來泄忿

毛皇后 (花) 千古艱難唯一死, 回頭已是百年身. 遙拜我皇訣別時, 刀斧加身無缺憾..呀

(雁兒落) (萇舉刀, 毛皇后甩發向後, 直視萇, 萇刀下至毛皇后頸前不能下手, 毛皇后碎步迫萇求死, 萇退, 手中刀抖動, 無法斬下, 毛皇后再迫, 萇終於狠心一手抽起把把毛皇后拉起一推, 毛皇后嬌軀一轉, 背向萇跪下, 披髮掩面俯首就戮, 萇斬毛皇后頸) (毛皇后死介)

(謝幕時觀眾狂鼓掌, 有人吹口哨)

(演姚萇的男演員要論小雪和其他人一起宵夜, 小雪不願, 但見不到程茜, 抵不住大家起哄, 終於被眾人簇擁走了.)

(程茜終於到了, 但已沒有小雪蹤影, 顯得有點失落.)

第七場

(後臺)

(小雪換上了刀馬旦的戲服. 旁邊花牌寫著

《新.紅桃山》

導演: 小雪, 今晚首演, 加油啊

小雪: 放心啦, 導演. 這劇是茜姐編寫嘅, 我一定全力演出.

(茜聽了, 甜甜一笑)

導演: 可惜茜姐今晚偏偏唔舒服, 唔能夠上臺, 如果唔系就更精彩(曖昧地對兩人一笑)

茜 (向導演反了一眼) 小雪, 好好演, 散場後我在劇院前等你.

小雪: 嗯.

第九場.

(舞臺)

秋瞳(小雪飾) (十字清) 恨梁山 以眾淩寡 非好漢; 拚犧牲, 不離不棄, 在姐旁; 手上雙刀 仍倚仗; 誓把重圍殺出, 走南方. (才) 姐姐呀, 秋瞳今世若夢未能圓, 還望來生亦伴芙蓉帳

月娥(程茜的後補演員) (花): 今生有幸能相伴, 我呢個多情妹妹好紅妝. 罷罷罷, 奮餘威, 再臨陣上

(兵勇喧聲)

(林沖等諸將從左方入. 宋江, 在劉唐及武松護衛下從右方入)

宋 : (白) 張月娥! 你今日兵敗將亡, 倘再不投降, 要你橫屍陣上!

娥 : (白) 我呸! 可笑你梁山恃兵多將廣, 今日我姊妹二人縱然一死, 亦絕不向你這樣狗賊投降 殺!

(二人入陣, 林沖, 關勝, 秦明, 扈三娘, 索超, 五人圍攻二女)

(二女奮力殺退眾人, 馬嘶聲, 二人一字馬, 勉強抽起)

(五將從左攻. 秦明狼牙棒擊下, 秋瞳以雙刀強擋; 關勝亦以青龍刀劈下, 月娥橫舉七星刀擋介) (馬嘶聲) (月娥與秋瞳被對方兵器力壓下沉馬成一字) (二人雙刀及七星刀橫舉中再勉強抽起)

武松與劉唐飛步上, 兩女躍起采鷂子翻身勢挺胸受斬, 武松雙刀砍秋瞳胸, 劉唐以撲刀砍月娥胸介)

(二女中刀, 單腿轉身成探海式, 索超上前以大斧及槍砍進月娥胸，　林沖則以槍刺秋瞳，扈三娘不忍, 轉臉向側介, 兩人拔出兵器後，　二女再急翻身僵屍倒臥死介)

(轉景)

(煙雨西湖)

秋瞳(轉世)(持傘立於橋上, 見一女子迎面而來, 似曾相識.)

女子(月娥轉世)微笑中從懷中取出半邊玉佩. 瞳亦取出另外一半. 玉佩合而為一.

(幕後歌起)

(梁祝)

情長義更長 永不分張

哪管歲月全變 人約在畫橋旁

拋開世間俗眼人 凝眸長對望

唯願今世今生, 千生千世

同行萬里長

第十場

(劇院散場)

(小雪手捧戲迷送的鮮花走下劇院外長階走向程茜的銀色開蓬賓士, 卻突然停步, 臉色大變)

(一名上了年紀的男人走向小雪, 大聲地罵, 然後一巴掌打在小雪的臉上)

男人: (大聲罵) 你不知羞恥, 你知唔知係鄉下人地點樣傳你: 冰界魔女, 做埋哂咁嘅戲, 仲同個豆腐婆搞埋一齊! 你唔要臉, 我都要!

(茜急忙下車)

茜: (大聲斥責) 你做mut野!

(男人怒目望向程茜, 然後發覺保安已走過來, 於是接著轉頭就走, 程茜正想追上去, 小雪急急制止)

茜: 佢係邊個? 點解佢打你?

小雪: 他, 係我爸.

茜: (一呆)

第十一場 (程茜家)

茜: 你真系要聽你老豆話, 要走?

小雪: 茜, 我爸爸很保守. 以前, 我迫于生活出黎做戲, 他已經很不高興. 他又有高血壓, 我很怕.

茜: 你爸爸有病, 可以醫. 醫藥費你唔駛擔心.

小雪: 茜姐. 即使如此, 人言可畏.

茜: 哈, 你以為依家仲系阮玲玉時代? 有什麼值得怕?

小雪: 我不怕. 可是我爸可能受不了. 對不起.

茜: (閉上眼) 好吧! 你走啦. 走左就不要再番黎. (站起走向另一房間, 大力關上門)

小雪: (飲泣) 對不起, 對不起.

(程茜在另一邊亦在默默流淚)

第十二場.

(小雪拖著行李喼與父親一起離開)

茜: (唱)

《女人心》梅豔芳版本: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Nf4y1T7LW/?spm_id_from=333.337.search-card.all.click&vd_source=b4e07d85c26682ff30bd857e2a5ab0d4

看著眼前人漸散

而在那喧嘩過後

只有忽然倦透的

是我的一對手

努力向前誰沒有

誰料竭息的藉口

是要把抑鬱眼淚再流

誰自願獨立於天地

痛了也讓人看

你我卻須要

在人前被仰望

連做夢亦未敢想像

我會這樣硬朗

但是又怎可

使你或我失望

看著眼前人睡了

和幸福多接近

等了多年才找到

你做我的女人

我沒有權來令你

承受太多的情感

但我始終不過是個人

誰自願獨立於天地

痛了也讓人看

你我卻須要

在人前被仰望

連做夢亦未敢想像

我會這樣硬朗

但是又怎可

使你或我失望

誰自願獨立於天地

痛了也讓人看

你我卻須要

在人前被仰望

連做夢亦未敢想像

我會這樣硬朗

但是又怎可

使你或我失望

看著眼前人睡了

和幸福多接近

等了多年才找到

你做我的女人

我沒有權來令你

承受太多的情感

但我始終不過是個人)

但我始終不過是個人

(淡出)

第十三場

(三年後)

(小雪穿上孝服, 跪在父親的靈堂前方)

(程茜續續登臺演出, 對人歡笑, 背人黯然)

第十四場

(又三年後)

(舞臺上, 程茜在現代劇《一片丹心在玉壺》中飾演張學良, 演趙一荻的是灼手可熱的王某某.

(二人在花園共舞)

幕後歌女聲: (友誼萬歲) 圓舞與君肩並肩 如情人在眷戀 今宵別後無限懷念 相見亦屬遙遠

君心可知我心更酸 情懷夢裡牽 他朝共遇可會記起, 今晚盡屬懷緬

(舞畢, 二人仍手牽手, 含情脈脈對視)

第十四場

(小雪自劇院外長階步下, 一臉失落)

https://music.163.com/#/song?id=320731

小雪 (唱) “

明暗燈影裡 喜了又悲

聲色唱演淋漓 不過是戲

蝴蝶飛不去 生醉夢死

胭脂染幹淚痕 淒也是美

星過留影 遺憾地 無悔地

以生演出永恆 以死寫傳奇

假戲亂真 輪回地 難過地

卻笑我殉不了情 葬心心不死

如戲中主角 演我自己

她找錯的情人 竟像你

假戲亂真 輪回地難過地

卻笑我殉不了情 葬心心不死

蝴蝶飛走了 燈再亮起

當初葬心為誰 本要忘記

為戲中主角 苦了自己

身邊痛惜是誰 不是你

(小雪正要離開, 突然一輪銀色賓士停在她前面)

(小雪一愕, 發現是程茜)

程茜: (笑笑打開車門) 仲唔上車?

(小雪掩臉飲泣, 終於上了車)

(車開走)

BGM: 《戲迷情人》(袁鳳瑛演譯)

(劇終)

後記: 在這作品中, 我用了不少自己舊作的片段, 另外加上了一些我和你都應喜歡的歌交織而成. 當用別人的歌時, 除非和劇情有衝突, 我會盡力保持原歌詞.

當然, 現實中, 戲曲被大眾歡迎的日子仍有待降臨, 但, 有期待仍是好的.

希望你會喜歡---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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