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超能力女女开头

文/人仿

雪已经下了一整天了。

猫的瞳在手机闪光灯之下反射出金绿色的光，它身子微微蹲伏，后爪精准地踩在前爪的印记上，以肚皮几乎要贴到积雪上的最低姿态，谨慎地靠近眼前的火腿肠。

倒不是说樱叶女高是凭借着女孩子们对小动物的喜爱，而成为了什么流浪猫天堂一类的地方，只是这场前一秒踩出的脚印，后一秒就会盖住的大雪，几乎覆盖了整个东京，而让流浪猫也迷茫起来，从而偶然跑来了教学楼前的运动场这样空旷的地方。

那只猫用鼻尖轻嗅近在咫尺的火腿肠，火腿肠闻起来很香，充满诱惑，但是上面沾染的人类气息还是让它感觉到些许不安。它盯着捏住火腿肠后端的白皙指尖，看了又看，评估着如果面前这个对人类来说算是娇小，但对猫来说则是巨大的少女，如果对它突然发难，它有没有把握安全逃生。

就在猫用粉嫩的鼻尖，不断往火腿肠上喷吐冒着白汽的鼻息时，少女的制服鞋下忽然传来微小的断裂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猫一个激灵，抡起四条慌乱的腿，逃进昏暗的傍晚中了。只剩下那声尖锐得能震碎玻璃的惨叫，在教学楼之间回荡。

“啊、跑掉了……”少女站起身，明明没有风，她的齐腰长发却自己舞动起来，抖落发梢沾上的雪，在晦暗的天色中，像一个黑色的魅影。

“真是条没用的母狗呢。”长发少女皱起眉头，低头看着下面，在她所俯视的地方，小腿深的雪中，趴着一名赤裸着的，浑身淤青的短发少女。

“我说你啊，不懂礼貌的吗，有人在跟你说话的时候，应该好好微笑着回答吧？”长发少女碾动脚尖，脚下的短发少女噫地悲鸣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短发少女几乎要哭出来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都怪你，害得可爱猫猫跑掉了！”长发少女用沾满雪的制服鞋狠狠踩在短发少女的脸颊上。

冰冷的雪接触到短发少女冻得通红的皮肤，融化成一股裹挟着鞋底污物的肮脏雪水，渗进她的唇角，流进她的眼睛，但她不敢吐，也不敢去揉，只是默默承受着。

原因无他，只是面前这个乖戾的长发少女，拥有着堪称恐怖的强大能力，远不是她所能够抵抗的。

长发少女挪开脚，短发少女立刻用左手护上去，她想去握住右手那些骇人地向后折断的指关节，但最后只是颤抖着，轻轻点了一下那些扭向了各个方向的手指，仿佛它们烫得难以触碰一样。

“呃啊……”短发少女呻吟着，即使赤身裸体地趴在雪地里，她的身上依然因为剧痛而流出冷汗。

“真是的，不是号称什么‘一根手指就能推动整列电车的超怪力少女’吗？怎么连一个人的体重都撑不住的？”长发少女鄙夷地说，“既然只会像蛆一样在地上扭动的话，干脆以后在学校里叫你母蛆好了。”

“那不是、那不是一个人的重量……”短发少女用眼睛死盯着长发少女。

“哦呀？你这是说我需要减肥吗？明明只是一只蛆虫，却还真敢阴阳怪气踩在自己身上的人啊？”长发少女撩撩刘海，“还是说，你是在嫉妒我在校花排行榜上排第一，而你只排第二呢？”

“重力……是、是重力……你的能力，是操纵重力……”短发少女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体内为数不多的热量，也随着开口时冒出的热汽，慢慢流逝。

猜得挺准，长发少女想，她刚刚数到了多少倍重力来着？一百二十倍？还是一百三十倍来着？她记不太清，因为猫猫实在太过可爱，把她的注意力都吸引去了。

“喔喔！”长发少女毫无感情地拍了拍手，“作为一只蛆虫，你还挺聪明的嘛，不然给你颁个‘世界最聪明蛆虫’奖好了？就给你刻在脸上。”她踏过短发少女的脸，两只被过膝白丝和制服鞋所包裹的脚，一边一个地在短发少女发育良好的乳房上踩出深深的凹陷。

然后长发少女蹲下身，从校服裙的口袋里掏出她那把粉色的、上面贴着美乐蒂贴纸的美工刀，用拇指推出一节刀刃，抵在短发少女被踩出鞋印的脸上。

“作弊……”短发少女咬着牙，刀尖划破了她的脸。。

“闭嘴！你这只母蛆！”长发少女粗糙的制服鞋底狠狠在柔嫩的乳房里碾动，那里本来就因为寒冷而红得发紫的皮肤，此刻因为充血而变得更红了。

长发少女有些烦闷。她先前命令脚下那条母狗把右手的手指立着垫在脚下，原本是打算一脚踩断，在她最擅长的力量领域战胜她，然后看她惊慌失措，像面对一个神秘未知而充满恶意的神灵一样，胆怯，颤抖，然后磕头求饶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仅有余力猜出她的能力是什么，还有勇气反过来指责她作弊。

这样一来，她就得再想点别的办法找乐子了。她几乎是瞬间就有了一个新点子。

“好吧，那就算我输了好了。”她轻松地说，“根据赌约，我会放了那几个学妹的。”

短发少女松了一口气，她的胸腔瘪下去，连带着踩在胸部上的长发少女也感到向下沉了几厘米。

长发少女看着脚下的人，勾起一抹暴君的微笑：“然后再把她们抓起来。”

“你……！”短发少女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污水吸进了她的鼻腔，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剧烈的动作险些把长发少女掀下去，但短发少女还是硬生生憋住了气。在绝对的实力之上，契约是没有任何效力的，现在她只能服从，只有这样，她所保护的那些孩子才能暂时安全。

“喔喔~居然连咳嗽都憋住了，本来还打算加个三千倍重力把你好好压住来着~”长发少女露出满意的微笑，好像她刚刚教自家的狗学会握手一样。

她收起小刀，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用手掸去短发少女头上的雪花。“真是一条乖狗狗~既然你已经被驯养好了，那我也该去驯养一下其他人了。”她说。

“放过她们吧！”短发少女慌张地抓住长发少女的脚踝，手上的污水和鲜血在雪一般洁白的丝袜上攥出一个肮脏的暗红印记。

“这是在命令我？”长发少女挑眉。

“对不起，我是说请你……请您放过那些孩子们吧，她们明明什么妨碍你的事都没有做啊？”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啊。”长发女生叹了口气，“你小时候没有踩死过蚂蚁吗？你踩死蚂蚁难道是因为蚂蚁妨碍了你吗？”

短发少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去做拔掉蚂蚁的腿看它挣扎这种事情，当然是出于乐趣啊。”从可爱的高中女生口中，吐出了虐待狂般地话语。

“怎么可以这样……”短发少女喃喃道。

“唉，又是个盲目攥着保护欲不撒手的正义笨蛋。”长发少女随意碾着短发少女的脸，对着手机的闪光灯端详自己的淡樱色指甲油。

短发少女愤怒地看着长发少女，先天的视力缺陷再加上此刻的失温和剧痛，让她即使连长发少女近在咫尺的身形都无法看清，只能勉强辨认出，那一团白色偏蓝的色块，是长发少女被手机屏幕映亮的脸。

“呜哇~好可怕的眼神~”长发少女一边夸张地做出害怕的鬼脸，一边用手机拍下脚下短发少女的惨状，“看来还是有必要教教你什么才是面对上位者该有的态度呢~”长发少女悠哉地用美图软件挑选滤镜，在照片底部用可爱的字体写下“教导前”三个字。

紧接着，短发少女模糊地看到，在那张被手机照亮的面庞上，本该漆黑如墨的眸子，慢慢变成鲜血般的红色，在飘雪的夜色中散发着不详的微光。而她握住长发少女脚踝的手指，开始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斥力，似乎从那白丝包裹的纤细脚踝中投射出了一堵沉重坚硬的墙，势不可挡地向外顶开她的手指。

重力，短发少女想，这个恶魔不仅能单方向操纵重力，还能在不同空间内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精细地重力操纵，从而造成了斥力的假象。她用尽全力并合手指，小臂肌肉隆起，但即使是经过超能力加持的，能将铁球像橡皮泥一样轻松揉捏的恐怖怪力，此刻也无法对抗无形的重力，从抓握姿态慢慢变成平摊开手掌。

但是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在短发少女惊恐的目光中，她右手的手指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向后过度伸展，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短发少女立刻就在恐惧中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折磨。

“不……不要！”短发少女惊叫。

长发少女一点点施加着力量，尽量拖长行刑的时间。她很喜欢看别人恐惧的样子，而且认为恐惧是最好的教材。

接着，她牵起短发女生的手，轻柔地，一根根抚过那些已经在力竭边缘，苦苦强撑着的纤细手指，欣赏着上面用锉刀精心修整过的漂亮规整的指甲。

短发少女呜呜叫着，狂乱地摇头。如果她足够冷静，她本能在这时就领悟到，长发少女的能力并不是在空间中改变重力，而是将重力附着在物体上。但是很可惜，她此刻正沉浸在对接下来的残酷事情的抗拒中，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哦呀？这是什么？”长发少女用闪光灯照着短发少女的指甲，“明明是号称从不打扮，才得到了“天然美女”的称号，但原来其实有悄悄涂透明的指甲油啊~真是心机呢~”长发少女用指尖捂住嘴巴，浮夸地表演着单人戏剧。

“可是可是，学生涂指甲油可是违反校规的喔~幸亏你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风纪委员的话，肯定要被罚写检讨啦！所以，趁还没被风纪委员发现，赶紧让我来帮你去掉吧？”

“去掉……什么？”短发少女呆滞地问，激烈的恐惧让她的理智躲到了意识深处。

“当然是指甲啦~”长发女生笑盈盈地说着，用染成淡樱色的指甲，钳住短发女生的小拇指指甲。

轻轻一掀。

“咿呀——！”贯穿耳膜的高音哀嚎响彻整个校园。

半透明甲片被血液染得猩红，牵连着拉成细丝的惨白组织，从指尖的甲床上剥离，横向加速着“坠落”进了夜色之中。

“不要！”就在长发女生捏住第二片指甲时，短发少女哭喊道，“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那……要放弃那几个‘孩子’吗？”

“唔……！”短发少女沉默了，她下意识地微微摇头，换来了无名指指甲的剥落。

“看来还是没有放弃你那可笑的守护者妄想呢~”长发少女微笑着，在短发少女的尖叫中，轻轻弹飞中指的指甲。

短发少女狂扭着，纤细脖颈上的头颅似乎要甩飞出去。长发少女轻巧地跳下短发少女的胸部，而那里的两颗乳房上，则因为长时间的压迫缺血，留下了鞋底防滑纹形状的淡黄色印记，过了几秒才慢慢恢复血色，红肿起来，像是打了个钢印在上面。

但是短发少女没有停止，她优雅地用兰花指拈住的食指，然后轻柔地将那片指甲拔了下来。

“停下！求求……不要再继续了！”短发少女嚎叫道，剧痛碾碎了她的意志，毁灭了她的决心，“无论做什么都好、做什么都好！放过我吧！饶了我吧！”

“无论什么都可以？”长发少女微笑着问。

“什么都可以！”短发少女殷切地抓住救命稻草。

“那你把最后一片指甲送给我好了。”

短发少女被这话震惊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拇指上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剜骨噬髓的痛紊乱了她的精神，她的意识从现实中解离出来，以保护自己的心灵免于创伤。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呢？她的意识封闭在内心中疑惑着。

“这下应该学会面对神明时，应该是什么态度了吧？”长发少女的声音传到短发少女的耳朵里，经由她已经封闭的意识，钻进她的潜意识中。

神明……是的！神明！自己一定是惹怒了神明，才会遭此灾祸！短发少女失神地想着。是、是没有好好参拜的原因吗？一定是没有双手合十，好好地参拜吧！所以、所以、如果好好跪下参拜的话，如果好好乞求神明大人的原谅的话，就可以被饶恕，可以被宽恕的吧！

想到这里，短发少女倏地起身，在雪地中摆出土下座的姿势。

“请、请饶过我！”从短发少女口中，吐出同她身体一样赤裸的，直白的求饶。

“喔喔~真是不错的姿势呢~”长发少女站起身，用制服鞋的鞋尖勾起短发少女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仰视自己。

咔嚓。闪光灯闪过，长发少女拍下一张满意的照片，在下方随意写上“教导后”。

“不过啊，光是这样的忏悔，还不足以抵消你先前的罪恶哦。”长发少女抬起脚，把沾满雪和污物的鞋底，轻轻搭在那五根不断向外渗血的指尖上，“来吧，我们继续吧~”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就会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雪夜里，一名少女如同踩踏害虫一般地，一根根踩断另一名少女的手指，而被踩断手指的少女，却赤身裸体着，口中念叨着抱歉的话语，不断地给前者磕头，仿佛正在犯下残忍罪行的，是她这个受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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