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以太歌后、飞向「蓝色的新世纪」

这是周莉莉第一次做客《电影周刊》杂志。

作为专注于电影艺术与时讯的杂志，本次与知名流行音乐制作人兼歌手周莉莉的交流算得上一次跨界联动——而促成此次联动的契机，自然是下周即将在国内上映、在各大电影节上斩获多项大奖的《星星之城》。周莉莉为这部影片演唱了中文主题曲。

不过，相较于“演唱”，更准确的描述是“创作”。

根据相关媒体的报道，负责国内宣发的影片发行商与周莉莉在电影主题曲的创作方向上产生了分歧。从结果上看，周莉莉并没有按照众人所期望的，简单地将《星星之城》的英文主题曲翻唱成中文版本，而是从零开始，用新的旋律、歌词和编曲为我们——影迷或歌迷——带来了一首全新的作品。

要在尽量不剧透的前提下讲述《星星之城》的主题，我会说这是一个关于追寻梦想的故事，以及在追寻梦想的旅途中不可避免产生的对爱情、艺术乃至人生的思考。不管电影呈现的结局如何，这样的探讨本身是积极且充满希望的，类似的故事在清港——周莉莉的故乡——这座见证了巨大发展的城市也不断发生着。然而在周莉莉创作的主题曲中，她所透露出的情绪更像是一种无所适从的反思，仿佛出现在所有可能的语境中的梦想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讨论梦想比梦想本身更有意义。那么，在为《星星之城》配上了这样的歌曲之后，周莉莉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或者说，想要改变什么呢？

“以太连接着蓝色世界。或许对我来说，它是一个重要的过渡时期。”

周莉莉如此这般地描述了自己的心境。

我们经常翻弄着这种独特的周莉莉语言。在第一次听到“以太”的时候，人们总是会联想起周莉莉所属的，也是由她本人创立的“以太传媒”，而事实上这是由古希腊哲学家提出的一个名词。如果要向不熟悉这种语言的读者解释的话，我们只能说以太是一种充溢在这个世界中的假想媒介，是以前人们曾相信其存在的一种物理学概念，周莉莉恰好用这种概念来具象化她的创作。不过早在两个世纪前，以太就已经被科学家们证明不存在了。显然，周莉莉所说的“以太”只是某种精神层面的语汇而已。

“绝望是红色的以太。希望是蓝色的以太，是地球的颜色。黑暗的宇宙中孤零零地漂浮着一滴泪水，那就是地球。”

这样的语言总是促使媒体将周莉莉塑造成悲观厌世的形象，以至于我们无法将周莉莉话中的“希望”带上积极的意义。事实也的确如此。广受年轻人喜爱的周莉莉成为了相当一部分主流媒体批判和攻击的对象，认为她的存在类似于新型邪教的教主，认为她对这一代年轻人观念的影响不可忽视。去年在周莉莉身边接连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似乎印证了这种说法。粉丝的自杀行为、工作人员引发的暴力事件、演唱会现场骚乱导致的踩踏事件等等，仿佛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飘溢在她的四周。这些事件本应影响歌手的声誉，但周莉莉运用所谓的以太——这种特殊的语言，将事件升华成一场独特的演出。

当我们提起这些事的时候，周莉莉的脸色也不禁黯淡下来，但从她口中吐露的语言却没有丝毫改变，俨然不同于我们平常的道德观。

“活着本来就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对人类来说，最大的心灵伤害就是‘存在’。”

就这样，周莉莉把种种不幸的事件转化成自身的宝石。虽然在普世价值观的引导下，我们很难对周莉莉产生足够客观的评价，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与其说她的特异性来自于她的音乐，倒不如说是她的独特思考方式导致了这一切。

回到歌曲本身，周莉莉在她的新作品中反复提到了想要化成光，想要化成天空，想要去往远方……好像被感化的年轻人将独自向远方而去似的，令人感到不安。

“以太奔跑的速度甚至凌驾于光速之上。我们会去往何方完全看以太的心情。有人会为出生的目的而苦恼。没有理由。有歌曲。没有理由。在以太的波动起伏中，只有歌曲。所以我只能歌唱。只有在歌唱的时候，我感到幸福。不，幸福是不存在的。只不过以太充满了这个世界。”

这就是她最后的回答。或许在这些意思暧昧不明的词汇之中，真的隐藏着宇宙的真理，又或许什么意思都不存在。要解读它们，只有依靠每个周莉莉的“信徒”了。有本杂志曾评价周莉莉“比一般的狂热邪教更加危险”，因为“她的歌曲、言语中只有混沌和绝望”。那么，在“蓝色以太”中翱翔的周莉莉究竟会将歌迷们带往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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