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智云图里还有这种地方。”AK15想着，如果有“退休”的那一天，大概她愿意和真的RPK16在这样的房子里住下来。不过现在还不行，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过没关系，这段已经足够拟真的记忆已经足以让她度过许多漫漫长夜。

她随手打开床头柜抽屉里的老旧短波收音机，里面恰逢其时地安装着探戈舞曲的录音磁带，操作这种对于她们这样的高新科技来说属于史前古董的机械并没有什么难度，舞曲很快在那收音机里响起来，轻快的响板声后跟着富有力量感的鼓点，紧接着悠扬的大提琴和缠绵的小提琴加入进来，如果跳到这一步应该放开舞伴的手让她的裙子像花朵一样旋转。AK15想起来很久之前和她在新苏联的宴会厅里跳过的舞步，所搭配的正是这一首舞曲。她依旧清晰地记得那天RPK16在她胸前的西服衣领上别了一支拥有淡紫色花蕊的白色蝴蝶兰，紧接着她们一同在舞池里跳了探戈，那舞步轻快而连贯。明明是她所厌恶的社交活动，连跳舞程序都是现从网上下载下来的，第一次跳舞的感觉却也并不令人讨厌。不管是战斗、社交还是上床，RPK16向来喜欢拉着她体验各种她从未设想过的崭新事物，总是习惯让人吃惊，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这才是RPK16。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和针叶林，羽毛般轻盈的雪飘落后在那窗前堆积成惊人的厚度，夜空中的繁星似乎不能与记忆中任何的星象进行对照，AK15躺在床上凝视着它们，想起那一次与RPK16一同前往诺里尔斯科清缴恐怖分子时，恰好遇到每年一度的极夜，连续十几天不见天日的黑暗和暴风雪，只能靠星星的行动来判断大致的地理位置和时间，那镍矿工厂白钢窗外的景色与这原野并无二致。她转过头想问RPK16还记不记得那次极夜里的暴风雪，还没开口，意识就已经先一步飘远了。

RPK16听着她逐渐缓慢的呼吸，放下了手中的书，那一首探戈舞曲换成了由四个人合唱的《刺李花开》，这是 当初由她设置的某种有些危险的结束信号，但RPK16没有在意，她仍然带着一点笑意欣赏AK15熟睡的脸，那张脸已经减去了大众熟知的大部分冷漠和攻击性，变得安静、敦厚而温柔，让她想起从前还被叫做“娜迦”的时候，时常注视着培养皿里沉睡的AK15的那段时光，那真是令人怀念的难忘日子。

她抚摸着膝盖上那丝绸般的长发，另一只手在弹出的操作框确认着权限，处理完安排给她的升级工作后，[狼眼]被她重新授权覆盖了AK15的眼眶，过了一会，她微微笑着，看着窗外似乎永远不会停息的暴风雪自言自语：“虽然在意想不到的时间里链接了进来，不过恭喜你完成了挑战。”不过本来预留这个房间也是为了这场原本被预定为新年礼物的性爱，即便是立场不同，完美的性爱也会使双方都容光焕发。她将AK15的头在枕头上放好，像个母亲一样盖好被子，在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她的双眼逐渐从紫色变成了金色，肖对电子战的出色理解使得她得以在帕拉蒂斯的蜂针系统里有一点休息时间，“狼眼”衔接心智升级的最后部分也完成了，也算不辜负肖最后的嘱托。接下来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她乐意为她的搭档留出一些时间告别，但显然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告别时间。

“刺李花啊刺李花，花开满树，又见花落无数。”

“你若从未拥有过爱情，也就永远不懂痛苦。”

哼唱着那首歌，她重新把那浴袍穿在身上，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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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年 新年 新苏联安全局/宴会室

坐在角落的AK15看着眼前纷乱的人群，深深叹了口气，新苏联的人形和研究人员们聚在一起庆祝新年，确认各自的轮班后，辛苦工作了一年的人类和人形都会迎来各自的假期。在肖被安洁莉娅开车接走，AK12拉着AN94滑入舞池后，AK15坐在原地思考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端着红酒香槟和各式甜点的侍应生徐徐而过，AK15抬手叫了一杯红酒，盯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中来回摇晃的深红色液体，还没来得及喝下的时候，另一个装着同样酒液的玻璃杯自顾自地碰了过来。

“新年快乐。”RPK16的问候在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音后适时地响起，AK15反应平淡地回应了一声：“新年快乐。”

“唔，要跳支舞吗？”她的搭档走到她身侧，银白丝缎点缀珍珠的裙摆边缘在红丝绒地毯上滑过海浪般的弧线，像只蝴蝶一样姿态优雅地停在她的右手边，那是件剪裁得体的高档礼服，AK15在五天前看着“娜迦”在一个储物间里完成了它，RPK16摸了摸耳鬓边别着淡紫色花蕊的白蝴蝶兰，她今晚是花了些功夫打扮的，AK15不明白这样的用意：“我不像是有空下载华尔兹模组的人形。”RPK16看着舞池里的同事们掩嘴一笑：“真是不留情面。明明是新年呢，人类人形都会庆祝的哦。”

“新年轮班你看过了吗？”AK15不再看舞池里旋转的裙摆们，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酒杯，余光里RPK16的鞋尖跟随着乐曲打着拍子，“没有，”她说着，抿下一口红酒：“反正你会记住的。”

这倒是不假，RPK16从来不关心任务和排班，经常消失不见但却从不缺席每一场行动，也没有迟到的记录，看上去不过就是守时的普通人形，AK15不在乎这个，她只要能做好指挥，不影响自己的效率，怎样都无所谓。

“没什么。”RPK16弯起嘴角，“所以你为礼物交换会准备了什么？。”“实用物品。”AK15喝下杯中的红酒，起身想离开这宴会厅，“不会是弹匣吧，还是我们通用那款。”RPK16的手臂像蛇一样穿梭在AK15的臂弯里，最终挽住了她，AK15盯着攀附在自己身侧的搭档，后者的脸上依旧是她捉摸不透的笑容：“怎样？猜对了？”

“嗯。”AK15不意外对方能猜到，她毕竟是自己的搭档，契合度不够是没办法完成任务的。

“猜对了也没有奖励吗？”

“你要吗？”AK15问她，她们在并排向前走着，但是RPK16挽着她的手控制着方向，两个人正绕着舞池的边缘缓慢行走，RPK16停下来回答她：“不是为我准备的吗？”AK15想了想也是，忤逆小队和安洁都不需要这个弹匣，没人需要在除了战斗时间之外出现的弹匣，正如没人需要战争时期之外出现的战术人形。AK15想她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不需要讨好自己的搭档或者队友，她只需要完成自己的职责，这宴会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战场之外的世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似乎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RPK16扯了扯她西装的袖口：“你这袖扣扣反了。”AK15放松了胳膊好让她把手臂抽出来，重新给AK15扣好：“人类总是喜欢研究这些细枝末节，明明直接设计纽扣就好，非要额外搭配这些装饰，不过我还挺喜欢的。”她不在乎AK15有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继续说道：“倘若是这些装饰搭配好了，便会产生美感。当然搭配不好，也不违背衣服本来的用途。”RPK16抬眼去看AK15，在一片绚烂的紫色里，AK15看见了自己银白色的虚像，我的衣服是这样吗？她得不出来答案，这衣服也是“娜迦”在夜晚送来的，她只是今天早上起来在床边发现了这套熨烫整齐的衣服和通知栏目里宴会的邀请，因而穿着来赴宴。AK15低头看看自己的袖口，才注意到那重新扣好的袖针是用融化的子弹壳重新铸造出来的，小小的金色蝴蝶兰。

“弹壳做的。”她喃喃道。

“真敏锐。”RPK16说着夸赞的话，AK15却没感觉到夸赞的语气，她并非精通人情世故的那种性格，只是因为同她相处久了，也摸出一点门道来。大概是因为并不喜欢子弹吧，AK15想着。AK12和AN94在舞曲结束后牵着手走向舞池的另一边，AK12附在AN94耳边说了些什么，目光却飘向AK15这里，AN94露出了猫一般困惑的表情，她今天穿了身黑红配色的宴会裙，为了配合新年舞会加长了裙摆，渐变成深红的布料在停下舞蹈时乖顺地垂在脚面。AK15看着AN94离去时微微摇曳的裙摆，没来由地想起RPK16的裙摆比起那直筒的设计更适合旋转。RPK16很适时地查看了乐队现场演奏的曲目单子：“啊啦，这首歌明明很适合探戈的，她们不跳了吗。”

“不知道。”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也没看那曲目单。“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RPK16转过身来看着她，“宴会结束你会收到的，我保证你会喜欢。”她顿了顿，取下鬓边别着的那朵蝴蝶兰，那是枚发针，取下来的时候稍微挂乱了RPK16用于固定它的发辫，AK15并不关心她在礼物盒子里放了什么，反正她不会拆开，但RPK16惯于使用这种小伎俩让她困扰，出于确认AK15还是开口问她：“什么礼物。”

“一个用弹匣交换会让我觉得亏的礼物。”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后，她将鬓边的蝴蝶兰别在了AK15的胸口，淡紫色花蕊点缀同样是紫色系的口袋巾，与整体的搭配产生了相得益彰的美感，AK15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的花，感觉自己像是画展上被预定的油画一样。

“嗯，不错。”RPK16也像是完成了自己的大作：“蝴蝶兰，不觉得很神奇吗，明明是一种兰花，却有蝴蝶的形状，就像是蝴蝶的灵魂飞进了兰花的身体，迫不及待冲出去，却还是被困在根系里。”她笑着，似乎想起来别的什么，又变得不是那么高兴了。AK15早已习惯于她时不时突发奇想的行为，低头看着她忽闪忽闪的银色睫毛：

“你想和我跳舞吗？”

“你不会真下载了个华尔兹模组吧。”

“不会，我刚刚下载的是探戈。”AK15看了眼自己的胸花，向自己的搭档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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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设定是在AK15和RPK16搭档完成任务的第一年，16为15造了一间小木屋，希望借由木屋带给15一些崭新性体验，同时完成心智升级之后狼眼系统的同步升级和修正，随后她以技术手段将“木屋”的入口隐藏了起来，等待AK15完成击杀她100次后解锁，然后15以为对方是自己心智空间生成的虚拟数据，没想到居然是本人亲自链接进来了。

关于后半的舞会我倾向于设定“娜迦”和RPK16是共存态，因为这样很方便。蝴蝶兰颜色很适合RPK16，花语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笑）

顺便很欢迎大家听听这首刺李花开，很好听。

但这一篇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物理意义上的sex，争取下次写个。

既然艾尔玛的夏园能办到这种事情，我搞个木屋H不过分吧。

娜杰日达做得到吗.jpg

感觉跟上一篇的45416的【亲密对手】比，这一对更像亲密对手（当然并不亲密），而且真的是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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