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也并不是把你当女的来看，并非是性别上的，我就是喜欢你。”

“行了，宇哥。我想要的不只是性，我是还有很多东西……”

看来感情牌也失效了。

那，谈判决裂。

“你废话真他吗多。”

我朝他冲了过来，将他扑在了地上。

都是你的错。

是你害死了他，还在这里装作无辜和可怜吗？

我拎起那条面目可憎的鲨鱼，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宇哥，别……别打了，对不起……”

说了对不起他能回来吗，为什么你不替他去死？

想死的人没有死，不想死的人却要死去。

我恨你，同样恨这个世界。

我掐着他的脖子，然后用力地践踏着他的大腿。

“别……！疼！！！”他哀嚎着，求饶着，我的怒火更盛。

“是你自己不惜命，你知道家里人为了你花了多少钱治吗？”

秦禹城。

我要把你，咬碎。

八、

我从床上爬起来，现在起床已经不会再有那种疲累的感觉了。

小鲨鱼在我的床边跪着，他戴着我的专属项圈，在他的泄殖腔那里我给他戴上的贞操锁。

“怎么了，想尿尿？”

他涨红着脸点头，然后我把晨勃的鸡巴在他的脸前晃了晃，他立马冲过来服侍我。

这是我们家的新规矩，如果他想要让我解开这个贞操锁，那就要口射我一次。

在他卖力地服务了二十分钟之后，我按住他的头将今天早上的牛奶全都赏赐给他，然后不紧不慢地解开他的贞操锁。

然而就在我解开锁的一瞬间，他一下子进入了排泄状态，尿液哗啦一下从他的泄殖腔流出。

我只是冷着脸用脚踩了一下他的头，然后让他低头舔干净。

“那个，宇哥……这个……”

“让你舔就舔，都一个半月了还不懂规矩？”

我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低下头舔起了地板。

羞辱他已经满足了我的精神。

或者说，没有他我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办呢？

没有才华，有没有搞错，一片稀烂，不知道在写什么，这是你认真思考的剧情，这种东西也能给读者看，你的错别字好多，你这情节全是硬伤，不出一个月就会扑街吧，写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果然没有天分。别再试图拿作家当工作了，换个职业吧，拿来当爱好说不定会好受些。不过审，我们这边不收这样的东西。

啊。

啊……

……

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样怎么都没有办法啊，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啊！

我抓着他的头将他按在地板上，然后再将他的头拽了起来，看着他满脸都是自己的尿液，那惊恐的眼神让我非常满意。

“你这个废物，如果没有我就不行吧？”

“一天不吃到我这根巨炮，你就痒得厉害，已经没有办法再获得除了这个以外的快感了吧？！”

我将他扑倒在地，不过地上的脏污在他体内又发泄了一炮。

结束了早课之后，我便拿起了他的手机，他则是乖乖地趴在我的电脑桌下面给我当脚凳。

真麻烦啊，还要定期回复一下他手机的这些消息。

秦母：【禹城，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在大姨家都已经待了一个半月了，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爱吃鱼的禹：【找着呢妈。】

……

秦大姨：【禹城，那房子住的还行吗，我听你说有个邻居还挺好的，还有房子潮不潮啊。】

秦大姨：【你好好调养心情，别焦虑。】

爱吃鱼的禹：【大姨，一切都挺好的。】

……

烦死了，这家伙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找呢。

习习口十（姐姐）：【妹妹你和那个虎鲸怎么样了，怎么感觉你有点乐不思蜀了，游戏都不上线了。】

爱吃鱼的禹：【姐，我挺好的。】

习习口十（姐姐）：【那是不是吃大橘瓣吃爽了，你磕的那个黑白狼小说还看不看了，都大结局了。】

爱吃鱼的禹：【我自己看。】

习习口十（姐姐）：【嗯，那你家地址呢，我要给你邮个好东西，祝你俩感情顺遂的那种，心里渴望海岸新城？13栋几门来着？】

爱吃鱼的禹：【姐，这儿邮不到小区，你邮镇子的驿站，我给你地址。】

习习口十（姐姐）：【行。】

爱吃鱼的禹：【算了。】

爱吃鱼的禹：【填这里也可以，默认放到镇子的驿站。】

爱吃鱼的禹：【心里渴望海岸新城A18栋2301户。】

……

“喂，小鲨鱼，你每天都这么多消息要回，烦不烦啊，客服没当够呢？”

我一把扯住他的项圈，他立刻慌乱地后退，然后捂住自己已经缠住纱布的胳膊，但已经虚弱到不行的他根本无力抵抗我，只能被我抓到那个情趣的铁架床上X字分开。

“对了，我饿了，我们吃饭吧？你也饿了吧？”

他开始疯狂地嚎叫，我用口球堵住他的嘴，然后听着他的呜咽当做今天早饭的悦耳铃声。

烧水，煮面，打个鸡蛋，不行，这个鸡蛋臭了，给他当早饭。

然后……磨刀，切一块最新鲜的肉。

我走到小鲨鱼的面前，看着他身上比较好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大腿吧，感觉比较口感比较结实，反正他也不珍惜。

我看小鲨鱼好像有话想说，我将口球摘了下来。

“别……宇哥……主人……求您了……我什么都给您……”

“嗯，那就给我一块最美味的肉吧？。”

一次挂号费是50元，一次买醉需要100元，一次近程的救护车费用是300元，一次心理治疗的问卷费是500元，一次心理咨询的费用是1000元，大腿缝针的治疗费用12048元。

劣质白酒，5元。

一包便宜的烟，16元。

便宜的嫖娼，242元。

神，从一开始就没有给穷人安排逃生通道。

公平的世界，其实是站在天平另一端的人为你营造好的舞台。

我是这个舞台上众多群众演员的一角。

但在这里，我是主演。

我不是亚当。

我是上帝。

这个无人的小区里，我就是这里的神。

他也不是我的夏娃，他是献给神的羔羊。

羔羊被宰杀的时候通常都很沉默，或者说，他其实叫了，但我没听到？

“李天宇……！你他妈……我一定……杀……”

疼痛让羔羊的声音变得悦耳起来，我也一样。

我也这么叫过。

其实，我的父母也是这样的。

一定，要跑到大城市来。

在村子里，不行，他们会吃掉我。

我见过，我的姐姐被卖掉了，我听说过，哥哥被送去当苦力，然后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从二十楼跌了下去。

我还有弟弟，我不是最被宠的那一个，很快就到我了……

宰杀猪的时候，猪会嚎叫，可是杀羊的时候，羊是那么平静。

猪因为放血的时候冲撞了栅栏，但羊却留在原地，我突然间意识到，如果逃跑有用的话。

有用的话。

我逃了。

但是，我没有办法完全面对外面的世界，恐惧，惊慌，别人的目光让我想死，他们都想吃掉我。

打工的时候，爱看小说，可以逃到另一个世界。

听说小说可以赚钱，我在网吧里试过了，有回应。

然后，攒钱，一直攒着。

买这里的房子，这里是，我今后的人生。

不，也许不是我的……

他……

他明明即便这样也要选择活下去。

该死的明明另有其人。

生活在幸福之中，父母健在，家庭小康的那家伙，为什么反而要做出那么多无病呻吟的事……！

不，不行。

我是，李天宇。

我打开了电视，想让心情稍微平复下来。

“强台风将于明日抵达，请各位市民呆在家中，不要外出……”

啊，不行了。

好困……

暴雨的时候，就会想睡……

神的祭品还需要更多呢。

我打开他的手机，将里面的软件头像和资料都换成我的。

搞不好还会有人……

…………

………………

“北条警长？急匆匆想去哪里呀？”

“怎么又是你？”

被称作北条警长的红色狼兽人看到柴犬兽人靠近，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哎呀，这不是想着暑假过半，感觉这个夏天异常地安静。”柴犬兽人笑了一下，然后跟在北条警长屁股后面。“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这样的。”

“下原探长，你消停一会儿吧，大热天的你就别凑过来了。”北条警长为了甩掉下原，开始加快脚步。

“二十分钟前，牛田习先生报案，称他的朋友被陌生男子监禁，地址是心里渴望海岸新城，你现在要出动，对吧？”

“下原探长，小案件而已，我去就行了。”北条摆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还有，你要是再窃听，我可要追究你滥用职权了。”

“不，这一次你该带上我。”下原把带着橘子的侦探帽扣在脑袋上。“我闻到空气中的雨腥味了。”

九、

巨大的台风席卷了海岸。

禹城从床上醒过来，暴风雨来临的时候虎鲸会本能地嗜睡，这是他们的生物本能。

身上被取肉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疯狂地翻找着自己的手机和李天宇的手机，但是都没有。

电脑也有密码锁。

这里的一切看似现代，但却是个死局，反而是房子外面才有一线生机。

禹城打开了房间的大门，然而房间里却传来了剧烈的警报声音。

他这才发现，在大门的外侧有个传感器。

就算现在关门也来不及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了门就不会再响了。

还不如直接就这么冲出去。

警报响了三声的时间，禹城已经将大门关上，并且疯狂地按下电梯的按钮。

毕竟这里是二十三楼，他的腿因为取肉受了伤，而且全身赤裸没穿鞋也会让他下楼梯的速度更慢，有可能还会增加受伤的风险。

他将希望寄托于电梯，眼看着电梯从1楼徐徐攀升，身后的警报铃声也并未停止，暴风雨呼啸着拍打着走廊的窗户，雨水侵入地面，将李天宇曾抽过的烟头吹湿。

12,18，20……

快点，快点，求你了……！

咔哒。

在电梯抵达之前，身后传来的是大门打开的声音。

一道惊雷闪过，虎鲸手中的长刀和锯子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他的脸扭曲愤怒，被他抓住这一下就不是取肉那么简单了。

救命，救命……

禹城疯狂地拍打着电梯按钮，然而此时电梯已经打开了门，他立刻进入电梯疯狂地按着关门键，而发疯的虎鲸则立马冲了上来！

禹城看到了电梯门口的自行车，他竭尽全身的力气将自行车丢过去，虎鲸被自己不好好放置的自行车砸中，就在这一瞬间，电梯的大门关上了。

“小鲨鱼！！！！！”

长刀从电梯的缝隙中丢了进来，禹城立马朝着侧边躲去，结果长刀只是扑了个空，虎鲸愤怒的声音开始渐行渐远。

禹城捡起地上的长刀，然后疯狂地按下电梯的求助按钮，然而直到电梯降到了3楼，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该死的！这不负责任的保安！

他立马冲出了电梯，将长刀横过来卡住了电梯的一楼房门。

以他现在的力气根本不够和虎鲸搏斗，用这个东西卡住门反而能让李天宇没发使用电梯，还能为自己争取时间。

他冲出单元门，外面的暴风雨差点没将他吹回来，园区的灯都因此停了电，他盯着一片黑暗，这里是个天然的躲避场，但是他是躲不掉的，他什么都没有，死城到了明天依旧是死城，没有任何支援。

必须跑出去！

他奋力朝着园区外面跑，那落满了灰尘的车依旧停在这里，只是这一次还受到了暴雨的洗刷，而那家抻面馆也因为失去了唯一的客人而关门大吉，他现在唯一的指望便是那个还亮着的保安亭。

然而，当他到了保安亭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

连个对讲机或者有用的东西都看不到。

绝望？

不，还有路。

他疯狂地向园区外面跑去，暴雨天的柏油马路让他本就赤裸受伤的双脚再添挑战，他听到了，那是海的声音。

涨潮了。

还有，虎鲸愤怒的声音。

跑！

他用尽全力地朝着镇子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跑去，朝着那遥不可及的安全地带走去，然而迎来的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

“啊！”

他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他竭尽全力地挣扎，却感受到了尖锐物体刺破了他的皮肤，慌乱

却让他被缠的更加牢固，突然间，有什么人抓住了他。

手机手电筒的亮光照亮了那张脸，那是一张极度愤怒而扭曲的脸。

他也看清了自己身上所缠着的东西，是羽毛球的网，上面还有碎玻璃，就像一张渔网一样抓住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呢？”

“宇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猪在被杀掉之前才会拼尽全力地逃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作为羊羔的话，我是不会吃掉你的，我想要的是你的心。”

“对不起！！！”

“吓坏了吧·····？”

虎鲸解开了渔网，然后将大衣盖在了禹城的身上，然而禹城只能一味地因害怕而哆嗦。

“你如果那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就算了。你走吧。”

虎鲸转过身去，禹城还未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直到虎鲸慢慢地带着手电筒的灯光消失在了远处，片刻之后禹城才慢慢地站起身来。

他这是，放我走了？

禹城慢慢地朝着镇子的方向挪动双腿。

“你果然比起羊更想做猪啊。”

禹城惊恐地回过头，不知道何时虎鲸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原来刚刚他只是待到禹城看不到他的身影后讲手机息屏，然后再跟在他的后面。

锐利的长刀自喉咙直击下颚，血液融入雨水中。

羊羔的声音，沉寂了。

……

窗外的黑色暴雨拍打着窗户，似乎也想钻进这有美食和温暖灯光的房间。

餐桌上，精心烹制的肉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瓷盘上，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肉被切成了均匀的薄片，每一片都透露出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质地。

虎鲸轻轻夹起一片，放入口中，那是一种独特的嚼劲，纤维紧密，却又不失细腻，那是曾经鲜活的味道。

随着咀嚼的深入，那鲜美的味道逐渐在口腔中绽放，好在不像他的祖先一样有什么骚臭的味道，并不浓烈，反而增添了几十亿年前深邃与神秘。

他将准备好的烈酒抿了一口，那清冽的液体与肉的鲜美在口中交织，咸腥与辣的味道刺激着口腔，他沉醉于此。

你真的好美。

特别是，那两根惹人怜爱的小东西……

……

“这篇小说到这里就完事了。”下原探长将电脑的文档关闭，比将其拷贝到U盘中。

“写的什么东西，驴唇不对马嘴的，看的我脑袋疼。”北条警官则摇摇头。

他们收到了报案，称有人在心里渴望海岸新城有非法监禁行为，于是便来到这个地址一看，在现场虽然并没有找到任何尸体，但是却发现了大量的血迹。

这些血迹还需要送检，但是依照现场的这份文档，以及大量刑具和情趣道具，足以说明小说所留的真相。

“北条警长，疑点有很多，该和我分享除了犯罪现场外的调查资料了。”下原坐在李天宇的电脑桌前，环顾着房间。

“这里的屋主确认是李天宇无误，里面的描述大差不差，凶手现在已经逍遥法外，还写了一篇如同犯罪记录的烂小说，已经可以定案了。”北条警长不耐烦地说着。

“北条警长，今天你好像很焦躁，为什么这么急着下定论呢？”

“……废话，这是食人案啊，都几十年没见过这种案子了，接下来光是封锁信息就够麻烦了，怕不是媒体沸腾。”北条挠着头。

“你这不是很明白吗，如果真凶不查出来反而会更麻烦吧？”

“还有一件事。”下原将手机拿了出来。“就在刚才，我询问了李天宇的编辑，李天宇这一次小说连载貌似很顺利，大纲出乎意料地优秀，但是却在半个月前无故断更。”

“以及，台风空屋从海上预计将于下月在A地登录,强度为超强台风级。这一句你不觉得奇怪吗？”

“台风怎么会在一个月前发预测呢？为什么呢，似乎小说的内容并不真实吧？”

面对下原连珠炮似的发问，北条开始挠头。

“……算了。”这个脑袋顶上放了个橘子的狗又开始他的推演了，虽然准确率超高，可是每次都要把案情搞得更加麻烦，真让人头疼。“这是他们两个人的详细资料，你慢慢看吧。”

下原接过资料，他只是扫了一眼就笑叹一声。

“屋主李天宇是这篇小说的主角之一，表面上来看他是写下这篇小说的人，他和秦禹城性取向不同，似乎在他们各自的章节都有明确的语言风格。”

“嗯，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可是李天宇竟然能把秦禹城那部分的章节写的惟妙惟俏，就好像他真的是男同性恋一样，不觉得很奇怪吗。”下原探长指了指秦禹城的章节。

“这哪儿奇怪了，你又不是同性恋，再说了这种东西去网上查查不就行了？”

“很不巧北条警官，我的确是同性恋。虽然我不会这么讲话，但是让一个直男完全掌握一个同性恋的说话方式是很难的。就像……”下原指了指自己和北条，北条立马皱了眉头。

“然后呢？”北条不耐烦地问着。

“你应该已经看过了秦禹城的个人资料吧，他在做过客服后转行去写了小说，意外地成为了小有名气的写手，也就是说，他是李天宇梦想成为的那种人。”

“但是秦禹城并没有坚持他的梦想，他从高中时期就有过抑郁症相关的治疗记录，还曾有过用刀子刺向大腿的发病行为。而这一次他在小火一阵子后就舍弃了正在更新的作品，有狂热粉丝开过盒挖过他的过去，网传都说是因为秦禹城病发断更。”

“这一点在李天宇的小说里完全没提到，可是小说中却提到了李天宇秦禹城的‘姐姐’——牛田习先生的聊天记录，而且这段记录在现实中也成为了牛田习的报警依据。”

“那部所谓的黑白狼小说就是秦禹城的作品，而他也正是因为这部作品才在断更后依然被网暴的源头，这对他而言根本就是禁词，然而在牛田习却发现对法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因此他断定和他聊天的人绝对不是秦禹城。”

北条听完下原的一统分析，然后揉了揉太阳穴。“所以说，因为秦禹城会写小说，让你怀疑刚才我们看过的这部小说并非李天宇，而是秦禹城所写对吗？你要说写小说，谁都会写，我也能写……”

“不，这部小说并非他们中的人独立完成，而是合作所写。”下原快速将所有的批注复制黏贴到一个文档上。“所谓的批注，是由阅读者为写作者写下的批评和注解，在这个假设上来推断的话，就要搞清楚是谁在写对应的章节。”

“下原，我说……”北条刚想打断，下原却突然认真起来。

“小说的第七章后便不再有任何批注，而且全部都是李天宇视角，很明显他们中的一个人已经无法继续写作，只要搞清楚是谁无法写作，就知道到底该抓谁！”

“听得我头痛。”北条叹了一口气，他跑到门外的阳台点了一支烟，而下原则陪着他一起。

“你的意思是，秦禹城自导自演，玩自杀还留下了这样的东西？为什么？”

下原低下头看着阳台上的香烟头，又看着北条警长手中的半截香烟。

“北条警长你一直抽这个牌子吗？你们烟民平时抽烟不会短时间随便换牌子对吗”

“嗯……也有可能换吧，但是一般来说不会随便换的。”

“你看下面的烟头，似乎是两种不同牌子的烟。”下原追寻着蛛丝马迹。

“下原，我说了，这又不是侦探游戏，这起案子不能再复杂了。”

“他们的关系似乎很好，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

“还能怎么证实，监控都被破坏了，而且最离谱的是这个监控不是案发前才被破坏的，而是几周以前就被破坏的，这个小区的保安到底有没有在工作的。”北条愤怒地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就在他们谁都不想行动的时候，一位警员走了过来，拿出了被封装好的文件袋。

“北条警长，下原探长，我们在他们的柜子里发现了这个。”

“这是……”北条接过文件，然后将文件捏得更加用力。

“让我也看看。”下原凑过了头，这是一张病历诊断书，上面写的是李天宇的名字。“肺癌IV期，而且还是半年前的诊断书？这不是活不了多久吗？但光凭这个还不能证实他们谁是凶手。”

北条警官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可下原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难听的话。

“换个方向，我们去问问其他人。”

下原说着，将头上的小橘子侦探帽子摘了下来，扣到了北条的头上。

“觉得头痛也许是被海风吹多了，大警长。”

“你小子……”北条干擦了一下脸，然后将报告的资料袋还给警员。

两个人一起走下楼，本来就一脸懵的小保安看到警长来了，演变为了慌张。

“抽根烟，小伙子。”北条抽出一根烟，小保安却被吓得直摇头，北条只好将烟收了回来。“你知道那一户的事情吧？”

“不不不，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每天都玩手机太多了，只是能偶尔看到那个虎鲸和鲨鱼出去的场景。”

“在你看来，他们关系如何？”下原不打算听小保安的重复供词了。

“呃……挺铁的吧，有点形影不离的感觉，很少见到他们单独行动？”

“何以见得？”

“就……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嗯，这样就不错。还有，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换个工作，监控室的设备还挺值钱的。”下原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和北条一起离开了保安亭。

就在这个时候，抻面馆的女人刚好从店门搬东西出来，下原主动走过去帮她搬。

“诶呀，谢谢。”

“没事，这是要搬厨具？”下原一边询问着，一边用眼神指使北条当苦力。

“嗯，干不下去啦，都没人来吃了，客人太少了。”

“之前应该有个虎鲸常客吧？”

“哦哦，你说阿宇啊，他人超级好的啦我同你讲哦，大个子人很活泼，每次都和我说不少话，但是后面来了个很阴沉的小鲨鱼，阿宇都不来我们店里了。”阿姨抱怨着，然后走进店里继续搬东西。

“你是说，李天宇性格很活泼？”

“系哦系哦，甘早就运动，很有活力啦。”

“她说啥？”下原偷偷靠近北条，让他翻译一下。

“她说李天宇跟你一样像条活力充沛的狗。”北条搬得满身是汗，总算是把东西都装好了。

他们一起来到了镇子，镇子上的人似乎也是太久没有听到大事发生，见到了警车纷纷投向了好奇的眼神。

他们首先来到了那家饮品店，这里是那两个人曾来过的地方。

“我要先来一杯薄荷奶绿。”下原看了一眼菜单，然后看了看北条警长。

“？”

“不喝甜的脑子转的不快。”下原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半起正事。“请问你知道一只虎鲸和鲨鱼的顾客吗，长这个样子……”

“他俩啊，我知道，搞艺术的。”还没等下原把照片拿出来，店员已经指了指一个角落的位置。“就那儿，他俩经常点两杯饮品，然后坐一天。”

“搞艺术的？”北条不解。

“那个虎鲸和鲨鱼经常带一套纸笔还有笔记本电脑，我看他们经常一入神就坐一整天的，聊的东西也都是神叨叨的。”

“看吧，和小说有出入。”下原拿自己的薄荷奶绿，然后喝了一口，还挺提神，就连这点也和小说中的评价有出入，看来文手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给我点一杯葡萄春茶。”下条也走到柜台前。

两个人走访了整个镇子，所有接触过这两个人的地方对他们二人的评价都是“关系好到不像话”，甚至还有一些人目击到他们牵手的画面，似乎完全不像是小说中的冷淡。

“那既然关系那么好，和小说里描述的不一样吧，而且为何还会做出这种事？”北条开车载他一起回到案发现场。

“疑点……”下原思考着小说中所出现过的所有东西。“现实情况是他们的矛盾点并不成立，两个人关系平等到一起进行创作，而且李天宇的小说也顺利连载了，那他们还会有什么问题呢？”

“也许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查到的，比如个人讯息啊，相册啊，聊天记录啊。”北条把持着方向盘，然后将车停在楼下。

“相册……？”

下原听了这句话如同雷击一般，他立刻跑到电梯前，快速地按动着按钮。

“你慢点，怎么了？！”然而无论北条怎么喊，下原都是在点着脚尖，这是下原有了灵感时的“侦探动作”。

他们迅速回到案发的房间，下原拿起秦禹城的手机，然后快速下来唤起了隐私相册。

“这个密码我们交给信息科吧，很快就能破解……”

“不。”下原快速输入了六位密码，相册竟然被解开了。

“哪来的密码？”北条惊讶地看着手机上的内容，却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还记得小说中最后两个人对峙的时候吗，那个时候的标点符号让人觉得有些怪异，很简单的，如果是你的话再看一遍立刻就能知道是什么了。”

“……摩斯电码？5、5、5……0、0……5”北条拍了拍脑袋，不过他没空在意那种简单谜题，这相册里的东西才是令人发指。

鲜红一片，血腥得令人发指，让人作呕。

还有更多词汇去描述这些东西，但是越想只会越让人不适。

“秦禹城，有食人的癖好……而且特别是海豚科。”

“这个最近的视频是什么？”北条点击了最上方的一条视频，里面赫然出现了两个人坐在餐桌两侧的画面。

场面看似十分和谐，似乎并没有监禁与被动，二人只是在桌上放了一瓶红酒，然后相视对饮。

“准备好了吗？”秦禹城问着李天宇。

“嗯。”李天宇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了桌上的药瓶，将里面的药都囫囵吞下，在旁边放着一瓶黑色的液体，也被他一饮而尽。

“是安眠药和止咳糖浆。”下原放大了视频上的内容。

“这个剂量会死人的。”北条也严肃起来，这是“杀人录像”，但很明显是李天宇自愿的。

“宇……”禹城的眼睛流露出哀伤，他抱紧了李天宇，眼里流出了泪水。

“没时间了……小鲨鱼……”李天宇咳嗽了两声，然后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有很多黑色记号笔划好的线，就像是……餐厅介绍肉的部位时画上的宣传图一样。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求求你了……延续我……延续我短暂的生命……”

“宇。”禹城点了点头，然后出现了北条和下原都无法接受的一幕。

禹城低下头，用牙齿疯狂地撕扯李天宇的下体，但是似乎咬合力并不够，禹城去厨房找来了切肉刀，将李天宇那巨大的东西割了下来。

“……我看吧。”北条将视频关掉，下原的脸色很明显已经不对劲儿了。“我会告诉你内容，你到时再为我做判断。”

下原只能呆滞地点点头，然后让北条拿走了手机。

过了二十分钟后，北条面色凝重地走到下原面前，此刻下原只能吹着海风，无力地摇头。

“秦禹城把李天宇分尸后，器官进行了切割加工，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你的判断没错，是秦禹城杀害了李天宇，他的食人癖好让他动了手。”

“但是在刚才李天宇被阉割之后，他对着摄像头说过，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如果案发让我们不要追究秦禹城的刑事责任。”

“不，即便是自愿，这也是谋杀。”下原无力地摇头。“即便是自愿，也不可以让这种行径凌驾于法律之上，这种行为如果被判无罪，那就会产生出无数种‘自愿’行为了。”

“这点我也很明白，现在我们去抓捕秦禹城吧。”

“……”下原看着阳台外的大海，他无力地摇摇头。“他们试图理解对方，将自己的人格代入对方的名字和经历，来完成了这篇小说。”

“不知为何，我觉得我们一辈子都抓不到他了。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懦弱，他没有销毁任何证据，而是用简单的隐藏方式期待我们抓住他，又或者找不到。”

下原将文档里的名字都改掉，上面写着的是两个绝望之人的情书。

有着希望的绝望，和没有绝望的希望，究竟哪个更痛苦？

一生坎坷的人努力开朗地活着，却终究要死去。

而从未有过大风大浪甚至可以说是一马平川的人，却并没有活着的念头。

一、李天宇：好沉重哦，这个是你自己的感受吧？！

秦禹城：这叫真情实感的代换。

一、秦禹城：看不懂你在写什么，这是你们的说话方式吗？

李天宇：你别管，你不懂。

二、李天宇：那个时候还挺浪漫的，没想到你会答应。

秦禹城：不过可不是我主动的。

二、秦禹城：你那点东西都看光了。

李天宇：哈哈……真的好尴尬。

三、李天宇：那个时候你已经有了那个想法吗？

秦禹城：不，我没有，我不能那么做。

我需要你。

三、秦禹城：你们写这东西真的很……那个。

李天宇：怎么了，你就说是不是这么想的？

秦禹城：好吧，确实爽到了。

四、李天宇：……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秦禹城：（空格）

四、秦禹城：怎么突然写那么多。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