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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见你在这凡间

小说:I SEE FIRE 2025-08-30 15:06 5hhhhh 2800 ℃

【这世界有多少个百年了......我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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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温柔地将暖光洒满酒馆,四处都是慵懒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刺激着兽人们的感官。酒桌上,木制大号酒杯撞来撞去,扬起几沫酒花,兽人们粗犷的嗓音和豪迈的笑声从酒花间溢出,在酒馆中回荡。

那小小的酒桌送走了一批人又迎来了另一批人,见证了友谊也见证了悲剧。但它只是一张酒桌,它只需要呆在这,静观世事,坐待花开、花落。

可惜,它没有生命,它不会懂兽人们的喜怒哀乐,也不会懂世事的纷繁复杂。

在酒馆不起眼的角落中,一位龙人注视着那些快要醉倒的兽人们,安安静静地往嘴里送酒。他尾巴轻轻地在空中扫动,显示出它主人此刻的悠闲,那赤色的瞳孔向外散发着光芒,像是生命的火焰沸沸燃烧,目光扫过之处似乎都快要生出火来。

他什么时候在这的,没人知道。没人会关心这样孤身喝闷酒的“独酌者”,他们甚至会为此怜悯,为这位找不到好友一起寻欢的龙人而感到可怜。

在这样的世道,不图寻个过命的兄弟,但至少,也得有个一起喝酒的朋友。

但他们又有谁会知道,这样一位龙人,此刻的心境竟也和酒桌有几分相似,好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赤浔砸吧嘴,放下了掌中的空酒杯,伸手去抓另一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酒。他喝得很慢,像是品茶一般,企图深刻地品出其中的每一寸味道。

赤浔的目光没有放在眼前的酒上,更多的时候,则是用那火一般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兽人。

“虽说每次例行下凡都没啥值得看的......但凡间的酒......”他想着,目光瞟过桌上的几大杯空酒杯。"可是比我那好喝很多倍的呐~"

赤浔微微一笑,身后的龙尾摆得更高了。

数杯酒下肚,赤浔面色有些发红,他摇了摇头,想赶走那若有若无的眩晕感,接着又抓起了最后一杯,他并不在乎此刻微微的醉意,反倒是酒精的刺激始终让他停不下口。

他又把目光放回了酒馆中的兽人上,可这一次,似乎有别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道白色身影从门外走进,一下子夺走了赤浔的注意力。他的毛发是如此洁白,好似空中的白云,轻轻地在酒馆内飘动,让人不忍心玷污半点。耳尖荡漾出一抹水蓝,涟漪随波,从耳尖荡到发梢,从发梢荡到尾末,身影摇动,水波四起。

赤浔竟望得出神,赤色瞳孔直勾勾地挂在别人身上,不顾嘴边流出的啤酒,盯着白狼在酒馆里穿梭。

如果要拿一句话来形容,那大概会是“出淤泥而不染”吧。

淼烺环顾四周,想要避开这些糙汉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下,他只是来随便喝点寻个消遣,完全不想和那些不明来路的人产生勾当。

里里外外寻了个遍,他才将目光锁定在了酒馆深处的一个角落,这位置还勉强凑合,要是没有旁边那位红龙想必会更好,如此热闹的酒馆,寻个清净可真不容易。

淼烺也顾不得那么多,朝着角落走去,可为什么......总感觉那位龙人在盯着自己......

等到自己走近来,却发现那龙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品着酒,目光似乎不曾落在自己身上过。

是错觉吧......

淼烺挑了个位置坐下,一只爪子撑着头,独自喝着闷酒。

来来往往的酒杯是那些人的友谊,孤零零的独斟是自己的苦闷。

父亲是条令人敬畏的黑狼,他的目光总是那么冰冷,他的语气总是那么威严,在淼烺的心中,他似乎永远都占据着一个不可撼动的位置,让人害怕,让人胆怯。

父亲是反对自己出来闯荡的,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毛狼,遇到危险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

可是,自己早就成年了,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小狼了,他想向父亲证明,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力量闯荡这个世界。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面对父亲发青的面容,抄起自己的长剑便摔门而出,浑然不顾身后父亲的怒吼。

“淼烺!以后你就不要想进这道门!!!”

说起来,能让一天到晚都板着个脸的父亲失态成这样,是否也算是一种能力呢......

害怕吗?其实是有点怕的。整个世界从此变得陌生起来,他终于要独自一人面对世间万物了。

但,后悔吗?

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即便是出于好意而关起一只天性放荡的鸟儿,他仍然是有罪的。

现在,他挣脱了囚笼,追求到了自由,可为什么......快感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强烈呢?

淼烺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而后重重地将酒杯摔在桌上。

又来了......被人注视的感觉.......这条龙到底想干嘛......

淼烺眼神一瞥,恰好对上赤浔直勾勾的瞳孔,那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有什么如火一般的东西在对方瞳孔里燃烧着,那不是什么熊熊烈火,也不是什么奄奄一息的火苗,那是生命的火焰,与这位龙人的生命一起共繁荣、同衰亡。而更让淼烺不解的是,他好像在哪见过这种火焰。后者则是迅速挪开目光,尾巴轻摇慢摆,装作无事发生。

“哼......”淼烺没好气地哼出声来,他自认为凭自己的剑术,收拾几个小混混还是不在话下的。他伸手扶住剑柄,鄙夷地扫了两眼这个龙人,大步离开了酒馆。

赤浔盯着白狼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有意思......人那么小,脾气倒挺大,不得不说,长得是挺好看的。”

他终于停下酒杯,打了个酒嗝,心满意足地舔舔嘴角。

“嘶......好像有点喝多了......”

赤浔双手撑着桌子,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桌上横七竖八地摆着一堆空酒杯,不顾酒家诧异的眼神,随意丢下酒钱便潇洒离去了。

“龙人么......真是少见,”酒家朝他坐的地方望去,砸了砸舌,“真是条怪龙,自己喝独酒都能喝那么多,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又不像是失恋了啊.....”

龙人在这片大陆上并不常见,他们自古便种群稀少,虽说天性好淫,但出生率却始终高不起来。说到底,倒也不是个什么神奇的物种。

但赤浔不一样。

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手烧掉这个世界,但这样就没意思了,

赤浔迎着快要沉下山头的夕阳,悠哉悠闲地在大街上踱步。

这次运气不错,凡间挣扎了那么久,可总算是步入太平年代了,那这次下凡多呆会好好体验一下凡间烟火.....不过分吧。

说起来,每次下凡之后总是感觉自己忘了点啥,但仔细一想吧......好像也没东西可以忘呀......

凡间的烟火也带不回神界,自然是无所谓的,可自己为啥又会觉得......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呢......真是奇怪啊......

龙神摇摇头,不再想有的没的,百年又复百年,或许这次忘了点啥,但一百年之后,又如何呢?

事已至此,还是看看当下吧。不论是刚才那条狼,还是这容纳一方浪人的酒馆,都只是他体验烟火的小插曲罢了。

赤浔的步子略显摇晃,酒精的力量让他的大脑有些发晕。他的衣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肩上,领子开到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龙角擎天,长发简单地束在后背,随着身子左晃右摆,龙尾则依然不紧不慢地在空中游动,不时盘曲收在身旁。放眼望去,只觉飘逸似神仙,奔放如烈火。

沿着小路左拐右拐,不知不觉中拐到了一个死胡同中。赤浔微微皱眉,紧握的拳头上积攒起了火焰,想要熔了眼前这面碍眼的墙,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凡间,不是神界,为了凡间的秩序,自己的力量是不能随意使用的。

轻轻地松开拳头,火焰随之缓缓消散。

也罢,算自己运气不好吧。

就在赤浔刚刚转过身来,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位不请自来的牛人。他们无一不面带淫笑,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这位可口的龙人,其中有个牛人甚至还挑逗式地吹起了口哨。

赤浔刚放松的眉头又蹙起来了。

“哥几个可是好久没开荤了,今天运气可真好,刚好遇到个龙人呢。”为首的不紧不慢地开口,字词间满是无法言尽的欲望。他露骨的眼神从上至下扫过赤浔,胯间更是鼓起了一个大包,惹得赤浔一阵恶心。

牛人拔出腰间短刀,欣赏着雪白的刀刃,自顾自地说着:

“龙人可是稀罕货呢.......”

“不愧是天生淫荡的家伙,再跟得久一点怕是.....”

“说完了么。”

赤浔不耐烦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他的声音沉稳富有磁性,简短的几个字,却充满了令人敬畏的君王气概。

这气质让为首的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便为自己被无理打断而感到恼怒,他面露凶色,慢慢地向赤浔靠近。

“呵,胆还挺肥啊!”

“这样的话——我可不介意玩点暴力的东西呢,小、甜心~”他忽而又收起了恶狠的面容,改为那令人作呕的奸笑脸,就连中世纪题材中邪恶奸诈的女巫笑容也显得逊色三分。

赤浔轻蔑地扫过面前的乌合之众,从心底只觉得好笑。虽说不能随意用自己的力量,但拿来自保应该问题不大吧。这样想着,他开始调度周围的热量。对赤浔而言,不说汽化这些人,烧伤总是能轻松做到的。

热量继续汇集,牛人们神情此时有了些变化,他们似乎意识到了空间热量不正常的汇聚。

“让他走!”

还没等他们被极高温度烧个半死,一个略显青涩的少年声音突然打破了局面,那几位牛人纷纷转头,想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敢坏了他们的事,赤浔也停止了动作,挑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看起了热闹。

向后望去,一个白色身影孑然立在那。近乎纯白之中点缀着几抹蓝色,如水波一样随着毛发在风中起伏。他记得这条狼,就是在酒馆里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狼,不会错。

“小兔崽子,没看见你爹我在忙么!信不信我当场把你办了!”牛人挥舞着拳头,威胁着。见对方并无退却之意,牛人舔了舔嘴,话锋忽而一转。

“或者说,再来份可口的食物,倒也不错~”

狼人没有理会他们的话,伸手拔剑,长剑出鞘,干脆利落,直指首将,没有多余的话术,直接开启了进攻。

赤浔默默地退到后方,嘴角挂笑,负手而立,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刚才被挟持的也不曾是他。

他仔细观察着这位随剑起舞的狼人,若有所思。

“这狼人的剑术确实了得,别看人身板挺小,杀伤性却蛮高。

“只是......攻击太过急躁,没了章法,自乱阵脚,在这敌众我寡的局面下,想抓一个破绽真是太容易了。”

赤浔心里这样想着,其实在他眼中,这不过是蝼蚁打架罢了。

很快,几个牛人都被收拾倒下,只留狼人垂剑而立,正如赤浔所想的一样,狼人身上多出了几道狰狞的刀口。

收剑,入鞘,平复气息。

“你还是太弱了。”

狼人本想要开口关心一下,却被赤浔抢了个先,这一句不知好歹的评判直接点燃了狼人的怒火。

“你什么意思?明明是我救了你好不好?!你反倒嘲讽起我来了??没我你早就被那几个轮奸了好吧!”

赤浔摆了摆手,不紧不慢地说着:

“首先,我不需要你救。”

“其次,你确实很强,但只是和这几个杂货交手就让你挂了彩,那你也够弱了。”

狼人被他这一番话哽住了喉咙,刚到嘴边的反击又咽了下去。

“你还是太嫩了,缺乏稳重,一旦遇上强一点的对手,你的下场可不是几道小伤这么简单了。”

狼人很想说点什么,但他开不了口。这龙人和自己那该死的父亲说得几乎一样,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毫不体面地揭开他的问题。他讨厌这种没法反驳的深深无力感,因为他知道,赤浔说的是对的。

见狼人站在那没了动静,赤浔打了个哈欠,心觉无趣,摇着尾巴踱着离去了。

“要学会保护自己呀......”

赤浔的声音逐渐远去,淼烺仍然立在那,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叹了口气,回头向龙人离去的方向望去,已然不见龙人的身影。淼烺挪动了步子,每走一步都会牵扯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凭什么......他怎么看出来的.......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

淼烺并不不清楚赤浔的实力,他只得安慰自己对方不过是只会动动嘴皮功夫喜欢虚张声势的废物罢了,可,那龙人自上而下散发的气质,却无形地压着淼烺说不出话来。

“保护自己么......”

淼烺看了看被鲜血玷污了的身体,仔细回想着方才自己毫无章法的进攻,每每察觉到自己的错误时,父亲严厉而没有一点温情的面容便浮现在脑海中,父亲冰冷的嗓音挥之不去......

他又想起了离家的那天晚上,自己果断、坚定,想要冲出父亲为自己织起的名为“保护”的囚笼。

可现在,仅仅是几天过后,自己就因为几个杂碎挂了一身的彩......

“我能保护好自己!!”

真的么......这也能算保护自己么......

和这一身伤对比,真是好笑呢......

赤浔顶着个仍然晕乎乎的脑袋,一顿一顿地在街上走着。刚才的小插曲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大概也只有他这样拥有长久生命的存在才会如此淡然吧。

反倒是,那个狼人......

在酒馆,赤浔就觉得他不凡,那清澈俊朗的面容和水波一样的毛发,无一不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只是对方好像不太想看到自己罢了。

那为什么,刚才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赤浔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淼烺垂着尾巴,低头走出了巷道,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旁人诧异、同情或者说嘲讽的眼光中走过。

龙人临走前的话语在脑中响起,只是,现在听来,自己怕是已经没有资格反驳了。

自己为什么要去救那条龙呢。

明明只是和他有过不太愉快的一面之缘,明明也只是偶然路过那。

但他就是鬼使神差地去了,他不计后果地上前打断那群牛人,胡乱砍了一通,就算这样自己也并没有觉得很奇怪。

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事情就像是沿着既定的轨道,一点一点地变成了现实。

那条龙,明明完全不需要自己来多管闲事般地来帮助吧。

这样想来,也只能怪自己了吧......

狼人独自朝酒馆挪动着脚步,茕茕孑立,傍晚的夕阳似乎也同情他起来,温柔地将火红的余晖洒在狼人背上,明明是水波一样的毛发,此刻却像是引了一丝火星,悄悄地燃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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