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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代償》,3

小说: 2025-08-31 08:40 5hhhhh 9040 ℃

迂闊的代償

將昏昏沉沉的櫻遙清洗好,替他穿好所有衣物,蘇枋隼飛攔腰將人抱到床上,讓櫻遙坐在大腿上,而他下頜貼著溫暖柔軟的頸窩,雙臂牢牢擁住他。

櫻遙是時候又該睡去了。

蘇枋隼飛閉起眼,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又短得彷彿只過了八秒,當他再次睜開眼,無論是那令人心碎的睡顏或是懷念的溫度,都已不復在。

蘇枋隼飛又踱回浴室,在鏡子前木然舉起左手蓋過左眼,單靠右眼獲取的世界再度覆上更厚一層玻璃窗花般的模糊質感,他放下左手,凝視著鏡中的自己那瞳色褪去大半的右眼,不禁發笑。

「快拿走我的眼睛吧。」他說。

然後,請把完整的櫻君還給我。

蘇枋隼飛記得那一日。

春天結束前的長雨,供給夏日生長所需的水分。國崩大火後雨一直下,連同拜訪的那天也是。他在綿綿細雨中推開那扇房門,榻榻米上一名臉部腫脹、渾身繃帶的少年正扭曲身形,企圖掙扎著,才起身,腰便塌了,像屍體一樣半天動彈不得。在一部懸疑小說裡,一場雨可能代表著一次悲劇的發生或者重要嫌疑人的出場,但幸好這裡沒有悲劇也沒有嫌疑人。

在蘇枋隼飛準備過去搭把手之前,櫻遙終於自個翻過身,吁吁地喘氣。蘇枋隼飛掃了一眼,走進廚房擺放塑膠袋裡的購置的食物。不多時,他在櫻遙的左側落座,經常佔據左側的緣由,也僅僅是因為鍾愛觀測那塊琥珀色,看那透光的淺眸,倒映許多人的影子。而那裏頭有他或無他,並不重要。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是一本主人公獲得幸福的傳記。哪怕自己只是一個配角,一個交叉點。

超越友情的愛意正在瘋長。蘇枋隼飛明白,他的情感對於櫻遙來說沒有絲毫必要性,所以他沒有打算攤在陽光底下,在雨水底下萌芽的東西,就不用離開那個雨季了,讓它爛了吧。

蘇枋隼飛記得那一日。

櫻花滿開以前的畢業典禮飽含水氣,早晨下了雨,才綻開的花苞被打落在地,分不清是誰的心也跟著墜落。

「蘇枋,你的第二顆釦子……?」

「真難得櫻君會發現呢,難道櫻君知道第二顆鈕釦的意思?」

「知道又怎樣……」櫻遙皺起鼻子,直挺挺站在櫻花樹下,臉上也泛起櫻色,「那所以蘇枋——蘇枋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的釦子,是……是給別人了嗎?」

蘇枋隼飛早早藏起了無用的第二顆鈕釦。面對櫻遙的追問,於是不敢報以真心,就假意捏造不存在的第三人。

「嗯……」他戴上了那張最擅長的笑臉說,「就算是我,也有喜歡的人啊。」

這樣就好了,蘇枋隼飛想。櫻遙不需要知道這些,對於他來說,他是重要的夥伴、是風鈴不可或缺的存在,他只要知道這些就好了。至於自己——蘇枋隼飛的想法,之於櫻遙而言,無足輕重。

「我知道了。」櫻遙說。

蘇枋隼飛抬起眼,幾乎就要錯覺,那雙奪人眼目的異色瞳裡,有他無數次妄想的色彩。

一種麻木的惆悵漾上心尖,蘇枋隼飛側了側腦袋,流蘇耳墜晃動,輕聲道別。

畢業後他們的聯繫就此淡了許多,除了定期舉辦的同學會以外,再沒有過例外的交集。櫻遙選擇直接進入社會,而蘇枋隼飛仰仗本就不錯的頭腦念了好大學,順風順水上了大三,幸運拿了大企業的內定,就等著拿畢業證書。

今後大約也是這般順遂又無聊的人生。

這是多奢侈的煩惱。蘇枋隼飛笑想。除了愛情以外的,他都有了,還嫌不夠嗎?

蘇枋隼飛不一定每次都能出席同學會,於是缺乏的資訊就靠事後補充。他親眼觀察或從旁人口中得知的櫻遙儘管看上去疲憊,倒也滿足於現況的樣子。可是親近如他和榆井秋彥來說,他們都清楚那不是櫻遙,像是吊著一口氣僅僅維持生命體徵,得過且過,活著也像是死了。

尤其是最近,他眼下的陰影越發深重了。榆井秋彥滿面愁容說。那一場三人聚餐除了櫻遙以外還有桐生三輝,他赤裸裸的眼神閃爍著近乎怪罪的尖銳,射向了蘇枋隼飛。

「桐生君,別這樣看我。」蘇枋隼飛哂笑,「櫻君要怎麼過生活,我沒有立場干涉。」

那是倒數最後幾次的對話,蘇枋隼飛不記得了。

但他記得那一日,那一場同學會,最後的同學會。

冬天下雨實在是太要命了,水氣給低溫打掩護,無孔不入地滲入骨肉,叫人牙關頻頻打顫。蘇枋隼飛遠遠地看見櫻遙縮著肩膀,憂鬱地望著店外的雨,他們共享同一塊屋簷下,居酒屋的紅燈籠在他的側臉打上紅光,隱藏那本就模糊不清的醉意。

或許他也有點醉了,誰叫這是第一次喝酒呢。同學會好不容易敲定在這個冬天,也有讓他們倆合法飲酒的意思。所以為什麼不喝呢?有些事情要趁醉意去做才有勇氣。

所以他將同樣紅色的雨傘遞過去了。蘇枋隼飛用難得強硬的口吻讓櫻遙收下,為了不給他時間反悔,轉身就鑽進早等候在一旁的計程車,趕緊讓司機開車。

他心如擂鼓。遞傘的同時他曾握住了櫻遙的手,他掏出手機久違地發送群組外的訊息,讓他不用急著還傘。

是不用急著還,而不是讓他不用還。司馬昭之心。

若到這裡用醉意解釋倒還有退路,可是蘇枋隼飛接下來的行為就無從辯解了。彷彿是彌補過去的空白似的,他開始每日給櫻遙傳訊息,早安或晚安、你好不好或我好不好、路上偶遇的一隻像櫻遙的野貓、好吃的異國料理等等,淨傳些如同他本人之於櫻遙一般,無關緊要的內容。

起初櫻遙沒有回覆,只是已讀,過了幾日才回個貼圖。漸漸地,打了幾個字回應蘇枋隼飛。

……早。

嗯,晚安。

差不多是那樣吧。每天工作。

是嗎?大學生也不容易。

我,我才不像貓!

那麼好吃喔……在哪裡?

嗯,你也是。

蘇枋。

蘇枋,你,你暫時不要傳了。

收到櫻遙的訊息,蘇枋隼飛的面色暗了下來,他飛快回覆道:為什麼?對面卻久久都沒有回應,過了半個鐘頭才收到沒頭沒尾的一句:因為她會誤會。

她是誰?是她?還是女朋友?女朋友又是指誰的女朋友?蘇枋隼飛愣住了,日語在這裡的曖昧性令他絞盡腦汁,想問,卻又怕問了要失望,就只能順著話接下去,開一個他接不住的,一路開到荼靡的盡頭。

嗯,櫻君說得也是。

過了半日後蘇枋隼飛收到回覆:我接下來要連上好幾天班,暫時不能回你。他的手指停在空中正在組織語言,立時又追加了新訊息,是櫻遙接著告訴他,等他結束這次班,就去把傘還給他。

那是明晃晃地,說白了拒絕的意思。

蘇枋隼飛乾笑了幾聲,摁熄了螢幕,單手掩面支在桌上,渾身力氣都被抽乾,徒剩一具乾澀的皮囊。

然而紅色傘尖筆直而銳利地貫穿至此二十年,將他潔白光明的一生填得血紅。櫻遙在四天後死在了下雨的清晨,因為去撿那把不慎掉落的紅色雨傘,一個人在不起眼的角落,陷進工地灌漿後的泥沼。

他最愛的人死在了他最愛的冬天。

在櫻遙的葬禮上,蘇枋隼飛得知跟著墜落的,還有櫻遙的手機,因為乾涸的水泥而完全失去了機能。如果自己回覆了,櫻遙會回應嗎?他失去了所有的可能,因為冬天的土地長不出任何東西,希望也好,愛也罷,全都爛在泥裡。

那個血汗工地因安全問題被問責而勒令停工,蘇枋隼飛經過的時候往裏頭掃了一眼,閒置的鷹架仍然矗立,像一個被掏空了內臟只剩骨架的巨獸。

所以冬天不應該下雨,灌溉只是徒勞無功。櫻遙就那樣孤零零地淹死在巨獸的腹腔裡,冰冷的雨水不停沖澆著失去自由的手腳,多冷啊。

蘇枋隼飛的視線收進傘面底下,找到那座違建加蓋的公寓,一層一層地爬到櫻遙曾居住的樓層。門沒鎖,他直接就進了門,他收起傘環顧四週,將櫻遙生活的軌跡盡收眼底。

屋內沒有任何裝潢,所有家具都是附帶的,沒有任何一件是後添的,櫻遙的一切依然是極簡到令人擔心的程度。蘇枋隼飛把這個房間租了下來,無視了房東疑惑的眼光和再三詢問。櫻遙的喪事幾乎由他們風鈴的同學操辦,所以他從葬儀公司要來了那把紅色雨傘,在葬禮的隔天,就撐著那把傘,去到曾經有櫻遙在的地方。

蘇枋隼飛打開簡單收拾了房間,將窗戶打開通風,把一沓從一樓信箱收集來的信件整齊摞在茶几上。他漫無目的在室內探索,打開了壁櫥瞥見一個半開的紙箱,裡面有一個生鏽的熱水壺。他安靜地關上壁櫥,接著找到了五斗櫃裡的舊信件,準備將茶几上的信件收進去的瞬間,他抽出其中唯一一封被拆封的信,獲曉過去曾收留櫻遙的一個長輩去世,告別式正是信封上郵戳的日期。

蘇枋隼飛聽說過有的禮儀公司還接找人的工作,幫忙通知一些失去聯絡的親友。櫻遙上高中才有智慧型手機,跟著換了在那之前的號碼,所以自然而然斷開了聯繫……或許,那也正是他不願回想的過去。

蘇枋隼飛把那封信放回五斗櫃的抽屜裡,回頭將單人床的被子疊好,呆坐在茶几前一整天。他在沒有雨的時候去到了那個山洞,彷若一個終將回到冥界的鬼魂穿過隧道,麻木地看夕陽,鼻腔酸澀,乾燥的眼眶沒有淚水。

我想我一定是把所有眼淚都留在了那個雨天。

如果你沒有回來的話。

蘇枋隼飛怔怔看著那道幻影穿過廊道來到面前,緩緩地降落在自己身旁。

他伸手去撈,幻影與他的手指重疊。

乾燥的心於是又一次淋漓。

櫻遙在他死後的第八天化作不可觸碰的幻影,重覆著生前的行動,進門、坐下、在室內繞一圈,然後貌似驚訝地發現了什麼,又衝出門。

起初只是模糊的幻影,霧濛濛的,像一團裊裊升起的白煙。隨著時間過去,幻影逐漸浮出輪廓,初具人形。

幻影只在下雨的清晨出現,天氣預報於是成為了暗號,每當雨季來臨蘇枋隼飛便來到違建公寓的八樓,和幻影打招呼,也和幻影說話。

「我以前常常教櫻君功課,和桐生君一起,記得嗎?」

「所以櫻君努力努力的話,應該也可以上大學的……」

「啊,可是要是那樣的話,我就有好多競爭者了,那可不行。」

「今天好睏啊。」

「我帶了茶葉來,櫻君能喝到就好了。」

「我快要上大四了,時間好快。」

「畢業後就要上班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常常過來。」

「不要擔心,我會一直在的。」

蘇枋隼飛不斷和幻影說話,最後擰著眉心,嘴角抽搐。

「我喜歡你啊,櫻君……」

遲來的告白,並非沒有意義。蘇枋隼飛頭一次轉不開門鎖,遲疑地按了門鈴,在那裡初見了獲得意識和完整人形的櫻遙,哪怕他記憶錯置,瞪著眼睛問自己,為什麼死了還出現在這裡。

不重要,那一點都不重要,他在這一刻活過來,即便要拿自己的生命來換,那都無所謂。蘇枋隼飛上前跨一步,張開雙臂想要擁抱失而復得的愛人,卻在下一秒撲了空。

「欸?我怎麼……?」

櫻遙眨了眨眼睛,呆愣地伸出手,望著蘇枋隼飛,和自己穿透他身體的,半透明的手指。

那一刻真相揭曉,櫻遙如水氣一般蒸發,消散在空中不見。蘇枋隼飛甚至沒有時間反應,握著傘柄,下頜淌過一抹濕意。

此後每逢下雨蘇枋隼飛便期待櫻遙再一次出現。

他的期待沒有被辜負,儘管是一道無法觸碰的幻影。他每一次都在櫻遙煙消雲散後祈禱,是神是鬼都好,請求它們換回完整的櫻遙,自己什麼都願意做。

你真的什麼都願意?

我什麼都願意。

蘇枋隼飛在黑夜中醒來,恍然記起夢境中的聲音,忽而右眼一陣刺痛。

右眼的不適換來了更加實體化的櫻遙,他能碰觸到物品,而最重要的是,蘇枋隼飛能碰得到他了。然而一般人,除了他以外的人看不見櫻遙,他必須盡力去掩蓋,如若辦不到,便只能眼睜睜看著櫻遙再次蒸發。

我不願你經歷九相,你應該長久地向日生長。

淋雨的人,有我就夠了。

我為你淋漓盡致。

蘇枋隼飛摸清了規律,他必須保持這個誤會,不讓櫻遙發覺誰才是鬼魂。可諷刺的是,開啟輪迴的告白只能有一次,奧菲斯因為回頭導致愛妻仍然墜入地獄深淵,而屬於他的不回頭卻是不能吐露真心。

「因為我……我很想念你,櫻君。」

因為我愛你,我想念你。

「終於,又能好好見到櫻君了。」

終於,又有機會留住你了。

「因為櫻君,皮膚一下子就曬紅了。」

因為剛開始的你不完整,連陽光都能傷害你。

「話說以前送給櫻君的熱水壺呢?」

我知道你也說謊,你還留著。

「嗯,幾乎都是櫻君吃的喔。」

所以我繼續騙你了,你不要介意,你還不能吃東西,但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

「唉,櫻君總是這樣,不聽人把話說完。」

我沒有資格說你,我也沒有聽完你說的話,你願意繼續說給我聽嗎?

「好吧,其實是我右眼有點畏光,不太能直視光線。」

光是直視你,就已經耀眼得要看不見任何東西。

「說得也是,我哪裡傷害得了櫻君呢。」

不,傷害你最多的人,是我啊。

來得太晚的誠實挽救不了任何人事物,因此他要說謊,把愛意藏在淺薄的字句背後,做個謊話連篇的騙子。

哪怕櫻遙哭喊問他為什麼不說喜歡,他也要狠下心,下地獄也無妨。

這是代價,是對他迂闊的懲罰。

拿走右眼的神——不,惡靈吧。只有惡靈才會有這般惡趣味,偏偏拿走右眼,那個他用來存放的,記憶最多心動的右眼。

一半清明、一半朦朧的世界中,蘇枋隼飛握著那截潔白的腰桿暗暗使勁。

一聲懊惱又愉悅的呻吟灑進他的耳廓。

那在親吻之下顫動和羞紅的肌肉,帶著醉人的濕度,在他身下舒展而痙攣,柔順地接納了他許多濃淡不一的情意。

他要在雨夜擁抱愛人的鬼魂,一遍又一遍留下痕跡,然後在下一個雨天反覆如此,直到右眼完全失去光明。

蘇……

蘇枋……

「蘇枋!」

思緒猛地回到現實,蘇枋隼飛轉過身面對滿臉狐疑的櫻遙,微笑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站在你右邊好久了,你沒有看到我嗎?」

蘇枋隼飛愣了愣,一把抓緊了櫻遙的肩膀,彷彿是確認著觸感,眼底一瞬的慌亂很快平靜下來。

「蘇枋?」

「沒事……」

「幹嘛啊,你這反應搞得我好像才是鬼一樣。」

俊秀的眉宇微不可察地顫了顫,蘇枋隼飛笑了笑說怎麼可能,傾身對那微微鼓起的臉頰啄了一口,餘光瞥見窗外的微雨,眸光一暗。

「是說櫻君,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呃,我……我還好。」

櫻遙顫抖著肩膀,順從地側過臉露出脖頸,供一片唇舌往下探索。

「太好了。」

「嗯,蘇,蘇枋……?」

你又要——未盡的話語被吞嚥,蘇枋隼飛再度吻住了櫻遙,一手繞過腰後,另一手則竄進衣襬底下,撫摩光裸的皮膚。櫻遙細細驚喘著,兩手抵住面前寬厚的胸膛,微仰著臉,慢慢倚向身後的牆,任其索求。蘇枋隼飛抽開空隙,調侃櫻遙底下不穿,是不是誘惑他?說話的時候握住了櫻遙的急處,指腹直接刺激頂端的小口。

沒有理由也來不及找理由拒絕的櫻遙被解開了上衣所有釦子——蘇枋隼飛在前一晚替他換上的中國服——大開的衣襟滑到肘彎,他挺起胸,半邊乳尖被濕潤的口腔包覆,合著下體赤裸裸的快意,不一會就腰肢發抖,高潮了。

窗外的雨淅瀝淅瀝地下得更盛了,蘇枋隼飛也像逐漸轉大的雨勢,親吻與愛撫如細雨紛紛降落。他將掌心的濕意盡數還給櫻遙,經過一夜仍然濕軟的穴肉歡迎他的手指,還不到第三指加入,櫻遙就央求著手指主人的垂愛。

手掌從腿心溜到膕窩,高高抬起精瘦白皙的一腿。蘇枋隼飛沉沉送入自己,發出貪婪的嘆息,手心與呼吸充斥著真實的肉感與炙熱,他感到右眼發熱,火燒一樣的疼,他閉上眼,釋放盛大的,那既喧囂又沉默的愛。

「啊,嗚,蘇,蘇枋,啊……!」

櫻遙淚眼婆娑地回吻蘇枋隼飛,喉結、下巴、下唇,蘇枋隼飛如同飢餓已久的野獸回以啃咬,兩手托住臀肉,旖旎從廚房綿延到單人床,床板吱呀地響徹整間房,蓋過了浩蕩的雨聲。

喜歡你,好喜歡你。蘇枋隼飛一次次落下腰桿,低頭封緘櫻遙那些討要回應的灼灼目光,沒有止境地填滿那單薄的肚皮,濡濕每一寸皮膚,甘願讓自己在愛人的體內沒頂。

蘇枋隼飛抬起頭望向了窗外。

右側為黑影完全覆蓋。

一個淺淡而深遠的笑意如雨後露水般掠過他的唇角。

「吶,蘇枋,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夢到你死了,然後死後變成鬼來找我的夢。」

「那什麼鬼故事啊。」

「才不是鬼故事,就算是鬼,蘇枋就是蘇枋啊。」

「嗯,謝謝你櫻君。對我來說,櫻君也是櫻君喔。」

櫻遙伸手,不可思議地撫摸那凹陷的右眼眼窩。「真奇怪,我夢見的你,這裡是好好的。就好像——」

「就好像?」

「就好像你本來就雙眼健全。」櫻遙頓了頓,「抱歉,我不應該這麼說的。」

「沒關係,櫻君。」

蘇枋隼飛莞爾,垂眸若有所思。

「是呢……如果櫻君做的夢是真的,那我一定是為了什麼才變成現在的樣子喔。」

「為了什麼?」

「櫻君記得高中剛開學我說過我的右眼嗎?」

「不是說封印了什麼中國古代的惡靈嘛。」

「所以啦,我跟惡靈做了交易。」蘇枋隼飛輕摸櫻遙的眼角,定定地看他顫動的眼睫,「交換櫻君回到我的身邊。」

「什麼跟什麼……也太不划算了。」櫻遙紅著臉嘟囔。

「哈哈,櫻君真是太小看自己了——那可是為了櫻君做的一個,絕對必要而且微不足道的代償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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