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代 一章 五节 追击

信标的光芒所在之处，所有能引导的攻击都跟随着光芒聚集。

信标散发的光芒成了长落风的视野，紧紧跟着那个漆黑色的流体，长落风拍动手上的机械护臂，黑色的女武神装甲在长落风冲出楼外的瞬间，包裹住长落风的身体，展翅高飞向无星无月之夜。

“希金斯，不要管我是不是长落风，还请继续帮上我的忙。”

“那么……你要做什么？” 希金斯的声音都在颤抖。

长落风划破长空，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废墟，俯瞰天地之间的战火，径直飞向那些侵略者的天空，那些方舟已经被奇美拉清理过一次，但更多的侵略者还是蜂拥而至。

那些光束和子弹在长落风的身后，在长落风确定目标之后，迅速飞向方舟群，漆黑色流体冲击的轨道上还有信标引导的无数攻击，击打在方舟身上像是挠痒痒一样，侵略者量产的方舟整体比较小，没有以前那些方舟足以对星系和世界河的威力，顶天只是星系之间航行的工具，但在防御和自卫方面也是做足了功夫。

“所以，你的真名是？”

“玻卡姆，还是叫我长落风吧，因为我继承了这个名字，奉第四医生的灵魂之命，在贝利尔特的嘱咐下，我永远效力这个世界，一直效力到这个世界的人类不需要我们也能独自运作的那个时候。”

长落风就这样对希金斯说，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贝利尔特的嘱咐和长落风的命令就是在这个世界里最大的权限。

几十代、几百代、几万代，无数个领导者在这个世界逝去，过去开创一切的革命者断然前往万界，开拓千万之界联合的宏伟蓝图，留下引导混乱世界的信标与钦定的最后一任医生，在此两者结合成一体，在不知道多少年的今天，誓要再度将这个混乱的世界统一，引导人们走向界空之门。

无数信标在身后的双翼释放，那些信标引导世间一切具有攻击性之物，长落风唤起狂风，雷霆随之而至，引领时空的信标将眼前的几千艘方舟碾压破碎甚至迷失时空之外。

“我操，真你妈牛逼，幸亏咱们没有进军。” 一个满嘴老鼠胡须，头顶长着牛角，脸上全是蛇鳞的肌肉壮汉，一身装甲搭在了椅子上，那身装甲就是他天生长出来的第二副肉体，这都是胡乱杂交和基因改造的结果，喝着黑色的浑浊液体，看着窗户外那些方舟支离破碎的可怖的模样。

“对吧，反叛没有好处，那是贝利尔特大人留下的信标，现在的世界乱透了，我们也是活不下去才来讨个说法，现在信标出现了，咱们肯定有活头了。”

一头黑色鸟羽的女人说，这个女人的头发全是鸟的羽毛，双手像是鸡爪一样诸多的扭曲和纤细，脖子略微露出那些蔚蓝色的数据，妖艳的身材被厚重的装甲覆盖，她靠在控制方舟的控制台上，充满希望的看着那个信标的光芒。

“那可不一定，先生和女士。” 格林拿着满是鲜血的刀刃，机械的乌鸦头咯吱嘎吱的发出机械齿轮转动的响声，刀刃叽里呱啦的锯着格林手腕上裸露的血管和骨骼，发出诡异的响声，走向他们。

美丽的鸟羽被扯下无数片，那些骨骼咯吱咯吱的响声在溅满鲜血的舷窗里回响，蔚蓝的数据消散，装甲被拆的四分五裂，只剩下两对无神的眼珠留在窗边，凝视着茫茫群星的宇宙。

“不是纯正的人类，压根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们这些杂交种、滥交的怪物，哪怕信标放过了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人类必须回到无数年前，大家认知的那个模样。”

格林的刀刃上插着数不清的内脏和断肢，那些内脏或充满鳞片、或长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结晶，还有的薅出来就已经化作无数的数据消散。

“只能存在一个种族。” 格林舔着刀刃上混合在一起的血迹，摇了摇头。

信标的光芒已然抵达了格林的面前，长落风看着格林，“你也是，邓特娜薇的帮凶吗？”

“我不是，我喜欢人类，纯正的人类，和你一样，小姑娘。” 格林用沾满血迹的手摸了一下长落风那圆润白皙的脸蛋，让格林想到了一个叫田茉终的女孩。

“滚开，我现在不是小姑娘，你能感觉得到我身上的存在。” 长落风推开格林的手，“你这个，恶魔。”

“我倒是很想试试，贝利尔特选定的最后棋则，那些毁灭性的棋则没有选，那些创造性的棋则也没有选，不够强大，也不弱小，这样中规中矩的概念，被选出来是什么意义呢？” 格林看着那个黑色流体缠绕在自己的手上，那个流体就像是个被欺负后找到主人想要狗仗人势的小狗，做出威慑的样子吓唬长落风。

“这就是入侵者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狼狈又颓废，完全污染不了我，也控制不了我的意志，小可爱，你似乎被夹杂在庞大的意志之下无法动弹，成了某个意识的奴隶，不过不用担心……”

格林拽住流体，扔向长落风，信标在长落风的面前闪烁的瞬间，流体被光辉和时空压制，至高之物的红线穿透了长落风的躯体，却无法伤及现在的长落风半分，因为棋则是杀不死、割不开的，唯有贝利尔特的崩坏才能将其消灭。

“我讨厌死这种外来者了，我也懒得跟你打，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去，小姑娘，别耽误我的屠杀。”

“屠杀就是混乱，格林先生，若不能将你平复，我的威严何在，长落风是这么想，我亦是如此。” 长落风突进到格林面前，狂风拂动， 手中的光芒指向格林的瞬间，格林几刀斩开长落风的装甲，刀刃直逼长落风的心脏，这当然杀不死长落风，只是格林为了炫耀自己随时都能将长落风置于劣势的强大力量。

“你的威严？连这个世界都没有搞明白，就想树立威严？那让我来看看你的威严值多少钱。” 格林插进长落风的心脏，长落风夺过刀刃，踢开格林，从自己胸口拔出来，正要挥舞刀刃的时候，刀刃瞬间爆炸成无数的血雾腐蚀长落风身上的装甲。

长落风的狂风吹开那些血雾，握着手中的绿色长剑，长剑闪耀着光辉，信标的光芒在格林身上闪耀，长剑的每一次挥舞，无论格林怎么躲避，剑刃总是忠诚的到达格林的身躯之上，格林不得不重视起这些信标的作用。

格林握紧了刀刃，朝着长落风直直走过去，迎着剑砍与空间时间的压迫扭曲，和长落风以伤换伤，每一刀都插进长落风的身体，任长落风如何进攻，格林都只是喷出血液，不影响他的任何动作。

仅仅坚持了十几分钟，长落风已经支撑不住倒在控制台，倚靠在控制台上面，低下头，嘴里呕沥着鲜血，这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棋者杀不死，但长久以来的痛苦和身躯的柔弱，还是让长落风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样才会说，你的威严，一分不值。” 格林看着长落风一副垂死的模样，对着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希金斯……他说的对吗？” 长落风闭上眼睛，稍作歇息。

“我不知道，他不是你的熟人？”

“只是贝利尔特的熟人。” 长落风倒在地上，看着窗外的群星，远方那正在移动的方舟，正是邓特娜薇的方舟，“我们得追上邓特娜薇，流体已经消失了，地球上的危机还有人帮忙，我们得追溯根源才行。”

“我明白，记得让地球那些人小心流体的侵占意识。” 希金斯缭绕在长落风的身边，守护在长落风的周围。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顶掉长落风，我来做那个医生，犹犹豫豫的没有放弃旧世界的决心，该如何迎来新世界，这些杂交的人类压根没有任何优势，还会有诸多数不清的新疾病，本身人类在原来那个程度……已经很好了，研究的很透彻，现在的人类只是称呼而已。”

邓特娜薇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她能活到现在这么大有多么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身上几乎会产生许多特征的疾病，并且连数据这种类型的躯体，都会发生代码错误，在虚拟上的痛苦都能直接的传递进肉体和大脑，让自己发生机器人那样的絮乱。

“你也挺健谈的嘛，我一直以为你崩溃了，不想说更多话，只想毁灭。” 纳托伊尔略微有些失望。

“这个世界除了毁灭别无他法，种族矛盾、全新的疾病，重新开发研究的每一个人体等……我只做我该做的，我要杀了长落风。”

邓特娜薇趴在控制台上，那些角连睡觉都不舒服，枕头都没有合适的，那些普通的枕头每次睡完觉，全是填充物被角戳破之后的洒落，睡在硬的地方更是压根没办法睡，趴着睡又太难受。

“没问题，不过……杀了自己的恩人……”

“如果她杀我，我就杀她，很简单的问题，阻拦着我的，就要死，我讨厌死保守的旧世界了。” 邓特娜薇坐起来，翘起二郎腿，看向最前方，漆黑不变的宇宙，早已经烂进了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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