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林甜甜躺在柔软的粉色大床上，房间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床头小电视上的屏幕还在微微闪烁，播放着结束界面的一行字：

“姐姐的恩情还不完，乖妹妹要继续努力哦！”

林甜甜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始终回荡着那甜腻的声音。她强迫自己不去回想白天的一切，不去想林清婉告诉她的关于药物的真相。然而，脑海中的画面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胸部微微的隆起……细腻的皮肤……这些真的属于甜...我吗？”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小小的柔软，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今天林清婉告诉她，这一切都源自林家制药公司特意为她开发的药物。一年之内，她的身体已经在悄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她对此竟毫无察觉。

“姐姐大人……不，林清婉，她居然对我做了这种事！”

林甜甜咬紧牙关，脸埋进枕头里，心中的愤怒却越来越无力。她明明应该恨林清婉，但不知为何，在想起“姐姐大人”时，她竟然感到了一丝诡异的安心感。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讨厌被她控制，讨厌每天都要听从她的命令，讨厌她强加给我的这些羞耻的身份和任务……但为什么，在姐姐大人抱着我，摸着我的头说‘甜甜真乖’的时候，我却会感到幸福？”

“我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觉得幸福？！”

林甜甜用力摇了摇头，想要驱散这些可怕的念头，但那份安心感却如同魔鬼的低语，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回想这一年来的生活，她不得不承认，林家二小姐的身份确实带来了许多便利和优渥。林家豪宅的奢华，仆人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过上了从未想象过的生活。

作为“妹妹”的林甜甜，生活中不必承担任何重大责任，不需要听到“男人就该如何如何”的规训。相较于以前那些关于“作为男人应该”的沉重期望，现在的妹妹规矩和女仆规矩虽然羞耻，却简单得多——

“乖巧一点，听话一点，像个女孩子一样就好。”

“而且，有时候被夸‘可爱’的时候，心里竟然会有一点点……高兴……”

想到这里，甜甜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得恨不得钻进被子里不出来。

可是，她依然会想起以前的生活。

她想念在QQ群里和群友们聊天的日子，讨论游戏、分享趣事，甚至是那些无聊的打趣和争吵，都让她觉得真实而自由。她想念上Sbeam平台玩《CS3》和《白神话：悟空》的时光，枪林弹雨中紧张的配合、畅快的胜利，甚至是那些失败的懊恼，都让她觉得充满生机。

她想念打开源神和绝区一的片刻宁静，想念在熟悉的游戏画面中寻找短暂的逃避的时候。

“可是现在呢？现在我的电脑上只有那些羞耻的小游戏，手机上只有姐姐大人的监控，所有熟悉的网站都被防火墙屏蔽，连聊天的机会都没有……”

她转头看向书桌上的画薇手机，粉白的外壳，充满童趣的图标，还有那无法卸载的“乖妹妹中心”。哪怕此刻手机已经自动进入睡眠模式静音熄屏，林甜甜依然觉得它像是一只随时监视着自己的眼睛。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对那些羞耻的内容，竟然开始有了一点点的习惯，甚至是……喜欢。

“今天完成任务的时候，我居然觉得那个撒娇的表情包有点可爱？”

“还有小电视上播放的那些节目，‘姐姐的恩情还不完’……明明是洗脑的东西，可是我居然觉得有些温馨。”

她越想越害怕，手指紧紧攥着被子，眼里泛起泪光。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我，绝对不会觉得这些东西可爱！”

“可是……现在的我，居然还会期待这些任务能不能再‘简单’一点，好让我早点完成……”

林甜甜的眼泪滴落在枕头上，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麻木，痛恨自己的适应力。

更让她恐惧的是，连脑海中的思维都开始发生变化。

“我居然连心里想话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称呼自己‘甜甜’，称呼林清婉为‘姐姐大人’……”

“甜..我到底还能不能摆脱这些……”

这一年的生活，让甜甜一次次在羞耻与屈辱中挣扎，又一次次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抗拒的力量。她讨厌现在的生活，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生活有时也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甜甜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灯投影，默默流着泪，脑海中却再次回荡起林清婉的声音——

“甜甜小妹妹，做姐姐的乖乖女孩哦。”

她深吸一口气，将被子拉过头顶，像鸵鸟一样藏进属于她的世界。

“晚安，姐姐大人……”她低声喃喃自语，带着满心的矛盾与无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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