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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短,1

小说: 2025-08-31 08:40 5hhhhh 6070 ℃

这日,谢怜同往常一样去街上收破烂。废纸旧书草绳收了一大堆,把借来的板车装得满满当当。

他拉着车往菩荠观走。人界正值秋高气爽时,沿路的枫叶红的正好,恰有一片飘到他的板车的旧书上,颇为一番风雅。好容易到了破破烂烂的菩荠观门口,谢怜把车上的东西倒到地上,开始分拣。

废铜烂铁之类的暂时放一放,谢怜对自己的收获中兴趣最大的,就是那堆书了。收到的旧书自然是千奇百怪的,有编排神仙的小话本,有志怪故事集,也有……春/宫图和情/色话本。

谢怜某次就在随手翻开一本封面看起来正常无比的话本时看到了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当时花城还站在他身后,他吓得立即把书合上,冷汗涔涔,回头去看花城,红衣人一副什么也没注意到的模样,微微挑起一边眉:“哥哥看到了什么?莫不是什么记载妖魔鬼怪的话本?怎的吓成这样?”

谢怜:“……没什么,没什么。三郎莫怪,一时看错罢了。”

幸亏当时花城并未深究,听到他的答复就接着去帮谢怜整理破烂去了。因为那本作画极其奔/放的春/宫图,上面所描绘的两人均是男子。谢怜再见多识广,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国师曾经教他防女人,自然也给他有意无意地透露过一些男女之事,但从来没和他提及过男子间也能如此。后来趁着花城不在时,他捏着鼻子把那本书又翻出来,对着封面上的歪歪扭扭的五个大字研究了半天,才看出那几个字写的是啥——春/山恨图集。

谢怜:“……太没廉耻!”

总之自那后,谢怜再也不敢仅凭封面确认书的内容了。不过除去这种恶趣味的话本,每次翻弄自己收回来的书,也像寻宝一般。有故事情节的书,谢怜都会把它们留下来在得空时翻完再处理。最有趣的,莫过于找到编排神仙的小话本。人界编排神仙的话本往往离奇又狗血,情节跌宕起伏,让人叹为观止难以想象却莫名有着说得通的逻辑。总之,作为时常在其他神仙话本里做个打酱油的反派角色的谢怜,他是看得开心得很。

扯得远了。今天谢怜也不例外,尽管花城今日不在,收拾这些破烂也没花他多少时间。在分拣工作结束后,他就在旧书堆里翻翻找找,没看到什么特别猎奇的,松了一口气。于是把最上面的那本拿起来,坐到桌子边开始翻看。

那泛黄的封面上用工整的小篆写着三个字:“地风记”。

谢怜看到这几个字,猜想是编排风师大人与地师大人的话本,想到那两个人明明性格完全不同,却时时走在一起,关系很好,这一定和风师大人的自来熟有很大关系。地师大人平时基本不和人交往,也只有风师大人那种和谁都玩的开的人能多找他说说话了。

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张绘图,画的是女相的风师和地师,除了挨得比较近,没什么特别的。大概是地师常常被风师哄着和他一起化女相下去办事,人界也偶尔把地师误画成女性。谢怜微微一笑,翻到下一页。

翻着翻着,谢怜嘴角挂着的笑就挂不住了。

这话本看似正常无比,只是编排了一些地风间在上天庭发生的琐事,两人性格也没什么出入——可怎么看,这二位的相处模式都太亲近了些吧!普通朋友间会“品着品着茶,风师的手就从梨花木桌下伸过去轻轻握住地师的手,地师眉目低垂,在风师的手心划过——”吗?不会吧??

不过这些不算露/骨的描写没有让谢怜感到特别意外,只是觉得有些违和。他直接朝后哗哗地翻去,然后就看见空白的一页,上面写道“您是否已满弱冠之年?若未满,请勿继续阅读。”

谢怜:“……”

看来这本话本的后面,还是隐藏着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的。

在好奇心和求知欲的驱使下,尽管觉得千不该万不该,谢怜还是在内心对风地师道了个歉,嘴上念到:“得罪了!”,慢慢地翻开了后半部分。

……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限制年龄的部分,谢怜感到自己的观念再一次遭到了强烈的冲击。

他木然地把书放回四脚不齐的桌上,感到这是自己从龙/阳本阅毕以来,看到过最……奇怪?猎奇?……倒也不是,这话本编得有理有据,作者的文笔也很不错,连那云/雨之事都描写得极具美感——即使二位主角都是……女子。甚至谢怜一瞬间感到这些事若是真的发生在地风二师身上,也没什么好惊奇的了……

他以手扶额,在桌边又默默地坐了会。突然听到门外有一阵响动,然后就是一声清亮的女声,未至门口先传入门里来:“太子殿下,我下来找你玩啦!”

谢怜心中暗叫不好,这般嚷嚷除了风师大人外,别无他人了。谢怜还未应答,她便推开门进来了,看见乱糟糟的观内,把扇子摇得更欢了,一拂袖子,坐到观里仅剩的一把椅子上去。

谢怜:“……”

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大概就是地风二师,尤其是女相!

旁边的师青玄已经开始自来熟地和他笑着说起话来了:“太子殿下今天没和花城主待在一起啊?真是稀奇!不过明兄也没和我在一块,他今天也下界办事,似乎心情不佳,毕竟他伤刚好没多久——我让他和我一起女相他不仅没同意,还不准我跟着他!我明明都已经跟着他下来了!我担心他气坏了伤身体就只好走了。不过我说过几天的中秋宴他一定要坐在我旁边,他虽然一副很烦的样子,但还是同意了,就是让我走远点别跟着他……哎,说来我女相多好看,明兄就算不女相,把我带在身边也是有益无害啊?别人该多嫉妒他有我这样一位闭月羞花的娘子啊,哈哈哈哈。不过既然已经下来了,我就趁着没什么事就来找你玩了,说来太子殿下在做什么?屋里怎么这么乱?”

谢怜恍惚道:“没什么,刚刚收完破烂回来……”

这风师大人唠唠叨叨地说了这么多,基本全和明仪有关……

谢怜感到自己开始头疼了,再加上师青玄还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他只得站起来道:“风师大人,我给你倒点水吧。”借此转到厨房去。

他揭开水缸看了一眼,发现水已经喝完了。

谢怜虽然厨艺十分一言难尽,烧个水还是会的。他舒了一口气,把墙角的水桶拿起来,对师青玄道:“风师大人,厨房里没有水了,我去溪边打一些回来。”

师青玄热情道:“要不要我帮忙?”

谢怜道:“不必了,风师大人坐着就好。”

他就是要借着这个由头把刚才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忘掉,让自己不那么失态,这主角之一的风师要是跟在他旁边,那还忘得掉吗!?

不敢再细想,他胡乱地招呼两句,就赶紧出门去了。

……

师青玄边摇着扇子边四下打量着这小小的观内,虽然被明仪抛下了让她些许不爽,不过这点不爽已经在一路走过来的路上忘得七七八八了。此时她愉悦地看着被分成一堆一堆的破烂,内心想着太子殿下真乃神人也,好好的神仙不做,非得在凡界收破烂,真够闲的慌。大概也是为了和他那位“三郎”多待一会,毕竟上天庭可不能让鬼王时时出入。

正想着,视线就落到了桌上的《地风记》上去了。

什么东西?

她迷惑地把书拿过来,翻了一页,就看到女相的自己和明仪二人,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说起来,这位风师大人平时因为水师对他的严加看管,对凡人的龌龊和想象力之丰富是一无所知的。这凡间的话本,除了每年中秋宴上,酒杯传到自己手上时帘子里演的那些奇幻的故事,他也基本没有接触过。关于男女之事,他除了知道“确有其事”外,更一无所知了,因此尽管所修心法未教人戒淫,他也未曾自行了解过和实践过。更想不出这除了男女之外,女子间也能行风月之事……

溪边的谢怜刚刚赤着脚走下水,就猛地回想起——

等等,我刚才是不是忘了把那话本收起来了?

他赶紧把两个水桶都拿下来打水,水一接满,忙不迭地爬上岸边,也不管腿脚上还水淋淋的,就穿上靴袜,拎起水桶往回跑,那水桶里的水随着他跑的频率泼得他半边衣服湿透了,他只好慢下脚步,以保持水桶的平衡。

待走到一半时,谢怜感觉自己嘴角都要起泡了。虽然他不相信地风师确有一段情,但那东西被风师大人看见总归是不好的啊!!

好容易到了菩荠观的门前,谢怜提起腿把门踢开,见风师正蹲在他那破烂堆边看着另一本话本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子殿下,你这收的都是什么啊哈哈哈哈,这把你和花城主写的也太,太,哈哈哈哈哈!!”说罢又朝谢怜看过来,见他满身都是湿的,又赶忙问道:“太子殿下,你这是掉溪里去了?怎么湿的这么厉害,我帮你弄干吧!”说完就起了一阵暖风把谢怜的衣物烤干了。

谢怜看她那副样子,悬着的心放下了。尽管自己出了一点小丑,不过这八百年里他出的丑也不少,多这一个没什么。他与师青玄闲扯几句,等水烧好,给她倒了杯水,又讲了几句话,师青玄就站起来道:‘’好啦,太子殿下,我不多叨扰了。我在下面待久了,我哥回头又要骂我。咱们中秋宴回见啦!”

谢怜也笑道:“那便不留你了,回见!”

师青玄拱拱手,走出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去,天地间起了一阵狂风,待再去看时,那俏美的白衣女子便不见了。

送走这位大神,谢怜终于好好地喘了口气。还没喘匀,他就望见除了茶杯以外空无一物的木桌。

“……”

罢了,罢了。谢怜扶额,事已至此,自己已经尽力了,花城不在这里就没法借法力追回上天庭,再讲风师已有九成概率看过那《地风记》了,追回来也于事无补。命里有时终须有,偏生得风师大人非得在这天来,偏生得我今天收到这个本子,若非缘分注定如此,那便是谢怜我衰到了极点——的确是衰到了极点。

那便顺其自然好了。这样想着,谢怜心里稍微得到了点安慰。

2.

且说师青玄一阵风刮起,便到了风师殿外。

她胡乱地和向自己问安的小神官们点点头,径直走进卧房里,把袖子里藏得那本《地风记》取出,摆在桌上。

然后一瞬间化回男相。

这是什么东西!!

这,这也太胡言乱语了,前面那些还好说,只是和明兄化成女相的琐碎小事……话说回来,凡人怎对我风师殿这般熟悉?连桌子材质都猜得到!后面那部分究竟是什么啊?!太乱来了!男女之事若写得这般详尽,已够不知羞耻了,还写的是我和明兄,我们还是,还是女相……这叫我以后再怎么用女相示人?

可是……

师青玄无言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

女相时还显不出什么,化回男相后的自己,居然光是想起刚才看到的描写,就有了些反应。

事实上刚才他还是女相时,已经对那番描写感到心驰神荡了,想起与明仪做那苟/合之事,他竟不觉得恶心反胃。这风月本子没有过多地描述那隐私处的细节,那些部分都隐晦地一带而过,而着重描写颤抖的手,红着眼眶的眼几乎垂泪,和温柔的亲吻。最后和明仪在一起攀上峰顶时,互相呢喃对方的名字……

想到这里,他感到自己的反应更明显了。

师青玄“嘭”地把头砸到桌子上,那桌子晃动一下,把书颠到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对明仪的感情似乎已经不止于朋友间,对他的关心也远超对上天庭的其他人,每次借着朋友之名,跟在他身边到处跑,其实也是为了能够多多地偷看他一会。幸而明仪没有什么朋友,能和他亲近的只有师青玄一个,所以他能肆无忌惮地跟在他旁边,帮助明仪应对一些他不擅长的人际交往之事,把自己得到的珍宝选出适合明仪的送给他,每年中秋宴前化成凡人悄悄下界为他多点几十盏灯——尽管明仪也不缺什么长明灯,但他就是希望自己的位次能和明仪挨得近一些。

若是明兄知道了我对他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师青玄不敢再想,可又忍不住想了下去。

万一,明兄对我也有这样的感情呢?因为明兄尽管嘴上硬,每次也都来帮我了,也陪我做过许多胡闹的事……

师青玄被这样的想法折磨得又是期待,又是心慌。

中秋宴时,我去问问明兄吧。他想,问一问而已,问得含蓄一些,他只要一说没有,我就立马告诉他我是开玩笑的,以后我们还能接着做朋友。如果他没有,我就再也不去想了,只要以后还能继续和他相处。

于是那近在咫尺的中秋宴也似乎变得漫长起来。

3.

两天后,上天庭,中秋宴。

夜幕降临,群神也陆续到场。师青玄前两天故意避开了明仪,只是很偶尔地找他说些有的没的,免得引起他的怀疑。她还是化为法力最强的女相,在觥筹交错的应酬间谈笑风生。水师等三毒瘤仍然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师无渡频频看她,似乎从她身上感觉到了点不一样,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明仪依然坐在她旁边,一语不发,埋头吃得正欢。师青玄同往年一般,状似无意地在那些应酬中,把面前的菜品摆到明仪碗前。自己则一杯接着一杯地被灌了几杯酒。有些能推掉的酒,她却故意不去推,接过来说点场面话就喝了。

谢怜到的稍微晚些,师青玄看见那背着斗笠的白衣道人,忙招手让他坐过来。

谢怜想起那“地风记事件”,心中尚有些不安,不过看地风二人似乎都同往常一样,师青玄待自己也没什么变化,稍稍宽慰了些。也是,中秋宴上那些离奇的本子大家都看过不少了,师青玄还时常被和自己的亲哥编排成夫妻,想必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想到这里他又想着,若是今晚那个话本被演到了,那才叫真的糟糕。君吾已把那只酒杯斟满传下来了,下面又是一番你推我搡,笑闹一片。

好在游戏直到最后,那金杯都没被传到这两人中任何一人的手上。明仪仍然忙着吃饭,置这无聊的游戏为身外之物。师青玄在暗地里,与谢怜一起松了一口气。

……万一这个话本被演到,那今晚自己再想把那些话说出口,就很难做到了。

想到等会结束宴会,自己还要与明兄说那些事,她又不留神地几杯酒下肚了。

尽管师青玄酒量极佳,几乎没有醉过,但今日喝的确实多了些。师无渡看她的眼神几乎要把她烧个洞来,被坐在他旁边的裴茗拍着肩膀劝了几句,大致是告诉他你弟弟自有分寸,再讲年纪不小了,多喝几杯也无妨。

“我哪是气她喝酒?”师无渡咬牙道,“这小子在计划些别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呢?”

到长明灯升满天空,师青玄终于有些昏昏沉沉了。明仪抬头看了她几次,终于伸手把她手里的酒杯拿下来。

“你别喝了。”

师青玄不算清醒,也就愣愣地随他拿去了。

喝到这个地步,师青玄几乎快忘了自己喝酒的目的,她脑中只记得要在宴会结束后尽力留下明仪,同他说事……要说的是什么事,她居然忘了!

君吾宣布结束后,谢怜打了一圈招呼,便准备下界去找花城。他看了眼歪在明仪肩头醉醺醺得貌似睡着的师青玄,心感不妙,不过又远远看见师无渡过来了,便放下心来,心想这人绝不可能任留自家弟弟醉酒后和别人待在一起。对明仪这边摆摆手,就跳下界去了。

师无渡早就看到师青玄那副样子,心里的怒火逐渐烧得越来越旺,裴茗笑嘻嘻地不紧不慢,灵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知道和谁在通灵。

“青玄,”师无渡碍于地师也是五师之一,不好去直接责怪他,于是瞪了他一眼,把师青玄揽过来。“我送你回殿里,让人煮点醒酒汤。”

师青玄原先醉着,被水师这样一拉,感到头更疼了,踉跄着去推师无渡的手,又想起“一定要把明兄留下来”,于是转身抱住了明仪。

师无渡:“……”

裴茗意义不明地呵呵笑了声,灵文默默地侧过脸。

“我让明兄送我回去,”她咕哝着道,“哥你和那两毒……你和灵文真君和裴将军去玩吧。”

师无渡于是更恼了,伸手欲把明仪和师青玄分开,裴茗见状,上前拉住他:“水师大人,算了吧,我看青玄这样醉,也不会干什么,你就让地师大人送她回去就行了。你这一来一回耽搁这么久,我和杰卿在这里等你,也是拂了我们的兴。”

师无渡道:“胡闹!她喝成这样,万一搞坏了身体,到时候……”

灵文突然放下通灵的手指,道:“方才帝君传话,让水师大人,裴将军和我去见他。”

“什么?”裴茗和师无渡均是一愣,“现在吗?”

灵文严肃道:“现在。说是不会耽搁太久,只是有些话需要交代。”

师无渡回头看看一时半会不可能被扒拉下来的师青玄,又看了看明仪那张冷漠带着不耐烦的脸,只得皱着眉道:“那能否烦请地师大人也化为女相,送青玄回殿里?你们这般……终究有些不雅。”

他强忍着,没说出“成何体统”几个字。

明仪闻言,虽然这番话算得上冒犯,脸上也没显出什么表情,依言化了女相,把师青玄的手搭到肩上,朝风师殿走去。

裴茗又笑了声,师无渡内心郁躁,回头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无渡兄不必这么火气大,赶紧走吧。”裴茗忙叫灵文过来,两人合力,嘴上宽慰着,把恨不得一步三回头的师无渡推走了。

3.

且说地师架着师青玄走了一阵,全面地感受到了“酒量好的人喝醉了有多恐怖”。

醉便醉,最好是直接睡过去,师青玄明明也是意识不清了,却非得不安分,仗着自己醉了就乱说胡话,一会拈起她的一缕散发,在凑到鼻尖下,口中不清不楚地说着:“明兄,你用的什么香料?”一会又把脸凑到她脖颈下蹭来蹭去。地师好几次恨不得直接把她扔地上算了,忍了一路进了风师殿的卧房,直接冷着脸把她甩到了榻上,力道太大,木榻嘎吱一声,似乎受了重创。她坐到榻边,打算好好和师青玄说道说道。

结果那躺着的醉猫还扭捏地哼道:“明兄,你好凶啊!”

地师:“……”

她叹了口气,把师青玄的靴袜除了,准备去给她做汤然后走人,刚准备从榻上起来,一双手就绕过来抱住了她的腰。地师整个上半身都僵住了。

“别走,”师青玄的脸埋在她的腰侧,“我有事要和你说。”

师青玄是以为自己说出口前,明仪绝对不可能猜到自己要说什么。然而她是对男女之情懵懂无知,地师不是。

贺玄从血海里杀出来成厉鬼,对人世间肮脏的欲最了解不过。他既成鬼,鬼道与仙道不同,有时他也需要自我解决,只是他早对这世间的“爱”嗤之以鼻。多少人打着爱的名义,毁掉了多少个人?他除了偶尔在独自待着时,想想自己的未婚妻,想想自己死时尚且年幼的妹妹与年迈的父母,才稍微有一丝情感流露。

她在路上就大概猜到了师青玄今日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为了什么,联想起前几日师青玄那有些奇怪的态度,只是当时还在猜测,不敢细想。师青玄此话一出,她就知道这人下一步要说什么了。

尽管猜到了,她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第二反应是——

好恶心。

不是恶心自己与他本相皆为男子,而是,师青玄作为师无渡之弟,抢走了自己命格,天大的仇人,他竟然……竟然会对自己……

她被恶心地说不出话来,那人还在眼神迷离地看她,一只手伸过来按住贺玄的肩。

杀了她算了。一瞬间贺玄这般想着,只要她说出来,我就杀了她,这般容易的事,杀了她我再去杀了师无渡,然后我就离开这里,再也没必要装下……

她没能想完,因为师青玄直接凑上来吻上了她的唇。

……去。

师青玄其实也是懵的,她记得自己要对明仪做点什么,又不记得具体要干什么,一时恍惚,看着地师紧抿的唇,竟然就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一旦吻上,那云雨的描写立马如决堤之洪般涌入她脑海里。她不满足于仅仅嘴唇的相贴,稍微使了一点力,分开了贺玄的嘴唇,回想着话本里的句子舔吻起贺玄的唇舌与牙间。贺玄被惊得忘记反抗她,被抱着稀里糊涂地交缠着亲了一会,又感到师青玄的手开始拆自己的外衣。

她猛地推开已经跨坐在她身上的人,愤怒几乎要把她烧成灰烬。

师青玄头撞到床板上,又是疼又是醉意,搅和得脑中一阵混沌,她突然感到委屈,看着贺玄的脸,眼泪突然就抢着往下掉了。

贺玄为厉鬼,脾性暴躁且阴晴不定,转换极快,她前一秒还在愤怒,后一秒却被师青玄的眼泪弄得无所适从。师青玄若是接着这般无耻倒还好,或者直接睡过去更好,自己就既不用杀她又不用跑路。然而师青玄这样垂泪无助的样子,反而让她坚若磐石的仇恨稍微地化开了些许。

她看着那有些怨怒,却毫无反抗力的眼神,竟然感到自己也有些渴望与师青玄接吻。

鬼王欲念重,最是经不起撩拨,再说这几百年来黑水玄鬼神龙见首不见尾,管着一片海,非常的安静,与他交好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好处,所以没什么鬼或者人会主动来惹他。所以这个吻入火星落入了干柴里,一下子把她脑海里的欲望勾出来了。他也算是百年间头一次和人接吻,此时师青玄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颇有些不负责任之态。

她于是捏着师青玄的下巴,把她从床上提坐起来,师青玄的衣服在刚才一路胡搅蛮缠和接吻的时候已经弄得混乱一片。就算被撞了一下,她酒还是没醒,那双眼睛更委屈地瞪过来:“明兄,你讨厌我也不要打我啊?很疼的。”

贺玄没说话,眼睛从她敞开的衣领,望到仍然保持着跨坐在自己腰侧的双腿上。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贺玄尽可能平静地发问了。

不出所料,师青玄的表情又茫然起来。她无意识地扭动两下,贺玄盯着她的眼神愈发阴沉。

“我……我忘了。”师青玄开口,她抬头与贺玄对视,却被贺玄的眼神吓得稍微清醒了些,准备从她身上起来,“改天再说吧。”

贺玄猛地按住她的腿,师青玄“哎哟”一声,跌回贺玄身上,“明兄,你干什么!”

贺玄的回应是狠狠地咬了回去。

绝境鬼王在上天庭隐忍这么久,已足够小心地压抑自己本性,犹如一只老虎扮了几百年的猫,那些痛苦与暴烈在她心里埋伏良久,此时一有了宣泄口,就变得肆意妄为。她再次把师青玄推回床上,将领口碍事的衣物直接撕扯开,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亲吻啃咬。因为澎湃的欲潮,贺玄稍有不受控制地显现出了一点鬼王的本相,脸色愈发苍白,牙齿也尖利了一些,师青玄的脖颈上很快就渗出了几滴血珠。师青玄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她感觉伤口又是疼又是发麻,还有隐隐的其他东西在躁动,这下她酒彻底醒干净了。地师的头发就在她鼻尖下,她猛地回想起自己今天本来要做什么——

还有现在在做什么。

贺玄开始还稍稍收敛了一些力道,和师青玄纠缠一会后,逐渐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吻得愈发粗暴,几乎像是猛禽在啃咬猎物,师青玄已经被她扒得

师青玄呆愣地消化了一会这个“明兄脱了我的衣服而且还在亲……不对好像是在咬我”的事实,心情也逐渐从震惊,转为郁闷,又转为了一阵欣喜。

明兄在那话本里写的也是这样对我……不过好像没这么用力。那是不是说,她——

她也喜欢我,她也想和我做这些事。

甫一开始她只动也不动地任凭地师为所欲为,此时这欣喜如雨后笋出,逐渐地涨大。尽管地师粗暴得近乎在虐待,师青玄还是伸手把在自己小腹周围亲吻的她拉过来,与自己接吻。两人均是不够熟练,贺玄尚未收起的尖牙划破了师青玄的舌头,她吃痛地抖了一下,却忍着疼继续亲吻贺玄,直到贺玄尝出她口中的血腥味,这才猛地松了口看她。

师青玄卧在榻上,面上因刚才那不间断的吻一片酡红,微微喘着气,口角还带着一些方才接吻的津液,迷乱地看着俯在身上的贺玄。

她想道,既然如此,那便继续做下去吧,既然……明兄也想和我做这种事。想到这里又想,明兄这么冷淡一个人,肯定没看过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她绝对不懂要怎么做。我好歹看过那本东西……她再去看贺玄,的确是双手撑在她两边不动了。

那只得我来教她了。师青玄想着,便抓过贺玄的一只手,强忍羞耻引着那只苍白的手拨开身上仅剩的一点衣物,放在自己的胸部上。

贺玄:“……”

这人都是从哪知道的这些?水师怎么可能让她看春宫图?

师青玄做完这个,又伸手去拆贺玄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被贺玄扯得差不多了,贺玄倒是依然衣冠整洁,除了领口稍稍乱了些。她正费力和那腰带斗争,全神贯注地处理那恼人的衣物,浑不觉贺玄已经在她胸口揉捏起来,胸前的红缨在她手下轻轻拨弄着逐渐挺立。贺玄的衣服半天解不开,她皱起眉,身体的反应却是控制不住,她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不自主地来回蹭着自己的双腿,又是烦躁又是陌生。

贺玄玩够了她一边胸口,又转到另一边,这次她低下头去,将乳头含进口中吮吸,另一只手继续揉着她的左胸。师青玄终于意识到不对了,贺玄这哪是一副要人教的样子?她欲开口,感到贺玄的舌尖卷了一下乳尖,于是要问的话就变成了一声喘息溢出口,腿间有湿腻的淫液流下。贺玄伸手把她两腿打开,腿间晶莹的液体和粉嫩的花蕊自然也被贺玄收入眼底,师青玄又是因为这样的姿势羞耻,又是莫名的有些舒服。

贺玄一手掰着她的腿,另一只手在她腿根揉捏轻掐,两腿均是被掐出红痕,就是不去碰那关键的部位。师青玄哪里耐得住这样的撩拨?她一边试着并上腿,一边要压抑着牙关间的低吟,已是力不从心。贺玄在她挺翘的臀肉上捏了一把,师青玄终于忍不住张嘴深吸一口气,旖旎的呻吟也压不住地吐出。

她央求地看着贺玄,委屈道:“明仪……”

岂知本是眼角带着欲火的地师竟然猛地一震,游走的手也突然停住,师青玄不明所以,只从她的表情推测地师不想继续了。她挣扎着要起来,明仪却突然把她两腿掰得更开,那只手移到两腿中间挑弄,带起一些淫液黏腻。师青玄边是奇怪,边又被陌生的快感卷得不知今朝昨夕。她抓着身下的被子,难耐道:“明……明仪,你别动那……”

贺玄眉目又是一滞,几乎是恶声道:“别叫我!”

师青玄愣了愣。她是很想叫一叫明仪的名字,也希望她能叫自己的名字,但看明兄这般不乐意,估计她是不爱在床事间这样肉麻。贺玄的手在小穴处轻轻按压,那里便流出更多淫液,她颇有些恶趣味地将沾在自己手指上的淫液涂在师青玄的腿根处,师青玄感到腿根的凉意,猜到了地师在做什么,于是倍感羞耻,幸好明仪没有问她“感觉怎么样”的爱好——因为那本《地风记》里,明仪就时常这样问她。

明仪把手指放到她穴口,模拟着抽插的动作,但没有将手指完全探入,只让师青玄感觉到自己穴口正在被人侵犯而不让她得到真正的快感。师青玄听到一些微小而淫糜的水声,脸更是红透了,拿胳臂挡着脸,企图通过不去看明仪的脸来逃避现实。

贺玄见她这样,看不到她的脸,顿感恼怒。但此时她一手掰着师青玄的腿,实在舍不得这里柔软的触感,一手在做这淫乱之事,腾不出手去把挡在师青玄脸上的手拿开。

她冷着脸命令师青玄:“把手拿开。”

师青玄疯狂摇头。

贺玄见绝对指望不得她自己松开手,脸色更阴沉了。

她几乎是一瞬间化回了男相,手指仍然抽插着,身下的欲望挺立,他将那挺立的阳物抵到师青玄的穴口,抽出手去掰师青玄的手臂。

师青玄被迫挪开手,一睁眼就是贺玄男相的脸在自己下巴处亲吻的画面。她吓得差点惨叫出来,连忙费力挣扎起来:“不不不不哈哈哈哈哈哈哈明兄!明兄!冷静一点啊!!”也打算化回男相。

开玩笑,大家都是姑娘的话两个人互相愉悦一下尚且在师青玄的接受范围内,现在自己完全被明兄控制在身下,这也太奇怪了!

然而她怎么也化不回去,想来是明仪在压制她的法力。她没能细想明仪平时与自己法力高强程度差不多,甚至比自己弱一些,怎么还能压制自己的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明仪他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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