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现在并不是需要谈判来达成共识的情况，小少爷。”

湘明笑着，像是在闲聊，摆弄着手中的试剂，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上层的入口在哪？”

“我怎么会知道！唔额...！”

一针扎下，剧烈的刺疼让被紧捆着的人僵硬了一瞬，湘明可惜地摇摇头，

“再回忆回忆？”

“哈啊...我...额...”

这般反应，让她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人痛苦的模样，嗯？怎么会一针的剂量就这样了？她放下手中又准备开启的药剂，上前将人繁琐的衣扣解开，

...

“或许我该问另一个问题才对，您的父亲和哥哥现在逃到哪里去了呢？封小姐。”

她温柔地将封余脸上的泪抹去，偷梁换柱能逃多久呢？封家的龙凤胎长得极其相似，更不要说封余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成为哥哥的替身来培养的，可就算这样，怎么可能抓错呢？这一切都是该在行动前确定好的，她让人封锁了E区，也算轻松地将人给抓了出来，就像是刻意被扔到面前的线索一样，

“把人带下去审审吧，胥尧，一队失职的惩罚等审讯结束再说。”

“是。”

湘明回到审讯室内，封余早在药物的作用下昏厥过去，忽的，她突然惊醒过来，不似之前单纯的疼痛，此刻身体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一般，她被迫抬起头与湘明对视，

“封小姐，您有想起来什么吗？”

“我...唔...不知道...”

湘明也不急，坐到她面前，掐着表看时间，

“现在呢，有点思路了吗？”

封余没再说话，湘明有些不解，现在的人这样给脸不要脸吗？还以为自己最近礼佛有点成效呢，不是说心诚则灵嘛？湘明回忆了下那一堆贡品，难道还不够诚吗？

“动手吧。”

直到人被打得奄奄一息她终于开口叫停，

“杀了我吧...”

封余昏沉沉的，疼痛都已经麻痹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反正她从答应那群人成为替身时候就已经没有其他希望了，

...

“封小姐，您的母亲还在他们手里啊。”

封余抽出桌上摆放的湿巾，这是她的习惯，但一般是在审讯后用来擦自己的手，此时，湘明小心擦拭着封余脸上的伤痕，

“您如果死了，她还有价值吗？”

封余一张张地抽着湿巾，将她脸上的妆容擦拭掉，有些懊恼忘记嘱咐别打脸了，从前看资料时她便惊叹过，如今看到真人便更是喜欢了，多好看的脸啊，非化个难看的妆，搞得和她那废物弟弟一个样，

“您需要利用好自己的价值才是。”

“什么？唔额...”

“您的运气多好啊，遇到了我这么好的管理者，该珍惜的。”

好？

“咳咳额...放...”

什么好人会这样掐着他人的脖子！湘明像是没有察觉，就这样拽着封余进到另一个房间，砰！

被甩在地上的封余蜷缩着身子，连喘气的气力都更虚弱了几分，但她还是努力撑了撑自己的身体，随后放弃，疼，疼到想死，身体里的药还在不停歇地发挥着它的功能，她只能模糊着看到面前的东西，这又是什么房间...

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被谁抱了起来，肯定是那个人，封余干脆闭上眼睛，察觉自己被放在一个冰凉软垫般触感的地方时她才睁开眼，她张了张口，喉咙却干痒地开口便是不断的咳嗽，湘明听到声音停了手中动作，

“要喝水吗？嗯...这边有可以喝的水吗？”

湘明的声音越来越远，封余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又绝望地松开，闭上了眼，想什么呢，都这个样子了还能逃吗？

恍惚间她感觉有人用手指强行地打开伸进了自己的嘴中，随后带着些温热的水流进自己的口中，

“咳咳...”

她皱眉想要偏过头，却被那手控制住，

“咽下去。”

湘明边给杯子盖好盖子，边看着封余慢慢将含着的水咽了下去，

“封小姐，如果您说些有用的话，我可以让您还算舒服地活着，当然也包括您的母亲，管理者的身份保下两个不知内情的奴隶并不是难事，只要您的消息可靠。”

“流岛...”

听到这个地方湘明有一瞬愣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温柔，只是语气里增添了一些严肃，

“哪里？”

“流岛，你们主城，咳咳...东部的那个岛，哈...监狱...嗯...疼啊啊...”

随着话语的说出，封余浑身疼得颤抖，湘明上前将她身上的衣物褪去，将她放在房间内的其中一个恢复舱内，她原以为封余会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不过她应该也知道比起她父亲的承诺，主城的承诺大概更有保障些，

“乖孩子，好好睡一会。”

流岛...

“流岛？”

“嗯，她是这样说的。”

湘明对于她的回答有些担心，流岛可以说是除主城的中心区外防守最为严格的地方，如果这里都能被作为庇护所，那卧底主城的人职位一定不低，

“有线索那就去查嘛，湘明，就你带人去吧。”

“我？这件事不应该让A区的人去吗？”

“A区的人就适合动动嘴皮子，更何况你和南羽她们的关系不是挺好的？”

湘明面上挂着笑，脑子却完全理解不了池佑安的话，什么就动动嘴皮子，A区的调查署是摆着玩的吗？

“您别说笑了。”

应南羽和那人都恨死自己了，自己还跑她们面前去？

“我像是在说笑吗？”

...

“我也没有合适名头去查啊。”

“调查署的名头还不够吗？”

这是够不够的问题吗？？我又不是A区的，E区的管理者带着调查署的名头去查流岛？不别扭吗？

当然，这些湘明是不敢说出来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您得让齐纭和我一起去，有她在的话，应南羽应该不会想先杀我。”

...

审讯室的齐纭突觉背后一阵胆寒，

“我会让南羽先休息休息，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你了吧。”

“啊？这...好的，我今晚出发，希望您的放假通知尽快发出。”

给她放假干嘛，警告她一下不就行了，难道连她也怀疑吗？算了，反正没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

“我也想放假啊...”

湘明有些心累，为了上层那两个人，这段时间整个主城都忙的脚不沾地的，只希望到最后一切都值得...

湘明刚回到E区，便看到胥尧带着审讯结果在门口等着自己，

“这么多年的卧底，就为了阻止我们抓那几个人所以弃了？”

“是的，没有审讯很久他就把计划全盘托出了。”

“流岛，又是这儿...”

故意把人往那里引吗？湘明想到这就觉着好笑，

“这是怕我不知道呢，让人继续审着吧，看看还能不能套出些消息，顺便你准备一下晚上去流岛，啊对了，封小姐的身体怎么样了？”

“封小姐身体里的药基本清除干净了，身上的伤大概一周左右可以恢复，我已经让人将她转移到观察室了。”

“嗯。”

湘明将文件递回给她，

“等会你把车上的资料带去审讯室理一理，是晚上调查署要派来的人，还有A区那边调查出来的一些资料，到时候你去接一下，出来时候记得装一装，别再让人发现了。”

“是。”

湘明一直不太喜欢主城惩罚人的那套，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其他大多数管理者一样的经历吧，她总觉得那些事有些浪费时间，所以对于类似的惩罚她基本并不会多么严厉地执行，还不如让她们多帮自己做些工作来的好。

观察室内，

“唔嗯...疼...”

“抱歉，这个药确实会有些疼，但是请忍耐一下，伤口会好的快一些。”

“嗯...”

封余闭着眼睛，眉头别扭到不自觉紧皱起来，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很怪异，根据以前听说的，主城的管理者不说是穷凶极恶，但也不该是这样的人吧，怎么会亲自给自己上药？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她觉得可以利用的吗？

还有这个房间...她一醒来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被绑在这个四面都是监控的房间，封余生理性地抗拒这样的状况，

像是察觉到了封余的不适，湘明将药膏整理好，随后将束缚她的设备解开，

“封小姐，如果能够在流岛成功抓捕您父亲与哥哥后，我会依照承诺让您和您的母亲在E区有较为舒适的生活。”

封余听到湘明的话抿了抿唇，显然有些不满，湘明见她的态度，笑道，

“若是您愿意协助主城提供更多有效的信息，我会为你们申请到自然区生活，那里比待在主城舒服多了。”

“你怎么保证呢？”

“保证？封小姐，您觉得我现在该怎样做才能算是保证呢？”

湘明突然的靠近吓得封余向后退了退，湘明却只是将封余的碎发往后捋了捋，封余此时仿佛才回过神来，

“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作为我的奴一起去流岛调查。”

封余从未想过这种事情，她从小的教育都没有教她更多的权谋与自保的知识，她只是作为一个替身像个傻子一样活着，也只有这样的她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她以为只要代替那个人去死就可以结束这样的生活了。

...

“你...那您的奴，需要做些什么呢？”

封余感觉现在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坐立难安，

“安心点，封小姐，非必要我并不会碰您，况且管理者的奴也没有那么不好做，不过首先要知道，您现在是我的奴。”

湘明拉过封余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慢慢写着，

“湘明，我的名字，不过在主城您最好还是叫我主人，更安全些。”

一般还要命的，并不会没事找死去戏弄管理者的所有物，湘明轻轻揉着她被勒红的手腕，

“流岛并不是我管辖的地域，但她们内部和我有些矛盾，所以这个身份也有可能会让您的处境更加危险，我会保证您的生命安全，但是其他的，您可能需要委屈一下，当然，如果您没有信心演好这个身份，我也可以提前安排您今后的去处。”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是对现在的封余实在有用，她也知道自己一直在得寸进尺，自己手上的筹码完全不足够让她们处于平等的地位讨论，

“我会演好的...主人。”

“不管被带去哪里，等着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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