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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留(1)

小说:残留 2025-08-30 15:08 5hhhhh 4690 ℃

青柳冬弥赶到的时候,好像已经太晚了。

  30分钟前,他和彰人在某个十字路口告别,分别忙碌各自要做的事情,并约好之后在同一个十字路口再会。

  30分钟后,他们理应一起坐在温暖的茶吧里,逃避冬日的寒风,理应是他看着彰人当做今天能量的补充吃下作为宵夜的松饼,据说那家茶吧出了什么新口味……好像是海盐柠檬苏打味?好难理解的味道,彰人竟然会想尝试啊。

  他按约定去到那个十字路口,和自己约定的人却久久未到。奇怪,彰人并不是不守时的人,这样想着,他开始四处张望,然后动身寻找。

  寻找的时间,大概已经要超过各奔东西去采买的时间了。他自诩对这条街道足够熟悉,没想到还是有很多他从未探寻过的小路暗巷。在庞大的钢铁森林绕出的迷宫里,他兜兜转转,寻找着橙色的身影。

  越是找不到,他越是觉得不安,总不会有人说着自己只是去买点东西,就绕到无人光顾的巷子里,为什么光鲜亮丽的城市会容许这样的阴暗出现呢。

  些许的疑惑升起,然后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发出陌生的喘息。

  彰人……散乱地躺在地上,衣物不能蔽体,全身都是一种……潮红。看到这副场面的第一刻,青柳冬弥的大脑陷入了瞬间的空白。他站在或许不会被昏沉的他觉察到的距离,静静地观察着他的状态,竭力让自己恢复冷静。不知道该不该去叫他,肇事者好像已经逃离,是先报警更合适吗?可是彰人这个样子……明明是完整的人,却散了架一般脱力地倒下,好像七零八落,被人使用完后,随意地丢弃,只有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才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生气。

  青柳冬弥愣在原地许久,宕机的大脑拼命转个不停,试图解出面对这种情形的最佳策略,然而双腿不自觉地拖拽着身体向他靠近,好像脚底和地面之间有着偌大的黏性,他吃力但克制不住地向前……一步,两步,他身上的潮红,他脸上好像抑制不住什么的表情,嘴边和股间挂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液体……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蹲下身来,仔细盯着他涨红的脸,嘴唇翕动着,看起来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粉上几筹。他呆愣着拿出了手机,出于某种想要留证,或许报案会有用的想法,拍下了全身通红的彰人。

  大脑终于不再停滞,神经信号的传递被接通的一刹那,他才意识到此刻在自己的身上也发生着什么反应。羞赧顿时占据大脑皮层,为什么明明是彰人遭遇了这样的羞辱,自己的身下却胀痛一般难以自适……这样又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繁杂的思绪几乎要冲昏他的头脑,到底是什么人把彰人引到了这种地方?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彰人?……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欲求彰人,对着刚刚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他,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

  太卑劣了啊。

  他按捺下纠缠不清的想法,至少现在的自己要为彰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先前的审问好像仍未停止……为什么,是他们而不是自己,先占有了彰人的……

  打住——现在就应该先关注彰人啊!不要再,不要再,因为一己私欲,迷离在他全身泛红的光景里……他为彰人穿好衣物,把自己的外套罩在了他身上,彰人好像终于被自己的动作弄醒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看着眼前的冬弥,他显然也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面对他,只是沉默不语。

  “彰人……抱歉,要报警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如果要报警,他不应该先破坏现场的,但是他们的体液都留在这里和那里,如果取样比对DNA,证据应该是相当确凿的。

  “拜托了……冬弥,不要报警……”

  彰人的气息好像很微弱,他只是说完这句话就又昏了过去。青柳冬弥突然意识到这样下去只会一直耗在这里,于是他赶紧晃了晃彰人,不住地喃喃着,“彰人……拜托……快醒醒……”直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人颤了几颤,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他又急切地问着“能站起来吗……?”然后他让彰人搭住自己的背,托举着彰人的重量,支撑着他站立起来。想来高中的时候,好像也曾因为什么原因这样托着他,大概是彰人在足球社团帮忙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腿吧。那时候的自己,总是想着让他更依赖自己一点,总是想着能在什么地方帮上他的忙就好了——这样看来,这种心绪至今仍未改变。

  “冬弥帮我的话,或许可以走……”

  “彰人尽力靠着我走吧……去我家行吧?”

  身旁的人费劲地点了点头当做应允,然后把头靠到了青柳冬弥的肩颈上,对他来说,彰人这样靠着显然会让他们走地更吃力,所以他将彰人抬起一点,让他用手臂拖着自己的肩膀,毕竟自己还是要比他高出一点的,好像这样的动作也有些艰难,经历多番尝试才勉强找到了一个比较稳定的位置,这样或许是可以走了。

  于是青柳冬弥搀扶着他,小心翼翼地托着他,一起缓慢地离开这条阴暗的小巷。冬季的空气迟滞一般,加上巷子狭窄闭塞,刚刚的位置只能让人闻到凝滞的腥气,随着两人渐渐走出,清新又寒冷的空气才渐渐打通鼻腔,因为贴得很近,所以还能隐隐约约闻到彰人的味道,但那种味道又带着别人的气息,不觉他心中的烦闷又多了几分。走出小巷,他才意识到托着他的身体更累了。对啊,早已是成年人的他,感觉也比高中的时候重了好多,不过对之前的那些事——好像也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记清。

  他忽地意识到,自己和彰人在一起已经度过了8年时光,高中的毕业没有拆散他们,即便是大学不在同一所,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半点松动。想来当初因为音乐缔结起来的纽带,始终牢牢固固地牵连着他们两个,无论在什么地方,好像都能通过歌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啊,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自己的心里始终有着一股热量吧,那股被困在古典乐里,却也不能掩盖的,冲向奔放自由的音乐的冲动,被他的邀约不断唤醒,被他的歌声不竭引燃,到今天竟然已经燃烧了8年。任何一件事被坚持下去,都很不容易吧,然而正因为是那个人——从音乐到对世界的理解方式,都有那么多共同点的人,才不会觉得,待在一起维持关系,是一种负担。

  拖着彰人艰难地向前……下身的感觉还是太难耐了,他的温度,他的喘息……那些东西还是离自己太近了,见到那番狼狈的模样,本来也不甚清醒的自己的神经,此时好像又要被感官上的刺激麻痹一样。彰人看起来随时都会再昏过去,自己必须赶快把他带到家里,但是拖着这般重量和情欲,他好像无论怎样都没法把步子放快一些。

  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呢?在已经变成回忆的过去8年时光里,他也从未如此渴望过。据说人成年之后,对时间的感知是会变快的,据说是因为成人往往在重复以往相似的经历,新的体验和经历越来越少。可是和彰人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大多时候稀松平常——无非是练习唱歌,上台表演,品尝甜品,但每天都能从这样的时光里感受到不一样的幸福感,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呢?只是一如往常地,看着他大口大口地把松饼塞进嘴里,情不自禁地看了很久,然后用纸巾帮他擦去嘴边的奶油。只是日复一日地感受着将麦克风汇在一起时,他指节的硬骨与自己的相抵的触感,感觉不到很多温度,却仿佛能从那样些微的接触获取能量。他们一直是这样的吧,大学两人都离开了涩谷,分居两地却也不妨碍他们常常通过手机让歌声交织,仿佛声音融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从其中传递而来的感情和见上几面并差不了多少。意外地找到了距离不远的工作,理所当然地在相隔很近的街区各自租了房,想起来彰人那时提出过要不要合租,但被自己以什么理由拒绝了……好像是,如果合租了的话怕自己太依赖彰人了?真是奇怪的理由啊,但答应了的话都会变成事实。

  喜欢上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过去8年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在彰人的身边始终能感到安心罢了,正因如此他才想一直在一起……他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彰人,眼睛半张半闭,嘴唇开开合合,好像要补充肺中不足的氧气。彰人经历的事情究竟有多可怕呢,能让体力一向拉开自己一大截的彰人虚弱到这种程度……想到自己也想对彰人……不安和愧疚再次灌满了内心。或许“喜欢”,像是默默在墙缝间扎根的爬山虎,偷偷地将它的枝条伸出,攀附上的古旧的断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鲜活的绿色雀跃地铺满丧失生机的墙,蔓延的幼条正要翻过墙壁,直触内里。那种感情早就已经在相处间潜移默化地浸满了他的心,在很长的时间里他竟对此毫不自知,还是看到搭档的这副模样,体会到这样欲求的自己,才意识到“只是想要作为搭档站在你身边”的感情,早已变了质。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看着水汽漂浮在自己眼前的一片空间,忽地打了一个寒颤。他都忘记外套早就披在彰人身上了,难怪现在自己会这么冷……街灯昏黄,在自己模糊的双眼和大脑的处理下,像是黄晕晕的一圈圈雾气。看得清晰的东西好像只有彰人,尤其是两瓣粉唇,似乎在抹抹黄晕之下显得更加诱人,如果不是他的嘴角只会令人感到恶心的某种液体,他怕是现在就会吻下去了。

  但是自己有这种资格吗……未经同意地,就想要夺取他的双唇。他不觉长叹,再次将视线移至前方,似乎终于要来到他的出租屋的所在地,他舒下一口气,虽然一路无言,但至少安安全全地到达了。

  他艰难地拖着彰人爬上楼梯,每一步都需要他用肩给彰人向上的升力,让他支起步子得以迈过台阶,每一步都格外费劲,抵达家门口的时候仿佛自己和他都已经耗尽了力气。推开门,把暖气打开,他扶着彰人好好地躺在沙发上,会把坐垫弄脏的吧,但也没关系了。自己租下的小屋不算很大,也就是1LDK,床也不是很大,大概只够一个人下榻吧,他思索着,自己今晚还是打地铺好了。

  现在应该先让彰人去洗澡?那些东西残留在他的身上,绝对不会让他好受的吧……但彰人刚被他安放在沙发上,似乎就又昏睡过去了。要自己帮他洗吗?……胀痛的感觉时时提醒着他,再看到他的身体,怕是自己又要受不了的,但这只是为了彰人……

  沙发上的彰人翻了个身,制造出一些吱嘎吱嘎的声音,嗯或许这张沙发被连着出租屋一起出租的时候,早就已经老旧不堪了,自己也只是添置了新的坐垫才让它看上去敞亮一些。彰人好像完全睁开了眼,对家里明亮的白色照明有些不适,揉了揉双眼,然后望向了站在远处的自己。

  “彰人!感觉怎么样……”

  从来没想过声音会这么焦急,想帮到他,但又做不了什么的无力感……好像是彼时他自顾自地抛下他参加活动,疯狂地练习以至把身体拖垮时,自己发觉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能发现他的不安的那种无力感……那时他想的是作为搭档他也太不称职了,此刻他想的却是就是这样无能的你还能怎么去守护他。

  “好痛……”

  他慌张地望着他,像某种本能似的用手背抚上他的额头,本来不需要这么做的,又不是感冒,只是他在别人不舒服的时候,只知道应该这么做。虽然那里的温度确实比自己高上一些……

  “彰人……要去洗澡吗?能站起来吗?”

  他看到沙发上的人吃力地坐了起来,或许劳累也有所恢复了,他将脚触下了地,扶着沙发支起了身。

  “应该……可以的。我自己来吧,拜托借用冬弥家的热水了……”

  他颤颤巍巍地迈着步子走到浴室,不知道这是否是在逞强,但想来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即使是对已经陪伴了他这么久的自己。彰人一直是很要强的人,在他当时为crawl green里遇到的人而烦闷不安时,就是让自己不知不晓地单打独斗。等到自己听说彰人“出事了”,再赶到现场时已经是彰人战胜了对方的消息。

  一直想让彰人依赖自己的他,当时也只能咬着牙说下次别再一个人面对这些了,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梦想,还有我在呢……结果后来他好像还是一个人经历了很多,嘲笑也好鄙夷也好,这种事情为什么他都一个人抗下了呢?还有今天也是……

  在他烦扰地一个人坐在桌前,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浴室的水声不知不觉停下,彰人推开那里的门,好像摇摇欲坠地站在了门口的布垫上,冬弥急忙向他看去,才意识到了什么——他还一丝不挂。

  “彰人——!”

  他喊着,彰人似乎马上就要倒下来了,不平衡感溢满全身,他只能冲过去,妄图趁着重力加速度还没将他砸向地面,托起他的身子来。

  还好做到了……沉重的力量好像铺天盖地向他袭来,好烫……他想着,钝钝的重量压满他为接住他而不得伸展的身体,他努力地让彰人的身子滑下一些,好让他能被托在自己的背上,好让自己能承受那份重量,然后一步、一步,缓缓地将他放在卧室的床上。

  这样的光景更让他无法自适……或许是为了分散身上的热量,彰人的身体不自觉地张得很开,将全身贴在冰凉的床单上,偏偏是全身的通红,而又没有丝毫的遮挡。不好,这样下去会着凉的,他反应过来,将被子轻轻盖在彰人的身上,他的身体终于不再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下,不觉让急速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一点。

  好难受……努力地压抑住自己那不可言说的欲望,他想起高中时当身边的某些男生谈论着晚上自我慰籍的行为时,他还能若无其事地避开所有谈话。在青春期,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有探索欲望的年纪,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对自己做那样的事情……直到现在,大学毕业一年了,他在那些东西上的经验仍然是0。彰人躺在自己床上的样子,似乎要将所有的空白顿时融化,混合在一起难耐地让大脑无法思考,让心跳趋向极限一样,他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但这也没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

  他打开一个暖气,很长一段时间,他只是坐在床边摆着的懒人沙发上,让自己陷入泡沫颗粒的包围里,然后看着躺在床上的彰人。他的神色似乎格外痛苦,让自己也踹踹不安起来,或许他在入睡之后,仍然做着关于先前发生的事情的梦?

  他思索着,彰人突然惊叫起来,“不要……不要……”然后猛地惊醒。他急忙起身,走到床边望着彰人,他的瞳孔大睁,忽地坐起了身,而自己只能在床边慌张地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抱歉……冬弥。等下,你没有睡吗?”

  “我……”

  为什么他刚刚做了噩梦,首先想到的还是来关心自己?他不明白啊,他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他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彰人,要不要之后也住在我家……?”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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