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炎热即酷暑，非烈日即飞雪，长期以来，我对世界的认识里没有春天和秋天。

这种极端的轮回现在到达了寒冷的那一极，击倒了我的意识，让平日都只是懒惰的我变得更加懒惰了。冬季，一个我不那么喜欢的季节，一个意味着圣诞与新年这样注定会引起许多人注意力的与身为阴角的我毫无关系的季节，只会让我每天就不想起床的心情因为气温的寒冷而更甚一筹。

今日也不例外，特别是当我的意识从朦胧中被唤醒的时候，当我注意到我处于因冬日昼短夜长而仍旧光线昏暗的室内时，当我察觉到我并不是和平时一样独自一人在卧室里入眠而是和小喜多依偎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我就觉得起床变得更加困难了。

仅仅是把手伸出被窝我就能感知到外面有多么寒冷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离开被窝一点。然而今日是周一，昨天是在小喜多家里留宿的一晚，我没有任何能逃开上学的借口。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尚且还早，距离真正要起床的时间还有大约二十分钟，至少我可以在享受一会儿被窝的温暖。

放下手机，缩回被窝里，朝着身侧小喜多的方向看了过去。她就在我的眼前躺着，在尚处于黑暗的卧室里隐约显示出散乱的红发的影子，我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在冬日清晨之时给予我独属于我的那一份宁静。

与平日的小喜多不一样，睡着时的她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没有平时在外面有些让我不习惯的活力，只是静静地睡在我身边。不必为了外出打扮自己的最朴实无华的模样，也不会遮挡她本就很可爱的事实。

想到这种样子只有作为恋人的我可以看到，我就会感到很开心。但想到我还尚且没有能力在每天醒时看到这张脸，我就会感觉时间忽然变得漫长起来。

昨晚的记忆隐隐约约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脸忽然变得有些发烫了。

大概是因为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吧，即使知道第二天要上学，还是在前一天晚上做得很厉害。我当然不记得昨晚是几点才入眠的，毕竟除了小喜多在我意识消散之前的那一声“晚安”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冬日的被窝里能与恋人享受那样的肌肤之亲，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吧。

只是，昨晚的小喜多和现在宁静的样子实在是对不太上，甚至可以说几乎每一次都是如此的。我的体力总是跟不上小喜多的，所以每天不知何时睡去而后比平时更早地醒来已经快要成为一种习惯了。这样想来，小喜多会不会也会有需要补充活力的时候呢？虽然印象里她的活力总是远远胜过我的，但我是不是也该体谅一下她了呢？

想着想着，时间也慢慢地流逝掉了，我下意识朝着小喜多的那一边靠了靠，想要在剩下的时间里再多多感受一下与她的亲密感。

体温很热，看样子我们的被窝都一样暖和......不知不觉间又有困意了，再睡一会儿吧......

“小一里？”

“啊！在！”

尽管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沙哑，但大概是离得太近的缘故，我还是有点被惊动了。

抬起眼，刚刚还宁静的对方已经微微睁开了眼，正处于朦胧中的她揉了揉眼睛， 随后才低头对上了我的目光。

“已经醒了吗？”

“是......”紧张地回答了之后又下意识想要拉开距离了，但眼前人好像很清楚我要做什么。身体被环住，而后将我拉得更近，现在我们是真正的贴在一起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我们已经相处很久了，我当然知道小喜多和我在想同一件事。毕竟谁会放过冬日清晨和恋人在一起的时光呢？

“醒得这么早吗？我还以为小一里会睡很久呢。”

“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醒了。”

在小喜多笑着之余，属于对方的气味也一并袭来了。兴许是错觉，不过这总让我对此刻有了意外的安全感。

“果然还是不太想起床。”小喜多这样自言自语着。即使是我印象里从来不会赖床的她也会有这样的感觉，那这样的话，全部都可以怪罪给天气就可以了吧？

我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也许是下意识向热源靠近，我也抱住了小喜多，原本应该在我印象里在睡前出现的相拥入眠情节，反倒在这一刻变成现实了。

脸颊上的头发被拨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手指，小喜多一面在我脸上画着圆，一面说着些什么。

“不过，醒来第一眼能看见小一里的感觉也很好就是了......”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的确在想同一件事，也许天下的相爱之人都会怀着这样天真的想法吧。

“小一里？”

“嗯？”

“怎么一直在往我这里靠呀？你那边很冷吗？”

意识回神，我似乎才意识到我好像有些不安分了。本来好好地两个枕头现在也挤到了小喜多那里，要是再过分一点恐怕会把小喜多的位置给占掉了。

“啊，抱歉......下意识就这样了......有点太粘着小喜多了。”

“没事啦，只是担心小一里睡不暖。”

不明晰之中，我看向了小喜多的眼。尽管光线昏暗，但不难想象那双有神的绿瞳用如何的眼光看着我。也许比起寻求属于自己的温暖，我们也会希望对方能够享有同样的温暖。

这样想着，我感到自己更加不想起床了。

“昨晚睡得还好吗？”

“嗯，还好，没有梦。”我如是回答着。

“真的吗？但昨天明明很晚才睡，今天就这么早醒来，不会困吗？”

其实小喜多说得没错，困意仍旧没有从我大脑中消失。此刻的清醒大概只是因为我并不想闭上眼的缘故，因为我想多看一会儿这样的，不可多见的小喜多。

也许理智在这时大脑实在没有余地给理智了，平时绝对羞于坦诚的我还是如是说了，讲着“想多看看小喜多”这样的话，换来了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了目光。

嗯，可爱。除了气味很好闻以外，会因为坦诚而羞耻的小喜多，真的只能用可爱去形容。我大概能体会到小喜多偶尔用可爱这样的词去形容我的时候的心情了。

心绪稍微发散了，我向前探身，凑近了那张我看不清的脸。

“小一里？......”

未等她说出口，唇上的一吻就替代了语言。我想我不是一个善于用语言表达情感的人，但随着相处以来对这些事不再紧张，我也能主动用行动去告诉她我的感受。也许清早这样的动作，就是表达“我喜欢小喜多”的最好方式。

不过，这一吻比我想象的更长。原本以为只是平淡的早安吻，但却被小喜多加深了不少。近了，更近了，是属于清晨的第一份唇齿间的温暖。舌尖轻轻触及在一起时，又很快变作了有些焦急的占有。描摹着小喜多的嘴唇，而后将这份湿润加得更深。冬季那种刺骨的寒冷仿佛也不存在了，我能感受到的是彷如解冻溪水一般的温和。

呼吸打在脸上，连双眼也有些迷乱。一面吻着，一面收紧了相拥的手。不清晰的声音消弭于舌尖的逗弄中，互相交织在一起，传达融化一般的爱意。直至许久许久以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我能看到的，是我们舌尖仍旧牵连着的银线，与小喜多那张已布满羞红的脸。

“哈......小一里好大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的脸一定也和小喜多一样是滚烫的。虽然小喜多的脸上怎么也写着还不够的事实，可我也没有勇气再继续做下去了。

明白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不过没有办法。毕竟时间不等人，就算再想和小喜多亲密，也不能耽误上学......也许要和小喜多说声抱歉了。

“对，对不起......”

“只是嘴上道歉是没有用的。”

双眼一惊，此后抬起了眼。收敛起笑意的小喜多锁住了我的双眼，好似隐匿于黑暗中的猎人一般，在我看来，是一种不太友善的征兆。

环住我身体的手不知何时滑到了肩膀处，脱离怀抱而后向后翻倒也在我猝不及防之间。是一阵推力，我以为会让我脱离温暖，可实际上并没有，只是让我的眼前从小喜多的脸变作了卧室的天花板。

“好好负责起来才可以哦。”

我看不清小喜多的脸，恰如我无法理解此刻她的语气到底是调侃还是认真。总会在我不经意间就跑到很前面，在我跟不上之时使坏的小喜多，让我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她。

不过现在我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了，因为现在的我除了惊得双手无处安放以外，还要应付小喜多此刻已经收敛不住的心情。

“等等！今天，还要上学！......”

“小一里不知道吗？大雪封路了，今天是去不了学校的，妈妈今天也回不来哦。”

大脑里一瞬间被给予了相当多的信息，而那一瞬也闪过了许多想法，可我的表情是呆滞的，除了“啊”这样的单音节以外，完全无法给予小喜多任何反馈。

“所以小一里不应该开心吗？可以在被窝里多待一会儿了。”

“诶？”

“小一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被戳穿的想法让我感到更大的羞耻涌上心头，特别是此时，同一张被子之下，身上的小喜多所流露出的表情一清二楚，而那种刚刚还感觉很淡的气味，现在却更加清晰了。

“啊......那个......”

“不是吗？”

“是，是的。”

“那么，我就要好好照顾小一里了哦。”

“等，等一下！......”

我搞不清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我下意识就这样说了，此时小喜多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疑惑起来，肩膀上的手却相当不安分，悄悄地向下滑去了。

无辜的表情令人实在是无法拒绝，即使我太清楚小喜多是故意装出这种样子的，我也承受不住。毕竟我不想看见她失落，就好像平日的一切要求我都会无条件接纳一样，我很喜欢她喜悦时的样子。

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只要小喜多可以笑着，我也会很开心。

“不可以吗？”

“不，不是......明明昨天晚上才......”

“可这是小一里煽动的吧？”

“呜......”

闭眼认命，的确是我太过得意忘形了。

“一次，可以吗？”

虽然如此，小喜多是不会强求我的，在这种进退的边缘时，她会把决定权交给我。如果我有任何的不愿意或是犹豫，她都会很快地察觉。也正是因此，我会在每一次回应时都改掉自己曾经的犹豫，告诉她自己最真实的愿望。

“小喜多......很喜欢这种事情吗？”

“这个嘛......”

身上人停顿片刻，随后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与其说是喜欢这种事，倒不如说是因为小一里的缘故才会喜欢。”

如果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看见就能想象到的，那一定是此时小喜多会心的笑意。明明是冬日，我却感到像是春天的风一般拂过。

没有理由多犹豫，所以此刻，我对着同样给予我肩膀的小喜多的耳边，用尽可能安定下来的语气说道：

“可，可以哟......”

现在，我也可以放心大胆地享受冬日里与恋人在被子里互相取暖的感受了，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把一切交给小喜多就好。

睡衣的下摆被向上推去，尽管没有了这层保护，但温暖并没有消失。感受到小喜多逐渐划过我身体的手指，心底属于昨夜的状态也渐渐地被唤醒了。

“嗯哈......”忍不住发出声音。小喜多清楚我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每当她轻轻拂过之时，就会传过如电流一般的刺激。紧紧地，将我平时自己无法触及的那部分束缚，在我还未意识到时就攀上了胸前。

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是下意识的事，而见到我这样的小喜多也只是抬眼看了看，在轻轻一笑后就继续了动作。平时的她一定不会喜欢我这样不坦诚，但现在为何会默许呢？

我不清楚，只是目光游离到了天花板上。索性闭上双眼让眼前彻底黑暗，这样也许就能放大小喜多指尖动作的感受了。

胸前的柔软被攀上，感受到了她的轻轻揉动，意识深处由浅入深的刺激就是从此开始的。我感受到指尖从周围向中心聚集，渐渐地开始玩弄红缨。

“呜嗯~”

摊放在床上无处安放的那只手发出一丝颤抖，从被子外逃逸进来一丝冷空气，很快就被堆积在被窝里的温暖冲散。在我胸前被玩弄的同时，我能感受到小喜多的温柔，在空出的抚摸着我的身侧的手中全部逸散开来。

耳垂被含住，让我感到身下与身上的感受一并刺激着。没有忍住发出一声呻吟，而后又被小喜多用不满足的语气继续挑逗着：

“这样才对。”

“哈~......什么？......”

“那只手，放下来吧。”

我耳边传来了诱惑一样的声音，就好像小喜多偶尔会在我耳边使坏唱起的很暧昧的歌词一样，让我羞耻，又让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即使我知道那都是我自己写的歌词，可那和台上的感觉不一样，被小喜多馈赠这份礼物的感受，是独一无二的。

我听话地放下了手，而后得到的是胸前更大的刺激，在更大的声音传出之后，听到了来自小喜多更过分的话。

“果然，很喜欢呢。”

喜欢是指什么？到底是指声音还是和我做这种事？我完全不清醒。我感受到那灵活的手指从左边跑到了右边，在胸前和耳边一同的刺激下继续给予我更多的快感。

“哈~嗯啊！~......这样会......”

太过清楚自己的身体的话，会被玩弄得受不了的......我拼凑不出话语，只能用破碎的单词去告诉她感受。

被子里已经渐渐不能用温暖去形容了，在我看来身体就如同在燃烧一般。一种从脊椎传来的电流感把身体的每一处都激活，下腹的空虚是这种感受最能体现的地方。床单被我的手渐渐抓住，在每一次小喜多使坏之时与我每一次抑制不住地闷哼中都被抓得更紧。

那是我不止一次地体会到，原来温柔的爱抚也能给予如此巨大的快感。平日里的小喜多好像也是如此的，总会用着寥寥几笔便让我的内心有了翻转一般的变化，这兴许就是她的魅力吧。

也许是时间流逝得太快，在我以为过去很久的时候，这场性爱却才刚刚开始。空出的那只手也向下滑去，而后渐渐地，褪下了我身下最后一层布料。

我忍不住收紧了双腿，脱离了布料的黏腻感打湿了腿根，温热，就如我的体温一样相当温热。

期待却又下意识会排斥的身体，对于小喜多来说是否是欲拒还迎的邀请呢？兴许是肯定的吧？毕竟小喜多此刻也安静下来，手指轻轻顺着我的腿爬到了内侧。

内侧感受到了小喜多手指的茧，那是我教过她的证明，是我们在牵手时会互相察觉的事。平日里总是弹奏着吉他，为我，为大家的音乐配合着演奏，此刻却用心地感受着属于我的温度。

“嗯，小一里。”

“唔~？......”

就在我以为将要继续的时候，小喜多的动作停下了。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在我眼前的小喜多刚刚爱抚着我的手。

“帮我打湿吧。”

“啊......”我很犹豫，我感觉小喜多在刻意欺负我，明明此刻下身的炽热已经告诉了她不需要这样，可她还是会选择如此。

“为，为什么突然......”

“害怕弄疼了你嘛。”

“可是......”

“可是什么？”

这种无辜的表情已经毫无意外地说明她期待着我的回答了。一瞬间脑内羞耻心爆炸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偏过脸去，紧接着却听到了小喜多会心的笑声。

也许是并不打算放过我，我还是没法拒绝那双眼睛，含住了小喜多的手指。当舌尖触碰到一丝黏腻的感受之时，我恍然间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荒谬的事情。

那种事情不都是做完之后才会做的吗，为什么今天......

我只知道此时控制不住的羞耻心会因为小喜多的这种逗弄变得更加羞耻。

终于肯放过我了，现在小喜多的手指被打湿了，马上也要从另一种角度被再一次打湿。

“小喜多......”

“怎么了？”

“请，温柔一点。”

停驻了一瞬，但很快回应我的就是耳畔传来的“好”的回答。忍住羞耻心分开了双腿，我期待着这个冬日里，小喜多将会给予我更多的温暖。

“啊哈~”沉入小穴的手指并不费力气，也许真的是刚刚打湿的环节起了作用，但谁有知道是不是我自己身体的缘故......我感到很羞耻。

不过，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的永远都是小喜多所带来的舒适感受。来源于耳边的轻叹，也来源于胸前的玩弄，还来源于身下的抽送。我好似被击沉了一般，只能任凭身体随小喜多的动作而动作。

“果然，什么时候都很好懂呢。”

“哈~？”我伴着喘息发出疑问，而后耳畔传来了更羞耻的回答：

“身体，还有心里的想法，都很好懂呢。”

我此刻在小喜多眼里一定是完全透明的存在吧。

没有时间去思考小喜多的用意，手指在浅处抽送的感受加快了。刚刚觉得还不够，现在却感到火焰在一点一点地被满足，如同两股热潮的交汇一般，激起下体更大更炽热的感受。我的每一声呜咽都在小喜多的耳边传达，我能感受到随着这种声音，小喜多的指节在渐渐地向深处探寻，一点一点地触及到了她最熟悉的敏感点。

好舒服，好想要更多......可我说不出这么羞耻的话，既然我很好懂的话，小喜多能否从我这些简单的声音里得到我的答案呢？

抓紧床单的手已经开始捏出汗来，这些和冬日分毫不沾边的感受却使我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却又在一次次快感的冲刷下变得朦胧了。

“抱住我吧，小一里。”

“哈！~小喜多......嗯哈~”止不住地喘息已经不再控制了。在松开床单而后环住小喜多的身体之时，我所能做的就是用她最喜欢的方式让小喜多知晓我的感受。

一次次触及敏感点的手指一次次地带来更高的快感，每一次都让我环住小喜多的手颤动。我能感受着深处对小喜多手指的留恋，在每一次抽送之时都会含得更紧。

“哈~！小喜多......啊哈~......我快要......”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在没有光线关照的卧室里连小喜多的身影都看不见。我的双手紧紧拥抱着我身前带给我温暖的身体，只想要在这一刻的边缘体会她在身边的安全感。

在临近眼前白色的光破碎开来的之前，耳侧传来了小喜多的最后一声轻叹。

“去吧。”

在深处的双指被我收紧，在摩挲过深处敏感点的一瞬让我感到决堤一般的快感。我身体的炽热，我控制不住的呻吟，我所满溢而出只能用收紧她去告诉她的爱意，全都随着小喜多停驻的动作而变得模糊了。

那是今日清晨送来的第一份爱意，让我忘却了没有春与秋的悲伤，只让我感受到有她在身边的满足。

“哈~呜嗯......”不住地喘息，沉溺于余韵之中，眼角感受到不一样的柔软，是小喜多舔去了我控制不住而溢出的生理泪水。

清晰了，终于清晰了，那是从未与我远去的小喜多微笑着的脸，用我最喜欢的样子，带给我独一份的温柔。

紧紧相拥去平复余韵当中我的心情，这是只属于恋人之间的亲密时刻。

不过......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原本感到很安逸的心情在接下来也安逸不起来了。

“感觉舒服吗？”她这样问着。

“嗯......”我点了点头。没有太多力气去答复，我感到意识又渐渐地消散掉了。

但今日大概是别样的一天，我忘了与我相爱的人有着我所难以想象的活力。

“果然小一里这种时候会很可爱呢。”

“别，别再说了......”

“还想继续看到。”

“啊？......”我的这声疑问是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忘了自己的处境，并单单是躺在床上，此刻刚刚作乱的人还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吧。

刚刚想说些什么，却发觉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选择权了，身体又一次被压住了，只听到了小喜多在那之前的一句话：

“让我任性一次吧。”

“等，等......”

被封缄的是我没能说出口的制止，在将我甩在身后的恋人的动作之下彻底无望了。

......

“小一里！对不起！”

尽管身后的人反复道歉，尽管我能想象此时小喜多的状态，我也不是很想给予理会。

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吧！明明说着只许一次，却被小喜多拉着又停不下来了......好多次都是这样，小喜多完全不听我的话！

我也不知道后面进行了多少次，虽然很舒服，但这并不是重点......总之在最后一次结束之时，我就把整床被子全都卷走了。空留下小喜多一个人躺在没有被子的床上受难......嗯，我知道被窝外面很冷，我是故意这样做的。

“至少给我留一点被子嘛......外面真的很冷......”

这声音很弱气，弱气到就和我印象里装可怜的样子一模一样。但这个角度我看不见小喜多的脸，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明明都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

我承认我在闹脾气。平时我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但再怎么胆小也有个限度，至少也要让小喜多知道我是她的恋人吧？

“以后绝对不会了，真的。”

也不知道是想要被子还是真诚地在道歉，但我还是不太想这么快就原谅她。

“真的有那么生气吗？”

语气很担心，看样子是真的在害怕我生气。实际上完全没有到这种地步，只是希望小喜多能把控好度而已。

“......没有生气，让我也任性一次吧。”

“诶？”

如果这样说大概就拿我没办法了吧。我这样想着。

“嗯，好吧......毕竟是我的错。在小一里原谅我之前我会好好反思的。困了吧？先好好睡吧。”

这是小喜多最后的声音，很诚恳，但紧接着我除了听到小喜多穿衣服的声音以外就没有任何回答了。难道小喜多出卧室了吗？没有听到脚步声呀？......怎么回事呢？

偷偷地转身，背对着我的是粉色的身影，正一个人蜷缩在那里，显得格外可怜。

原来是把我的运动服穿上了吗？我感到哭笑不得。现在小喜多的样子像极了我偶尔会在楼梯间里露出的模样......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会引起小喜多的注意了，的确让人没法拒绝。

思来想去，自己本身就没有那么生气，如果让小喜多太担心的话也是一种罪过吧？

而且，天气这么寒冷，如果小喜多感冒了的话，我会没法原谅自己的......任性是一方面，虽然我知道小喜多会理解我，但还是要适度为好。如果有什么要怪罪的，那就怪罪现在是冬季的缘故吧！

这样想着，我悄悄起身，把被子还给了小喜多的那边。余光瞥见了那人好像感知到了我的动作，双手抓紧了被子，嘴上也露出了一丝弧度。但并没有太多动作，只是静静地，穿着我的衣服躺在那里，一如既往。

暂且如此吧，今日清晨，至少还算是比较美好的回忆。我如是想着，转过身躺下。

虽然是背对着，但我们一定是在想同一件事吧？这样想着的我意识再次下沉，为了今日没能满足的睡眠欲，继续与梦作伴了。

（Fin）

小说相关章节：孤独摇滚删减短篇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