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集团大楼。

一位中年少女，正在大楼里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是选择放下手中的事，立刻回家睡觉；还是继续眯着眼睛抄袭GPT的胡言乱语，把它们复制粘贴到那份根本不可能有人看的、已经好几百页但还是不够长的报告上。

少女托着自己的下巴，傻傻地盯着屏幕十分钟，然后发现她已经在无意中选择了第三者——拖延。

她甚至还没有吃晚饭！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一切，那是因为，我他妈的就是这个中年少女。

我从来没想到我一个边缘人，会突然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我本以为我可以一直划水摸鱼直到嫁人生子或者因为年龄被集团优化回老家躺平喂猫，但就在上个月，赵主任升职了，接替她的方主任屁股还没坐热，就带着另外四个女同事和新来的实习生去了一个什么聚会，然后集体消失了——除了现在的代理主任，唯一还在陪我加班的李思琪。

她身上的传言很多。毕竟在我的印象中，她来公司并没有多长时间，但现在已经坐在办公室独立的小隔间里了，若是说她身上真的没有什么背景，那我也是不会相信的。有传言说，她和刚刚高升的赵主任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很奇怪，因为李思琪是年轻的女孩子没错，但赵主任也是女的；也有传言说，李思琪出卖过自己的身体——但这似乎不是一个有背景的大小姐会做出来的事；还有传言说，李思琪的私生活很混乱，甚至还有一些秀色冰恋之类的极限爱好——

“思琪，我不是这个意思！”

祸从口出。

我心虚地看向李思琪的办公室，因为胡思乱想的走神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不断地回响。

白色的显示器后面，探出了李思琪的半个脑袋。

“菲姐，实在不行就早点回去吧。你这个样子，别事儿没做完，人先累垮了。要是没有你，就剩我一个人，那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明嘴里说出的是宽慰的句子，但是她的眼中，分明透着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

社死啊！

我能感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在急剧上升。活是不可能干了，但直接走似乎也不合适。我低头在办公桌上趴了一会儿。办公室空空荡荡的，我却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一整个办公室的注视。

其实我对李思琪并不反感，反而是有些感谢她的。如果论资排辈，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堵在代理主任这个枪眼上、负责集团全年各种总结各种报告各种数据统计、最后铁定完不成任务背黑锅的那个沙包铁定是我，但现在因为她当了这个代理主任，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员工，只需要简简单单承认自己能力不足就可以看着这位代理主任倒霉了。

这个位子平时也许好坐，但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否则也不会有“代理”两个字了。

“思琪，你不累吗？”我埋着头说道。

“菲姐，你说什么？”李思琪似乎没有听清。但我听到小隔间鼠标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抬起头，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托着我混乱不堪的脑袋，看到李思琪正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

“思琪，”我的脑子里面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直接导致我说出了接下来这句奇怪的话，“你知道怎么卖淫吗？”

李思琪的表情僵住了。不，不只是表情，她的整个人都僵住了。周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电脑风扇发出的微弱的嗡嗡声。

“菲姐，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来由的，我感觉到了害怕。李思琪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锋利，感觉像是要把我切开一样。我不安地挪开了视线，把视线转移到她身后的那盆叫不出名字的绿植上。

“被警察抓走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写这倒霉玩意儿了？”

“哈哈……”她笑了一声，僵硬的表情瞬间放松了，温柔和善的表情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似乎刚才想要刀我的眼神只是我错觉，“菲姐，你可真有趣。”

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那种不安感应该不是错觉。我刚才可能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危机之一。

我站起身，保存了文档，关上了电脑。我觉得应该在犯下更多错误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思琪，你说得对，我是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就我现在这脑子，继续写下去，指不定写出些什么玩意儿呢。”

“嗯，你先回去吧，”李思琪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我的身上，“不过菲姐，就你这想象力，要是写小说，肯定很有意思。”

“饶了我吧，上班写，下班还让我写，那我下这个班干嘛！还不如在这里蹭点加班费。”我一边说着，一边穿上外套，拿上包——

李思琪的一只手，不知何时，按在了我的包上。

我几乎是本能地缩回了我的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思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慌乱成这样，但我确确实实地在害怕眼前这个比我小得多的女孩。

但是李思琪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动作，她只是单纯地把包拿起来递给了我：“菲姐，早点回吧，再晚一点，怕是赶不上地铁末班了。”

“你也早点回。”

我几乎是逃跑一样地离开了办公室，李思琪似乎一直在盯着我。我说错话了吗？也许吧，但这个玩笑应该也不至于让她杀我灭口吧？至于让我害怕成这样吗？

电梯停住了。不是我熟悉的1层。我抬头看了看电梯的显示屏：

地下2层。

奇怪，公司有这么一层吗？

我看了一眼电梯的按钮，确实没有“-2”或者“B2”之类的按钮。而那个我先前按下的“1”仍然亮着，血红色的光显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门开了。门外站着两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穿着我从未见过的黑色制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他们推着一辆手推车，车上有一个大到令人不安的箱子。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他们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

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去深究他们的身份。但我也确实不是很敢走出电梯，踏入他们背后那没有一丝光亮的陌生楼道。

那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缓缓推着手推车走上了电梯。

电梯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他们并没有按电梯按钮。大约也是要去1层吧。

我看了一眼那个箱子，箱子顶上的盖子并没有被完全封死，露出了一道细缝，但在昏暗的电梯灯光下，我也看不清细缝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但那道细缝仿佛一个深渊，牢牢地吸引着我的视线。

电梯启动了。我感受到了那两个男人戒备的眼神，终于决定把目光从箱子上移开，转而看向显示屏，看着那个数字从“-2”变成“-1”，最终随着“叮”的一声，变成了我期待已久的数字“1”。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电梯停下的那一瞬间，箱子的盖子微微弹了一下，发出了微弱但令人无法忽视的声响。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箱子，却不经意间和一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那是一双瞪大的眼睛，属于一张俏美的脸。但那张脸上，满是血污和其它一些令人不安的伤痕，以及——

她的脖子下面，并没有连接着她的身体。

这是一颗被斩下的头颅。

“啊——”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本能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几乎是我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推着手推车的那个男人直接把手卡在了我的脖子上。

“呃——”

我的脖子感受到了一阵剧痛，随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很快，窒息带来的痛苦压过了冲击带来的剧痛。一切都变化得太快，我甚至来不及挣扎，全身上下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他的手指似乎精准地卡住了我的一根血管，我感觉到血液全都停留在我的大脑，两边脸颊胀得厉害。我想推开他，但我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脖子以下的任何身体部位，双手双腿似乎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若不是我能看到镜中双脚离地、双手无力低垂的自己，我真的以为自己正在经历的，不是窒息，而是斩首。

我的视野很快便彻底模糊了。

电梯也许有监控吧，他们或许会被抓住，接受正义的制裁。

但那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更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我平安无事地走出电梯，离开公司大楼。

但是，我似乎还没来得及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了箱子中的那颗人头。

她缓缓升起，漂浮在空中，直到与我的视线平齐。突然，她咧开了嘴，对我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两边嘴角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裂开，开口一直延伸到她的耳廓。

我吓得赶紧移开视线，却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竟然围满了这些人头。

而那人头上的脸，我也看得越来越真切了。

那是我每天都能见到的、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那是我的脸。

我从噩梦中惊醒。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我的面前似乎站着一个人。但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甚至辨认不出他是男是女。

我尝试动了动手。好消息是我的四肢恢复了知觉，并且我确实站在结实的地面上。坏消息是，我似乎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手腕和脚踝上，同时传来了冰冷的金属触感，并没有把我的手腕卡死，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活动的空间，哪怕是转动一下，也做不到。

同样的金属触感也出现在了脖颈上。那似乎是一个固定在十字架上的颈环。很难受，但并不影响呼吸。

“你是谁？”我能清楚地听到我虚弱而又沙哑的声音，虽然仍然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我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你们想要干什么？”

那个身影似乎颤动了一下，我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我能看到，他正在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当然是灭口了。”

是一个很耳熟的女声，但直到他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我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是你？”

“我还以为你大脑受损，把我给忘了呢，菲姐。”

她的手指划过了我的脸颊，指甲划过的力道并不重，但却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思琪，你要……杀了我？”

我能听到自己声音的颤抖。我发誓我确实努力控制了。我并不想在往日的办公室后辈面前，表现出对她的恐惧。

“那两个‘清洁工’，已经处理掉了。毕竟这事是因为他们不小心，不是菲姐你的错。”

李思琪的身体像一条蛇，缠在我的身上。我能确切地感受到她的呼吸。犹如毒蛇吐出的信子一般，刺激着我的身体，传达着致命的信号。

“能放了我吗？我不会……”

还没等我说完，李思琪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的话：

“不行。”

“那你……”如果是这样，我确实有一个疑问，“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就应该杀了我的。”

“哎——”李思琪叹了一口气，后退了几步，“菲姐，我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也问过能不能放你离开，还问过能不能让你加入我们。我们查过你的网络痕迹，我甚至还读过你写的小说。老实说，我是不想杀你的，我还想知道那些故事的后续呢。哪怕你猜到了我做外围的事，我也不想杀你。”

“你……做过外围？”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温柔清纯的女孩，竟然真的像传言中所说，出卖过自己的身体。

“你不知道？你……当时难道真的就是随口一说？”李思琪似乎也对我的反应感到意外，她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那你现在知道了，菲姐。没事，我会给你一点答疑时间，至少不让你做一个糊涂鬼。”

“我为什么还活着？”这是当下我最困惑的问题。我刚才问过一次了，但是她并没有给我答案。

“菲姐，你似乎喜欢穿刺。”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那就是一些幻想。我更喜欢活着。”

“高层年会想看活体穿刺烧烤，我很不幸被选中做那个厨师。菲姐，我希望你能帮助我练习。”

态度倒是很诚恳，但是……

“那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菲姐，如果你能配合，告诉我你的感受的话，那我会很感谢你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配合，她也有办法强行拿我做练习对象。至少现在我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反抗她的。

“如果我答应你，你能先放我下来吗？”

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确实很累。

李思琪没有说话，走到了我的身后。随着一声按按钮的声音，我感到那些冰冷的金属触感全部消失了。我试图迈开步子远离那个十字架，却发现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整个人软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很疼。但比起被固定在十字架上，确实舒服多了。大理石的地砖虽然差不多冰凉，但至少令人安心。

李思琪走到我的面前，坐在我身旁的地上。她把我的脑袋靠在她的腿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样我就可以看到她的脸了。她双唇一动，说道：“我就当你答应了。下一个问题，菲姐。”

“那两个……‘清洁工’，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

我可不想做一个糊涂鬼。

“你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了吧？”

“只看到了一颗头。”这个答案没什么说服力，但我决定诚实一点。

“销售部的胡宇涵，还没过试用期。估计是被她领导送给哪个客户‘娱乐’了。”

她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

“是我想的……那种‘娱乐’吗？”

她点了点头：“而且多半不是自愿的。她清白得很，从没接触过这些，可不像菲姐你。”

我对她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恶作剧般地夹起嗓子开始撒娇：“思琪姐姐，那些‘娱乐’到底是什么嘛，菲菲不知道啦~~”

“菲姐，这样不乖哦~”李思琪掐了一下我的脸，力道有点重，和她温柔的外表很不一致，我忍不住喊了一声疼。她很快松开了手，继续说道：“‘清洁工’就是负责善后处理的。不仅不收钱，还会根据尸体的‘成色’付给我们一笔钱。我也不太了解他们的底细，只知道他们背后的老板姓姬。”

“姬老板？”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你也知道他？”李思琪有些诧异。

“很早的都市传说了。我是上高中的时候听说的。据说他在商业街那儿有一间能满足人的各种欲望的商店，但没人真的见过他本人。”

“和忆琳姐说得一样啊……”

“对了，”我想到了另一个都市传说，“你在晚上去过街心公园吗？”

李思琪摇了摇头：“没有，那儿离我住的地方挺远的。而且附近也没什么好玩的。那儿怎么了？”

“有一些传言说那块地方和姬老板有点关系。”

“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能把一个闹市区的公园怎么样吧？”

“但我确实在那儿看到过绞刑架和断头台。”

“大概是什么展品吧，那附近不是有个美术馆嘛，”她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但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感兴趣了呢。要是菲姐你能和我一起去就好了。”

“别！”我本能地拒绝了，“我要是和你一起去，那大概就会被你骗到那些刑具上，不是被你斩了，就是被你绞了。反正不可能活着走出公园的。”

“在你的眼里，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嘛……”李思琪摸了摸我的脸，“不过菲姐，你是真的倒霉。他们把你的电梯直接叫到地下二层属于是违规的操作，正常情况下，放你在1楼走了也就没事了。而且里面的东西被你看到，也是他们的责任。要是我去负责，随便和你聊几句天，吸引一下你的注意力，这事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但偏偏……”

我听到李思琪叹了一口气。我有点相信这个女孩真的不希望我死了。

“你是不希望我……死的，对吧？”

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我本能地犹豫了一下。我意识到，我其实还是没有接受自己的命运。

但我能怎么反抗呢？伤害李思琪吗？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就算我真的逃出了这个房间，外面会不会有其他人在等着我？

也许，死在李思琪手上，并不是我最坏的结局。

“怎么会呢？”她低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似乎读到了一丝歉意，“不说别的，你不在了，我一个人，怎么写那些狗屁文档！”

她有些生气。我想安慰她，但我开不了口。不管处境再怎么艰难，她毕竟还能活着，而我却因为别人的过失，被另一群人要求去死。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看到她的嘴唇几次微微颤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还是我来问问题吧。谁让我是姐姐呢？

“思琪，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你的那些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思琪避开了我的视线，犹豫了一会儿，像下定决心一样抬起了头，开始讲述起她的故事。我听到了她说起“林诗晴”的故事；她和赵主任在地下二层的故事——就是那个让我陷入如今境地的地下二层；她和另外四个女同事以及新来的实习生一起度过的那个疯狂的夜晚……她双眼的焦距似乎变得越来越远，灵魂似乎暂时离开了她的身体，随着她的故事飘向了遥远的地方。她所说的每一件事，都在印证着那些我曾经以为不可理喻的传言。

“菲姐，我说完了。”她的灵魂似乎回来了，双眼恢复了正常的神采，她终于低下头，对上了我的眼神，“你喜欢我的故事吗？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坏人？”

“至少你愿意用‘李思琪’这个名字活下去。我觉得你还是挺勇敢的。”我坦承了我的想法。

“但我确实很后悔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我多希望它们没有发生过。”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在我的印象中，无论是平时的她，还是故事中的她，都没有如此动摇过。

“它们已经发生了。你只能接纳它们。就好像我只能接受自己即将死在你手上的命运一样。”

我的自嘲似乎刺激到她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嗫嚅道：“……菲姐，对不起。”

“你尝试救过我的，对吧？”

“我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你的，菲姐”她闭上了眼睛，我依稀看到她的眼中闪过几丝晶莹，“就像忆琳姐保护了我一样。”

“总有一天你会做到的。”

我想伸手去掐一下她的脸，但我的手没办法完全举起来，碰不到她的脸，只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悬在半空中。李思琪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我举着的那只手，轻轻笑了一下，说道：“你还真是贴心呢，菲姐。”

她把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我自然不好意思告诉她我原本的打算，只好任由她用脸颊蹭着我的掌心。

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似乎也并不糟糕。毕竟我也到了做妈妈的年龄了。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就像抚摸着一个婴孩一般。她的皮肤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柔嫩，也许是这几天确实太辛苦了，又是报告，又是组织的。令我意外的是，一丝冰凉的触感从我的指尖传来。那是一颗水珠，顺着我的手指滑落，从我的手肘滴落在了地上。

“思琪，你……”

话音未落，李思琪突然推开了我的手，但就在我的手完全离开她的接触的那一瞬间，她又把我的手拽了回去，并且迅速将我的手掌翻了个面。

她轻轻地啄了一下我的手背，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鸟一样。

“菲姐，还有点时间，不如……”

我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翻了个身，正好趴在了她的两腿之间。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看得出来，她是想先对我发起进攻的。

“等什么呢，思琪？真等着菲姐帮你脱裤子呀？”

我也学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微微抬起了她的小屁股，把打底裤连同自己的内裤褪到了自己的膝盖，露出了她两腿之间的黑森林。我趁机把脑袋从她的裤子和两腿之间形成的那个小洞钻了进去，却没有立刻攻击她的私处，只是抬头看着她。她的表情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窘迫，脸上浮起了一丝羞涩的红晕，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慌乱的眼神逐渐被冷漠所代替。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服侍我呀，亲爱的菲姐？”

她用细长的手指勾着我的下巴，我配合着她抬起头，有一些轻微的窒息感，但并不难忍受。

“我的命都是你的。你想让我怎么服侍你呢？”

我有意无意地用鼻尖蹭着她的黑森林，并且刻意避开了敏感部位。高耸的鼻梁一直是我脸上甚至是身上最得意的部位之一。

虽然没有实战过，但是黄色小说，我还是看了不少的。

“老婊子。”她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从冷漠瞬间变得凌厉。她此刻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不再是那个温柔的李思琪，而是像一个恶毒的小太妹。那句脏话若是从往日的李思琪口中说出来，我是很难相信的，但此刻的她，别说一句脏话了，就算是她叼着烟、拿着酒瓶、手臂上露出刺青，我都不会意外。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拽得我头皮生疼，然后粗暴地把我的脑袋按向了她两腿之间的那片黑森林，胡乱地用我的脸摩擦着她的私处。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鼻梁不停地撞上她的耻骨，不是很疼，但是有些难受。她的力气出奇得大，我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只能任由她按着我的脑袋。

“你是不是喜欢这样？老贱狗？”她冷酷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传来。我有些喘不上气，但我没有挣扎，只是用手抱住了她的腿。

我没有回应，也没办法回答。李思琪停下了动作，用力把我的头按向了她的身体，用她的私处堵住了我的口鼻，这让我完全没有办法进行呼吸。我感到胸腔开始发闷，眼前的一切开始渐渐变得模糊，心跳的声音反而变得越来越清晰，并且越来越快。我本能地缩起了手指，指甲划过了她的大腿。

“啊——”李思琪惊叫了一声，这一下大概抓得她很疼。她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的脑袋后仰，随后抬手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没来得及感觉到疼，抓紧时间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眼前的一切重新变得清晰，李思琪那张恼羞成怒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想说些什么，但刚想开口，就开始了剧烈的咳嗽。那一耳光带来的疼痛直到这时才缓缓出现在我的脸上。

“没人教过你收收你的狗爪子吗？”

她一边愤愤地说着，一边抓着我的手想要抽身离开。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的喘息声同样很重，似乎刚做了什么剧烈的运动一般。她像是在看一件脏东西一样，用无比嫌弃的眼神看着我。我伸出舌头，在她的阴蒂的下方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身体像过电一般抖了一下，原本抓着我的手也突然松开了。

“思琪，你绷得太紧了，你可以放松一点的。”

我知道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是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但我还是努力摆出来了。我的发型此刻应该被她弄得很凌乱吧，这会不会是一个额外的加分项呢？

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并不擅长对付主动顺从的类型。她大概一直都在和各种困境搏斗着，应该很辛苦吧？

李思琪没有说话，她冷酷的表情中加入了一些困惑。她悄然脱下了自己的打底裤，随意地扔在了一旁，露出了她那两条光洁的腿。我的双手又一次缠上了她的大腿，这一回，她没有反抗，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我重新把头埋在了她的两腿之间，伸出舌头舔向她的阴道口，用舌头分开了她的两瓣阴唇。我双眼向上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她正在咬着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还是不愿意放松吗？

但是我的舌头却能感受到，她的阴道口正在变得湿润，她动情的速度，可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得多。她的小腹有节奏地配合着我的动作微微起伏着，腰肢时不时向下沉。

这个小坏蛋，想主动把阴蒂蹭到我的舌头上。

她的那颗小珍珠确实开始充血，但现在确实还不到时候。我有意避开了她的阴蒂，舌尖在她的阴蒂周围画着圈。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小腹起伏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快，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后脑，但并没有用力。

“嗯……菲姐……”听得出来，她在犹豫。

“怎么了，思琪？”我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着她，不经意地用下巴蹭了蹭她那肿起的阴蒂。

“你……呃……”

她显然是被刺激到了，弓了一下腰，放在我后脑的那只手微微握成了拳。我趁机攀上了她的身体，把她压在了身下。我知道她的力气比我大，但这次“突袭”，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反抗，反而主动躺在了地上，双眼迷离地看着我。我的双手撑在地上，缓缓贴近了她的脸，最终就在鼻尖快要触及她的时候停了下来。在这个距离，我能感受到她的每一次呼吸，看清她睫毛的每一次轻颤。她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又好像在犹豫，各种光彩在她的双眸之间婉转。

“吻我——”

话音未落，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抬了抬下巴，两片娇唇迅速而准确地啄在了我的嘴唇上。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已经多了几分狡黠。

“现在轮到你了，菲姐。”

我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她闭上了眼睛，双手抱在了我的身上，舌尖微微探出，轻轻拂过我的嘴唇。异样的电流顺着她的舌头侵入了我的身体，我所有的思绪都被打乱了，所有动作都失去了理性的思考，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双手回抱住了她，探出了舌头，很快与她纠缠在了一起。她的吻变得越来越强势，那条柔软的舌头像毒蛇一般，在我的口腔中肆意地探索着，留下了炽热的轨迹，引诱着我踏入欲望的深渊。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她的心跳，感受到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夹杂着微妙的情欲，肆无忌惮地点燃着我身边的一切，引导我走向热烈和疯狂。

对我来说，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燃烧殆尽，只剩下了这个永恒的吻。

她抱着我的一只手开始顺着我的背缓缓向下。我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将手伸入了我的裤子。她很快找到了我的私处，开始在洞口轻轻拨弄着，就如同我刚才用舌头对她做的那些调戏一般。

欲望的火焰逐渐升腾，吞噬了我最后的那点理智。我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虽然我正压在李思琪的身上，但我心里很清楚，我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身下的李思琪才是真正的屠夫，她随时可以终止这一切，夺取我最后的快乐。我忘情地亲吻着她，与她那温热柔软的舌头纠缠着，交换着彼此的情欲，同时缓缓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扭动着身体，配合着她调戏我的手指，刺激自己的敏感部位。

我和她在某个瞬间对上了眼神，她似乎在说：“原来你这么淫荡啊，菲姐。”但她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继续和我亲吻着。我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了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欲望和本能。李思琪的手指在我的阴部不停地划过，但她既没有刺激我的阴蒂，也没有试图进入我的身体。这让我感觉很难受。

我终于离开了她温热的唇，轻声乞求道：“思琪，快给我吧，我有点受不了了。”

我很害怕她拒绝我。但她并没有。她只是翻了一个身，轻而易举地把我压在了下面。

“菲姐。”她突然停了下来。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我身体中肆意奔涌的电流似乎也凝固了，只剩下了微弱的酥麻感遍布全身的各个隐秘的角落。

“嗯？”我看着她，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你很乖。”

她的手指直接进入了我的阴道，顶上了我的G点。我的阴道内部早已湿透，根本没能对她造成一点阻碍。当她接触到G点那一瞬间，我感到之前凝固的电流突然放大，直接顺着我的神经冲向我的大脑，最终在我的脑海中释放出了一阵绚丽的烟花。

我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身体渐渐失去了我的控制。我想克制自己，为自己留一些矜持和体面，不让自己显得特别放荡，但我却感受到自己的双腿正在缠上李思琪的身体，牢牢地锁住她，不让她离开，抱着她的双手也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这样，也许也不错呢。

除了自己沉重的喘息、如雷的心跳、还有无意识中喊出的一声声浪叫，我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当理智再次回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身上的衣物几乎都已经不知去向。我的下半身只剩下脚上的一双小白袜，衬衫被随意地丢在一旁，胸罩倒是还挂在身上，但已经被掀开，裹不住里面的那对乳房。而李思琪则是全身赤裸，正跨坐在我的身上，我的阴道被完全撑开，她几乎把整只手都塞了进去。

很疼。她粗暴的动作撕裂了阴道的嫩肉，制造了几个细微的伤口。但伴随着疼痛的，是粗暴原始的快感。我的身体又开始了不规律的颤抖。又是一次高潮。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但那高潮没有持续多久。我感受到李思琪仍在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坚持向前探索。阴道被撑开带来的酥麻感，让我感到浑身无力。她是想把整条小臂都塞进去吗？这可比穿刺杆粗多了。

“疼……思琪……你轻点儿……”我咬着牙说道。

“怕我弄伤你呀？”李思琪用了一种轻佻的语气说道，“那也没关系呀，你都快死了，还在乎这个？”

“你他妈……”痛苦让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但这似乎让她更兴奋了。

“好好叫啊，菲姐，你刚才不是挺能叫的吗？我还挺喜欢听的。”她用膝盖夹着我的脑袋，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用力。

“这也没快感……啊！”我忍不住喊了出来，李思琪的手指已经侵入了我的子宫颈。这和肉棒的触感完全不一样，她在用锋利的指甲在我的嫩肉上胡乱地划弄着，我很想忍不住翻滚，躲避她的指甲，但被她牢牢地压制着，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承受着痛苦。

“没有快感吗？我知道啊，”她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也被这样玩弄过，这样很难受吧，菲姐？”

“呃……嗯……”我嘴里痛苦地呻吟着，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时间思考她是不是真的能看见了。

“可我比他们都善解人意呢，你是想要快感吗？那这样如何？”

她用了一个指节精准地找到了我的G点，只是用力一顶，就好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那些消失在我身体各个部位的电流又开始重新在我的身体里奔流，给我带来了一阵有一阵的快感。我感受到了一阵尿意，忍不住夹紧了她的手臂，阴道开始了不自觉的痉挛。

“思琪……啊……你……啊啊啊！！！”

李思琪闲着的那只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大腿，我只顾放肆地叫喊着，也分不清哪一声是因为快感，哪一声是因为疼痛。

“夹得不错，菲姐，叫得也还行。”

“思琪……”

“怎么了？”

“刺激一下……呃……我的……”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直白地表达我的愿望，她已经提前一步实现了。

她伸出了她温热的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我的阴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随后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最后融为了一片雪白。

“喂，菲姐，起床了！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李思琪略带愠怒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我轻轻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正跪趴在地上，屁股高高翘起，双腿微微打开，以一种羞人的姿势完全暴露出阴部和菊穴。刚才还挂在身上的胸罩，还有脚上的袜子，此刻也都已经不在了。

“我……怎么样了？”我感到头很疼，但这很明显已经不是加班带来的那种头疼了。

“你睡了三个小时，我都去楼上写完了两份报告下来了！”她很生气，大概是在拿我撒气，但她这么说，我却感到没来由的轻松。

那大概本该是需要我写的报告。

“是要穿刺我了吗？”我才看清李思琪的样子，还是赤裸着身体，与记忆中她刚才的样子没什么不同，“你就是这样去写的报告？”

啪！

她伸手打了一下我撅起的屁股，声音很响，但不怎么疼。谁让我屁股上肉多，显得翘呢？

“怎么可能？”她没好气地说道，“你刚才尿了一地，还溅我一身，还好我提前把衣服脱了。一会儿我怕你还尿我，我还得回家呢。”

“你可以穿我衣服呀？”我好心提议道，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太大了，我没你那么肥。”

被嫌弃了呢。

李思琪没有理会我的反应，径直走向了墙角，我才注意到墙角上靠着一根穿刺杆。那是一根黑色的杆子，很长，只有杆子的尖端是银白色的，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她拿起了这根比她长得多的穿刺杆，似乎有些沉，她没有办法一只手拿着，只能双手握着杆子，拖在地上，缓缓地向我这边走过来。我想挣扎着站起来去帮她，身体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反倒跪趴不住，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菲姐，你别动！好好趴着！”

李思琪看到了我的动作，有些着急，甚至提着穿刺杆走了几步，但她反倒因为这几步失去了平衡，连人带杆一起摔在了地上。我的双腿在麻了一阵之后，终于恢复了一些知觉。我站起来，踉跄了几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跟你菲姐还客气什么！”我拉起了她，然后弯腰想捡那根穿刺杆。那杆子确实比想象得要重得多，也难怪李思琪拿着这么吃力。我忍不住问她：“这么重的杆子，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李思琪显得有些无奈：“我能怎么办？这已经是最轻的一根了。我看那些老东西就是想找个茬把我给处理了。”

我看着李思琪勉强的样子，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命运。我是幻想过自己被穿刺，但是只想象过自己被完美穿刺，从阴道或者菊穴进去，从嘴巴出来，最后活着上烤架。但今天，穿刺杆会经过哪儿，从哪儿出来，我真的不太敢猜。

“……菲姐，”她感受到了我的犹豫，“要不然……我先把你斩首了吧，你死了以后我再用你的身体练手，也是一样的。”

“没必要，”我轻轻抱了抱她，贴了贴她的脸，“还是直接穿刺吧，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再砍我的头也不迟。”

“那万一，到了脖子这儿，砍不下来怎么办？”她问道，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不敢直接看我。

“你是不是傻？”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都到脖子这儿了，那不是已经穿完了嘛！”

“也对哦！”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终于和我对上了视线。

我亲吻了一下穿刺杆，这大约就是我生命的终点了。

但如果是让我这么在地上跪着，我可能真的支撑不住。

“思琪，”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有断头台吗？”

“嗯？”李思琪疑惑地看着我，“菲姐你改主意了吗？”

“没有，我在想，你把我固定在断头台上，这样我的身子就不会动了，方便你穿刺，我也可以轻松一点。”

李思琪听了我的主意，脸上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菲姐，你真是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

“而且出了意外，你还能很方便地把我斩首，不会手忙脚乱的。”

不过李思琪不可能真的把断头台带过来。我和她一起抬着那根穿刺杆，去了另一个房间。她打开房门的时候，我还有些忐忑，毕竟我和她此刻都是全裸的。不过作为一头准肉畜，我倒是已经无所谓了。更需要顾及脸面的，是走在前面的李思琪。

门外的走廊很黑，只有几盏微黄的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勉强可以看清脚下的路。

“这里……就是地下二层吗？”我仔细地看着周围，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墙壁似乎是清水墙，房门都长得一模一样，但看着李思琪坚定的步伐，她应该是能认清其中的门道的。

“没错，每个房间都是一个处刑室，有的房间里面还有小型电梯，可以通到楼上的办公室。”

“那……你能认清吗？这些门看起来都一样。”

“门框上的花纹不一样，我也花了好久才记住每种纹路都对应着什么，哪些房间不能进……”她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到了，就是这里。”

我这才注意到，门框上确实有纹饰，但我比较不出不同的门框上纹饰图样的区别。她直接打开了门，我忍不住想，如果房间里面有其他人在，会怎么样。但她好像不担心这个。所幸，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台断头台立在屋子正中央。

“去跪好吧，菲姐。”

我松开了穿刺杆，听着她的命令，走向了断头台。断头台的木枷是颈手枷，有一大两小三个半圆形的小坑，在等着我把头和手放上去。断头台的后面是一块短木板，大概只能把我的胸放上去。

还是得跪在地上吗？

地上有两个固定腿部的镣铐，在这种没意义的地方，倒意外地做得挺细致的。

我顺着那两个镣铐的位置跪在了地上，那对镣铐出乎意料地贴合我的小腿。身体向前伏倒，头和手放在颈手枷上，一对乳房贴在木板上，木板倒是很光滑平整，有些硬，但除此以外也没什么不适的了。悬空的腰部有些难受，若是木板再长一些就好了。

李思琪走了过来，她理了一下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发都放在了木枷的前面，然后把颈手枷合上。上锁的时候发出的“咔哒”的轻响，让我的眼皮跳了一下。

除非是被穿刺或者斩首，这个锁是不会被打开了。

就在我伤感的时候，她已经把我小腿上的镣铐锁上，从我胸部的木板下面找到了固定的牛皮带，绑在了我的身上，又从不知什么地方找到一个金属架子，固定在地面上，然后用架子托起了我的小腹，用牛皮带把我的身体固定在那个架子上。那个金属架子有些细，卡得我的小腹有些不舒服。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李思琪命令道：“菲姐，动一动身体。”

我尝试扭动了一下身体，那几根牛皮带比我想象得还要结实。

“你很熟练嘛，是不是已经绑过很多次了？”我问道。

“对啊，很多次。”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没来由的，我感到有些悲伤。我在她眼中是什么呢？一个普普通通的待宰肉畜吗？这个身份放在外面普通社会那是相当特别的存在了，但在她的眼中，只是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吗？

虽然只是普通同事，但我还是希望对于她来说，我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菲姐，”我听到了她拿起穿刺杆的动静，“我要开始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想了一下，能说的不想说，想说的，也都没什么意义了。

“开始吧，祝我们都好运吧。”

李思琪“嗯”了一声，随后，我的阴道口探入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我知道，那是她手中穿刺杆的尖端。死亡的恐惧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希望这不会对她的动作有什么妨碍。

穿刺杆坚定地缓缓向前，粗壮的杆身一点一点地撑开了我的阴道。若是带着温度的肉棒，恐怕我会很满足吧？但这毕竟是一个冰冷的异物，金属的质感本能地让我感到抗拒。我感到自己的阴部一直在痉挛、收缩着，但肉壁贴合到穿刺杆的那一瞬间，又开始本能地逃离。这异样的感觉，夹杂着微弱的快感，让我有些难受。

“菲姐，到子宫口了吗？”

我确实感觉到穿刺杆的寒锋触及到了一块隐秘的洞口，试探了几下之后，它的尖端探入了那个洞口，微微把它撑开。

“对……应该就是这里……它好像……已经进去了……”

我感到汗珠从我的额头滴落，我开口说话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的体力在不经意间已经流失了很多。明明只是跪着受刑，但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感到穿刺杆瞬间捅入了一大截，似乎直接捅入了我的小腹，就是被架子撑住的部位。那种痛苦太强烈了，那微弱的快感根本无法抵消这剧烈的痛苦。我忍不住夹紧了穿刺杆，想要阻止它进入，但我能感受到穿刺杆已经变得滑溜溜的，不是金属光滑的触感，而是水，不知道是我的淫水还是我的血液。

“菲姐，放松一点。”

操你妈的，你倒是在这种场合放松一下试试。

但李思琪至少停下了动作，没有进一步的深入。我快速喘了几口气，试图调整一下呼吸，好让自己没那么狼狈，但每一次吐气，都会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快……快点……”我想让她继续，但我根本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菲姐，不着急，你先缓一缓。”

缓你妈。

我忽然想到之前看到过的一篇论文，说是说脏话可以有效缓解疼痛感。

此刻我的脑子里，全是脏话。

我是真的希望她快点继续，痛苦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退，反而开始慢慢累积，让我越来越难受。再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坚持不住，失去意识。

“快继续……你他妈的……操！……”我咬着牙拼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身后的李思琪虽然还是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我感受到了穿刺杆继续向前，开始无情地刺穿我腹内的诸多器官。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几乎是全黑的状态，但我并没有失去意识，反而精准地感受到了穿刺杆尖端的位置。

我头一次觉得我很坚强，也是头一次这么憎恨我的坚强。

为什么我不能直接疼到失去意识，非得完整的体验这一切？

“菲姐，到胸腔了吗？”

“胃……”我的胃适时发出一阵哀鸣，毕竟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好吧。”话音刚落，那穿刺杆又坚实地挺进了一截。这一下直接刺穿了我的胃，凭空出现的异物让我的饥饿感消失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胸部心肺被压迫带来的窒息感。

我紧紧闭上了眼睛，反正本来也看不清什么东西了。我快速地呼吸了几次，然后做了两次深呼吸。痛苦依旧停留在我的四肢百骸，但它似乎没有那么难熬了。我感受着自己胸脯在木板上一起一伏，身体虽然仍然紧绷着，但至少可以控制一点点了。

“继续吧，”我的声音开始了剧烈的颤抖，但我很意外自己可以不费太多力气说出完整的句子了，“思琪……我们……就快完成了。”

穿刺杆继续向前，很快到了我的胸口。窒息感越来越强，我的头脑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上一点……”我感到穿刺杆的尖端抵在了我的骨头上了。

李思琪压了压穿刺杆，她应该已经筋疲力尽了吧？“这样呢？菲姐？”

“嗯……”我的声音已经变调了。穿刺杆已经顶在了我的喉咙口。我忍不住开始咳嗽。

“菲姐，你没事吧？”李思琪的声音有些慌乱。意外的咳嗽让我的身体开始了剧烈的起伏，我很想告诉她，不必在乎我的感受，继续把我刺穿就好，这样停着只会加重我喉口的瘙痒感，我可能会一直咳下去。但我根本无法说话。我只能伸手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希望她能get到我的想法。

“那我继续了。”

她看到了。她的声音，如同天籁。

穿刺杆撑开了我的喉咙，似乎是捅穿了我的喉管，但它至少避开了我的颈骨。我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呜嗯”的咕哝声。尖锐的穿刺杆伴随着涌出的鲜血，出现在了我的口腔。这就是最后的时刻了，我挣扎着抬起头、张开嘴，任由鲜血从我的口中流淌到地上，看着穿刺杆的尖端从我的嘴里出现。

成功了！

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吧。

我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混着汗水和血水一起，滴落在了地上。

“菲姐，现在到哪儿了？”

我指了指从我的口中冒出的穿刺杆，这傻子难道不知道我已经被刺穿了吗？

“成功了吗？！”

我听到了她兴奋的声音。

穿刺杆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截。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然后，我看到李思琪跑到了我的面前，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菲姐，我发个朋友圈，你不介意吧？”

我当然不介意，直到我看到她拿起了我的手机，用我的手指解了锁。我惊恐地看着她，却已经无力制止她疯狂的行动。

死了还要社死吗？

“菲姐，你应该，也不介意我处理一下你的……身体吧？”

社死我都没拦着，你说呢？

她走开了。然后，我感到有一个锋利的东西，顶在了我的腹部，随后快速划开了我的肚皮。

那被穿刺杆撑开、刺伤的内脏，从那个开口迅速涌了出来。我能感受到冰冷的地面出现在了我的身体里，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轻松。

“菲姐，你的皮下脂肪不厚啊，那你的小肚子里面全是内脏脂肪，需要注意健康了哦。”

谢谢你没用的健康建议，李思琪。

“菲姐，”她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浑身上下遍布不规律的血渍。不过我也没资格嫌弃她，毕竟那都是我的血。她在我面前蹲下，犹豫地开口道，“我能……收藏你的头吗？你对我……还是挺特别的。”

“特别”这两个字，让我心头一暖，我试图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也不在乎这个笑容会不会因为穿刺杆变得古怪。

我伸手给她比了个心。

你对我，也是很特别的。

真希望能活着和你一起体验更多啊。

我们静静地呆了没多久，很快，便有两个男人进入了房间，他们的装扮和那天电梯里我遇到的人一样。想必这就是“清洁工”了吧。李思琪指挥者他们，把我的手和脚绑在了穿刺杆上，然后把我抬到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一个厨房，我被放在了一个烧烤架上。

“那么，今天的晚饭，就是菲姐你咯！”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我的菊穴塞入了一根固定的杆子，另一头固定在了穿刺杆上。这样可以让我在穿刺杆旋转的时候一起跟着转。

塞进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麻木了。我完全感受不到菊穴的那根杆子。

她用火焰喷枪烧我的体毛的时候，我也感受不到多少疼痛了。尤其是阴部，那一块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她甚至在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割下了我的阴蒂，就这么生的直接放进了嘴里。

原来她是这么变态的一个女孩吗？

炙热的炭火在我的身下燃起，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似乎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似乎闻到了烤肉的香气。还挺诱人的，尤其是对饿了很久的我来说。

我合上了眼睛。

但我似乎还是没有死去。

我仿佛在经历一场失眠，明明很困了，但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若是失眠，我恐怕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玩了。

但我也没有手机。

“菲姐，菲姐？”

我感到有人在拍着我的脸。

李思琪？

“你还没死啊？”

她倒是很惊讶。

我无奈地眨了眨眼。

她把一块肉举到我的眼前。那块肉上还有一个奇怪的突起，是我的乳头吗？

“想尝一尝吗？”

我眨了眨眼。我想。可是我的嘴里已经塞满了穿刺杆。

她戴上了隔热手套，拿出一把小刀，在我的脖子上划了一圈。这一块似乎还没烤熟，我感到了一些疼痛，但比起穿刺时候的疼痛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然后，我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了。她一只手抬起了穿刺杆，另一只手抓着我的头发，用力往穿刺杆的尖端一拔——

异物感从我的喉咙消失了。甚至脖子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被斩首了。我的脑袋被从穿刺杆上摘了下来，落在了她的手里。

她撑开了我的嘴，把我那片乳肉轻轻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用最后的力气咀嚼了几下。

很脆，很香。

是一块不错的烤肉呢。

我的身体应该不会被浪费了，她大概会有一顿不错的晚饭吧？

我看着李思琪，对她做了个口型，“谢谢你”。

然后在她的怀中沉沉地睡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会怎么对待我的这颗首级呢？

希望我不会让她失望。

希望我真的，是“特别”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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