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明亮的日光灯将每个人的表情照得纤毫毕现。张阳端坐在长桌一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的边缘，目光在实验数据和赵明军教授之间徘徊。随着时间流逝，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

作为实验室的掌舵人，赵明军教授在学界的地位无可撼动。他严苛的治学态度和近乎苛刻的标准一直让人又敬又畏。实验室里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轶事，据说曾有学长因承受不住压力甚至一度萌生退学的想法。然而正是这种近乎严苛的氛围吸引了张阳，他渴望在这片学术高地磨练一下自己，况且赵教授的名头将来拿出去找工作，那也是块金字招牌。

此刻，置身于赵明军锐利的目光之下，张阳却感到内心的防线在悄然瓦解。最近的实验陷入瓶颈，关键数据迟迟未能突破，其中一组实验更是出现了难以挽回的失误。虽然他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但此时此刻，西装内衬已被冷汗浸透。

“张阳。”赵明军低沉的声线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张阳起身时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强迫自己用平稳的步伐走向讲台，尽管掌心的冷汗已经让鼠标变得滑腻。投影仪将他两周以来的实验数据投射在幕布上，惨白的光线似乎在无声地拷问着每一个疑点。

“报告的主题是新型催化剂的实验优化。”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随着汇报的深入，张阳渐渐找回了些许节奏，但他始终无法忽视赵明军越来越深的眉纹。那支钢笔在笔记本上划过的沙沙声，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停。”在张阳讲述到实验失误处时，赵明军沉声开口。

“这样的实验设计，你觉得能得出什么有效结论？”赵明军的质问锋利而精准，“变量控制缺乏严谨性，数据采集存在断层，这种基础性错误，在我的实验室是不能容忍的。”

张阳下意识地想辩解，却在对上赵明军严厉的目光时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个合格的研究生，首先要学会如何设计严谨的实验。”赵明军的话语掷地有声，“这不是本科生的实验报告，每一个步骤都关系到项目的成败。”

羞愧与挫败感如潮水般漫上张阳的心头。他能感受到师兄们怜悯的目光。

“重新设计实验方案，明天之前把详细计划交到我的邮箱。”赵明军示意他回座，“下一位。”

接下来张阳已经听不进去别人的汇报。组会结束后，张阳浑浑噩噩地收拾着材料。会议室里其他人陆续离开，窃窃私语声和脚步声在他耳边模糊成一片。他机械地将笔记本塞进包里，收拾完东西，他跟着一起做课题的师兄走出会议室，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的情境中，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赵教授严厉的训斥。

“别想太多，”师兄见他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这才哪到哪。记得我刚进组的时候，有次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实验，结果被老赵一口气全盘否定。说我实验思路偏离重点，数据分析完全外行，简直是在浪费实验室资源。”

“然后呢？”张阳终于抬起头。

“然后？”师兄摊了摊手，“然后我在实验室躲了三天没敢回宿舍，就怕在走廊上撞见老赵。那段时间连食堂都是让室友帮我打包带回去的。”

看到张阳惊讶的表情，师兄继续说道：“这都不算什么。去年我做课题报告的时候，PPT 放到一半，老赵直接让我关掉投影仪，说这种水平的报告简直是在侮辱大家的智商。全组的人都在，那场面，啧啧……”

他们推开实验楼的玻璃门，傍晚的凉风拂面而来。门口的公告栏上，一张崭新的宣传海报格外醒目——赵天祥先生访校交流会。海报上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面带微笑，头发花白但依旧精神抖擞。

“诶，这不是赵氏集团的前董事长吗？”张阳驻足看了看海报上的信息。

师兄点点头，压低声音道：“赵天祥可是咱们学院的大金主。听说前年那栋新实验楼，就有他捐的一大笔钱。这人从商界功成身退后，一直热心教育事业，经常搞这种产学研交流。”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听说今天晚上他还会来咱们这有个分享会，小范围的，别的组都没机会呢。”

张阳点点头，目光在海报上略作停留。师兄拍拍他的肩膀：“走，请你吃饭去。跟你说，被老赵骂是咱们实验室的必修课，早晚都要经历的。你看我这三年下来，现在皮都厚了。上周我的实验数据被他指出七个问题，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真的？”张阳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当然是装的！”师兄大笑起来，“回去后我又熬了三个通宵重做实验。不过说真的，老赵虽然严厉，但指出的问题都很一针见血。”

转眼间到了晚上。小型多功能教室里，暖黄的灯光洒在深褐色的木地板上。张阳抵达时，教室里已经坐了十来个人，大多是熟面孔。前排的投影幕布泛着莹白的光，映照着第一排几个学生认真准备的模样。

“这边。”师兄轻声招呼张阳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坐下。座位是活动的软椅，摆放得并不规整，营造出一种轻松随意的氛围。前面不远处，几个读博的师兄正在小声交谈最近的成果。

张阳环顾四周，发现除了他们实验室的人，只零星混着几个不熟悉的面孔。他低声问师兄：“怎么就咱们组的人比较多？”

“这种小型交流会消息都是内部传的，”师兄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解释，“而且赵总今天主要是想跟咱们组的学生聊聊，听说他跟老赵…”话还没说完，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张阳看到赵明军和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并肩走了进来。那个男人就是海报上的赵天祥，但真人比海报上看起来更加温和。他面带微笑，正在和赵明军低声交谈着什么，两人的神情十分熟稔。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立刻安静下来。几个坐在前排的师兄快速起身，主动帮忙调试话筒。张阳注意到，平日里在组会上对他们咄咄逼人的赵明军，此刻的表情竟然显得格外谦卑。仔细一看，两人的长相还有几分相似。“不会……”张阳刚想说什么，一旁的师兄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难怪这种等级的大佬愿意来开分享会，还是这么内部的。

赵天祥坐到台前的椅子，没有用 PPT，只是随意地倚着讲桌，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

“1998 年我刚开始创业的时候，”赵天祥微微一笑，“银行账户里只有两万块钱。那时候年轻气盛，觉得凭着自己的技术底子，干什么都能成。结果第一个项目就亏了个精光，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教室里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但现在回过头看，那次失败是最好的礼物。它让我明白，技术再好，如果不懂管理，不了解市场，也只是纸上谈兵。”赵天祥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你们现在在实验室里，可能觉得做研究最重要的就是技术创新。这没错，但如果想要在企业里有所作为，眼界一定要放宽。”

周围同学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张阳也不由得聚精会神。

“说到管理，我觉得最关键的是用人。”赵天祥继续说道，“记得公司最早那批员工，很多都是从高校实验室出来的，技术水平都不错。但要让他们从单打独斗的科研思维，转变成团队合作的企业思维，这个过程特别难。”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坐在后排角落赵明军：“当然，管理团队是一门大学问。不仅是管理公司，还有管理家庭。在家庭上，我也一直致力于严格管理。这一点，相信赵教授也深有体会。”

不少学生回头望了望赵明军。有些人跟张阳一样，也是今天才知道赵明军跟赵氏集团的关系。赵明军在最后一排微微点头回应了一下，大家继续看向教室前方，聚精会神听赵天祥接下来的分享。

“我有三个儿子，”赵天祥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现在最小的也三十多岁了。从小到大，我对他们的要求都特别严格。记得老大上高中的时候，有次考试成绩直接掉到了倒数，回家我直接把他关在书房罚跪了一整晚。”

教室里响起一片小小的惊呼。张阳下意识地看了眼赵明军，发现他表情平静，似乎对这种教育方式习以为常。

“你们可能觉得我太苛刻，”赵天祥笑了笑，“但在我看来，成功没有捷径。不经历严格的磨练，怎么能在残酷的商场上立足？即便是现在，我也依然严格要求他们，家法也是逐渐严厉。越是长大成人，越是不能松懈对他们的管教。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在外面闯了祸，回到家都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乖乖受罚。”

底下的学生们开始面面相觑。一名组内的师兄斗胆举手问道：“赵先生，能不能分享一下您平常都是怎么管教他们的呀？”

赵天祥笑着喝了口手边的茶：“我想先问问在座的各位，小时候都被父母打过屁股吗？”

教室里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看样子大家小时候都没少受皮肉之苦。

“现在还被父母打屁股的，还有多少？”

教室里举着的手瞬间放下了一大半，只有零星几个人还举着手。举着手的几个人也尴尬地左顾右盼，手放得非常低，像是不好意思，又选择诚实地把手举着。张阳自从考上大学就再也没被父母打过，令他惊讶额是，实验室里经常打交道的几个师兄居然还举着手。难道他们现在还会被打屁股吗？张阳心里涌起一阵同情，却又夹杂着一丝兴奋。

“看样子还是有一些的。”赵天祥满意地扫视了一眼，接着指了指前排的一位学长，“这位同学，愿意分享一下自己的经历吗？”

那位学长接过话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爸是军人，对我要求一向比较严。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我就因为抽烟被我爸发现，他直接当场揍了我一顿。”四周传来一些哄笑声，赵天祥也笑了：“让我们给他一些掌声鼓励好吗？谢谢他愿意分享自己的经历。”教室里瞬间响起掌声，学长递回话筒，在掌声和注视中害羞地坐下。

“接下来，我要邀请另一位特殊的嘉宾来做分享。因为这部分的内容让我讲，不如让他亲自来讲更有意义。”

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一直站在后排的赵明军缓缓走上前来，径直走向旁边的电脑。主持会议的男生立刻帮忙打开投影。当两人忙活的时候，赵天祥也开始介绍：“这位就是我的二儿子，赵明军，相信你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很熟悉了。在自律自省、自我管理这方面，我特意邀请他来帮我完成这部分的分享内容。”张阳在心里一阵腹诽，这位何止是熟悉啊，他平常见到都恨不得绕着走。

教室里的灯光暗下来，投影仪打开，荧幕上投射出电脑屏幕。令在场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赵明军的电脑屏幕背景，居然是一个跪在地上没穿衣服的男人的背影。虽然桌面上密密麻麻的文件挡住了很多部分，但屏幕中间还是空出一块，恰好是屁股的位置。引人注目的是，男人的屁股还是红肿的状态，一看就是刚挨完打。

赵明军没有理会台下的窃窃私语，打开了 PPT。“从小，我的父亲对我要求就很严格。我能取得今天的成绩，离不开父亲对我的管教。”赵明军的声音依旧沉稳严肃。随着 PPT 翻页，屏幕中央出现一戒尺的照片。教室的幕布很清晰，能看见戒尺下方还刻着“赵明军”几个字。

“这是父亲为我定做的戒尺，专门用来约束我的言行。平日里只要我犯了错误，父亲都会用这把戒尺来教育我。”台下的张阳瞪大了双眼，那把戒尺看起来又宽又硬，打在人身上一定很疼。

“在我们家，即便没有犯错，每个月也至少会有一次家法，父亲说这样才能让我记住教训。每次惩罚我都会认真接受，因为在我父亲的价值观里，一个成功的人必须要有承担错误的勇气。”

赵明军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台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人悄悄瞄向身边的赵天祥，却发现他的表情也很平常，似乎这种事情在他们父子俩眼里已经是家常便饭。

“每次执行家法的时候，父亲都会用这把戒尺责打我的……光屁股……”说到这，赵明军略微迟疑了一下，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赵明军微微红了脸，继续讲下去：“今天早上，我就因为早餐的问题和父亲起了争执，结果父亲在餐桌上狠狠揍了一顿我的光屁股，才放我出门。”

听到这，张阳不禁诧异起来。也就是说，赵教授此时此刻的屁股说不定还是红的？

下一页 PPT，是刚刚桌面的那张照片。“有时执行完家法，父亲会将我受完罚的样子拍下来，并要求我把电脑桌面改成这张照片，作为接下来一周的警示。”照片上，赵明军全裸的身影俯跪在镜头前，结实的背部肌肉紧绷。他双手抱头，从小臂肌肉到指关节似乎都在用力忍受疼痛。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高高撅起的臀部。那里呈现出一种成熟的深红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板痕。每一道痕迹都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惩戒的力度。臀部的皮肤光滑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形状浑圆而挺翘。

此时的赵明军正面对着这群学生，他的目光依然严厉而平静。然而与平日里不同的是，此刻的他能感觉到学生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审视，这让他既尴尬又无奈。但他知道，在这个场合下，有些事情必须要坦然面对。

“这就是我们赵家的家教传统。”他最后总结道，“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不是惩罚本身，而是要学会反思和成长。”

台下的掌声雷鸣。一旁的赵天祥也终于发话：“谢谢明军的分享。我们也不耽误他的时间了，按照规矩，他今晚回去还要罚跪呢。要是时间折腾晚了，他今晚可别想睡了。”台下发出一阵哄笑，赵明军红着脸关上 PPT，与赵天祥道了别便走下台。师兄赶紧上前帮忙关闭投影。

张阳目送着赵明军从后门走出教室，他注意到赵明军离开时的背影依然挺拔，走路姿势却有些不太自然。这让他忍不住内心泛起一阵遐想，看样子赵教授今早的那顿打还不轻啊。身边的师兄也啧啧嘴：“没想到啊，没想到。”从今天起，张阳也算是对自己的导师有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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