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吉娜喘着粗气，泪水流满了面颊，她使劲摇着头：“我是人！我是人！”

吉娜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了女声。

华成龙和吉娜的衣服由于刚才的变身已经烧成了灰烬，二人赤身裸体地坐在地上。

华成龙看着吉娜说道：“我知道，你是1928年在济南惨案时候接受了改造实验的人类。你受了OB组织的摧残，从来没有对人倾诉过，十年来，你一直把痛苦压在心里。在你的潜意识里，变色龙怪人形成另外一个你。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吉娜，你是人类，不是怪人。永远都不是，怪人已经死了！快醒过来！”

“可是我杀了你的女友，我已经罪无可赦了！”

吉娜猛地推开华成龙，从地上捡起枪来，举起了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手扣动了扳机。

华成龙的手闪电般翻了上来，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吉娜持枪的手臂上，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吉娜倒在血泊中。

吉娜的头在流着血，华成龙拨开她的长发，子弹只是擦破了她的头皮。

但是基于其殖装身体后细胞强化的恢复能力，伤口马上愈合了。

他坐在了吉娜身旁，轻轻地说道：“从来没有人惊醒过你，是吗？王银环不是你杀死的，醒来吧，我求你了，我没有保护好王银环，我真的希望能够救你。”

吉娜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缓缓地说道：“我怎么了？”

华成龙回答道：“没什么。你只是做了个恶梦。”

吉娜：“我一直感觉，我过去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

华成龙继续说道：“这一次营救是OB组织精心策划的。因为避病院的防卫并不严密，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救出你。估计，OB组织早已经知道了你的基因和XC驱动器匹配，所以让你故意潜入实验室中将你捉住，引诱张白东派我救出你。然后，待我把你救出以后，释放你体内变色龙怪人的人格将我杀掉。这样，一来可以测试XC驱动器的性能，二来将我杀死，以实现一举两得。”

“不，这……不可能。”

“这还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的组织内有内奸。不然，OB组织是不会演这出戏给我们看的。”

“但是我……我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能摆脱变色龙怪人的人格，因为OB组织在你身上做的那些事变成了你最痛苦的回忆。因此，你的思想，意识，逐渐被变色龙怪人控制，于是你产生了另外一个自我。包括……”华成龙停顿了一下说道，“包括五年前杀死了王银环。”

“可是……为什么我却不知道那些事情呢？”

华成龙轻声道：“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做过那些事吗？”

“其实我非常痛苦，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从被组织解救之后，我开始做恶梦，我经常发现，自己身上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伤口，那估计都是打斗的时候留下的。”

“这不怪你，因为你是无法控制变色龙怪人的。但是你今天用你的意志杀死了变色龙怪人，拯救了你自己。”

吉娜点了点头，静静地望着华成龙：“是你救了我，你把我从恶梦中叫醒。”

吉娜缓缓地倒在了华成龙的怀里，她轻轻向华成龙的嘴唇吻去，华成龙猛地抱紧了她，二人亲吻着。

华成龙起身，抱起吉娜，轻轻将她放在了床上，二人赤身裸体，四目相对，拥抱在了一起。

屋外，远处，上海市区，闸北和虹口方向的炮火没有一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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