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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归家,1

小说:林酱系列约稿作品 2025-08-31 08:44 5hhhhh 3470 ℃

正文:

林毓凛觉得,她的人生在坠落。

像是噩梦里一脚跌下深坑,失重感像一个拿着小锤检查膝跳反射的大夫,但其实更多的是身体的本能,大脑判断危险,越过自主意识接管身体,膝跳反射?还是别的什么肌肉反射?

林毓凛漫不经心地想,然后勉强控制住身体,除了最开始的挣扎,她的四肢没再动过一点。

……如果在梦里,或许她已经在腿抽筋了。

可这是现实,是摔倒就会疼的真实,也是没有防护措施从高处跳下就会死的真实。

可惜这真实不属于她。

邓布利多救下她时,她甚至有些恼怒,紧接着涌上来的却是疲惫和厌倦。

好累,还要再打起精神敷衍他。

好烦,要打起精神敷衍的人,居然是他。

怎么能是他?

也只能是他。

邓布利多似乎在说什么,林毓凛能看到他银白色的胡须在动,他看起来有些过分的平静和温和,声音也温吞吞的,近距离看时林毓凛还能看到他脸上的皮肤,上面的细纹温柔而深刻,让人联想到年轮。他的背有些微微弯,宽大的巫师袍垂感很好,但反而勾勒出他瘦削的肩膀,林毓凛漫不经心地想,他似乎有些困倦和疲惫,或许因为,即使是校长凌晨两点也不应该还坐在办公室给学生做心理辅导。

这算是加班?不知道霍格沃茨给不给他加班费。

“我困了,你讲完了吗?”林毓凛突然开口,她很没礼貌地截断了邓布利多的话,低着头自顾自地用左脚蹭了蹭右脚,鞋面上在她坠落时踢到了墙壁,粘了一点灰。

人在跳楼后不需要迁就任何人。

可话出口,她才意识到,她或许还是很想活,就像是跳楼时的膝跳反射,或者走进车流里的人会在被撞前下意识躲闪。她突兀地开了口,像恶作剧的孩子一样等待被注视,被关心,被询问。

求救无声静谧,花谢的声音那么大。

但在她自己听来却震耳欲聋。

算上穿越之前的那次,这已经是第二次自杀了,她仍然很不习惯,死亡像一扇关上的大门,而生路看起来实在过于痛苦。她闭紧了嘴,对自身的软弱生出更强烈的憎恨。

但或许是深夜让人迟钝,或许是她从来都是这幅刺猬的样子,她习惯了用语言和防卫武装自己,她被训练得无法心平气和地讲话,一旦遇到涉及自己的问题就会应激,一定是因为她糟糕的家庭,因为她从小到大受到的伤害,因为被施加在她身上的所有……邓布利多并没有起疑。他沉沉地看了看她,没生气,林毓凛看到他那双极具穿透力的湛蓝色眼睛眨了眨,很好脾气地叹气沉吟,“艾拉……”

他一叫名字,林毓凛更烦。这是别人的名字,别人的身份,虽然她是这个故事的创作者,但穿越成为自己的OC并没有它应有的那么有趣。

“别叫我艾拉。”她头脑一热,脱口而出。十六岁的通病,穿越之前十六岁穿越之后十二岁的林毓凛轻轻咬了一下口腔里的软肉,快速补充道,“……叫我林。”

她被叫了一年的艾拉,某一刻真的就恍惚,以为自己成为了艾拉,有爱她的姐姐,有关心她的师长,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座神奇的魔法学校里学各种魔咒。

她像一个小偷,冒名顶替的愧疚感和不合时宜的幸福交错控制她,她不知所措,也无人可以求救,申诉呼告的欲望让她加倍不适,她创作了这个OC,她设计了艾拉的故事,她窃取了艾拉的身份,但她不敢改变一点剧情,不敢靠近任何人,她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护好自己的真实,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每一天都更加孤独,她行走在人群中,随声附和,嬉笑自如,但却没有人真的认识她,没有人真的看到她。

后来她想,或许她还可以做最后一件事,她可以帮姐姐避开被蛇怪石化的命运。

她努力了,然后失败了。

崩溃顺理成章,她短暂的前半生的苦难在某一刻全部压向她,尖锐的痛感和失控从摇摇欲坠的人格核心扩散到四肢百骸,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数,无论是艾拉,还是她,她们都没有办法去撼动命运。她们越是用力反抗,命运的缚绳就缠得越紧,最后要嵌入血肉,要把她撕裂成碎屑,让她面目模糊,血肉淋漓,再也不敢相信希望。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即使面对而坐,近在咫尺,但是仍然无法清楚知道另一个人波涛汹涌的内心。

她在天翻地覆,寂静地,悄无声息地绝望。

唯一能救她的人就坐在她面前,一无所知,束手无策。

“林。”邓布利多从善如流,去捉她目光的落点,声音慈祥宽和,“和我聊聊,说点什么。”

“说什么?说我凌晨两点在校长室接受审问?”林毓凛反问,她看不出来任何聊天的必要,这样被关心让她烦躁。

秘密藏在她心里太久,久到她都被同化成缄默和防卫的摸样。

邓布利多仍旧是一副平和的样子,对她带刺的言语和不驯的态度没有什么不满,他甚至更加轻声,“随便说点什么,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说说你最近在忙的事,你在看的书。”

他甚至没表现出被冒犯的不悦。

林毓凛不知道为什么更生气了,她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炮仗,一开口就无法自控。她憎恨自己,这种恨意如此强大,她从父母家庭那得到这份恨意,然后日夜心血眼泪浇灌,它茁壮而强势地占有她,掌控她,然后从她向外扩张辐射,让她恨到骨头都发痛。

这其中,她最恨救下她的邓布利多。

“最近?”她听到自己说,语气做作,恶心得让她想摔点什么,但她仍旧老老实实坐在这,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回邓布利多的话,“最近碰巧在上学,地点是霍格沃茨。”

“刚才去跳楼,被校长抓住了,目前在校长室等他放我回去睡觉。这就是最近的全部。”

她句句带刺,几乎把挑衅写在脸上。

邓布利多似乎被她逗笑,眉眼间是放松平缓的弧度,她集中注意力去看时却又消失,疑心错觉。

“睡觉?”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气流,似乎在叹气,哭笑不得,“你打算什么时候睡觉?”

“跳成功就一劳永逸,失败就回寝室睡觉?”

林毓凛的脸陡然热了一下,一年的时间,在不影响剧情的情况下她几乎是绕着邓布利多走,平时话都说不上两句,现在他这样软中带硬地对她讲话,她就全身血液都发烫。

她曾经那样爱他,像爱一个血亲父兄或者好友知己那样把他当成精神支柱,他是她痛苦时的灯塔,绝望时的出路,直到现在仍旧如此,数年未变。

她以为她忠诚地爱他,邓布利多的话却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身上,毫不留情地粉碎了她的自我感动。

这是一个真实的人,会犀利地戳破她的自欺欺人,也不纵容她软弱借口的活生生的人。

吐露真相的欲望在这一瞬间几乎压倒她的一切决定。她想坦白,想求救,想痛快把十几年的委屈一吐为快……可她有什么资格?她怎么去和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解释自己这个孤魂野鬼的来历和这荒谬的一切?

像个叶公好龙的活样板一样,她退却了。

但本能克制逻辑,克制思考,在理智到来之前,她就给出了反应。

“不用你管!”脊背一阵发麻,她喊出来,她喊的很大声,甚至吓到了自己,女声尖利而破碎,在这个校长室里狼狈地回荡。

理智也随之迅速回笼,过热的头脑像被泼了一瓶水一样透凉下来,她打个哆嗦,终于从浑噩中惊醒。

她没有任何资格去擅自改变和影响邓布利多对艾拉的态度。

这不是她的生活,她要牢牢记住自己是小偷,暂住的窃贼不能改变室内的布局,她没有权利拥有。

邓布利多没说话,他仍旧指尖相对而抵,好像永远不会有情绪波动一样平静,用他的蓝眼睛犀利地穿透她,林毓凛嘴唇抖了一下,第二次才成功把话说出来,“……你,你可以明天再管。”

像是说服自己,像是强调可信性,她慢慢释然,眼眶鼻腔都发酸,又说了一遍,“……明天就好了。”

“今晚就当我任性,别管我。”

邓布利多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她身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苍老和决绝,像是下定了某种可怕的决心,命令自己不要用任何方式求救呼告,可她还那么年幼,羽毛都没有丰足的小鸟只有稚嫩的喙,她不会知道自己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多么浓烈的情感,也不会知道她的期待和依赖让他几乎如坐针毡。

他该怎么去救她?

“明天?”他反问,更温和地放低声音来削弱话语内容的攻击力,“明天你就会死去,而艾拉会重新回来吗,林?”

他对面的女孩陡然僵住,脸上是被发现秘密的惊恐和惶然,然后慢慢坐直了身体。

她的呼吸声都没有了,死寂和绝望一瞬间就笼罩过来,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他刚才的话长出手掌握住了她的喉咙,掐住她的生路。

她这时候就和艾拉一点都不像了,慌乱时不自觉的小动作让她们区别很明显。她的手向前死死握住大腿,溺水的人握住救命稻草一样,接着又下意识用力抓挠自己左右胳膊的皮肤,直到白皙的皮肤上出现鲜红色的檩子,而她仍不停手,像要撕下来一层皮一样凶狠。

她更加焦躁,像一头困兽,被铁链磨破了皮毛,磨烂了血肉,再预感到要受伤的时候就会亮出爪牙威慑。

邓布利多倒了杯热饮推了过去解救她的胳膊,微微颔首,“林小姐。”

这声称呼让她打了个哆嗦,她去看邓布利多,眼前却都是虚影,像是刚梦醒一样视线模糊,心跳得厉害,好像有什么要破开胸腔,要把她活剥,让她没有皮肤,必须赤裸丑陋地被审判。

恍惚着,她去接热饮,手心贴到温暖的杯壁时一阵凉,这才发现自己出了手汗,潮得厉害。

她该做出什么表情,该怎么控制面部不要泄露更多的信息?

但长久的沉默在邓布利多面前显然已经把她暴露得彻底,让她无所遁形。

肌肉最先对这种情况做出了反应,她的腿轻微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人类最原始的冲动是恐惧和逃跑,可她像是被老师抓到的作弊学生一样膝盖酸软疼痛,寸步难行。

木质的扶手椅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巨大噪音,林毓凛张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不是故意的?她创作了艾拉?她有什么辩白能说?

“……你知道多久了?”她问,单词是铅芯的,从喉咙一路坠下去,患重感冒一样,上呼吸道火烧般灼热,喉头肿大到塞满咽喉的整个空腔。

每一字都凌迟她自己。

邓布利多没说话。

林毓凛就发了狠,她站不住,把手掌撑在桌面上稳住自己,上半身倾压过去,咬牙嘶声问,“两个月?三个月?半年?”

邓布利多还没说话。

她逐渐没了表情,也放轻声音,好像再大声点就会惊吓到谁一样,“……七八个月?”她才来这里一年。

去年的今天是她为自己精心挑选的死期,她无人需要告别,在晚上心情还很好,去的路上搓到了一只很快乐的萨摩耶的头,然后纵身一跃来到了这里。

“九个月。”邓布利多还是松了口。

林毓凛表情霎时一片空白,她的思维也停摆了,一开口,声音像是当众发言回答问题的初中女孩一样颤抖不停。

“……九个月。”她喃喃,跌坐下来。不愿意想起自己过去九个月是怎么在他眼下顶着艾拉的身份撒娇卖痴窃取关爱的。

乞丐并不以自己是乞丐为耻,但乞丐当一年富人就再也不愿意回忆起自己曾经是乞丐的事实,对于任何能叫破他身份的人和事都会敬而远之。

林毓凛的脸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只是那人是她自己。

“现在或许你愿意和我聊聊了。”邓布利多招招手,一盒包装精美的蜂蜜公爵的糖果礼盒就飞到了桌面上,他拆了一个树莓香草冰淇淋的软糖递给了面如死灰的林毓凛,“请坐下吃块糖吧,林小姐。”

她打了个寒颤,邓布利多就为她换了杯热茶,“我注意到你不太适应这个称呼。太生疏了,毕竟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或许你认识我的时间还要更长一些……我就叫你林,好吗?”

林毓凛应该是下意识点了点头,她克制不住地去想邓布利多话里的意思。

她认识他的时间,确实要更长。

邓布利多把手指尖一一相对,搭成塔,轻声慢语地说,“我想,你一定知道那个关于哈利的预言。在现代,只有很少一些人能做出真正的预言,你们的特里劳妮教授就是其中之一,我恰好有幸知道她给出预言的方式,非常奇特……她是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预言的,并且事后本人对此也没有任何记忆。”

“这种预言是说给第二个人听的。但预言的种类不止于此,像是预知梦,预兆等等,广义上来说仍然属于预言的范畴,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但更加含糊隐晦,也更隐蔽。”

“相比于历史上广为人知的预言家和占卜师们,预知梦和预兆并不会让人明确自己预言家的身份,有很多预言家因此被埋没,即使知道自己在做预知梦,在窥视未来,他们也分不清哪些梦是预知性质的,受限于准确性和清晰度,他们无法告知别人,否则就会被认定为疯癫。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只能自己承受,把秘密深埋心间。”

他说完话就温润而宽和地看着她,鼓励地。

林毓凛突然福至心灵,她抬头撞进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睛里,眼眶发酸,木然摇头,“我,我……”

“别急。”邓布利多打断了她。他伸手,似乎是想给自己拿一块糖,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又递给了她,解释道,“不喜欢那块就试试这个,这是热辣芝士意面味的,口感很醇厚。”

林毓凛看了看手里的原来的那块糖,那是个小狐狸形状的,被包装纸妥帖的包好,犹豫了一下,没递还给他,反而几下拆了塞进嘴里,又去接了邓布利多新递给她的那块,“……谢谢,很好吃。”

树莓冰淇淋的那块确实很好吃,内芯居然是冰凉的,口感柔和绵密,不太甜,但很清新,从舌根一路温和地流进肿痛的喉咙,抚慰着她的胃袋。

甜食给她能量,她慢慢平静下来。

凤凰福克斯在架子上伸了伸翅膀,他现在是羽毛最灿烂绚丽的时候,闪闪发光,华美非常。墙上的画像们早在她刚一踏进来就离开了,校长室里只有那种仪器运行的声音,屋子里安静下来,让人昏昏欲睡,林毓凛捧着茶,小小喝了一口。

邓布利多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给她说,“魔法虽然充满奥秘,但为人们常用的部分领域都有明确的规则和规律,巫师们用几代人的努力去研究和破解魔法,迄今为止,只有几个领域仍旧是禁区。”

“对于未来的窥探,也就是预言相关的魔法。还有就是时间。”他斟酌着对林毓凛慢慢说,“时间转换器……从你的神情上来看,这对你并不是个新鲜名字。时间转换器,或者时间相关的魔法都必须遵循一个原则。”

邓布利多露出深思的神情,紧紧观察她的神情轻声说,“而你一定已经有所体会……”

“……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

林毓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确实失败了。她不知道邓布利多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许是她对魔法不同寻常的陌生和热切,或许是语言习惯和下意识的反应,总之,她被抓到了。

这个老辣而熟练的猎人捏住了她的脖颈,让她四脚悬空,除了坦白,别无他选。

“我知道她会被石化。”好像一晃神,这句话就自然从她嘴里说了出来,连带那些日夜折磨她的苦恼和自责,羞耻和惭愧,直到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那么久都不敢刻意去想这些事,她一直不敢回头,害怕被追上。

“……还有赫敏,贾斯汀,科林……我还知道哈利会因为蛇佬腔被孤立,金妮会有危险……或许真的会有人像桃金娘一样死在伏地魔手里……”那些忐忑和忏悔,她现在说出来,牙齿都打颤,像是刑满释放出狱的犯人,回头的时候仍旧心有余悸。

“我能救他们,但我什么都没做……我一直等待,我以为她们都不重要,我说服自己她们不重要,没有人会死,我只是需要什么都不改变,我只想保护姐姐……我爱她……我爱艾拉……我爱你们每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最后什么改变不了。”

“我只是无法承受了,我不想再忍受疼痛了。我爱你们……但允许我放弃吧。”

邓布利多专注地看她,她眉头皱得紧紧的,说着爱,眉宇里却全是恨和痛苦。

他斟酌着,换了个话题,“……我在圣芒戈问过关于一体双魂的案例,在魔法部查询了关于时间魔法的后果,我委托西弗勒斯查询了有关灵魂的黑魔法,但福克斯对你并没有任何抗拒和厌恶……你的魔力和魔杖都和艾拉一样,你说你爱艾拉……跳楼就是你爱她的方式吗?”他没有刻意提高声音,但对面的女孩仍然为他的严厉打了个哆嗦。

她像是突然睡醒的乌龟一样,对跳楼这个话题应激地竖起防备,迅速重新躲回壳里,“不用你管。”

“……对不起。”

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对涉及到自身话题的应激,还有应激之后的歉意和不安。邓布利多看着她,她比艾拉更加不安,对别人的话更加敏感和抵触,就好像在她的预设中和人对话就会受伤,她必须表现出足够的攻击力和强硬的态度才能保护好自己。

她被错误地对待,被不好地训练和影响,被抚养成了这幅伤痕累累的摸样。

邓布利多几乎是在她说完之后就立刻在她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羞愧和后悔,他没有点破,又提起了另外的事,“……你知道艾拉的过去和未来?”

女孩没说话,默认了。

他于是继续说,“那你一定知道我和她的交流方式。”

他满意地看到对面的人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她的脸唰地就变红了,林毓凛好半天才压住狂跳的心脏,抖着嘴唇说,“你不能打我。我不是艾拉!我跳不跳,自不自残都和你没关系……艾拉不会受伤,你也希望她回来,不是吗?”她自己都不知道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在期待什么。

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她,“不是以这种方式。”

“你说你爱我们。我猜大概不包括我,毕竟你躲了我整整一年。”他微不可查地叹口气,“但既然你在霍格沃茨,你就是我的责任。”

他站起身走到沙发边,从抽屉里拿出了发刷放在一边,坐下后拍了拍腿,“来吧,林,让我帮你。”

林毓凛站着没动,耳膜里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几乎擂鼓一样轰隆作响,她喘不上来气来,脚下好像有千钧的重量,只有一步之遥,她却根本没办法移动。身体叫嚣着束手就擒,膝盖虚弱得难以支撑她的躯壳。

这是真的吗?他怎么会知道她隐蔽的需求和渴望,他怎么看出她极力掩藏下的内心。

痛苦的原生家庭,繁重的学业和只看成绩的老师,疏离而普通的同学朋友,她像一个孤独的旅客,不被真正认识,不被真正看到,一路走来只有她见证自己的成长。她绝望过太多次,没有人能说,没有办法解决,平凡生活就是充满疼痛,可她无法适应,无法接受。

在家是父母工作压力的出气筒,在学校是教育体系训练出来的分数机器,人际关系上更是糟糕,早熟和过量的压力让她在同龄人中格格不入,她在溺亡,但是没人在乎。

平庸是一个绝症,她被困在了无能为力的年纪,熬不下去也无药可医。

哈利不知道她有多羡慕他。有那么多人爱他,邓布利多那么爱他,而她只能隔着书本,隔着厚厚的次元壁,隔着所有的苦痛和悲伤发疯地羡慕这个和她同龄的男孩。

她几乎嫉妒得发狂,因为他有邓布利多的爱,她最喜欢的角色的爱。

所以她创作了艾拉,她希望能有这样一个世界,能有这样一个她也可以得到一点邓布利多的教导,她希望得到严厉的,坚定的,但是正确的指引,希望一个强而有力的智者为她指点方向,希望他能完全的尊重她,做她的挚友知己,但同时又能坚决而果断地训诫她,统治她远离任何精神的苦痛和折磨。

她知道自己不正常,但这幻想让她能在痛苦的生活中有些微的愉悦。

可现在邓布利多真的能满足她的愿望的时候,她却突然想要退缩了。

她迈不开腿,邓布利多就牵住她的手,轻轻把她拉到腿上伏好,“告诉我一切。”

女孩的身体轻瘦,在她这个年纪,她长得还算高,但和高大的成年人相比仍旧像个大号的布娃娃,她回过头去看,邓布利多的侧脸从这个角度有着令人生畏的坚硬和严厉,他的手掌比她约的稿件里的还要宽大有力,这时轻轻搭在她的身后,像一个令坏孩子心跳加速的肃然威胁,林毓凛的心砰砰跳动,绷紧身体,张开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邓布利多绷直手掌,五指伸展,几乎能覆盖住女孩的全部臀肉,薄薄的巫师袍无法为她提供任何保护和防御,她脆弱如同羔羊。

林毓凛闭紧眼睛,心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她咬住嘴唇摇摇头,声音虚弱如蚊蚋,拒绝微弱到几不可闻,“……别。”

啪!啪!啪!啪!

下一秒巴掌就斜压着风声砸了下来,巫师袍下面丰润的臀肉就颤了颤,被坚如岩石的手掌从安逸中唤醒,惊慌失措的蜷起对抗冲击。少女的身体刚刚开始发育,臀肉像是刚长成的花苞一样的滚圆结实,饱满挺翘而充满弹性,被疼痛唤醒后无助地蜷缩收紧,但疼痛无情而至。

啪!啪!啪!啪!啪!啪!

巴掌闪电霹雳一样炸响,噼里啪啦地带着电流和火花炸开在林毓凛的身后,让她的心脏和呼吸都失去节奏,衣袍的薄薄布料和下面紧致的两瓣小屁股就随着每一下的严厉惩罚而弹动羞晃,颤抖不止。

只打了十几巴掌,林毓凛就心跳加速到几乎上不来气,身后的辣痛爆发得实在太过迅速,火烧燎原般几息之间就燃满少女的两瓣娇嫩的丘谷,风吹过的火一样涨势凶猛,威势逼人。

疼痛像是小火苗,不间断地炙烤她的皮肤,温热而坚定,臀肉上薄薄肿起了一层,烘焙的热度蔓延开酥酥麻麻的一大片,巴掌为初次挨打的小臀缓慢地增加热度,而惩罚带给林毓凛的却并不止于疼痛,她的耳根和面颊早就火烧云一样红透羞热,心理上的冲击让她更加难以呼吸,头晕目眩。

她上学早,所以懂事也早。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同学们眼中的乖乖女,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她们想象中的样子,但仍然会为自己竟然喜欢这种羞透难堪的惩罚而小小的震惊。像一个没有身份的一二年级小孩一样被严格地责打,她怎么会喜欢这个?

她怎么不能喜欢这个?糟糕的一切迫使她先于同龄人接触到了这个世界,过度的压力和精神焦虑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下班后的父母拿她来发泄压力和工作中的不满与养家的怨气,而她只能转向另一个领域去寻求情绪的出口和被爱的证明。要私密,要稀有,应该是一种特殊而私人的纽带,纽带的双方都应该能在其中感受到安全和放松。要有爱,不只是糖果和赞美,还有责任和规劝。这里有她渴望的一切,能被明确感知到的爱和关心足以让任何一个孤独的人沉沦,这放松的欢愉里有能安抚她的一切。

而邓布利多完美地符合她的每一条要求——她希望被智者引领和教导,但又要求完全的尊重和平等。迷茫的人需要灯塔,她不是崇拜暴力的人,却偏偏喜欢这样的方式被纳入羽翼给予关爱。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林毓凛咬住嘴唇,眼泪在她伏好之后就在她眼眶里打转,疼痛难堪的羞窘和梦想成真的喜悦在心跳加速的作用下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她的大脑在邓布利多的巴掌抽下来之后就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她没办法描述自己的感受,没办法直线和理性地推演思考,在伏在他膝上的一瞬间,她就被剥夺了成为大人的权利,这权利从她一出生起就被糟糕的父母急迫地给予,却在这种羞耻到让人骨软流泪的时刻又温柔而坚决地被邓布利多收回。她在他人的期待里急切地长大,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在成熟而可靠的师长面前做一个委屈的孩子。

可她只能接受自己的身份,被教导者,被惩罚者,像被撬开的蚌,羞愧而难过地伏在师长的膝上被给予必要的引导,被勒令袒露柔软,被允许犯错。失败和做错事的后果最严重也只是被按着打一顿,恐惧变得安全清晰而可以接受,她控制不住地鼻酸,像孩子一样恐惧着如同火烧铁烙般疼痛的屁股和严厉且毫不留情的教导远比恐惧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家庭争吵以及会不知何故到来的批评贬低要更轻易一些。

但实在太疼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巴掌一下下紧凑如同锣鼓,密集到让人应接不暇。

她曾经也在刚知人事的年纪在好奇的驱动下自己忍着羞耻尝试DIY,也看过许多声情并茂的视频图文和影音资料,她为OC约过各式各样的稿件和文章,但任何过去的幻想和实践都远不如此刻的疼痛来的更让人魂不守舍,心神震撼。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疼痛一层叠着一层,然后轰然炸开,皮开肉绽。她在巨大的瀑布下被疼痛一遍遍冲刷,认真而细致地被覆盖每一寸隐蔽而内向的皮肤和缝隙,火热的辣痛漫过她撅起的臀丘,这被身体自愿奉献出来接受惩罚的可怜部位就只能在巴掌下忍着羞惭婉转哀鸣。

几十下巴掌之后她甚至能感受到一波一波的疼痛节奏,规律总是有迹可循,邓布利多的手掌如同花岗岩大理石一样结实宽厚,坚硬有力,他毫不费力地挥舞巴掌,手臂的起落从容而轻松,林毓凛就被一波波汹涌的海浪卷起又毫不留情地抛下,在水面上随着翻涌不息的疼痛永无止境般浮沉飘荡。

艾拉的身体还没有长成,她的皮肉稚嫩而青涩,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仍然孩童般敏感脆弱,更别提林毓凛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任何挨打的经历,更谈不上有什么忍耐疼痛的经验,她很快就被密不透风地巴掌打得呼吸急促,眼眶泛红,喘息不匀让她听起来像是在啜泣,她咬住牙齿,但仍然克制不住闷哼轻呼。

在她的感知里好像过了一整年,但其实邓布利多才刚刚开始。她喘得太厉害,他就停下手耐心来问,“想说点什么吗?”

林毓凛快速抹了一下眼睛里的水雾,抬起头时就看到了沙发旁边放着的发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可以用发刷,这样省力一些。”她说完就下意识紧紧扣住了自己的手,既愧疚又害怕。

她说不出邓布利多想听的。不是因为这是一个多么重大的秘密,只是因为她没办法向自己最爱的角色展露她的不堪。她怎么告诉他她的软弱和幼稚,她没有勇气也没有毅力,没办法解决问题,活得一团糟,最后只能像个绝望的失败者一样跳楼却来到了这里。但时空变换,她仍然还是选择逃避。

她那么崇拜他,怎么能冒险让他知道真实的自己,让他失望?

邓布利多没说话,好半天才沉沉叹气,挑破身份之后她的变化就无比明显起来,像是一条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家的猫,小心翼翼地低眉顺眼,轻手轻脚地瑟缩害怕,更礼貌,也更努力去懂事来取悦他。

但仍然坚持不松口。

年长的成年男人当然能猜到这背后的原因,他能感知到她的犹疑和退意,他也能隐约猜到一点端倪,就像是她对艾拉的熟稔,以及她对他的躲避,他本应该体贴地为她留点空间,但她一个人支撑得太辛苦,求救的话在她嘴边摇摇欲坠,她咬碎牙齿,眼睛里却充满悲伤,她需要有人推她一把,逼她向前。

他把手掌轻轻贴在已经被微微肿起的臀肉烘烤到温热的巫师袍上,“如果你现在开口,或许我们就用不到发刷了。相信我,你不会想要尝试它的。”

林毓凛闭紧眼睛,浑身都发烫,她摇了摇头,下一秒却心都跳到了喉咙口。

巫师袍被果断地掀开,带起的风拂过她疼痛的皮肤,她甚至没有时间为裸露的内裤而感到羞耻,下一秒,被剥下的就是遮羞的内裤。

她脸红得几乎要滴血,脖颈耳根像是熟透一样冒着热气熏蒸她的大脑,一系列的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面红耳赤,大脑嗡嗡作响,手脚麻木到不知该如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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