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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军医

小说:女杀手的拯救 2025-08-30 08:33 5hhhhh 1170 ℃

“叮铃铃——”

清晨的闹钟声把顾子涵从混沌的睡梦中拉了起来,望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明媚阳光,一阵难以言表的放松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伸了个懒腰,舒服地打了个哆嗦,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睡这么香这么久是什么时候了,就算把做药物试验的那几次算进去,这一晚上也能排进前三。

掀开被子,有些恋恋不舍地从温暖的被窝里起身,穿好衣服鞋袜,甚至扣好了衬衫最上面的一粒扣子,顾子涵这才打开房门。

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斜,这一觉,顾子涵睡了接近二十四小时

送奶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两瓶牛奶放在了门口,顾子涵俯下身子,三根指头夹起来两瓶随后关上门,回了屋。

“嗝——”

吨完一整瓶还带着些温热的牛奶,顾子涵舒舒服服地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然后掂了掂剩下的一瓶牛奶,犹豫了一下,把瓶子放进微波炉里转了二十秒。

然后,他一手拎着奶瓶,另一只手掂着一罐开好的猫罐头,走向了隔壁的房门口。

“咦?这是啥?”

就在顾子涵要抬手按响门铃的时候,他余光瞥到防盗门的锁孔上贴上了一张便条。

“子涵,我公司有点事,需要出趟门,钥匙我放在地毯下面了,拉姆萨的肚子有点不太舒服,记得要给他喂一点化毛膏哦~”

“ps:明天是拉姆萨的生日,今晚记得要来陪他过零点呀”

“琴音 留”

便条上的字体很娟秀,它的主人应该是个姑娘,而在便条的最后,似乎是怕顾子涵不知道便条是谁写的,甚至贴心的标注上了自己的名字。便条的末尾还用口红画了个可爱的wink。

“真是的,这种安排事情的语气。我只是个邻居啊,不要弄得我好像是个保姆一样。”顾子涵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但还是躬下身子,从门口的地毯下面取出了一把钥匙,钥匙的尾端挂着一只小小的粘土做的美短猫挂坠。

“喵呜——”

门里面,这个钥匙挂坠的原型似乎是听见了顾子涵的声音,开始“嚓嚓”地用爪子挠着门。

“别吵,拉姆萨。”顾子涵安抚着,一边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我马上来。”

“我进来啰!”

顾子涵打开门,一边换上琴音早就准备好的拖鞋,一边向屋内打着招呼。

没有人应答。

“呜哇——”

在他的脚边,一只肉嘟嘟的美短正乐颠颠地翘着尾巴,绕着顾子涵的腿转圈圈。能看得出猫儿此刻很开心,因为他的尾巴尖儿甚至翘出了些弧度,而嗓子里也发出小茶壶一般舒适的“呼噜呼噜”声。

“拉姆萨,你好啊。”顾子涵笑眯眯地和猫咪打了声招呼,一边关上门防止猫咪逃跑,随后蹲下身子,搓了搓猫咪的脑袋。

被称作“拉姆萨”的猫咪激动地用手蹭了蹭顾子涵的手掌心,顺势靠着他的手掌,一骨碌躺在了地上,独属于美短起司的白色柔软肚皮向着顾子涵亮了出来,仿佛在说:“人,快来摸我。”

顾子涵会意,连忙上手去,将猫咪肚皮上绵软柔密的毛揉得乱七八糟,空气中飞舞着猫儿身上的毛,好在顾子涵并不过敏,不然这会儿怕是要躺在地上抽抽了。猫咪一边享受着抚摸,一边伸出爪子虚空踩奶,像是把顾子涵当成了自己亲爱的妈妈。

按摩了

看猫儿已经有了些抗拒的意思,顾子涵这才起身,将手中的热牛奶和猫罐头一起倒进拉姆萨的猫碗里,轻轻地搅拌了几下。

“开饭啰!”

顾子涵笑着招呼道。拉姆萨的眼睛早就瞪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地望着顾子涵的动作,好在这并不是只护食的猫儿,他只是耐心地等着顾子涵完成了所有的加工动作,这才优雅地舔了舔前爪,走上前来,发腮良好的猫头埋进碗里,“吧唧吧唧”的咀嚼声传来。

“嗡——”

顾子涵的手机震了震,他打开手机,上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发了一个定位,顾子涵点开看了看——

不算很远。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个电话号码他已经有许久没有继续使用了,它再度被启用,只有一种可能。

“两国已经和平很久了……为什么非得要出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他站起身,笑着和拉姆萨挥了挥手:“你乖乖吃饭,等姐姐回来就好!”

拉姆萨正低着头大快朵颐着碗里的猫饭,只咕哝了两声,也不知道究竟是听没听见。

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顾子涵掀开了自己香香软软的温馨小床,床下面,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箱子。

“真没想到,有一天还得穿上这一身,我是个军医啊……真让人头疼。”

顾子涵苦笑着,低下头去,只听一阵“叮当”声响,一套看起来十分先进的外骨骼装置已经覆盖在顾子涵的全身,与其他单纯增强力量的外骨骼装置不同的是,这套装置的手部有一根输液管,软管的一头连接着顾子涵的背部,而另一头则分成五份,每一根的尖端都是一根注射器,就这样,顾子涵右手的五根手指像是修炼了九阴白骨爪,每一根尖端都有一支针尖泛着寒光的注射器。

“嘶——呼——”

顾子涵深吸了一口气,只听他的后背,那根透明输液管连接处,不知从哪里泵出了一股绿色的液体,那液体顺着输液管缓缓地流向了顾子涵的指尖,不消片刻,那指尖上的注射器便充满了绿色的液体。

活动了一下手指,确定身上的外骨骼装置没有因为年久失修而报废,顾子涵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了一件白大褂,往身上一套,挡住了那些看上去十分狰狞的输液管和外骨骼,这下子,除了那只看上去十分可怖的手以外,从背面看去,顾子涵更像是一个战地医生而并非一只怪物。

看着从手中针头滴出的绿色液体落在地上,“咝咝”地冒着白烟,顾子涵微微颔首,一个透明的硬壳状口罩从外骨骼里弹了出来,盖住了他的口鼻,顾子涵的呼吸声随即变成了粗重的呼哧声。

“好了,出发!”顾子涵说道,随后从金属箱子一角取出了一个银灰色的药箱,尚且正常的左手提着药箱,用脚拨开门,走了出去。

“希望还没有人死掉……”

……

楼道的灯已经碎掉,另一个灯泡也只是偶尔半死不活地闪闪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腥味,屋外,直升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下挂的探照灯透过碎了几个弹孔的窗户扫了几下走廊,似乎是想确定里面还有没有能动的生物,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大铁鸟的轰鸣声渐行渐远。

似乎过了很久,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一个身影带着粗重的呼吸声从满地的玻璃碎片中坐了起来,他的身下,还老母鸡似的护着一个更为娇小的身影。

“你看看,这就是你宣誓要效忠的组织,别说医护官了,连个收尸队都没有。”顾子涵嘲讽地对身下的人说道。

楼道里的灯闪了几下,照亮了顾子涵身下的人——

那是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女孩儿,有着这个年纪姑娘特有的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可爱鹅蛋脸,嘴唇似乎还特地涂上了不是那么显眼但看上去很水润的唇彩,粉粉嫩嫩的,像个努力把自己打扮得成熟却事与愿违的女高中生。

可惜的是,为了显得英姿飒爽而扎起的高马尾此刻却凌乱地散在脑后,漂浮在一滩尚且温热的暗红色血液里,血液从她脖子上一道可怖的伤口里流出,带着些泡沫,细小的泡沫爆炸开来,将血液溅到了不远处一顶印着一只水蜜桃的鸭舌帽上,也溅到了女孩儿睁开再也合不上的无神大眼上——

她死了。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女孩儿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从神学的角度来讲,她的灵魂正在离开身体,她的身体只是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喉咙上的那截伤口带来的疼痛还在刺激着她,她的嘴里还在不断地吹出血泡泡。所以顾子涵不得不承认——

“对不起,我来的好像有点晚了。”

顾子涵一边把药箱放在地上,一边对女孩儿说,随后,他打开药箱,却并没有从里面拿出止血钳或者纱布一类的医疗器具,相反,一块奶糖出现在她的手中,不是那种生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妙药,只是那种,在国家曾经还是东西两个部分的时候,在东边黑市商人手里才能买得到的,从西边走私来的,上面用线条画着一只红眼睛的白兔的奶糖。

他像是没看见姑娘嘴里满溢的鲜血,自顾自地剥开奶糖包装纸,塞进了女孩儿的嘴里。

“吃点糖,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痛。”

顾子涵认认真真地将糖纸叠好,装进了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然后用手托起女孩儿的下巴,将她的嘴巴强行合了起来,随后右手食指竖起,轻轻地,将那根针头刺进了女孩儿的脖子里。

“放松……深呼吸……认真感受你口腔里糖的甜味……”

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顾子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咝咝——”他的后背像是打开了一个阀门,一股股绿色的蒸汽透过白大褂蒸腾出来。顾子涵的眉头紧紧蹙起,像是在忍受着疼痛。伴随着蒸汽的声音,绿色的液体缓缓流动着,从顾子涵食指上的针头处。进入了女孩儿的身体里。

“呃呜……”

奇迹般地,女孩儿喉咙处的伤口居然开始快速的愈合,原本涣散的瞳孔也逐渐开始聚焦起来,就在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将是一场无痛的、奇迹般的死而复生时,突然。女孩儿的身体毫无预兆地剧烈痉挛起来,其程度之恐怖,几乎要将整个人从中间折成两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从已经愈合的声带里传出来,昭示着此时女孩儿正经历着非人的痛苦和折磨。然而顾子涵却若无其事地抽掉针头,从药箱内拿出一小块消毒棉球来,按住了那个细小的针孔。随后站起身来,向楼梯口走去,一边自言自语道:“你们现在享福啊,两边合起来了,想要什么都能买得到,我那个时候啊,就连这么块奶糖,都要用40枚弹壳才能换得到……”

声音消失在楼梯口处。

过了一会儿,顾子涵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楼梯口。只不过这一次,他的两只手都拖着两根黑色的棍状物,声音继续穿来:

“……我就和那些小孩子们没日没夜地在墙下面找啊找啊,可是有一次我一抬头,他们全都不见了,我就喊他们的名字,喊着喊着,就发现他们其实没消失,只不过都在我的脚底下,有的眉毛上中了一发子弹,一大块儿头皮都飞了出去,有些膝盖上挨了一枪,抱着自己的小腿‘呜呜’地哭……”

走近些,顾子涵手中拖着的东西这才露出了真容——

那是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快要死去的女孩子。

她们的身上都穿着黑色乳胶连体紧身衣,整件衣服包裹性非常好,将女孩子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比例展露无遗。似乎是为了一体性,也为了神秘,女孩们的全身都被覆盖在黑色乳胶的材质之下:手上戴着紧紧的黑色长手套,脚上也穿着包裹住小腿的黑色乳胶平底长靴。

只可惜,这份神秘感被两个女孩儿胸口上的弹孔给破坏得一干二净。

此刻,随着顾子涵的拖动,两个女孩儿的手像是投降一般,随着拖动的节奏,无力地在脑袋两边来回甩动着。

一个女孩儿戴着黑色的摩托头盔,从碎裂的面罩里传来的沉闷而短促的呼吸声似乎能够听出来,女孩儿似乎已经命不久矣,另一个女孩儿情况似乎还要严重些,她的头盔似乎已经在拖行的途中不知道被蹭到了哪里,露出了头盔里青涩而懵懂的少女脸庞,此刻,少女的脸上带着绝望而迷惑的表情,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毫无防备地就被夺去了生命,她早已失去光芒的眼睛无神地瞪大着,模模糊糊地反射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

两人就这么任由顾子涵拖动着,来到了刚才那个女孩儿身边,顾子涵随手一扔,两具黑色乳胶紧身衣包裹着的娇媚躯体便横七竖八地缠绕在了一起,顾子涵什么也没说,而是转头,继续向楼梯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这一次,他的怀里横抱着另一个女孩儿。

从着装来看,这个女孩儿应该和先前那两个女孩儿是同一个组织的:同样的全身黑色乳胶,同样的摩托头盔,只不过这个女孩儿相比那两位枪下亡魂,显然多受了些“特殊照顾”——

一柄小臂长的砍刀被人以十分粗暴的方式插进了摩托头盔里,头盔那聊胜于无的防御性能在十分锋利的砍刀面前几乎等同于A4纸,于是此时的女孩儿已经没了呼吸。头盔里的面容相较其他几个女孩儿,少了些青春活力,多了几分温婉恬静,只可惜,那柄几乎劈开她天灵盖的砍刀,从根本上破坏了这份美感。

顾子涵轻轻放下女孩儿的身体,三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孩子像是亲人一般亲呢地拥抱在一起,乳胶之间摩擦出“吱吱”的声音,仿佛不分彼此。

一旁那个高马尾女孩儿的抽搐的动作已经慢慢地弱了下来,令人惊奇的是,女孩儿本来因为割喉失血过多而变得十分苍白的脸颊居然满满地红润了起来,连呼吸也变得慢慢稳定了下来,整个人的生命体征已经重新显现了出来。另外,令顾子涵感到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吐出嘴里的那颗奶糖。

“不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坚强的士兵,你会恢复得很快的!”

紧接着,他如法炮制,给后来的三个女孩子体内也注射了那种绿色的液体,并且给她们的口中也塞了糖。做完这些以后,他没再管已经开始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声绝望尖叫的三个女孩子,而是走到了第一个女孩子身边。

“给,拿着。”他掰开姑娘攥紧的拳头,三颗花花绿绿的水果糖被塞进了她的手里,“给你的奖励。”

然后,他起身继续向楼道走去,刚才天台上还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儿,想必那里还有些没处理完的战斗。

……

天台上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伴随着几声消音器压制下的沉闷枪响,琴音的娇躯上被开出了几个血洞,整个人也无力地趴在了地上。

组织发给的乳胶战斗服里覆盖了生体探测器,在监测到穿戴者的生命体征不稳定时会及时分泌麻醉药和肾上腺素,使穿戴者时刻维持着高昂的战意和完全的无畏。曾几何时,琴音对这种设计感到不屑一顾,在她看来,只有那些刚刚加入组织的杂鱼才需要这些手段,毕竟能让她们在死前少些痛苦和恐惧。

至于本就是菁英干部的自己,根本不存在这些问题,敌人在自己手中只不过是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罢了,根本连自己的汗毛都摸不到,又哪里需要麻醉药和额外的肾上腺素发挥作用呢?

可是此刻,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惧,那几发子弹从自己的肩膀,后背,膝盖,甚至自己引以为傲的圆润臀部穿过去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恨不得立即死掉才好,可是偏偏战斗服里的药剂马上就发挥了作用,现在的情况就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生命不可阻挡地从体内流逝,但是偏偏被子弹打废了的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象征性地挣扎一下。

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手下那些杂鱼在任务中死掉的时候眼里为什么是那样的神情了,还有刚才在外楼梯上死掉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

“原来你们在经历这样的折磨吗……”

她喃喃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因为失血过多,大脑缺乏理性思考的能力才有的反应。

突然,战斗服上新一波的肾上腺素又渗透进了她的身体,她的眼前再度变得清明了起来。

她看见自己面前站着的女孩儿正用充满恨意的目光望着自己,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薄而出,将自己烧成灰烬。

东直美姐姐的女儿,长得和她真像啊……连发起狠来那股倔强的劲儿都一模一样……

“杀了我你们也报不了仇……我也就是个为少主干脏活儿的而已……”

“我只是不应该……”

“……不应该因为是小孩而大意……”

“呜……”

麻醉剂的效果有限,琴音疼得抽了抽嘴角。

“臭丫头,你故意不打要害……是在羞辱我吗?”她抬起头来,眼前再度变得模糊。

“没想到我琴音居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真不甘心啊……”

她伸出手,想握住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自己的手腕。

“没错。”

东珍蹲下身子,毫不留情地一把从眼前的女杀手手臂上拽下了那只指甲处有特别武器的手套。随后将它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因为这最后一下……我要用你这卑劣的手套……”

“杀死你!”

东珍的指尖恶狠狠地插在了琴音白皙的玉颈上,她用力将琴音的整个上半身提起来,呈跪坐的姿势,她能看到指甲尖没进去了一部分,殷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滴进了乳胶战斗服里。

随后,她就打算用力,撕开眼前这个女人的喉咙。

“啊,是直美姐啊,告诉过你要小心一点的嘛,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突然,东珍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不对!那是……”

东珍也顾不得手里的琴音,随手把她往旁边一甩,转身便像母亲的尸身处冲去。

也不知道东珍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小女生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琴音“砰”地一声砸在天台的地板上,一股腥甜的气息直冲喉咙,她张开嘴,“哇”地一声,吐出的黑血化开了嘴唇上的口红,在她的唇边绽放出一朵妖异的暗红色花朵,她手掌撑在地上,似乎有什么执念在驱使着她起身。

“拉姆萨的晚饭……还没喂……”琴音挣扎了两下,最终脱了力,“噗通”一声趴在地上,修长的美腿在地上蹭了两下,就不动了。

“子涵……拉姆萨……拜托你了……”她喃喃着,只感觉眼前越来越黑。

……

东珍以为自己这一拳,配合上那个诡异女人的手套,至少能让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躲闪一下,却没想到那个家伙只是轻轻抬起手,自己的拳头就被他给捏在了手里。

“别动,小家伙。”男人面罩下沉闷的声音传出,“我在救你的妈妈。”

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种奇妙的魔力,又或者是他背后那个呲呲作响的泵里逸散出来的绿色蒸汽起了作用,再或者,只是干掉了琴音之后,东珍太过疲惫了,总之,男人松开手之后,她的双手就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边,然后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一头栽到在自己那个满身鲜血的弟弟身旁,昏睡了过去。

女人还醒着,或许是一双儿女尚且有危险,让她不敢这么轻易地闭上眼睛,可惜她双腿中枪,胸口也被刺穿,早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她也没有琴音那样先进的战斗服,只是单凭借着执念撑到了现在。

“来,吃糖。”

顾子涵剥开了一块奶糖送到了东直美的嘴边,直美努力撑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看清了眼前的人像之后,气若游丝地笑了声。

“军医?”

“……是梦吧……”

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地张开嘴,将那颗奶糖含进了口中。

“告诉过你,如果要安全的话,要走得远远的,你只不过是从墙这头走到了墙那头,东边的残余那么多,找到你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们睚眦必报,时间可不会让他们的追猎停止脚步。”顾子涵叹道。

随后,他向前探出身子,右手食指竖起,泛着寒光的针尖伸向了直美的脖子。

“你知道的,会很痛,不过为了你的孩子,忍忍吧。”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起,不过顾子涵没有在意,他知道,之前这个女人就曾经幸存下来,这次有了儿女的牵绊,更加不可能轻易放弃,所以不必担心。

相比之下,他有一个更加重要的目标要去解决——

“总是这么让人操心啊琴音……”

他走到琴音身旁,蹲下身子,轻轻地伸出左手,那看似有些瘦弱的左手居然很轻松地将琴音的整个身子翻了过来。

琴音此刻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虽然战斗服能提供肾上腺素,但那么轻薄的战斗服,总共也没有几次的存量。再加上没有任何人提供救助,于是琴音很快又回到了濒死弥留的状态。顾子涵这一翻,剧烈的疼痛反倒代替了肾上腺素的作用,让她清醒了些。

眼前男人的模糊身影有些眼熟,琴音从几乎停止运转的大脑里翻找了好半天,这才想起他究竟是谁:

“子涵啊……”

她的眼神已经对不上焦,但是还是扯着带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似乎想表现出自己的和善。

“抱歉啊,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惜今天轻敌了……咳咳……”

她咳嗽了起来,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洇湿了身旁顾子涵的白大褂。

“我本来想……本来想……呜呃……”

琴音挣扎着想要起身,她伸出手,想要去自己的靴子里拿什么东西,可是试了两次,却怎么也起不了身。

“算了,让它跟我一起烂在土里吧。”

琴音无力地笑了笑,随后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脚被人抬了起来,随后她的靴子被人脱了下来。

“不不不,别……不要……就当是为了我这个将死之人……”

“祝拉姆萨生日快乐,子涵,琴音喜欢你哟~”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顾子涵面无表情地读出了从琴音的靴子里掉出来的纸条上写着的字。

乳胶材质几乎不透气,女孩儿爱美,也为了方便穿脱,所以光腿穿了一条黑色的油光连裤袜,可能是害怕臭脚,所以又在连裤袜外套了一双白色的棉袜,棉袜上的那只猫儿,顾子涵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拉姆萨。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琴音局促地笑了笑,见顾子涵没什么反应,随后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笑了下来。

“呜啊呜呜呜……”

琴音想抬起手擦擦顺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可胳膊被子弹打断了,早已经没了抬手的能力。

“我本来想……想今晚陪着拉姆萨过完生日,就和你表白的……”

“可是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呜呜呜呜……”

琴音咬着下嘴唇,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哭声,可是事与愿违,压抑着的哭声反倒比平日里要大声些,就这么抽抽嗒嗒地哭着,琴音抽噎着嘱咐道:

“你平日里经常喂拉姆萨的,等我死了以后,你就把我那里当成你的家,每天去给他喂点猫粮罐头什么的,我有私房钱的,就在拉姆萨的猫爬架里……”

“这些年的钱全部都花在这个小没良心身上了,想不到最后留点遗产还是给他的……不过也好,至少他帮我认识了你哈哈哈……”

“过来,让姐姐摸摸你的脸……”

琴音抬了抬手,往顾子涵的脸上摸去。

兴许是怕手套上尖锐的指甲刮坏顾子涵的脸,她特意用了那只被脱去手套的手,冰凉的小手轻抚上顾子涵的脸颊,一阵酥麻感传进了顾子涵的心底。

“你的皮肤一如既往的好……还有你的嘴唇……真想把你的嘴巴亲肿……不对!”

琴音的手摸到了顾子涵脸上的那个硬质呼吸面罩,随后摸到了那根透明的软管,紧接着——

“不对!不对!”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前早就模糊的顾子涵清楚了几分:染血的白大褂,夸张而狰狞的外骨骼,顺着外骨骼延伸的,充满绿色液体的输液管。

“你是……你是军医……不可能……不可能!”她难以置信,状若疯狂地摇着头,她紧紧抓住顾子涵的裤脚,哀求道:

“不可能,我的子涵不可能是军医的,你把他还给我,求你把他还……”

“……给我……”

裤脚上的力道骤然一松,琴音的头无力地垂到一边,她圆睁着的双眼依然水润,却正在慢慢失去高光,在意识即将涣散前,她即将死去的味蕾突然感受到了一丝甜蜜,顾子涵沉闷的声音响起:

“吃个椰子糖,这样痛得会更轻些,还有……”

“我比你大三天,你不能当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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