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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公开枪决处刑

小说:帝国公主末路处刑系列 2025-08-31 08:45 5hhhhh 9520 ℃

早春的皇宫庭院,沉默一整个冬天的柳树枝开始生长出若隐若无的嫩芽。枯黄的草丛开始萌生新的生机,黑色玄武岩铺成的石板路两旁泛起淡淡的浅绿。清晨的露水让空气变得潮湿,靠近水池的低地氤氲起乳白色的雾气。在庭院中缓缓散步的少女是刚满十七岁的三公主雅。为了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公主从琳琅满目的衣柜里选择了这件纯白色的薄棉布连衣裙。朴素的衣装无法掩盖皇室血脉的高贵,尽管少女只穿着素色裙子和白布鞋,带着普通的金丝眼镜,但仍旧透出一股高雅文明的气场,无愧于她的名字。

大门口传来一阵金属盔甲关节间相互摩擦的声响。在平日,除了着轻质皮甲的禁卫,在宫内携带任何武器和盔甲都是严格禁止的僭越行为,但此时这些清规戒律显然已经失去了约束力。

“三公主?”

“我在这里。”

“时间到了,跟我走吧。”

雅从庭院的角落里走出,与来人相隔十几米四目相对。他全身披挂着厚重的金属,头裹在银光闪闪的全包钢盔中,只剩下一条缝隙用于对外观察。看胸前的肩章,这这是一名来自北方边境的老兵。的确,能担当押送前朝公主之大任的,必然是叛军中颇有威望饱受信任的人。公主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迎着对方走去。在二人仅仅距离两三米时,盔甲用颇有几分不敬的声调审问:

“公主,你的姓名是?”

“我是雅。”

“我问全名。”

雅的姓究竟是什么呢?不知道,或者说没有。姓氏是某支血脉的抽象,不同的血脉用形形色色的姓去分辨。但皇族没有姓氏,因为这只血脉是“一”。或者说,属于皇族这一事实本身就等同于属于这只血脉。皇族有形形色色的个体。对于“我”对应的主体而言,用于区分的标识是“雅”。至于父王,那是皇族中的顶点,皇族的“一”。父亲叫……叫什么来着?他出生时肯定是有名字的,只不过当上了皇帝之后,所有人都叫他“王”,王是独一的,所以王没有名字……

老兵不耐烦地推搡了一下面前呆立的女孩,强行将她从思考中拉回。

“算了,本来想事后给你做个碑的,你不说,那就去当孤魂野鬼吧。”

雅并没有对身后这个推着自己前进的粗野人做出什么反抗,她深知任何对抗都是给对方提供了污蔑自己人格的发泄口。少女只希望自己如同一块绝对柔软的棉花,将一切侵犯和侮辱包容并接受下来,从而令那些叛军感到无趣。雅在身后人的监视下走出了大门,登上用铁棍加固窗户的囚车。

三公主保持礼仪,屈膝坐在囚车有些脏污的地板上。她将双腿并紧,双手环抱在膝盖前方,以避免泄露裙底风光而损害皇家的威严——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仅剩的一个公主了。这是最为劣等的马车,车轴并未经过木条和皮革制成的减震悬挂,而是直接刚性地固定在两侧的大梁上。加之木制车轮在常年的冲击下早已坑坑洼洼,这车即使在首都比较平整的石板路大街上也会小幅度上下弹跳。雅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小巧的臀部并没有太多脂肪缓冲,这一路上震的她颠三倒四,头脑发胀。她只好强压着呕吐的欲望,留下一丝体面。

“到了,下来。”

马车停在了熟悉的地方,这是帝国最有名的刑场。这里处死过十恶不赦的罪人,也处死过走投无路的无辜人,这二者的划分则依各人的政治观点而异。雅从不喜欢看这些血腥的处刑——她并不是圣母心泛滥或胆小懦弱,只是帝国人在处死同类这个活动上独特的创造力和精益求精的热情令她感到有一些黑色幽默。父亲忙于政事,母亲早年间已经去世,因此需要王室代表出席的重大处刑场合,总是会落在公主三姐妹的肩上。每当大姐二姐无法出席因而不得不轮到自己的时候,雅就会借口自己尚且年幼,坐在观刑的高台上凝视面前花纹繁复的桌布,脑子里则开始回想此前读书的感悟。

现在,将要被绑在在台下杀死的人就是雅自己了。她在两名卫兵的看守下,乖巧地自行走进了刑场的大门。

“喂,到这来,先和你姐姐告个别吧。”

姐姐?雅心中迷惑了几秒。大姐听说早已在革命中被乱枪打死,二姐最近似乎一直在远征,难道是在边境被听说了风声的下属叛变并押回了国都?不管怎么说,能见姐姐一面总还是好的。少女的内心泛起一阵温暖的涟漪,但在她走进刑场旁的设备间时,这点虚幻的温暖很快变成了寒颤。

“姐……姐?”

狭小的房间里除了挂满墙壁的各种工具或者说刑具之外,只有中心一个两米长宽的方形石桌最为显眼。那个平时严肃到有些吓人,但对国家和民众却又非常忠诚的二姐,静静躺在石桌偏左的位置。雅忘记了不紧不慢的风度,她迈开步子跑到姐姐身边,一边紧紧握住尸体已经冰冷的左手,一边仔细打量起来。

尸身并没有什么打斗的损伤,看来姐姐也是被处刑而死。这名二十三岁的少女如同待处理的牲畜一般仰面朝天躺在冰冷的台面上,身上扒的精光。坚实的胸肌和令雅自愧不如的双峰就这么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不知被四周闲的没事看热闹的叛军士兵用戏谑的眼光打量了多久。胸脯下面是因呛水被撑鼓的小腹,再下面则是同样毫无遮拦的草丛和其中若隐若现的蜜缝。少女的腿部还保留着溺水挣扎最后一刻的姿势,两条大腿微微外翻,膝盖微曲,十根纤细的脚趾向外张开,看起来有点像被捞上水的青蛙。她被放置了一夜的尸体表面已经晾干了水分,但溺死时口鼻涌出的大量白沫风干后形成的白色痕迹还是令脸颊有些脏污。血液积聚在身体下部,因此外表看起来十分白净,惹人怜爱。

雅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从眼角夺眶而出,遮挡了视野。她用右手擦拭眼泪,左手撩开尸体凌乱的头发,抚摸着姐姐的脸颊。冰冷惨白的面容实在说不上姣好,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死不瞑目,眯成一条缝的眼皮透出她完全散光毫无生机的瞳孔。少女尝试帮姐姐合上眼睛,但已经失水收缩的眼皮总是在她松手后弹开,似乎在诉说姐姐的冤屈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啊?姐姐,你在哪,我们会再见到吗?”

什么坚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上腹部,令沉浸在哀思中的雅心中一惊。她的视线向下看去,一只粗粝的大手三指并成一线顶在自己肚子上。

“哭啥呢,小妮子?嘿嘿,过一会儿啊,把你毙了,你就要躺在姐姐旁边喽。然后啊,咱就这样剖开你俩的肚皮,把里面那些肠子肚子全掏出来,摊在屋顶上喂乌鸦……”

身后人说话时嘴里吐出的酸臭气味毫无顾忌地喷在雅的后脖颈。他用手象征刀子,从少女的上腹部向下划到小肚子下面,随后颇有挑逗意味地用食指点了点耻丘。雅向侧面躲开,仇恨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刚刚身后那个一脸横肉、肚皮滚圆的莽夫。这人她有印象,是刑场中负责开腹抽肠和死后肢解的刽子手,或者说,是人类的屠夫。

“喂,别吓唬我们的小公主啊。我跟你讲,三公主可听不得这些,人家观刑的时候啊,心善到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呢。”

一旁的士兵和屠夫放肆地用前朝公主插科打诨,讥讽的笑声非常刺耳。还好,雅很快被那押送自己过来的老兵拽走,送入一间用于等待处刑准备的单人囚室。房间非常简陋,只有墙角处的一块铺了破棉布的大石头——估计是用来坐着的椅子。房间里没有厕所和饮水,还好雅在昨天皇宫被包围之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喝了少量精米熬煮的白粥,此时的肚子里估计已经比较干净了。

雅静静地坐在有些脏污的垫子上,失神地重复着刚刚轻佻屠夫的动作,一边用手指沿着腹中线上下滑动一边想象着自己体内盘曲的肠道、硕大的肝和肺,以及肾脏、脾脏和子宫等杂七杂八的玩意被从尚未冷却的尸体里捧出来、丢到房顶上的样子。老实说,根据她有限的几次观刑经验,今天先被处死再被开膛破肚,已经算是在这个刑场进行的千百场处刑中相对轻松的方式了。雅想起了——那应该是自己十四五岁时的事情吧——一个年轻的少妇因为担任中级军官的丈夫在前线通敌而被牵连。她如同待宰的猪一样,双手双脚被反绑在长木板后面,身体躺在木板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当时还是青年的屠夫将锋利的尖刀刺进胃下方的腹腔里。随着刀子彻底划开她的肚皮,粉红色的肠脏从刀口满溢而出摊在肚皮上……

房间对侧墙角处的响动声将少女的意识短暂拉回现实。那是一直肥硕的老鼠,不知从哪里钻进了房间。昏暗的光线从铁窗射入,在它乌黑油亮的皮肤上反射出诡异的光泽。雅努力不去思考是什么把它喂的如此健康甚至略显肥胖,只是简单的看着它。老鼠也将双手并在面前,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凝视着眼前的少女,两只小巧而圆滚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面前罕见的、年轻的预备食物。

“我究竟会怎么死呢?按照刚刚他说的,应该不是凌迟或者抽肠……是绞刑吗?还是斩首,枪毙,割喉?人类在处死同类这件事上还真是点子丰富,难以猜测。”

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人,因此雅必然是在和这只脑子没有核桃大的啮齿动物交谈。这倒不是因为死前的恐惧而精神失常,只是她一如既往地沉浸在个人的思考和疑问中,想随便找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这只小生物看着眼前数十倍于自己体型的动物发出复杂而不带威胁意味的鸣叫,疑惑地摆动了两下小手。

“喂,你在这里见过很多人吧。那么,他们在死前都在干些什么呢?痛哭哀嚎吗,对着背过身去的守卫倾诉自己的冤屈或憎恶吗?还是冷静地去写遗书、忏悔书或者什么类似的玩意?又或者已经被惊吓到面色煞白的跪在地上,捂着胸口沉浸在猛烈精神刺激造成的心脏疼痛和头晕目眩中?即将面对酷刑的人,是否会比那些被处以较为仁慈迅速的死刑的犯人,表现得更加慌张和恐惧?”

“嗯……应该不会吧。死刑的最大痛苦在于死而不在于刑……一想到自己的一切感官、记忆,甚至是每时每刻当下的思考都会戛然而止,这真的好难过。被五花大绑、被挂着写满罪行的牌子游街,被两旁的民众指指点点,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被推上木驴什么的……这些都是很可怕的事情,但在死亡,哪怕是平和的、无痛的甚至有些温柔感的死亡面前,就显得‘也就是那个样子而已’。“

”不,死亡代表了意识本身的终结,死亡是无法经验的。应该说死刑的最大痛苦是由‘我’这个主体,对自身即将不复存在的这种认识引发的。意识消失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那么可怕。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在极度困倦或是身体出了一些问题的时候,陷入一过性的昏迷。这并没有带来什么特别的恐惧感——至少对我而言没有。但人有预见性,可以从目睹同类的死亡中、文学和图画描绘的死亡中认识到自己在经历了某些特殊形式的意识丧失之后,将永无重获意识的可能性。所以,人开始变得怕死了。”

“你也怕死吗,小东西?我觉得你不会。正因为死亡不可经验,所以需要间接地从他物去认识这种抽象的事情。动物也会对导致身体重伤的事情感到恐惧和厌恶,但那是神经传来的警告,是怕痛。人同样怕痛,但人有理智,能意识到‘不复存在’这个概念和自己终将从属于这个概念的必然性,所以人同时怕死。”

“古往今来,从未听说不死的人。不知多少人出生,然后恐惧死亡,然后死了。人类如同西西弗斯一样尝试着各种科学的或迷信的方式来规避死亡,但唯一的作用或许是延长了寿命,总不会是逃脱了死。这是宿命吗,还是一种惩罚?”

走廊里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响声。那只老鼠一惊,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脚底抹油一般贴着墙边迅速溜走。雅知道这是来押送自己上刑场的士兵,只可惜刚刚的问题还没想明白就要亲身经历死亡了。

“哼,你不用担心虚无,你不配。公主大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地狱永受无尽痛苦吧!”

看来自言自语的声音太大了,雅如此想。卫兵实在是愚钝之人,倘若真的有地狱也好,起码保住了意识的存续,如果是没有时空的虚无,这才是无限的恐怖啊。铁门的锁被打开,少女顺从地跟着卫兵沿着狭长而阴暗的走廊前进,直到他打开走廊末端的铁门。接近正午的强烈阳光从头顶照了下来,令适应昏暗环境的雅短暂的失明了几秒。

“罪人雅!身体里流淌着压迫了这个国家四百多年的罪恶血液,你的骨和肉、筋和皮,都是平民的血泪和悲鸣凝成的。今天,就是皇室直系最后一人伏法的日子!今天,就是帝国重生的序章!……”

观刑台上正在慷慨陈词的典狱长时而右手握拳砸在胸脯上,似乎心中满是愤恨。雅绷不住轻轻笑了出来,毕竟一个月前他在同样的位置,拿着同样制式的稿子在痛骂被指控不忠于皇室和帝国的叛乱分子。还好她的轻蔑并未被任何人发觉,因此也没有多受什么苦头。雅看到一名精壮的青年士兵正在检查火枪,看来自己要被枪决了。谢天谢地,这算是非常轻松快速的死法。

典狱长终于念完了那份又臭又长的罪状。雅很好奇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即将直面死亡的她却始终静不下心,所以基本上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在他的命令下,少女缓慢地向着刑场中心踱步,走到一堵矮墙前。这面矮墙是专门为了防止前装弹时期威力溢出的弹丸在穿透人体之后失控飞出而搭建的,见证了无数个老老小小、男男女女的终点。出于卫生和观瞻起见,基本每轮处刑之后都会刮去上面的血迹,重新粉刷石灰。

按照帝国刑典,接受任何方式处刑的犯人都要去除眼镜、首饰和鞋袜,只穿着朴素必要的衣服。雅扶着墙体脱下鞋袜,一边背对着矮墙跪坐下来一边将用右手整理着长裙,让前方的裙摆服帖地垫在膝盖下面。随后,她将两双布鞋整齐地摆放在身体右侧,白色的船袜简单地团起来,分别塞进鞋子里。最后整理了一下及肩短发,摘下眼镜折叠好镜腿,与鞋子放成一排。

“喂,转过身去,面对着墙!”

“不行!我不承认你们的指控,我也不承认你们这些政变的叛徒有审判我的权力。你们是敌人,我不背对敌人!”

刽子手年轻气盛,举起枪托就要砸向三公主的脑袋,但被身边跑来的班长拉住。典狱长并不想在这些无所谓的细节上浪费时间,只要她乖乖受死,哪怕是倒立着吃枪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刽子手只好作罢,用恶狠狠的语言找补了一下。

“哼,这是为了你好!你个年轻的小女子,待会面对着枪口,尿一裤子可就是自取其辱了。”

雅并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她静静的闭上眼睛,尽量平复砰砰直跳的心脏。跪坐在这里的少女真正地体验到濒死的绝望感。抛去什么血统、什么政治,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爱好是读书和小动物。不像大姐和二姐,年幼内向的少女这辈子没出过几次首都,每天也就是看看书散散步,和宫女、文官们聊聊天。她犯过错吗,犯过需要被处决的错吗?不甘和对人世的眷恋逐渐填充着烦躁的内心。

逐渐的,少女的心思已经被恐惧填满。她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攥拳,顶在膝盖前面的地上。两只足背紧贴地面的小脚失去了鞋子的束缚,脚趾开始不自觉地抽动和彼此摩擦,脚心因升高的血压和收缩的血管壁而变得红扑扑。她的脸蛋同样因紧张涨的通红,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每一秒钟都有几十个声音在脑海中聒噪,各种理性和非理性的主意冒出来,又很快被证明是无效的。她的生物本能命令大脑迅速寻找可行解,令大脑在一次次求解失败中濒临过载。

——怎么办,要跑吗,现在站起来就跑?

这样会被立刻开枪打死吧。

——通过蛇行路线可以避免被步枪打中,重装填的时间足够跑出多远?

即使侥幸没被击中,也不可能突破重围离开刑场的。

——那要立刻痛哭流涕地求饶吗?毕竟怎么说我也没什么太大的罪过,不能通过求情免去一死吗?

肯定不行的,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臣服的榜样,只需要用自己的鲜血满足复仇的欲望。况且,雅,你刚刚不还在和他们作对?

——怎么办?

没有办法,接受吧。

——不想死,不想死啊!怎么都好,救救我,救救我!

……

雅的心脏开始一阵阵抽痛,视野边缘开始泛黑,画面里出现信号干扰般的噪点。如果在开枪之前就被吓晕的话,皇室最后的尊严就要完蛋了罢。少女实在受不了了,她悄悄将双手交叉握在膝盖前,睁开了双眼。面前的青年正在以戏谑的眼光,嘴角上扬的欣赏少女的绝望,令她羞愧万分。终于,台上的典狱长受到叛军司令的最后指示,即刻开始行刑!

刽子手举起步枪,枪口顶在少女额头前方十公分。

“要……要上了!雅,马上就要结束了。”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绝望的少女竟然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她最后整理了下身体,将两条小腿并紧,双手自然下垂地搭在身侧的地面上。因为紧张,她的臀部不再压着足跟,而是轻微抬起。雅不自觉地仰头,令视线逆着光路,穿过准星和照门,与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士兵相对。士兵虽然经历过几场战斗的洗礼,见识了不少血腥场面,但面对面容姣好的少女充满绝望和焦虑的视线,还是迟疑了几秒。

不知道在这几秒之间,少女超载的大脑究竟遍历了多少可能性。或许,她在看过的成百上千本哲学、历史、政治或是杂学的书籍中进行了穷举式的排列组合,终于获得了一个精妙的解法。可惜时间太少了,她没有机会将其说出来。就在少女的尤里卡时刻,在她喉咙动了动,即将吐出辩解的第一个音节时——

青年开枪了。压下的扳机释放击锤,将击针砸入子弹的底火。这个时代尽管有了雷汞底火的定装弹,但仍然依靠燃速感人的黑火药作为推进剂,不得不将口径做的很大才能在远距离具有不错的杀伤力。这也造成了它在十几厘米,这个实战中近乎不可能实现的短距离下,具有绝对溢出的能量。弹丸毫不费力地砸进少女坚硬的前额,如同滚烫的长刀刺入黄油一般毫无阻力地摧毁仍在高速运转的大脑。在几十毫秒内,子弹从额叶撕到枕叶,随后打碎少女的后脑勺。先是弹头推挤着大量破碎的脑组织喷出,随后解体的后部颅骨翻飞着向四周飞散。

当然,这一切远超人类的视觉能力。当刽子手反应过来时,少女那饱读诗书的精密大脑,上半部分已经几乎完全喷到了身后的白墙上。白中透出一丝浅灰色的大脑碎块和大量鲜红的动脉血将那面墙粉刷成以少女的头颅为中心的,红白相间的放射状抽象画,又像是哪个调皮的小孩把草莓圣代直接砸在了墙上。下一秒,在弹丸传导到少女身体上的巨大动量作用下,她的身体开始向后倾倒。臀部和腰压在两只小脚上,上身直挺挺地躺在地面。头颅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的同时,后脑处拳头大小的破碎出口在重力和惯性的作用下,将上半个脑子剩下的小碎块一股脑倒了出来。

在正面看去,少女的尸体倒是没有多么恐怖。她额头的中心有一个拇指粗的洞口,向内可以直接看到身后的地面。两只大眼睛自然睁开,只不过因为骤然增大的颅压,眼球被稍微向外挤了一些,显得有些过于凸出。最后一刻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小嘴仍旧保持着惊讶的微张状态,失去了生机的瞳孔开始逐渐散大。身后的连衣裙完全被鲜血浸透,并且鲜红色开始向身前的白色晕染。这时候,糊在墙上的组织也开始因重力而下落。液态的血液拉出一道道竖直的红线,在流动路径上的脑组织小块被润滑,纷纷从墙体上剥落下来,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而那些没有掉落的,估计只能风干在上面,等清理墙壁的时候和墙皮和血迹一起被刮掉了。

整个处刑,从雅走上处刑台开始,到她变成如今这样脑洞大开的尸体为止,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日常里不过是吃几口饭、看几页书,和朋友开开玩笑打打招呼这样的小事。但在今天,剥夺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的生命,销毁她一切勤学苦练和傲人才气的积累,抹除她独一无二的人格,也就只需要这么多时间罢了——当然,这里面多数时间还只是消耗在冗杂的程序中,真正起作用的只有扣下扳机到子弹飞出后脑的那不到一百毫秒。典狱长和刽子手收拾了手头的讲稿和武器,默默离开了刑场。

刑场恢复了平静。屠夫提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簸箕来到少女身边。他先是大致在墙壁上刮了一遍,将上面站着的大量脑组织碎片刮到地上,同时也有不少小块被挤在金属簸箕和石灰墙壁之间,拖出了一道道粘腻的粉色痕迹。紧接着他将周围地面上的脑子铲进簸箕。少女那宝贵稚嫩的大脑就这样如同垃圾一般伴着血液和灰土混合出的深红色泥浆被收起来。屠夫本想像以往对待其他枪决的犯人一样,把这坨承载罪恶的玩意倒回少女后脑的大洞里去,可是看着那少有的眉清目秀的少女面孔,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他从少女左脚的鞋子里掏出一只白棉袜,团起来塞住少女后脑勺上的洞口,避免搬运的时候更多脑子洒出来。随后拖着少女的双肩,将尸体拉到放置她姐姐的屋子里。少女下半身的体重压着足跟,在地面上摩擦着,仅仅不到十米就磨掉了并不经常运动的足底薄薄的茧子,随后磨破了皮肤。接近房间的最后十米,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两道深红色的血痕。

少女的尸体被随意地丢上石桌,和姐姐肩并肩躺在一起。屠夫再次返回刑场把装着一部分脑子的簸箕和少女的眼镜和鞋子带了回来。他将这个似乎镀了黄金的精致眼镜收到了自己口袋里——尽管自己没有使用需求,但是无论是出售还是收藏这玩意都是个抢手货。不过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任务要做。首先是扒掉少女的衣服,然后将二人彻底拆解成便于鸟类入口的肉块。他从墙壁上摘下一把剁骨刀,打量着两名少女的身体。

“从哪里下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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