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林檎有下午出门散步的习惯。作为肉用品，她有保持自己体脂率和肌肉率的习惯，长期根据自己的摄入量调整饮食和作息。和主仆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多摄入碳水和脂肪，不仅需要额外调整运动，还需要调整营养剂的配方，因此，林檎决定自己走到有希子告诉她的地点。

其实带着像她这样的人去酒店很缺德，但是林檎其实相当期待。因为日常的饮食原因她从未去过酒店，也是同样的理由，从未在外吃过任何东西。

她沿着海滩旁的公路慢跑，头上慢慢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游乐园的摩天轮慢慢从她的前方向后方移动，等它彻底消失在脑后的时候，林檎从外套里拿出小袋装的能量饮料，剥开膜扔到嘴里，辛辣的味道在她嘴里爆开。

“能搭把手吗？”街上有个女孩招呼她。林檎擦擦汗，慢慢在她身边停下。

女孩指着路边方形的小单间：“这机器要有个朋友才能用，我一个人处理不了。”

啊，“屠宰亭”啊。确实一个人不方便，机器吐出的杂物得有人带走——一般女孩子都是结对而来，但不知面前这位为什么只身前来。

“行啊，认识一下吧。我叫冬日林檎，毕业了的食用学生。”

林檎擦擦汗，握住面前女孩伸出的手。

“我叫春日熙介子。学生，15岁，也是食品业的‘从业人员’兼原材料。”女孩用力地握了握林檎的手。

“介子酱怎么在这种地方寻死？考得不好吗？”

介子虽然比林檎小两岁，但是身高和体重却都更高，林檎要微微仰视她。

介子把手收回到口袋里，用另一只露出来的左手操作着亭子的设备。

“我是双胞胎啊，姐姐上午在路上被车撞死了，就在那里。”

她这样无意地答道，设备的操作结束后，把手指向游乐园前的马路。

“啊，和姐姐预定好了做的菜吧。”林檎释然道：“我也认识一对双胞胎，现在应该是在田地里作肥料了，做出来的菜实在是很漂亮，可并不好吃。”

林檎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按在机器上，机器的大门应声打开。

“是啊，但是没了姐姐也不知道可以干什么。”介子笑着说：“前辈是要做成什么菜？顺利吗？”

她换了个姿势靠在机器打开的大门上。

“非常顺利。遇到了很好的主人，想要吃我们家乡的烤苹果。”林檎拿出手机，翻到有希子的照片。

介子点头：“真是再好不过了。我能看看男主人吗？啊，不瞒前辈说，这辈子连男人的照片都没有空仔细看过。”

林檎就把手机切换到相册，把和菲德尔拍的照片全部展示出来。

“看上去就是好人啊。”介子这么说着，一边仔细地看着照片一边一件一件地把外衣脱下来，林檎把它们一件一件接过去。

“麻烦你烧给我和姐姐了。再会了前辈。”

介子一只脚跨进屠宰亭的锁扣里，然后蹲下去把它扣上。

林檎从机器上取下标记着介子身份证号码的条形码，把它贴到自己的手机壳上。

“十天之后再见吧，介子酱。”

“嗯——啊，我的肉这部分，除去固定的支出应该还能留下一些。前辈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带走。”

介子指示林檎从她的校服外套里拿出保留签，在上面签上名字，又递给林檎。

林檎发现，介子的肉质其实非常好，皮肤也很优秀。她从签上撕下肋排，里脊和小腿三个部分的签纸，把它们递给介子，介子把它们一一贴在身上对应部位。

“麻烦前辈这么多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介子最后一次笑着把发套套在头上，回头和林檎告别。

林檎沉默着把机器门关上，随后选择了开始程序。介子的脑袋通过透明的塑料片露了出来，又反复上下了几次。机器识别到介子把自己扣死后，便要求林檎再一次确认。

林檎对介子点点头，介子也对她点头。

机器先把介子的血从她身体里抽出大部分，然后才能切下她的肢体。围绕着身体运动的手术刀把大块的有价值的肉块从介子的身上先切下来。当林檎要留下的几个部分被包装好送出来的时候，介子正在大口喘息着。林檎把鲜肉举到她的眼前，介子看着它们又点了点头。

会很好吃的——就像那些高级市售品那样。林檎细细端详，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介子的腿肉和高级牛肉很像，脂肪含量相当高。

介子被完全分割的过程中完全没发出任何声音，一直保持着老师要求的安静。想到这样的大脑几个小时之后就会被吃掉，漂亮的头颅扔进垃圾桶，林檎竟觉得可惜。

确认介子已经死掉之后，林檎把她的衣服全都丢到焚烧桶里，等待它们烧掉。很快上一炉衣物烧完，林檎目送介子的衣物进入火中——这火里掺杂了介子的脂肪，林檎总觉得它格外适合烧这些衣服。

这一切做完拿到介子的里脊肉和肋排之后，林檎继续跑步。手里拿着这么多肉跑步确实很不方便，只能先去买营养液。

问售货员买了一周的减糖营养液，林檎顺手要了个大袋子。她打开手机一看，此处离有希子定的地方已经不远，索性继续跑过去。

有希子倚在车上打盹，见到林檎跑来，立刻就清醒过来，拿出准备好的毛巾和买的能量饮料递上去。林檎抿了一口，把东西扔进车里在一旁做起伸展运动。

“等你等得菜都凉了。怎么这么久？”有希子盯着上下跳动的林檎。

林檎收起动作：“路上杀了个人。”

“那更不应该了啊。”有希子打趣道。

“这又怎么说？”

“跑步能撞死人的话到这里应该不要十分钟啊。”

“哎，我忘了有希子前辈一直是这样的啊。”

林檎又从车上拿出肉来：“是我没说清楚。在路上给人帮了个忙而已。”

有希子接过肉：“肉倒是不错。”

“嗯。晚上你能吃给我看看吗？”

“行，进去吧。”有希子拉过林檎，向酒店的电梯走去。

在包厢里坐下来的时候，林檎奇怪自己面前怎么放了勺子，有希子笑着把汤盅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推开了。

“专门为你定的。”菲德尔站起来把盅打开，汤做得非常用心，林檎能闻到非常诱人的香气。

“汤也是不能喝的，钠会超标。”林檎艰难地把汤盅合上。

菲德尔再次把汤盅打开：“你说了相信我的——我得告诉你我喜欢吃咸一点的。”

“那就重新调整酱料啊，喂我喝汤没用的。”林檎摆手道。

有希子拿来一个调羹，掀开自己那一碗汤，稍微喝了一口。

“这汤没加盐吧，怎么这么淡。”她皱眉，汤只有一股淡淡的苹果味和鸡味，就连油脂都微不可见。

“废话，你是蹭饭的。”

菲德尔打开自己的那一盅，有希子看到他的碗里有小块的鸡肉，伸手就去抓。

“这鸡肉也淡得没味道…”有希子皱眉道：“服务员！”

高级装束的服务员们成群结队地出现在小包厢的门口，盯着屋里的三个人。

“我这碗汤太淡了，加点盐行吗？”

有希子把汤盅递给其中一位，服务员们又成群地消失了。

菲德尔拍了一下林檎：“给人做的苹果汤，你挑起来了。”

转头他又对林檎说：“尝尝吧，油都吸走了，加盐也问过营养师了，汤就是专为你准备的。给你换换口味。”

林檎笨拙地抓起调羹，从碗里舀了一点点汤，沿着勺边吸了一小口，苹果的清香和鸡的原味——以及一点点酒味——在从没有吃过任何食品的少女嘴里比任何调味品都美味，林檎抱着小盅一下就喝完了。

“你要负责。”她轻轻拍了拍肚子，又拍了拍菲德尔。

“我什么都没干啊！”菲德尔脑袋一缩。

“我是为了你和有希子前辈才喝的，如果你不吃掉我的话——绝对不行！我已经坏掉了，坏掉了！”

她这样摇晃着菲德尔，有希子捂住嘴偷笑。

“你没喝酒吧，脸怎么这么红。”菲德尔被她晃得受不了。

“屠宰机都不要我这种地雷女——机器主动和我说我不合标准哎！”

林檎似乎对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突然在意起来。被菲德尔检查过之后，她莫名其妙地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因为你是我的人啊，你被我买下来机器怎么可能敢宰掉，要赔钱的。”

林檎好像很满意，通红的脑袋紧跟着菲德尔的眼睛转。菲德尔一只手抓住她，另一只手重重拍了一下正在继续喝重新端上来的汤的有希子。

“有希子你给林檎灌了什么奇怪的饮料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有啊，”有希子狡辩道：“只是跑步的时候暖暖身子的饮料球而已——”

菲德尔一手抓住有希子的头发，用力地把她的上半身拽到自己怀里，失去平衡的有希子下半身一屁股坐在地上，林檎见到之后直接顺势躺在了菲德尔脚边的地毯上。

“看样子度数可不低。”菲德尔叹气，把自己的外套盖在林檎身上。

“不都是为了你。”有希子把玩着林檎的小辫子：“我本来以为她第一句会对你表白的，谁知道是对你的烤箱表白。”

“我这种低等肉女，贩卖肉体的时候顺带就已经把心送出来了。”

林檎赌气似的大喊道：“我一直是菲德尔的人——一进房门就是了，一直是！死成田里的堆肥也是！”

有希子把林檎打理好的褐色短发辫一条一条解开，又胡乱地结到一起。鬻出自己的肉体时就送出的那颗心脏是称重的，她留着的心到底什么时候就白白送给了菲德尔完全不能猜测。也许是一起洗澡和她胡扯的时候，也许是一起坐摩天轮的时候就送出了——也许根本就是在一起购物的下午就已经送来了。这种女孩子都是脆弱的，你给她一点点点微不足道的爱就能把心买回来。

“有希子前辈这样像聪明的暹罗猫的人怎么会明白我们的难啊——被莫名其妙地买回去就做着吃掉了的是大多数，我这种有人疼的才是最少的啊！”

林檎泄愤一样地说：“其实我也爱上前辈了——你们帮我买浴盐的时候就爱上你们了。我以为会被下级公务员胡乱做来吃掉的，但你们给我这么多爱，甚至希望我留下来。”

她锤击着有希子的腿：“我这种挂上去意思意思的残次品不该得到的那种爱，而且还这么多，多到我只能用爱来付钱。”

有希子其实很在意为什么林檎觉得自己像暹罗猫。可能是错觉吧，但她觉得自己其实会比较像狗，很喜欢拆家捣乱，但是又热衷于向主人摇尾巴。而菲德尔几乎完全没想到，和林檎逗趣的让她留下来，居然这么受她重视。他回味当时的场景，竟感觉自己处于完全无所谓态度的挽留留下了那么深的痕迹。

“林檎，我真的不想做什么狗屎规划了。”

有希子又一次把林檎的辫子拆开：“陪我们一起花天酒地，然后交给我料理吧。全都听我的。”

“我完全相信有希子前辈的——前辈想要怎么料理我，我都没有任何意见——那我就完全把自己交给你了——一言为定。”

林檎伸手抓住有希子玩弄自己头发的双手。

“一言为定。”有希子反过来捏住林檎的手，轻轻为她滑进去一个戒指。

“这是我和菲德尔送你的礼物，戴着它据说可以减轻痛苦。”

像母亲一样，有希子从菲德尔的腿上滑下来坐在他的脚边，把林檎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用手刀划过她的脖子。

“一定要吃掉我，绝对，绝对不能食言。”林檎攥着戴戒指的手指，和有希子四目相对。菲德尔不由得伸手刮了刮她们的鼻子：“如果能吃掉你的肉体而留下灵魂的话多好。你这么可爱的孩子，我们很久都不会再能遇到了。”

似乎是有点惋惜，菲德尔弯下腰，轻轻亲吻了林檎的额头。

“啊。”有希子撞了一下菲德尔的脑袋：“快叫女仆们——快点。”

菲德尔点头，他摇来女仆长，女仆长将短刀端在盘子里拿上来，告诉他在听到三人大声谈话的时候，就已经把女仆们全部绞成肉馅了。

有希子利落地划开女仆长的胸口，女仆长微笑着走到水槽边，捡起一根锥子从耳朵插进自己的脑袋搅拌了几下。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夜了，有希子要求林檎立刻睡觉。林檎顺从地睡着后，菲德尔把有希子抱到沙发上放好摸走手机，有希子知道自己会在沙发上被放置一夜，索性要求菲德尔陪自己聊聊天——主要是有个人帮忙的话把自己绑起来会方便些。

“你说我加的那点酒——林檎真的能喝醉吗？”

“无所谓。”

菲德尔把绳子穿过有希子的胯下，有希子配合他反复调整了几次姿势。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这样就一点都不勒了。”

有希子把手臂穿过绳套，从茶几上取来口球。

“不用这个——你不是一开始把她对我的爱当作爱心酱料的秘方吗？”

菲德尔取来一个肛塞。

“这个不行——不行——”

“这是惩罚，爱怎么都值得尊重吧，林檎的爱当然也是——你不能把它当作酱料成分表的一行。”

菲德尔坏笑着把昨晚上才用过的肛塞塞进有希子的嘴里，用拘束带把它捆好。

“放心，我让女仆洗过了，干不干净那就天知道了——明天起来之后安排和林檎一起去看演唱会吧？”

肛塞比口球小——有希子微微颤抖着点了点头。她其实没有说过，但是菲德尔莫名地知道她对最近的组合很感兴趣。

三人一夜无言。

6

演艺界解决快速宰掉女明星导致无人可看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她们直接选择让星探挑选几十上百个个长得非常相似的女孩，然后把她们整容到接近一个模样。有心之人能看出很细致的区别，但是演艺界想了个更天才的方法：她们设立了特殊的观众席，让这些终极粉丝坐在上面。往往在歌曲达到高潮时，这些粉丝就会被集体以颇具表现力的方式处死。菲德尔记得有希子和他描述过，买了这种套票的女孩子被工作人员扑上面粉，在歌曲终结的时候座椅豁然翻转，她们便被甩进下方的油锅中，炸熟之后被切成小块出售给其他观众作小吃。菲德尔问她味道怎么样，有希子表示那种埋汰的做法想来不好吃于是就没有买。

不想死的观众进入这一次表演这样的大型展览馆的时候一般是坐在包厢里。有希子为三人定了一个相当大的包厢，内含大型望远镜和转播用的屏幕。相比于坐在低处直接接触明星们的位置上，这里更安静更难以对听力和视力造成严重的损伤，看得也更清楚。

“所以，你们到底是为了看谁才来的？”菲德尔问，他完全不关心明星。

有希子问过林檎有没有听过“圆环”这个偶像组合的时候，林檎立刻表示你也听“欧”的歌啊，有希子实际上不清楚这个“欧”就是她认为的“圆环”，花了十五分钟寻找同名的乐队，再次询问林檎才知道她喜欢的这个偶像组织居然写歌。

这次活动有十几个组合出现，菲德尔发现自己一个都没听过。他更喜欢那些小型的私人乐队，因为这些乐队成员活得久一点。大部分时候，偶像组织的成员三个月就会死光光然后宣布毕业，因为追她们的女孩子三个月实习结束就被宰掉了。

“那个‘欧’啊，这次她们宣布毕业，经理人说多准备了几十个预备偶像打算这次也统统杀掉。”

林檎把新闻转发给菲德尔，菲德尔发现有希子买了最贵的一档票，全程三个小时不仅会送过来某位偶像或她们预备役的脑袋，还会送过来用cos她们的粉丝做的大餐。老实说这些粉丝也够拼命，不仅花钱买票，还专门为此购置服装和处理肉体的服务。

“几十个全杀掉？有够夸张的，这经理人切腹吧。”菲德尔骂道。

“确实。”林檎指了指台上：“你看，她就在那里切腹呢。”

菲德尔用望远镜顺着望去，见到一个穿着西服套裙的女人正在切腹。她用短刀三次划开自己的腹部，然后缓缓地摔到台下。

“好死好死。没有这个傻逼经纪人欧团早就火了。”有希子拍拍大腿。

“火不了啦。”

林檎把拍下的图片发到自己的社交帐号上，配了一段充满欢乐的文字。

“火烤也是火嘛。你的文案发我一份。”有希子打趣道。

菲德尔默默给两人发出的推文点赞，他发现除了他之外林檎之前的留言也鲜有人看过。或许是她天生比较少沟通？

其实有希子的推文也没有人看，但那是因为她的社交圈子几乎全被宰掉了，仍活着的那两个，想来没时间发推文。

明星终于出场了。菲德尔记得第一个上场的是纯粹的偶像组合。

“AK74组合。”有希子凑上望远镜：“一开始有七十四个人，我都不敢想她们要准备多少备用人员。”

少女们上下唱唱跳跳，但并没有残害自己的身体，这和菲德尔想得不一样。

“你在想什么呢，跳完了才开始。”林檎指向放在后台的器械，那里面有未组装的断头台，整具铁处女和铜牛。

菲德尔耐心地看着表演，三曲歌结束，女孩们向周围欢呼的观众致敬，随即把各式各样的器械拖上台。

菲德尔以为她们会互相处死，但他见到有个女孩抽出一柄长刀，从贵宾席拉上来一位观众，那女孩难掩激动的神情，冲去和显然是她推的偶像合影。随后，几位偶像把她绑起来按住，她推的偶像和抽出刀的偶像合力用长刀把她活着劈成了无数个小块。

偶像们把这孩子拼命地扔向舞台的各处，随即人群就开始争抢。

“这是在干什么？”

“谁抢到谁就上去选一个偶像宰掉啊。”林檎回答。

“那我们这种包厢里的呢？”

有希子指指旁边的铃铛：“我们叫了就能抽，但是一般上去的都和偶像一起死掉了。哦对了，我直接叫了我俩喜欢的团的处决，等会我们下去还是让她们上来？”

“下去吧。你和我说不就是想下去吗？”菲德尔无奈道。

听到这话林檎激动地和有希子击了个掌。

菲德尔无聊地看着狂热粉丝把自己喜欢的偶像推进铜牛烤熟，又看着偶像们把粉丝吃力地推进铁处女里扎成筛子扔出来。他其实对这个不感兴趣，但仍然看到很有意思的处决秀。

那位偶像把自己固定在圆形的架子上，和两位粉丝一起把自己死死捆住。随后，两位粉丝用小刀在她的身上划开小口，提来一个大壶，将壶中装着的水银尽数倒进小口中，重力轻松地把偶像的皮肤和肌肉分开，她居然一声都没有叫，仍保持着清醒。两位粉丝又划开她皮肤的下缘，水银从她的身体里流出，和血液一起顺着放血槽流到下水道里。

随后，两位粉丝又把她的皮肤一点点撕成条，白色的脂肪和红色的肌肉此时已经完全显示出来。第一位粉丝向她身上浇了一整桶油，另一位则用扩张器扩张开她的阴道口，扩张器被调整到最大，足以塞下一个女孩的头——这位粉丝举起打火机，从第一个粉丝举起的油桶里喝了一口，随后点燃打火机伸到嘴里，把脑袋快速地挤进了自己偶像的阴道里，在一分钟之内两人就烧成了一团火球。另一位粉丝此刻也跳了进去，三人足足烧到所有偶像都被处死才被扑灭，她们的身体烧得很干净，几乎只剩下灰。

“真够无聊的。”菲德尔抱怨道。

“这个组合就这样，之前的表演直接把这七十多个人扔到海里表演，沉到底下快速捞上来，丑成那样都有人喜欢，可能是比较好吃吧。”林檎看了一眼。

女仆敲门送上来一个装满肉的碟子，有希子掀开：“刚刚铜牛烤死的那个，尝尝。”

菲德尔尝了一口：“林檎你说得没错，大概真的是好吃吧。”

“想啥呢。”林檎白了他一眼：“这是偶像，那些量贩品都是地下偶像做的，比这差多了。”

“你不是不能吃东西吗，怎么知道的？”菲德尔问。

“我不能吃又不是我的同学不能吃，她们会告诉我啊。”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偶像会更好吃的？”

“我实习的时候来看过一次。”

林檎撑着包厢的窗框。

第二个偶像团体正在挨宰，这个团主打的是某种意义上的钢管舞，团员们先穿刺好了再被人搬上台，因此单曲总是很短——不然就唱不完了。

这次的歌曲格外地长，唱到最后的时候主唱的嘴里都在冒血。鲜血从她粉色的泡泡裙一路滴到白色连裤袜的脚背上，但她仍“跳”着优雅的舞步。

“把那个偶像拿上来要多少钱？”菲德尔指着她。

“这种量产偶像有什么有趣的。不贵。”有希子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那个是茉子啊前辈，不便宜的。”林檎也看过去。

“对他来讲不算什么钱。我叫他们整个把人送上来吧。”

有希子推开门请女仆去拿人。

“你为什么想要这么一个量产偶像啊，很无聊的，也不好吃。”

菲德尔挠挠头：“‘她’和我很喜欢的一个乐队合作过，我买一个回来送给她们。”

很快名为常露茉子的歌手就连同穿杆一起被拿上来。此时的她还有些意识，和菲德尔打了招呼。尽管之前那个茉子和菲德尔以及乐队成员一起拍了合照，但现在这个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菲德尔也就没有逼着她认出自己。

“其实这套衣服挺好看的。”

等茉子彻底断气之后，菲德尔抚摸着她的大腿，质量上乘的连裤袜沾满她的鲜血，但在刻意的设计下显得像鲜花那样绽开。

“她的负责人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处理掉了。”林檎看着茉子身上的鲜血：“谁设计的这个节目，血都流出来了。”

“不应该吗？你看这里都有花纹。”

“这是找补的，一般女孩子内出血了就一定得结束，不然万一唱不完就更好玩了。流成这样，她肯定是有问题了。偏偏你又把她买回来，负责人可不是得处理掉。”

林檎按住穿杆的底部，把它从茉子的阴部里抽出来。穿杆上已经被血浸透了。

“这是哪个傻逼刺的啊。”有希子从创口看去：“内脏全都穿过去了，简直是在杀人。”

“啊，她们团的特色是自己穿刺，所以应该是这孩子自己的毛病。当时那个茉子唱完两首歌还生龙活虎的，最后是我把她勒死的。”菲德尔接口。

一般穿刺少女都会避开要害，不穿透声带的穿刺很难致命，少女们更愿意在杆子上挣扎十几个小时，和朋友聊聊天，然后“冻”死——实际上就是慢慢失去意识。这种处死很昂贵，一般人在选择之前会衡量自己的贡献，那些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种处刑的，往往会直接穿透声带，快速把自己弄死。

像茉子这样的只有一个理由：这孩子穿刺课没学好——对于她这样的明星，这是必修课。

菲德尔叫来女仆处理茉子的躯体，她们从阴部掏出她的内脏，向里面灌进去多种化学制剂，然后给她打上放血针，另一头接上气泵和血袋。气体顺着针头进入茉子的身体，鲜血从另一头出来。

“这凝固得太快了吧。”菲德尔摸了一下她的腹部。

有希子问女仆要了一支抗凝固剂加进去：“茉子的喉咙应该也被戳破了，血从那里压进她胸腔里了。”

女仆们点点头，把茉子的下颚掰开，用注射器打进去一针又合上。等血全部被放完的时候，菲德尔按了按茉子的喉咙，已经像石头那样硬了。

“这种情况只能给您打折了。还有一位预备的茉子要给您带来吗？”

女仆长鞠躬道。

“嗯。”菲德尔点头，把活着的那个茉子做成人偶送给乐队，这个孩子就留做自己的收藏吧。

有希子白了他一眼。

“好，我这就去吩咐她们，另外，我们的服务费也给您免除了。”女仆长笑着吩咐手下的女仆。

新的茉子很快就走进来，她看着桌上的前辈，又看看菲德尔他们。

这位茉子并没有按照应该做的那样向菲德尔打招呼，那一般是见到粉丝才会用的。

“很抱歉前辈失误了，我来替代她为您服务。请您吩咐吧。什么要求都是可以的。”

她双手摩擦着大腿，为前辈的失误自责。

“嘛，总是会有失误的嘛。而且犯错的也不是你。”有希子安慰她。

新茉子摇摇头：“是我。所有的茉子都只是同一个人的一部分。”

“这种时候其实没必要坚持设定的。反正等变成人偶有的是时候重复。”

有希子和林檎一起把旧的茉子搬下桌子，新的茉子自己躺了上去。

“不是的，我们都是企划里的那个茉子，设定和记忆符合的我们就是茉子。”

“行。茉子小姐，抱歉这么快就要把你杀掉。”

“没关系的，这就是我想——”

乘着茉子说话的间隙，菲德尔将制剂灌入她的嘴里。茉子立刻含住管子，配合着把它们顺到自己的胃里。等到她觉得要漏出来的时候，便做手势招呼有希子用签子把它捅开。有希子用塞子塞住她的阴道，然后在她的肠道里开了个小洞。随着化学品凝固，茉子很快呼吸困难，随后便陷入了休克。

“好了别弄了，欧要上场了。”林檎拍拍他俩，把工作交给女仆们。

欧的成员只有四个人，但是每次表演都要处死她们好几次。往往旧的成员还没有死掉，新的成员就已经上台表演。

有希子和林檎激动地看着台上的成员表演，偶像成员们唱唱跳跳，伴随着极其柔和的音乐和光效用动作把自己当成垃圾处理掉，当台跳进绞肉机，在喉咙被绞碎的前一刻都还在歌唱。等到歌曲终了的时候，成员们已经是在前辈的骨头渣上歌唱了。然而，她们唱的却是温和委婉的乡村歌曲。

菲德尔对这个乐队完全没有兴趣——成员们踩在前辈的肉泥上唱歌看上去就很恶心。但是既然是有希子喜欢的，他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你完全不喜欢这个乐队吧。欧的风格就是这种‘波’，喜欢的喜欢死，不喜欢的简直是完全不懂。”有希子拍拍他。

她说的喜欢死很认真，肉眼可见地有很多粉丝也跳进了绞肉机——菲德尔比较关心这种不会坏的工业型绞肉机家里能不能放。他家的女仆们时常抱怨绞肉机不够好，处理几十个女仆就会过热，而台上这台已经绞碎了一百多人了。

“她们在唱什么啊？”菲德尔问。

“新歌，大概是说她们在各种危险的地方追逐打闹。”林檎回答：“你看，她们的主唱把自己切成两半了。我猜最后她们会开枪把她的头打爆。”

林檎猜得没错，主唱小姐很快被贝斯手举起的气枪爆头，她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滚下了台，头盖骨最大的碎片被新来的主唱举起来戴在头上。

“打得真准。”菲德尔感叹道。

“贝斯手的人设是性冷淡超级特工，据说她们这次真的找了几个没选上的特工。”林檎指着那个贝斯手，菲德尔看出她显然没有其他三个人那样专业。

“有希你是不是说过要收藏一整只乐队，我们带得回去吗？”

“我说的是脑袋。”

“好了接下来就要宰预备偶像了，快看。”

顺着林檎的手指看过去，菲德尔发现，有几十个少女踩着肉泥爬上台。她们飞快地奔跑着调换顺序，意图彼此混淆。

“你们分得清谁是谁吗？我在她们一上台就晕了。更别说砍掉头了。”

“分得清。一般预备偶像砍掉脑袋的时候稍微激动点，因为没上过台嘛——而且也一般更像企划里的人。有希子前辈肯定比我更熟，我没有真的看过几次。”

“我也没追过几次，你花多少时间在这个上啊。”有希子敲了敲桌子。

“为什么预备偶像反而更像？”菲德尔疑惑道。

“她们会下猛料整自己的，有的甚至切肉或者塞填料进去——她们没想过你会吃她们，都建议不要吃——都是为了做成人偶，所以尽量把自己整得像一些弥补没上台的遗憾。”

林檎指指自己：“我当时也想过整一下。”

乐队成员们和她们的替补一一被斩首，身体直接分给台下的观众，脑袋则装进礼盒。台下的观众们失望地看着一多半的礼盒被送上楼，剩下的被送给抽出的幸运观众。

新来的女仆敲开门，把四个礼盒放在礼物架上，林檎走过去打开装着吉他手的盒子，把她的脑袋举起来放在自己脑袋旁边：“像吗？”

“很像，不过我猜这女孩子是上台的那个。”有希子端详道。

林檎的面容确实很像吉他手，换句话说，和上台的偶像企划比也不会差。唯一很不同的是瞳孔，林檎的瞳孔是很漂亮的淡紫色，不细看会误认为棕色，而这位吉他手小姐是红色的。

“哎，我这不是没修过吗。”林檎摇头：“我染一下头发，戴个美瞳肯定比她适合。”

“眼看就没这个机会了。”有希子摸摸她的脑袋，又摸摸这颗盒子里的脑袋。

林檎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的时候还是保持原样吧。我不想戴美瞳，眼睛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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