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让波奇对凉下手又谈何容易。多年社恐的波奇平常都没公开表达过自己的不满，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怯生生地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就连“凉前辈笨蛋”这样的话都说不出口，更别说动手打了。凉压在自己腿上的重量几乎让波奇喘不过气来，看到凉那赤裸着的下身波奇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眼看着就要宕机了。她的双手颤抖着，举落不定，局促不安的情绪溢于言表。

“波奇酱。”

在一旁“监督”的虹夏见波奇这样，呼唤了她一声，把波奇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不用害怕，就把手张开，然后打下去，打在凉的屁股上就好了。”

“是……”

波奇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回忆着虹夏刚才的样子，把手张开，然后落下去……

“啪。”这一声很小，与其说打，就连拍都算不上。但是虹夏没有说什么，用目光向波奇表示肯定：波奇需要亲自找找感觉。

“波奇，这样就好……”凉弱弱地说。如果三百下都是这样的力道，那可以理解为波奇是在给自己的屁股按摩了。

“波奇酱，沉住气，慢慢来，把力道提上去，起码要听到响声呀。”

虹夏没有再理会凉，她手把手地教导波奇，也让波奇无暇顾及凉的“刷存在感”。波奇点头，一点一点的把手上的力道提了上去，稍微的用点力气……

“啪。啪啪！”……

“唔……”

随着巴掌声逐渐变成正常的音量，凉也开始小声哼哼了。比起虹夏，波奇的手劲还是小很多的，可是这样趴在后辈的腿上挨打，羞耻心似乎放大了疼痛感，这才让她忍不住哼哼出声。

“波奇，这样就好，别再重了……”

“不行。别在这误导波奇了，不重点打哪还算得上惩罚？差不多该报数了吧。从三十下开始报。”

“知道了……三十一……唔，三十二……”

波奇逐渐熟练起来了：只要把手小幅度的举起来，稍微用点力气活动小臂就好，巴掌打在凉的屁股上，自己的手只要感到一阵阵酥麻就好了。

这个力道刚刚好，不至于把凉前辈打的太重……波奇这样在心里想着。

接下来，屋子里就只剩下两种声音。一种是巴掌拍肉的声音，不清脆也不响亮，每一声的音量都很稳定，却也特别像是在敷衍；另一种是凉掺杂着哼哼的小声报数，大概这个力道这符合她的预期，因为害怕虹夏再让波奇用力，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乖乖报数。

两种声音交替着响起，坐在沙发上的喜多也有些难堪——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甚至还有些害怕——自己作为落跑的主唱，日后会不会也被虹夏前辈责令挨打呢？明知这和自己没关系，心里却还是感到阵阵不安。

大姐姐星歌坐在一旁，微微皱着眉头，但也只是看着，没说什么。虹夏也没再让波奇继续用力。到三百下打完时，凉的屁股上最开始时虹夏留下的巴掌印依旧清晰可见，波奇这二百七十下只给她的屁股上了一层浅浅的淡粉色，程度之轻，以至于看不出来是这么多下打出来的。但是疼痛感是不会骗人的，眼泪一直在凉的眼眶里打转，只是波奇的手劲还不足以让凉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好。接下来是那五千元的份了。”

说着，虹夏从自己的架子鼓那里拿了一根鼓棒过来递给波奇：

“波奇酱，接下来你用这个吧。”

然后她的话更像是说给凉听的：

“一下鼓棒对应一百日元，一共五十下。”

还要打吗？波奇和凉同时这样想到，前者是巴不得早点打完，后者是巴不得早点挨完。不过很明显，认真的虹夏并不想让她们两个人——尤其是凉——蒙混过关。

“先等会儿。”

一旁的星歌终于发话了。她放下二郎腿，活动着胳膊站起身来。

“把那个给我。”

要过波奇手里的架子鼓鼓棒，星歌看了一眼趴在波奇腿上的凉，鼓棒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凳子，用冷厉的语气命令道：

“起来。到这来，手撑着凳子。”

“唔……”

凉不敢怠慢，从波奇的腿上爬起来，捂着微微发红的臀部，因为脱下的内裤还在脚踝处束缚着双腿，她只得一点一点地小步蹭到凳子前，咬了咬牙，弯腰用手撑在圆高脚凳上，手指抓住边缘，紧张地微微颤抖。店长的威慑度可比虹夏和波奇高多了，凉明显被吓到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虽然略显磨蹭犹豫，实际行动上却不敢有丝毫耽搁。

“抬高点。”

店长用鼓棒末端在凉的臀瓣上轻敲两下，凉立刻照做，把腰塌下去，臀部抬高……

“波奇，我给你示范一下。”

没想到姐姐会亲自上阵，虹夏略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没有阻拦——这样更好。波奇人都傻了，瞠目结舌，张着嘴欲言又止。

“你别紧张。惩罚就应该有惩罚的样子，像蜻蜓点水那样轻描淡写的可不行——看好了，对于欠钱不还的坏女孩，下手就要重一点，像这样！”

鼓棒在星歌的手中被高高举起，星歌紧握鼓棒较为细的一端，把粗一点的部分露在外面用来打肉——呼的一声，鼓棒在半空中划过一阵风声，结实的落在凉的臀峰中央。

“啪！！”

声音很响亮，带着些许清脆在里面，好像臀肉的振动反馈到鼓棒上还发出了阵阵残响余音，能从中听到臀肉那柔韧的弹性。

“呜哇！”

凉哪里禁得住这一下，忍不住叫出声来，身体向前一倾，双腿随之弯曲，在圆凳的边缘处磕了一下，她却顾不上这阵额外的酸痛：弓着背，整个人几乎抱着凳子蜷缩成一团，消化缓解着这一下突如其来的钝痛，通身都在颤抖，忍不住抽泣出声——眼泪终于从凉的眼眶中滑落，有几颗慢慢地滑过脸颊，留下几道泪痕后，滴落在凳子面、自己的手背和地面上。

店长的力气可真不是说着玩的。这一下鼓棒差点没把凉的魂都打出来——从小娇生惯养的她还没挨过这样的打呢。即便如此，她还是很自觉地赶紧恢复刚才的姿势，免得惹店长生气。

这样重的鼓棒，星歌打了十多下。凉因为不知道这算不算在正式惩罚的范围内，所以也没有报数——光是一次次曲腿再恢复姿势和咬牙忍痛就已经够难熬了，哪还顾得上报数？

这时，星歌再次开口和波奇说道：

“波奇啊，我看你刚才打的根本就没用力吧？那可不行。你看看凉半天几乎一声不吭，报数也毫无波澜，可见她根本就没有反省。”

星歌的这一记补刀正中要害，说得凉虎躯一震。

“我也最受不了白吃白喝别人的，还欠钱不还的人呢。所以啊波奇，如果你觉得你做不到让凉反省，就由我来打好了。另外因为刚才没什么效果，那三百下不算，重新来。 ”

山田凉的心都凉了半截，再次遭受暴击。

对此，虹夏没有说什么，也就是没意见；一旁的喜多尽管看不下去，但也不敢拦着；而波奇自己也犹犹豫豫的。她看着凉那撅着屁股颤颤巍巍的样子，果然也于心不忍，于是口好答应下来：

“我……我能做到！”

这是为了凉学姐的安危，也是为了自己。

其实星歌刚刚是在试探波奇，同时吓唬一下凉，好让她别那么漫不经心，能认真接受惩罚。如果波奇做不到，把这个丫头打到哭，星歌自己当然轻而易举，可她更希望波奇自己来做。

但是尽管波奇答应了，星歌还是说：

“那我给你示范一下。刚刚那三百下就当是你熟悉的过程了，虹夏只是教了你怎么做，没教你如何做好，接下来我来教你该怎么惩罚才是最有效果的。”

看得出来，星歌似乎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她把鼓棒放在凉的屁股上轻轻敲了敲：

“首先，在开始之前，可以先这样试试准头，对目标位置有一个大致的感知。”

鼓棒被举到半空中，星歌继续补充道：

“如果要重一点，那工具举高一些蓄力就很有必要了。不过这个可以不用举太高，差不多就行了。然后就是，一定要很快的打下去——”

随后，鼓棒快速落下，啪的一声打在凉的屁股上。

“呜呃——！！！”

凉随之发出一声悲鸣，身体再次颤抖着蜷缩起来。

“看，这才是正确的打法。这样打个五十下，效果才是最好的。只不过，这个对我实在是有点不顺手，要是再打坏了就不妙了——所以，波奇，这个就留给你用吧。我换一个顺手的工具来示范给你看，你好好学着点。”

把鼓棒递给波奇以后，星歌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根藤条。

凉看到这藤条以后，几乎被吓得魂不附体。她用颤抖着的哭腔恳求道：

“店长姐姐……店长大人！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欠钱不还了，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求您不要……”

但是她面对的是星歌，是那个冰山一般冷酷无情的live店长，是那个平时不说话都不怒自威的虹夏姐姐。她认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如果虹夏都没放过你，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更何况，就算虹夏真那么做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就打你三十下吧。把屁股撅起来，老实报数！”

“呜…是……”

但是想想也知道，这三十下的疼痛肯定比刚刚那三百下巴掌加起来还要疼。

接下来，房间里几乎只剩下了三个声音：

咻——

啪！

“啊！”

毫无疑问，这是藤条挥动时的破空声、藤条抽在凉屁股上的响声和凉的惨叫声。除此以外，还有凉那崩溃的哭腔和报数声。在这个过程中，凉被打的双腿乱动，忍不住通过蜷缩和扭动身体来本能地试图躲避。于是星歌干脆让喜多拉住了凉的手腕，再让虹夏抓住了她的脚踝。

至于波奇，就不得不认真地看着凉挨打了。

虽然凉欠了她那么多钱一直没还，她心里很委屈，但是看到凉学姐因为这件事受这种罪，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同样的，在凉跟前拉住她的手腕的喜多，抬头看着凉学姐那泪痕纵横的哭脸，听着她不停发出的悲鸣和哭喊，心也快碎了。但是她没办法，这都是凉学姐自找的，她也只能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可是凉的眼泪不停地滴落在她的手上，喜多感觉自己也快哭出来了。

这三十下藤条，煎熬的不只是凉一个人。

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三十下藤条终于打完了，凉的噩梦算是暂时结束了，喜多也可以解脱了。然而她回想着凉哭喊求饶时的样子，心里难受的同时却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终于轮到波奇了。她坐在凳子上，待凉学姐趴到自己腿上以后，星歌又开始手把手教她了：

“和刚才其实差不多，五指并拢或者张开都可以。在开始之前，记得往手上哈一口气，这样可以避免手麻——对，就这样，抬起来，然后快速落下，打下去！”

然而，波奇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星歌打的一样重。这三百下对凉来说，也无非是用来收尾的重一点的抚摸了，或许多少带点“回锅”的性质吧。

……

半小时后，惩罚终于正式结束了。波奇的那五十下鼓棒并没有让凉撅起来，而是直接以otk的姿势打的。

大概是觉得凉受的惩罚也足够了，再加上波奇也确实尽力了，星歌也就没再推翻重来。看着跪在地上抹眼泪的山田凉，她就知道，效果已经达到了。

“你做的很好，波奇酱——进步很大哦，几乎是一教就会。能克服心里的不安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优秀了。今后再接再厉吧。”

再接再厉？难道还要打/挨打吗？

波奇和凉同时被星歌的这一句话干烧了CPU。

虹夏走到凉跟前，凉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刚想求安慰，却被虹夏接下来的话再次打击到了：

“毕竟，凉你不能马上还清波奇的这笔钱，所以今天这顿打只是让你为过去的错误付出代价。接下来，在你还上这笔钱之前，每天都要用利益对应的惩罚来提醒你——而且因为你拖欠的太久了，所以利息对应的惩罚也要翻倍哦。”

也就是说，直到凉还清五千三百日元之前，每天都要挨一百下巴掌或者鼓棒。 和之前的一日元一下相比，这次翻倍成了一日元十下。

“可别想着蒙混过关哦？我和喜多都会监督你的。”

自己为什么记性那么差？凉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呜呜……知道了嘛……”

但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她只能乖乖答应下来。随后她又转头一个劲儿地冲波奇低头：

“波奇，对不起！欠你的钱这么久给你造成困扰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并且相信我，我一定会还上的！”

“啊……好……”

波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能点了点头。

就像是获得了解脱一般，凉以为这就可以了于是一头钻到一旁的喜多怀里：

“郁代，我屁股好疼……能不能帮我揉揉……”

“啊…啊咧……？”

但是星歌再次出手把这暧昧的氛围打破了：

“这还不行。凉，现在你该去对着墙站十五分钟，屁股也要露着——以后每天也是，挨完打起码要站十分钟！”

听到命令的凉差点瘫软地躺在地上，但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一会儿完事了就准备训练吧。今天可费了不少时间，你们训练最好认真点，可不要再偷懒了哦？”

面对星歌充满压迫感的提醒，四人同时立正齐声喊到：

“是！！！”

波奇和喜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星歌的意思好像是“如果你们再不认真训练，小心我把你们也变成下一个凉。”

至于虹夏……她了解姐姐的脾气。要不是今天凉做的太过分了，姐姐也不至于出手。只是不知道，如果——是说如果，自己哪一天也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姐姐也会这么惩罚自己吗？但愿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吧。

幸好在那场考核以前，自己没有同意凉提出的“假唱”提议。不然事情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接下来，自己只要和凉冷战个一天，应该就能保证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到时候再松口就行了，毕竟就这么板着脸对她又打又骂的，虹夏心里也不是滋味。冷静下来后，她自己也有些后悔。

……

在挨了五天的例行惩罚以后，凉终于还上了拖欠波奇的五千三百五十日元的欠款。波奇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凉也终于从这场噩梦中解脱了。或许今后她只要一想和别人借钱，就会想起这顿刻骨铭心的打屁股惩罚吧？但愿她能从中吸取到教训，稍微改改类似的坏习惯——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山田凉这种屑女孩，总是记吃不记打的，一顿打怎么够呢？

至于同样记吃不记打的……还有另一位。有意思的是，她同样也欠了波奇的钱。这不，波奇就把她也供出来了——

“钱都拿到了吗？”

凉挨完啪的五天后，星歌如此问波奇。

“嗯。谢谢店长关心……”

波奇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微笑。

“那，还有其他人欠你钱吗？”

“啊……”波奇犹豫了一下。“没有了！至少这边没有了……”

“这叫什么话？还有谁欠你钱吗？只管告诉我。”

“不，不是的！店长，没那么严重……”

波奇又说漏嘴了。她有时候真想撕烂自己这张大嘴巴。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面对星歌的质问，波奇只能老实交代：

“是……菊里前辈……”

“我就知道。”

星歌摇了摇头。

“你放心吧，她很快就能还给你。我说的。”

“哦……”

虽然欠债还钱理所应当，但是波奇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把那个酒蒙子广井菊里前辈也供出去。

此刻的广井菊里还不知道，一个大大的“危”字已经浮现在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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