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初见

高三真折磨人啊，该死的数学英语…

风城，沉闷的天气，小雨过后，潮湿的水汽在空气中弥漫着，想出汗，感觉到闷热，喘不过气，不过这也使原料廉价的校服变得透明，隐约可以看到，那或高挑或小巧的轮廓，让兽心更加躁动。

老师在黑板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符号，嘴里念着昏睡的咒语，我没坚持多久，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离婚了，女方很痛苦，哭泣声不断，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噩梦。

我意识到这是一场梦的原因是：现实里的我很少和女孩子接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异性说过话了，我没有办法，平平无奇的长相，平平无奇的成绩，平平无奇的人生，从出生就可以一眼望到死亡。对此，我没有反抗的方法，因为我很懒，从来没有去真正做过，我自己也对可悲的自己的人生感到无奈，但没有办法，我又怕死，好似不如赖活着，我就这样度过一天又一天。

为什么不能梦到点好的东西？真可恶！

一天，我很无聊，在晚自习，搞来了一本小说，非常经典的青春恋爱文学。男主又帅成绩又好，身边被大量的美少女围绕，想获得异性关系简直易如反掌。我把自己代入了男主，于是很轻易地获得了情绪价值。

但当小说被合上时，一切都消失了。因为现实和虚幻的反差太过剧烈，我感受到痛苦，鼻子变得有些堵塞。

人越缺乏什么，就越渴望什么。我很少和女孩子接触，于是很自然地想要有一位女朋友。我从来没有体会过恋爱的滋味，在脑子的潜意识里，恋爱将会给我带来快乐、兴奋和欢愉。

什么时候可以成为小说的男主角？？？凭什么他可以被那么多女孩喜欢？而我只想被一个女孩子喜欢就可以了，我的妄想可以实现吗？

好！我要好好学习！我开始打起精神听课，忽然精神恍惚了一下，嘿！我也要有自己的恋爱了。

然后下课铃便打破我的幻想，啊？下课了，我听了什么？！

全都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又是晚自习，我突然发现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真的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小姐，高马尾，皮肤很白，宽松的校服一点也没有削弱她的美貌。

说实话，这样的妹妹我只在美少女游戏里见过，一般都是真女主，攻略她的线会有最终的真实的结局，一个为所有故事画上句号的结局。

一个晚自习，我的所有的目光，全部都被她捕获，如同无限的黑洞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光线。

唉，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样的女孩子，我好像是有点喜欢了。

可是，我也深刻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这样高贵典雅的女孩，如此平凡低贱的我，唯一得手的机会只有强碱了吧。我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世界就是这样的，我以前也会幻想过这样的女孩子成为我的另一半，不过那些都是幻想、意淫，而现在她却真实地出现在现实里。

鬼使神差，我下晚自习之后一直跟着她，没想到她和我是同一辆公交车回家，我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偷偷地看她。她很安静地坐着，手里是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嘴唇微微张动着。应该是那样好好学习的类型？

她发现了我在偷偷地看她，将目光从手中的小本子移开。

？？？：“你好？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吧？”

陈辰：“你怎么知道我的？？…啊？好像是的吧。”

她淡淡地笑了，笑得很标准，带着她独特的气质，不知笑颜里灌注的是忧郁还是苦涩，亦或是静谧，没有这个年纪的快活的气味，我看不出来她想要表达的情感，只是礼貌吧。

难道她有点特意关注我吗，毕竟我现在都不认识几个我们班的女生。再看看她下车的站点，奶奶的是全市最高档的小区。小丑的幻想真令人发笑，我也没心思学习了，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这样吧。今天不回家了，没有心情，也不想回到那永远只有我一个人的破火柴盒子。

我来到了常去的防雨网吧，没错，网吧的名字就叫防雨网吧。和以前一样是包夜，找到了熟悉的位置，不巧有人，还是个妹子。

陈辰：“请问这位子有人吗？”

我指了指妹子身边的位置

？？：“没有呀。”

陈辰：“谢谢。”

我喜欢一边听歌，一边清理游戏日常。并不喜欢每天准时打工的游戏的我，对于主机大作却也没什么兴趣，但是我依然会不厌其烦地在每次来网吧的时候在游戏里打工，可能我天生就是打工狗吧，对费脑子的事实在提不起兴趣，只喜欢机械的重复的事情。

听歌有些忘我了，忍不住开始跟唱。

？？：“喂！声音有点大了，我要睡觉！”

陈辰：“啊？！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应了一声，她不再吱声了，传来了微小的呼吸声。

她，一件T恤，一条牛仔短裤，却有别样的女性魅力，不是那种高雅的古典的，而是现代街头慵懒的，身材凹凸有致，非常吸引人的腿部线条，白色袜子和小运动鞋，短发，腿很长，推测身高和我相差不多。

为什么世界上好看的女孩子那么多，却没有一人属于我呢，我想着想着，心也愈发躁动。歪了一眼，她已经熟睡了，规律的小小呼吸声。一种冲动，原始而自然，好想触碰她的身体，用我的手去抚摸异性的身体和肌肤从而获得快感。

我站了起来，然后马上又极速地把自己的身体坐死在椅子上，别让小头控制大头啊，喂！虽然是废物，但是不能违法犯罪啊，轻点是行政处罚，重一点就是强制猥亵罪了，其所对应的惩罚是我完全不能承受的。

唉，唉，我能做的只有想象了，用脑子强大的算力来获得一些慰藉，我倒在电脑椅上，幻想着班上好看的女孩子能成为我的女朋友，跳入我脑海的就是那朵高岭之花，冰山美人吗？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让我获得了更多的快感，痴笑，兴奋，分泌唾液。

我连家人名字都不知道，这些在现实中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啊，现实狠狠地打了我一顿，我在疼痛中昏迷了……

？？：“喂！你是死了吗！”

我是死了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下午了现在是！真能睡啊。”

陈辰：“哈？什么下午，现在不是晚上吗？”

迷迷糊糊地看了显示器上的时间。

陈辰：“啊！？我超，我旷课了，我超，怎么睡了这么久!”

？？：“哈哈哈哈，笑死了。”

陈辰：“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用上课吗，看样子和我差不多大啊。”

？？：“笑死了，我大一了。”

陈辰：“呃这，打扰了，不好意思，先走了，我得走了。”

？？：“你太搞笑了，真有乐子。”

陈辰：“额……拜拜……”

我说着跑出了网吧，看了眼刚刚的位子。

？？：“拜拜。”

她没有看着我离开，也没有看向我这边，无表情地说着。

我有点失望，可能我在她眼里只是比较搞笑的吧，被天降喜欢的剧情果然都只是幻想吗？

现在，我的食欲战胜了性欲，想要吃点东西。

我在网吧周边一带游荡着，还是得回学校。随便找个便利店，买了桶老坛酸菜泡饭，很久没有进食了，还是很好吃的。

悄悄地从后门走进教室，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关注，我已经与空气融为一体。这样想想也对，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从来就如此，好想和女孩子说话啊……绘梨，何时来呀？是了，我也爱你……

课上，政治金老师点人回答问题，我做着别叫出我名字的祈祷

金老师：“木雨欣，你回答一下。”

木雨欣：“好的，老师……”

很好听的名字，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小小的刻痕，下次公交车上见面的时候，也许可以叫她的名字了，我们之间唯一接触的机会吧。我可不敢做那些美梦，只是在睡前能够更好地幻想了。

晚上，我们又是同一辆公交车，她睡着了，靠在座椅上。最普通的校服，却是最华丽的礼服。她的站快要到了，没有醒来的迹象。

陈辰：“那个那个那个，额……木雨欣同学，那个那个，呃……”

我发出了极小的声音，没有什么效果。

最后，她自己醒了，已经过站了，她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更多的表情，如水一般平静。

我们的世界从不相交，唉，第一次说话只是礼貌，她对待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和我想象中的高岭之花没有什么不同。

我到站了，她还在车上，今天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下连幻想的机会也没有了，接触的越少，幻想的难度越高。

睡前，脑海里却忽然冒出了她的虚影，但没有任何真实感。实在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人生，我会忘了这个名字吧，将她归为普通的同学？她也不怎么和别人说话，冰山美人吗，高冷？还真是高高在上呢，但这就是事实，人家就是高高在上的，早点牺牲于政治联姻吧。无论怎样，和我这粒沙子也没什么关系……

之后我几乎都是坐那趟公交回家的，没有再遇见过她。

好想爱一个女孩子，再从她那里获得等量的爱。我似乎比一般的男性更渴望它，生物原始的繁衍基因对我这个人类产生了更为深刻的影响。

尽管，在这个现实世界里，我没有任何机会去获得我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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