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很浪漫吗？】

浪漫...？

长崎素世猛地睁开眼，浑身是汗从梦中惊醒，手指不自觉紧紧攥住了被子。方才那声未答的问题还没散尽，旋在脑子里浅浅嗡鸣——她有些烦闷地闭上了眼深吸几口气，才拿起一旁的手机划开屏幕，晚上八点四十五。时间正下方的长条框里显示有许多千早爱音的未接来电，她视若无睹，摁熄。

雨滴从外头敲打着窗户，城市被玻璃笼罩在一种朦胧的光晕之中，是一场寂静的谋杀。刚睡醒的懵懂还没能久留，她的身体就很快被另一种感觉迅速唤醒——饿，好饿，饿到疼，胃因为空缩几乎绞成了一团，她下意识地干咽着空气，空无一物的吞咽动作让她的喉管鼓胀，隔膜也因此滞出一个气嗝，并不好受，她很快停止了这无意义的行为。

去吃点东西吧，她想。

她下了床，视线甚至没有看地面的拖鞋，就直接赤脚向着厨房走，下雨的湿气让全瓷材质的地砖踩上去像是北极的碎冰，连圆润脚趾都冻得泛红，她却如毫无知觉，只是有些不抱希望地想着——现在是不是恢复了一点？

盘子里是早上只动了一口的蔬菜通心粉，她将盘子整个放进微波炉高火加热一分钟，拿出来后都懒得摆上餐桌，就干脆放在灶台，捏起叉子卷住一些递到嘴边，面前的食物冒着热腾腾的气浪。她闭上眼，有些期待又惊惧地将叉子慢慢放进了口中——

“呕咳咳——唔”几乎是一瞬间，在吐出来之前她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触感告诉她是一根根的软状物，眼睛告诉她这是蔬菜通心粉是食物，可她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尝不到，盐放多了？水放多了？一概不知，像是在咀嚼空心的白蜡线。她几乎在逼迫着自己进行咬合，边自暴自弃地想——

...果然没有恢复啊。

在三个月前的早上醒来后，她发觉自己失去了嗅觉和味觉。那天正是她步入十八岁的第一天。

去医院看了也依旧无果，如果只是这样也倒还好了，因为她对吃食本来就没有很讲究，但是伴随着味觉的丧失，她发现自己还产生了越来越严重的反胃感。那些味同嚼蜡的食物，会被自己的胃拒绝，不可控地从嘴里吐出来。

厌食症？不，症状不一样。她查阅了网上所有的资料，和这个症状完全相同的相关词条就只有一个——她是一个fork。

Fork在成年后要吃掉一个cake才能够恢复味觉。但Fork和cake的存在实在过于稀少，因此不少人将之认为是都市传说。

她几乎找寻了所有城市里食杀事件的报道，尽管过于稀少，浏览量也寥寥，但那毫无疑问都是fork的所作所为。

吃人。

平日连烹饪好的动物内脏都很少吃的人，却要去生吞他人的肠子吗？她想起电视上播放的那些纪录片，猎物往往在咽气前爆出最惨烈的凄厉哀鸣，人类也会这样吗？

...自己也是fork吗？自己也终有一日要吃人吗？想到这，细细密密的恐惧长出无数只爪子爬满她全身，又把身体挖出无数洞，让风灌进去。

冷，好冷。

吃下去啊...她仰着头，双手紧捂住嘴，借着重力吞咽都慢到费劲儿，零稀的汤汁黏黏腻腻糊在了口腔壁，眼泪因为生理反应不适从眶边滑了出来。

自己不是正常人，不对，自己甚至不能算是人。捕食人类的人类怎么能叫做人，那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野兽。

没怎么动的食物还冒着热气，只吃了一口却已经感觉筋疲力尽，她像泄去了全部内容物的气球，慢慢跪到了地上。

或许自己该去自首吗，在还未犯下错误之前。她绝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犯，更不能接受自己吃人。不，或许在那之前，她会先饿死，因为说到底她还并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cake。

隐隐约约，她听见了什么声音。幻听？她微微抬起头，不是幻听，那是门铃声。这个点？

她扶着台面站起来，慢慢踱步到门口。

“soyorin！让我进去嘛——！淋湿了全身都好冷的说。”

千早爱音。透过中控屏能看到对方确实湿的彻底，像淋了雨的小狗。怎么会有人出门不看天气预报的啊？吉他手一向的精明死哪去了？咬咬牙，不该开门的。可是对方淋了这么大的雨雨，这样下去会感冒吧...？她发觉自己很难拒绝那种小动物一般的眼神，几乎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回应。

“嘿嘿，我还担心soyorin已经睡呢？抱歉啦，没想到路上突然就下雨了，明明天气预报没说过会下雨来着。还好soyorin家就在附近——”

该死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就把人放进来了？她直接转身往屋内走，千早爱音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啊soyorin怎么鞋都不穿！会着凉的！我给你拿一双——”

“先去洗澡吧，这样会感冒的，我给你放热水。” 逃避一般刚想走，擦肩而过时却一个趔趄被千早爱音拽住了手腕。

“soyorin生病了吗？” 这是一个肯定句。是啊，千早爱音总是很敏锐，而几天没吃东西的自己大概像个死人一样，哪有半点平时健康主义的样子？

她勉强撑起个笑，“爱音不用担心哦，只是有点感冒而已。” 大概是那种会吃人的感冒吧。

“真的只是感冒？”

她转过身，用另一只手覆上指背，想将对方抓住自己的手指扒开，同时轻轻回答 “嗯。”

猝不及防的，她感到额上贴触了什么温热——是千早爱音的掌心。

“看来是没有发烧...” 她并没有注意千早爱音在喃喃自语什么，因为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嗅到了一点儿熟悉的诱人气味，像是夏日的冷冽冰水，冬日的暖气可可，蚀骨的饥饿感一下子又被勾了起来。

“爱音用香水了吗？”

“嗯？没有呀。可能是衣服的味道吧...洗的时候会放洗衣液什么的。” 爱音把手收回，同时也放开了长崎素世。

不对，那不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洗衣液不是食物。这躁动显然不正常，她隐隐有了一个不妙的预感。

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太久没从千早爱音身上挪走。

爱音的衣服被雨水浸了一部分，纯白的衬衫被泅成星星点点暗色，妥帖地黏在她的肌肤上，内衣的型状因此变得若隐若现。平日略显宽松的衬衫散成细小褶皱，爱音完美的曲线轮廓仿佛变成了梦幻与现实分割的实心线。

...始作俑者本人却毫无自觉。

半遮半掩的朦胧感并没有让长崎素世感觉好多少，反而因为留出了充足的想象空间而更难以集中精神。

她用力地扭头把目光移到别处，那股香气好似丢入热水的茶包，慢慢晕开扩散，一点点填充着这个屋子，让她越发头晕目眩。

饿，好饿。

“总之——soyorin既然感冒了那就好好休息！哪有让病人照顾别人的道理！” 千早爱音按着她重新坐上沙发。

她感觉自己已经疯掉了，她既感到一阵恶心，又感到越来越无法抗拒的饥饿。

“况且只是雨啦，我身体可好了，完全不影响的！Soyorin先等着，我去给你煮点粥。”

粥？可她不想要粥。她想要什么呢？鬼使神差地，她抬手轻抚上了爱音的脸，由于自己坐着而对方站着的，距离原因她只能摸到一点指尖触及的部分。

“soyorin...？” 爱音不解地歪头，握住她的手，身子也蹲了下来，好让自己的脸庞更好地陷进她手里，还往掌心轻轻蹭了蹭，发丝湿淋淋黏在一起，几缕碎发因此落在长崎素世的手背。

吉他手低垂着眼尾，仰视的眼神萃满了纯良无害，大抵是她此刻的眉眼太过乖顺，与平日实在相去甚远，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对捕食者毫无防备的猎物。长崎素世被晃得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片刻失神的空档里，异样的冲动悄然浮现。

好温柔啊...灰色眼珠好漂亮，尝起来是什么味道。这凸起的锁骨或许很适合拿来磨牙。手肉薄韧又有力，嚼劲应当会很好，咬下去的感觉会像是蛋糕吗。或许有些甜？但是应该不腻，会点缀几片薄荷绿叶，清亮又恰到好处地中和掉过分的甜，令人食欲大开，每个毛孔都在蠢蠢欲动，喉咙也逐渐干涩，是对这气味的欲罢不能，皮肤下汩汩流动的血液让血管都凸凸跳动，口中味蕾好像爆炸了，涎液大量分泌盈在舌根，胃袋迫不及待被填满的空响回荡在她每一根毛细血管里。

好香，好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了。

啊，好想……

咬碎。咀嚼。吞咽。

一口一口、吃掉爱音。

“soyorin...很冷吗？你在发抖...”

千早爱音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凑上前来，毫不避讳地盯着她泛红的耳尖。

冷？可她分明感觉身体烧起来了，那，发抖是因为什么？

...兴奋。

以前在排练室就闻到的那股味道不是错觉，同乐队的的吉他手，千早爱音——是个cake。

她回过神，一瞬间汗毛倒竖，像是受到什么剧烈惊吓猛地缩回了手，深深低下头，声音骤然冰冷。

“出去。”

“欸？”

“出去，离开我家。” 她抖着唇说完，马上又用力咬住，防止大量分泌的口水沿着嘴角流出。

“等下、为什么？”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嘴唇很快被咬破了，腥味蔓延，原来即便是怪物怪物也能尝出自己的血。她泛白的手指蜷缩，如淋雪受冻般发着抖，五脏六腑好像都长出了细软的毛，瘙痒无比。

“soyorin突然之间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走！” 声音颤得厉害，破音的哭腔半是恐吓半是祈求。

“我不走。”

“soyorin◼️◼️◼️◼️◼️◼️？” 然后，耳朵里出现了类似信号失调的噪声。

“什么...？” 她抬起脸。

“我说，soyorin果然是fork吧？”

不是质问也不是审判，可世界一时死寂无声。蓝色瞳孔一息之间不自然放放缩缩，最后她颓然地低下头。

“...嗯。” 辩解也没有意义。

“所以这就是soyorin一直躲着大家、躲着我的理由？”

十根手指宛若钳齿，攥握时连皮带肉地绞烂了自己的掌心。

“...是。”

承认得倒挺干脆，不枉费自己装乖那么久。千早爱音几乎气笑了，逃避团建，逃避邀约，逃避触碰，如果不是自己故意大雨天跑去淋雨，这个人是不是就永远也不会给自己开门？

“soyorin想吃掉我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而那已经是答案了。

“好啊，那soyorin还在等什么呢？对于fork而言，像我这样的cake送上门的机会可不多吧？”

“...闭嘴。”

“啊，我忘了呢。毕竟我们都答应了tomorin要组一、辈、子的乐队，如果soyorin真的动手的话，我大概早就死掉了吧？哇，宁愿自己默默忍受痛苦也不愿意告诉大家呢，soyorin可真是温柔，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

阴阳怪气，夹枪带棒，这向来不是千早爱音的风格。言语是能伤人的，她深谙此道，所以她与人说话总会小心拿捏措辞。酝酿好的苦口婆心真正浮到喉口时，却具现成一支枪，捅穿长崎素世一直遮遮掩掩的，血淋淋的事实后，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爽快。

“你又懂什么...” 长崎素世气得牙痒痒，这个人似乎总是很擅长激将自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可不变的是，她还是和那时一样，完全无法反驳。

千早爱音一阵冷笑，是啊，她不懂。毕竟她耳聋眼瞎，不仅听不到长崎素世在洗手间的干呕，看不见她吃饭时艰难吞咽的惨白脸色，还是个观察力为负数的傻瓜，察觉不到那个人有迹可循减少的体重，最过分的是还是个心太硬的人，硬到对这些所见所闻残忍地毫不在意。她将那白净手腕伸到了长崎素世嘴边，血管浅浅地贴在里侧，蜿蜒出好几条青筋。

那味道实在是太香了，香到令人恐惧，长崎素世两眼一黑，猛抬起脸，拍开她的手 “你疯了吗？！”

“别误会，我是心甘情愿的。”

预备受害者正引诱潜在杀人犯实施行凶，在身为受害者之前，竟首先是加害者的共犯。

喝海的人最后是渴死的，救火的人居然抱着柴薪。

啊，是啊。

她的手一瞬间握紧，又很快松开，眼眶一阵酸痛。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是你呢？必须承受我的人，是你千早爱音啊。

为什么我是fork而你是cake呢？就算明明可以选择，你也永远这样，像个白痴一样不会离开，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说啊——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呢？

换一个人都好，换一个我恨的，我无所谓的，我完全不认识的，换谁都好，不要是你再来全盘接受，不要是你再来沉默牺牲，不要是你再来同情我啊。

所以......

求求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啊。

“不会还要我切开喂你吧？Soyorin这样也能算是fo唔——”

长崎素世突然伸手揪着她的衣领凶狠地起身贴近，用一个粗暴的吻堵死了对方所有的语言。唇齿碰撞，蛮横得算不上是吻，倒更像是野兽进食的撕咬。

两个人齐齐摔到了地上，爱音被压在下面，顾不上后背的疼痛了，怕对方摔疼下意识搂住了长崎素世的腰，嘴上猝不及防的束缚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可她每一次呼吸都被碾碎在长崎素世的舔咬里。

她手肘关节支着地板用力，想要起身身体脱离这个强取豪夺的吻，长崎素世一只手撑着地面，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尽管千早爱音有将牙齿故意离得远远的，可彼此都嵌得太深太紧，长崎素世的嘴唇还是被千早爱音的虎牙刺破了，两个人的血一并蔓延开来，长崎素世好似没有痛觉，反而就着她们一同渗出的血继续抵死缠绵。

千早爱音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太过激烈的吻也能要命，凌乱的窒息感让她眼角蔓了一大片红，在两个人的氧气同时用尽之前，对方终于放开了她。长崎素世压着她，身体遮住了大片的光，又因为头发垂落脸色看起来也很黯淡，可她被血染红的嘴唇依然水光潋滟，像真的刚茹毛饮血。

千早爱音被压在瓷砖上，头发缭乱零散，唇被咬得红肿，看着着实有些狼狈，可嘴巴仍然不依不饶“哈...不占理就堵嘴？”

“爱音，知道吗？对于fork而言，Cake的所有体液都是食物哦。所 有 体 液。”

千早爱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你该不会——”

长崎素世伸手握住身下人发冷的咽喉，拇指隔着一层薄皮轻擦她颤动的软骨，微弱地压抑住了声带，是一个轻柔的威胁。

“衣服脱掉。” 这完全不是在协商，而是在命令。

“...soyorin这语气分明就是打算强奸吧？” 说话时软骨在长崎素世的指腹脆弱地滚动。

“强奸犯可没有我这么温柔喔？”

温柔？千早爱音眉毛一抽一抽的。

“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爱音不是要喂饱我吗？难道只是说说而已？”

千早爱音此刻的表情很欠揍，脸却红了起来，因为她惊人地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很抗拒和长崎素世发生性关系，可她依旧感到窘迫。食欲，满足食欲天经地义，就像苹果一定会因为重力落到地上，这是最正常也是最理应发生的事，可是性...在不出于繁衍条件的情况下，对于本就能够自控的欲望人类而言，对于不是恋人的她们两人而言，完全不是必须选项。

不，现在，【性】也囊括在进食行为之中。

“...脱就脱。”

长崎素世给她让了一些位置，让她方便稍稍坐起来脱衣服，但是并没有完全起身，默认她们就要这样在地板上进食。千早爱音内心很想吐槽，在地板上随便做这种事真的很像动物...不过身为fork和cake不就是这样的吗？或者说是她和长崎素世本身的关系？

脱光之后其实有点冷，身上还有些黏着的雨水，不过千早爱音并没有什么意见，尽管不是出于自愿，但寒冷也是保持清醒的一种方式，保留一点理智好让自己不会一个人沉沦在里面。

Fork用自己也不懂的复杂眼神将赤裸的猎物上上下下描摹一遍，没给什么反应的时间，就重新按着手腕把人压制在地板上，随后——第一个吻落在了脖颈，那儿太像一块奶油蛋糕，无论如何下嘴都会很轻易地被咬烂。

接吻之后长崎素世将自己的食欲控制的很好，并没有露出牙齿，只是顺着那皮肤细细吻下去，淋过雨身上也有股刺激性的清新的气味，嗅觉恢复之后她将鼻尖也贴上去，有些贪婪地嗅着。

吻到锁骨，她才张开嘴用牙齿啃上，并不用力，是一种迟钝的，并不明晰的痛，其实还有些痒，长崎素世好像隔着一层皮拿那根骨头磨自己的牙，千早爱音不太能适应这种奇怪的感觉，偏着头去躲，反而将锁骨牵凸得更明显了，偏偏双手被绑着又压在地上搞得她一点退路也无，长崎素世那不好好绑起来的头发还若无其事地撩动她的胸乳，等下，需要的不是体液吗？这是在干嘛？？

“长崎素世你是狗吗？这么喜欢怼骨头啃？”

“嗯哼，我是狗那爱音是什么？被狗操的人？”

哇靠！最毒妇人心啊！

“你...你真是脸都不要了...”

千早爱音脑子很乱，都怪长崎素世乱来，搞得自己现在思维跟不上，骂都骂不过了。现在可好，不仅身体的反应很奇怪，还有点舒服也很奇怪，最奇怪的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是从R级血腥电影演员一下子错频，变成了色情片的女主。好吧虽然这两种电影她平时都不看，但是硬要选一个的话还是看前者吧。

慢条斯理地完成这一味进食后，她下滑到那对不算饱满的胸乳。感觉能一口吃完。长崎素世确实这么尝试了。肌肤白皙导致皮下的细窄青色血管能够被直接看见，千早爱音的乳肉像糕胚一样柔软，她还是很想咬下去，作势要咬，用上下齿轻轻压进肉里，要咬下去的时候又卸了力，滑着叼住乳头，舌尖抵住乳孔吮吸。

乳头被包裹在湿与热的狭小空间里，没有吸出乳汁，反倒把性快感灌了进去，她痒得轻颤起来，被钳制的双手无效发着力，脚掌不可控地合拢扣住地面，扭得整个身子角度倾斜。

“缩什么？” 长崎素世连说话的间隙也没放过她，热浪尽数喷在上面。

“...冷的。”

“是吗。”

千早爱音咬着唇，还不如一刀把自己砍死得了...活活折磨死，也就你长崎素世想得出来，况且明明自己就有那么大的...

长崎素世松开了一只手转而去覆上那小巧的乳房。

只手抓握，五指不用延展就能包住。掌根甚至能摸到肋骨，轻轻捏了捏，下陷的指尖在凹肉两侧投下一片阴影。两根手指捉住了挺硬的乳粒扯拽，又陡然间将之掐住，挤压往下按，松开手时又恬不知耻地弹了回来，磨蹭着长崎素世的手指。异样的舒适感让千早爱音动着双腿，感知到下体的黏湿，她有些惊讶地想要合拢，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长崎素世很快啄吻了下去，按着膝盖骨将她的腿滑开，直接舔上了泛着水的私处。

长崎素世并没有在用什么技巧，她只是单纯地舔吮掉了那些沾在肉瓣上的水液，光是这样千早爱音腿就抖得厉害。温暖的液体顺着食管流淌而下，躁动的胃袋像是被安抚了，心满意足地停止了痉挛，因为喝得太急，长崎素世甚至没尝出什么味道，剩一点有些黏润地挂在舌根。

捕食者索性扒住腿根直接将她的双腿掰得更开，同时身体前倾整个人钻进她分开的腿间卡住，以便自己更好地进食。

她实在太冷太饿了，忍不住想要将这温暖的液体往自己空荡荡的胃袋里装。千早爱音的体液是甜的，这并不是某种修辞意义上的，而是物理感官层面的事实，她将舌头贴到源泉处上下舔弄，几乎一流出就被她吃掉。

“呜额...” 千早爱音很想抓住些什么，但是她只能扣住自己的掌心胡乱扭着腰，有点爽，但是也没完全爽，因为除了一开始那会，长崎素世就再没碰过她最想要被抚慰的那个地方。舌头安分守己地黏在穴口吞食着体液，既不伸进去又不乱碰其他地方，被勾起来的欲望不上不下，她实在难受。

她感觉自己水都要流干了，长崎素世才从她腿间抬起头，伸出舌头认认真真舔了一圈嘴唇，把剩余的晶亮残留都吃干净。即便知道这行为完全是出于进食本能，千早爱音也依旧觉得色情。

长崎素世纵起个满足的笑。“多谢款待。”

哈？就这？这就完了？不继续做了？就真的只是需要体液所以点到为止了？

长崎素世看着千早爱音一脸不可置信又意犹未尽的表情，偏头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白净的手指“爱音难道是在期待着发生些什么？”

“怎么可能！！” 光速反驳。

“那现在去洗澡吧？地板很凉，可别感冒了。”

“啊？哦...”

咚！

千早爱音锤了一下浴室墙。

太欺负人了吧！！在自己身上纵火然后美美脱罪，留自己在这独熬炽热。

可赴汤蹈火的冲动被浇去了，她后知后觉地，几乎是本能地想到——自己其实并没有资格说什么啊。她一点点搓开手腕上的沐浴露，那一支开叉的青筋湮进了白色泡沫里。

她在知道自己是cake之后其实有时也会害怕，怕那些稀少却真实存在的潜在杀人犯，杀人饮血这种场景她光是看到都怕，遑论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直到她看见长崎素世那副痛苦的样子...真的是，实在饿得难受和自己协商一下自己肯定是完全不会拒绝的啊？就当定期献血了嘛。真的有必要那样忍受折磨吗。

如果所有fork都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就好了——她如此想过。可是她后来竟然越来越渴望看到长崎素世能够真的完全失态，像个释放本性的fork一样。

【不想伤害你】这种话什么的...明明早就做过了不是吗？从一开始就是。

所以，事到如今还抱着这种想法到底有什么意义啊？好像你的痛苦完全是为了怜悯我，你明明，明明只是在，无比迫切地逃避，逃避愧疚感罢了。

手腕被搓得发红。

才不是冲动或一时兴起，而是她内心的畸念所致的必然结果啊——你别想甩掉我一个人陷进痛苦里，与其这样如你所愿地幸福，我偏也要跳下来报复你。

哈，果然自己才那是个最恶劣的人嘛。

她晃了晃脑袋，继续打沐浴露。碰到下体的时候没想起来抖了一下，嘶，好像还是很想要。那怎么办，要不自己解决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就是，谁还稀罕她长崎素世了？

手缓缓摸到两腿之间...呜哇下面的水黏黏的...额等下那些色情片的里人是怎么做的来着...要插进去吗？不对，好像太窄了...千早爱音的脸也被水淋熟了，一方面是她现在确实很难受，一方面是她按耐不住的好奇心。

她低下头咬着指关节，原本隐藏起的蒂珠已经红肿，缓慢揉捏，尽管手上动作笨得毫无章法但因着前戏过于【充足】，还是很快就有了感觉，自己来做虽然刺激性不那么强但是好在可以完全掌控，虽然光是意识到这是自慰这一点就很让人羞耻就是了。

“唔...嗯...” 她垂着眼睛，自己的右手只拿拨片因此和要按弦的左手不同，指腹很嫩软，按弄阴蒂的时候并不会有奇怪的感觉。她又想到长崎素世的身为贝斯手连右手也有茧，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不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想长崎素世啊？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沉沉回响，回声撞破这个空间的环雾，还撞出玻璃门外另一个人的轮廓。

“爱音，给你把浴袍拿来了哦。”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千早爱音吓得整个人都掉色了，立马转身背对缩到喷头后面，只把脑袋转过去瞪她。

可恶，有钱人住得也太不安全了吧？浴室那么大连什么时候有人进来了都发现不了。

长崎素世好整以暇地轻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般。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门了吧！！”

“嗯...大概因为这是我家？”

“总之soyorin快出去啦！这样我还怎么洗...”

“明明都看过了？”

“那也不行！”

长崎素世对她的控诉充耳不闻，自顾自把玻璃门拉开，洗澡的空间同样很大，她整个人都跨了进来。

“等下别擅自进来啊——！”

“爱音刚刚是在自渎？”

Soyorin明明是月之森的大小姐吧？！到底是怎么把这种话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啊？！

“我没有！！” 自慰被抓包的羞耻感让她音调都飙得比平时更高了。

喷头没关，她们隔着一道水帘潦草对视，一条很明显也很轻易跨越的分界线。

“需要我帮忙吗？” 她本还想反驳几句，又听见长崎素世补充

“——作为【进食】的回报。”

某位大师说过，对付不要脸最好的办法就是变得更不要脸。

于是千早爱音转过身，扬起下巴道 “行啊，有本事你操死我。”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未免太嚣张了吧？她瞅着长崎素世眼里那满满上位捕食者般的戏谑，顿感不妙。但总之已经骑虎难下了，嘴硬也得硬到底，不然我千早爱音一世英名...

“如你所愿。” 长崎素世径直穿越了还飘着热雾的水幕，毫不在意自己从头到脚连着衣服都湿了个透。

“soyorin，衣服...”

“爱音现在还有心思在意这个？”

“我只是哈呃——”

她被掐着脖子按在浴室墙上，手指很轻易在冒着蒸汽的脖子上留下了红痕，长崎素世另一只手直奔目的，因为本身也湿了，所以两根手指只在穴口稍稍蹭了一下，就借着还黏连在那儿的爱液直接挤了进来。

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呜……唔嗯……呃呜——” 千早爱音呼吸困难地闷闷呜咽，从未感受过的快感混杂着朦胧窒息让她头有点发昏，甬道内远比外面更湿滑，肉壁挨挤着包围了长驱直入的手指，又被两指破开碾磨，手指的骨骼，筋络硬茧都被一层一层的软肉包裹，明明是入侵者却被盛大欢迎，软肉争先恐后地去紧密贴合。

要死了，第一次就这么激烈吗...

“咳，咳咳...哈...”

长崎素世松开了她的喉咙，呼吸获得自由，她如蒙大赦般捂着喉咙一抽一抽地吸着气，却又时不时被埋在身体的手指刮得抖动几下。

未尝人事的肉穴紧的要命，内壁像是在含吮一颗好吃的糖，才进去没多久就让她吃得不愿吐出来，夹紧着不想让人走。长崎素世很快找到了那处要命的软肉，像是拨弄粗硬的贝斯琴弦般用力勾挑，指腹的硬茧子粗糙地刮擦过褶皱，带来了成倍的快感。

汹涌的快感之中她被操出了一点尿意，而后昏黑地意识到是真的想上厕所，可被操的刺激太强烈，像是什么可怕的加速剂，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变成迫在眉睫的急。

“soyorin，停、停一停...”

她将长崎素世的抱得更紧，指尖忍不住在对方肩头略微用力地抠下去。

“想上厕所...”

长崎素世终于有回应地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却没停，揽着腰的那只手还故意掐了一下。

“唔！我...哈...没开玩笑...真的...要、要尿...” 长崎素世的手指每在体内撞击一下，她的大腿根就抽搐一下，酸胀麻痒的小穴还一张一合地去极尽讨好。

“呜别、别操了...” 低喘着塌下了腰，每一次呼吸都让快感撞来撞去，越发让她克制不住尿意，几乎没力气再维持站立，又湿又软地挂在了长崎素世身上。

“soyorin...” 颤抖着凑过去找长崎素世的唇，却只吻到了嘴角。于是红着眼睛噙着泪看向长崎素世，呢喃都带哭腔，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嗓音沙哑又甜腻，尾音被贝斯手的指尖揉颤了。

“爱音既然憋不住就不要憋了，这里本来就是浴室。”

“不行...唔...” 身子有气无力，只能拼命摇着头，于情千早爱音太羞耻，于理她知晓长崎素世有洁癖，无论如何都完全不能接受。可爱的脸蛋染上了情欲，全身都粉粉的，眼睛也被浸泡湿润了，是镀了层银的满月，明亮熠熠却带着哀求，急切得实在有些可怜，但长崎素世并不怜惜她的示弱和央求，反而变本加厉，阴鸷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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