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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等等要跟我老婆去逛街,想到就順便打電話給妳...嗯?」
「Gura~~」遠處傳來愛人的聲音。
「好,我馬上來!那先這樣囉,Watson~妳回家的時候小心喔~掰掰!」
掛斷電話沒多久就收到對方傳來的狗狗貼圖。
「剛剛是Ameちゃん嗎?」
「對阿,她今天去醫院複診,說身體都沒事了,可以回家了。」
「那真的太好了,Inaちゃん會很開心吧。」
「那是肯定的,因為她真的很愛Watson,我從她們還沒交往時就看到現在了。」
「那~Gura妳愛我嗎?」
被她突然的提問睜大眼睛,不過這個可愛的問題讓自己嘴角忍不住上揚。
「那還用說嗎。」牽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吻上。
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證明著自己對她的忠誠與愛,她琥珀色的眼瞳同樣充滿著和自己一樣的愛意,而她今天特意的打扮也讓自己看得出神。
「我們真的好久沒有一起出門約會了。」
「是阿,至從他們來到我們身邊後,生活變的忙碌許多。」
「不過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今天妳應該好好享受一下,我都和保母確認過了,他會照顧好孩子的。」
「那我就放心囉~其他的都交給Gura安排!」
「沒問題,我的老婆大人!」自己開玩笑的對她行禮。
她們倆人並肩手牽手走出家門,在玄關處的牆上可以看到一個溫馨的家庭照片架,上面有她們和孩子們的合照。照片中,Shion和Gura抱著她們的三個孩子,兩個看起來像是雙胞胎的小寶寶和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男孩。
*
今年的秋天跟以往的不同,天氣預報說今日體感溫度最高高達28度,不禁讓人懷疑一年四季是不是只剩兩季。
這特別的天氣,仿佛都一切都被暖意圍繞。Shion站在庭院,感受著這少見的溫暖,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可愛的模樣讓自己看得出神。
*
「嗯~~!今天的壽司好好吃!鮪魚很好吃!鮭魚也很不錯!海膽也好喜歡還有那個牡丹蝦也好讚!Gura,妳什麼時候知道這間店的!」
「嘿嘿~是Miko前輩推薦的店,我也覺得很好吃!Shion喜歡的話下次可以再來。」
「好欸!最喜歡Gura了!」她開心的抱住自己。
她那容易滿足的笑顏,不管看幾次都看不膩。
午餐結束後,Shion說想去百貨公司逛一逛,我也隨口就說好,今天本來就沒有特別排什麼行程,因為我們本就打算輕鬆悠閒地度過今天,好好放鬆一下。
只是很奇怪的是,剛到百貨公司後Shion就說想自己有想去逛逛的專櫃,也不讓自己跟著,之後我們就先分開行動,但坐在原地等待也很無聊就在附近隨便看看。
到了上層的遊戲專櫃逛了逛,好像沒有比較特別的,因為現在新推出的家裡都有了,Shion最喜歡的寶可夢也是明年才會推出新系列。
離開玩具店後,自己也去到其他樓層逛逛。
百貨公司真的有一種很神奇的魔力,不知不覺間自己手上多了好個紙袋,裡頭全都是小朋友的東西,什麼時候買的都不記得。
沒想到這幾年自己也成為了親バカ,就算放假腦海裡想的也都是孩子們。
自己提著袋子來到休息區坐著,中央廣場熱鬧的聲音引起自己的注意,轉頭靠在玻璃護欄往下看去,是一群高中小女孩們的熱舞表演。
「哇,有夠懷念的。」
看著她們動感的表演,回想起當初自己也是因這樣的活動認識Shion的,不過在這之前又有一段很可愛的小插曲,不僅讓自己陷入當初地回憶裡———
.
.
.
「欸!Gura,妳有想參加什麼社團嗎?」
「我也不知道欸...Watson,妳呢?」
「我還沒想好。不過,明天下午好像有社團招募,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可以去看一下。」
「那就明天見啦,晚安!」
電話隨著對方的「晚安」掛斷。
雖然是直升同一所學校的高中部,好友也同班,但面對新環境還是既緊張又興奮。
才剛開學第一晚就輾轉難眠,不知道是不是成長期,明明晚餐吃了一大堆東西,現在卻又餓的咕咕叫。
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下樓走到廚房,滿心期待地打開冰箱,結果裏頭什麼都沒有!
失望的關上冰箱門,肚子卻像故意唱反調似地提出更大的抗議聲。
唉,沒辦法......
還是去一趟附近的便利商店好了。不然自己現在也睡不著,順便散散步好了。
隨便套上一件薄外套,拿上錢包和鑰匙,穿著拖鞋出了門。
*
深夜十一點,街上幾乎沒什麼人,小區格外安靜,甚至連蟲鳴聲都消失了。Gura大步流星地往便利商店的方向走,前面左轉就到了。
「叮咚—」,電動門開啟,一陣冷氣迎面撲來,視線馬上往鮮食架看去,今天架上的東西特別齊全,看來剛進過貨,Lucky!
挑了幾個明太子御飯糰、能量飲料,還有最愛的香草冰淇淋,通通放進籃子裡。
結完帳後,第一時間拆開冰淇淋的包裝,用木棍挖了一大口塞進嘴裡,冰涼的香草味瞬間在口中蔓延。
「嗯~太幸福了!果然半夜吃冰淇淋,特別好吃!」
正當自己沉浸在甜蜜滋味中時,注意到不遠處有三個小混混正在搭訕一個銀紫色頭髮的女孩。
不經意的對視,女孩無助的目光和微微顫抖的雙腿讓自己停下了腳步,在正義感的驅使下,快步來到那群人面前。
「欸!你們沒看到她不願意嗎!」
「媽的,哪裡來的小屁孩,趕緊回家去!」
「她是我朋友,而且一群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很好玩嗎?」自己雙手抱胸,盯著他們看。
「蛤!想被揍嗎!矮子?」
其中兩個小滾滾走到自己面前,擺出威脅的架勢。
「妳幫我拿一下,馬上就結束了。」
將冰淇淋遞給那位銀紫髮的女孩。女孩愣了一下,接了過來。
「妳這矮子,他媽得在瞧不起誰阿!」
「仗著身高優勢,很容易吃大虧喔。」
自己笑了笑,接著不等對方反應,用力把塑膠袋甩向其中一個混混的胯下。
「啊啊啊啊!」對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捂著要害跪倒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來。
另一個混混見狀,立刻揮拳朝自己打來。
「動作這麼慢,你打得到誰?」輕鬆側身閃過,動作慢的像小學生。
眼看對方再次撲過來,抓準時機,緊扣住對方的手臂,用力一甩,將他摔倒在地。
「我好像忘記說,我上禮拜剛拿到黑帶。」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身看向最後一個混混,「還要試試嗎?」
「媽的!」最後一個混混自知不是對手,扶起同伴罵罵咧咧地逃走了。
解決混混後,自己也走向女孩。心想剛剛的「英雄救美」應該會讓對方心懷感激,甚至像漫畫裡那樣取獲芳心什麼的,忍不住幻想起來。
然而,事與願違,女孩氣鼓鼓地瞪著自己:「我又沒有要妳幫忙,我自己可以解決,哼!」
「蛤?我剛剛是看妳一臉需要幫忙才過來的欸?!妳要不要聽聽看妳在說什麼?」
「我才不是妳的朋友!」她雙手抱胸一臉不悅。
「蛤?!」
「妳的冰淇淋都融化了啦!噁心死了!還妳啦!」
女孩將半融化的冰淇淋遞回來,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自己站在原地,一臉無奈。
明明剛剛都快哭了,幹嘛逞強啊?
邊走邊吃著半融化話的冰淇淋,突然想到老媽的叮嚀。
「半夜出門會都丟笑誒。」
是真的!
*
早上,老樣子跟Watson一起搭校車去學校,在搭校車的路上跟Watson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沒想
到她跟自己當下的表情一樣。
「好啦,別想太多,Gura妳有想好要去看哪一個社團了嗎?」
仔細想想自己從小都是因為力氣大的關係被帶去學柔道或空手道,之前的社團也都選跟運動相關的,雖然一直都挺喜歡的,不過還是會想換換其他的社團。
而且自己對唱歌跟跳舞好像也有一點天份在,或許可以試試看。
「我想去熱舞社看看!」
*
熱舞社的音響裡放著輕快的節奏,明亮的落地窗映出幾個正在練習舞蹈的身影。
自己站在門口,靜靜打量著裡頭的場景,手裡緊握著社團的傳單。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打擾了——」話還沒說完,視線瞬間被吸引到房間中央的銀紫色身影。
「妳怎麼在這裡!」自己忍不住脫口而出,指著那個正在拉伸的女孩。
「蛤?」那位女孩回頭,皺起眉頭,臉上充滿不悅。
「這才是我的台詞吧!妳怎麼在這裡?」
兩人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樣,互相瞪著對方,誰都沒有移開視線,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旁邊的一位前輩笑著打破沉默,淺淺的微笑,像貓一樣懶洋洋地來到那女孩身後,雙手搭著她的肩膀。
「Shion~妳認識這位新生嗎?她好可愛喔~」
名字叫Shion的女孩瞬間紅了臉。
「誰、誰認識她阿!」她急忙把頭撇開,雙手抱胸,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屑。
自己聽了瞬間不爽了。
「我也不認識這麼沒禮貌的人!而且昨天晚上是我幫了妳——」
「阿啦阿啦~兩位冷靜點~那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貓又Okayu~是13年級~她是紫咲Shion~她12年級~」
沒想到她居然是自己的前輩,雖然難以接受但出於禮貌自己也報上姓名。
「Gawr Gura,9年級。」
「不過~緣分還真是奇妙呢~那Shion~妳就帶Guraちゃん參觀一下吧~」
「我拒——」
「Shionちゃん ~麻煩妳了哦~」Okayu拍了拍Shion的肩膀,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然後轉身走開了。
「Okayu!」Shion咬牙切齒地看著Okayu離開的背影,然後轉頭瞪向自己。
「哼!趕快進來,別擋在門口。」
自己不滿的嘟起嘴跟在她身後。心想著這人傲嬌的態度是怎麼回事啊?也太難搞了吧!
我們兩人一前一後,氣氛尷尬得要命。
「那個......前輩妳在這個社團很久了嗎?」自己試圖打破沉默,但對方卻只是冷冷地說:「很久了。」
「妳能不能別用那種語氣跟我講話?我只是問個問題而已。」
Shion停下腳步,回頭雙手抱胸,「我只是有點不明白,妳為什麼會來這裡?妳看起來根本不像適合跳舞的人。」
「尊重一下人好嗎!而且我怎麼知道妳會在!」自己毫不示弱地回應。「我就想嘗試新事物看看。」
這時Shion挑了挑眉,像是被激怒了一樣,卻又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很好,那就讓我們看看,妳到底有沒有資格待在這裡。」
火藥味在此擦出火花。
*
「好吧,既然妳想試試看,那就先讓我看看妳有沒有跳舞的潛力。」
Shion雙手抱胸站在練習室中央,抬著下巴,表情帶著幾分挑釁。
「妳可別小看我!隨時都可以開始!」自己也信心滿滿的的回答。
「話別說得太早,妳熱身還沒做,待會拉傷我可不管。」
雖然講話態度極差無比,但她還是挺注意細節的。
簡單熱身完後,Shion轉身走向音響,手指在平板播放列表上點了一下。
一段快節奏的電子舞曲瞬間響起,強烈的鼓點在空氣中震動。她轉頭看向自己,挑眉示意。
「先跟上這節奏,試試看基礎的韻律,這可是最簡單的。」
「那有什麼困難的!」自己甩甩手,站到了鏡子前。
看著Shion先流暢地示範了一段輕巧的動作,腳步靈活得像是在地板上滑行,動作又精準又優雅,自己也瞬間看得入神。
「差不多就這樣,先從跟上著個八拍試試看,我會跟妳一起跳。」
音樂再次響起,自己很努力想跟上節奏,但卻手腳分離,宛如打結成麻花,才剛跳幾步就亂節奏,差點絆住自己,自己慌張踉蹌的趕緊站穩,裝作若無其事地抬頭笑了一下。「呃......剛才是熱身!」
「那就再來一次,慢慢來,跟著我的動作,別連自己的腳都分不清。」
自己重新擺好姿勢,這次盯緊了Shion的動作,一步一步模仿。雖然步伐還是不夠穩定,手臂的動作也總是慢半拍,但自己也咬牙倔強的不想認輸。
證明自己給這個看不起自己的前輩,自己不是來玩玩的。
「看起來妳很有"熱情"」Shion故意拖長語調,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但舞蹈不只靠熱情,還要去感受音樂和律動。」她一邊說著,一邊不耐煩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膝蓋彎一點,在這個Part的時候腳要跨出去,動作大一點會比較好,之後接這個動作,它是下節奏,所以屁股要出去,膝蓋蹲,妳是來跳舞的,不是來復健的。」
聽的有點惱火,但還是努力按照她的指示調整動作,畢竟她還是指點出自己現在的狀況。
練習一段時間後動作依然還是有點僵硬,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自己也逐漸找到了些許的節奏感,好像開始理解Shion前輩說的去感受音樂帶來的律動。
站在一旁的Shion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這傻乎乎的女孩明明連基本的細節都掌握不好,卻能一次次跌倒又站起來,到底為了什麼。
「好吧,看起來妳的學習能力還不算差。」Shion轉過身,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不過還差得遠呢,別以為跳得有模有樣就可以,我們熱舞社不是什麼人都收。」
「嘿,我還沒放棄呢!而且熱舞社我待定了!」
雖然自己早已滿頭大汗,上接不接下氣。
「等著看吧,我一定會跳得比妳更好!我會證明給妳看得!」
「哼!那就看妳能堅持多久。」
*
明明今天只是來參觀社團的卻把自己折騰要命,尤其是看到昨晚的那個女生百般刁難自己,勝負慾也隨之而起,自己如論如何都想證明給她看。
好不容易才抓到那麼一點訣到,自己卻早已體力耗盡,雙腿發軟得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這時有人遞了一瓶水過來。
「Guraちゃん ~辛苦了!今天都還好嗎?」
是Okayu前輩,果然她散發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味道呢。
「都很好,只是不太熟悉而已。」
「那個阿,Shion她只是比較不擅言詞而已,但她人不壞喔。」溫柔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的確,她嘴巴是壞了一點沒錯但同時也可以感受到她的細心。
「對了!Okayu前輩,我要加入社團!」
「真的嗎!Guraちゃん怎麼會想加入呢?」
「恩...一開始只是想說來看看而已,但我現在找到我來熱舞社的理由了。」
「理由是~」
「我想......成為能和她站在同一舞台上的人!我要讓她承認我的努力!」自己看向還在獨自練習的Shion。
「喔呀~Guraちゃん也是不服輸的孩子呢,那等等來我這邊寫入設申請,那Guraちゃん一開始會先從基礎教起來,那妳可以每天放學後來社團,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在,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我說喔~」
在簡單填寫完入社申請,跟社團的大家道別時,唯獨Shion無視自己。
*
今天公車站的風有點冷,自己低頭抱著手臂走到車站。一抬頭就看見Watson,卻發現她不像往常那樣和自己打招呼,而是低頭玩著手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Hey Watson。」自己先開口叫了她。
「Oh!今天的熱舞社體驗如何阿?」她揚起招牌笑容。
「齁,Watson,我一定要跟妳說剛剛發生了什麼超瞎的事!!」
這時公車剛好到站,上車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車子開動時,自己就忍不住開始瘋狂抱怨起剛剛的事——昨天晚上遇到的「蕭婆」居然是自己的前輩,而且還剛好在熱舞社。
世界怎麼可以這麼小?更誇張的是,今天在熱舞社練習時,那個前輩對自己刁難的態度讓人氣到爆炸。
「她真的超級討厭的!每次我動作稍微慢一點,就用那種『妳也配?』的眼神看我!真的儍爆眼!傲慢到不行!!」自己激動得一邊說,一邊揮著手比劃,差點打到旁邊的座位扶手。
Watson一聽,忍不住笑了出聲,「哈哈,聽起來她讓妳挺在意的嘛。」她挑起眉,轉頭看向窗外,手指若無其事地玩弄著金色的髮尾,語氣裡透著些調侃,「還是妳其實是喜歡她?」
「蛤!怎麼可能!」自己嚇得差點跳起來,感覺臉頰瞬間紅得發燙,「我才沒有!我只是覺得她超機車的好嗎!」
此時,Watson卻突然沉默了一下,手指繞著髮尾輕輕轉動,眼神像是在發呆,但嘴角卻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低聲說:「但......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瞬間讓自己震驚得忘了剛剛的怒火。什麼?!木頭腦袋的Watson居然也有這天?!現在是秋天不是春天吧!
自己對Shion的不滿頓時被好友的戀情取代,眼裡滿是興奮的光芒。
「蛤!是誰!妳快點跟我說!」自己整個人湊了過去,像個追八卦的記者。
「妳趕快坐下,不要這麼大聲啦!」她嚇得趕緊摀住自己的嘴巴,手輕輕把自己拉回座位。
「所以,是誰嘛!」自己壓低聲音,還是忍不住追問,滿臉期待地盯著她。
Watson的臉瞬間紅得像番茄,視線飄向窗外又移回地板,雙手緊緊抓著裙角,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抿著嘴小聲說:
「那妳不可以告訴別人喔......」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我答應妳。」自己用力點頭,表情正經得不行。
她猶豫了一下,才用手遮著嘴巴,小聲地湊到自己耳邊,說出了那個名字。
*
隔日清晨,自己照例去Watson家叫她起床,一起去上學。因為她總是容易睡過頭,所以自己習慣提早一班校車的時間過去叫她,結果我們到學校的時間往往都會提早三十分鐘左右。
想到這麼早,決定偷偷去練舞室看一眼好了。
才剛踏進走廊,就聽到一陣柔美的爵士樂聲傳來。自己順著音樂的方向來到練舞室門口,沒想到透過玻璃窗,看見Shion一個人正在練舞。
清晨的練舞室,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灑在木地板上,為整個空間鍍上一層溫暖的金光。
窗外的微風輕輕吹動窗簾,陽光隨之晃動,映在Shion的身上,彷彿為她的舞姿增添了幾分靈動。她的呼吸與音樂的節奏融為一體,動作間隱隱透出堅韌與柔情,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內心深處的情感。
每一次落地,她的影子在木地板上微微顫動,卻又立刻歸於穩定。那專注的神情、那細膩的動作,彷彿世界上只剩下她和舞蹈,陽光則成為最忠實的觀眾,靜靜見證著她的美麗與努力。
自己躲在門口,整個人僵住了。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深怕自己的存在會打破這幅美麗的畫面。
視線也完全被Shion吸引,神情專注,捨不得移開目光。彷彿自己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沒有人可以打擾。
Shion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停下腳步,喘了口氣,抬手將額前的碎髮撩到耳後,盯著鏡中的自己,稍稍喘氣後,接著不停地重複著同一組動作,仔細調整每一個微小的細節。
自己的心跳似乎不受控制地加快,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是Shion的舞蹈吸引了她,還是那種全心投入的專注讓自己移不開視線。
「怎麼可能有人能這麼完美......」在心中暗暗驚嘆,卻又感到一股酸澀的情緒浮上來。
不知不覺,預備鈴聲響起,把自己從恍惚中拉了回來。Shion關掉音樂,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眼看她朝門口走來,自己慌了手腳,整條走廊竟然完全沒有地方可以躲。
「妳怎麼在這裡?」Shion推開門,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呃......剛好經過而已。」自己硬著頭皮假裝沒事。
Shion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回答半信半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等等要上課了,妳趕快回教室吧。剛開學而已,別遲到了。」她鎖上練舞室的門,提著訓練用的背包,輕快地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自己,自己心裡泛起一陣複雜的感覺,——既被她的專注與才華深深吸引,又因自己的不足而感到自卑。
咬緊牙關,緊握著拳頭,心裡暗暗下定決心:「我要趕快追上她才行......」
*
今天上課自己完全心不在焉,滿腦子全是早上看到Shion跳舞的身影。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細膩流暢,如同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讓人不禁為之著迷。即便老師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自己的思緒卻像脫韁的馬,停留在那道灑滿陽光的練舞室裡。
Watson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異樣,悄悄靠了過來,湊近低聲問道:「妳今天早上去完練舞室後就整個人怪怪的诶,發生了什麼事嗎?」
「嗯......怎麼說...」自己趴在桌子上,眼神空洞地盯著桌面,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好像怎麼努力都追不上她的感覺。但......我又好想追上對方。」
Watson聽完後,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無奈又寬慰的笑容。「Gura,菜就多練啊~」
「......哪有妳這麼安慰別人的!」自己埋怨地把頭埋進雙臂,語氣裡卻藏不住一絲苦澀。
然而,Shion那專注又充滿力量的舞姿依然在腦海裡反覆浮現。
那股悸動,像漣漪一樣蕩漾不去。自己輕聲喃喃道:「我真的好想跟她一樣啊......」
Watson聽了,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語氣柔和下來。「前輩她應該練習很久了吧,就像妳當初學柔道的時候一樣,那時候妳也不是一開始就很厲害,不是嗎?而且妳也才剛去一天而已,所以不要這麼快灰心,好嗎?」
她的話像一絲陽光穿透了心中的陰霾,讓自己不禁抬起頭來。回想起以前努力練柔道的日子,雖然也曾經遇到挫折,但每一次流汗、每一次跌倒爬起的努力,最終都讓自己取得了黑帶的成就。
也許,這一次自己也可以做到。
「妳說得對......」自己用力握了握拳,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
放學後,教室裡的喧鬧聲漸漸散去,揮別了Watson,獨自一人走向練舞室。推開門,裡頭已經聚集了幾位新人和幾個指導的前輩,Shion也在其中,但她站得靠後,靜靜地看著大家,彷彿是在觀察。
「今天的練習我們會從基礎步伐開始,」Okayu前輩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圍成一圈,「新生們別害怕,不會沒關係~慢慢來就好~」
等大家換好衣服跟拉伸結束後,音樂也隨之響起,清脆的節奏讓自己的神經立刻繃緊。跟著前輩們的示範試著踏步,但腳步總是慢了半拍,動作僵硬,完全抓不到音樂的節奏感。還不小心踩到旁邊同學的腳,只能連忙道歉,臉也漲得通紅。
「放輕鬆~別緊張~」Okayu前輩笑著鼓勵自己,但依然感覺自己像個外行人一樣,渾身不自在。
短短幾個基礎動作,自己就已經氣喘吁吁,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心裡湧起一股挫敗感——自己離Shion的水準簡直天差地遠。
正當自己快被沮喪壓倒時,突然看見鏡子裡Shion站在後方,靠著牆,雙臂抱胸,似乎在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那雙眼睛中沒有嘲笑,反而帶著一絲......專注,彷彿觀察著自己的每一個動作。
自己感到心頭一震,隨即握緊拳頭,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失落感。暗暗告訴自己:「我一定要變得更強!」
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的運動神經開始發揮作用。雖然步伐還是不夠穩,但已經不再頻頻出錯。好不容易跟上了一小段節奏時,這時Okayu前輩朝自己豎起了大拇指,給了自己一個鼓勵的微笑。
「Guraちゃん,剛剛那段做得不錯哦!」
聽到前輩的稱讚,自己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容。「謝謝......我會繼續努力的!」
練習結束後,自己疲憊的躺在地上,滿身是汗,卻感覺內心燃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動力。自己緊握著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我一定會追上妳的!」
站在門口的Shion,假裝漫不經心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自己心裡更加堅定。知道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自己一定會努力到有一天能站在她的身邊,與她比肩而舞,而不是只能遠遠地仰望當觀眾。
*
自從那天早晨看到Shion跳舞的樣子,我的腦海裡就像卡了一張迴圈的唱片,無法停止播放她的身影。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在我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既憧憬又......有些莫名的悸動。
每次練習時,腦中總是不經意地浮現她的動作,那輕盈的步伐、流暢的轉身,甚至是那不經意回頭的眼神。想著想著,心跳就忍不住加快,臉頰也微微發熱,手腳甚至會有點不聽使喚。
除此之外,自己在每天的練習下,漸漸地也開始摸索到了屬於自己跳舞的節奏。
在前輩們的推薦下,很快掌握了Hip-Hop和K-POP的基礎舞步。更讓自己意外的是,之前學的武術,居然能與Breaking的元素結合,讓自己的舞蹈多了一種強烈而獨特的風格。那一瞬間,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練習也越來越上手了。
但即使如此,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不安。
總覺得自己和Shion之間隔著一道高牆。她那麼完美,那麼耀眼,而我呢?不過是一個剛入門的新人罷了。
今天練舞的時候,隱約感覺到窗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抬起頭,果然是Shion。她靜靜地站在那裡,雙手抱臂,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頓時慌了神,差點踩錯了步伐,連忙低下頭,假裝專心練習,卻怎麼也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她的目光就像一道熱流,無聲地灼燒著自己的背。心裡一陣緊張,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口,連腳步都開始亂了起來。
「她是不是在看我?」這個念頭像電流一樣竄過腦海,又緊張又興奮,心跳亂成一團。
透過鏡子,我看見自己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連忙用毛巾遮住臉,假裝在擦汗,不想讓任何人看出我的窘態,尤其是Shion。
但即便如此,那種被她注視著的感覺,卻讓人又慌亂又期待,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開心。
*
校慶逼近,熱舞社的排練愈加密集,而當社長Okayu宣布我和Shion將共同負責最重要的部分時,練習室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
「Shion,這part很重要喔,那就麻煩妳跟Guraちゃん一起囉!」
Shion皺了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接受了安排。
剛開始團練時,大家的配合都算順利,唯獨到了自己跟Shion雙人solo的部分,卻總是頻頻出錯。
努力想跟上Shion的節奏,但總覺得自己慢了一拍。每次動作稍有偏差,就得讓全員重新來過,讓自己感到既內疚又無助。
"第一次被選到C位solo,居然還是跟Shion的雙人組......比黑帶考試還緊張啊!"一邊練習,一邊內心暗暗吐槽。
經過一週的排練,團體部分已經相當熟練,唯獨那雙人solo段落依然讓自己抓不到訣竅。即使回家苦練也沒有太大進展。
今天的團練結束後,Shion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丟下一句:「妳,等一下留下來練雙人舞。」
自己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雖然有些害怕Shion的嚴厲態度,但內心深處也隱隱期待能與她單獨相處。
「那我們就從雙人舞那邊開始練。」
音樂響起,Shion率先踏出了舞步,熟練而優雅。而自己努力跟上她的節奏,但雙人舞需要的默契和節奏感讓自已依舊感到吃力。
「妳到底有沒有在專心?」Shion皺眉停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自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重新站好位置。
「妳這樣,舞台上會拖大家後腿。」
雖然她語氣依然刻薄,但還是細心地幫自己調整動作,細心地分解每一個步驟。
Gura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做到最好。但連續的練習讓她的身體漸漸吃不消,尤其是那個需要快速轉身的部分,但這次不知是不是體力耗盡的關係,自己一個腳軟卻踩空,整個人往地上倒去。Shion下意識伸手還是來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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