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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山花镇攻防战,1

小说:寒夏 2025-08-30 08:33 5hhhhh 8020 ℃

清晨的暮光再次驱散了笼罩大地的黑夜,只不过另外一种更加顽固的黑暗反而愈发粘滞,缠绕在前厄阿提共和国的土地上。彻底爆发的内战裹挟着诸多其他的阴暗事物波及到了几乎每一个人。而发生在安山花镇的这次小规模攻防战,就只能算是地狱绘图中不怎么明显的一笔色彩了。

经过了一夜的讨价还价,进攻方的共和国军奇丝娜长官决定在白天进攻。一来方便看清需要保护的火车站目标,二来让充当战地记者的几位女学生能拍摄到精彩的画面。休整好的部队已经准备进攻,而另一边,叛变的奥族部队业已完成了驻防任务,重要的建筑物被组织起来的民兵们一夜之间加固门窗,还有用汽车和家具堆叠起来的路障阻碍了主干道路,力求阻挠共和国军的前进。

【安山花镇镇郊】

上述这些都是大战略的事情,刚晋升到小队长的薇妮卡不用担心。左肩膀上别着奥族部队自己的袖章,手里拿着督战用的手枪,后背还斜挎着一杆半自动步枪,昂首阔步地穿梭在南主干道的路障防线后。而她的同学也都挎上步枪随时准备战斗,身穿黑白水手服的少女身躯和黑钢与棕木构成的枪械意外的合适,只不过日常欢声笑语已经被紧张的备战情绪赶跑。

【镇郊外几公里】

自告奋勇参加临时战地记者的赫普莉丝最后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防弹衣,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几天前,甚至前天,她还是被人欺负的山族少女,在阴暗的角落独自擦拭自己的伤口。短短二十四小时,她参与了两次斗殴,手上还多了几个血债。后悔吗?如果当初没有参加来安山花镇的研学,说不定现在还在那座小城看着窗外的战争瑟瑟发抖,还在害怕莱洋她们回来后继续欺负她。但是现在不会了,血忌已破,绝不回头,哪怕要亲历一次战斗,哪怕自己也要握起枪。转头看向已经准备好进攻的先锋战斗小组。几乎都是和她差不多或者大几岁的女兵

——

“姐妹们,战友们!我们作为先锋队,最重要的就是探清敌方火力,然后尽可能端掉!……”

浅灰色军装勾勒出的胸脯上别着“艾希”的铭牌,钢盔下的面庞虽然经过了数年训练的磨炼,但是依然看得出几分清秀。婉转灵动的嗓音似乎为了现在的战斗准备了好几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激情。

“除尽厄阿提国贼——必!胜!”

艾希带着自己的九个队友,组成三个三人战斗小往安山花镇推进。硬底胶鞋走在水泥路面上传出一阵阵细微的“哒哒”声,几公里的路程在高度紧绷的神经下格外漫长

“报告,两点钟方向,敌人机枪阵地”

艾希朝那个方向看去,确实有一个沙包堆起来的半圆形掩体,而且上面还架着一把瑟棱特联邦九零式重机枪。只不过兵力有点尴尬——一个穿着制式军装的奥族叛乱士兵和三个……穿着水手服的女学生?

“有可能是诱饵,分散开来检查周围是不是有敌人伏击兵力”

艾希耐心地藏在某地,观察着那四人的走向。在主干道设置机枪阵地不是不合理,但是实在是太奇怪了。

“四个方向都没发现敌人踪迹。队长,我们把她们端了吧”

“迂后,把她们脖子抹了,那个士兵多上几个人,三个女学生一人一个就应付得了”

——

“怎么还不见人影诶~喂,大姐头!这枪能不能打鸟玩啊?”

蕾娜从早上五点就蹲在这里,等得实在无聊,就打起了怪主意

“不可以!想什么呢。要打鸟也拿你们的步枪,机枪瞄不准的”

——但是那个士兵依旧坚守着自己的职责,督战。

“啊呀,我们的枪法……也就能提供火力压制啦”

“说的倒好听,那不就是找个大概方向胡乱开枪……好了好了!都看好前方!”

四个人正闲聊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树丛窸窸窣窣的声响。艾希的两位队员反握匕首,看准士兵的背影慢慢地靠近,积蓄力量后如猛虎下山,一人控制双腿一人扼住脖子上身猛地往后拉

“唔!?”

自己的脖颈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压迫,随着呼吸一同暂停的是自己的嗓音。然后就只能被迫看着一把闪亮发光的匕首出现在视线里,快速地朝自己的肚子捅下去

“唔!!!”

肚子传来的一阵冰凉让她浑身颤抖的同时忍不住呜咽起来,可是细微的呻吟声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刀子一下一下地扎入自己的腹部,军装上多出来许多被血浸染的破口。直到银白色的匕首刀身彻底染成血红色,而她抽搐的身体喷涌出来的血液也染红了一片土地,这才被松开。

“呃啊……啊……”

难以言喻的剧痛让她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肚子也不能阻止血液从一个个刀口开闸一样涌出来,就连自己的柔肠也有一点要像细蛇出洞一般涌出来的意思。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最后能看到的还是那三个女学生——不过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的躯体

刚才就在两人合力把女兵的肚子捅成马蜂窝的时候,另外三人也有各自的目标。首先是站在两边的两位女学生,用半蹲的姿势慢慢靠近身后,猛地站起来,用锋利的刀刃轻轻略过少女细嫩的脖颈。霎时血液如喷泉一样飞溅出来,又瀑布一般肆意流淌在少女的胴体。两人收缩的瞳孔完全没有看清敌人是谁,甚至没看到自己的脖子是怎么被割开一个口子的,只看到承载自己生命的液体迅速地喷涌出来。紧接着是彻底的窒息感,口鼻像是被塑料膜紧紧盖住,虽然试图大口呼吸但是没能收获到一点空气。双手下意识要扼住自己的喉咙,失去平衡的身体躺到地上,少女的躯体随着生命最后的挣扎在地上扭曲、蠕动。直到皮肤变得冰凉,眼神失去高光。

最后被送走的是操控机枪的蕾娜。刚才两人喷溅出来的血液也溅到了她的身上。抚摸一下脸上还残留着体温的血液,看着粘上血红的手指和白色上衣,蕾娜被吓愣了几秒。也就是这几秒钟,一个女兵赶紧扑上来,用双手抱住了她的头颅,硬生生拉起来。

“诶?!呜啊!!!”

蕾娜的双手想要掰开拧住自己脑袋的手臂,可是自己的手指胡乱抓挠并不能动摇那位女兵折断她脖子的想法。女兵的鼻子也同样紧紧贴在蕾娜的金黄色短发上,使得那股格外芬芳的少女清香直钻内心。随着蕾娜无谓的挣扎,女兵的手臂逐渐发力,脖子的关节被拧到了极限,发出令蕾娜胆寒的剧痛,死亡的威胁迫使蕾娜更想摆脱束缚,就连套上丝袜的双腿都开始尽全力地乱蹬乱踢

“额啊啊啊啊——!!”

“咔塔”

清脆的声音后,蕾娜充满泪水的眼睛失去了光芒,四肢随着全身的肌肉无力也彻底瘫软下来。女兵小心翼翼地把蕾娜的躯体摆到地上,用胶靴的硬底狠狠地踩一下蕾娜的小肚子,果然水手服的黑色短裙上肉眼可见的一片水渍正在慢慢扩大。

“清理干净了?”

“干净了。一共四个人”

“尸体藏林子里面,收集一下东西就走”

四具冰凉的躯体平躺陈列在林中的一小块空地上。而清点出三把半自动步枪,一把突击步枪,一挺重机枪,另有相配套的子弹,都规整地摆放在它们的前主人身边等后续大部队过来缴获。

“绷——”

“蕾娜·库图姆斯基?挺好的名字”

艾希揪下蕾娜别在胸前的金属徽章,顺手揣进自己的兜里当做自己的纪念品

“好,继续前进!”

——

【安山花镇南主干道,加油站前防御掩体】

“啪——”

“呃啊!!!!”

皮带甩到少女的脊背上,清脆的声响和少女的惨叫混杂在一块响彻这小小的防御阵地里

“明明都上阵地了,为!什!么!打瞌睡!”

薇妮卡手里挥舞着从长官借来的皮带,靠手臂尽全力鞭打眼前被发现在防御线上打瞌睡的同学。

“啪——”

“唔啊啊啊啊——”

第二次皮带鞭打到了她的腹部,肚皮的剧痛像是被迫体验了一番急性肠炎。尽管身子因为被皮带抽打的疼痛而不疼颤抖,可是她还是双手高举着自己的步枪。

“好了!放下吧!……呼……你们看什么看!上岗啊!”

“痛痛痛……”

少女弯下腰,几乎是跪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围着自己的腰肢,大口呼吸着空气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唉……勒昂,你去往镇南边,那里人少你能睡一会”

“谢……谢谢小队长……”

勒昂撑着疲惫的身体,穿过街垒和树丛。在外围树林里找到一个没什么人影的树荫,这才安心地坐下来。听着小鸟的叫声环绕在身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喂,醒醒——醒醒!”

“诶……啊,啊?”

勒昂的脸颊被拍了几下才把她从深沉的梦乡中拉出来,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片树荫下,反倒是被安置在一张椅子上,身边还围着几个穿着共和国军制服的士兵。

艾希饶有兴趣地去欣赏自己抓到的这个俘虏。她们在侦查结束后撤的过程中看到了一个在树荫下睡觉的少女,走进一看才发现她身边还放着自己的步枪。于是这几个人一合计,让这位铭牌上写着勒昂的少女睡更熟一点(靠迷药),然后搬回了后方的军营驻地。

“你是投奔奥族叛军了?怎么还拿着枪”

“我们学校的奥族都参与了”

勒昂没多想,直接回答上来

“全校?”

“等等,奥族叛军?你们是……敌人!”

勒昂刚想从椅子上跳起来,艾希的大手就把她结结实实地摁了下去,然后黑漆漆的枪口就顶到她的肚子上

“嘘嘘嘘,别乱动别乱叫你还活得下去”

勒昂的眼睛瞪着身前死死逼近的艾希,左手攥紧自己的裙子下摆,右手手指顺着大腿边缘慢慢往大腿根游走,直到摸到自己藏在裙下的匕首

“你看,我看你也不像那种被只言片语就骗去卖命的。为什么偏要在安山花镇早早葬送自己二十不到的生命呢?现在枪都被我们缴了,我们给你送到别的地方就别再掺和这打仗的事情了”

“我才不要!”

瞬间暴怒起来,勒昂抽出自己的匕首狠狠地往艾希的侧脑砸过去。但是一个未经训练的普通高中生怎么可能在近身打赢一个部队里的侦查员呢。艾希抬起左手轻松挡住这次偷袭,勒昂转瞬间就被众人死死压住胳膊和上身

“自己有刀,自杀吧。要不让我浪费子弹你也丢人”

艾希就这样往后撤几步,但是手一直握着自己的枪把。看着勒昂发红的湿润眼睛怒视着周围一圈瞄向她的枪口。握紧匕首的双手微微颤抖,刀见从对准艾希再转向自己的躯体,虽然有水手服遮住自己的胴体但是那层薄布料下自己的肚脐在哪里还是记得住。一咬牙一狠心,锋利的刀尖很轻松就刺破水手服,正中肚脐中间的脐芯肌肤。虽然刀刃的冰凉转瞬间就能被勒昂的大脑察觉到,也下意识地想让自己的肚脐远离。但是手臂快速挥下的惯性已经难以停下,匕首刺破肌肤后刺穿腹膜再进入腹腔。堆在腹腔里来不及避开锋芒的小肠被割开肠壁甚至直接被切断,断肠的剧痛顶替了刀身刺入身体的刺骨冰寒,让勒昂的腰一下子绷直起来。

“呜啊——”

勒昂张大嘴唇惨叫起来,握着刀把的手掌更加用力,刀身一点一点地持续深入少女的躯体。因为内脏受伤,少女嘴角流淌出几条血液,阵阵娇滴滴的呻吟声也传入围观的众人耳中。

“嗯……啊……啊……”

刀身斜向上自肚脐插入已经完全捅进了少女的肚子中,刀尖勾挠到勒昂的胃壁,让她还吐出一点点带血色的胃液。无力地倚靠在椅背上,松开手后匕首还能稳稳地插在肚脐上随着勒昂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双手捂着痛到窒息的肚子,微弱的呼吸还要时不时被咳嗽打断。饱含泪水的眼珠在恍惚中看到朋友薇妮卡的幻影,站在太阳光投下的光束前,招呼着她走过去……

“诶,让她在那坐会吧”

艾希伸出手阻止拿着裹尸袋想要上去收尸的战友

“说不定还有用,比如说劝降的时候。好了,现在诸位都去为总攻做准备吧!”

赫普莉丝也参与了刚才的围观,还拿着自己的数码相机拍下了几张照片。低头看到屏幕里的少女那愤怒又恐惧的生动表情,抬起头只能看到那具冰凉的躯体斜歪着脑袋瘫坐椅子上面,让赫普莉丝更想做好临时战地记者这个工作。和她同行的几个人前胸后背都贴着符国的国旗,就连头盔上也不放过,和其他士兵的着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在半个小时内对安山花镇发起总攻。这种规模的小镇,加上敌方也没有时间设防,相信两天内甚至一天就能攻打下来”

“但愿……但愿”

【不久后的安山花镇外围】

随着一辆三十年前瑟棱特联邦生产BWD48形主战坦克的引擎轰鸣打破安山花镇的寂静,共和国军对奥族叛军的进攻也拉开帷幕。此起彼伏的枪声宛如落在铁皮屋顶的冰雹一般密集持久,连几公里外的山间宾馆都能听到几丝回响。

“同学们!坚定守住,就有办法!——勒昂呢?为什么勒昂现在都没回来!”

薇妮卡在沙包堆成的掩体后方拿着手枪跟自己的同学们共进退,就是勒昂的迟迟不归搞得她实在心烦意乱,不能确定勒昂是叛敌还是被俘,诸多未知让她实在不能安坐在那里。放眼望去,这个小小的防御阵地有四分之三是和她身穿同样水手服的动员民兵,只有几个军人穿插其中。子弹呼啸,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除开被沙袋拦住的弹头,绝大一部分都撞倒了墙壁或地面。

“对面从这个方向进攻……在这守着,我去把反坦克小队找过来!”

“快点啊!再过一会连人带沙包我们都要上天的啊!”

战场的喧闹中想要跟五米开外的战友对话都是对耳朵和嗓门的考验,对薇妮卡尚且稚嫩的少女嗓音更是一种煎熬,战斗开始没过多久就已经有了几丝沙哑。

“队长!有人得换岗了!”

“呜啊!”

薇妮卡顺着那声哀嚎看过去,一个被搀扶着的少女上身布料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亮红色,而那人还在徒劳地试图用自己的手掌堵住肚子上那个骇人的裂口

“咕……咳咳……唔呃呃呃——”

肠胃被弹片割伤,让她止不住地口吐鲜血。身躯随着一声声咳嗽而剧烈颤抖。

“还问我干什么啊!快扶下去!……额啊啊啊!!!!”

绝望之中,薇妮卡拿起某个少女走之前留下的步枪也加入到反击的队伍中

——

“怎么样?赫普莉丝?拍到什么了吗?”

“呼……不是很敢往前走……”

只是拍到士兵提枪往前线冲刺并不是什么值得自夸的素材,虽然赫普莉丝不是专业记者但是这点东西还是知道的。可是听着不远处的枪声宛如暴风雨中的闪电一样噼里啪啦没有停歇,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没让她更进一步

“安心啦,你要知道前瑟棱特国家的内战,都是准头很不怎么样的”

赫普莉丝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十雪。

“弯下腰俯好身,注意点掩体就不会被击中哒!呐,帮我录一段视频”

“哦,好……”

“……现在是符历201X年7月17号,我在前瑟棱特地区厄阿提共和国的安山花镇……虽然我不知道祖国的历史书会不会给这个小国的血色历史留下一笔,但它就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这里……”

——

“咳咳……咳咳……”

“喂!清醒一下!清醒一下啊!”

薇妮卡摇着担架上意识模糊的一位少女。血液宛如绽放的红玫瑰铺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眼角点缀着些泪花,冰凉的苍白手指死死揪着薇妮卡的裙子,仿佛是在抓住逃离死亡深渊的最后一丝机会。

“很抱歉,她没有救了”

军队里的医疗女兵只是草草看了一下就宣判了她的死刑。毕竟在她眼里,蒙蔽视线的血渍下是被子弹击中破裂得七零八落的内脏。苍白中带着几丝铁青的面庞也照实她的缺氧与失血。唯一适合做的只有让她早早脱离苦海,不再被炼狱灼烧一般的腹痛折磨未经风霜的少女心智。

“呼……支援呢?支援都去哪了!”

薇妮卡环顾四周,屈指可数的几个奥族的士兵还在帮她们守护阵地,而那些军衔稍微高一点的全都不见人影。

“该死的……同学们!我们都躲楼房里,打黑枪也得带走几个!”

手上留着前人血痕的步枪仍留有温热,少女如初春芬芳的清香被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硝烟味覆盖。七零八落的沙袋掩体已经失去防护的意义,唯一能继续战斗的选择只有向后方转进。钢筋水泥构建出的墙壁依旧能挡一下枪炮的攻击,楼房之间狭小的小巷还能灵活地运用,留在安山花镇的居民早就躲进几个公共的大地下室,阳光普照的地方完全让给了她们。

——

“冲锋冲锋!前进!!!”

看见对方已经无法维持防线,换上霰弹枪的艾希领着自己的三个队员率先跳过千疮百孔的掩体,在后方友军的火力支援下鱼贯入一间二层小屋。

“怎么样?都身体完好着吧”

“没事,可以战斗”

“等待命令”

“好,其他六个人在主干道负责压制敌方。我们四个就一间一间房的检查,清理干净敌人。老样子的近距离作战。希望你们平时训练的有点成果”

“放心吧艾希队长。再怎么说,对面也就一群动员民兵”

“那被冷枪断胳膊断腿了可别找我要止痛剂喔。行了行了,走!”

由于门窗的遮挡,屋内不像室外那样硝烟弥漫,尘土四溅。手里握着的霰弹枪早已装填满了八发标准12号口径钢珠弹,然后就是清扫房屋的任务了

艾希小心翼翼地走上木制台阶,争取把脚步声压到最低。虚掩的门后一直传来射击声,一听知道那就是躲在窗口后打黑枪的敌军之一。“叮”的一声后,敌军手里那把步枪没了子弹。艾希拿准时机,猛地踹开门,视野里出现一个躲在墙后的黑白水手服身影,就如同她抓到的那个少女一般拿着一杆和身材与面容格格不入的步枪。没给她惊呼大喊的机会,一发霰弹打下去,钢珠铁砂构成的金属风暴狂暴地袭向根本没有防备的少女,一粒粒钢珠在水手服上击穿出数不清的窟窿,再嵌入腹中,密集地洞穿小肠内脏。子弹射入形成的小空腔连成片,让整片肚子吃撑一般鼓起来又快速瘪下去,身后的白墙上就糊上了一层破碎人体组织的深红色污渍

“啊!……”

几乎是一瞬间,少女的身子就完全不听脑子完全瘫软下去,眼前一片血红色的昏黑,就连张合的嘴唇也发不出声音,只有腹部突如其来的剧痛还真切可感。颤颤巍巍地想要抬起自己的手臂却像是被挂上了千斤重的哑铃,随着最后一口气又掉落下来。

“检查!”

艾希的枪口依旧对准地上少女的头颅,用自己的脚尖把她手里的步枪踢走才肯弯下腰来靠近少女。腹部巨大的骇人枪伤让她在几秒钟之内就失去了体内大半的鲜血,一片殷红的红色湖泊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腹前。没有了血色略显暗淡的嘴唇微微张开,死不瞑目的眼角流出几滴泪水。艾希轻摸一下少女纤细白嫩的脖颈左侧,没有动脉的跳动也没有温热的体温。基本可以确定那上百颗砸穿肚腹的小钢珠几乎是一瞬间就夺走了她的生命

“确认死亡,发现学生证……”

塞在裙兜里的学生证没有被钢珠打烂,只不过沾上的血污实在太多所以也辨认不出来上面的字迹。艾希没有多想,随手塞进自己的一个衣兜里,给霰弹枪重新填满子弹

“下一间!”

不止艾希这一行小队正在像这样清缴,小小的安山花镇里,藏在各个建筑物里面的少女兵没想到自己随意闯进的平房就要变成自己最后的归宿。枪响与爆破,呻吟或惨叫,宛如交响乐般复杂的声线共同奏响。

——

【安山花镇警察局,中午十二点】

“第一波攻势已经结束了,西侧的建筑物已经被对方拿下。警察局就是连接东西镇的要处,也就是说……”

“这里肯定是重点进攻对象。正规军和动员兵按一比二的比例驻防警察局以及周围建筑,现在伤亡怎么样?”

“正规军死伤不超过十人,但是动员兵已经失踪三十余人,加上一些当场死亡或者重伤的……得有五十人了”

“没事,从高校和镇民动员的几百人只要弹药充足就行”

……

(十几米开外的一座三层小楼里)

奥莉蜷缩在墙角处,撩齐自己发乱的刘海,沾上土灰的纤细手指颤颤巍巍地撕开糖果的包装纸,把其中淡蓝色的硬壳苹果味果糖一口塞进自己的樱桃小嘴里。早上还洁白的校服现在已经是被灰土和血污沾染得不成样子。嘴中的一丝甜蜜完全无法让奥莉从上午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好多血……死了……都死了……”

一周前,甚至前天,奥莉还是班级里面有自己小团体的大小姐。跟几个交好的伙伴一块在校园里谈天说地,找同学的乐子。但是也就几个小时前,她和其中的一位共同行动的好姐妹在子弹无眼的战场上永远地天人永隔。奥莉当时就用自己这双纤细白嫩的手想要把那位负伤少女的小肠塞回已经洞开的腹腔之中,可是最后只能换来一双失神的瞳孔缀着泪花看向她后又永远低垂下去。

含着的糖果化成蜜水进入腹中,舌尖空留的甜味也并不长久。奥莉再次拿起放在一旁的突击步枪,伤心难过转化成对敌人的恨意,让她不由得继续握紧手上的钢枪,把黑漆漆的枪口转而对准窗外的街道。

“上!都上!守住关键路口!”

奥莉听着小队长薇妮卡的命令,弯着腰小跑到楼前沙袋堆成的掩体后面。7.62口径步枪弹的后坐力撞击着肩膀,难免让柔弱的身躯承受着一阵阵剧痛。不过对面发射过来的子弹撞击在奥莉的四周,实在是没有心思考虑到肩膀上的那点疼痛,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小腿已经不受掩体的遮挡

“啪——”

一发子弹穿过白嫩的肌肤正中骨干,高速旋转的铜包铅弹头轻松地把几厘米粗的小腿骨头打成碎片,附加的空腔效应撕烂奥利的肌肉和神经纤维,把那纤细紧致的小腿变成两段。奥莉只觉得自己的右腿突然使不上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一侧倒下。小腿像是突然被人用棒球棍砸了一下一般痛到没有真切的感觉。奥莉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自己的腿已经被子弹打断,开放性的伤口汩汩流出鲜血,露出来的森白腿骨沾染着破损的组织。血肉模糊的视觉冲击力还有剧烈的疼痛让奥莉一阵头晕眼花

“呃……呜……啊啊啊啊!!我的腿呀啊啊啊啊!!!!”

在肾上腺素起到的短暂止痛作用消退之后!像是把腿伸入绞肉机一般的剧痛让奥莉瘫软在地上惨叫起来,冒出来的冷汗瞬间浸湿上衣和面庞。死死抓住大腿的双手青筋暴起,试图通过掐住伤口来阻止如同小溪一般欢快流淌的血液。

“清醒点啊!我来帮你了!”

奥莉身后的另一个同学双手卡在她的腋下,强行拉进左侧的临街店铺里。奥莉在剧痛的煎熬中已经失去了意识,那位少女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拉一袋沙包一样费劲。躲进坚实的房子里面,这才有机会仔细检查一下奥莉的伤口。

“止血带,止血带没有……绳子,也没有……哇啊啊啊啊!那这怎么止血啊!”

少女双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奥莉就剩下大腿和半截小腿的右腿,冰凉的肌肤暗示着体内的大失血,可是少女面对那骇人的创伤面是毫无办法——她也不是部队里面的军医,没有资格拿到本就珍贵的医疗物资。慌乱的眼睛东张西望,想要找到任何能充当止血带的东西,然后目光又落到了自己的腿上。

“哦!拿小腿袜!”

少女坐在奥莉身边,把自己右脚上的运动鞋和小腿袜一并脱下来,袜子的尼龙材质正好有足够的弹性去收紧失血的伤口!而小腿袜几十厘米的长度也足够绕奥莉的小腿几圈再绑上一个死结。少女为自己的机智想法而庆幸,没有闲下来的双手拿着自己刚脱下来的袜子在奥莉的右腿上。

“哈哈,等你醒来就好好感谢我吧。好,再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实在不行再去找人讨几条袜子……”

少女刚站起身来,一股撼动大地的巨响在不远处响起。共和国军的主战坦克射出一发四十多年前的库存高爆弹,把街道另一边横着当掩体的公共汽车炸成碎片。如太阳一般刺眼的橙白色火光夹杂着点点火花让少女灵动的眼睛瞬间失明,被爆炸的冲击波加速到如同利剑一般飞出来的铁皮碎片撞击到少女纤细的腰肢上,轻松地就割开了一切阻拦它前进的东西——肌肤、肌肉、内脏、脊柱,直到上下半身的连接完全被切断。少女只觉得自己的上半身像是正面迎来一股狂风一般往后飞去,一种极为不真实的缥缈感让自己的身体都轻盈了许多。而灼痛到睁不开的眼睛更是加重了这种不真实感。直到自己的后背狠狠摔到地上,似乎除了一股冲击感也没有多少疼痛。

“呜……啊……”

脑袋昏昏沉沉的如同喝了高度烈酒,也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少女勉强睁开眼睛,铺上一层血红底色的视野里面所看到的只有血肉模糊的腰肢,而自己的双腿和腰跨则在几米开外,连接两者的只有流淌出来的粉红色小肠和成片的亮红色鲜血。面对如此残忍的画面少女条件反射一般地想要呕吐,但是早就七零八落的消化系统只能让张大的嘴唇不停地干呕。肠壁表面滑溜得如同刚脱皮的小蛇一般完全抓不住,用夸张的角度扭动挣扎起来的手臂只能徒劳地想要把它们塞回腹腔里原来的位置,紧随其后的剧痛更是让她的挣扎更加强烈。不过很快,瞪大的眼球就失去光芒,只留下空洞的,饱含着泪水的眼眶盯着被炸塌半边的天花板。

——

【两个小时后,安山花镇郊山间宾馆】

“报告,我方先头部队已经成功占领安山花镇警察局,今晚就能开始围攻最后的高校阵地”

“好!好啊!!哈哈哈哈哈……向司令部发消息,我部畅通无阻,即将前往赫勒市支援平叛”

奇丝娜在山间宾馆的临时办公室里面大笑起来,坐在她旁边的槿玲也松了口气。战斗如此顺利,后天她们肯定能安全地坐上撤离班车。

“让战友们休整休整,把枪炮家伙都整好了。等午夜的时候我们突击一波全部拿下!哦还有,顺便打扫一下战场,看看有没俘虏弹药可以缴获”

过去的两小时里面,新一轮的攻势直接将本以为固若金汤的镇警察局全面拿下。共和国军的士兵们在仍然完好的大楼里整理战场后的狼藉。瓷砖地面还有一些未干的血迹,被奥族叛军遗弃的武器弹药耶随意地堆放在角落。身穿水手服的动员民兵大部分已经成了冰凉的躯体陈列在招待大厅的中央,只有几个重伤的还在地上苟延残喘。

“啊,你们搬东西吧,让我歇一会……”

从早上一直参与全程的艾希背着自己的步枪瘫坐在布满弹痕和尘土的招待大厅里,看着一米开外的一个服从于敌军的少女躺在地上捂着伤口抽搐呻吟。由于两人脸庞的距离格外接近,即使是已经格外微弱的呼吸,那哼哧的声音艾希也听得到。

“你怎么有点眼熟……哦,想起来了。是我朝你开的枪”

艾希伸出手,轻轻撩起少女杂乱的刘海。娇弱躯体难以承受的惨痛让眼眸充满泪水,喉咙里发出的呜鸣声宛如冬季的萧瑟北风一般低沉又压抑。捂着腹部伤口的苍白手掌青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上面。这样也并不能阻止鲜血继续染红一切流经的地方。弹头早就撕裂开她纤细的腰肢,搅碎脆弱的柔肠,就连腰背的灵活脊柱都被击碎几段,生命的脆弱和顽强同时在少女的身上显现出来。

“……38,39,40,4…1?好,咽气了——怎么能这么容易呢……一点伤都没有……”

艾希揉着被后坐力撞得有点发痛发酸的肩膀,微微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休憩。与此同时,来当战地记者的赫普莉丝手里拿着数码相机,和十雪一块踮脚跨过一具具尸体。

“看到什么就拍什么吧。别把自己当厄阿提人”

“实在不是很想承认……但是这”

赫普莉丝把镜头对准尸体扭曲的面貌和骇人的伤口,它们大部分没有穿着军队制服,反而是穿着跟赫普莉丝身上一样的学校制服。面对这种触手可及的恐惧,她只能心里暗示自己这些尸体在生前都是跟莱洋和茵菲一样的奥族佬。与之相对应的是背景音里共和国士兵们格外清晰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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