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夜梦

“妈的，真是个贱狗。”

夏离看不清面前人的面孔，只看见面前高大的身影有着青蓝色的眼睛，嘴筒子长着一圈黑毛，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跪在地上。是黄承，这个想法自动地爬上了夏离的脑子。

“呜……不要……”

黄承的面孔仿佛笼罩着一层雾一般，他揽过了夏离的肩膀，把夏离的脑袋往自己下体的方向按，同时用他比夏离大上不少的脚爪踩上了夏离的下体。柔软的肉垫紧紧压住了夏离的肉棒，在这样的羞辱下，夏离的肉棒居然直直地立了起来，整个下体像是被包裹在一团暖和又紧实的棉花上一样，快感随着黄承脚爪的踩弄从下身用上夏离的脑袋。

“不要什么啊，这不是你这条贱狗求着老子的吗？快点给老子舔，你想很久了吧？”

脑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是黄承的手。夏离记得，之前黄承似乎也像这样摸过自己的脑袋，自己还嫌弃地躲开了，但那时的触感已经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被温暖的东西轻轻抚摸自己脑袋的感觉。

“是……橙子哥。”

啊啊，自己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啊。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失态，夏离抓着黄承没有踩着自己的结实的小腿，用自己的牙齿叼着黄承的短裤，解开扎得很松的裤带脱了下来。鼻子前面传来浓烈的汗味，认识到这是属于黄承气味的想法让夏离更加兴奋，身后的尾巴也摇了起来。不知为何看不清黄承的肉棒的样子，滚烫又坚挺的肉棍顺着夏离的狗嘴直直顶了进去，整个口腔都被肉棒顶满的感觉让他感觉无比满足，黄承的脚爪也仍来回踩弄着自己的肉棒。

“谢谢橙子哥……”

明明嘴里被塞满了，却还能说话，连续的踩弄和被黄承羞辱的感觉让夏离兴奋到了极点，终于他忍不住射了出来，随着那根还未发育成熟的肉棒的连续抽搐，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喷射在了黄承的脚爪上，把他整只脚爪的肉垫都打湿了，连脚趾缝都浸满了精液。

“操，真他妈贱啊狗东西，射了我一脚。”

黄承的身影消失了，夏离的意识仿佛飘在空中。

“……！”

我操，我刚才干了些什么？

半夜惊醒过来的夏离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内裤，果然已经遗满了一整滩，精液的腥气溢满了自己整个内裤。今天家里其他人又不在，整个家都空荡荡的，夏离看了一眼自己的杂牌翻盖手机，上面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五分。

“……”

为什么会梦见这种事啊？夏离有点不敢细想自己刚才梦境里的细节，那些话像是自动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一般。才刚刚认识了一天而已，为什么自己就会梦见和对方做那种事情？而且自己还是被强迫的角色……明明自己之前在那些BL小说里也没看见过这么超过的肉戏描写。自己难道真的是同性恋？不会吧，感觉最多和双性恋有点像。虽然他必须承认，在和黄承一起坐车回家后，自己确实是挺想明天再和对方见面聊些有的没的，但一定不可能会是刚才那种画面。

如果这种事情让黄承知道了，一定会被觉得特别恶心然后被打一顿的，夏离想象了一下那只高大德牧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体上的样子，心中感到一阵后怕。夏离才刚刚慢慢开始习惯和现实里的人的接触，他可不想让一切就这样全毁掉。

夏离光着身子，拿着自己沾满精液的内裤来到洗手池。精液的味道从内裤里传来，夏离脑子里又想起了刚才梦里梦见的画面。如果再那样一会儿，黄承是不是就会射到自己的嘴里？他从来没尝过精液的味道，自然在梦中也无法想象，那么……

夏离用爪尖沾了一点内裤上的精液，送到自己的嘴里。夏末的夜晚虽未褪去温度，刚才脱下的内裤现在也已经冷了，精液也是，像鼻涕一样的冷冷的粘液尝起来又腥又咸，带有一点点微弱的甜味。

原来是这样的味道，夏离想着。虽然很恶心，但如果是黄承的话……如果黄承其实和自己在网上遇见的那些人一样，在那样笑着的外表下其实藏着这样深不见底的欲望的话，会不会想要像梦中那样玩弄自己呢？夏离的脑海中闪过了今天黄承在公交车上看着自己露出笑容的那个瞬间，想起那双看着自己的青蓝色的眼睛，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行，不能像这样亵渎黄承，这完全就是对他的羞辱。

水流流过夏离的爪子，带走了些温度，也暂时冲淡了夏离脑子里的淫欲，把内裤搓洗干净挂起后，夏离换了一条新的内裤又躺到床上去了。昏昏沉沉的夏离的脑子里回想着今天黄承抚摸自己脑袋的感觉，如果能再摸一次就好了。初中生的想法总是这样简单，在意识到自身的感觉是什么前就已陷入其中，夏离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的公交车站只有一个摆着报摊的阿姨，公交车很快就来了，路上根本不堵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去了学校。没有在车站刚好碰见黄承，本来也应该是这样的，夏离的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到学校的时候距离早自习还有一刻钟，班上稀稀拉拉地来了一半的人，一些昏昏沉沉的在睡觉，一些正拿着两份作业奋笔疾书，还有些在吃着手里的包子卷饼。食物的香气让夏离想起自己根本就没吃也没买早饭，家里人给自己上学五天就拿了50块，包早午饭，晚饭回家吃，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害得夏离每次只能吃最便宜的煮面或拿便宜零食塞满肚子，早饭都快变成了件奢侈的事。

梅可正坐在旁边趴在桌子上睡觉，黄承则趴在前桌睡觉。橙子哥来得很早啊，那我下次应该早点去公交站的，夏离心想。

夏离坐在座位上，一本本地把昨天布置的作业拿出来。语文数学英语物理……等一下，数学作业呢？虽然夏离成绩一般，每次作业都还是有认真好好做完的，昨天熬夜苦战才好不容易写完的数学作业，现在居然不见了。怎么办？他记得昨天来上课的那个数学老师，和黄承说的一样，一个脾气火爆的中年女性羚羊，刚上课把前几天作业错太多的人拉起来狠狠训了一道，听得坐在下面的夏离心惊胆战的。他可不想刚上学第二天就把老师得罪一边被抓起来当典型。

“小梨子来啦？我是数学课代表，你等会数学作业直接交我就行了。”

黄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懒洋洋地转身朝夏离嘟囔了几句。

“这外号，梅可跟你说的吧？别这么叫我行不，听起来像太监……不对，这不是重点。”夏离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德牧犬，橙子哥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印象一下子很差吧？但是现在也没时间纠结这件事了。

“我数学作业忘带了，橙子哥能不能别给我报上去啊……”

“啊？”黄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从他桌侧的那一堆练习册里找出来了一本。“你快点抄一下，老张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抄纸上，就说你册子不见了找我帮你拍了题写的，记得改几笔，我帮你挡一下，李姐有时候早上会来班上抓抄作业的。”

此刻的黄承像个英雄一样拿着课本站在夏离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夏离和门口之间，假装正站着认真研究手上根本没什么好看的英语课本，夏离感激地看着面前高大身形的德牧，飞快地把答案抄在纸上。黄承应该是换了件新洗的衣服，夏离闻到一股洗衣液的味道随着黄承站起而传来，其中也混杂着独属于黄承的德牧犬味。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竟然对这样的人有那种下流的想法，夏离心中羞愧至极。

“哎，小懒狗，昨天数学作业没写吧？”黄承一会儿盯一下门口的动静，一会儿回头看一下正埋头奋笔疾书的夏离。夏离两边的耳朵软软地往两边垂着，黄色的毛茸茸折耳随着卖力极速的书写一颤一颤的，黄承不由得在心底轻笑起来。

“没，橙子哥，我真写了，不骗你。”

“好好，我信你了。”黄承注意到夏离的表情抄着抄着脸色变了。

“怎么了，一副吃屎了的表情？”

“额，我发现我昨天晚上写的答案有一半和你不一样。”

“我靠，你还真写了啊。”

夏离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黄承那副偷笑的表情是在太讨打了，但也是自己活该，他还那样帮自己。夏离想了想，把最后一题和倒数第三题的答案和步骤改成了昨天晚上自己做出来的结果。还好梅可现在还没醒，要不然就要被她笑话死了。

“频率的高低决定声音的音调，振幅的大小决定着声音的响度，而音色取决于发声物体的材料结构。就比如说你考试考太差了，你爸爸铲了你一巴掌，或者你妈妈用棍子打了一下你的屁股，假如音调和响度相同，我们还是能分辨出两种声音的不同，这是为什么呢？这里的发声物体分别是你爸爸的巴掌和你的脸，还有你妈妈的棍子和你的屁股，两组发声物体的材料与结构不同，所以音色不同。记住没有？”

物理老师叫鑫常保，是个穿着休闲西装又大腹便便的男性犀牛，戴着眼镜，在讲台上晃晃悠悠地讲着笑话和物理知识，坐在底下原本昏昏欲睡的同学都笑清醒了，黄承还低着脑袋，两眼迷离地看向黑板。这时夏离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如果按物理课上说的这种声音的音色也是由胃部独特的材料结构导致的。

“梅可，你有吃的没……我今天早上没吃早饭。”夏离小声悄悄说。

“啊，我记得我好像吃完了，我看看……有颗薄荷糖，你要吗？”

“谢谢姐，你吃的cp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粮的。”

“谢谢，已经冷得快自割腿肉了，下次你给我产吧。”

“我根本就没产过耶。”

夏离默默地含着梅可递来的那颗薄荷糖，努力忍住把它嚼碎吞进去的冲动，让甜味更久一点地在嘴里停留，但这完全就是饮鸩止渴，夏离变得更饿了。

“喂，小馋狗。”

物理老师转过身去板书的瞬间，黄承回头把两个巧克力味的小面包丢到夏离的桌上，又快速地转身回去，现在夏离觉得这只坐在自己前桌的德牧变得更加伟大了。

“谢谢橙子哥。”夏离小声说道，黄承已经又回到了刚才的放空状态。

“我去，橙子哥这是……宠妻啊！你们俩也太甜了吧！”梅可又小声又激动。

“你别乱说！”要不是物理老师已经转身过来了，夏离慌得想去捂梅可的嘴。“橙子哥又没看过BL那些，小心让他误会了他不跟我玩了。”

“好吧，那我收敛一点，免得你们两个be了。”

“知道就好，不是，be什么啊be？橙子哥给了两个呢，你吃不吃？”

“你快吃吧，我就不抢橙子哥给你带的爱心早餐了。”

“你……！”夏离狼吞虎咽地把两个小面包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这才感觉好点。

夏离觉得又气又好笑。不过，要是真像梅可说的那样就好了。

“小馋狗，作业没带还不吃早饭啊？我今天可救了你两回了。”

黄承撑着脑袋，带着笑意看着正在做刚布置下来的物理作业的夏离。

“别这么叫我可以吗？”夏离左右看了一下，还好梅可不在。“嗯，不对，对不起，不是什么特别的意思，总之别在这叫吧。谢谢橙子哥救我两次，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好的，那么，夏离同学，中午要一起去吃午饭吗？”黄承突然换了一个故作严肃的声音。

“嗯，好啊。”夏离答应道。不过，按理说，像橙子哥这样的人，应该早就有结伴吃饭的朋友了吧，怎么会来问自己？“橙子哥你不和别人一起吃吗？”

“当然是因为怕你人生地不熟，连早饭都不会买在这饿死了。”

这个家伙！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节课的下课时间，打铃时所有人都飞奔了出去。黄承抓着夏离的胳膊，拽着他跑在人群的最前面，夏离感觉自己被拽得都快飞起来了。

“橙子哥你慢点……我们不去食堂吗？”

“谁会去吃食堂那些泔水啊，我感觉他们的菜像死了一样。一般我都是在校门口外面那条街吃。”

黄承带夏离出了校门，夏离这时回头才发现来吃饭的学生有一大半是往校门口这边走的。就在校门口旁边，有一条向下的小巷，盖着一排用作遮雨的篷布，下面竟一溜地摆着炸货、麻辣烫、汉堡、奶茶、肉夹馍等小摊，一直通到底部。

“快想想要吃什么吧，等会大部队就要来了。”

“好，好。”夏离捏着手里的十块钱纸币，心里盘算着，如果之后要和梅可一起去动漫星城买周边的话，那就得慢慢攒点钱了。这么想着，夏离来到了热气腾腾的面摊前。

“老板，来碗素汤面。”

“好嘞，3块钱。”

夏离把钱递给老板，旁边坐着的小孩去箱子里把零钱找给他。点了一大堆炸货等老板现炸的黄承来到夏离身边。

“吃汤面啊，还想吃啥？”

“汤面就够了吧。”把汤全喝了的话应该就不会饿了，夏离想道。

“就吃这么点，你减肥啊？唉，难怪你这小土狗长这么矮……喂，老板，再加三块钱的炸脆骨和三块钱的薯条，和我那份分开装。”黄承向另一边的炸货摊老板喊道。

“你，你干什么？”夏离心中一惊，橙子哥这是请自己吃饭？自己可没钱再请回去啊。

“请你吃饭啊，还能怎样？”黄承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小土狗，点了一点东西黑色的圆眼睛就瞪得溜圆。“辣椒粉和孜然粉自己撒，等会你自己看看你什么口味。”

“好，嗯……谢谢橙子哥。”其实应该是很让人开心的事吧，橙子哥居然请自己吃饭，夏离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心中兴奋的情绪。

“别紧张，我家里人在外经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所以平时给我的零用钱很多。”黄承把自己刚才点的炸货拿了过来，把夏离的那份递了过去。人群已渐渐围了上来，密密麻麻地在小吃摊子旁边站满了，空间里充满了食物的油腻气味和人群交谈调笑的声音。“再喂饱你这个小馋狗还是绰绰有余的。走，再去买杯奶茶顺一下，我请你。”

啊，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就说得通了。夏离心中竟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能稍微省点钱也是好事。

“谢谢橙子哥，我要喝香芋珍珠的。”

吃饱喝足，黄承又买了些零食和饮料就带着夏离往回走了。夏离感觉自己完全猜不透面前的人到底是怎样的想法，黄承走在夏离的侧前方，笑着回身跟夏离说学校里老师的糗事。一个奇怪的想法从夏离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橙子哥，你的手爪子好大啊，能给我看看吗？”

“噢，当然可以啊，来吧。”

黄承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展示在夏离眼前。这只手爪子真的很漂亮，看起来宽大而有力，黑色的肉垫饱满而厚实，每个爪尖都修剪得整齐一致。

“橙子哥的手爪子好大啊，我的就很小。”

夏离说着说着，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掌贴在了黄承的手掌上，作出比大小的姿势。夏离的手只有黄承的三分之二那么大，爪尖全磨平了，贴着的肉垫部分传来黄承的体温，隐约能感觉到一上午下来黄承出的手汗留下来的黏黏痕迹。夏离忍不住顺着与黄承手掌相贴的姿势，小力地顺着指缝握住，单方面扣住了黄承的手。

“橙子哥手背上的毛摸起来也好顺滑啊，好羡慕。”夏离说着，有些刻意地抓了又松，用指腹揉搓黄承手背上的毛。“诶橙子哥你看，这样抓的话你的拇指在外面，这样抓的话又是我的拇指在外面了。”夏离来回地左右切换手指伸进黄承指缝的顺序。

这小坏狗，不会是在借机摸我的手吧。黄承仍保持着笑容。

“看看现在谁的拇指在外面？”黄承坏笑着也紧紧握住了手，逼得夏离的手与他的手握在一起，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夏离试着想挣脱，却怎么也没办法让黄承的手松开，他的手力气太大了，自己一点也撼动不了。旁边吃完饭回学校的学生看着这两个男性在校外牵手的画面，小声地发出惊叹声。

“好了我错了橙子哥，放过我吧……”夏离开始求饶时，黄承才松开手。

晚上放学时，夏离收拾好了书包，在黄承身边等他。今天的公交车不知是比昨天来得更晚了，又或者是离冬天的距离更近，白昼变得更为短暂了，车开来的时候完全看不清楚它外壳的样貌，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好在今天也还有座位可以坐。堵车的时候实在是太无聊了，公交极为缓慢地往前移动，夏离戴着一边耳机，靠在窗边的栏杆处睡着了。

耳朵里响着夏离爱听的高速疾走电子日语歌，黄承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夏离的身体在一旁随着呼吸缓缓地起伏。之前那些女生给自己送东西的时候，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和夏离一起回家的时候，心里像多出了什么东西？总忍不住看看他会有什么更多的反应。本来当时是特意挑选的住的人少又偏僻的地方，想避开同学的。之前在上网的时候，自己也有搜到过同性恋的事，难道说这就是吗？如果夏离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吧，只是刚相处了两天而已。

黄承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今天夏离牵自己手的感觉，又觉得那感觉并不坏。可是自己……明明是不应该和任何人有过深的联系的，黄承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今天，还是再和夏离一起多坐一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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