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亚瑟被死死钉在十字架上，颤抖着，试图维持一个舒服的姿势迎接死亡。

他像极了一尊濒死的大理石雕塑。大自然的斧凿和刽子手的长钉造就了这一令人惋惜的美景。

矫健的手腕和洁白的脚背筋脉突出，因为铁钉的贯穿而溢出着疼痛和温热的黏湿。一根根有力的手指无助地痉挛、伸张。赤裸着，被尘土和鲜血浸透的双脚已经彻底麻木、失去知觉、无法动弹，一对匀称健壮的光滑赤腿只能勉强托起他的身躯。

近乎窒息，他健硕洁白的胸脯无力地起伏，棕色的乳头颤抖着，微弱的气息几乎无法察觉，身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出冒，沿着胸肌和臀部上的沟缝往下滑，顺着突出的腹肌曲线向下流。粗长的阴茎疲软地吊在半空中，随着身体一起颤抖。

他的头顶上戴着一顶荆棘围成的头冠。头冠下的皮肤早已被尖刺划破，颗颗猩红的血珠随着清澈的汗滴一起下落。

荆冠之下，是一颗金发碧眼的脑袋，被绿色的眼睛点缀着的，光滑俊美，像是真正的国王一样闪烁着心灵的光芒，一张没有胡子或麻坑的脸，一张没有奸邪和懦弱的脸。

十字架的标牌上讽刺地写着：“叛乱贱奴王国的国王与他的情妇”。

在她的身前，他的爱人菲奥娜背靠着他，和他一起被钉在这个十字架上。

虽然同样健美，但她的身子相对更纤细一些，在十字架上也就更辛苦。

同样近乎窒息，腹肌线条不太明显的腹部颤抖着起伏。一对硕大滑嫩的乳房在清晨的微风中颤抖着，和一对早已挺立的乳头一起，在蓝紫色的天空下展现出诱人的性感轮廓。

那双健美的白皙手臂紧紧贴着亚瑟的双臂，用同一对长钉，钉在十字架上。同样白皙的修长手指痉挛着疲软，留在亚瑟的手心。

她丰满的臀部轻轻靠着亚瑟的小腹，两条丰满健美的小腿则从外侧贴着亚瑟的大腿。她的两个脚跟被长钉贯穿，钉在十字架垂直的部分，露出一双被尘土打脏、白里透红的赤脚脚底。

她婀娜多姿的腰向外突出，胯部却紧贴着亚瑟的胯部。宛如肉贝壳一般的阴部往外静静地流出白色混浊的黏液。

他们昨天下午举行了神圣的仪式。他们是夫妻了。虽然因为肺部被拉伸而难以呼吸，虽然因为手脚被长钉贯穿而无力，但他们还是在生命中最后的时间里缔结了神圣的契约。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天了。

太阳慢慢升起，金黄色的太阳，两边各伸出一条光带，那双光带分别朝地平线的另一端奔跑，闪耀着舞蹈，在地平线的另外一端结合，于是阳光将这个世界环抱住了。

凉风吹过。天空由黑蓝色慢慢蜕变成了粉紫色。天空中的云朵也慢慢换上了橙色或粉色的晨衣。

“亚瑟…亚瑟……你看……太阳出来了……”

菲奥娜有气无力地叫着亚瑟。

“是啊……真…真美好啊……”

“啊…亚瑟…亚瑟……”

“菲奥娜……”

“我……我不能呼吸了…我……”

菲奥娜的喉咙发出吓人的喀喀声。她的身体开始痉挛，手指颤抖着屈伸，脚趾也颤抖着蜷缩。

“啊…亚瑟……我…我先…去了……我…我在…那边…等你……”

菲奥娜的身体慢慢滑了下去，美丽的脑袋沉甸甸地往下垂，脸上浮现出痛苦但释然的神色。

她死了。

亚瑟感到视线模糊起来，眼前的世界似乎在翻腾，思绪似乎回到了接受审判的那天。

几十根大理石的柱子，像笼子的铁栏杆一样，直挺挺地竖立在同样大理石的地板上。这几十根柱子托举着一个巨大的穹顶，黑压压、沉甸甸地盖在半大地之上，替代着天空。

穹顶的正中央，是一扇大大的圆窗，毒辣冰冷的阳光从那里往下射，狠狠地抽打在审判庭中央的罪人身上。

而那天上午的罪人，就是亚瑟和菲奥娜。

赤身裸体，只在腰间缠着一块粗糙的亚麻布。双臂被扭到身后，用更粗糙的麻绳死死捆绑住，捆到两手麻痹，手臂上是青紫的痕迹。双脚被脚镣死死按在地上，粗硬的铁将白皙的皮肤磨出淤青和血渍。

一男一女屈辱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背脊上是同样屈辱的鞭痕。身旁，四个面色铁青的壮汉手持木棍，分别立在他们两侧。

因为两手被反绑，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抬起头看向前方。

面前，是共和国最高审判庭的十二位审判司。他们站在穹顶制造的阴影中，看不清脸色。

“亚瑟·麦高文。”

铁一般的声音敲响。

“你被指控，在过去一个月的奴隶叛乱中，作为乱军首领，破坏和劫掠私有财产，煽动奴隶参与叛乱，杀害共和国的自由民。以上罪行，你是否承认？”

宝剑般的目光死死刺入阴影中。

“我做了。那又怎么样？你们这些吃人肉喝人血的……呃！”

亚瑟感到背上一阵剧痛，身体猛地向前一倾，话也被打断了。

“藐视审判庭。罪加一等。

“菲奥娜·格温。

“你被指控，在过去一个月的奴隶叛乱中，协助亚瑟·麦高文对奴隶进行煽动，并参与杀害共和国的自由民。以上罪行，你是否承认？”

筋疲力尽，晶亮剔透的双眼慢慢抬起来。

“我承认……”

带着嘲弄，阴影长舒一口气。

“那么好。

“本庭宣判：亚瑟·麦高文，菲奥娜·格温——十字架死刑！今日内执行！”

那四个壮汉两两一组，分别架起亚瑟和菲奥娜，朝牢房走去。

于是……完了。

亚瑟和菲奥娜在阴湿冰冷的牢房中相互依偎着。亚瑟温柔地用被绑麻了的手抚摸着她的背脊。

“我们就要死了…亚瑟。”

两双年轻的眼睛对视着。

“我们死得其所，亲爱的。”

菲奥娜吻了亚瑟一口。

“是啊…死得其所。只可惜我们没法作夫妻了……”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了。

广场上，两块方形的石头沉重地躺在鹅卵石铺成的地上。每块石头上都钉入了两个铁环，每个铁环上都挂着一段铁链，铁链上紧紧锁着亚瑟和菲奥娜。

两个身高体壮的共和国士兵，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扎满荆刺的鞭子，朝二人身上猛抽。

亚瑟低吼着，紧咬牙关。他的手死死扯住铁链，铁链和铁环摩擦，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石头在他有力的手臂拉扯下开始有轻微的位移。他的脚趾死死抵住鹅卵石铺成的地，脚后跟微微抬起，脚背绷出了筋脉，颤抖着。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地绽出滚烫的赤痕，流出殷红。

菲奥娜吼叫着，眉头紧皱。她死死抱住石块，手指在石块上抠出红色的痕迹。她的背上同样在冲击中绽放着可怖的红色花卉。双乳在恐惧和痛苦中上下跳跃着，似乎就要挣脱身体的束缚。

围着许多人。

奴隶主们指着那两个可怕的盗匪，嘲笑着他们的被鞭笞，嘲笑着他们的被判死刑。

奴隶们在主人的身边站着，几乎忘记了劳作。他们看着这两个曾经的领袖，发现他们的形象在鞭笞之下变得模糊，用手一抹，发现手上是苦涩的泪。

三十九下鞭刑，可以像喝一杯水一样，也可以像长出白头发一样。

两个可怜的身形瘫倒在石头上，任由奴隶主们嘲笑他们。

他们希望他们死。

毒辣的阳光照在荒地上。

那里已经扎下了许多十字架。

十字架的森林，人就是上面的叶子。

有些叶子已经干枯。

有些叶子被鸟啄食。

有些叶子膨胀茂盛。

有些叶子刚长上去。

那些人都是以往被判处死刑，或者没被判死刑却要被钉死的人。

其中包括之前叛乱的奴隶。

审判庭他们太低贱了，不值得被审判。

这些年轻气盛的，正当壮年的，人到中年的，男男女女，为了自己和下一代的没有锁链的躯体，拿起镰刀、锄头和木棍，把那些手里拿着鞭子的，身上穿着金丝绸的，打出了脑浆。

作为回应，那些拿着鞭子的，身上穿着金丝绸的，把他们的手脚钉在了木头上，让他们连呼吸都要戴上隐形的锁链，直到连流血和呼吸的权利都被死亡拿走。

一个健壮的女人，深色皮肤，黑色头发，蓝色失神的眼睛，英俊的脸庞低垂着。乳房在空中颤抖，光滑的皮肤上满是油汗，毛茸茸的阴部流出了粘稠的液体，顺着粗壮的大腿和健壮的小腿往下滑。

一个丰腴的女人，白皮肤，金头发，绿色充满母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美丽慈善的脸庞挂满了泪痕。硕大的白色的乳房在空中摇晃，深色的乳头流出乳汁，顺着乳房流到了肚子上。

他的儿子，一个不到十六岁，毛还没长全的少年，就在她的旁边。本应童真的脸充满恐惧，灰色的眼睛已经翻白，稚嫩的身体颤抖着，手臂和双腿不停地颤抖，幼嫩的阴茎流出黄色的液体，顺着两条细腿往下滴。

一个年轻的姑娘，棕色头发，颤抖着的蓝色眼睛。她的肩膀上长着可爱的雀斑，两只白嫩的乳房点缀着粉嫩的乳头，宛若一对出洞的小兔子。她娇嫩的脸庞朝向身边的爱人，阴唇中流出粘稠的液体，渴望着爱人的爱抚。

一个年轻的男子，黑色头发，没有胡子，脸白白净净，透着一股稚气，同样颤抖着的蓝色眼睛。他匀称的身体有着健美的线条，棕色的乳头挺立着。他的脸同样朝向自己的爱人，光滑的处子阴茎在半空中硬挺着、颤动着，渴望着爱抚自己的爱人。

少男、少女、男人、妇女、儿童。

身体健壮的、身体丰腴的、身体纤细的、身体娇弱的、身体残缺的。

他们都是一丝不挂，都是身上打满了鞭痕，都是在劳苦和血汗中活到现在的人，都是参与或支持过亚瑟的起义的人。

菲奥娜和亚瑟，扛着给他们自己准备的十字架，朝林中的空地走去。粗糙的木料磨压着他们的肩膀。磨出血珠，压出凹痕。

身后，几个顽劣的少年，将荆棘编织成头冠，戴在亚瑟的头上，嘲笑着他。

“哈哈！贱奴们的国王！还有他的浪荡情妇！”

“看看呀！你们这群钉死的狗东西！你们的国王和他的情妇来陪你们了！”

他们要么是自由民的，要么是奴隶主的后代。不过更多的是家奴们的孩子。

在钉上十字架前，刽子手把亚瑟绑在了十字架上，方便钉钉子。随后是菲奥娜。

刽子手把他们的手臂重叠着绑在十字架的横木上，让他们的手腕尽可能重合。

然后，两根长钉猛穿过去，把他们的手死死钉在了木头上，鲜血直流。

刽子手随后让亚瑟的两只赤脚交叠，将另一根长钉刺入。这样，亚瑟就被彻底钉上十字架了。

菲奥娜的双脚则被绕过亚瑟的腿，让它们靠在十字架的支柱两侧，然后左右各一根长钉，刺穿她的脚踵，把她的脚钉在上面。

最后，刽子手们在十字架的顶端钉上一块木牌，写上“叛乱贱奴王国的国王与他的情妇”的字样，把十字架竖了起来。

凉风吹过。天色暗了下来。星星来看望这些不幸的奴隶，月亮则高傲地露出半张脸。

“月亮啊，连你也轻视我们吗？”

菲奥娜低吟着，在十字架上艰难地喘着气，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空气中似乎传来竖琴的声音。

亚瑟突然精神起来。

菲奥娜感觉自己的阴部被什么硬硬的暖暖的东西顶住了。

“啊，亚瑟！你……”

菲奥娜急忙扭头，脸都涨红了。

亚瑟苦笑道：

“或许，这是神的旨意吧？”

“神的旨意……什么？”

“你愿意成为我的王妃吗？就在这里，此时此刻……”

“我！我，我……

“……我愿意……”

亚瑟温柔地吻了上去。她感到了菲奥娜温软的嘴唇和湿热的舌头。

菲奥娜也感觉到，那根滚烫的硬物温柔地插进了自己的阴部。

亚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湿湿的、粘粘的，濡湿自己的阴茎。顺着这个滑劲儿，他上下挺着腰，让自己的阴茎抽插她的阴道。

菲奥娜感受到了亚瑟的热情，也便让自己的阴道一下一下地收紧，包裹他的阴茎，抚慰着它。

随后，神圣的仪式开始了。

“亲爱的…菲奥娜·格温……

“……你是否愿意作我的妻子？……

“……哪怕此时被一起钉在十字架上……

“……哪怕结婚之后马上就要死去……

“……哪怕婚宴只能在无边的黑暗中举行……”

“啊！神啊！我愿意！

“亲爱的亚瑟·麦高文，我愿意作你的妻子！”

亚瑟突然高高地挺起腰。

菲奥娜泪流满脸。一股强劲的暖流射入她的子宫，于是神圣的婚约缔成了。

两人喘着粗气，继续亲吻着对方。

直到太阳升起。

亚瑟的眼睛花了，眼前不断浮现出天使的形状。

黑色的漩涡，它来迎接亚瑟了。

“啊…死亡…你来了……”

亚瑟无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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